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官为保情人送我入狱,出狱后她提结婚,我拿出结婚证她傻眼了
发布时间:2025-10-20 15:21 浏览量:2
出狱那天,天阴沉得像一块湿透了的灰色抹布。
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座城市脱胎换骨,也足以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我叫姜初,进去前的身份是星海资本的金牌分析师,前途无量。
现在的身份是,编号734,刑满释放人员。
罪名,泄露商业机密。
我没做过。
但苏哲需要一个人来顶罪,保住他的心上人,林晚晚。
而我,就是那个活该被牺牲的“活该”。
监狱的大铁门在我身后“吱呀”一声合上,那声音沉重又刺耳,像是对我这三年荒唐岁月的一个总结。
空气里混着雨水的腥气和汽车尾气的味道,呛得我忍不住咳嗽。
自由的空气,原来是这个滋味。
我没有哭,眼睛干涩得像撒哈拉沙漠。
三年前,苏哲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我对面,眼神躲闪。
他说:“姜初,委屈你了。但晚晚不能有事,她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
我记得我当时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眼里的愧疚那么浅,浅得像一层浮冰,底下全是冰冷刺骨的算计。
现在想来,我真是眼瞎心盲。
我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陌生的地址。
那是我出狱前,托狱警帮忙联系的一个老同学,她帮我租了个小单间。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高楼林立,霓虹闪烁,一切都熟悉又陌生。
我像个被时代抛弃的古董,与这崭新的世界格格不入。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我的脸色太难看。
他没说话,只是把车里的音乐调轻了些。
一个微不足道的善意,却让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房子在老城区,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飘着一股饭菜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很真实,很有烟火气。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开了。
一个三十平米的小单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还有一个带油污的简易厨房。
这就是我新的开始。
我把身上那套不合身的衣服脱下来,扔进垃圾桶,然后走进狭小的卫生间,把热水开到最大。
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我好像要把这三年的晦气全都洗掉。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惊弓之鸟般的警惕。
我对自己说,姜初,欢迎回来。
第二天,我开始找工作。
现实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
“有犯罪记录?”
HR的眼神立刻变得意味深长,客气地请我回去等通知。
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
一连碰壁十几次后,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一阵发酸。
我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骄傲,自信,对未来充满希望。
现在,我只是个有前科的人。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银行短信。
卡里仅剩的三千块,交完房租,已经所剩无几。
我打开求职APP,把目光从那些光鲜的金融公司移开,投向了更广阔的“基层”。
客服、文员、甚至是餐厅服务员。
生活,首先得活下去。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是姜初小姐吗?我叫沈阔。”
声音很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磁性。
沈阔,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
好像是那个帮我租房子的老同学提过一嘴,她的一个远房表哥,有点“特殊”的忙需要人帮。
“你好,沈先生。”
“我听我表妹说了你的情况。或许,我们可以见一面,谈一个合作。”
他的用词很谨慎,“合作”。
我答应了。
我们约在一家社区咖啡馆,很小,但很安静。
沈阔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像个程序员。
他开门见山:“姜初小姐,我需要一个本地户口,为了我女儿上学。我查过相关政策,最直接的办法是结婚。”
我愣住了。
结婚?
我一个刑满释放人员,他一个看起来很正派的男人,图我什么?
