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他七年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国 这次我不哭不闹自觉退出
发布时间:2025-10-08 11:11 浏览量:5
我跟了他七年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国 这次我不哭不闹自觉退出
1.
“苏晴回来了。”
陈言说出这句话时,手上还把玩着我刚为他削好的苹果,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正在阳台收衣服,闻言,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件我为他新买的白衬衫从指间滑落,掉在刚拖干净的地上,沾了一点灰。
我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身后是长久的沉默,只有他咀嚼苹果的清脆声,在死寂的空气里被无限放大,像一把小锤,不轻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七年了。
从我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到如今快要三十而立。我生命中最美好的青春,都跟这个叫陈言的男人捆绑在了一起。
我曾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两鬓斑白。
直到苏晴回来。
我慢慢地弯腰,捡起那件衬衫,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重新挂回衣架。
然后,我转过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他,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所以呢?”我问。
他终于抬起头,目光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小晚,我……”他欲言又止,眉头紧锁,一副为难至极的样子。
我懂了。
过去七年里,无数次争吵,无数次冷战,我哭过,闹过,歇斯底里过,最后总是以我的妥协告终。
但这一次,我不想再哭了。
眼泪是留给值得的人的,不是吗?
“我明白了。”我平静地说,“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搬出去。”
陈言猛地站起来,脸上写满了错愕,仿佛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
“小晚,你……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那你是什么意思?陈言,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他张了张嘴,那三个字却像被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我点点头,转身走进卧室,拿出那个许久未用的行李箱。
这一次,我不哭,不闹,自觉退出。
成全你的深情,也放过我自己。
2.
七年前的夏天,空气里满是栀子花的香气。
我第一次见到陈言,是在大学的毕业招聘会上。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抱着一摞厚厚的简历,在拥挤的人潮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我,作为学生会干部,负责维持现场秩序。
我们的相遇并不浪漫,甚至有些狼狈。
一个不小心,他撞到了我,简历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捡。
我看着他额上细密的汗珠,和那双清澈又带着歉意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心就漏跳了一拍。
“没关系。”我蹲下身,帮他一起捡。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那时的陈言,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小子。
家在偏远农村,父母都是农民,靠着几亩薄田供他读完大学,已经倾尽所有。
但他有才华,有梦想。
他告诉我,他想创业,想做一款属于自己的社交软件。
他的眼睛里闪着光,那种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深深地吸引了我。
而我,一个在城市里长大的独生女,父母都是普通职工,家庭条件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
他们希望我毕业后能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可我偏偏被陈言身上的那股“闯劲”迷住了。
我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和他走到了一起。
我们租了学校附近最便宜的农民房,不到十平米,阴暗潮湿。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就是我们全部的家当。
那段日子很苦。
为了省钱,我们每天自己做饭,一碗青菜面,两个人分着吃。
我找了一份文员的工作,每个月三千块的工资,除了房租和日常开销,剩下的钱,全部用来支持陈言创业。
他则把自己关在小屋里,没日没夜地敲代码。
我常常在深夜醒来,看到他依然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着他疲惫却坚毅的脸。
我会默默地为他泡一杯热牛奶,披一件衣服在他身上。
他会回过头,对我笑笑,说:“小晚,等我成功了,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相信他。
我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3.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听到了“苏晴”这个名字。
那是一个雨夜,电闪雷鸣。
陈言发了高烧,躺在床上说胡话。
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嘴里反复呢喃着:“晴晴,别走……晴晴,等等我……”
我当时心里一沉,但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还是把疑问压了下去。
第二天,他醒了。
我状似无意地问他:“晴晴是谁啊?”
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笑了笑说:“一个高中同学。”
“哦。”我没再追问。
直觉告诉我,这个“晴晴”,绝不只是一个简单的“高中同学”。
后来,我从他一个喝醉了的大学室友口中,拼凑出了苏晴的完整形象。
苏晴,陈言的同乡,也是他的高中同学。
她是老师和家长眼中的乖乖女,是男生们心中的白月光。
陈言暗恋了她整个高中时代。
高考后,他鼓起勇气表白,却被拒绝了。
苏晴说,她要出国留学,不想在感情上分心。
然后,她真的走了,去了美国,从此杳无音讯。
而陈言,则带着这份无疾而终的暗恋,走进了大学,然后遇见了我。
室友拍着我的肩膀,大着舌头说:“林晚,你别看陈言现在对你这么好,他心里啊,一直给那个苏晴留着位置呢!你啊,就是个替代品!”
