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积极备孕,丈夫拒绝生娃:有了孩子,我还怎么养我弟一家4口

发布时间:2025-10-27 08:29  浏览量:1

那晚,陈默又一次把那碗黑乎乎的中药推到我面前时,我正盯着验孕棒上那条孤零零的红线发呆。空气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和我的心情一模一样。我抬起头,看着他英俊却毫无波澜的脸,问出了这半年来问了不下百遍的问题:“陈默,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像演练过无数次一样,把一个剥好的橘子递到我嘴边,语气温和得像一杯温水:“晓晓,再等等,好吗?我最近项目压力大,等忙完这阵,我们再好好计划。”

又是这句话。半年前,他说等他升职;三个月前,他说等我们换个大点的房子;一个月前,他说等我身体调理到最佳状态。他的理由永远那么无懈可击,那么体贴入微,可我心里的那块石头,却越压越沉。我们结婚三年,我二十九,他三十一,双方父母催得紧,我自己的母性也开始泛滥,看着小区里推着婴儿车的妈妈们,我羡慕得眼睛发直。可我的丈夫,这个在外人眼里爱我如命的男人,却在生孩子这件事上,筑起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起初我以为他只是恐育,是现代都市男性的通病。我买了无数育儿书籍,不经意地放在床头;我拉着他看温馨的家庭电影,暗示他孩子的可爱;我甚至下载了各种备孕软件,每天算着排卵期,像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而他,永远是那个最配合的“演员”,陪我喝难以下咽的中药,提醒我吃叶酸,甚至会主动给我熬备孕的汤。他一边为我做着这一切,一边用最温柔的借口,拒绝我们拥有一个真正的孩子。这种矛盾,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我心上,不致命,却日日夜夜地疼。

真正让我起疑心的,是一笔笔消失的钱。我们都是一线城市的普通白领,我的工资一万五,他两万出头,除去房贷车贷和日常开销,每个月能存下两万左右。为了备孕,我辞掉了经常加班的工作,换了个清闲的,工资降了一半,家里的主要开销都落在了陈默身上。我体谅他的辛苦,生活上处处节俭,想多攒点钱,给未来的宝宝一个好的物质基础。

可是我发现,我们账户里的存款,已经三个月没有明显增长了。我问陈默,他总是轻描淡写地说公司垫付了项目款还没报销,或者说最近人情往来比较多。他是我最信任的枕边人,我从未怀疑过。直到那天,我给他收拾书房,一本他常看的专业书里,掉出了一张银行流水单。

那不是我们共有的储蓄卡,是他工资卡的流水。我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目光扫过,心脏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每个月的十五号,也就是他发工资的当天,都有一笔固定一万五千元的转账,收款人叫陈岩。

陈岩,我当然知道,是他的亲弟弟。一个远在老家小县城,职高毕业后就没正经上过班的男人。我见过几次,油嘴滑舌,眼高手低,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带着老婆孩子住在公婆的老房子里。陈默是全家的骄傲,是飞出小县城的金凤凰,他孝顺,顾家,尤其是对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总是多一分怜爱和纵容。逢年过节,我们给公婆包的红包,永远比给我爸妈的厚一分,给陈岩孩子的压岁钱,也总是最大的。这些,我从没计较过。我觉得男人顾家是好事,证明他有情有义。

可每月一万五,雷打不动,这算什么?这不是偶尔的接济,这是供养。

我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手抖得厉害。一万五,几乎是他税后工资的一大半。也就是说,我们这个小家的日常开销、房贷车贷,几乎全靠我那点微薄的工资在支撑。而他,那个口口声声说“压力大,要攒钱”的丈夫,正用他的血汗钱,养着另一个四口之家。

我突然想通了很多事。为什么我们明明收入不菲,日子却过得紧巴巴;为什么我想换个新手机,他会面露难色地说旧的还能用;为什么我们说好每年一次的长途旅行,总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迟。还有,为什么他拒绝生孩子。

