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一句没拜堂不算夫妻,我没闹,转身坐上六皇子花轿他当场疯了

发布时间:2025-09-25 12:48  浏览量:1

引子

周明轩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时,我正低头给婆婆夹一筷子清炒虾仁。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扎破了饭桌上虚假的祥和。婆婆刚送到嘴边的虾仁,就那么停在了半空,脸色有点尴尬。

“又提那事,烦不烦?”周明轩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眼睛瞪着对面的小姑子,“我跟林晚的事,用得着你天天操心?”

小姑子周敏嘴一撇,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哥,我不是为你俩好吗?你们领证都三年了,酒席还不办,街坊邻居都在背后戳脊梁骨呢。再说,这回买新房,房本上写谁的名字啊?不办婚礼,林晚姐的名字就这么写上去,我妈心里能踏实?”

一句话,把火烧到了我身上。

我攥紧了手里的围裙角,指甲陷进粗糙的布料里。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一声一声,敲在我的心上。这套住了五年的老房子,墙皮有些泛黄,灯光也显得昏暗,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不那么真切。

婆婆清了清嗓子,放下筷子,慢悠悠地说:“敏敏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明轩,小晚,不是妈催你们。这婚礼啊,是个仪式,也是个态度。办了,咱们周家才算正经八百地把媳妇娶进了门。不然,光有个证,外人眼里算怎么回事呢?”

我心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闷得喘不过气。三年前,我们刚毕业,没钱,周明轩说,先领证,等他升职了,就给我办一场最风光的婚礼。我信了,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在民政局门口笑得一脸灿烂。可三年过去,他的职位越升越高,婚礼的事却像被风吹走的蒲公英,再也不见踪影。

我抬起头,想说点什么,却对上了周明轩不耐烦的目光。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我,像是宣布一个与我无关的决定:“行了,都别吵了。不就一场婚礼吗?我忙,没时间。再说,那玩意儿有那么重要?”

他顿了顿,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我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领个证算什么,没拜堂,没请客,街坊邻居谁认?说到底,在我心里,这就不算正经夫妻。”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我能听见自己心脏缓慢而沉重地跳动声,像一只漏了气的皮球。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七年、结婚三年的男人,他的脸很熟悉,说出来的话却那么陌生,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捅进我最柔软的地方,还用力搅了搅。

我没哭,也没闹。

我只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碎得那么彻底,连拼起来的念头都没有了。

(内心独白)

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七年的感情,三年的婚姻,原来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张纸,一场可有可无的仪式。我为这个家付出的日日夜夜,那些为他省钱而放弃的裙子,那些在他加班时温着的饭菜,瞬间都成了一个笑话。原来,我所以为的“家”,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慢慢地站起身,解下腰间的围裙,叠得方方正正,放在椅子上。

我对婆婆和小姑子笑了笑,很轻,也很淡,“妈,敏敏,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你们慢用。”

周明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他大概以为我会哭闹,会质问,会像以前无数次争吵那样,最后被他三言两语哄好。

可这一次,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回到卧室,我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和偶尔经过的车辆。这个城市很大,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真正为我而亮的。

(内心独白)

心死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剩下一种空洞的平静。就像烧尽的灰烬,风一吹,就散了。我突然想通了,一个不尊重你的人,不尊重你们婚姻的人,你又何必为他耗尽自己。尊严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施舍的。

我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号码。那个号码的主人,是国内顶尖的古籍修复专家,顾景深先生。三天前,他通过老师联系到我,邀请我去苏州主持一个重要的修复项目。我当时以家庭为由,婉拒了。

现在,我看着屏幕上那个名字,手指轻轻地,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了。

“顾先生,您好,我是林晚。”我的声音很平静,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关于您上次提的那个项目,我想,我改变主意了。”

是的,我改变主意了。

周明轩,你说没拜堂不算夫妻。

好,那我就成全你。

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内心独白)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却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一个背着沉重行囊走了很久的人,终于卸下了包袱。我知道,门外那个世界,我生活了七年的世界,即将崩塌。但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知道,从今往后,我要为自己活一次了。

