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团长,你不顾丈夫,巴不得天天和竹马在一起,还有脸求他别走”

发布时间:2025-09-27 23:00  浏览量:1

“赵领导,我来领我和秦诗雨的结婚申请。”

赵领导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惊讶地打量着他:

“昨天不是刚交了吗?领导还没审呢,怎么就急着要回去?”

顾白垂下眼帘,避开对方探究的目光,随口编了个借口:

“报告里家庭背景有点出入,我们打算重新整理一份再呈给您。”

赵领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从抽屉里取出那份鲜红的结婚报告递过去,指尖在纸张上停留片刻:

“小顾,秦诗雨和谢铭宇,他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顾白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赵领导沉吟片刻,指节轻轻敲击桌面:

“你才是诗雨的未婚夫,她和其他男性走得太近,这影响不好,我找个机会和她谈谈。”

顾白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谢谢赵领导。”

离开办公室后,顾白径直走向走廊尽头,将那份承载无数期待的结婚报告撕成碎片。纸片如雪花般飘落,正如他渐渐冰冷的心。

......

几个小时前,县医院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

顾白从昏沉中醒来,腹部传来隐隐作痛。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映照在床边那个清冷的身影上。

秦诗雨纤细的手指正翻阅病历,见他醒来,秀眉微蹙:“醒了?”

顾白艰难地撑起身子,旧伤处的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铭宇就在隔壁,既然你没事,就去和他道个歉。”秦诗雨语气不容置疑,眼角眉梢都写着不耐烦。

顾白瞳孔骤缩,猛然想起落水前的一幕

——谢铭宇将他推入河中,随即纵身跃下,高声呼救。

秦诗雨闻声赶来,毫不犹豫地跳进冰冷的河水,径直游向谢铭宇。

在意识模糊前,他看见谢铭宇搭着秦诗雨的肩,对他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我为什么要向他道歉?”顾白声音沙哑。

秦诗雨霍然起身,白大褂衣摆划出凌厉的弧度:

“铭宇都告诉我了,你们在河边起了争执,是你把他推下水的!你不该道歉吗?”

顾白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苍凉:“明明是他推我下水的,还反咬一口?不然我怎么会落水?”

秦诗雨清冷的脸上浮现怒意,声音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闷雷

:“当然是因为你看到我跑过来,为了骗我,自己也跳下水!顾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这么爱撒谎了?”

顾白闭上眼,任由绝望漫上心头。

自从谢铭宇来到医院工作,他这个未婚夫早已名存实亡。

每一次他对谢铭宇与秦诗雨过从甚密表达不满,换来的都是秦诗雨厉声斥责他无理取闹。

这一次,他是真的累了。在冰冷河水中下沉时,他终于想通了一切。

“秦诗雨,隔壁床的谢同志醒了,非要见你。”护士推门而入。

顾白疲惫地挥手:“你去看他吧,我没事。”

秦诗雨略显诧异,随即满意地点头:“顾白,你终于懂道理了。我先去铭宇那里,晚点我要看到你过来道歉。”

病房门“咔哒”一声关上,如同他们之间关系的终曲。

顾白等了许久,最终挣扎着下床办理出院。

路过隔壁病房时,他透过虚掩的门看见秦诗雨坐在谢铭宇床边,

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盛满担忧,素来不苟言笑的脸上竟带着罕见的温柔。

“你身体还没恢复,怎么自己下床了?”

医生迎面走来,看到顾白时一脸不赞同,

“你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导致身上的弹片造成的老伤复发,需要好好休养。”

医生转向谢铭宇,眉头紧锁:

“谢同志,你和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只是呛了几口水,没必要住院。现在全身检查都做完了,还不走,这不是浪费医疗资源吗?”

谢铭宇面红耳赤,尚未开口,秦诗雨已冷下脸:

“医生,铭宇身体虚弱,住院观察几天有什么不对?更何况,铭宇是医院的护工,我已经和你们院长打过招呼了,还轮不到你来管!”

顾白望着这一幕,嘴角泛起苦涩的弧度。

秦诗雨向来公正无私,如今却为谢铭宇破例。他摇摇头正要离开,却被秦诗雨叫住。

“你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道歉!”

