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5岁上海人,丧偶后和亲家母搭伙两年,她很开心,可我却想逃
发布时间:2025-10-27 09:06 浏览量:1
我叫赵建国,今年65岁,土生土长的上海人。老伴走了五年,儿子赵宇浩一家常年在北京工作,一年也回不来几趟。偌大的房子里,就我一个人,冷冷清清,吃饭都没个滋味。
两年前,亲家母孙桂芳从老家江苏过来帮儿子儿媳带孙子,结果没待半年,亲家公在老家突发脑溢血,人就这么没了。办完丧事,孙桂芳整个人都垮了,儿子儿媳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老家,就把她接到了上海,住在我这儿。
就这样,我和亲家母开始了搭伙过日子的生活。一开始,我还挺高兴。家里总算有了点烟火气,每天下班回家,孙桂芳都把饭菜烧得喷香,三菜一汤,荤素搭配,比我一个人吃剩菜强多了。她手脚麻利,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我的那些旧衣服,她都给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我们俩生活费AA制,她每月给我一千五,说是伙食费,其实我知道,这点钱在上海哪够,但她坚持,我也就收下了。
我们相处得还算客气,毕竟中间隔着儿女。平时聊聊天,说说孩子小时候的趣事,看看电视,日子倒也过得安稳。孙桂芳这人,性格开朗,爱说爱笑,很快就跟小区的邻居们混熟了。她跳广场舞,参加社区合唱团,每天都乐呵呵的,逢人就夸我这个亲家好,说我收留她,让她在上海有了个家。
她越是开心,我心里就越不是滋味。这种感觉就像温水煮青蛙,一开始觉得暖和舒服,慢慢地,水温越来越高,我感觉自己快要被煮熟了,透不过气来。我开始想逃。
事情是从一些小细节开始变味的。孙桂芳开始管我的事了,管得还挺宽。我晚上喜欢喝点小酒,以前老伴在的时候,总会给我炒两个小菜。现在孙桂芳不让,说喝酒伤身,血压高了怎么办。我刚拿出酒瓶,她就把酒给我收走了,换上一杯热茶,语重心长地说:“建国啊,咱们都这岁数了,身体要紧。”
我喜欢看球赛,特别是夜里的欧洲联赛,声音开得稍微大点,她就从房间里出来,皱着眉头说:“小点声,明天还要早起买菜呢。”我只好把声音调到几乎听不见,最后索性不看了。我的生活习惯,在她的“关心”下,被一点点地改造。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把我当成了她的“老伴”。她会很自然地把我的脏衣服拿去洗,包括内衣内裤。第一次我发现的时候,尴尬得脸都红了,跟她说以后我自己来。她却笑呵呵地说:“哎呀,这有啥,都是一家人,别分那么清。”可我们哪是一家人?我们是亲家,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小区里的人开始说闲话了。张阿姨拉着我的手,挤眉弄眼地问:“老赵,跟亲家母处得不错嘛,什么时候办喜酒啊?”李大爷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小子有福气,找了这么个能干的,下半辈子享福喽。”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解释说我们只是搭伙,他们都笑得意味深长,根本不信。
孙桂芳似乎很享受这种误会。她从不解释,反而有时候会故意说些引人遐想的话。有一次社区组织旅游,她当着大家的面说:“我们家老赵不去,他离不开我烧的饭。”一句“我们家老赵”,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跟儿子赵宇浩提过这事,想让他把妈接走,或者在附近租个房子。儿子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爸,我妈一个人不容易,你们俩做个伴挺好的。再说,在北京我们压力也大,哪有精力再照顾她。你就多担待点。”
我能说什么?儿子也有他的难处。可我的苦,谁又能懂?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老伴的遗像。老伴的遗像一直摆在客厅的柜子上,我每天都会擦一擦,跟她说说话。那天我下班回家,发现遗像不见了。我心里一慌,满屋子找,最后在储藏室的一个旧箱子里找到了。
我拿着遗像冲出去问孙桂芳,她正在厨房哼着小曲做饭。看到我手里的遗像,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建国啊,你看,这照片天天摆在外面,看着心里怪难受的。人走了,就让她安息吧,咱们活着的人还得往前看不是?”