第1章 一张没贴的喜字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天还没亮透,窗外是灰蒙蒙的一片。

周明轩昨晚喝多了,睡在客房,巨大的鼾声隔着门板都能传过来。我轻手轻脚地洗漱,换好衣服,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他准备早餐。

路过客厅时,我看到餐桌上杯盘狼藉,像一场战争的遗迹。婆婆和小姑子昨晚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的目光落在了玄关柜子的一个抽屉上。我走过去,拉开它。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大红的剪纸喜字,边角已经微微有些卷起。这是三年前领证那天,我特意去买的,想着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家,就亲手贴在婚房的窗户上。

可这个“家”,从一开始就是租的。我们搬了两次家,这张喜字也跟着我辗转了两个地方,始终没能找到属于它的那扇窗。

(内心独-白)

看着这张喜字,我觉得自己真傻。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场虚无缥缈的婚礼上,寄托在一个男人的承诺上。我以为只要我等,只要我付出,就能等到花好月圆。可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原来,不被珍视的东西,放得再久,也只会积上灰尘。

我轻轻关上抽屉,也像关上了我所有的念想。

我工作的地点在市博物馆的古籍修复室,一个很安静的地方。空气里常年弥漫着旧纸张和特殊胶水的味道,这种味道总能让我心安。

我的师父,王老师,已经退休了,但还时常回来看看。他见我今天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便关切地问:“小晚,昨晚没休息好?脸色这么差。”

我勉强笑了笑,“没事,王老师,就是有点失眠。”

“年轻人,别总把事闷在心里。”王老师叹了口气,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顾先生那边,你真的想好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跟着他做项目,对你的技术是天大的提升。”

我点点头,眼神坚定,“想好了,老师。我已经给他回过电话了。”

一整天,我都沉浸在修复一卷明代的话本里。那书页薄如蝉翼,稍有不慎就会碎裂。我戴着口罩和手套,用镊子一点点揭开黏连的部分,再用特制的浆糊小心翼翼地修补破损。这个过程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专注,正好可以让我暂时忘记烦心事。

我的手很稳,心却乱如麻。

下午四点多,手机在储物柜里震动起来。是周明轩。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静音。

不一会儿,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老婆,昨晚我喝多了,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妈她们也是老思想,你多担待。”

“晚上我订了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给你赔罪,好不好?”

“看到回个话啊。”

我看着那些文字,心里没有一丝波澜。道歉?如果道歉有用,那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伤心事了。他的道歉,不过是息事宁人的手段,就像给一个快要饿死的人画了个饼,虚伪又可笑。

(内心独白)

我突然觉得很累。这三年来,我们之间有过多少次这样的循环?他惹我生气,然后轻描淡写地道歉,买个包或者吃顿饭,事情就算翻篇。我总是轻易地原谅他,因为我爱他,也因为我害怕失去。可现在我才明白,这种廉价的原谅,不过是在纵容他下一次更深地伤害我。

快下班的时候,周明轩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我接了。

“喂?”我的声音很平静。

“你总算接电话了!吓死我了,以为你还在生气呢。”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餐厅都订好了,七点,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今晚加班。”我撒了个谎。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他的声音带了些火气,“加什么班?林晚,你别没完没了行不行?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听,这就是他。耐心永远不超过三句话。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一字一句地说:“周明轩,我们谈谈吧。不是在电话里,也不是在餐厅里。回家谈。”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没给他反驳的机会。

有些事,是该做个了断了。

我走出博物馆的时候,华灯初上。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我没有回家,而是绕路去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条街。街边的馄饨摊还在,老板已经换成了一个年轻人。

我坐下来,要了一碗小馄饨。热气腾腾的雾气里,我仿佛又看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傍晚。周明轩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信誓旦旦地对我说:“小晚,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给你一个真正的家。”

那时的他,眼睛里有光。

(内心独白)

人心真是奇怪的东西。明明是同一个人,说过同样的话,可今天想起来,只觉得讽刺。那些誓言,就像这碗馄饨的热气,当时觉得温暖,可风一吹就散了,什么也留不下。是我太天真,还是时间太残忍?或许,都不是。只是我们走着走着,他把我弄丢了。

吃完馄-饨,我慢慢往家走。走到楼下,看到我们家厨房的灯亮着。周明轩回来了。

那扇窗里透出的灯光,曾经是我心里最温暖的归宿。可现在,我看着它,只觉得像一个巨大的牢笼。

我攥紧了手里的包,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第2章 墙角的裂缝

我推开门,周明轩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整个客厅都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味道。见我回来,他立刻掐灭了手里的烟,站起身。

“你去哪了?加班怎么手机还关机?”他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没关机,静音了。”我换下鞋,把包放在玄关柜上,没有看他。

他走过来,想拉我的手,被我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变得很难看,“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跟我甩脸子?”

