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AA制8年,生病时男人后悔了:妈,都是你的小聪明害了我

发布时间:2025-10-27 08:16  浏览量:2

“你住院预缴款,我出了一万,这是转账记录。按照咱们家的规矩,你该给我五千。我打车过来花了三十八块五,咱俩一人一半,十九块二毛五。凑个整,你一共转我五千二十就行。”

我老婆林婉清说完,把手机屏幕往我面前一递,上面是清晰的计算器界面。我妈张桂芬当场就炸了,指着林婉清的鼻子骂:“你这个女人心是铁做的吗?周浩都病成这样躺在床上了,你还跟他算这三瓜两枣!我们家是娶了个媳妇,不是请了个账房先生!”

林婉清没生气,只是淡淡地瞥了我妈一眼,然后目光落在我苍白的脸上,平静地说:“妈,这规矩不是您当年亲口定的吗?您说这叫新时代夫妻,亲兄弟明算账,能避免以后为钱吵架。八年了,我和周浩一直执行得很好。”

她说完,把手机往我床头柜上一放,转身就走:“我公司还有个会,请了半天事假,再不回去要扣全勤奖了。饭我点好了,半小时后送到,钱我已经付了,三十五块,你记得晚上转我十七块五。”

门“砰”的一声关上,病房里死一般寂静。我妈气得浑身发抖,我却感觉不到一点愤怒,只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看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这个家,被我妈的“小聪明”和我自己的愚蠢,彻底毁了。

而这一切,都要从八年前我们准备结婚时说起。

我和林婉-清是自由恋爱,感情基础很好。她是个会计,人如其名,温婉清秀,做事有条不紊。我当时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收入比她高一些,我们俩凑凑钱,付了套两居室的首付,准备结婚。

问题就出在装修和彩礼上。我妈张桂芬,是个特别精明,甚至可以说是算计的女人。她一辈子都在菜市场为了一毛两毛钱跟人争得面红耳赤,总觉得自己比谁都聪明。

那天,她把我们俩叫到一起,笑眯眯地说:“小浩,婉清啊,你们都是读过书的文化人,思想新潮。现在都流行AA制,我看就挺好。以后你们过日子,各管各的钱,房贷一人一半,生活费也平摊,谁也别占谁便宜,省得以后为钱伤感情。妈这是为你们好。”

我当时一愣,还没说话,林婉清的脸色就有点变了。她轻声说:“妈,过日子哪能算那么清啊?再说,以后生了孩子,我怀孕生子没法上班,那怎么算?”

我妈立刻摆手,一副“我早就想好了”的表情:“哎呀,那都是后话。婉清你放心,你怀孕了,周浩肯定会多承担。但平时,就得按规矩来。你看,你俩工资差不多,这么分最公平。不然以后你弟弟妹妹有事,你拿钱帮衬,周浩心里不舒服;周浩这边亲戚要用钱,你心里也得嘀咕。AA了,各花各的,多好!”

我承认,我被我妈说动了。我是个典型的“经济适用男”,脑子一根筋,觉得“公平”两个字特别重要。我妈的话听起来句句在理,好像真能规避掉所有婚姻里的经济矛盾。于是,我没顾上林婉清眼里的失落,点头说:“妈说得对,婉清,我觉得这样挺好,清晰明了。”

林婉清看了我很久,眼神里有惊讶,有失望,最后都化成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她没再争辩,只是说:“好,既然你觉得好,那就这样吧。”

我们就这样,带着一份“婚后财产AA制协议”,走进了婚姻。我妈甚至还找了个懂行的亲戚,帮我们把协议写得明明白白,细致到水电煤气费、物业费、买菜钱,甚至一卷卫生纸都要五五分。

婚后第一年,我们还觉得挺新鲜。我俩手机里都装了个记账软件,买了什么东西,随手就记一笔,月底一对账,谁多付了,另一个就转账过去。我妈隔三差五就来检查我们的账本,每次都满意地点头:“看,这样多好,一清二楚,没矛盾。”

可我渐渐发现,这个家越来越不像个家,倒像个合租公寓。

有一次,我下班回家,看到林婉清在厨房忙活。我随口说:“老婆,今天买的排骨不错啊。”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四十五一斤,我买了三十块钱的,你的那份十五块,我记账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句“老婆辛苦了”就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们之间,钱算得太清了,情分反而淡了。我们不再给对方买惊喜的礼物,因为那意味着要记在自己的账上;我们也很少一起出去吃饭,因为点菜时总要下意识地计算每个人吃了多少。

压垮骆驼的,是三年前的一根稻草。

那天林婉-清发高烧,烧到三十九度多,迷迷糊糊地给我打电话,让我下班带点药回来。我当时项目正忙,加班到快九点才回家,路过药店,给她买了退烧药和消炎药,一共花了七十八块。

回到家,我把药和水递给她,看她吃了下去,就去书房继续忙工作了。临睡前,我习惯性地打开记账软件,把这笔药费记了上去,然后截图发给她,附言:“药费七十八,一人三十九。”

消息发出去,林婉清那边很久没有回复。我当时也没在意,以为她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她已经走了。桌上放着我那份早餐,旁边压着四十块钱现金,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她清秀的字迹:“三十九是药费,多的一块是跑腿费。早餐我自己做的,就不收你钱了。”

那一刻,我看着那张纸条,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好像做错了,但又说不出哪里错了。AA制不就是这样吗?这是我们当初定下的规矩。

从那天起,我明显感觉到林婉清变了。她不再对我嘘寒问暖,也不再抱怨我加班晚归。她只是更严格、更精确地执行着我们的AA制。她会提前把下个月的物业费、水电费预估出来,让我提前转账给她;她买菜会用两个袋子分装,一个是“共同食材”,一个是她自己的零食水果。

我们的家,彻底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商业合作场所。我们是室友,是财务伙伴,唯独不是夫妻。

我妈对此毫无察觉,甚至沾沾自喜。她总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我家周浩会调教老婆,他俩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为钱红过脸。不像你们家,儿媳妇天天扒着你儿子的钱补贴娘家。”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我们确实没红过脸,因为我们连吵架的欲望都没有了。心都远了,还吵什么呢?

