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想试婚,51岁大姐爽快答应,谁知不到一个月,大姐就反悔
发布时间:2025-08-05 03:15 浏览量:1
“啪!”一声脆响,骨瓷碗被狠狠地掼在油腻的餐桌上,滚烫的鱼汤溅出来,烫得杜秀云手背上一片火红。
“你就是这么照顾人的?我妈不能吃辣,你往鱼里放这么多胡椒,是想烫死她吗!”钱建国青筋暴起,指着杜秀云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他身后,那个瘫在藤椅里的老太太也跟着帮腔,声音像生锈的锯子:“我就说她不行!手脚不干净,心思也毒,就是图你的房子你的钱!建国,让她滚!”
杜秀云死死咬着嘴唇,手背的刺痛远不及心里的屈辱。这一个月,她当牛做马,伺候这对母子,换来的却是这种践踏。她想反驳,想嘶吼,可喉咙里像堵了棉花。
“钱建国,我们说好的是试婚,不是试保姆!”她终于挤出声音。
“试婚?你也配?”钱建国冷笑一声,满脸鄙夷,“你也不照照镜子,一个51岁的半老女人,我肯要你就是你的福气!现在让你干点活儿就唧唧歪歪,滚!马上给我滚!”
杜秀云浑身冰冷,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就在她攥紧拳头,准备带着最后一丝尊严转身时,门口传来一个不疾不徐、却带着千钧之力的声音:
“钱叔,我妈在你这儿一个月的‘试婚’生活,账单,是不是该结一下了?”
01
两个月前,当杜秀云第一次在介绍人张姐家见到钱建国时,她觉得自己的晚年终于有了着落。
51岁的杜秀云,丈夫早逝,一个人拉扯儿子孟辉长大成人,还在市郊开了个小小的花圃,日子虽不富裕,倒也清净。可夜深人静时,那份孤独像是会呼吸的怪物,噬咬着她的心。儿子成家后,更是三番五次劝她找个伴儿。
钱建国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他比杜秀云大五岁,自称在建材市场有个不大不小的档口,离异多年,带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他说话得体,眼神诚恳,手腕上戴着一串油光锃亮的佛珠,看起来稳重又可靠。
“秀云妹子,”他第一次见面,就亲切地叫她,“咱们这个年纪,图的不是风花雪月,就是个实实在在的伴儿。你一个人不容易,我呢,也想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搭伙过日子。”
他的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杜秀云的心坎里。她辛苦了大半辈子,最渴望的不就是这份“知冷知热”吗?
几次接触下来,钱建国表现得无可挑剔。他会记得杜秀云爱吃城南那家的桂花糕,排一个小时队也给她买来;他会夸她花圃里的月季开得比公园的还娇艳,听她讲伺候花草的门道也从不嫌烦。他甚至主动去见过杜秀云的儿子孟辉,饭桌上对孟辉嘘寒问暖,一口一个“大侄子”,表现得像个宽厚的长辈。
杜秀云彻底沦陷了。她觉得,这是老天爷对她半生辛劳的补偿。
就在她以为两人关系可以顺理成章地更进一步时,钱建国却提出了一个时髦又“体贴”的建议试婚。
“秀云,你看,我们都上年纪了,再婚不是小事,身后都还连着家庭。”那天,钱建国握着她的手,语气无比真诚,“我那个老娘,你也知道,脾气有点古怪,我怕你一嫁过来受委屈。不如这样,你先搬到我那儿住一两个月,我们相处看看,磨合磨合。要是真的合适,我们风风光光去领证,办酒席。要是不合适,谁也不耽误谁,好聚好散,你看怎么样?”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处处都像是在为杜秀云考虑。杜秀云听了,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打消了。她觉得钱建国想得真周到,真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然而,儿子孟辉听后却当场炸了毛。
“妈!你糊涂了吧!”孟辉在电话里几乎是吼出来的,“什么年代了还搞试婚?这不就是变相让你去当免费保姆吗?他要是真有诚意,就该明媒正娶,三媒六聘,把你正正经经地请过去!这算什么?让你自己拎包入住,看看你伺候得好不好?这是在挑保姆还是在找老婆?”
杜秀un有点不高兴:“小辉,你怎么能这么想钱叔?他也是为了我们好,怕我跟他妈处不来。你钱叔不是那种人。”
“妈,你认识他才多久?知人知面不知心!”孟辉急得不行,“我上次跟他吃饭,他嘴上说得好听,可你看他那眼神,总是在算计。你省吃俭用一辈子,攒了点钱,别被人骗了!”