“我不想干什么。”我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这个我们共同生活了三年的空间。墙角的地方,有一道细微的裂缝,是前阵子楼上漏水留下的痕迹。当时我们说好要找人来修补,却一直拖着。现在看来,这道裂缝,像极了我们的婚姻。

“周明轩,我们离婚吧。”我说。

声音不大,却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炸弹。

他愣住了,像是没听清我的话,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说什么?离婚?林晚你疯了?就因为我昨天喝多了说错一句话?”

“不是一句话的事。”我摇摇头,觉得跟他解释很无力,“是很多很多事,累积到一起。那句话,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同意!”他断然拒绝,情绪激动起来,“我说了我道歉!你要是觉得委屈,我明天就去找婚庆公司,我们马上办婚礼,行了吧?你要多大的排场,我都给你!”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他以为一场婚礼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他根本不明白,我想要的不是一场给别人看的盛大婚礼,而是一份发自内心的尊重和认可。

(内心独白)

他永远都不懂。他觉得所有问题都可以用钱和物质来解决。一场婚礼,一个包,一顿大餐。他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些。他不知道,我真正在乎的,是他的心。可他的心,好像从来没在我身上停留过。他爱的是他自己,是他的面子,是他的事业。

“太晚了,周明轩。”我轻声说,“我已经不想要了。”

“你……”他气得脸色涨红,指着我,“林晚,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提离婚?是不是那个姓顾的?我听你同事说,最近有个男人总来找你!”

他的质问像一盆脏水,劈头盖脸地泼向我。我气得浑身发抖。我可以接受他说我不懂事,说我小题大做,但我不能接受他如此侮辱我的人格。

“周明轩,你真让我恶心。”我看着他,眼睛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我们之间的争吵,或者说,是他的咆哮和我的沉默,持续了很久。他把所有能想到的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指责我无理取闹,指责我不知好歹。

我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哀莫大于心死。当一个人对你彻底失望时,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他吼累了,颓然地坐回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晚,算我求你,别闹了行不行?”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疲惫和恳求,“我们马上就要买新房了,我的事业也正在上升期,你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

“添乱?”我重复着这个词,自嘲地笑了。原来,我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麻烦。

我没有再理他,转身走进了书房。这里是我平时工作和看书的地方。我从书架最顶层,搬下来一个积了灰的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是我这七年来,为他写的信,为他织的围巾,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票,去过的地方的门票……满满一箱的回忆。

我把箱子拖到客厅,放在他面前。

“这些,都还给你。”

周明-轩看着箱子里的东西,脸色一点点变白。他伸手拿起那条被我洗得有些褪色的围巾,那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我熬了好几个通宵为他织的。

“你……你这是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结束了,周明轩。”我平静地看着他,“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内心独白)

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就像把自己过去七年的青春一点点剥离。很疼,真的疼。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一段记忆,那些甜蜜的,温暖的过往,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但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人不能总活在回忆里。不舍弃过去,就无法迎接未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顾景深先生打来的。我走到阳台,按下了接听键。

“林小姐,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顾先生的声音温和而有礼,“关于苏州项目的事,有些细节我想跟你确认一下。如果你决定过来,我们这边最快下周就需要你入职,机票和住宿都会安排好。你……方便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失魂落魄的周明轩,和那个装满了我整个青春的箱子。

我转过身,看着窗外的夜色,城市的霓虹在我眼中闪烁。

“方便。”我清晰地回答,“非常方便。”

(内心独白)

这个电话,像是一艘在迷雾中航行时突然看到的灯塔。它告诉我,前面有路,有新的方向。我不再是一个被困在原地打转的人。周明轩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他自己。而外面的世界很大,大到足够我重新开始。