图我年纪大?图我没工作?图我有案底?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推了推眼镜,继续说:“我需要一个妻子,法律意义上的。你,需要一个稳定的身份和住所,摆脱过去的麻烦。我们可以签一份协议,更像是一份雇佣合同。”
“我付你‘工资’,每月五千。你拥有这套房子的居住权,直到我女儿小学毕业。我们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扮演一下夫妻。”
他语速不快,但条理清晰,每个字都敲在我的心坎上。
一个月五千,还有地方住。
这对我来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为什么是我?”我还是忍不住问。
“因为你‘干净’。”沈阔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你没有复杂的家庭关系,社会关系也因为那件事断得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会泄露商业机密的人。我看过那个案子的公开信息,漏洞百出。”
那一刻,我差点破防了。
三年来,除了我的家人,这是第一个说相信我的人。
一个陌生人。
我低下头,掩饰住眼里的湿意。
“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这是我的电话,想好了随时联系我。”他把一张名片推到我面前,然后起身离开了。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名片,像捏着一根救命稻草。
回到那个小单间,我第一次失眠了。
脑子里一半是苏哲那张伪善的脸,一半是沈阔平静的眼神。
一个把我推入深渊,一个想拉我上岸。
这世界真是讽刺。
第二天,我给沈阔打了电话。
“我同意。”
三天后,我们拿着户口本,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红色的结婚证拿到手里的那一刻,我感觉像做梦一样。
姜初,已婚。
丈夫,沈阔。
我们成了法律上最亲密的人,现实中,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沈阔的房子在另一个区,一个高档小区,一百四十平的三居室。
他把主卧让给了我,自己住次卧。
另一个房间,布置成了粉色的公主房,属于他五岁的女儿,一一。
一一在老家跟着爷爷奶奶,九月份才过来。
我们的同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很平静,甚至有些客气。
我们像合租的室友,各自上班,各自吃饭。
沈阔真的是个程序员,在家办公,每天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我则利用这段时间,开始在网上接一些散活。
做数据分析,写行业报告,用的是化名。
拜苏哲所赐,我在金融圈是“社死”了,但在匿名的网络世界里,我的专业能力还在。
收入不多,但足够我养活自己。
我把沈阔给的“工资”存了起来,一分没动。
我不想欠他太多。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平静得让我几乎忘了过去。
直到林晚晚的出现。
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的地址,直接找上了门。
那天我正好下楼取社区团购的冷链生鲜,一抬头,就看见她站在单元门口。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套装,妆容精致,像一朵温室里精心培育的花。
而我,穿着家居服,手里还拎着一袋冻鸡翅,上面挂着冰霜。
真是绝妙的讽刺。
“姜初,好久不见。”她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怜悯。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我听说了你的事,想来看看你。过得……还好吗?”她打量着我,眼神里的优越感藏都藏不住。
“托你的福,死不了。”我把冻鸡翅换了只手,袋子上的冷气激得我一个哆嗦。
她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有点难看。
“姜初,我知道你恨我。但当年的事,我也是身不由己。阿哲他也是为了保护我……”
“保护你?”我气笑了,“保护你就可以毁了我?林晚晚,你这套绿茶逻辑是从哪儿学的?PUA速成班吗?”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愣住了。
“我今天来,是想给你一些补偿。”她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里是二十万,你先拿着。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二十万。
买我三年的青春,买我一个清白的人生。
真是好大的手笔。
我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突然觉得很可笑。
“林晚晚,你是不是觉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不是这个意思……”
“收起你的臭钱。”我打断她,“我嫌脏。”
我绕过她,想上楼。
她却一把拉住我:“姜初,你别不识好歹!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这二十万够你过好几年了!”
“放手!”我甩开她,手里的鸡翅袋子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胳膊。
“啊!”她夸张地叫了一声,好像我泼了她一身硫酸。
“你干什么!”
一个熟悉又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苏哲。
他穿着便服,但那股子军人的气场还在。他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林晚晚护在身后,怒视着我。
“姜初,你出狱了,怎么还是这副德性?”
我看着他护着林晚晚的样子,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疼。
但更多的是恶心。
“我什么德性?我打她了还是骂她了?”我冷笑,“苏大队长,你这‘打抱不平’是不是也得讲点基本法?还是说,只要是林晚晚的事,你就眼瞎心盲?”
“你!”苏哲被我堵得说不出话。
林晚晚在他身后,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睛无辜地望着我。
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阿哲,你别怪她,她心里有怨气是应该的。我们走吧。”她“善解人意”地拉了拉苏哲的衣袖。
好一出夫唱妇随的戏码。
我被他俩这种颠倒黑白的斗争逻辑气得直想笑。
“等等。”我叫住他们。
我走到林晚晚面前,盯着她的眼睛。
“林晚晚,我告诉你。第一,别再来找我,我看见你就想吐。第二,别再用你那点钱来恶心我,我坐过牢,不代表我没有尊严。”
然后,我转向苏哲。
“苏哲,你也听好了。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不然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走进单元楼。
身后,苏哲的声音带着一丝错愕和愤怒:“姜初,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谁?