杜秀云心里是不信的。她回忆起和钱建国相处的点点滴滴。比如,他们出去吃饭,钱建国总是抢着买单,虽然每次都会说:“哎呀,今天又让你破费了。”然后顺手把杜秀云递过去的钱塞回她的钱包。再比如,他夸赞杜秀云节俭,说她买菜会货比三家,是会过日子的好女人。杜秀云年轻时跟着丈夫,就是这么一分一厘攒下家业的,丈夫去世后,她更是把节俭刻进了骨子里。一件外套穿十年,买菜专挑下午打折的时候去,给儿子买房,她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钱建国的夸赞,让她觉得自己的价值观得到了认同。
她觉得儿子是多心了,是被网上那些负面新闻吓怕了。她对孟辉说:“妈心里有数,你钱叔不是坏人。再说了,我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图他什么?他又能图我什么?不就是搭个伴儿过日子吗?你就别操心了。”
孟辉见劝不动母亲,只能退而求其次:“行,妈,你要去我不拦着。但你得答应我,第一,家里的存折、房本你都放我这儿。第二,每天跟我通个电话,报个平安。第三,要是受了半点委屈,立刻、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开车去接你,别一个人扛着。”
看着儿子担忧的脸,杜秀云笑着答应了,心里却觉得儿子小题大做。她满心欢喜地收拾了自己的几件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像一只扑向温暖火焰的飞蛾,住进了钱建国那个让她寄予了无限希望的家。
02
搬进去的第一天,钱建国表现得像个模范丈夫。他亲自下厨,做了四菜一汤,虽然味道一般,但那份心意让杜秀云感动不已。饭桌上,他那个八十多岁、腿脚不太利索的老母亲,只是淡淡地瞥了杜秀云几眼,没说什么话。
杜秀云以为,这就是幸福生活的开端。
然而,从第二天起,一切都变了味。
早上六点,杜秀云还在睡梦中,就被钱母的咳嗽声吵醒。她赶紧起床,发现钱建国已经上班去了,只留下一张字条:“秀云,我妈习惯早起,早饭就辛苦你了。”
杜秀云毫无怨言,麻利地熬了粥,蒸了包子。可饭端到钱母面前,老太太只吃了一口就撇下了嘴:“什么玩意儿,淡出水的,喂猪呢?”
杜秀云尴尬地解释:“阿姨,医生说您年纪大了,要吃清淡点。”
“医生懂个屁!”老太太眼睛一瞪,“我吃了一辈子咸的,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杜秀云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回厨房重新加盐调味。
这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杜秀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试婚”。钱建国口中的“磨合”,就是让她单方面地适应他们母子俩所有的生活习惯。
老太太一天要洗三次脚,每次都要杜秀云打好水,调好温度,端到她面前。洗完还要杜秀云给她擦脚、涂药膏。
老太太爱看戏曲频道,声音开得震天响,从早到晚,杜秀云被吵得头昏脑胀。她试着跟老太太商量小点声,老太太直接把遥控器摔在地上:“这是我家,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管得着吗?”
家里的所有家务,买菜、做饭、洗衣、拖地,全都压在了杜秀云一个人身上。钱建国下班回来,就往沙发上一躺,要么玩手机,要么看电视,对忙得脚不沾地的杜秀云视而不见。
杜秀云刚搬来时,钱建国还会每天给她一百块钱作为买菜钱。可一周之后,他就开始“忘记”给了。杜秀云不好意思开口要,只能自己先垫上。她想着,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分得那么清。可她垫着垫着,就发现不对劲了。家里的米、面、油,甚至卫生纸,钱建国再也没买过一次。她花的是自己花圃挣来的辛苦钱,却养着这对心安理得的母子。
她内心的天平,开始剧烈地摇晃。
她试着和钱建国沟通。一天晚上,等老太太睡下后,她疲惫地坐在钱建国身边,轻声说:“建国,我今天有点累,明天你能不能早点下班,我们一起去超市买点东西?”
钱建国头也不抬地刷着短视频,不耐烦地说:“我上班不累吗?赚钱不辛苦吗?你在家不就做做饭,搞搞卫生,能有多累?女人家家的,别这么娇气。”
杜秀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还有,你妈她……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我做什么她都不满意。”
“我妈就那脾气,她老了,你让着她点不就行了?”钱建国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责备,“秀云,我让你来试婚,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照顾好我妈,能不能融入我们家。你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计较,我们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那一刻,杜秀云如坠冰窟。
她终于明白,钱建国不是在找“知冷知热的伴儿”,他是在找一个不花钱、能忍气吞声、还能倒贴钱的保姆。所谓的“试婚”,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一场对她价值的残酷面试。
她想起了儿子孟辉的警告,脸上火辣辣的。她多傻啊,竟然会相信这种画出来的大饼。她心里的委屈、愤怒、失望,像发酵的面团,越胀越大。
她开始偷偷地在心里记账。今天买了五斤排骨,八十二块;昨天买了老太太的降压药,一百三;前天交了水电费,两百六……每一笔,都是从她那个小小的花圃里,一盆一盆花卖出来的血汗钱。
她每天给儿子打电话时,依然强颜欢笑说“挺好的”,她拉不下这个脸,承认自己看错了人,承认自己当初的愚蠢。她还抱着一丝幻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或许再坚持一下,钱建国会看到她的好。
直到那天,钱建国的一个朋友来家里吃饭。杜秀云在厨房忙了三个小时,做了一大桌子菜。饭桌上,那朋友开玩笑说:“老钱,你这福气不浅啊,找了这么个能干的弟妹,以后可享福了。”
钱建国喝了点酒,得意洋洋地摆摆手,压低声音,却足以让厨房门口的杜秀云听得清清楚楚:“什么弟妹,就是一个来搭伙的。我寻思着,请个保姆一个月还得五六千,现在这个,不仅不要钱,还自带口粮,多划算!”