第3章 没有温度的汤

挂了电话,我走回客厅。

周明轩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呆呆地看着那个箱子。听到我的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谁的电话?”他哑着嗓子问。

“一个工作电话。”我淡淡地回答。

“工作?是去苏州的那个工作吧?”他突然站了起来,几步冲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肩膀,“林晚,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你就是想找个借口离开我!”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肩膀生疼。我用力挣脱开,往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我不想再解释了。在一个不信任你的人面前,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

我的冷淡彻底激怒了他。他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在客厅里烦躁地来回踱步,最后停在我面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小晚,别走,好不好?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收回我昨天说的话,我们是夫妻,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谁也否认不了。”

他开始细数我们过往的甜蜜,从大学时的初遇到毕业后的相互扶持。他说起我第一次给他做饭,不小心切到了手;说起他生病时,我整夜不睡地照顾他;说起我们为了省钱,一碗拉面分着吃……

他说得越多,我的心就越冷。

这些他都记得。他不是不记得我的好,他只是不在乎了。只有在即将失去的时候,他才会把这些记忆从角落里翻出来,当作挽留我的筹码。

(内心独-白)

他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恍惚。那些日子虽然清苦,但心里是甜的。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相濡以沫,直到白头。可是,人是会变的。当年的那个穷小子,已经变成了今天这个只在乎利益和面子的周经理。而我,好像还停留在原地。

“明轩,”我打断他,“你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他愣住了。

“我们回不去了。”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有些话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有些裂痕,出现了,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就因为一句话,你要毁了我们七年的感情?”他还是不甘心。

“不是一句话,是你这个人,你的态度。”我摇摇头,“你从来没有真正尊重过我,尊重过我们的婚姻。在你心里,我可能只是一个合适的、可以帮你打理后方、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一个需要你用心去爱、去呵护的妻子。”

我的话,像一把锥子,刺中了他最隐秘的心思。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的。或者说,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是周末,我没有出门,开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我的东西不多,几箱书,几件常穿的衣服。那些他给我买的昂贵的包和首饰,我一件都没有动。

周明轩没有阻止我,只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沉默里,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中午的时候,我走进厨房,像往常一样,准备做午饭。我打开冰箱,看到里面还有一些排骨。我想起他最喜欢喝我炖的莲藕排骨汤。

鬼使神差地,我拿出了排骨,开始清洗、焯水,放进砂锅里,小火慢炖。

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做饭了。就当是,为我们这七年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吧。

(内心独白)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炖这锅汤。或许是习惯,或许是最后的告别仪式。我看着锅里翻滚的汤水,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厨房,承载了我太多的喜怒哀乐。我在这里为他洗手作羹汤,也在这里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默默流泪。现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汤炖好的时候,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我盛了一碗,端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喝吧,喝完我们把字签了。”

周明-轩看着那碗汤,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抬起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脆弱眼神看着我,“小晚,你……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端起碗,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

然后,他愣住了。

“汤……是凉的。”他喃喃地说。

我把汤端出来的时候,故意在阳台放了一会儿,让晚秋的风吹凉了它。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周明轩,就像这碗汤。看起来还和以前一样,但其实,已经没有温度了。我的心,也是。”

他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乳白色的汤汁和排骨,洒了一地,狼狈不堪。

他终于明白了。我不是在闹脾气,我是真的要走了。

(内心独-白)

当他喝下那口凉汤时,我知道,我们之间最后一丝情分,也断了。我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一段感情的结束,没有赢家。我们都输给了时间,输给了现实,也输给了自己。

他瘫坐在沙发上,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木偶。

我从房间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放在他面前。

“签吧。”

他没有动,只是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可我的心,已经硬如磐石,再也起不了一丝波澜。

第4章 一张机票

周明轩最终还是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他只是反复地说:“给我点时间,小晚,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知道,这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他以为时间可以磨平一切,以为只要拖着,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心软,然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可惜,他想错了。

周一上班,我向博物馆递交了辞职信。王老师再三挽留,见我主意已定,也只能叹着气,帮我办了手续。

“去了苏州,要好好照顾自己。”临走时,王老师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是个好孩子,值得更好的。”

我眼眶一热,用力地点了点头。

顾先生那边效率很高,周二下午,电子机票就发到了我的邮箱。周五上午十点的飞机,从这里到苏州,不过两个小时的航程,却像是我人生的分水岭。

这几天,我没有再回那个家。我暂时住在了单位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周明轩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微信,我都没有回复。

我需要冷静,也需要让他冷静。

周四晚上,我约了闺蜜陈静出来吃饭。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陈静听完,气得把筷子一拍,“这周明轩,简直是渣男!什么叫没拜堂不算夫妻?这是二十一世纪吗?亏我以前还觉得他是个青年才俊,我呸!”