酒后之言,我本不该当真。
可那句“替代品”,却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开始变得敏感,多疑。
我会偷偷翻看他的手机,检查他的社交账号。
我甚至在网上搜索苏晴的名字,想看看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可我什么也找不到。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言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安。
他抱着我,一遍遍地保证:“小晚,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爱的人是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声音很真诚。
我选择了再次相信他。
我告诉自己,谁没有过去呢?只要他现在爱的是我,就够了。
4.
陈言的创业之路,远比想象中艰难。
第一版软件上线,反响平平,用户寥寥无几。
我和他凑的几万块钱,很快就烧光了。
那段时间,他变得异常烦躁,经常为了一点小事就对我发脾气。
“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吗?”
“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在我工作的时候打扰我!”
“你懂什么?别在这儿添乱!”
刻薄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割得我遍体鳞伤。
我委屈,难过,却只能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哭完了,擦干眼泪,继续去菜市场买他最爱吃的排骨,笨拙地学着煲汤。
因为我知道,他压力大。
我不能成为他的负担,我得支持他。
最难的时候,我们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房东大婶堵在门口,指着我们的鼻子骂:“没钱就滚蛋!别在这儿占着茅坑不拉屎!”
陈言低着头,一言不发,拳头攥得死死的。
我挡在他身前,陪着笑脸跟房东说尽了好话,又从朋友那里东拼西凑,才勉强凑够了房租。
那天晚上,陈言抱着我,哭了。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他说:“小晚,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我摸着他的头,说:“不苦。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苦。”
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
也是从那天起,我下定决心,无论多难,我都要陪着他走下去。
为了支持他,我辞掉了文员的工作,去了一家销售公司。
底薪低,全靠提成。
为了多拿点钱,我学着喝酒,学着应酬,学着对那些油腻的中年男人赔笑。
有好几次,被客户灌得不省人事,吐得昏天黑地。
回到家,陈言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他红着眼睛说:“小晚,别干了。我们不创业了,我去找份工作,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摇摇头,抱着他说:“再坚持一下,就一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我的工资,成了他创业团队唯一的经济来源。
那两年,我几乎跑遍了半个中国,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签下了一张又一张订单。
而陈言,也终于迎来了转机。
他的软件,经过几次迭代更新,功能越来越完善,用户体验也越来越好。
终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被一家知名的投资公司看中。
第一笔天使轮融资,五百万。
钱到账的那天,陈言抱着我在出租屋里转了好几个圈。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小晚,我们成功了!我们有钱了!”
我看着他欣喜若狂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两年的辛酸和委屈,在这一刻,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5.
有了资金,陈言的公司迅速走上了正轨。
我们搬出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农民房,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宽敞明亮的两居室。
陈言给我买了很多新衣服,新包包,都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牌子。
他说:“小晚,以后我赚钱,你负责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我嘴上说着他浪费,心里却甜得像吃了蜜。
他的事业蒸蒸日上,公司规模越来越大,从几个人发展到几十人,再到上百人。
他成了别人口中的“陈总”。
而我,也辞掉了销售的工作,成了他的“贤内助”。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围着他转。
早上为他准备早餐,熨烫好他要穿的衬衫。
白天去超市买菜,研究各种新的菜式。
晚上等他回家,为他放好洗澡水,准备好宵夜。
他的朋友和同事都羡慕他,说他娶了个好老婆。
他也总是很自豪地跟别人介绍:“这是我太太,林晚。”
虽然我们还没领证,但在我心里,早已把他当成了我的丈夫。
他的父母也从老家来到了我们生活的城市。
第一次见面,我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我特意去学了他们家乡的菜,买了很多他们爱吃的东西。
陈言的妈妈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爸爸则一直板着脸,不怎么说话。
饭桌上,气氛有些尴尬。
他们问了我的家庭,我的工作,然后就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我的收入。
当得知我已经辞职在家,全靠陈言养着时,他妈妈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女孩子家,还是得有份自己的工作才行。不然以后怎么在婆家立足?”她意有所指地说。
陈言赶紧打圆场:“妈,小晚是为了照顾我才辞职的。她以前做销售,可厉害了。”
他妈妈撇撇嘴,没再说话。
那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
后来,陈言告诉我,他爸妈是传统的农村人,思想比较保守,让我别往心里去。
他说,等公司再稳定一点,我们就结婚。
到时候,他会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陈言的妻子。
我信了。
我开始满心欢喜地筹备我们的婚礼,看婚纱,选场地,拟定宾客名单。
我以为,我的苦尽甘来了。
我以为,幸福就在眼前了。
6.