“我不会向他道歉的。”顾白头也不回地离开,任凭秦诗雨在身后怒斥。

......

顾白一回到家,就见秦诗雨扶着谢铭宇进门。她见到顾白,诧异道:

“你怎么这么早就出院了?医生不是建议你多待几天吗?”

随即脸色一沉,

“你既然能出院,看来没什么大事,倒是铭宇被你害成这样!赶紧给他道歉!”

顾白心中冷笑,秦诗雨帮谢铭宇办理出院时,连问都没问他的情况。

“明天是我爸的忌日,我得去给他上坟。”

秦诗雨神色稍霁:“那我陪你去。”她顿了顿,

“看在你爸的面子上,道歉就算了。

但铭宇身体还没好,我带他回家住几天,你得尽好丈夫的责任,好好照顾他。

他受了凉,得住朝南的主卧,我们去客房。”

顾白无所谓地点头。秦诗雨满意道:

“这次落水后,你脾气好了不少。记住,这里领导最大,家里我最大,你得听我的。现在快去做饭,多做几个拿手菜,好好招待铭宇。”

厨房里,顾白伸手触到冷水时打了个寒颤。

天气并不冷,但他虚弱的身体对寒冷格外敏感。他咬牙弯腰取热水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诗雨,你能帮我打点热水吗?”顾白脸色苍白地扶着门框。

秦诗雨皱眉:“你装什么装?现在什么月份,要什么热水?别浪费时间,快做饭!铭宇是病人,不能饿着他!”

顾白最终没有辩解,只是默默承受着腹部传来的绞痛,做好了三菜一汤。

当他推开卧室门时,看见秦诗雨正小心地喂谢铭宇喝着什么。

“顾白哥,谢谢你给的红糖......”谢铭宇怯怯开口。

顾白这才看清搪瓷缸里是红糖水,顿时气血上涌:

“秦诗雨,你太过分了!这半斤红糖是我叔婶攒了很久的,我一点都不舍得用,你居然拿给别的男人?”

秦诗雨脸色铁青:“顾白,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铭宇身子弱,比不了你身体硬朗,不过是半斤红糖,拿给他补补怎么了?”

“医生说了,我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导致腹部旧伤复发......”顾白捂住腹部,冷汗涔涔。

秦诗雨嫌恶地皱眉:“一点小伤而已,都过去三年了,你还有完没完?”

顾白不再言语。

三年前演习事故中,他为保护秦诗雨被弹片所伤,留下严重后遗症。可如今,这一切在秦诗雨眼里都成了矫情。

次日扫墓,谢铭宇再次“晕倒”成功绊住秦诗雨。

顾白独自在烈士墓园待到天黑,对着父亲墓碑哽咽:“爸,对不起,我得违背您的遗愿了。”

他掏出一张西北科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鲜红的印章刺痛了他的眼。原本想给秦诗雨的惊喜,如今成了逃离的契机。

回家后,顾白发现珍藏的布票不翼而飞,而谢铭宇身上却多了件新羊毛大衣。

面对质问,秦诗雨理直气壮:

“作为我的家人,你应该有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

当晚,顾白冒寒排队买好火车票,回家却遭秦诗雨训斥。

在谢铭宇煽风点火下,他被迫向这个情敌鞠躬道歉。

最让顾白心寒的是在供销社。

谢兰兰仗着秦诗雨的关系刁难他,而当初秦诗雨曾严词拒绝为他叔婶安排工作。

矛盾在秦父秦母到访时爆发。

二老训斥女儿不该留宿外男,秦诗雨却坚持护着谢铭宇。顾白心灰意冷地劝解,反被秦诗雨指责告状。

夜幕降临,顾白在巷口被谢兰兰带人围住。

挣扎中他用剪刀划伤对方,却被扭送派出所。任凭他如何解释,秦诗雨只相信谢家兄妹的说辞,坚持要依法拘留他。

“顾白,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借着是我丈夫的名义,到处耀武扬威,这次必须要让你吸取教训!”

秦诗雨决绝离去的背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派出所冰冷的铁窗前,顾白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指节攥得发白。火车今晚就要出发,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个囚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来了。

“赵领导,您怎么来了这里!”

