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做保姆,钱都给了老公,回家一查银行卡只有20元
发布时间:2025-10-28 08:07 浏览量:1
我在自动取款机冰冷的屏幕前,盯着那个刺眼的数字,看了足足有三分钟。余额:20。00元。二十块,连从老家回上海的一张硬座票都买不起。而这张卡里,本该有我这八年在上海做保姆攒下的六十八万血汗钱。我一分没给自己留,每个月工资一到手,就转给了远在老家的老公马建军。他说,要存钱盖新房,要给儿子攒学费,要孝敬他爹妈。我信了。
我没有哭,也没有当场崩溃。我只是慢慢地抽出那张银行卡,揣进兜里,转身走出了银行。天阴沉沉的,像我此刻的心情。马建军,还有他的一家子,怕是以为我王秀兰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以为我离了他们就活不下去。他们错了,我这八年在上海,伺候的是大学教授,学到的可不只是怎么做饭拖地。这事儿,没完。
这一切,都得从我决定提前回家说起。
我在上海的东家姓陈,陈若语是个顶好的人,自己开公司,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子利落劲儿。我给她家带孩子,一干就是八年,工资从最初的四千涨到了八千。我这人手脚麻利,饭菜做得好,孩子也被我带得白白胖胖,陈若语待我像自家人。她看我每个月都把钱汇走,自己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不止一次劝我:“秀兰姐,女人手里得有点自己的钱,那是底气,知道吗?”
当时我总是一边叠着衣服一边笑呵呵地说:“我家的钱都归建军管,他比我有文化,会理财。我们俩是一家人,谁管都一样。”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是傻得冒泡。
马建军每次打电话来,不是说家里屋顶漏了要修,就是说儿子在学校要交补课费,再不然就是他妈张桂花身体不舒服得买点补品。我听着心疼,二话不说就把钱打过去。他嘴也甜,总说:“秀兰,你辛苦了,等咱家新房子盖好了,你就回来享福,我把你当老佛爷一样供着。”
我就是被这些甜言蜜语给灌晕了头。去年他说村里统一规划,要盖二层小楼,得二十多万。我把攒了好几年的积蓄全给了他。他说房子盖好了,写我们俩的名字。我当时心里那个美啊,觉得这么多年的辛苦都值了。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上个月。我儿子小勇打电话来,支支吾吾地说想买个最新款的手机,要八千多。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高中生,用那么好的手机干嘛?但我还是跟马建军商量。电话那头,他很不耐烦:“你给就是了!儿子大了,在同学面前没面子怎么行?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挂了电话,陈若语看我脸色不对,问我怎么了。我把事一说,她皱起了眉头:“秀兰姐,你儿子我见过,不是那么虚荣的孩子。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你寄回去的钱,到底都花在哪儿了?”
她一句话点醒了我。是啊,我从来没查过账。我只知道给钱,却不知道钱的去向。我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个疙瘩。于是,我跟陈若语请了半个月假,只说是家里有急事,买了张最快的火车票,连夜赶回了老家。我没告诉马建军,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没想到,这个“惊喜”最后变成了惊吓。
下了火车,我没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镇上的银行。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攥着那张只有二十块钱的卡,我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我没去我们那个破旧的老屋,而是直接打了个车,去了村东头的新区。
远远的,我就看见一栋崭新的二层小洋楼,白墙红瓦,院子里还停着一辆崭新的小轿车。这不就是马建军在电话里给我描述过无数次的新家吗?我心里刚升起一丝希望,觉得钱可能是都花在这儿了,可走近一看,心又沉了下去。
院门口,邻居家的刘婶正在择菜,看见我,惊讶地张大了嘴:“秀兰?你啥时候回来的?也不吱一声。”
我勉强笑了笑:“刘婶,我刚到。这是我家的新房吧?盖得真气派。”
刘婶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她拉着我走到一边,压低声音说:“秀含,你……你不知道?这房子是建军盖的没错,可房本上写的是你婆婆张桂花的名字啊!前几天他们家办乔迁酒,全村人都去了,就没见你回来。建军还跟大家说,你在上海忙,走不开呢。”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被炸开了一样。房本上是张桂花的名字?那我算什么?一个在外挣钱的工具吗?
我谢过刘婶,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我从未踏入过的“新家”大门。客厅里,马建军正和他妈张桂花、他妹妹马莉一起看电视,茶几上摆满了水果零食。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快活。
我的突然出现,让他们三个人都愣住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马建军最先反应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婆婆张桂花则是不满地撇了撇嘴:“真是的,一声不吭就跑回来,跟个鬼一样。”
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马建军面前,把那张银行卡拍在茶几上,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冰碴子:“卡里就剩二十块了。马建军,我那六十八万呢?你给我个解释。”
马建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支吾着:“钱……钱不都盖房子、买车了吗?你这女人怎么回事,一回来就查账,不信任我啊?”