变故,是从陈言的一次同学聚会开始的。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回来得很晚。
我扶他到床上,给他擦脸,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醉眼朦胧地看着我。
“小晚,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她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谁?”我明知故问。
“苏晴……她回来了。”
轰的一声,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白月光”,那个我以为永远不会再出现的人,回来了。
陈言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她变了,又好像没变……还是那么好看……她说她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孩子……”
“她说她当年……其实是喜欢我的……”
“她说她一直在关注我,知道我创业成功了,为我感到高兴……”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原来,她不是杳无音讯。
她一直在关注他。
原来,她也喜欢过他。
那我们这七年,算什么?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自己脸上。
我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混着冰冷的水,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那天晚上,我一夜无眠。
第二天,陈言醒来,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说了什么。
他像往常一样,亲了亲我的额头,说:“老婆,我去上班了。”
我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背影,心里一片冰凉。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也越来越陌生。
他开始频繁地看手机,对着屏幕傻笑。
我问他跟谁聊天,他总是含糊其辞:“一个客户。”
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争吵却越来越多。
“陈言,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公司的事,你别管。”
“你是不是跟苏晴在一起?”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有半夜十二点还聊天的朋友吗?有动不动就送几万块包包的朋友吗?”
“林晚,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厌烦和不耐。
是啊,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一个歇斯底里的怨妇。
可这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
7.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父母的到来。
他们没有提前打招呼,直接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了我们家门口。
开门的是我。
他妈妈看到我,连个笑脸都没有,直接越过我,走进客厅,像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四处打量。
“哎哟,这地怎么这么脏?小晚啊,你现在天天在家,怎么连个卫生都搞不好?”
“还有这沙发,怎么乱七八糟的?衣服也不知道收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茶几上划了一下,然后嫌弃地撇撇嘴。
我跟在后面,不停地解释:“阿姨,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正准备收拾呢……”
“身体不舒服?我看你就是懒!”她打断我,“我们家陈言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你就在家享福,连个家务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他爸爸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像个大爷一样发号施令。
“小晚,去给我倒杯茶来。要热的。”
我忍着心里的委屈,去给他们泡茶,切水果。
陈言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我像个保姆一样,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来回穿梭,而他的父母,则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服务。
他皱了皱眉,但什么也没说。
晚上,我终于忍不住,在卧室里跟他抱怨。
“陈言,你爸妈太过分了!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爸妈就那样,你多担待点。”他轻描淡写地说。
“担待?我还要怎么担待?这七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们看不到吗?”我情绪有些激动。
“行了行了,别吵了,我明天跟他们说。”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可第二天,他什么也没说。
反而是他妈妈,把我叫到一边,开门见山地跟我谈话。
“小晚啊,阿姨知道,你跟了我们家陈言好几年,也吃了不少苦。”
她先是假惺惺地肯定了我的功劳,然后话锋一转。
“但是呢,你也知道,我们家陈-言现在不是以前了,他是大老板了。你呢,没个正经工作,学历也不高,说实话,有点配不上他了。”
我看着她,气得浑身发抖。
“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她冷笑一声,“我听说,陈言那个高中同学,叫苏晴的,回来了。人家可是美国名牌大学毕业的,虽然离了婚,还带个孩子,但那也是见过世面的。而且,她家里条件也好,能帮得上我们家陈言。”
“所以呢?”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所以,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主动退出。”
“你放心,我们陈家不会亏待你。这卡里有五十万,算是给你的青春损失费。你拿着钱,以后别再来纠缠我们家陈言。”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桌子上,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施舍。
我看着那张卡,只觉得无比讽刺。
七年的感情,七年的付出,在他们眼里,就只值五十万。
我笑了,笑出了眼泪。
“阿姨,你觉得,这七年,我图的是你们家的钱吗?”