看到顾白憔悴的样子,赵领导不禁叹了口气。

“秦诗雨的保镖小刘一早就来给我汇报了这件事,我立刻就赶过来了。”

“小顾,我了解你的为人,你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顾白鼻子一酸。

外人都能看穿的事情,身边的人却装作看不明白。

“小顾,我问过了所长,谢兰兰伤得很轻,你其实不需要被拘留。是他们因为诗雨的压力,才把你留下的。”

“这些年你对秦诗雨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

对我们这些兄弟也是没话说,后勤保障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但秦诗雨她却哎,小顾,说句实在话,她配不上你的一片痴心啊!”

“我已经和所长说过了,今天就放你出来,秦诗雨那边要是有什么不满,让她直接来找我!”

顾白紧紧握住赵领导的手,哽咽地说道:“赵领导,真的谢谢你。不管我和秦诗雨未来如何,我永远认您这个领导。”

从派出所出来,顾白回到家,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

他写了一封信,寄给了叔叔婶婶,说明了自己解除婚约以及要去上大学的事情。

顾白来到车站,登上了开往兰城的火车。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淡,秦诗雨开始感到不安。

顾白已经在警局待了整整一夜,是不是该让他受的教训已经足够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今天去把他接回家。

秦诗雨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

不,这次他做得太过分,如果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可能会更加嚣张。

作为她秦诗雨的家人,必须有宽广的胸怀,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发脾气。

但他之前提到过旧伤复发,住在警局会不会不太方便?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秦诗雨站起身,决定去接顾白。

她正要出门,谢铭宇从卧室走了出来。

“诗雨,你这是要去哪儿?”

秦诗雨看到谢铭宇,脸上露出了柔和的表情。

“铭宇,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好好休息。”

“我要去警局接顾白,很快就回来。”

谢铭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满。

“诗雨,”他轻声说,“我知道你担心姐夫,但你得冷静想想。”

“他将来是你的丈夫,怎么能随心所欲呢?否则你以后怎么树立威信?”

“你现在就放他出来,别人肯定会说你偏袒家人、滥用职权。他也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继续横行霸道。”

“我觉得,还是让他再待几天。我也是为你们好,毕竟他听话了,生活才能更和谐。”

秦诗雨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铭宇,还是你想得周到,顾白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诗雨打电话给保安小刘,让他送晚饭过来。

对小刘来说,顾白不在家最大的不便,可能就是没人做饭了。

三天后,秦诗雨再次来到警局。

她打算先看看顾白的认错态度,如果态度诚恳,就接他出来;如果还是那么任性,就再关他几天。

没想到,迎接她的却是派出所所长一脸的惊讶。

“顾同志几天前就出去了,秦诗雨你不知道吗?”

“什么叫出去了?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放他走?”秦诗雨的脸上立刻布满了寒霜。

所长支支吾吾地说:“是赵领导,我以为是您的指示。您也知道,顾同志本来就不需要拘留,我没理由不放人呀。”

秦诗雨心中怒火中烧。

顾白早就走了?那他这些天都去了哪里?

秦诗雨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茶几,怒气冲冲地来到他们面前。

她走到赵领导办公室门口,努力平息怒气,抬手敲门。

“请进。”

秦诗雨一把推开门:“赵领导,听说你把顾白放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秦诗雨啊,请坐。”

秦诗雨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坐到了办公桌对面。

赵领导虽然名义上比她低一级,但实际上他们地位相当,甚至在某些方面,赵领导比她更有发言权。

秦诗雨那套强硬的态度,在赵领导这里行不通。

赵领导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热茶,这才看向秦诗雨。

“秦诗雨,这本来是你的家事,我不该插手。但这里每一位员工及其家属的思想和作风问题,我都要负责。”

“我听所长说,小顾同志本来不需要被拘留,是你要求警局扣下他的,是不是这样?”

秦诗雨甩了甩头发,傲慢地回答:“他这些天做得太过分了!先是欺负铭宇把他推下水,又仗势欺人,捅伤了他妹妹,我必须要给他点教训!”