朋友哈哈大笑:“还是你老钱精明!”
那笑声,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地捅进了杜秀云的心脏。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彻底粉碎。原来在钱建国眼里,她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划算”的物件。
她的心,彻底冷了。她不再抱有任何期望,只剩下冰冷的愤怒和清醒的盘算。她没有当场发作,而是默默地回到厨房,将剩下的菜倒进垃圾桶,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给儿子孟辉发了一条短信:“儿子,你说的对,我错了。明天来接我。”
第二天,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那条清蒸鱼,是她故意多放的胡椒。她就是要找一个由头,把所有的屈辱和愤怒,一次性了结。她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她要站着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而不是像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去。
0G
门被推开,孟辉高大的身影逆着光,挡住了门口的阳光,也挡住了钱建国母子俩的嚣张气焰。
钱建国愣了一下,随即换上一副虚伪的笑脸:“哎呀,是大侄子来了,快进来坐。你看看你妈,就为了一条鱼,跟我闹脾气呢。”
“我妈的脾气,我比你清楚。”孟辉走了进来,眼神平静地扫过桌上的狼藉,和他母亲手背上那片刺眼的红色。他没有看钱建国,而是径直走到杜秀云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胳膊,低声问:“妈,没事吧?”
杜秀云摇了摇头,儿子的出现,像一剂强心针,让她瞬间挺直了腰杆。
“钱叔,”孟辉这才转向钱建国,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接我妈回家,顺便,跟你算一笔账。”
“算账?算什么账?”钱建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藤椅里的老太太也尖叫起来:“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想跟我们要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孟辉仿佛没听见老太太的叫嚷,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和一叠打印出来的A4纸。
“钱叔,我们一条一条来算,别着急。”孟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我妈,杜秀云女士,于上个月3号搬进你家,到今天,一共是28天。这28天里,她承担了全部的家政服务,包括但不限于:一日三餐的采买与制作,全屋的清洁打扫,衣物的清洗晾晒。”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藤椅上的老太太。
“此外,她还承担了对您母亲,这位八十二岁高龄、行动不便的老人的全天候贴身照护。根据本市家政市场的行情,一个负责全家餐食和家务的住家保姆,月薪最低是4500元。一个24小时照护半失能老人的护工,月薪不低于6000元。我们不占你便宜,两项合并,打个折,就算一个月8000元。28天,折合7466元。”
钱建国的脸,已经从刚才的红色变成了猪肝色。“你……你胡说八道!我们说好的是试婚!是感情!你这是敲诈!”
“感情?”孟辉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钱叔,我妈当初是奔着感情来的,可你给的是感情吗?你让她一个人承担所有家务,你对她的辛苦视而不见,你纵容你母亲对她百般刁难,甚至在你朋友面前,说她是个‘不要钱还自带口粮’的保姆。这叫感情?”
钱建国没想到孟辉会知道这件事,一时语塞,脸色青白交加。
孟辉没有停下,他将那叠A4纸拍在桌上。“这还没完。这是我妈这28天来的开销记录,每一笔都有微信或支付宝的支付凭证。买菜、买米、买油,合计1854元。给你母亲买降压药、膏药,合计432元。缴纳水电燃气费,315元。总计,2601元。”
他抬起眼,目光像手术刀一样锋利,直视着钱建国:“家政护工费7466元,生活垫付费用2601元,一共是10067元。钱叔,你是现金,还是转账?”