“不图钱图什么?难道图我们家陈言对你好?”她嗤笑一声,“别傻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有钱才是硬道理。”
我深吸一口气,把眼泪逼了回去。
“这钱,我不会要。这个家,我也不想待了。”
“还有,麻烦你转告陈言。不是你们赶我走,是我自己要走。”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让我感到窒ik的家。
8.
我没有立刻回我和陈言的“家”。
我去了我们以前住过的那个农民房。
房东已经换了,房子也重新装修过,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窗户。
我站在楼下,抬头仰望着。
仿佛还能看到,那个小小的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
灯光下,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奋笔疾书,一个年轻的女孩在为他煲汤。
他们一无所有,却拥有彼此。
那时候的我们,多好啊。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是从他创业成功开始?还是从苏晴回来开始?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我不该把自己的全部人生,都押在一个男人身上。
我在楼下站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麻。
然后,我打车去了公司。
那是陈言的公司。
公司的前台是我招聘的,看到我,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林姐,你来啦?陈总在办公室。”
我点点头,径直走向陈言的办公室。
我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不止陈言一个人。
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化着精致的淡妆,正坐在陈言的对面,巧笑嫣嫣地跟他说着什么。
陈言的脸上,是我许久未见的温柔笑意。
看到我突然闯进来,他们两个都愣住了。
陈言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你怎么来了?也不敲门。”他语气里带着责备。
我没有理他,目光直直地射向那个女人。
不用猜,我也知道她是谁。
苏晴。
她果然比照片上更好看,气质温婉,眉眼间带着一股书卷气。
和我这个满身烟火气的“糟糠之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晴很快反应过来,站起身,对我伸出手,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你好,你就是林晚吧?我叫苏晴,是陈言的高中同学。经常听他提起你。”
经常听他提起我?
提起我什么?
提起我这个碍事的“前女友”吗?
我看着她伸出的手,没有去握。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陈言,一字一句地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苏-晴现在是我们公司的项目顾问。小晚,你别闹,我们正在谈工作。”
项目顾问?
好一个项目顾问。
我冷笑一声,环顾了一下这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墙上挂着公司的发展历程,从一个小小的图标,到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这其中,有多少是我的心血?
我为他拉来的第一笔投资,我为他签下的第一个大客户,我为他熬过的无数个日夜……
如今,这个女人,却以“项目顾问”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凭什么?
“陈言,我们谈谈。”我说。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他显然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
“不,就在这里说。”我的态度很坚决。
苏晴很识趣地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
“那……陈言,我先回去了。方案我发你邮箱,你看一下。”
她走到我身边,停顿了一下,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林小姐,有些东西,不属于你,就不要强求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我看着她婀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终于忍不住,将桌上的一摞文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纸张散落一地,像一只只破碎的蝴蝶。
“陈言!你混蛋!”
9.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失态。
我像个疯子一样,把办公室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电脑,水杯,文件,盆栽……
一片狼藉。
陈言就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直到我砸累了,脱力地瘫坐在地上,他才缓缓地开口。
“闹够了?”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陈言,我们七年了……七年的感情,难道就比不上她回国后的几个月吗?”
“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为你吃了那么多苦,你都忘了吗?”
“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说过要给我一个家的,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声嘶力竭地质问着他,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愧疚和不舍。
可是没有。
他的脸上,只有冰冷的漠然。
“林晚,你冷静一点。”
他蹲下身,试图来扶我,被我一把推开。
“别碰我!”
他叹了口气,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小晚,我们之间,早就出问题了,不是吗?”
“你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越来越神经质。我每天在公司累死累活,回到家还要面对你的猜忌和质问。我真的很累。”
“苏晴的出现,只是一个契机。她让我看清楚,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她懂我,理解我,支持我。和她在一起,我很轻松,很快乐。”
“而你……”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给我的,只有压力和负担。”
压力?负担?
我为他洗衣做饭,是压力?
我为他操持家务,是负担?
我为了支持他的事业,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和追求,到头来,却成了他口中的“压力和负担”?
多么可笑!
“所以,你就要抛弃我,和她在一起?”我惨笑着问。
他沉默了。
沉默,就是默认。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我从地上慢慢地爬起来,擦干脸上的眼泪。
“好,陈言。我成全你。”
我说完,转身就走。
他没有拦我。
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林晚,别哭。
不值得。
10.