一个巨大的、荒谬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成型,让我不寒而栗。

那天晚上,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准备好饭菜等他,而是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手里攥着那张流水单。陈默推门进来,打开灯,看到我的脸色,愣了一下:“晓晓,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把那张纸拍在茶几上,声音冷得像冰:“陈默,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他看到流水单的瞬间,脸色“刷”地一下白了。那种被戳穿秘密的慌乱和窘迫,在他脸上展露无遗。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每个月一万五,准时准点,比我的月经都准。”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讽刺,“陈默,你是在养你弟弟,还是在养祖宗?”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颓然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用一种疲惫到极点的声音说:“晓晓,你听我解释。”

“好,我听着。”我抱起双臂,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我弟他……他工作一直不顺,弟妹又没工作,要带两个孩子。他们日子过得很难,我当哥的,能不管吗?”他的声音很低,充满了无奈。

“管?你管到什么程度?管到把自己的工资一大半都给他们?管到让我们自己的家三个月存不下一分钱?管到我们连个孩子都不敢生?”我一连串地发问,情绪终于有些失控。

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看着我,眼神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固执:“晓D晓,他们是我家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

“家人?那我呢?我不是你家人吗?我们未来的孩子,不是你家人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个家?你拿着我们共同的未来,去填你弟弟那个无底洞,你觉得这公平吗?”

“什么叫无底洞?那是我亲弟弟!”他也被我的话激怒了,声音陡然拔高,“他只是暂时困难!等孩子们大一点,弟妹能出去工作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暂时困难?他三十多岁的人了,换了十几份工作,哪一份干超过三个月?他那叫困难吗?他那叫懒!叫烂泥扶不上墙!你就是他心安理得吸血的宿主!”

“林晓!”他猛地站起来,怒视着我,“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弟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爸妈走得早,长兄如父,我答应过他们要照顾好他一辈子!”

长兄如父。这四个字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突然明白了,在他心里,他弟弟一家的分量,远远超过了我和我们未曾谋面的孩子。他的责任感,他的担当,他的所有规划里,那个原生家庭的优先级,永远排在第一位。

那晚,我们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他摔门而出,留给我一室的狼藉和冰冷。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从深夜坐到天明,眼泪流干了,心也冷透了。

第二天,陈默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烟味和疲惫。他向我道歉,承认自己不该瞒着我,但他没有说要停止汇款。他只是抱着我,反复说:“晓晓,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弟找到稳定的工作,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这不会影响我们要孩子。”

我看着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既熟悉又陌生。我爱他的顾家和有担当,可我恨的,也是他这份没有边界、不分主次的“担当”。

我妥协了。或者说,我选择了自欺欺人。我还爱他,我舍不得这个家。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再努力一点,再体贴一点,他会看到我的付出,会慢慢把重心转回到我们自己的小家来。

我开始变本加厉地“备孕”,不是为了孩子,而是为了逼他做一个选择。我把家里所有尖锐的边角都包上了防撞条,买了一堆婴儿用品堆在客房,甚至开始看月子中心的宣传册。我就是要用这些东西,时时刻刻提醒他,这个家,即将迎来一个新的生命,他必须为此做好准备,无论是经济上,还是心理上。

陈默在我的“攻势”下,显得越发焦虑和躲闪。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我们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少。那碗中药,他依旧会端给我,但眼神里的温柔,已经被浓浓的愁绪所取代。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发生在一个周末。

那天我婆婆,也就是陈默的妈妈打来电话,语气里满是喜气洋洋:“晓晓啊,告诉你个好消息,陈岩他们看中了县里新开盘的一个楼盘,三室两厅的,一百二十平呢!以后两个孙子一人一间房,宽敞!”

我心里咯噔一下,强笑着问:“是吗?那挺好的,他们攒够首付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嗨,他们哪有那个钱。这不是有你和陈默嘛!你哥说了,首付他来想办法,以后月供,你们俩帮衬着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妈……”我的声音开始发抖,“陈默……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知道啦!他哥俩早就商量好了!陈默这孩子就是孝顺,有出息,从来不忘本。晓晓,你真是嫁了个好男人啊!”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原来,这才是他拒绝生孩子的终极原因。不是项目压力大,不是房子不够大,而是他的人生规划里,根本没有给我们孩子预留位置。他的钱,他的未来,都要用来给他弟弟买房,养他弟弟一家。而我,和我那个虚无缥缈的孩子,只是他人生蓝图里,可以被随时牺牲掉的背景板。

那天晚上,陈默回来的时候,我异常平静。我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他对面,像一个即将宣布判决的法官。

“你弟弟要买房了?”我问。

他身体一僵,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嗯……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太小了,孩子也大了,不方便。”

“首付你出?”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月供我们一起还?”