我是在地狱里爬了三年的恶鬼。
回到家,我把那袋冻鸡翅狠狠地摔在厨房的流理台上。
胸口剧烈地起伏,怒火中烧。
沈阔从书房里走出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流理台上的鸡翅。
“外卖超时赔付的?”他问。
我愣了一下,随即被他这不着边际的脑回路给逗乐了。
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消了一半。
“不是。路上遇到两条疯狗。”
他“哦”了一声,没再多问,默默地把鸡翅收进冰箱,然后给我倒了杯温水。
“喝点水,顺顺气。”
我接过水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一直暖到心里。
“谢谢。”
“不客气,合伙人。”他朝我笑了笑,又回书房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场“合作”,或许是我这几年里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生活并没有因为这次冲突而改变轨迹。
我继续在网上接活,沈阔继续敲他的代码。
只是,我们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会偶尔问我工作顺不顺利,我也会在他熬夜时给他泡杯咖啡。
我们开始一起吃饭,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天气、新闻、楼下那只总爱翻垃圾桶的橘猫。
有一次,我做的一份数据报告被客户盛赞,对方预付了一大笔定金。
我高兴坏了,晚饭特意加了两个菜。
沈阔看着满桌的菜,挑了挑眉:“中彩票了?”
“差不多!”我给他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客户爸爸打钱了!这个月不用吃土了!”
他笑了,眼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
“恭喜。你的能力,不该被埋没。”
一句简单的肯定,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让我动容。
我发现,我开始有点享受这种平淡的“夫妻”生活了。
这天晚上,我正在客厅里赶一份报告,门铃响了。
沈阔去开的门。
门口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保养得极好,但眉眼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挑剔。
她身后,跟着一脸尴尬的苏哲。
“阿姨,您怎么来了?”沈阔显然不认识她。
妇人没理他,目光像X光一样在我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的旧T恤和格子睡裤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就是姜初?”她开口,语气居高临下。
我站起身,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这位,恐怕就是苏哲的母亲,苏夫人了。
当年,她就一直看不上我,觉得我出身普通,配不上她“前途无量”的儿子。
“我是。请问您是?”我明知故问。
“我是苏哲的妈妈。”她自报家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优越感,“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谈。”
“妈!”苏哲在一旁急了,“我说了我自己会处理!”
苏夫人瞪了他一眼:“你处理?你处理了三年,处理出什么结果了?让人家找上门来闹事!”
我明白了。
林晚晚那个戏精,肯定回去添油加醋地告了一状。
“苏夫人,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下了逐客令。
“怎么没有?”苏夫人自顾自地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仿佛这里是她家,“姜初,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当年阿哲做那件事,也是逼不得已。”
又是这套说辞。
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苏夫人,如果您是来替您儿子和他的心上人道歉的,那就不必了。我不需要。”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苏夫人脸色一沉,“我不是来道歉的。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的茶几上。
“这里是五十万。你拿着这笔钱,离开这个城市,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阿哲和晚晚面前。这对你,对他们,都好。”
又是钱。
他们苏家的人,是不是觉得钱是万能的?
我看着那张支票,上面的零多得晃眼。
五十万,比林晚晚的二十万,又上了一个台阶。
我笑了。
“苏夫人,您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觉得甩一张支票就能打发一切?”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把支票推了回去,“这钱,我不要。这个城市,我也不走。我的人生,凭什么要由你们来安排?”
苏夫人的脸色彻底黑了。
“姜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一个坐过牢的女人,你还想怎么样?阿哲肯给你这笔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恩情?”我反问,“把我送进监狱,毁了我的事业和名声,这叫恩情?苏夫人,您的逻辑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
一直沉默的沈阔,这时突然开口了。
“这位女士,现在是晚上十点,您的大嗓门已经影响到邻居休息了。”
他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揽住我的肩膀。
“而且,您对我太太说话的语气,我很不喜欢。”
太太?
我浑身一僵,下意识地看向他。
他的手掌很温暖,透过薄薄的T恤,传递着一股安稳的力量。
苏夫人和苏哲都愣住了。
“太太?”苏夫人尖锐地问,“你们结婚了?”
