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坚持AA制,我生病他漠不关心,却为何帮他弟结婚

发布时间:2025-10-27 11:21  浏览量:2

当江川第一次跟我提 AA 制的时候,我们正坐在那家常去的日料店里。

空气里飘着烤鳗鱼甜糯的香气,混合着酱油和清酒发酵后的微醺味道。

他用筷子尖,小心翼翼地把一片三文鱼刺身送进嘴里,腮帮子缓慢地鼓动着,像一只正在过冬的仓鼠。

然后,他说:“以后,我们 AA 吧。”

声音不大,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却稳稳地落在我心上,激起了一阵沉重的回响。

我握着那杯温热的大麦茶,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一直传到我的手腕。

我看着他,他的脸在餐厅暖黄色的灯光下,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不再是我记忆里那个眉眼清晰的少年。

“你说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他把筷子放下,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隔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说,我们 AA 制生活。房贷一人一半,水电燃气物业费,平摊。日常开销,各付各的。这样……更公平。”

公平。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像一颗冰冷的、圆润的石子,砸进我温热的茶杯里,瞬间冷却了所有温度。

我看着他,试图从他那张平静的脸上,找出一点开玩笑的痕迹。

可是没有。

他的眼神很认真,认真到近乎冷酷。

那是一种商人在谈判桌上的眼神,冷静,克制,充满了算计。

我突然觉得嘴里的大麦茶,变得又苦又涩。

我们结婚三年,从校服到婚纱,认识了快十年。

这十年里,他从来没跟我计较过一分一毫。

我喜欢吃的草莓,冬天卖得很贵,他会毫不犹豫地买给我。

我看上一件大衣,价格让他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会笑着说:“喜欢就买。”

他说,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们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可现在,这个说着“我们是一家人”的男人,正用一把无形的算盘,清清楚楚地在我们之间划下了一道界限。

那道界限,叫“公平”。

我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碗里那片还没来得及吃的北极贝,它红白相间的纹理,像一道道裂痕。

那天晚上,我们是怎么回家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月光很冷,洒在柏油马路上,泛着一层白霜。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走在我的前面,我们之间隔着三步远的距离。

不多不少,正好是一个陌生人之间,最安全的社交距离。

回到家,他真的拿出了一个账本。

一个深蓝色的硬壳笔记本,崭新得像是刚从文具店里买回来的。

他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他低着头,一笔一笔,认真地记录着今天的晚餐费用。

“日料,三百六十八元,一人一百八十四。”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记账机器。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瘦削的背脊,突然觉得好陌生。

这个家,也变得好陌生。

空气里不再有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家的味道,而是充满了数字和计算的味道。

冷冰冰的,带着铜臭味。

AA 制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他一时兴起。

或许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或许是听了身边哪个朋友的“先进理论”。

我试着去适应。

去超市买菜,我们会各自拿着一个购物篮,在收银台分开结账。

他买了他爱吃的牛肉和西兰花,我买了我爱喝的酸奶和水果。

收银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那种眼神,像是在看两个正在闹别扭的室友。

回到家,冰箱里的东西也泾渭分明。

左边是他的,右边是我的。

像楚河汉界,谁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有一次,我做的红烧肉多了一些,想着给他盛一碗。

我端着碗走到他面前,他正戴着耳机打游戏,屏幕上火光四射。

他摘下耳机,看了看我手里的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肉,是你买的?”