赵领导摇了摇头:“秦诗雨,据我了解,小顾不是这样的人,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另外,你和谢同志确实走得太近了,影响很不好。就算是再大度的男人,也不可能毫不在意。”

秦诗雨皱起眉头说:“做我的丈夫,必须要性格温和宽厚,怎么能连这点小事都容忍不了?”

赵领导有些生气:“秦诗雨,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秦诗雨毫不退缩:“反正他是我的丈夫,我想对他怎样是我的自由!”

赵领导怒极反笑:“秦诗雨,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你和小顾还不是夫妻关系。”

“你你说什么?”秦诗雨只觉得一道惊雷从头顶劈下。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不可能!我们的结婚报告早就交上去了!”

“小顾同志几天前拿走了,他没告诉你吗?”赵领导轻描淡写地说。

“还有,他从警局出来后,就辞去了职务。”

秦诗雨感到难以置信,她尽力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大声吼道。

“他说拿走就拿走?说辞职就辞职?凭什么?你作为领导,为什么不拦着他?”

“秦诗雨!”赵领导低声怒喝,“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看来我需要对你重新进行思想教育!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如果小顾不想和你结婚,那就没有人能强迫他!同样,他想辞职,也没有人能左右!”

秦诗雨哑口无言,她张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是理亏的那一个。

秦诗雨脸色阴沉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她那张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现在多了几分沮丧。

顾白竟然真的不想和她结婚?她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那个从小就跟在她屁股后面跑的小跟班,每天帮她打理家务的完美伴侣,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痴情男人,竟然不要她了?

秦诗雨猛地摇了摇头,好像要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

不可能,他只是在闹脾气,用不结婚来威胁她,让她让步。

她不可能向他让步!

但不管怎样,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顾白,他到底去了哪里?

秦诗雨脚步踉跄地走着,迎面撞上了一个女的。

“秦诗雨,你好!”

秦诗雨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

那女的没注意到秦诗雨的脸色,她堆起了一副讨好的笑容,说。

“秦诗雨,好久没见到姐夫给我们送饭了,我们这些小姐妹都想念他的炖排骨呢。”

“你真会挑男人,姐夫长得那么帅,性格又稳重可靠。最重要的是,他愿意为你挡子弹。有他这么个疼你的老公,我们真是羡慕死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秦诗雨的脸色已经黑得像炭一样。

“闭嘴!没事做就去训练,罚你去操场上跑二十圈!”

她惊呆了,平时夸姐夫,秦诗雨虽然嘴上不说,但脸上会有隐隐的得意笑容,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苦着脸去跑圈。

秦诗雨稍微想了想,决定去找顾白的叔叔婶婶,毕竟他们是顾白唯一的亲人。

没想到一路颠簸到了村里后,秦诗雨竟然碰了一鼻子灰。

叔叔婶婶连门都没给她开,只说自己也不知道顾白去了哪里。

还说秦诗雨和顾白现在没有任何关系,秦诗雨对他的事无权过问。

秦诗雨从来没被这么折过面子,但她对红糖的事有些心虚,没好意思发火。

秦诗雨想来想去,又来到自己父母家,看看他们是否知道顾白的下落。

秦父秦母听说顾白被秦诗雨气得取消了婚约,差点气晕过去。

秦母直拍大腿:“作孽啊!这么好的女婿都被你气走了,我看你是被那个小白脸迷了心窍!”

“我告诉你,我只认小顾一个女婿,你就算跪下给他赔罪,也得把他给我哄回来!”

秦诗雨倔强地昂起头:“我没做错!顾白他妒忌铭宇,还给你们打小报告,我只不过是让他长长记性!”

秦母气得想打人,她用手使劲点着秦诗雨的脑袋。

“你瞎说什么?谁告诉你这事是小顾说的?”

“不是他还能有谁?”

秦父叹了口气:“是你身边的小刘告诉我们的。她说小顾一直像大哥一样照顾她,她实在看不惯他被别人欺负,所以想让我们来主持公道。

“诗雨,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你怎么就不懂呢?”