她骂了一通,又握住我的手,心疼地看着我,“晚晚,你做得对。离开他是对的。这种男人,不值得你浪费一分一秒的青春。”

“我只是觉得……”我喝了一口茶,喉咙有些干涩,“七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心里还是有点空落落的。”

“空什么呀!”陈静给我夹了一块红烧肉,“你这是断舍离,是给自己的心腾地方,好迎接更好的人和事。那个顾先生,听起来就比周明轩靠谱一百倍。”

“我们只是工作关系。”我连忙解释。

“现在是工作关系,以后可说不准哦。”陈静冲我挤挤眼,“总之,你去了苏州,就是新生活的开始。过去那些烂人烂事,就让它烂在过去吧。”

和闺蜜聊完,我心里舒坦多了。

是啊,我应该向前看。

(内心独-白)

和陈静的谈话,像一缕阳光,驱散了我心头最后的阴霾。我一直以为,我的世界只有周明轩那么大。现在才发现,原来是我自己画地为牢。当我决定走出去的时候,才看到外面的天有多蓝,路有多宽。也许,我该感谢周明轩,是他让我看清了现实,也让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周五早上,我拉着行李箱,打车去了机场。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航班信息。我想安安静静地离开,开始我的新生活。

在候机大厅,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一架架飞机起飞、降落,心里有一种奇异的平静。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林晚姐,你别走!”电话那头,是小姑子周敏焦急的声音,“我哥他……他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了?”

“他为了找你,开着车到处跑,结果……结果在路上跟人追尾了,现在人送到医院了!姐,你快回来吧,他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周敏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周明轩出车祸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广播里,开始播报我所乘航班的登机信息。

一边是即将开启的新生活,一边是那个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的男人。

我该怎么办?

(内心独-白)

那一刻,我的心乱成了一团麻。我恨他,怨他,可我从没想过要他出事。七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得干干净净的。他是我爱过的人,是我法律上的丈夫。他现在躺在医院里,我怎么能一走了之?可是,如果我回去了,是不是又会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里,永远无法挣脱?

我的脑海里天人交战。

周敏在电话那头不停地哭喊:“姐,算我求你了,你回来看看他吧!医生说,他可能会有危险……他不能没有你啊!”

“在哪个医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周敏报出了医院的名字。

我挂掉电话,像疯了一样,拖着行李箱就往机场外跑。我不能走,至少现在不能。

我冲出机场大厅,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我的心跳得飞快。我不断地祈祷,周明轩,你千万不能有事。

然而,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周敏说的那个病房门口时,却看到了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婆婆的声音。

“敏敏,你这招能行吗?小晚真的会回来?”

“放心吧妈,”周敏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我太了解林晚姐了,她就是个心软的。一听说我哥出事,肯定会跑回来的。等她回来了,你们就好好的跟她说,我哥再一哭一闹,这事不就过去了?”

“唉,但愿吧。为了留住她,连车祸这种谎都撒了。”

我站在门口,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原来,这是一场骗局。一场为了留住我,全家人合伙上演的骗局。

(内心独-白)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我的担心,我的焦急,我的心软,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他们根本没有把我当成家人,只是当成一件可以随意摆布的物品。我对他最后的那一点点情分,也在这场卑劣的骗局中,消耗殆尽了。

我没有推门进去。

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后退,然后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个让我感到恶心的地方。

我重新打车,回到了机场。

幸运的是,飞机晚点了。我顺利地通过安检,登上了飞机。

坐在靠窗的位置,我看着飞机缓缓滑行,然后加速,冲上云霄。脚下的城市,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斑点。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再见了,周明轩。

再见了,我七年的青春。

第5章 空荡荡的屋子

周明轩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心烦意乱。

他并没有出车祸,只是轻微的追尾,对方全责,他连皮都没擦破一点。可是在周敏的电话里,这就成了一场生死攸关的大事故。

他不喜欢这种撒谎的方式,觉得很丢人。可母亲和妹妹都说,这是唯一能让林晚回心转意的办法。他动摇了。只要能让林晚回来,丢点人又算什么?

