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北京有五万人力车夫,很多是旗人——通天纹正黄旗大妈尴尬了
发布时间:2025-10-13 19:01 浏览量:5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那年冬天,北京城里出了点乱子。
电车轨道被砸了,司机和售票员被人从车上拽下来,挨了一顿打。
头一天早上还在路上跑的车,第二天就停摆了大半。
是打劫吗?不是,是车夫干的。
两万多名人力车夫,集体出动。
场面不小,警察也拦不住。
这事儿后来在《顺天时报》上连着登了三天,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到底怎么回事?
说实话,这事儿要是只看表面,确实挺吓人。
但往深里看,就不一样了。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暴力事件,而是五万人的生计,被逼到了墙角。
那会儿北京的洋车——也就是人力车——多得惊人。
一个城市,80万人口,车夫就有五万。
这比例听着就让人琢磨:哪儿来的这么多人干这行?这活儿又到底是个什么活儿?
往前翻翻档案,就能看清楚一些。
先说这些车夫是怎么来的。
其中有不少人,祖上是八旗出身。
真的是旗人,不是现在公交车上那种自己说自己是正黄旗的。
这帮人以前可不为生活发愁,清朝在的时候,吃俸禄、住“满城”,也不用干活。
可惜,1911年那声枪响,把这套体制打碎了。
俸禄没了,身份也不值钱了。
旗人一下从“天潢贵胄”变成了“无业游民”。
那会儿北京没有工厂,没有产业,能干的活儿不多。
旗人虽然手头拮据,但身体底子还行。
尤其是过去善扑营、虎枪营出来的,有劲儿、能吃苦。
别看以前是当兵的,现在拉车也不含糊。
有人说:“以前我爷爷是御前带刀的,现在我给人拉车也不丢人。”这话听着苦涩,但是真实。
除了旗人,还有一批从河北、山东来的农民。
他们是另一种苦。
那几年,山东灾荒连着来,地少人多,实在混不下去了,不少人就往北京跑。
北京虽然也穷,但好歹有活干。
卖水、拉车、挑担子、推磨的,都是他们的事儿。
其中山东人拉洋车的特别多,车厂门口一排排的,都是胶东口音。
那会儿的车夫,怎么说呢,活得并不光鲜。
但也不是最低的。
每天跑个五六十里,能挣四角洋。
扣掉租车的钱,一个月也能剩下七八块,比城里的小巡警挣得还多。
可代价也大。
每天清晨五点多,天还没亮,他们就得摸黑出门。
车行门口排起长队,等着喊号。
谁晚了,就只能空跑一天。
夏天晒,冬天冻,鞋底磨得薄如纸,脚上冻疮年年不落。
有人说:“拉了一年,脚趾盖掉了仨。”也不是夸张。
最难的是头几天。
新手上车的第二天,腿脚肿得像瓠子,走都走不了。
可只要熬过去,就没人再说你是“生瓜蛋子”。
也有人咬牙买车,自个儿攒钱。
像《骆驼祥子》里那样,盼着有朝一日能当个“独立车主”。
但真能买上车的,没几个。
大多数人,还是靠租车维持。
那时候的北京,街道多是碎石铺的,晴天满地灰,雨天一脚泥。
达官贵人出门讲究,穿西装戴礼帽,皮鞋擦得锃亮,哪能自己走路?洋车就成了标配。
租车出行,是面子问题也是实际需要。
那时候汽车少,公交更别提。
高端人群要出门,随手一招呼,一辆黄包车就过来了。
有钱人家,甚至会雇一个包月车夫,车子停在院子里,随叫随到。
车夫穿着灰布短褂,腰间扎布带,站在影壁墙边等着,眼神不敢飘。
主家一声吩咐,他就一溜烟儿去了。
可这种日子,不是每个车夫都能过的。
更多人,是在街头等活儿。
风来雨落,站在东四口、前门大街,眼巴巴盼着有人上车。
说起来,北京那会儿有些地儿是车夫扎堆的,比如炭儿胡同、车夫巷,都是他们租房的地方。
一间屋子,塞七八个人,晚上睡觉得打地铺,轮着铺盖。
有人在车棚里搭棚子住,白天跑车,晚上点个煤油灯,蹲在地上啃烧饼。
说话不多,眼神总是往下看。
可就是这样一群人,后来发了火。
1929年的那场动静,不是偶然。
电车线路越铺越多,车夫的活儿一天比一天少。
有人开始抢活,有人被迫降价。
再这样下去,就得饿肚子了。
于是他们动手了。
据当时警方记录,冲突发生在正阳门外,车夫们手持砖头、木棍,把电车窗玻璃砸得粉碎。
之后蔓延到宣武门、东单、西四,整整一天,电车公司瘫痪。
当局起初想镇压,但人太多,只能让步。
车夫代表进了警察厅,口气不硬:“我们不是要造反,就是活不下去了。”
事情慢慢平息。
车夫们回到街头,电车也重新开动。
可那之后,洋车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到了三十年代末,汽车开始多起来,公共交通也逐步完善。
洋车这种靠人力支撑的工具,渐渐退出了城市舞台。
街上的车夫少了,车厂也关了一批。
那些曾经在胡同里飞奔、在风雪中奔跑的身影,慢慢消失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这样叫过他们。
参考资料:
李景汉,《北京人力车夫现状的调查》,《社会学杂志》,1925年第2期。
史谦德著,周书垚译,《北京的人力车夫:1920年代的市民与政治》,江苏人民出版社,2021年。
冯英子,《北平风雪录》,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年。
陈旭麓主编,《中国近代社会的新陈代谢》,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