我点点头。

“那就算了,”他说,“我今天吃了牛肉,不想再吃别的了。”

他重新戴上耳机,屏幕里的厮杀声再次响起。

我端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肉的香气,此刻闻起来,只剩下尴尬。

我把肉倒回了锅里,那一晚,我再也没碰那道菜。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冷。

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分享一桶爆米花。

因为爆米花是我买的,他不好意思吃。

我们也不再在睡前聊天,分享一天中遇到的趣事。

因为我们的一天,已经变成了两条不再相交的平行线。

我常常在夜里醒来,听着身边他均匀的呼吸声,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同床共寝。

我们之间,隔着一个看不见的账本。

那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一笔开销,也记录着我们之间,日渐消亡的感情。

真正让我感到绝望的,是我生病那次。

那是一个初冬的午后,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

我从早上开始就觉得头重脚轻,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

到了下午,体温计上的数字,飙升到了三十九度二。

我躺在床上,浑身发冷,盖了两层被子,牙齿还是忍不住地打颤。

我给江川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很嘈杂,有音乐声,还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喂,怎么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我发烧了,三十九度二,你……能不能回来一趟?”我的声音因为虚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能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在跟客户吃饭,走不开。你自己找点药吃,多喝点热水。”

“可是我家里没有退烧药了……”

“那你自己叫个外卖闪送啊,很方便的。”他的语气,像是在指导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

“我……我没有力气……”

“行了行了,我这边真的很忙,先挂了。”

电话被“嘟”的一声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白色的天花板,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张巨大的、冰冷的面孔,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

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滚烫的泪水,划过冰冷的脸颊,最后没入枕头里,留下了一片深色的湿痕。

我想起了大二那年,我也是这样发高烧。

那时候我们还在谈恋爱,他知道了,二话不说,冒着大雨,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从城市的另一端赶到我的学校。

他给我带来了药,还有他亲手熬的粥。

他坐在我的床边,用他温暖干燥的手,一遍遍地抚摸我滚烫的额头。

他说:“别怕,有我在呢。”

那时候的他,是我的英雄。

是那个会为我遮风挡雨,会把我的事当成天大的事的少年。

可现在,那个少年,好像已经死在了时间里。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

我打开手机,点开外卖软件,给自己买了一盒布洛芬,还有一碗皮蛋瘦肉粥。

等待送药的时间里,我缩在沙发上,用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胃里空得难受,一阵阵地抽搐。

房子里很安静,静得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和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我突然觉得,这个我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冷冰冰的水泥盒子。

它能遮风,能挡雨,却给不了我丝毫的温暖。

药和粥送到了。

我吃了药,喝了粥。

粥是温的,但喝到胃里,却依然是冷的。

我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我又回到了大学校园。

阳光很好,洒在香樟树上,落下一地斑驳的光影。

江川穿着白衬衫,站在树下对我笑。

他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他朝我伸出手,说:“快过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笑着朝他跑过去,可是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

我怎么跑,都无法靠近他。

我急得快要哭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我摸索着打开手机,屏幕的光亮刺得我眼睛生疼。

手机上,没有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一条未读信息。

江川没有回来。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沉到了无底的深渊里。

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

AA 制,A 掉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关心,责任,和爱。

当一切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时候,感情,就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烧退了。

人也清醒了。

江川是早上七点回来的。

他身上带着一股酒气和烟味,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他看到我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下。

“你……好点了吗?”他问。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昨天客户太难缠了,喝多了,就在公司附近的酒店睡了。”他解释道。

我还是没有说话。

他似乎觉得有些尴尬,走过来,想伸手摸摸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空气,在那一刻凝固了。

他收回手,讪讪地笑了笑,“看来是退烧了。”

他转身去浴室洗漱,哗哗的水声传来。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这么疏离了?

像两个合租的室友,连一句多余的关心,都显得那么奢侈。

那次生病之后,我好像变了一个人。

我不再奢望从他那里得到任何关心和温暖。

我开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我努力工作,拿到了一个重要的项目,升职加薪。

我报了瑜伽班,学了插花,周末会约上朋友,去郊外爬山,去美术馆看展。

我的生活,好像变得越来越丰富多彩。

而江川,在我生活里的存在感,却越来越低。

我们依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睡在同一张床上。

但我们之间,像隔着一条银河。

我们很少说话,即使说话,也大多是关于账单。

“这个月的水电费,该交了。”

“物业费我先垫了,记得转我一半。”