他不停地看手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晚的电话始终没有打过来。

“哥,你说林晚姐会不会不来了?”周敏有些沉不住气了。

“不会的,”周明轩嘴上说得笃定,心里却越来越没底,“她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又过了半个小时,周明轩终于坐不住了。他拨通了林晚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立刻打电话给机场的朋友,让他帮忙查一下林晚的航班信息。十分钟后,朋友回了电话,语气很肯定:“周哥,你太太乘坐的航班,半个小时前已经起飞了。”

起飞了。

这三个字,像三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周明轩的心上。

他挂了电话,失魂落魄地坐在原地。母亲和妹妹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讨论着等下林晚来了该怎么说,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她走了。

她真的走了。

用一场骗局,不仅没有留住她,反而把她推得更远了。

他猛地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疯了一样地冲出医院,开车回家。他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幻想,也许,林晚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也许她此刻正在家里等着他。

他用颤抖的手打开家门。

迎接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和空荡。

屋子里所有属于林晚的东西,都不见了。她的衣服,她的书,她用了好几年的那只马克杯……所有她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那个被他摔碎的汤碗的残骸,还静静地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像一张咧开嘴的嘲讽的笑脸。

他走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最后颓然地坐在卧室的床上。这是他们的婚床,床头还挂着他们的结婚照。照片上的林晚笑靥如花,依偎在他身旁,满眼都是爱意和信任。

可现在,这个照片上的女人,已经不要他了。

他拿起手机,疯狂地给林晚发微信。

“小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还在乎我,不然你为什么要去机场?”

“我知道你看到信息了,你回我一句话行不行?”

……

所有的信息,都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音。

他终于感到了恐慌。一种前所未有的、即将彻底失去某个最重要东西的恐慌。

他开始回想这几年和林晚在一起的日子。他想起了她的好,她的温柔,她的默默付出。她总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在外面打拼。他加班晚归,总有一盏灯为他亮着,一碗热汤为他温着。他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是他应得的。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那不是理所当然,那是爱。

(内心独白)

周明轩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第一次感到了刺骨的寒冷。他一直以为林晚是他的,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她那么爱他,怎么会走呢?他把她的爱当成有恃无恐的资本,肆意挥霍,直到账户清零。他现在才意识到,那个总是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为他收拾一切烂摊子的女人,原来才是他生命里最温暖的光。

他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的离开,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他后悔了。

他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给她一场像样的婚礼。

他后悔为什么要在家人面前说出那句伤透她心的话。

他后悔为什么没有在她提出离婚的时候,好好地抱着她,而不是指责她。

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

(内心独-白)

他想起了林晚端给他的那碗凉掉的汤。当时他只觉得愤怒和不解,现在他才明白那碗汤的含义。是他,亲手把她的心一点点捂凉的。他总以为自己很聪明,能掌控一切,可他却输得一败涂地。他赢了事业,赢了面子,却输掉了那个最爱他的女人,输掉了自己的家。

接下来的几天,周明轩像是丢了魂一样。

他不去上班,也不刮胡子,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那个已经关机的号码。

他母亲和妹妹来看他,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慌了神。她们开始数落林晚的不是,说她心狠,说她绝情。

周明轩第一次冲她们发了火。

“够了!都给我滚!”他红着眼睛,像一头受伤的狮子,“是你们!是你们把她逼走的!如果不是你们出的馊主意,她可能……可能就不会走!”