秦诗雨惊呆了。

秦父站起来,打开冰柜盖子。

“小顾知道你忙,没时间来看我们,他就隔几天过来陪我们说说话、帮我们整理家务。”

“你看这冰柜里,满满当当全是小顾给我们包的饺子和馄饨,他说我们年纪大了,更应该好好吃饭,保重身体。”

“小顾这个准女婿,比你这个女儿,都要孝顺得多。”

秦诗雨看着塞得满满的冰柜,不禁有些愧疚。

顾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默默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不分青红皂白就误会他。

秦诗雨暗自决定,这次找到顾白后,不会因为他的任性出走而发火,算是对他的补偿。

秦诗雨没有打听到顾白的下落,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迎上来的是一脸焦急的谢铭宇。

“诗雨,兰兰被警察抓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秦诗雨领着谢铭宇又一次踏进了派出所的大门,谢兰兰一瞅见他们,眼泪汪汪,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

“秦诗雨,哥哥,你们得为我撑腰啊,我啥也没干,他们就莫名其妙把我关进来了。”

谢铭宇三步并作两步,赶紧上前查看他那宝贝妹妹是否受了伤。

秦诗雨眉头一皱,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所长:“这是咋回事?你们为啥又抓她,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所长深吸一口气,回应道:“秦诗雨,我可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

“今天我们逮到一个小偷,他不仅招了盗窃的事,还供出了一起故意伤害案。”

“他说是受人指使,在一条小巷里,帮着捅伤了一个男的。”

“啥?”秦诗雨愣了一下。

谢铭宇急忙拉住秦诗雨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就算地方一样,也不能说明啥,我信兰兰,她是个好孩子,不可能干那种事!”

谢兰兰尖声叫道:“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所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继续说:“我们已经做了嫌疑人比对,那犯人从五个人里准确无误地指认了谢兰兰。”

“另外,我们又审了谢兰兰一次,她的话破绽百出,和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明显在撒谎。”

“秦诗雨应该清楚,这些证据足够给她定故意伤害罪了。”

谢铭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故意伤害罪可是要判刑的!!

他像疯了一样冲过来,拼命摇晃秦诗雨:“诗雨,你一定要救救兰兰,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秦诗雨似乎还在消化这些信息,回过神来,她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

她推开谢铭宇的手。“她就算坐牢,也是自找的。”

谢铭宇愣住了,秦诗雨对他从来都是轻声细语,从没这么冷漠过。

秦诗雨眼中寒光闪烁,直指谢兰兰:“竟然敢伤害我丈夫,谢兰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此时的谢兰兰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求饶:“我没有,不是哥哥,救我啊!我不想坐牢!”

谢铭宇紧咬着嘴唇,继续哀求秦诗雨。

“诗雨,求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救救兰兰吧,她要是进了监狱,这辈子就完了!”

秦诗雨冷冷地说:“如果谢兰兰得逞,不也是毁了顾白一辈子?”

“想让我帮伤害我丈夫的人脱罪?做梦!”

谢兰兰浑身颤抖,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能坐牢,我不要!”

她突然疯狂起来。

“都怪他!都怪顾白那个混蛋!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

“哥,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干脆?你当时就应该把他淹死!”

谢铭宇慌忙想上前去捂住谢兰兰的嘴,但已经来不及,秦诗雨听清了谢兰兰说的每一个字。

她脸色阴沉,一步步逼近谢铭宇。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铭宇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打了个寒战,结结巴巴地解释:“兰兰她是吓坏了,说胡话呢,诗雨,你别听她乱说。”

他低下头,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再抬头时又恢复了那副无辜忧伤的表情。

他哽咽着说:“诗雨,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撒谎的是顾白。”

谢铭宇突然停住了话头,因为他看到秦诗雨那杀人般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的脸。

秦诗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谢铭宇身前,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是你把顾白推下水的是不是?居然还颠倒黑白,冤枉顾白,你这个恶毒的男人!”

谢铭宇被秦诗雨训练有素的双手掐住脖子,他满脸通红,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

所长赶紧上前拦下。

“秦诗雨,这里是派出所,可不能闹出人命啊!”

秦诗雨恨恨地放开谢铭宇,咬牙切齿地说。

“你真该庆幸这不是我的地盘,不然我一枪崩了你们!你和你那个流氓妹妹一起坐牢去吧!”

谢铭宇满脸不甘心地看向秦诗雨。

“诗雨,你真的要为了顾白,这样对我吗?我知道你爱的一直是我,只是为了报恩才和他结婚的,是不是?”