每一次转账,都像是在给我们的感情,画上一个休止符。

我以为,我们的日子,就会这样不咸不淡地过下去。

直到他弟弟要结婚了。

他弟弟叫江海,比江川小五岁,从小被家里宠坏了,没什么正经工作,整天游手好闲。

他要结婚的对象,是谈了半年的一个女朋友。

女方家里要求,必须在城里买一套房,一辆不低于二十万的车,还有十八万八的彩礼。

对于江海来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把求助的电话,打给了江川。

那天晚上,江川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起了账单以外的事情。

他坐在我对面,表情很严肃。

“江海要结婚了。”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杂志。

“对方要求有点高,他……拿不出来。”

我抬起头,看着他,“所以呢?”

他搓了搓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想……帮帮他。”

“怎么帮?”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我想把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卖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炸开了。

我手里的杂志,“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套房子,当初买的时候,我爸妈也出了一部分钱。现在卖了,把钱给江-海付个首付,剩下的钱,我们再重新买个小一点的。”

他的语气,是商量的语气。

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看着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涌上了头顶。

“江川,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我很清醒。”他说,“他是我弟弟,我唯一的弟弟,我不能不管他。”

“他是你弟弟,那我是谁?”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我们是夫妻!这个家,是我们两个人的!你凭什么不跟我商量,就擅自决定卖掉我们的家?”

“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

“你这叫商量吗?你这叫通知!”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江川,我们结婚的时候,你爸妈给了十万。这套房子,首付五十万,剩下的四十万,是我们两个一起凑的!这几年,房贷也是我们一人一半在还!凭什么你说卖就卖?”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有份。”他放缓了语气,试图安抚我,“卖了房子,属于你的那部分,我一分不少地还给你。我们再买个小户型,或者租房子住,也一样的。”

租房子住?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江川,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为了买这套房子,吃了多少苦?你忘了我们为了省钱,连续吃了三个月的泡面?你忘了我们为了凑首付,把你最心爱的那辆摩托车都卖了?你忘了我们拿到房产证那天,你抱着我,高兴得像个孩子,说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我一句一句地质问他,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扎在我的心上。

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那些我都记得。但是,此一时彼一刻。现在是我弟弟有困难,作为哥哥,我必须帮他。”

“所以,为了帮你弟弟,你就可以牺牲我们的小家,是吗?”

“这不是牺牲,这是暂时的困难。等江海稳定下来了,他会还给我们的。”

还?

我冷笑一声。

就凭江海那个样子,他还得起吗?

这不过是江川自欺欺人的说辞罢了。

“我不同意。”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房子,是我的家,我不同-意卖。”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一下?那是我亲弟弟!”

“我理解你,谁来理解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我生病发高烧,烧到快要死掉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陪客户喝酒!我让你回来,你说你走不开!我连买药的力气都没有,你让我自己叫外卖!江川,那个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是你老婆?”

“现在,你弟弟要结婚了,你要卖掉我们的房子去帮他。你跟我说,让我理解你?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理解你?”

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带着绝望的哭腔。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只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那件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过了很久,他才闷闷地说了一句。

道歉?

迟来的道歉,比草还轻贱。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擦干眼泪,从沙发上站起来,“江-川,我们聊聊吧。”

我的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害怕。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

“你想聊什么?”

“聊聊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我们相爱,再到我们结婚。

我们把过去这十年,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重新过了一遍。

我才发现,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从 AA 制开始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是从他第一次因为工作,忘记了我们的纪念日。

或许,是从他第一次对我撒谎,说在加班,其实是跟朋友去喝酒。

又或许,是从他第一次,在我兴高采烈地跟他分享我的喜悦时,不耐烦地打断我,说“你能不能说重点”。

那些被我忽略的,被我用“他太忙了”“他太累了”来安慰自己的瞬间,此刻,都像一根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心上。

原来,我们的感情,早就在这些日复一日的琐碎和冷漠中,被消磨殆尽了。

而 AA 制,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它像一面照妖镜,照出了我们之间,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