他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家人身上,然后把自己更深地锁进了悔恨的牢笼。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林晚,正在千里之外的苏州,呼吸着带着水汽的清新空气,开始了她全新的生活。

(内心独-白)

周明轩的世界崩塌了,而林晚的世界,才刚刚开始重建。他以为她是他的附属品,离了他活不了。可他忘了,林晚本身就是一个会发光的人。她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尊严。当他试图熄灭她的光时,她只会选择离开,去一个能让她尽情闪耀的地方。

第6章 苏州的雨

苏州的秋天,总是伴随着绵绵的细雨。

我站在修复室的窗前,看着窗外的小桥流水,白墙黛瓦,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中,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空气里有桂花的甜香和泥土的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林老师,这是您要的资料。”助理小陈把一叠文件放在我的桌上,好奇地问,“您很喜欢看雨吗?”

我回过神,笑了笑,“是啊,感觉雨能洗掉很多东西。”

比如,心里的尘埃。

来到苏州已经一个星期了。顾先生的团队非常专业,工作氛围也很好。我负责的是一卷破损严重的宋版《说文解字》,这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项目,也让我充满了热情。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每天都过得很充实。白天,我在修复室里与那些历经千年的古籍对话;晚上,我就在顾先生安排的公寓里,看看书,听听音乐,或者沿着古运河散步。

这是一种久违的、只属于我自己的宁静。

我换了新的手机号,只告诉了父母和闺蜜陈静。我不想再被过去的人和事打扰。

(内心独-白)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我只是“林老师”,一个古籍修复师。我不需要再看谁的脸色,不需要再委曲求全。我每天靠自己的双手工作,获得尊重和认可。这种感觉,踏实又安稳。我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的生活,可以这么自由,这么开阔。

这天下午,我正在处理一处书页的霉斑,顾景深先生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中式盘扣上衣,显得温文尔雅。他没有打扰我,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

直到我完成手头的工作,抬起头,才发现他。

“顾先生。”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手法很专业,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他由衷地赞叹道,“王老师果然没有推荐错人。”

“您过奖了。”我摘下手套,“还是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谦虚是好事,但也不必过谦。”他笑了笑,然后说,“晚上有时间吗?想请你吃个便饭,算是为你接风。”

我犹豫了一下。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补充道:“放心,不是什么正式的饭局,就在附近的一家苏帮菜馆,团队里其他几个核心成员也会去。主要是想让你和大家熟悉一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便不好再拒绝。

晚上的饭局,气氛很融洽。大家聊的都是专业相关的话题,从版本鉴定到修复技术,我听得津津有味。

顾先生很博学,谈吐不凡,而且非常懂得尊重人。他会认真倾听每个人的发言,也会适时地抛出一些有趣的话题。

饭后,雨还在下。顾先生说要送我回去。

走在青石板路上,雨滴打在油纸伞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我们并肩走着,一时无话。

“在这里,还习惯吗?”他先开了口。

“嗯,很习惯,谢谢您的关心。”我由衷地说,“这里很美,工作也让我很有成就感。”

“那就好。”他点点头,看着前方被雨水打湿的巷子,轻声说,“林小姐,恕我冒昧。我能感觉到,你似乎有一些心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可以告诉我。”

他的话,像一阵温暖的风,吹进了我的心里。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路灯的光晕透过雨帘,映在他清澈的眼眸里,显得格外真诚。

(内心独-白)

被人关心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我为你好”,也不是那种敷衍的嘘寒问暖,而是一种平等的、发自内心的尊重和体谅。周明轩从来不会这样问我。他只会问我“饭做好了吗”、“衣服熨好了吗”。在他眼里,我似乎没有自己的情绪和烦恼。

“谢谢你,顾先生。”我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都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

回到公寓,我收到了一条陈静转发过来的微信截图。

是周明轩发给她的,因为他联系不上我,只能通过我的朋友。

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文字,充满了悔恨和歉意。他说他知道错了,说他不能没有我,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说他已经把新房的房本换成了我一个人的名字,他说他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只要我肯回去。

我看着那段文字,心里很平静,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仿佛要洗净这个世界所有的污浊。

我拿起手机,给陈静回了一句:“帮我转告他一句话吧。”

“什么话?”陈静秒回。

我打下四个字,然后按了发送。

“祝你安好。”

发完之后,我拉黑了周明轩所有的联系方式,包括通过朋友转发的可能。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冷的空气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无比轻松。

(内心独-白)

当我说出“祝你安好”这四个字时,我知道,我是真的放下了。我不恨他了。我只是不再爱他了。恨一个人,还需要力气,还需要把那个人放在心里。而我,已经不想再为他浪费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我的人生,应该有更美好的风景。