整个房间死一般地寂静。钱建国和他母亲都目瞪口呆,他们从未想过,那个看起来逆来顺受、老实巴交的杜秀云,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精明”的儿子,把每一笔账都算得清清楚楚。
“你……你们这是合起伙来讹我!”钱建国终于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吼道。
“讹你?”一直沉默的杜秀云,此刻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和决绝。
她走到钱建国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钱建国,我当初是瞎了眼,以为你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把你当未来丈夫,掏心掏肺地对你好,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把我当成一个不用花钱的工具,一个可以随意使唤的佣人。我给你做饭,你嫌味道不对;我给你打扫,你嫌不够干净;我伺候你妈,你觉得理所应当。”
她的目光扫过那张油腻的餐桌,扫过那把空荡荡的藤椅,最后又落回钱建国那张涨红的脸上。
“试婚?你配提这两个字吗?婚姻是互相尊重,是彼此扶持,不是单方面的索取和压榨。这场‘婚’,我‘试’完了。结论是:你不配,不合格!现在,把我应得的给我,我们两清。”
这番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钱建国的脸上。他彻底慌了。
“我没钱!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你!”他开始耍赖。
“没钱?”孟辉冷笑一声,拿起了手机,“没关系。我已经咨询过街道的调解委员会了,他们对处理这种‘新型家庭纠纷’很有经验。或者,我也认识几个在本地报社和电视台当记者的朋友,我想他们会对《体面男子以‘试婚’为名,骗取寡妇当免费保姆》这种故事很感兴趣。钱叔,你是想跟我们私了,还是想让全小区、全市的人,都来评评理?”
“ public shame ”,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钱建国最看重的就是他那张虚伪的“老脸”。他可以不要钱,但不能不要脸。他可以对杜秀云刻薄,但不能让外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他死死地盯着孟辉,又看了看一脸决绝的杜秀云,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给。”
他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当着杜秀云和孟辉的面,转了一万块钱过去。
收到转账提示音的那一刻,杜秀云感觉心里堵了一个月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她不是为了钱,她是为了这口被践踏了一个月的尊严。
“妈,我们走。”孟辉扶着杜秀云,看都没再看钱建国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建国啊!我的钱啊!”老太太在背后发出了凄厉的哭嚎。
杜秀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她曾经满怀希望、如今只剩厌恶的屋子,平静地说:“钱建国,记住,不是所有女人都那么傻。想找免费保姆,去家政市场,别打着感情的幌子,脏。”
说完,她挺直了背,和儿子一起,走进了外面灿烂的阳光里。
04
回家的路上,车里很安静。孟辉专心开着车,杜秀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眶有些湿润。
“小辉,对不起,妈当初没听你的。”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愧疚。
孟辉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把车速放慢了些,语气温和:“妈,你不用道歉。你没错,想找个伴儿安度晚年,这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个坏人,是他利用了你的善良和孤独。”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其实,那天你给我发短信,我就猜到不对劲了。我找朋友打听了一下那个钱建国,他在建材市场根本就不是什么老板,就是一个打零工的,档口是别人的。他以前就用这招,骗过好几个像您这样单身的中年阿姨,说是谈朋友,其实就是找人伺候他妈,一分钱不花,还占人家便宜。还好这次,他踢到铁板了。”
杜秀云听了,心里一阵后怕,也一阵庆幸。她庆幸自己有一个清醒理智的儿子,在她陷入泥潭时,能毫不犹豫地拉她一把。
“那些账单和证据……”杜秀云问。
“您每次跟我打电话,虽然都说挺好,但语气里的疲惫藏不住。我就留了个心眼,让您把每天的开销截图发给我,说是帮您记账,其实就是为了今天。”孟辉说得云淡风轻。
杜秀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这不是委屈的泪,而是感动的泪。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儿子的港湾,没想到,儿子早已长成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
回到自己那个虽小但温馨的家,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杜秀云感觉自己像一条缺氧的鱼,终于回到了水里,每一口呼吸都那么自由。
几天后,介绍人张姐找上门来,一脸尴尬。原来,钱建国的事情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传开了。他不仅没能找到免费保姆,反而赔了一万块钱,成了街坊邻里的笑柄。老太太气得住了院,钱建国只好自己花钱请了护工,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张姐连连道歉,说自己也是被钱建国骗了,看走了眼。
杜秀云只是淡淡一笑,请她喝了杯自己泡的花茶:“张姐,不怪你。这件事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送走张姐后,杜秀云坐在洒满阳光的花圃里,看着那些自己亲手培育的花朵,每一朵都开得那么有生命力,不取悦谁,只是自在地绽放。
她想,这一个月的经历,虽然屈辱,但也像一场高烧,烧掉了她对不切实际的幻想,也烧出了她潜藏在骨子里的锋芒。
人到晚年,渴望陪伴没有错,但这份陪伴必须建立在平等和尊重之上。任何以“感情”为名义的索取和消耗,都是包裹着蜜糖的毒药。善良是宝贵的品质,但没有底线的善良,就是对他人的纵容和对自己的残忍。
从今往后,她依然会相信爱,但她会先学会爱自己。她的温暖和付出,只会留给那些真正值得的人。
就像她花圃里的那些带刺的玫瑰,美丽,芬芳,却也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因为她终于深刻地领悟到,退让需要拥有底线,而善良,必须带点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