我们不再是彼此的依靠,不再是风雨同舟的伴侣。

我们只是两个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他那个所谓的“家”,也从来都不是我们这个小家。

而是他和他父母,他和他弟弟,组成的那个原生家庭。

在他的心里,他弟弟的婚事,比我们的家更重要。

他父母的意愿,比我的感受更重要。

我,永远是那个可以被牺牲,被忽略的外人。

想明白这一切,我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像一场喧嚣过后,死一般的寂静。

“江川,”我看着他,叫他的名字,“我们离婚吧。”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我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你……就因为这点事,就要跟我离婚?”他似乎觉得很荒谬。

“这点事?”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江川,在你眼里,卖掉我们的家,是小事。我生病你不管不问,是小事。我们之间没有交流,没有关心,没有爱,也是小事。那在你心里,什么才是大事?是不是只有你弟弟结婚,才是天大的事?”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不同意离婚。”他咬着牙说道。

“这由不得你。”我冷冷地看着他,“这个婚,我离定了。”

说完,我转身回了卧室,锁上了门。

我靠在门板上,身体顺着门板,无力地滑落在地。

我把脸埋在膝盖里,放声大哭。

为我死去的爱情,为我这十年错付的青春,也为我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家。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

我向公司请了假,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其实,我的东西并不多。

几件衣服,几本书,还有一些护肤品。

我把它们一件一件地放进行李箱。

在衣柜的最底层,我翻出了一个积了灰的铁盒子。

我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都是我们过去的回忆。

第一次看电影的票根,他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我们一起去旅行时拍的照片。

照片上,我们笑得那么开心。

那时候的我们,一定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看着照片里的江川,那个眉眼带笑的少年,眼泪又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把盒子盖上,放回了原处。

这些东西,我一件也不想带走。

就让它们,连同我们死去的爱情一起,埋葬在这里吧。

我收拾好行李,拉着箱子走出卧室。

江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看到我手里的行李箱,猛地站了起来。

“你真的要走?”

我点点头。

“你非要闹到这一步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江川,不是我闹。”我看着他,平静地说,“是我们的婚姻,已经生病了。而且,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我可以改。”他急切地说,“AA 制,我们不搞了。以后家里的开销,都我来出。房子,我们不卖了。我再去想别的办法帮江海。”

我摇了摇头。

“太晚了,江川。”

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打碎的镜子,即使粘起来,也还是有裂痕。

我的心,已经被他伤得千疮百孔了。

我不想再修补了,因为太疼了。

“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他走过来,想要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我们都冷静一下吧。”我说,“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寄给你。”

说完,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家。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起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

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我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很久的鸟,终于重获了自由。

我没有回父母家,而是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小的单身公寓。

公寓不大,但很温馨。

我买了很多绿植,把阳台装点得生机勃勃。

我买了新的餐具,每天给自己做精致的早餐。

我开始重新拾起画笔,在周末的午后,安安静静地画画。

我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想起江川。

想起我们曾经有过的,那些美好的时光。

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回头了。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江川妈妈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我儿子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跟他离婚?是不是因为江海结婚的事?我告诉你,江川是他亲哥哥,帮他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怎么这么自私,这么不懂事?”

我没有跟她争辩,只是静静地听着。

等她骂累了,我才淡淡地开口。

“阿姨,我跟江川之间的问题,不是因为江海。”

“那是因为什么?你们不是好好的吗?”

“我们好不好,您儿子心里最清楚。”我说,“您应该去问问他,我是怎么在他所谓的‘家’里,发着高烧,一个人躺了一天一夜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才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问:“有……有这种事?”

“有没有,您自己去问他吧。”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江川的妈妈,后来有没有去问江川。

我也不想知道了。

这些,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律师告诉我,江川同意离婚了。

只是在财产分割上,他提出了一些异议。

他希望,房子可以归他。

他会把他父母当初出的那十万,以及这几年我还的房贷,折算成现金给我。

我同意了。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天气很好。

我们从民政局出来,并排走了一段路。

谁也没有说话。

走到了路口,他突然停下脚步,叫住了我。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我说。

“那……还会再找吗?”