第7章 自己的屋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冬去春来。

我在苏州的生活,已经完全步入了正轨。宋版《说文解字》的修复项目进展得很顺利,我的工作能力得到了团队的一致认可。顾先生对我非常器重,甚至开始让我独立负责一些重要的项目。

我在工作之余,也开始重新拾起自己的生活。我报了一个昆曲班,每周去学唱两段;周末的时候,我会背着画板,去苏州的园林里写生。

我用工作攒下的第一笔钱,在离单位不远的一个老小区里,租下了一套带阁楼的小房子。房子不大,但阳光很好。我亲手把它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种了很多花草。

我终于有了第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一个不需要看任何人脸色、可以随心所欲的家。

(内心独-白)

每天清晨,我被窗外的鸟鸣唤醒,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照进来,空气里有花香和墨香。我为自己做一份简单的早餐,然后去上班,做着自己热爱的工作。这种感觉,是我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我的人生,不再是围绕着一个男人打转,而是为自己而活。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和安宁,是任何昂贵的包包和首饰都换不来的。

我和顾先生,也从工作伙伴,慢慢变成了朋友。

他会约我一起去看画展,会带我去吃藏在深巷里的地道美食。我们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从古籍字画聊到诗词歌赋。和他在一起,我感到很放松,很愉快。

他很君子,始终与我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疏远,也不逾矩。但我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和温柔。

这天,我所在的修复中心因为项目的成功,接受了一家专业杂志的采访。作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我也拍了几张照片。

几天后,这期杂志出刊了。陈静特意买了一本,拍了照片发给我。

照片上,我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站在修复台前,微微笑着,眼神专注而明亮。我的身边,站着同样面带微笑的顾景深。

陈静发来一个拥抱的表情:“晚晚,你现在真的在发光。”

我看着照片上的自己,也有些恍惚。这还是那个曾经在婚姻里卑微到尘埃里的林晚吗?

是的,是我。但也不是我。

我是那个脱胎换骨,涅槃重生的林晚。

(内心独-白)

我终于明白,一个女人的价值,从来都不是由婚姻或者男人来定义的。真正的价值,在于你的独立、你的事业、你的尊严。当你自己能撑起一片天的时候,你才能活得舒展,活得有底气。所谓的安全感,不是来自于别人,而是来自于你自己。

……

同一时间,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

周明轩坐在他那套一百八十平米的新房里,看着手机上的那张照片,久久没有动弹。

房子装修得很豪华,是他喜欢的风格。可是,这里太空了,太冷了,没有一丝烟火气。

半年来,他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无法再联系上林晚。他去过她父母家,被骂了出来;他找过陈静,被拉黑了。

他瘦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热衷于应酬和交际,每天下班就回到这个空荡荡的家里,一个人对着一屋子的孤单。

他看着照片上那个容光焕发的女人,和她身边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他终于意识到,他彻彻底底地,永远地失去了她。

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那个会为他织围巾、煲热汤的妻子,那个在他一无所有时就陪在他身边的爱人,被他亲手弄丢了。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捂住脸,压抑的哭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悔恨像毒藤,缠绕着他的每一个日夜,让他不得安宁。

(情感升华)

我关掉手机,走到我的小阁楼上。

推开窗,外面是江南温润的暮色。远处是粉墙黛瓦,近处是邻居家院子里探出墙头的蔷薇。

我泡了一壶碧螺春,茶香袅袅。

我忽然想起周明轩说的那句话,“没拜堂,不算夫妻”。

现在想来,我甚至有些感谢他。

是他,让我明白了,真正的仪式感,从来不是一场给别人看的婚礼。

真正的仪式感,是找到自己,是尊重自己,是为自己的梦想和尊严而活。

当我亲手修复好一卷千年古籍,让它重获新生时,那是我的仪式。

当我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打造一个温暖的小家时,那是我的仪式。

当我不再依附于任何人,活出了自己喜欢的模样时,这,才是我人生中,最盛大、最庄重的“拜堂”。

我的人生,不需要别人来承认。

我,就是我自己的屋檐。

我端起茶杯,对着满城春色,轻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