我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亲手布置的。
沙发上的抱枕,是我一针一线绣的。
墙上的挂画,是我和他一起去画展淘来的。
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是我每天精心照料的。
这个家里,处处都是我的痕迹,处处都是我们曾经相爱的证据。
可如今,这一切都变得那么讽刺。
我走进卧室,拿出那个在故事开头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我的衣服,我的化妆品,我的书……
东西不多,很快就装满了。
收拾到一半,我看到了床头柜上那个相框。
相框里,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照。
那是我们刚搬进这个家的时候拍的。
照片里,他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笑得一脸灿烂。
而我,则依偎在他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时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我拿起相框,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把它倒扣在桌子上。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我又停住了。
我想起了陈言妈妈给我的那张银行卡。
五十万。
买断我七年的青春。
我冷笑一声,转身走进书房。
我打开电脑,开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
半个小时后,一份详细的清单,从打印机里缓缓吐出。
我把它拿在手里,走出了这个我生活了五年的家。
没有一丝留恋。
11.
我没有走远。
我就在小区楼下的咖啡馆里等着。
我知道,陈言会来找我。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你在哪?”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楼下咖啡馆。”
“你等我,我马上下来。”
挂了电话,我慢条斯理地喝着杯子里的咖啡。
很苦,像我此刻的心情。
很快,陈言就出现在了咖啡馆门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我,和脚边的行李箱。
他快步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
“小晚,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离家出走吗?”
“离家出走?”我笑了,“陈言,那不是我的家。从你决定和苏晴在一起的那一刻起,那里就不是我的家了。”
他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那个脾气。”
“她没胡说。”我打断他,“她说得对,我确实应该有自知之明。”
我从包里拿出那份我刚刚打印好的清单,推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皱着眉问。
“你看看就知道了。”
他将信将疑地拿起那份清单。
清单的标题是:《关于林晚与陈言七年共同生活期间财产分割及个人贡献补偿的说明》。
下面,是我一条一条列出的明细。
“一、关于创业启动资金。”
“七年前,你创业初期,我个人出资三万两千元,占你初始团队资金的百分之六十。这笔钱,是我工作两年全部的积蓄。”
“二、关于公司前期运营支持。”
“在你公司成立后的前两年,公司没有任何盈利。团队所有成员的工资、办公室租金、以及我们的全部生活开销,均由我个人承担。我当时的月薪平均为一万五千元,两年共计三十六万元。这笔钱,我要求按照年化百分之十的复利,进行偿还。”
“三、关于知识产权贡献。”
“你公司的logo,是我设计的。你公司的第一版商业计划书,是我帮你写的。你公司的前十个种子客户,是我一个一个陪酒陪笑谈下来的。这些无形资产的价值,我无法量化。但是,我要求你公司百分之一的股权,作为补偿。”
“四、关于共同房产。”
“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首付一百二十万。其中,我个人出资五十万,有银行转账记录为证。这套房子现在的市值为六百万。按照出资比例,我应该分得两百五十万。”
“五、关于精神损失费。”
“七年的青春,七年的陪伴,七年的无偿付出。你母亲用五十万来打发我,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侮辱。我不要你的精神损失费,因为我的感情,无价。”
“以上所有款项,共计……我算算啊……”
我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当着他的面,一项一项地计算。
陈言的脸色,随着我报出的数字,越来越白。
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愤怒。
“林晚,你疯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咖啡馆里所有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来。
我却异常平静。
我抬起头,迎上他愤怒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没疯。陈言,我只是在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12.
“你这是敲诈!”陈言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敲诈?”我冷笑,“陈言,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这张清单上,哪一条不是事实?”
“你没钱的时候,是谁陪着你吃泡面住地下室?”
“你公司快倒闭的时候,是谁去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为你拉来救命的投资?”
“你爸妈生病住院,是谁在医院里端屎端尿,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半个月?”
“我把你当成我这辈子唯一的依靠,我把我的所有都给了你。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功成名就了,你的白月光回来了,你就要一脚把我踹开?”
“陈言,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他的心里。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周围的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男的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典型的凤凰男啊!”
“就是,人家姑娘陪他吃了那么多苦,他现在有钱了就想甩了人家?”