我笑了笑,“随缘吧。”

他也笑了,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保重。”他说。

“你也是。”

我们挥手告别,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十年的感情,就这样,画上了一个句号。

说不难过,是假的。

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离婚后,我换了工作,去了一个新的城市。

我把所有的过去,都留在了那座熟悉的城市里。

我开始了一段全新的生活。

我认识了新的朋友,去了很多以前想去但没去成的地方。

我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也遇到了更优秀的自己。

我渐渐明白,婚姻,不是人生的全部。

一个女人,最大的底气,不是嫁一个好男人,而是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

只有当你自己足够强大,足够独立的时候,你才能无惧任何风雨。

后来,我偶尔会从朋友那里,听到一些关于江川的消息。

听说,他最终还是卖掉了那套房子。

用那笔钱,帮他弟弟付了首付,买了车,给了彩礼。

他弟弟,风风光光地结了婚。

而他自己,则租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

听说,他后来又相过几次亲,但都没有成功。

女方都嫌弃他,一把年纪了,没房没车,还要帮衬着一个不争气的弟弟。

听说,他常常一个人,在深夜里喝得酩酊大醉。

朋友问我,后不后悔。

我摇了摇头。

我不后悔。

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我们,没能走到最后。

可惜他,始终没有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家”。

真正的家,不是血缘的捆绑,不是无条件的付出和牺牲。

而是两个人,相互扶持,相互理解,共同经营。

是你在我生病时,递过来的一杯热水。

是我在你疲惫时,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

是我们把彼此,都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

而不是用一把冰冷的算盘,去计算得失,去衡量利弊。

爱,是不能被计算的。

一旦开始计算,爱,也就不复存在了。

又是一个初冬的午后。

我坐在新家的阳台上,晒着太阳,喝着咖啡。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很舒服。

我的猫,趴在我的脚边,懒洋洋地打着呼噜。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久违的,又有些沙哑的声音。

“喂……是我。”

是江川。

我的心,咯噔一下。

“有事吗?”我的声音,很平静。

“没……没事。”他似乎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我就是……就是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

“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

我能听到他那边,有风声,还有汽车驶过的声音。

他好像,是站在马路边上。

“你……”他顿了顿,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另一个城市。”

“哦……”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失落。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又是这句对不起。

我笑了笑,“都过去了。”

“过不去。”他说,“我最近,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想起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想起我们刚工作的时候,想起我们……刚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多好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我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是啊,那时候,我们多好啊。

好到我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

“江川,”我打断了他,“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过不去。”他固执地说,“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后悔跟你提什么狗屁 AA 制,我后悔在你生病的时候没有陪着你,我后悔……为了我弟,跟你吵架,把你气走。”

“如果……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那么做。”

听着他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的忏悔,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慰他?原谅他?

好像都不对。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

他的后悔,与我无关。

我的未来,也与他无关。

“江-川,”我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我知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绝望,“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

“我知道了。”我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等等!”他急忙叫住我。

“还有事吗?”

“我……我能去看看你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沉默了。

去看我?

以什么身份呢?

前夫?还是朋友?

我们之间,还能做朋友吗?

“不用了。”我最终,还是拒绝了他,“我们,还是各自安好吧。”

说完,我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机,我看着窗外。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橘红色。

很美。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给他任何希望。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破镜,是无法重圆的。

即使勉强粘合在一起,也只会划伤彼此。

放手,才是对我们两个人,最好的结局。

从那以后,江川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我们的生活,终于变成了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我继续着我的生活,努力工作,认真生活。

我升了职,当上了部门主管。

我用自己攒下的钱,买了一辆小车。

周末的时候,我会开着车,带着我的猫,去更远的地方看风景。

我的生活,过得平静而充实。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江川了。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江海打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嫂子……不,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我愣住了。

“出什么事了?”