秦诗雨几乎咆哮起来:“你拿什么和顾白比?他是我丈夫!我就算吼他骂他,也是因为他是我的人,轮不到别人多嘴!”

谢铭宇仍不死心,他咬紧牙关,做着最后的挣扎。

“秦诗雨,顾白已经离开你,不会再回来了!你不如和我好好过日子,我哪里比他差?”

“你!”

秦诗雨双眼冒火,眼看着就要冲上去打谢铭宇。

所长使了个眼色,几名安保人员急忙控制住秦诗雨。

“好啦秦诗雨,这两个人我会好好审问,该怎么判怎么罚,都是我们公安和法院的事。”

“你要是有这个精力,不如赶紧去把顾同志找回来。”

所长戳中了秦诗雨的心事,她沉默下来。

看来顾白这次真的被伤透了心,打定主意要离开她,必须要赶紧把他找回来!

思来想去,秦诗雨只能继续去找顾白的叔婶。

这一次,迎着八月毒辣的阳光,秦诗雨在叔婶门前站了整整一天。

她仍是拉不下脸来道歉,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愧疚。

在秦诗雨感觉自己要中暑晕过去的前一秒,大门终于被打开。

叔叔叹了口气:“进来吧。”

片刻后,秦诗雨走出大门,给警卫员拨去电话。

“小刘,帮我订最近一趟去兰城的车票。”

顾白从堆积如山的书籍中抬起了头,舒展了一下身体。

开学已经好几天了,学业的负担比他预想的要沉重得多。

他不想一开始就落后,所以每天都自愿到图书馆来上晚自修。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他注意到门口有个人在偷偷向他招手。

那是迎新那天帮忙的大二学姐林静怡,顾白对这位热情开朗的女生印象颇佳。

顾白走出了教室。

“学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是个学姐,但林静怡有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非常活泼可爱。

林静怡眨了眨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把一个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那是一个保温杯,顾白困惑地抬头看着她。

“这是红糖水。”林静怡有些羞涩地说。

“我看你这几天脸色不好,还总是捂着肚子,我想你可能不适应北方的气候,所以给你泡了点红糖水。”

林静怡小巧的耳朵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顾白紧紧握着手中的保温杯,心中百感交集。

每当天气变冷,他的旧伤就会复发,秦诗雨从未注意到,或者说,从未真正关心过。

在她眼里,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因为这点小伤就表现得这么娇气。

所以即使他痛得无法起床,也要每天为她做饭,一刻也不敢耽搁,否则就会被指责为“娇气”、“资本家作风”。

相识十年的未婚妻,竟然比不上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

“学姐,谢谢你,但这礼物太贵重了。”

林静怡挥了挥手:“别太放在心上,只是一包红糖,以后大家都是同学,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顾白露出了微笑,感激地点了点头。

看到顾白接受了保温杯,林静怡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害羞地开口。

“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也不是不可以。”

“明天陪我一起吃晚饭吧。”

看着林静怡扭捏的样子,顾白忍不住笑了。

林静怡的脸立刻变得通红。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带你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凉皮和肉夹馍。”

“好的,我答应你。”顾白笑着打断了她。

第二天晚上,顾白和林静怡吃完晚饭,一路上说说笑笑地回到了学校。

当他们走到校门口时,顾白突然在树荫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白的脚步停了下来,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她来了?

顾白立刻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她怎么会为了他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千里迢迢地赶来呢?

看到顾白停下脚步,林静怡疑惑地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这时,那个纤细的身影已经走出了树荫,直接向他们走来。

她面无表情,紧握着拳头,周围充满了杀气。

是秦诗雨。

顾白感觉自己像是沉入了深海,随着那个人的逼近,强烈的窒息感一点点将他淹没。

“顾白,你竟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真是让我好找。”

“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赶紧和我回家!”

依旧是秦诗雨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顾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秦诗雨,你到现在还认为我是在和你赌气吗?”

