拿到120万拆迁款,我赶紧跑路,我爸妈送律师函:你欠了我们80万

发布时间:2025-07-11 06:33  浏览量:1

银行短信提示120万拆迁款到账。

我攥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这不是中彩票。

这是我拿半生血汗换来的救命钱。

来不及告诉任何人,我连夜打包,逃离那个名为“家”的牢笼。

第二天,新手机卡刚激活,物业电话就追魂似的打过来:“林小姐,你爸妈带着撬棍在你家门口,说你卷款私逃,要撬锁进去清理门户!”

我冷笑。

卷款?

我卷我自己的钱,也犯法吗?

清理门户?

他们早就把我当成外人了。

我叫林晚星,三十二岁,公司普通文员。

此刻,我独自坐在租来的小公寓里。

窗外是陌生的街景。

手机屏幕上,那串数字刺眼又安心:1200000.00元。

这笔钱,来自我婚前购买、登记在我个人名下的一套老破小公寓的拆迁补偿。

那套公寓,是我用大学时期兼职和工作头几年省吃俭用攒下的首付买的。

它很小,很旧,但那是属于我自己的地方。

想起这些年,为了我弟林晨阳,我妈赵秀莲是如何理直气壮地从我这里搜刮钱财,我的心就一阵阵抽痛。

林晨阳,我那个小我四岁的弟弟。

从我第一笔工资开始,他就成了我妈向我伸手要钱的永恒借口。

“晚星啊,你弟要买最新的游戏机,同学都有,他没有,多没面子。”

“晚星,晨阳看上了一双限量版球鞋,你这个月工资发了吧?”

“晚星,晨阳谈女朋友了,约会总不能太寒酸,你支援点。”

我的工资,我的存款,甚至我结婚时苏哲给的彩礼,都被她以各种名义“借”走。

“借”这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意味着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全都用于填补我弟那个无底洞。

拆迁的消息一传出来,他们更是两眼放光。

我妈直接放话:“晚星,那拆迁款你一分都别动,到账了直接转给晨阳。他都快三十了,没个像样的婚房,哪个姑娘肯嫁他?”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不容置喙,仿佛那钱天生就该是林晨阳的。

我爸林正德,永远都是那句和稀泥的话:“你弟不容易,工作不稳定,花销又大。你当姐的,有能力就帮衬点怎么了?”

他还补上一句:“你妈说得对,这钱本就是我们家的,给你弟用,天经地义。”

他们嘴里的“天经地义”,是我前半生被吸干的血和泪。

这120万,不是他们的养老金,更不是我弟的婚房款。

这是我的买命钱,是我后半辈子唯一的指望。

我看着短信,深吸一口气。

眼神从长久以来的麻木,一点点变得锐利,坚定。

这一次,我一步都不会退让。

夜深了。

城市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没有开灯。

简单收拾了最重要的证件、银行卡、少量现金和几件换洗衣物。

我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其实,这个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苏哲,我的丈夫,在外地出差。

我事先联系了一家搬家公司,约好了时间。

他们悄无声息地把我的几个箱子搬上了车。

我只给苏哲发了条信息:“我先搬出来了,有些家事要处理。等事情处理完再跟你细说,勿念。”

我把那张存有120万的银行卡贴身藏好,反复确认手机已关机,旧手机卡被我掰断,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

坐在搬家公司的副驾驶座上,我看着熟悉的街景一点点向后倒退,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心中五味杂陈。

有解脱的轻松,也有对未知的惶恐,更有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预感。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一场硬仗,还在后面等着我。

我妈赵秀莲的手段,我太清楚了。

她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哭闹,撒泼,道德绑架,她样样精通。

但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懦弱。

为了这笔钱,为了我自己,我必须强硬起来。

搬家车驶入一个安保严格的小区。

这是我提前租好的房子,位置相对隐蔽。

我付了车费,独自拖着箱子走进电梯。

新家的门关上,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换上新的手机卡,我只通知了最信任的闺蜜小敏。

每一次逃离,都是为了更好地重生。

这一次,我要亲手剪断那些名为“亲情”的锁链。

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

我刚把行李大致收拾好,新手机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请问是林晚星林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声。

“我是,请问您是?”