那一刻,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那是我的妻子,是我相濡以沫四十年的爱人!她凭什么替我做主,把我的念想收起来?我强压着怒火,一字一句地说:“孙桂芳,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妻子。请你以后不要动我的东西。”
我的语气很重,她愣住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委屈地说:“我……我也是为你好。”说完,就抹着眼泪回了自己房间。那天晚上,她没出来吃饭。
我心里也不好受,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可我如果不把话说清楚,这种模糊不清的日子还要过到什么时候?我需要的是一个搭伙过日子的伙伴,一个有边界感、互相尊重的室友,而不是一个试图取代我老伴位置的“新老伴”。
这件事后,我们冷战了好几天。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孙桂芳不再对我嘘寒问暖,也不再管我喝酒看球,但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怼和不解。她大概觉得,她对我那么好,我却不领情,是个不知好歹的冷血动物。
我想,必须得想个办法结束这一切了。直接赶她走,儿子那边不好交代,也显得我太不近人情。我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开始故意制造矛盾。她爱干净,我就故意把瓜子壳扔得满地都是。她烧的菜,我挑三拣四,不是说咸了就是说淡了。她跟邻居聊天,我就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风凉话。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讨厌的、斤斤计较的、刻薄的老头。
孙桂芳的笑容越来越少,叹气声越来越多。她开始频繁地给儿子打电话诉苦,说我变了,变得不可理喻。我知道我的计划正在一步步成功,但我的心也像被刀割一样难受。我伤害了一个同样孤独的老人,一个真心想找个伴安度晚年的人。可我没有别的选择。
终于有一天,儿子给我打来了电话,语气里带着责备:“爸,你最近怎么回事?我妈说你天天给她气受。你们要是不想住一块就直说,干嘛这样折磨人?”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叹了口气,用疲惫的声音说:“宇浩啊,不是我不想好好处。你妈……她对我太好了,好得让我害怕。我这把年纪了,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地过日子,不想再找老伴了。你妈是个好人,但我给不了她想要的。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把她接走吧,或者在附近给她租个房子,钱我来出。”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儿子说:“爸,我明白了。”
一周后,儿子和儿媳妇都从北京回来了。他们没有指责我,只是平静地跟我们俩开了个家庭会议。儿子说,他已经在我们小区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让孙桂芳搬过去住,离得近,方便我们互相照应,但又各自独立。
孙桂芳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低着头,不停地用手指抠着衣角。宣布结果的时候,我看到她肩膀在微微颤抖。我知道,我赢了,我终于可以“逃”了,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搬家的那天,我帮着搬东西。她的行李不多,一个箱子,两个包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来,回头看了看这个她住了两年的“家”,然后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了怨恨,只有一种深深的失落和疲惫。
她轻声说:“赵建国,我就是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了,想找个人说说话,搭个伙,没别的意思。可能……可能是我做得太多了,让你误会了。对不起,打扰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背影佝偻,显得那么无助。
她走后,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也空落落的。我打开电视,吵闹的球赛声再也没有人来管了。我拿出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可喝到嘴里,却觉得又苦又涩。
桌上还放着她没来得及带走的半瓶酱油和一袋盐。看着这些东西,这两年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闪过。她做的红烧肉,她唠叨我别看太晚电视,她在阳台上哼着歌浇花的样子……
我真的想逃吗?我逃离的,究竟是她这个人,还是那种被束缚、被改变、被误解的恐惧?或许,我害怕的,是自己的生活被另一个人完全占据,害怕老伴留下的痕迹被彻底抹去。
第二天,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她租的那个小区。我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楼下的长椅上,呆呆地看着人来人往,眼神里满是落寞。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我们都是被时代抛下的孤单老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寻找着晚年的温暖和依靠。只是我们的方式,发生了冲突。
我没有上前打扰她。回到家,我拿出手机,给儿子发了一条信息:“宇浩,跟你妈说,以后周末,叫她过来一起吃个饭吧。我一个人做饭,也挺没劲的。”
我想,搭伙失败了,但亲家还在。或许,保持一点距离,做回纯粹的亲家,偶尔聚一聚,互相有个照应,才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我不需要逃,我只需要找到一个对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