“渣男!活该被要钱!”
难听的话语传进陈言的耳朵里,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林晚,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
“难看?”我笑了,“当初你妈拿着五十万羞辱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难看?你和苏晴在办公室里卿卿我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难看?”
“现在,我要拿回我应得的,你就觉得难看了?”
“陈言,人要脸,树要皮。我给了你七年的脸面,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站起身,拿起我的包。
“清单上的要求,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如果我没在我的卡里看到钱,或者没收到你律师关于股权转让的联系,那么,我们法庭上见。”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虽然没有领证,但是根据相关法律,我们已经构成了事实婚姻。打起官司来,你公司的财产,我至少能分走一半。”
“到时候,恐怕就不只是这点钱能解决的了。”
“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拉着我的行李箱,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咖啡馆。
我知道,他会妥协的。
因为他现在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公司,他的名声。
他赌不起。
而我,已经没什么可输的了。
13.
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我感觉自己像是活过来了。
这七年,我活得太累了。
我像一个陀螺,不停地围着陈言转,失去了自我。
现在,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我打开手机,屏蔽了所有关于陈言的联系方式。
然后,我给我的闺蜜周静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周静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林晚晚!你死哪儿去了?老娘给你打了八百个电话你都不接!”
听到她熟悉的声音,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我……我跟陈言分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声音。
“分了?终于分了?!太好了!老娘早就看那个渣男不顺眼了!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找你!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我把酒店地址发给了她。
半个小时后,周静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她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事了,没事了。离开那个渣男,是你的新生。”
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包括我列给陈言的那份清单。
周静听完,激动地一拍大腿。
“干得漂亮!林晚,你终于硬气了一回!”
“对付这种渣男,就不能心软!你那七年青春,喂了狗也不能便宜了他!”
“走!姐带你去庆祝一下!庆祝你脱离苦海,重获新生!”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去了附近最热闹的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闪烁的灯光,舞池里疯狂扭动的人群。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既陌生又新奇。
这七年,我几乎没来过这种地方。
陈言不喜欢,他说这里太吵了。
周静给我点了一杯最烈的酒,叫“失身”。
“来,干了这杯,忘掉那个狗男人!”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我只知道,我想醉。
我想把这七年的委屈,不甘,和心痛,都随着酒精,一起排出体外。
我跟着周静冲进舞池,随着音乐疯狂地摇摆。
我跳着,笑着,也哭着。
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但我不在乎。
今晚,我只想做我自己。
那个被我遗忘了七年的,林晚。
14.
第二天,我是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的。
宿醉的后遗症,让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周静已经走了,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
“宝贝,我去上班了。给你叫了早餐,记得吃。有什么事随时call我,老娘随叫随到!爱你的静静。”
看着她熟悉的字迹,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还好,我不是一无所有。
我还有一个这么好的朋友。
我挣扎着爬起来,吃了早餐,感觉好了一些。
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
全都是陈言发来的。
从一开始的愤怒质问,到后来的哀求,再到最后的妥协。
“小晚,我错了。你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清单上的要求,我答应你。钱我会打给你,股权的事情我也会让律师处理。”
“但是,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七年的感情,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小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看着这些信息,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机会?
我给过他多少次机会?
在他第一次对我发脾气的时候,在他第一次对我撒谎的时候,在他第一次和苏晴暧昧不清的时候……
每一次,我都选择了原谅和相信。
可结果呢?
换来的,却是更深的背叛和伤害。
哀莫大于心死。
我现在,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
我删掉了所有的信息,然后给他回了四个字。
“打钱。过户。”
简单,直接,不留任何余地。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打开电脑,开始制作我的个人简历。
是的,我要重新开始找工作了。
这七年,我虽然没有在职场,但我并没有完全与社会脱节。
我帮陈言管理过团队,做过项目规划,谈过商务合作。
这些经验,都是我宝贵的财富。
我相信,凭我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我再也不要做谁的附庸。
我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我自己的未来。
15.