“林小姐啊,我是你原来住的那个小区的物业经理啊!”物业经理的声音听起来火急火燎。

“你快回来看看吧!你爸妈在你家门口,带着工具,好像是撬棍!”

“他们说你偷了家里的钱跑了,要进去找证据,还说要报警抓你!”

我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陌生的车水马龙。

果然来了。

他们的无耻和贪婪,永远超乎我的想象。

“偷家里的钱?”我冷笑出声。

那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拆迁款也是补偿给我的。

他们有什么资格说“家里的钱”?

我冷静地对物业经理说:“王经理,麻烦你转告他们。”

“第一,那套房子是我的个人私有财产,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第二,拆迁款也是基于我的房产产生的补偿,同样是我的个人财产。”

“第三,他们如果敢撬锁,那就是非法入侵他人住宅,我会立刻报警处理。”

“第四,如果他们选择报警说我偷钱,我非常欢迎。我正好可以请警察同志来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在无理取闹,谁在企图非法侵占他人财产。”

我的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王经理在那头沉默了几秒,大概是被我的态度镇住了。

“呃,好,好的,林小姐,我,我这就去跟他们说。”他结结巴巴地回答。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

有些人,你越退让,他们就越嚣张。

对付豺狼,只能亮出你的獠牙。

他们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他们拿捏的软柿子吗?

这次,他们错了。

物业的电话刚挂断没多久,我的新手机就开始了新一轮的震动。

屏幕上闪烁着各种陌生的号码,还有微信好友申请的提示音,一个接一个。

不用想也知道,是我那些所谓的七大姑八大姨。

还有我爸妈,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搞到了我的新号码。

我点开一个不知道被谁拉进去的亲戚微信群。

群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讽刺。

我妈赵秀莲正在群里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不孝”。

她发了好几段长长的语音,哭腔浓重,闻者伤心。

“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啊!她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眼睛都不眨一下,拿了家里救命的钱就跑了!连亲爹妈都不认了!”

“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语音条后面,是她发的一张自拍,眼睛红肿,头发凌乱,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凄惨模样。

立刻,群里就热闹起来了。

大姨:“晚星啊,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妈?她多不容易啊!”

二舅妈:“就是啊,百善孝为先,这钱就算是你挣的,也该孝敬父母啊。”

三姑:“晨阳结婚买房是大事,你当姐姐的不帮衬谁帮衬?快把钱给你妈送回去吧,别让你妈生气了。”

各种亲戚纷纷帮腔,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指责我“忘恩负义”、“自私自利”、“六亲不认”。

仿佛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看着那些颠倒黑白的言辞,我只觉得荒谬又心寒。

这些人,有几个是真正关心过我的?

不过是我妈煽动起来的“道德卫士”罢了。

他们享受着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别人的快感,却从不问事情的真相。

我默默地截了几张典型的聊天记录作为证据。

然后,我按下了“删除并退出”群聊的按钮。

那些不断打进来的陌生电话,我一概不接。

那些微信好友申请,我全部忽略。

我知道,这只是他们发动的第一波攻势。

他们想用唾沫淹死我,用亲情绑架我。

亲情一旦被绑架,就成了最锋利的刀,刀刀见血,诛的却是人心。

可惜,我的心,早就在一次次的伤害中,变得坚硬如铁了。

傍晚时分,门铃响了。

我透过猫眼一看,是苏哲。

他风尘仆仆,脸上带着倦色,显然是提前结束出差赶回来的。

我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苏哲就上前一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一丝熟悉的烟草味和旅途的尘埃。

“晚星,吓坏了吧?”他轻声说,声音有些沙哑,“都怪我,没在你身边。”

我摇摇头,眼眶有些发热。

“我没事。”

苏哲放开我,仔细打量着我,眉头微微蹙起:“怎么瘦了点?”

他拉着我走进屋,把行李箱放在门边。

“爸妈那边我已经通过电话了。”苏哲说,“我跟他们解释了这笔钱是你婚前财产拆迁所得,让他们别掺和,明事理点。”

苏哲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公公婆婆,是通情达理的人。

他们对我一直不错,当初我们结婚,他们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对我多了几分怜惜。

我把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从物业的电话,到我妈在亲戚群里的表演。

苏哲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们太过分了!这简直是强盗逻辑!”

