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爷:嫁给我吧,曾姐:我有退休金、有房产、不打算结婚了?
发布时间:2025-10-27 17:04 浏览量:1
“慧芳,你就嫁给我吧!我保证对你好。”李建国举着手里那束有点蔫的月季花,在小区花园里,当着一群跳广场舞的老姐妹的面,冲我喊道。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那眼神里混着好奇、羡慕,还有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促狭。我脸上一热,感觉像被人架在火上烤。我叫曾慧芳,今年六十二,街坊邻居都客气地叫我一声曾姐。
我深吸一口气,拨开围观的人群,走到李建国面前,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老李,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有退休金,每个月四千八,够我吃够我喝;我还有一套单位分的七十平米的房子,够我住。我不缺人伺候,也不想伺候谁,这辈子,我不打算再结婚了。”
说完,我没再看他那张涨得通红的脸,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和议论声,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背上。大家都觉得我曾慧芳不识好歹,李建国人老实,条件也不错,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人追,我到底在矫情什么?他们不懂,这事儿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一切,都要从半年前李建国搬到我们这个老旧的红星家属院说起。
李建国刚搬来的时候,挺不起眼的。一个六十多岁的单身老头,话不多,每天就在花园里下下棋,看看报纸。我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他看我的眼神总有点奇怪,躲躲闪闪的,像是有话要说又不敢说。
我这人,自从二十多年前老马走了以后,一个人拉扯儿子文斌长大,早就习惯了凡事靠自己。儿子现在成家立业,在市里买了房,我一个人守着这套老房子,日子过得清净也自在。对于黄昏恋这种事,我是从来没想过。
可李建国不一样,他好像是铁了心要跟我“发生点什么”。起初是送点自己种的小青菜,说是老家亲戚送的,吃不完。后来是早上算好我出门锻炼的时间,提着热乎的豆浆油条在楼下等我。我拒绝了无数次,客气的、严肃的,他都跟听不懂似的,依旧我行我素。
小区里的闲话就是这么传开的。大家都说李建国看上我了,说我命好。我儿子马文斌也听说了,特地打电话回来问我:“妈,我听说有个李大爷在追你?你要是觉得他人不错,想找个伴儿,我没意见。别委屈自己就行。”
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跟儿子说:“你妈我一个人过了二十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还能委屈了自己?那老李,透着一股子邪乎劲儿,我总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直觉。他对我太“好”了,好得不正常。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再找老伴儿,图的是什么?无非是搭伙过日子,互相有个照应。可李建国对我的那种好,不像是在找老伴儿,倒像是在……还债。对,就是还债。那种小心翼翼,那种生怕我不同意的急切,让我心里发毛。
我开始留心观察他。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他绝口不提自己过去的工作单位。我们这个家属院,大部分都是红星机械厂的老职工,大家一聊天,三句不离当年的厂子。可只要一聊到这个,李建国就岔开话题,或者借故走开。
有一次,院里的老张头问他:“老李,听你口音也是本地人,以前在哪个单位的啊?”
李建国眼神慌了一下,含糊地说:“嗨,瞎混呗,干过好多地方,不值一提。”
就是这个瞬间,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去世的丈夫老马,当年就是红星机械厂的。我隐约觉得,李建国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次停电。那天晚上,我家里的总闸突然跳了,一片漆黑。我摸索着去弄,可那电闸在墙角高处,我踩着凳子也够不着。正发愁呢,听见敲门声,是李建国。
他提着手电筒,手里还拿着工具包,气喘吁吁地说:“曾姐,我刚才看你家灯灭了,猜是不是跳闸了,我来看看。”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电闸给修好了,屋里重新亮堂起来。我客气地道谢,他却摆摆手,眼睛看着我家墙上挂着的一张黑白全家福,那是我、老马还有小时候的文斌。他盯着照片,眼神复杂,嘴里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马哥他……还是老样子。”
声音很轻,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我心头一震,追问道:“你认识我爱人?”