“是的。”沈阔回答得干脆利落,然后从客厅的抽屉里,拿出了那个红本本,在我们面前晃了一下,“如假包换。”
苏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姜初,你……”
“我怎么了?”我迎上他的目光,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只许你为心上人另觅新欢,不许我开始新生活?苏哲,你未免也太霸道了。”
苏夫人的表情更是精彩纷呈,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眼里的“残次品”,居然这么快就“销”了出去。
“你……你们……”她指着我们,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我太太明天还要早起。”沈阔下了第二次逐客令,语气不容拒绝。
苏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有愤怒,有不甘,甚至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受伤。
他拉着他妈,狼狈地离开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差点站不稳。
沈阔扶住了我。
“没事吧?”他问。
我摇摇头,对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没事。谢谢你,又帮我解了一次围。”
“我们是合伙人,不是吗?”他松开我,去厨房给我倒水,还是那句老话,“喝点水,顺顺气。”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场假婚姻,好像越来越真了。
苏哲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进我平静的生活,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从那天起,他开始频繁地联系我。
打电话,发信息。
内容无非是质问我为什么这么快就结婚,是不是在报复他。
我一概不回。
他得不到回应,就跑到我住的小区楼下等我。
我出门买菜,他拦住我。
我下楼扔垃圾,他拦住我。
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
“姜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他拽着我的胳at,眼眶发红。
我用力甩开他:“苏哲,你管得太宽了。我是不是爱他,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他语塞了。
是啊,他是我什么人?
前男友?把我送进监狱的仇人?
“你是我孩子的爸吗?你是我户口本上的人吗?”我一句句地怼回去,“苏哲,三年前你就没资格管我了。现在,你更没有。”
“那个男人,他到底是谁?做什么的?他对你好吗?”他还在追问,像个偏执狂。
“他对我好不好,都比你好一万倍。至少,他不会为了别的女人,把我推进火坑。”
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哲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他后退了一步,喃喃自语:“我没有……我当时真的没有办法……”
“别再跟我说你没有办法!”我终于爆发了,“你的办法,就是牺牲我!苏哲,你就是个懦夫!是个自私鬼!”
我吼完,转身就走,再也不想看他一眼。
回到家,我气得浑身发抖。
沈阔正在客厅里陪一一玩积木。
一一是上个月接过来的,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眼睛大大的,像沈阔。
她很乖,也很黏我,总是“阿姨,阿姨”地叫。
看到我脸色不对,沈阔让一一自己玩,然后走到我身边。
“他又来了?”
我点点头。
“报警吧。”他说得轻描淡写。
“啊?”
“骚扰。够得上立案标准了。”他推了推眼镜,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被他这“技术宅”的脑回路给逗笑了。
“不至于。他毕竟身份特殊。”
“身份特殊,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他反问。
我无言以对。
是啊,凭什么呢?
就因为他穿着那身皮,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我知道了。”我说。
如果苏哲再来,我不会再客气。
或许是我的态度太过坚决,苏哲消停了一段时间。
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我和沈阔、一一,越来越像一家人。
我会陪一一去上早教课,沈阔会负责我们的晚饭。
周末,我们会一起去超市大采购,或者去公园野餐。
一一开始改口叫我“妈妈”。
第一次听到她这么叫我的时候,我的心都化了。
我蹲下来,摸着她的小脸,轻声问:“一一,为什么叫我妈妈呀?”
她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奶声奶气地说:“因为爸爸说,你就是妈妈呀。”
我看向一旁的沈阔,他正温柔地看着我们,眼里带着笑意。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让这场假婚姻,变成真的。
我开始更努力地工作,接更多的活。
我想把欠沈阔的“工资”还清,然后以一个平等的姿态,站在他身边。
我的化名在圈子里渐渐有了名气,甚至有猎头通过网络联系我,想挖我去一家新成立的私募公司。
我犹豫了。
我害怕再次回到那个圈子,害怕再次面对那些异样的眼光。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沈阔。
他听完后,只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还喜欢做数据分析吗?”
我点点头:“喜欢。”
“那就去。”他说,“你的才华,不应该被一个化名束缚。过去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为此惩罚自己一辈子。”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最后一道枷锁。
是啊,我为什么要惩罚自己?
我没有错。
我决定去那家公司面试。
面试很顺利,对方对我的专业能力非常满意。
当我坦白我的过去时,那位CEO只是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姜女士,我们看重的是你的能力和未来的价值,而不是你无法改变的过去。我们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我几乎要热泪盈眶。
我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就在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么顺利下去的时候,林晚晚又出现了。
这一次,她比上次更加狼狈。
她约我在一家酒店的咖啡厅见面。
她瘦了很多,眼下的乌青连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
“姜初,你得帮我。”她一开口,就是求助。
我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没说话。
“我和阿哲,要完了。”她声音里带着哭腔,“他妈妈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现在,他自己也动摇了。”
我心里毫无波澜。
活该。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都是因为你!”她突然激动起来,“如果不是你突然结婚,阿哲不会变成这样!他现在总说对不起你,说要补偿你,他根本就不想和我结婚了!”