秦诗雨眉头紧锁,质疑道:“那还能是啥原因?我承认我确实对谢铭宇多操心了些,但我也都说明了,他毕竟是我手下。你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就离家出走,还跑到这么远的地方,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秦诗雨,我对你和谢铭宇之间究竟有啥关系,半点兴趣都没有。我来这里是为了上大学。”

“你一个大男人上啥大学?我之前确实说过你没啥文化,但我可没嫌弃你。做我的丈夫,只要把家里的事情打理好就行,不需要读太多书!”

“行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秦诗雨伸手就要拉顾白的胳膊。

林静怡不动声色地挡在顾白前面。

“这位同志,请你不要对我的校友动手动脚的。”

秦诗雨脸色阴沉,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林静怡一番,强压怒气对顾白说。

“她是谁?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女人,才不愿意回家的吧?你竟然在外面偷腥?”

顾白既气愤又恼火,林静怡一直对他照顾有加,他不想看到林静怡被牵扯进来。

顾白正要开口,林静怡却抢先一步。

“你凭什么问我的身份?你又是谁?”

面对秦诗雨的威压,林静怡不卑不亢,声音清朗。

“哼,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敢问我是谁?告诉你,我是他老婆!”

顾白抱起胳膊翻了个白眼:“什么老婆,前女友而已。”

林静怡摊了摊手:“这位女士,看来顾同学并不认同这一点呢。”

秦诗雨声音中的怒气已经压抑不住。

“顾白,你把我们的婚约置于何地!我说你是我老公,那你就是我老公,就算化成灰也是我的人!”

顾白讥讽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俩应该没领证吧?”

秦诗雨脸色涨红,结结巴巴地说:“那那还不是因为你不经过我同意,拿回了结婚报告?”

“哦?那我为什么拿回结婚报告,你要不要也说说?讲一讲你是怎么把我一个人扔在病房,跑去照顾别的男人?”

秦诗雨怒气冲冲的脸慢慢垮下去,罕见地露出愧疚神色。

她想到了当初自己不分青红皂白,便指责顾白推谢铭宇下水。

秦诗雨缓和了语气。

“这件事确实是我冤枉你了,查清以后,我把谢铭宇送到了派出所,但是警察说证据不足,不能抓他。”

“不过谢兰兰那件事我已经帮你出气了,她以故意伤害罪被起诉,估计要判不少年。”

“这两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已经弥补了,你就不要再抓着不放了。”

顾白看着秦诗雨的眼睛,感到一阵可笑。

虽然推他落水、猥亵他的是谢铭宇兄妹,但让他真正心寒的,却是秦诗雨的偏袒和不信任。

如果不是她助纣为虐,谢铭宇姐弟怎么可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对他?

如今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揭过所有的过往,让顾白和她重新开始。

当他是三岁小孩吗?

顾白轻笑一声:“秦诗雨,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吗?”

“你对我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秦诗雨本已缓和的脸色再次涨红。

“顾白,你有完没完?我都和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顾白摇摇头:“秦诗雨,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希望你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秦诗雨绕过林静怡,拉住顾白的胳膊往自己身前狠狠一拽。

“今天你说什么都要跟我回去,这事由不得你!”

顾白被秦诗雨猛地一拉,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向前跌去。

林静怡轻轻接住了他。

看着秦诗雨的动作,林静怡罕见地发了火。

“我不管你是谁,这里是学校,容不得你撒野!你再这样闹下去,我就要叫校警过来了!”

秦诗雨一转头,看到两名保安发现了他们的异常,正在往这边走来。

她咬咬牙,对着顾白下了最后通牒。

“顾白,你当真不跟我走?”

顾白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死了这条心吧。”

秦诗雨气得要发狂,却又无计可施,她转过身走出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顾白说道。

“你这辈子都是我秦诗雨的男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秦诗雨一走,顾白这才意识到自己腿软了。

林静怡立刻扶稳了他。

顾白有点迷糊。

怎么跑这么远,还是躲不开她的影子?

明明是她犯了错,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原谅?

自己怎么这么没种,被她的怒火吓得心惊胆战?

顾白苦笑一下:“学姐,我前女友脾气大,是不是吓到你了?”