“我哥……我哥他出车祸了。”

我的脑子,又一次“嗡”的一声。

“严重吗?”

“很严重,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说……说要准备好几十万的手术费。”

“他……他怎么会出车祸的?”

“他喝多了,自己开车撞到了护栏上……”江海的声音,带着哭腔,“姐,我知道,我以前不懂事,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是,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哥。他……他现在只有我了。”

“你爸妈呢?”

“我爸前年脑溢血,走了。我妈……我妈身体也不好,受不了这个刺激,现在也住院了。”

我握着手机,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川出车祸了。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在我的脑海里炸开。

我的第一反应,是震惊。

然后,是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有担忧,有心痛,还有一丝……怨恨。

我为什么要怨恨他?

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怨恨他,把自己的人生,过得这么糟糕。

“姐,你还在听吗?”江海在电话那头,焦急地问。

“我在。”我回过神来。

“那钱的事……”

我沉默了。

借,还是不借?

理智告诉我,我不应该借。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有这个义务。

而且,他出车祸,是因为酒驾。

这是他自己犯下的错,应该由他自己来承担后果。

可是,情感上,我却做不到这么冷酷。

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没有钱做手术,而……

我不敢再想下去。

“你需要多少?”我问。

“手术费,加上后期的康复治疗,大概……大概要五十万。”

五十万。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这几年,虽然也攒了一些钱,但一下子拿出五十万,还是有些困难。

“我……我没有那么多。”我说的是实话。

“那……那你有多少?有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我再去想办法。”江海的语气,近乎哀求。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

有他穿着白衬衫,在阳光下对我笑的样子。

有他冒着大雨,给我送药的样子。

有他抱着我,说“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的样子。

也有他冷着脸,跟我说“我们 AA 吧”的样子。

有他把我的关心,拒之门外的样子。

还有他为了他弟弟,要卖掉我们房子的样子。

爱与恨,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紧紧地包裹住。

我不知道,我对他,到底还剩下些什么。

是爱,还是恨?

或许,都不是。

剩下的,只是一份,无法割舍的,复杂的情感。

“我卡里,还有三十万。”我说,“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了。我先转给你,剩下的,你自己再想办法吧。”

“谢谢你,姐!谢谢你!”江海在电话那头,激动得语无伦次,“你放心,这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我还?

我苦笑了一下。

我并不指望他还。

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给我那段逝去的青春,一个交代。

我把钱,转给了江海。

转完账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掏空了。

我瘫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天一点一点地黑了下去。

我没有开灯。

任由黑暗,将我吞噬。

那一晚,我想了很多。

我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决绝地离开。

如果当初,我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们之间,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他,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我们都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

几天后,江海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说,江川的手术,很成功。

人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但是,因为伤到了脊椎,以后……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江川,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

那个喜欢打篮球,喜欢骑着摩托车带我兜风的少年。

他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事实。

是同情?是惋惜?还是……幸灾乐祸?

都不是。

我的心里,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悲凉。

“姐,你……要不要来看看他?”江海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

“他……他醒了之后,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

我的心,又是一阵刺痛。

去,还是不去?

我犹豫了很久。

最终,我还是买了去那座城市的机票。

我想,我应该去见他最后一面。

不是以妻子的身份,也不是以前妻的身份。

而是以一个,曾经爱过他的女人的身份。

去跟他,做一个,最后的告别。

当我再次站在那家熟悉的医院门口时,恍如隔世。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我发高烧的时候。

那时候,我是病人。

现在,我成了探病的人。

而病床上躺着的,是我曾经的爱人。

真是,造化弄人。

我按照江海给的地址,找到了江川的病房。

我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江川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他的腿上,盖着白色的被子,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他的眼神,却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江海坐在床边,正在给他削苹果。

他的动作,很笨拙。

苹果皮,被他削得坑坑洼洼,断断续-续。

他不再是那个,游手好闲的少年了。

一夜之间,他好像长大了。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开门声,江海和江川,都同时朝我看了过来。

江海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姐,你来了!”