我差点笑出声。
这都什么强盗逻辑?
“林晚晚,你搞清楚。苏哲不想娶你,是因为他看清了你,或者说,他权衡利弊之后,觉得娶你不够划算。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因为你!”她固执地说,“只要你消失,只要你离他远远的,他就会回心转意的!”
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疯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让我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话。
“姜初,我们做个交易。你和那个男人离婚,然后,你和阿哲结婚。”
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
“你听我说完!”她急切地解释,“这只是权宜之计!你和阿哲结婚,他妈妈那边就没话说了,他心里的坎也过去了。等过个一两年,风头过去了,你们再离婚。到时候,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这期间,你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阿哲不会碰你的!”
我被她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气得脑子都要炸了。
她把我当什么了?
一个可以随便买卖的工具?一个可以用来安抚苏哲和他妈的棋子?
她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这种荒唐到极点的交易?
“林晚晚,”我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她愣住了。
“你把我的人生当成什么了?你和苏哲的爱情游戏吗?我告诉你,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的婚姻,更不是你们可以拿来交易的筹码!”
“姜初,你别给脸不要脸!”她被我激怒了,露出了泼妇的嘴脸,“你以为你嫁了个什么好东西?一个普通程序员而已!他能给你什么?阿哲能给你的,是他一辈子都给不了的!”
“他能给我的,是尊重,是信任,是平淡日子里的相濡以沫。这些,苏哲给得起吗?你给得起吗?”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晚晚,别再来烦我了。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当年是怎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的细节,公之于众。到时候,看看谁更难看。”
说完,我转身就走。
这一次,我没有愤怒,只有彻底的鄙夷和厌恶。
回到家,我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笑话讲给了沈阔听。
他听完,眉头紧锁。
“他们太疯狂了。”
“是啊,简直是不可理喻。”我摇摇头。
“姜初,”他突然很严肃地看着我,“我们的‘合作’,是不是可以升级一下?”
我心里一动。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我们,要不要试试,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真诚而热烈。
“一一很喜欢你,我也……不讨厌你。”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有点突然。但是,我不想再看到你被那些人骚扰。我想名正言顺地保护你。”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
我以为,要等到我还清了所有的“债务”,才有资格说爱。
没想到,他先开了口。
我扑进他怀里,用力地点点头。
“我愿意。”
我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和沈阔“表白心迹”后,我们的关系发生了质的飞跃。
我们不再是客气的室友,而是真正开始学着做夫妻。
他会早上出门前亲吻我的额头,我会在他加班晚归时给他留一盏灯。
生活里的甜蜜细节,像发酵的米酒,醇厚而醉人。
我正式入职了那家新的私募公司,职位是投资总监。
重回职场,我比以前更加拼命。
我想证明,我姜初,不是一个可以被轻易打倒的人。
我的事业渐渐走上正轨,甚至比入狱前做得更加出色。
而苏哲和林晚晚那边,却是一地鸡毛。
听说,苏夫人知道了林晚晚那个“荒唐”的提议后,大发雷霆,彻底断了她进苏家大门的念想。
苏哲也因为这件事,和林晚晚彻底闹掰了。
两个人分得很难看,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成了一个大笑话。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苏哲。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也很陌生。
“姜初,我们见一面吧。最后一次。”
我本想拒绝,但他加了一句:“关于当年的案子,有些事,我想亲口告诉你。”
我犹豫了。
当年的案子,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虽然我已经不在乎了,但如果能知道真相,或许这根刺才能被彻底拔掉。
我答应了。
我们约在黄浦江边的一家露天茶座。
深秋的江风,吹得人脸上发凉。
苏哲瘦了很多,眼窝深陷,穿着一件皱巴巴的风衣,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对不起。”
良久,他开口,说了这三个字。
我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当年的事,是我混蛋。”他苦笑了一下,“我一直以为,我是在保护晚晚。我以为,只要你委屈几年,出来后我多补偿你,这件事就能过去。”
“我没想到,她会是那样的人。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嫁给了别人。”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苏哲,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没有了。”他摇摇头,掐灭了烟,“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
“当初泄露核心数据的,确实是林晚晚。她为了跳槽去另一家对家公司,把星海资本的底牌卖了。事情败露后,她求我。她说她不能有案底,她的人生不能毁了。”
“我当时……鬼迷心窍了。我想着,你是我的女朋友,你那么爱我,你一定会理解我,原谅我。而且,以我的关系,可以让你在里面少受点苦,早点出来。”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一片冰冷。
原来,这就是真相。
多么可笑的“爱情”。
多么自私的“保护”。