他握住我的手,语气坚定:“这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别怕,我支持你。”

他顿了顿,又说:“如果他们再闹,大不了就跟他们打官司。属于你的合法财产,法律会保护你。”

苏哲的理解和支持,是我在这场风暴中唯一的慰藉。

我庆幸自己嫁了一个明事理、有担当的男人。

他没有像很多“妈宝男”一样,劝我“退一步海阔天空”,或者指责我“不孝顺”。

在四面楚歌的时候,有一个人能坚定地站在你身边,告诉你“别怕,有我”,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一起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开始商量对策。

苏哲建议我先咨询律师。

“了解一下相关的法律程序和维权手段,以防你爸妈采取更激烈的行动。”他说,“他们既然能想到撬锁,就说明他们为了钱,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我点点头。

苏哲的提醒很有必要。

我不能再低估他们的底线。

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底线。

第二天上午,门铃又响了。

我以为是苏哲叫的外卖。

透过猫眼一看,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是我妈赵秀莲。

她穿着一件深紫色的棉布上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却带着一种刻意的憔悴。

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难道是跟踪苏哲?

还是通过那些“神通广大”的亲戚打听到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门铃锲而不舍地响着,还伴随着拍门声。

“晚星!林晚星!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妈的声音尖利,穿透了门板。

苏哲去上班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赵秀莲一见门开,立刻像一阵风似的挤了进来。

她左右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公寓,撇了撇嘴,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

“哟,换了个耗子洞住啊?挺能耐啊你!”她阴阳怪气地说。

然后,不等我开口,她就“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下一秒,她开始捶胸顿足,哭天抢地。

“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这么个不孝女啊!”

“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供你吃供你穿,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翅膀硬了,眼里就没有我们这些当爹妈的了!”

“林晚星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把钱藏哪儿了?赶紧拿出来给你弟弟买房!”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我的反应。

这套把戏,她在我面前演了无数遍。

从我小时候想要一件新衣服,到后来我工作了她要我的工资,几乎每次都是这样。

以前,我总是会心软,会妥协。

但现在,我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厌恶。

我冷冷地看着她:“妈,你起来说话。”

“那钱是我的,我凭什么要给林晨阳?”

“他是个成年人了,三十岁的人了,想要什么让他自己去挣。”

赵秀莲见我语气强硬,哭声一顿,猛地抬起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

“我是你妈!我让你给,你就得给!”她尖叫起来,“你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们给的!现在翅膀硬了想单飞了?没门!”

“你今天不把钱拿出来,我就死在你这里!我看你怎么办!”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妈,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录下来。”我说,“如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甚至寻死觅活地威胁我,我会报警。”

赵秀莲看到我手机对准她,愣了一下,随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想上来抢我的手机。

“你还敢录像?反了你了!”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手。

她抢夺不成,更加愤怒,又一屁股坐回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哭。

“大家快来看啊!女儿不孝啊!要逼死亲妈啊!”

她的声音很大,很快就引来了隔壁邻居探头探脑地张望。

我感到一阵屈辱和愤怒。

当眼泪和哭闹成为一种武器,亲情就只剩下了算计和绑架。

我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

“你闹吧。”我平静地说,“你要是觉得闹能解决问题,能拿到钱,你就继续。”

“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这房子是租的,你要是损坏了东西,或者影响了邻居,我会从你的养老金里扣。”

我这话大概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的哭声小了一些,但依旧不依不饶。

“你敢!你敢动我的养老金试试!”

“你试试我敢不敢。”我寸步不让。

僵持了一会儿,赵秀莲大概也觉得这样闹下去没什么意思。

她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林晚星,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她指着我的鼻子,“你不把钱交出来,我天天来找你!我看你这个小破地方能躲到什么时候!”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摔门而去。

听着她下楼时故意跺得震天响的脚步声,我疲惫地靠在门上。

这才只是个开始。

赵秀莲无功而返后没几天,我弟林晨阳出马了。

他给我打电话,我没接。

然后他发微信,语气竟然带着几分卑微。

“姐,你在家吗?我想跟你聊聊。”

我直接回复:“没什么好聊的。”

他又发来一条:“姐,我到你小区门口了,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在外面等。”

我皱了皱眉。

他这是打算用苦肉计?