林静怡皱了皱眉:“我还好,但她看着挺暴力的,怎么能这么对你?你跟她在一起,肯定受了不少气。”

听着林静怡柔和的声音,顾白心里有点感动。

“学姐,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林静怡连忙说:“顾白,你这么说就太生分了,我永远不会笑你,因为……”

林静怡突然停住了,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顾白立刻明白了林静怡的意思,他犹豫着说:“学姐,我现在还不想……”

“我懂!我们现在应该以学业为主,你别多想。”林静怡用轻松的语气打断了他。

顾白感激地看着她:“静怡,谢谢你。”

接下来的几天,秦诗雨没再出现。

顾白心里七上八下,他知道秦诗雨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那天顾白虽然拒绝了林静怡,但他对这个阳光开朗的女孩渐渐有了好感。

他们开始一起上课、自习、吃饭,就像校园里的一对小情侣。

林静怡看顾白总是穿那套破衣服,硬拉着他去百货商场,给他买了一身新衣。

“顾白,你这么帅,得穿好看的衣服才配得上你!”

顾白摸着身上崭新的的确良衬衫,不由得想起了谢铭宇的那件呢子大衣。

虽然他和秦诗雨收入不错,但秦诗雨总以节俭为由,不让他花钱。

顾白的衣服总是缝缝补补,能穿就行,非不得已不买新的。

他辛苦攒了一年的布票,只为了给自己和秦诗雨准备结婚的衣服。

结果,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顾白站在镜子前,捏了捏袖口,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真的是自己吗?

谁愿意天天穿破衣服呢?只是以前在他心里,秦诗雨的喜怒哀乐比什么都重要。

这天,林静怡约顾白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庐山恋》。

看完电影回学校的路上,顾白骑着自行车载着林静怡,两人一路聊着剧情,笑声不断。

到了学校门口,顾白突然停下车。

“顾白,怎么了?”林静怡好奇地问。

还没等顾白回答,一声怒吼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顾白下车,面前是满脸怒气的秦诗雨。

秦诗雨这时才注意到,顾白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配一条蓝色牛仔裤,显得他更加阳光帅气。

以前在家里,秦诗雨一直要求顾白节俭,所以他总是穿粗布衣服。

但顾白本来就帅,粗布衣服也遮不住他的英俊,现在一打扮,更加引人注目。

秦诗雨心里一紧,她突然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正在慢慢失控的感觉。

秦诗雨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皱着眉头斥责道。

“你穿的这是什么?这是已婚男人该穿的衣服吗?顾白,你才来学校几天,就学坏了!赶紧去把这衣服换了!”

“秦诗雨,我穿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你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顾白反驳道。

秦诗雨脸色一沉,但嘴上还是不认输。

“分手是你单方面说的,我不同意就不算。”

顾白有点烦躁:“秦诗雨,你好歹也是个领导,你怎么现在这么闲,还有那个谢铭宇,应该还在家里等你吧?”

“你整天在我这里耗着,算怎么回事?”

秦诗雨似乎很满意他问这个问题,她得意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这个嘛你不用担心。”

“我申请调到兰城,上面已经批准了。”

顾白呆若木鸡,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听觉。

秦诗雨竟然为了他,抛弃了故乡的所有关系网,转战兰城?

在震惊的同时,他感到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逐渐将他包围。

他逃到这么远的地方,她也要跟来,将触角延伸到他身边。

难道他无论逃到哪里,都无法摆脱她的掌控吗?

林静怡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瞥了秦诗雨一眼:“你说自己现在是兰城的人?”

秦诗雨以为林静怡被吓住了,她清了清嗓子,带着傲慢的口吻说:“小顾可能没跟你提过,我的身份可不简单。”

“那又如何。”林静怡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秦诗雨被林静怡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激怒了。

“我警告你,顾白是我的人。不管你和他有什么关系,从现在起,你不许再接近他一步!”

林静怡一脸无所谓:“如果我拒绝呢?”

秦诗雨彻底发怒了,她怒视着林静怡。

“你这个小丫头,真是不识抬举!你知道我代表着什么吗?知道破坏我的婚姻是什么罪名吗?只要我轻轻一动手指,就能让你被开除!”

顾白慌了神,他知道秦诗雨的狠毒,如果真把她惹急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秦诗雨,有什么事冲我来,与她无关!”顾白焦急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