李建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连摆手:“不,不认识,我就是看照片……觉得面善,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我心里那个盘旋已久的疑团,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他绝对认识我丈夫!他接近我,一定有别的目的。
从那天起,我不再躲着他,反而开始主动接近他。我装作不经意地跟他聊起以前厂里的事,聊起我丈夫马卫华。我提到马卫华是车间的技术能手,提到他当年出事的那场意外。每当我说起这些,李建国的脸色就愈发难看,手里的茶杯都在抖。
我知道,我离真相不远了。
机会很快就来了。一个周末,李建国给我打电话,声音听上去很虚弱,说他感冒了,发烧起不来床,想让我帮忙去他家,把他放在床头柜的一个小铁盒拿给他,里面有他的医保卡和一些急用的单据。
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的家就在隔壁单元的一楼,一间老旧的平房。屋里陈设很简单,但收拾得还算干净。李建国躺在床上,脸色确实不好看。他指了指床头一个上了锁的樟木箱子,说:“慧芳,麻烦你了,钥匙在抽屉里,铁盒子就在箱子最上面。”
我找到钥匙,打开了那个散发着陈年味道的木箱。箱子里果然放着一个生了锈的铁皮盒子。但在盒子的下面,我摸到了一块活动的木板。我的心跳瞬间加速了。我假装在找东西,偷偷掀开了那块木板。
一个夹层。里面没有钱,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小包。
我趁李建国不注意,迅速将纸包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拿出铁盒子递给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说:“老李,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事再叫我。”
回到家,我反锁上门,手颤抖着打开了那个牛皮纸包。里面有两样东西: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是两个穿着工装的年轻人,勾肩搭背,笑得一脸灿烂。其中一个,是我丈夫马卫华,而另一个,赫然就是年轻时的李建国!
我的呼吸都停滞了。我展开那封信,信纸脆得仿佛一碰就要碎掉。信是我丈夫的笔迹,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我的心上。
“建国吾弟:见字如面。明天就要上那个新设备了,德国佬设计的玩意儿,邪乎得很。哥心里有点打鼓。万一……我是说万一,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家里那娘俩,你可得帮我照看着点。慧芳脾气犟,但人是好人。文斌还小,你当叔的,多费心。哥这辈子没求过你啥,就这一件。——兄:马卫华。”
信的落款日期,是我丈夫出事的前一天。
我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是这样。原来,李建国是我丈夫的工友,是他的好兄弟。原来,他背负着这样一个沉重的承诺,活了半辈子。
第二天,我拿着照片和信,去了李建国的家。他已经好了很多,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一尊石像。
“你……你都看到了?”他声音沙哑。
我点点头,把信和照片放在桌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李建国沉默了很久,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他缓缓地开了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我没脸啊,慧芳……我对不起马哥,我害了他!”
原来,当年的那场事故,并不完全是意外。李建国是当时的车间班组长,为了赶生产进度,他明知道新设备还在调试期有风险,却还是催着马卫华上了机床。结果,机器故障,悲剧发生。
“马哥是为了我才……他当时还劝我,说再等等,稳妥点。可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就想争先进,拿奖金……”李建国泣不成声,“这些年,我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我总梦见马哥,他也不骂我,就那么看着我。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兑现承诺。”
他退休后,到处打听我的下落,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这个家属院,特意搬到我附近。他想照顾我,可又不敢说出真相。他怕我恨他,怕我把他赶走。于是,他想出了最笨拙的办法——求婚。
在他那个年代人的观念里,一个男人要名正言顺地照顾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好的方式就是娶她。所以他才那么固执,那么急切,甚至不惜在众人面前丢脸。他不是想找个老伴儿,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完成一场迟到了三十年的赎罪。
听完这一切,我心里的那点怨气和怀疑,全都烟消云散了。我看着眼前这个被愧疚折磨了一辈子的老人,心里五味杂陈。我没有哭,只是平静地对他说:“老李,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老马他……从来没怪过你。他要是知道你为了这个承诺,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他也不会安心的。”
李建国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慧芳,那你……还恨我吗?”
我摇了摇头:“不恨了。真的。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你也是,我也是。”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李建国不再提结婚的事了,他看我的眼神,也不再躲闪和愧疚,变得坦然和轻松了许多。他还是会给我送点青菜,帮我修修水管,但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是沉重的负担,现在是轻松的朋友间的互相帮助。
我们成了小区里最特别的一对。我们不是夫妻,但比邻居更亲近。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在花园里散步,聊聊过去,也聊聊现在。他给我讲厂里那些我不知道的趣事,我给他讲文斌从小到大的糗事。
儿子文斌回来看我,看到我和李建国在楼下有说有笑地择菜,惊讶地张大了嘴。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儿子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走到李建国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叫了一声:“李叔。”
李建国当时就哭了,哭得像个孩子。
我知道,我们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婚姻那张纸,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我们找到了一个更好的方式来安放彼此的后半生。是朋友,是家人,是两个在岁月的长河里,终于与过去和解的老人。
现在,每天傍晚,我和李建国都会在家属院里慢慢地走着,看着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有时候他会问我:“慧芳,你现在幸福吗?”
我会笑着点点头:“挺好的。心里踏实。”
是啊,踏实。不用再猜忌,不用再防备,也不用再背负着沉重的过去。这样的晚年,对我来说,比任何形式的婚姻,都来得更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