果然,半个小时后,他发来一张照片,是他蹲在小区花坛边的样子,旁边放着一兜看起来蔫蔫的水果。

照片上的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头发有些油腻,胡子拉碴,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

躲是躲不过的。

我让他上来了。

林晨阳一进门,就把那兜廉价水果放在茶几上。

“姐,这是我给你买的。”他局促地搓着手。

我没看那些水果,只是指了指沙发:“坐吧。有话快说,我时间不多。”

林晨阳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姐,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爸妈也有不对的地方。”他小声说,“你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他抬起头,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水光。

“姐,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女朋友,她,她怀孕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狗血的剧情?

“她家里人说了,我要是今年拿不出婚房的首付,就让她把孩子打掉,然后跟我分手。”林晨阳的声音带着哭腔。

“姐,那可是一条小生命啊!是你未出世的小侄子啊!”

他“扑通”一声,竟然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在了我面前。

“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那个孩子,把钱先借给我用用,行不行?”

“等我以后有钱了,我肯定还你!我给你打欠条!”

他声泪俱下,演技比我妈赵秀莲还要逼真几分。

我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为了一个新玩具,就能在地上满地打滚,哭到邻居都来围观的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点长进都没有。

还是只会用这种方式来索取。

他的“借”,从来都是有去无回。

他女朋友怀孕是真是假,我甚至都有些怀疑。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他自己不负责任造成的后果,凭什么要我来买单?

“林晨阳,”我开口,声音平静无波,“这种鬼话,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你女朋友怀孕是真是假,我不关心。就算是真的,那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

“想要钱,一分都没有。”

“有本事自己挣去,别想再从我这里拿一分钱。”

林晨阳见软的不行,脸上的悲情立刻收了起来。

他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变得阴沉。

“林晚星,你别给脸不要脸!”他恶狠狠地说。

“你不给我钱,我就天天来闹!我到你公司去闹!我看你还要不要脸!”

“我会告诉所有人,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见死不救,怎么逼自己的亲弟弟走投无路!”

我冷笑一声。

“随便你。”我说,“你要是觉得闹有用,尽管去。我倒是想看看,最后丢脸的是谁。”

“还有,我警告你,不要再来骚扰我。否则,我会申请人身限制令。”

林晨阳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强硬。

他愣住了,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他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也摔门而去。

有些人,永远学不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只会把希望寄托在吸干别人的血上。

而我,不会再当那个被吸血的冤大头。

夜深人静。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过去的往事,如同电影片段一般,一幕幕在我脑海中浮现。

那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在父母心中,我和弟弟林晨阳的重量,是如此不同。

当年我高考,成绩不错,考上了一所211重点大学的热门专业——金融。

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那天,我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

我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有了一丝曙光。

而林晨阳,比我小四岁,那年刚上初二,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整天就知道逃课打游戏。

我妈赵秀莲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喜色。

她把我叫到房间,关上门。

“晚星啊,”她叹了口气,“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相夫教子。”

“你看你弟,晨阳,他是个男孩子,将来是要给我们林家传宗接代的。他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

我当时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这个大学,要不就别去念了。或者,你去读个便宜的专科,早点出来工作赚钱,供你弟读书。”我妈看着我,语气平淡,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插进我的心脏。

“晨阳他脑子不笨,就是没开窍。我们想送他去上市里最好的私立高中,学费可贵了。”

我爸林正德也在一旁附和:“你妈说得有道理。家里条件就这样,供不起两个大学生。晨阳是男孩,以后要承担更多责任。”

我如遭雷击。

“凭什么?”我冲他们喊,“那是我的大学!我辛辛苦苦考上的!凭什么要让给他?”

“就凭我是你妈!就凭他是你弟!”赵秀莲的声音也拔高了。

我哭过,闹过,甚至绝食抗议。

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我爸妈轮番来劝我,说尽了好话歹话。

那些天,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最终,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以及各路亲戚“顾全大局”、“姐姐要为弟弟牺牲”的轮番劝说下,我妥协了。

我被迫放弃了那所重点大学的金融专业,去了一所学费较低的本地普通本科,读了一个不好不坏的会计专业。

只为了能早点毕业,早点出来赚钱。

而林晨阳,拿着我“省下来”的钱,加上家里的积蓄,如愿以偿地进了那所昂贵的私立高中。

但他并没有像我妈说的那样“开窍”,依旧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成绩毫无起色。

高中毕业后,勉强考进了一所学费高昂的三本院校,还是靠着加分和找关系。

大学期间,更是三天两头惹是生非,挂科、晚归、和人打架,没少让我爸妈操心。

而我,在普通的大学里,努力学习,拼命兼职。

那种梦想被生生剥夺的痛,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是他们第一次,为了弟弟,毫不犹豫地牺牲我的人生。