直到这次我突发急性阑尾炎,被送到医院。

手术前,医生让我签一堆文件,需要家属缴费。我第一时间给我妈打电话,她急急忙忙赶来,一看要交一万块押金,就开始念叨:“哎哟,怎么这么贵啊,这得花多少钱啊……”然后就催我给林婉清打电话,让她赶紧送钱来。

我躺在病床上,疼得满头大汗,拨通了林婉清的电话。她很平静地问了医院地址和费用,说她马上过来。

半小时后,她到了,没有一句多余的问候,直接去缴费处刷了卡,然后拿着单子回到病房,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她走后,我妈还在病房里骂骂咧咧,说她无情无义,说我们周家倒了八辈子霉娶了这么个冷血的女人。

我听着这些咒骂,只觉得无比刺耳。我打断她:“妈,你别说了。”

我妈愣住了,看着我:“儿子,你怎么还帮她说话?她都这么对你了!”

我看着她,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声音沙哑地吼道:“是!她是这么对我!可这不都是你教的吗?是你告诉我,婚姻要像做生意一样算清楚!是你告诉我,防着媳妇就是保住自己的财产!八年了,我一直听你的,我把我们的家变成了一个账本,把我们的感情变成了一笔笔交易!现在我躺在这里,我需要的是一个担心我、心疼我的妻子,可我得到的却是一个跟我算账的合伙人!妈,你满意了吗?这都是你的小聪明害的!”

我一口气把积压在心里多年的话全都吼了出来。我妈被我吼得目瞪口呆,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可能从来没想过,她引以为傲的“驭妻之术”,最后会反噬到她最心疼的儿子身上。

那天下午,林婉清没有再来。送来的是她点的外卖,一份清淡的病号餐。晚上,“公司临时加班,今晚不回去了。护工我已经帮你请好了,费用我们一人一半,明天早上我会把钱转给护工公司。你好好休息。”

我看着那条信息,每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她做得滴水不漏,无可指摘。她履行了所有“协议”里的义务,却抽走了婚姻里最重要的东西——温度。

出院那天,林婉清来接我。车里,我们一路无言。快到家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婉清,我们……别再AA了,好吗?”

她开着车,目视前方,淡淡地说:“为什么?我觉得挺好的。你看,你这次生病,从住院到请护工,所有账目一清二楚,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经济纠纷,不是吗?这不就是你和你妈当初最想要的结果吗?”

我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是啊,这就是我们当初追求的“公平”和“无纠纷”。可我们丢了什么,却没人算过。

“婉清,对不起。”我低声说,“以前是我混蛋,是我没想明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像正常夫妻那样过日子。”

红灯亮起,她缓缓踩下刹车,侧过头来看我。她的眼神很平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不起一丝波澜。

“周浩,你知道吗?人心不是一天凉的。当我发着高烧,收到你发来的三十九块钱账单时;当我想给你买件好点的衬衫,却要先考虑这笔钱算不算共同财产时;当我看到别人夫妻俩为了一件小事吵得天翻地覆,然后又笑着和好时,我就知道,我们的婚姻已经死了。”

“AA制是把双刃剑,它确实划清了金钱的界限,但也隔开了两颗本该紧紧相依的心。八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凡事靠自己,凡事算清楚。你现在跟我说重新开始?周浩,被冰冻了八年的心,你觉得一盆热水就能焐热吗?”

绿灯亮了,她重新发动车子,没再看我。

回到家,家里还和我住院前一样,一尘不染。但我觉得空旷得可怕。林婉清把我的东西放好,然后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这是我草拟的离婚协议。”她说,“我们的财产很好分割,房子卖了,一人一半。车子是你的婚前财产。存款,我们各自名下就是各自的。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找个时间去办了吧。”

我拿着那份打印得工工整整的协议,手抖得厉害。我苦苦哀求,说我错了,说都是我妈的错,求她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婉清摇了摇头:“不,周浩,不是你妈的错。她只是提了个建议,最后做决定的人,是你。一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选择了‘公平’,就得接受它的冷漠。这八年,我只是成了你最忠实的‘合伙人’,现在,我们的合作该结束了。”

最终,我们还是离了婚。

拿到离婚证那天,我一个人回了家,不,是回了那个曾经是家的地方。我妈知道后,在电话里哭天抢地,骂林婉-清狼心狗肺。我默默地挂了电话,我知道,我妈到死都不会明白,真正毁掉我婚姻的,不是那套AA制,而是我们从骨子里就没把对方当成一家人的那份算计和防备。

我用八年的时间,亲手把一个爱我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合伙人。如今,合伙人散伙了,我才发现,我输掉的,是整个后半生的温暖。这笔账,才是我这辈子算得最亏的一笔。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