三天后,我的银行卡里,收到了一笔巨款。
不多不少,正好是我清单上计算出的数字。
紧接着,一个陌生的律师联系了我,跟我确认股权转让的细节。
我知道,陈言妥协了。
他选择了用钱,来结束我们这七年的纠葛。
也好。
这样干干净净,互不相欠。
拿到钱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商场。
我给自己买了很多新衣服,新鞋子,新包包。
全都是我以前喜欢,却舍不得买的。
我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突然觉得,离开陈言,或许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然后,我租了一套房子。
一个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不大,但很温馨。
我亲自去挑选家具,布置房间。
把这里,打造成我喜欢的样子。
属于我一个人的,家。
生活,似乎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投出的几份简历,都收到了面试通知。
其中一家,是我一直很想去的知名互联网公司。
面试很顺利。
面试官对我的履历很感兴趣,尤其是我在陈言公司的那段“非正式”工作经历。
他们觉得,我具备很强的项目管理和商务拓展能力。
几天后,我收到了offer。
职位是项目总监,薪资比我预期的还要高。
拿到offer的那天,我请周静吃了顿大餐。
“静静,我找到工作了!”
“真的吗?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周静比我还高兴。
“来,为了庆祝我们的晚晚开启新人生,干杯!”
我们碰杯,相视而笑。
阳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我觉得,我的新生,真的要开始了。
然而,我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就在我准备去新公司报到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陈言的妈妈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她就在那头哭天抢地。
“小晚啊,你快回来吧!陈言他……他出事了!”
我心里一惊。
“阿姨,你别急,慢慢说。陈言怎么了?”
“他……他为了那个,跟人打起来了!现在被警察抓走了!”
“什么?”
“那个苏晴,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前夫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债!那天她前夫找上门来要钱,跟她拉拉扯扯,陈言冲上去就跟人打了起来……结果把人打伤了,现在人家要告他故意伤害!”
“小晚啊,阿姨求求你了!你快回来帮帮他吧!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你不是认识很多律师吗?你人脉广,你快想想办法啊!”
“只要你肯帮他,我们什么都答应你!你回来吧,我们还让你做我们陈家的儿媳妇!”
听着她语无伦次的哭诉,我只觉得一阵反胃。
前几天,还拿着五十万让我滚。
现在,儿子出事了,就又想起了我这个“人脉广”的前女友?
还让我做他们陈家的儿媳妇?
真是天大的笑话!
“阿姨,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我冷冷地拒绝。
“为什么啊?小晚,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跟了陈言七年,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她质问道。
“感情?”我笑了,“当初你们逼我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有七年的感情?”
“现在需要我了,就又来跟我谈感情了?”
“阿姨,我不是收破烂的。你们陈家的烂摊子,我没兴趣收拾。”
“至于陈言,他既然有本事为了别的女人打架,就该有本事自己承担后果。”
“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把她的号码也拉黑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陈言,苏晴,陈家……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16.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我没想到,两天后,我会在我家楼下,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苏晴。
她看起来很憔悴,眼圈发黑,没有了那天在办公室里的神采奕奕。
她看到我,快步走上前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林小姐,我们能谈谈吗?”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绕过她,想走。
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求求你,林小姐。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陈言是无辜的!他只是为了保护我……”
“保护你?”我甩开她的手,冷眼看着她,“苏晴,收起你那套白莲花的把戏吧。在我面前,没用。”
“陈言会有今天,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他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不是的!”她急忙辩解,“我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感情!我只是……我只是太孤独了。我一个人在国外那么多年,离婚后又带着孩子,真的很辛苦。陈言是唯一一个关心我,对我好的人,我……”
“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破坏别人的感情?”我打断她,“你辛苦,你孤独,难道就可以成为你当第三者的理由吗?”
“林晚就不辛苦吗?她陪着陈言吃糠咽菜的时候,你在哪里?她为了支持陈言的事业,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一回来,就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她七年的努力和付出。现在,你还有脸来求我?”
“苏晴,我告诉你,不可能。”
“陈言的死活,与我无关。你们的爱情故事,也别再拉上我当观众。”
我看着她煞白的脸,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正准备离开,她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林小姐,我求求你!只要你肯帮忙,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可以离开陈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见他!我把他还给你,好不好?”
她抱着我的腿,哭得梨花带雨。
周围已经有路人开始围观,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皱起眉,只觉得一阵厌烦。
这就是陈言放弃了我,也要选择的女人?
一个遇到事情,只会下跪哭求的女人?
真是可悲,又可笑。
我用力地想把腿抽出来,她却抱得死死的。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苏晴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她!”
是陈言。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吗?