他再次点头,声音艰涩:“晓晓,就当是我们投资了,以后房子升值了……”

“别说了。”我打断他,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凌迟我的心。“陈默,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想不想要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

他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良久,他终于说出了那句让我彻底死心的话。

“晓晓,”他几乎是哀求着说,“我们再等几年,等我弟他们稳定下来……现在要是有了孩子,我还怎么养我弟他们一家四口?我不能不管他们啊!”

有了孩子,我还怎么养我弟一家四口?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精准地刺穿了我所有的幻想和期待。原来在他的世界里,我和孩子的存在,是他“长兄如父”的伟大责任的阻碍。我们不是他甜蜜的期盼,而是他沉重的负担。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的陌生和可笑。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嫁给了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到头来,我只是他“扶弟魔”人生中的一个道具,一个可以提供情绪价值、分担经济压力,却不能索取未来的工具人。

“陈默,”我擦干眼泪,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语气对他说,“我明白了。”

我站起身,走进卧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签字吧。”

他愣住了,满脸的不可置信:“晓晓,你……你这是干什么?就为这点事?我们至于走到这一步吗?”

“这点事?”我看着他,觉得他可怜又可悲,“陈默,这不是小事。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心和价值观出了问题。在你的排序里,你弟弟一家,永远在你老婆和孩子前面。我不想我未来的孩子,生下来就要跟他的叔叔婶婶、堂哥堂弟争夺父爱和生存资源。我也不想我的人生,永远为一个不相干的家庭做贡献。我们不是一路人。”

他慌了,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语无伦次:“不是的,晓晓,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我也爱我们这个家!我只是……我只是没办法……”

“你不是没办法,你只是不想选择。”我轻轻挣开他的手,“你既想要一个贤惠的妻子,又想当一个伟大的哥哥。陈默,世界上没有两全法。你选择了你的原生家庭,那我就只能选择退出。”

那天晚上,他没有签字。他求我,骂我,甚至砸了东西。我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内心却一片死寂。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完了。那道因为价值观不同而产生的巨大鸿沟,已经深到任何感情都无法填补。

我搬了出去,回到了我自己的小公寓。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他来找过我几次,都被我拒之门外。我不想再听他那些充满矛盾和借口的解释,也不想再看到他那张写满痛苦的脸。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他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没有附加任何条件,他几乎是净身出户,把房子和车子都留给了我。或许,这是他对我最后的愧疚和补偿。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阳光很好。我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丢掉了一段沉重的、看不到未来的感情,却找回了自己人生的主导权。

后来我听说,陈默卖掉了我们之前住的房子,凑够了钱,给他弟弟在老家全款买了一套大房子。他自己,则在那个一线城市里,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继续拼命工作,继续给他弟弟一家汇款。他成了他们全家交口称赞的“好大哥”,成了亲戚朋友眼里的“大孝子”。

而我,在一家新的公司,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努力工作,健身,旅游,结交新的朋友。我把那段失败的婚姻,当作人生的一场历练。我不再执着于生一个孩子来完整我的人生,我开始明白,一个女人真正的完整,来自于她独立的灵魂和清醒的自我认知。

偶尔,我还是会想起陈默。想起他为我熬中药时温柔的侧脸,想起他抱着我许诺未来的样子。我不再恨他,只是觉得惋惜。他不是不爱我,他只是,更爱他身上那副沉重而又“光荣”的枷锁。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走出原生家庭的牢笼,他们用牺牲自己小家庭的幸福,去成全一种看似伟大的亲情。

而我,庆幸自己,终于勇敢地,走出了那个没有光的牢笼。我的未来,或许还会有风雨,但至少,那片天空,是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