而江川,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惊讶,有欣喜,还有……深深的愧疚和自卑。

他下意识地,想要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腿。

我走到病床前,看着他。

我们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怎么来了?”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来看看你。”我说。

“我这个样子,有什么好看的。”他自嘲地笑了笑,别过了头,不去看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从旁边的果篮里,拿出一个橙子,默默地剥了起来。

我的动作,很熟练。

因为以前,他最喜欢吃我剥的橙子。

他说,我剥的橙子,没有白色的筋络,吃起来,最甜。

我把剥好的橙子,递到他面前。

“吃吧。”

他看着我手里的橙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没有接,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配。”

他说。

我的心,又是一阵抽痛。

“江川,”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是我对不起你。”他看着我,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如果不是我……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别说了。”我打断了他,“好好养病吧。”

我把橙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我该走了。”

“别走!”他突然激动起来,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冷,也很用力。

“再陪我……待一会儿,好不好?”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我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

我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我们聊了很多。

聊了我们分开后的生活,聊了彼此的近况。

我们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

气氛,竟然有些融洽。

仿佛,我们还是那对,无话不谈的恋人。

只是,我们都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我起身,准备离开。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我说。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这么快?”

我点点头。

“以后……还会再来看我吗?”他问。

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希冀,“如果我能重新站起来,你……你还会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看着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只是,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他的床头柜上。

“这里面,还有一些钱。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不能要。”他急忙说。

“这不是给你的。”我说,“这是,借给你的。等你好了,再还给我。”

说完,我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没有回头。

我怕我一回头,眼泪就会掉下来。

走出医院,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城市的霓虹,闪烁着,像一颗颗冰冷的眼泪。

我仰起头,看着深邃的夜空。

心里,空荡荡的。

我知道,我跟江川的故事,到这里,就真的,彻底结束了。

我们之间,有过爱,有过恨,有过甜蜜,也有过伤害。

但最终,都抵不过时间的洪流,和现实的残酷。

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回到我自己的城市,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我依然,努力工作,认真生活。

只是,我的心里,好像多了一份牵挂。

我会偶尔,向江海打听江川的近况。

听说,他很配合治疗,每天都在努力地做康复训练。

听说,他开始看书,学习新的技能。

听说,他把烟戒了,酒也不再喝了。

他好像,真的变了。

变成了一个,我曾经希望他成为的样子。

只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一年后,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是我寄出去的那张银行卡。

里面,还附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

“谢谢你,祝你幸福。”

字迹,是江川的。

遒劲有力,不再像以前那样潦草。

我拿着那张卡,和那张纸条,在阳台上,站了很久。

我知道,这是他,在跟我做最后的告别。

他,也终于放下了。

真好。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

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自己?

或许,都有吧。

我们,都曾经在爱里,迷失过,犯过错。

但最终,我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虽然,那条路上,再也没有了彼此。

但,这就够了。

不是吗?

又过了很多年。

我已经,不再年轻了。

我依然单身,但并不孤单。

我有我的事业,我的朋友,我的猫。

我的生活,过得简单,而满足。

我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江川的任何消息。

他就像一颗流星,划过我的生命,留下一道绚烂而短暂的光芒,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我常常会想,如果,我们没有遇见,会是怎样?

或许,我们会各自,拥有一个,平凡而幸福的人生吧。

但,人生没有如果。

遇见了,就是遇见了。

爱过了,就是爱过了。

那些美好的,痛苦的,都成了我生命里,不可磨灭的印记。

它们,让我成长,让我懂得。

让我成为了,今天这个,更好的自己。

这就够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坐在咖啡馆的窗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眼前,一晃而过。

我的心,猛地一跳。

是他吗?

我定睛看去。

那个男人,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正从马路对面,缓缓走过。

他的背影,很高大,很挺拔。

他的步伐,很稳健。

他,好像站起来了。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江川。

我也不想知道。

我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了一句:

“再见了,我曾经的爱人。”

“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