他看起来比苏晴还要狼狈,脸上带着伤,嘴角还有淤青。
他把苏晴护在身后,怒视着我。
“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把钱拿走了,把公司股份也拿走了,还不够吗?非要把我们逼死你才甘心吗?”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陈言,你搞清楚。是她来求我,不是我去找她。”
“还有,什么叫我把钱拿走了?那是我应得的!是你欠我的!”
“我……”他一时语塞。
他身后的苏晴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陈言,你别这样,不关林小姐的事,是我自己要来的……”
“你别替她说话!”陈言打断她,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林晚,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肠这么歹毒?”
歹毒?
我为了他,掏心掏肺了七年。
现在,他竟然说我歹毒?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但我没有表现出来。
我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该走了。”
“站住!”他上前一步,拦住我,“林晚,算我求你。这次的事情,你帮帮我。只要你肯帮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你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你能做到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绕过他,头也不回地走进公寓大楼。
身后,传来苏晴的哭声,和陈言愤怒的咆哮。
我按下电梯,看着数字不断上升。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陈言那张绝望而悔恨的脸。
我的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无尽的疲惫和悲哀。
我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回到家,我把自己扔在沙发上,久久无法平静。
手机响了,是周静打来的。
“晚晚,你看到新闻了吗?陈言那个渣男,上热搜了!”
我打开微博,果然,知名企业家为爱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话题,高高地挂在热搜榜第一。
下面,是铺天盖地的爆料和评论。
有人扒出了苏晴的黑历史,说她在美国就私生活混乱,为了绿卡嫁给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拿到身份后就把人甩了。
有人扒出了陈言公司的财务问题,说他挪用公款,偷税漏税。
还有人,扒出了我。
一个名为“知情人士”的账号,详细地讲述了我跟陈言这七年的故事。
从同甘共苦,到被无情抛弃。
一时间,舆论哗然。
网友们纷纷倒向我这边,痛骂陈言和苏晴是“渣男贱女”。
陈言公司的股价,应声大跌。
合作伙伴纷纷解约,公司岌岌可危。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文字和图片,心里五味杂陈。
我知道,陈言完了。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或许,都有吧。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
“是……是小晚吗?”
是陈言的爸爸。
“叔叔,是我。”
“小晚啊……叔叔求求你,你出来见见陈言吧。他……他快撑不住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不吃不喝。我怕他……怕他想不开啊!”
“小晚,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们瞎了眼,不该那么对你。”
“你回来吧,好不好?只要你肯回来,我们给你下跪道歉都行!”
“陈言他心里是有你的啊!他那天喝醉了,一直喊你的名字……”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得发慌。
挂了电话,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像一片璀璨的星河。
可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的。
我最终,还是去了陈言的公司。
不是因为心软,也不是因为还爱他。
我只是想去,为我们这七年的感情,画上一个真正的句号。
公司里一片狼藉,员工们人心惶惶。
我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陈言的办公室门口。
门没锁。
我推开门,看到他正坐在地上,背靠着落地窗。
他的面前,摆满了空酒瓶。
整个人,颓废得像一个流浪汉。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地抬起头。
看到是我,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你来看我笑话了?”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他面前,把一份文件,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什么?”他问。
“股权转让协议。”我说,“我签好字了。你公司的股份,我一分都不要,全部还给你。”
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淡淡地说,“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你自己的,现在,物归原主。”
“陈言,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同情你,也不是为了拯救你。”
“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们两清了。”
“你的公司,你的爱情,你的未来,都与我无关。”
“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转身就走。
他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抱得很紧很紧,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小晚,别走……别离开我……”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和悔恨。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被苏晴迷惑,不该伤害你……”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把公司给你,我什么都给你……只要你别走……”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的眼泪,也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七年了。
这个拥抱,我等了太久。
这句“我错了”,我也等了太久。
可是,太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镜子碎了,就再也无法复原。
人心伤了,就再也无法愈合。
我轻轻地,掰开他的手。
“陈言,回不去了。”
我没有回头,一步一步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走出了他的公司,走出了他的世界。
外面,下起了小雨。
我没有打伞,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和我的眼泪混在一起。
我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林晚,再见。
你好,林晚。
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林小姐,我是苏晴的前夫,关于她和陈言的事,我想,你可能会对一些真相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