“盖房子?”我冷笑一声,环顾着这装修豪华的客厅,“这房子房本上写的是你妈的名字,跟我王秀兰有半毛钱关系吗?你开的那辆车,也是记在你妈名下吧?马建军,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下,连他妹妹马莉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指着我鼻子说:“嫂子你怎么说话呢?我哥挣钱给我妈盖房子买车怎么了?孝敬父母天经地义!你一个嫁进来的女人,管那么多干嘛?”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马莉:“你给我闭嘴!你哥挣钱?他那点工资够干嘛的?这房子、这车,哪一分钱不是我辛辛苦苦在上海当保姆挣回来的?我伺候人、看人脸色,一天只睡五个小时,省吃俭用,连瓶水都舍不得买,就是为了让你们一家子在这儿享福的?”
婆婆张桂花“噌”地一下站起来,叉着腰骂道:“王秀兰你个不下蛋的母鸡!你还好意思说!我们马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让你出去挣点钱怎么了?女人的钱本来就该给婆家花!你挣的钱就是我儿子的钱,就是我们马家的钱!你现在倒有脸回来要账了?门儿都没有!”
“不下蛋的母鸡”这六个字,像六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我心上。我们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去医院检查过,是马建军的问题。可他为了自己的面子,硬是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让我在村里抬不起头。这么多年,我为了这个家,忍了。
可今天,我忍不了了。
马建军看我脸色煞白,以为我被镇住了,也跟着横了起来:“王秀兰我告诉你,别在这儿撒野!这钱就是我花了,你能怎么着?有本事你去告我啊!你今天要是敢闹,我就让你滚出去!”
“滚出去?”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无耻之徒的嘴脸,突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慢慢地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另一个文件夹,不紧不慢地打开。
“马建军,你以为我王秀兰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搓圆捏扁的傻子吗?”我把一沓厚厚的纸摔在桌上,“这是我这八年,每个月给你转账的银行流水记录,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总共六十八万三千块。我已经复印了,原件在我上海的东家那里,她帮我请了律师。”
马建军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没停,继续从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照片,扔到他面前。“还有,你以为你用我的钱,给你妹妹马莉在镇上开了个服装店,我就不知道了?店铺的法人是马莉,钱是你出的,二十五万,一分不少。这也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你私自赠予给你妹妹,我有权追回。”
马莉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隐秘的事我都知道。
马建军彻底慌了,他扑过来想抢那些文件,被我一把推开。“你别碰我!我嫌脏!”
我站直了身体,看着他们三个惊恐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我回来之前,已经咨询过律师了。现在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我们上法院。这栋房子虽然写着你妈的名字,但是用我的钱盖的,我有转账记录,可以起诉要求分割。你给你妹买店的钱,属于非法转移婚内财产,我照样起诉追回。到时候,你们马家不仅要把吃进去的给我吐出来,还要在全村人面前丢尽脸面。”
“第二,”我顿了顿,看着马建军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冷冷地说道,“我们协议离婚。老家的那套旧房子归我,这栋新房和车我不要了,但你们必须一次性补偿我四十万现金。你妹妹店里的那笔钱我也不追究了。签了字,我们一拍两散,永不相干。”
张桂花尖叫起来:“四十万?你抢钱啊!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我理都没理她,只是盯着马建军:“你自己选。是想上法庭,闹得人尽皆知,最后可能赔得更多,还是现在拿钱了事,保住你们马家的面子?”
马建军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知道,我手里有证据,我说的一切都能做到。他怕了,他怕丢人,更怕到手的鸭子飞了。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签。”
拿到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那张四十万的银行卡时,我没有一丝喜悦,只有解脱。我走出这个所谓的“新家”,头也没回。儿子小勇放学回来,在路上遇见我,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妈”。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我把一张存了一万块钱的卡塞给他,告诉他我和他爸离婚了,以后要好好学习,做个有担当的男人,别学他爸。
我回到了上海,回到了陈若语家。她听完我的经历,抱着我说了句:“秀兰姐,欢迎回家。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用那四十万,在陈若语的帮助下,在上海郊区盘下了一个小门面,开了一家专卖家乡小吃的早餐店。我的手艺好,人也实在,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我再也不用看人脸色,再也不用为别人而活。
后来听说,马建军没了我的接济,又好逸恶劳,很快就坐吃山空。他妹妹的服装店也经营不善倒闭了。一家人为了钱,天天吵得鸡飞狗跳。
有时候,站在自己热气腾腾的小店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在取款机前看到“20。00”元的下午。我感谢那残酷的二十块钱,是它让我看清了人性的丑陋,也让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女人啊,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靠自己,才能站得直,活得有尊严。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