“我动用了一些关系,伪造了证据,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他艰难地继续说,“我以为,我做得很完美。我以为,我能保住她,也能在以后补偿你。”
“我真是个天大的傻瓜。”
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我。
“姜初,我对不起你。这三年,我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我每次看到你,都觉得心如刀割。我嫉妒那个男人,我嫉妒他能那么轻易地拥有你。”
“我甚至想过,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可以和我妈翻脸,我可以放弃我的前途,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
我看着他,这个曾经让我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此刻,只觉得陌生又可悲。
“苏哲,你不是爱我,你只是不甘心。”我平静地说,“你不甘心我没有像你预想的那样,在原地等你。你不甘心我的人生,没有按照你的剧本走。”
“你爱的,从来都只有你自己。”
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他的心脏。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或许吧。”他惨笑一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
“这里面,是当年我伪造证据的所有原始记录,还有我和林晚晚的一些通话录音。足够证明你的清白,也足够把我们两个,送进去。”
我愣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
“赎罪。”他说,“我欠你的,总要还。我不能让你一辈子背着这个污点。”
“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在乎。”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决绝,“姜初,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江风吹过,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得我的心,一片凌乱。
我没有拿那个U盘。
“苏哲,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再和你们有任何牵扯。”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祝你,以后能做一个好人。”
这是我对他,最后的告别。
我没有再回头。
身后的那段过去,就像这深秋的江水,虽然冰冷,但终将流向远方,再不复返。
回到家,沈阔和一一正在客厅里拼乐高。
温暖的灯光,孩子的笑声,空气里飘着饭菜的香气。
这,才是我的人间。
沈阔看到我,站起身,给了我一个拥抱。
“都解决了?”
我点点头,把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里。
“都解决了。”
从那天起,苏哲和林晚晚,就真的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后来,我从老同学那里零星听到一些消息。
苏哲主动向部队坦白了当年的事,受到了严厉的处分,被降职调离了原来的岗位。
林晚晚也因为涉嫌商业犯罪,被立案调查,下场可想而知。
他们,终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而我,也终于迎来了我迟到的正义。
公司帮我启动了法律程序,有了苏哲留下的那些证据,我的案子很快就得到了重审。
法院最终宣判,我无罪。
拿到判决书的那天,我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我只是把它放进包里,然后去菜市场买了条鱼,回家给沈阔和一一做我最拿手的松鼠桂鱼。
对我来说,洗刷冤屈,只是为了给我的新生活,一个更干净的开端。
真正重要的,是眼前的人,是当下的幸福。
我和沈阔的感情,在日复一日的平淡相处中,愈发深厚。
我们不再是“合伙人”,而是彼此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我们决定,办一场小小的婚礼。
没有邀请太多人,只有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
婚礼那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沈阔穿着笔挺的西装。
一一穿着粉色的小纱裙,做我们的花童。
当沈阔为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看着他满是爱意的眼睛,我知道,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归宿。
这个男人,他没有说过多少动听的情话,却用行动,给了我一个最安稳的家。
他没有许诺过我锦绣前程,却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给了我最坚定的支持和信任。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爱情。
婚礼结束后,我们一家三口,去海边度了个假。
傍晚,我们手牵着手,在沙滩上散步。
夕阳的余晖,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一一在前面追着海浪,笑得像个小天使。
沈阔握紧我的手,轻声说:“姜初,谢谢你。”
我转过头,笑着问他:“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嫁给我。谢谢你,让我和一一,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
“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在我以为全世界都抛弃我的时候,选择相信我,拉我一把。”
“沈阔,你知道吗?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他把我紧紧地拥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
“我也是。”
海风轻轻吹过,带着咸湿的味道。
我靠在他怀里,看着远处的海天一色,心里一片宁静和满足。
过去那些伤痛和不堪,都像被海浪冲刷过的沙滩,了无痕迹。
我的人生,从走出那扇铁门开始,就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
这一页,写满了阳光、爱和希望。
有些人活在故事里,机关算尽,最终满盘皆输。
而我,只想活在生活里,和爱的人,过好每一个平凡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