他们剪断了我的翅膀,却还要怪我不会飞翔。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他们为儿子铺路的垫脚石。

而这块垫脚石,一旦开始使用,就再也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我看着银行卡里那串长长的数字,120万。

这笔钱,如今是我唯一的铠甲,也是我反抗的底气。

大学毕业后,我找到了一份会计工作,收入尚可。

每个月工资一到手,我妈赵秀莲的电话就准时打来。

不是嘘寒问暖,而是开门见山地催我把大部分工资交给她“保管”。

她的理由永远那么冠冕堂皇:“你一个小姑娘家,花不了多少钱。我帮你存着,将来给你弟娶媳妇用。”

“晨阳现在花钱的地方多,你多帮衬点。”

林晨阳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三天两头换工作,每个工作都干不长。

不是嫌工资低,就是嫌太累,或者跟同事处不好关系。

他赋闲在家的时间,远比工作的时间长。

没钱了,就理直气壮地找我要。

我妈总是说:“他是你亲弟弟,你不帮他谁帮他?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在外面饿死吗?”

从他要换最新款的手机,到他要买配置最高的电脑打游戏,从他要买拉风的摩托车,到他谈恋爱请女朋友吃饭看电影买礼物的各种挥霍。

几乎所有的开销,都是我出的。

我自己的生活过得捉襟见肘,省吃俭用。

漂亮的衣服不敢买,想学的课程不敢报,想去的地方不敢去。

所有的钱,都像流水一样,通过我妈的手,流向了林晨阳那个无底洞。

我不是没有反抗过。

但每次我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情愿,我妈就会开始她的标准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

指责我不孝,说我白眼狼,说我连亲弟弟都不顾。

我爸则在一旁唉声叹气,说我不懂事,不体谅父母的难处。

周围的亲戚也会加入“劝说”大军,让我“大度一点”,“吃亏是福”。

渐渐地,我麻木了。

我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每个月按时“上供”。

直到有一年,我生了一场重病,需要做个不大不小的手术。

医生说要尽快,不然可能会有后遗症。

手术费大概需要三万块。

我当时工作不久,没什么积蓄,大部分钱都在我妈那里“存着”。

我给我妈打电话,跟她说了手术的事情,想用点自己“存”在她那里的钱。

电话那头,我妈沉默了几秒。

然后她说:“哎呀,晚星啊,真不巧。你那钱,我前段时间刚给你弟拿去买基金了,说是能赚大钱。现在行情不好,暂时取不出来啊。”

我的心一沉:“妈,那是我的救命钱!医生说要尽快手术!”

“你那病,缓缓再说嘛,又死不了人。”我妈的语气轻描淡写,“你弟这个基金很重要的,关乎他以后的前途。再说,你不是有苏哲吗?他工资那么高,让他先给你垫上不就行了?”

我爸也在旁边帮腔:“是啊,晚星,你弟那个投资项目要紧。你看能不能先找苏哲借点,或者问问你公司能不能预支工资。”

那一刻,我如坠冰窟,浑身冰冷。

我感到一阵灭顶的绝望和愤怒。

在他们眼里,我的健康,我的死活,远不如儿子的“钱途”重要。

他们甚至想让我去麻烦苏哲,而不是动用我自己的钱。

吸血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打着亲情旗号,理直气壮吸你血的家人。

最终,手术费是苏哲出的。

他说:“晚星,这钱算我借给你的,以后你有钱了再还我。但是,你要想清楚,这样的家庭,你还要继续忍受下去吗?”

苏哲的话,像一把锤子,敲醒了我。

从那以后,我开始有意识地存私房钱,不再把所有的收入都交给我妈。

当然,这又引发了无数次的争吵和矛盾。

但这一次,我没有再轻易妥协。

这次的拆迁款,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我彻底摆脱他们的唯一机会。

我以为他们闹过几场,见我态度坚决,就会消停一些。

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我爸林正德的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