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真正把心交给你了,不是称呼你老婆,而是会叫这三个暗号

发布时间:2025-09-18 19:06  浏览量:2

男人真正把心交给你了,不是称呼你老婆,而是会叫这三个称呼

引子

那只烫金的礼品盒,就躺在李建诚的工具包最上面。

像一根刺,扎在我眼睛里。

我把围裙在手上擦了又擦,指尖都搓红了,还是不敢去碰它。

那不是给我的。

我认识那个牌子,上个月陪隔壁王姐逛街时见过,一条丝巾,最便宜的也要小一千。

我和李建诚结婚十五年,他从没给我买过超过两百块的东西。

“妈,我回来了。”

儿子小波推门进来,书包往沙发上一甩,整个人也跟着陷进去。

“快去洗手,饭马上好了。”我应了一声,赶紧把工具包往旁边挪了挪,想用我的身体挡住那个盒子。

“爸呢?还没回来?”

“快了,你爸接了个急活儿。”我嘴上说着,心里却像被猫抓一样。

什么急活儿,需要买这么贵的礼物去谢人?

我想,这日子就像温水煮青蛙,不知不觉间,很多东西就变了味。李建诚最近总是很晚回来,身上带着一股陌生的烟味,问他什么,他就说累。夫妻间的话越来越少,少到只剩下“嗯”、“好”、“知道了”。

电话响了,是小波的补习班老师。

“小波妈妈,下学期的费用该交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一万二。”

“好的老师,我尽快。”

挂了电话,我心头一沉。

一万二,不是个小数目。

我走到阳台,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心里乱糟糟的。

李建诚是个木匠,手艺很好,就是人太实诚,不懂得变通。前几天,有个姓王的老板找他做一批家具,价格开得很高,但他去看了一眼木料,就摇头拒绝了。

他说:“那木料不行,外面看着光鲜,里面都是拼接的次品,用这种料子做活,是砸我自己的招牌。”

我劝他:“人家老板都不在乎,你较什么真?小波的学费还等着呢。”

他当时眉头拧成了疙瘩,闷着头抽烟,半天说了一句:“钱要挣,但手艺人的脸不能丢。”

为了这个所谓的“脸”,我们家就少了好几万的收入。

现在,他却有钱给别的女人买一千块的丝巾。

我的心,像被泡在冰水里,一点点变冷,变硬。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李建诚回来了。

他一脸疲惫,把工具包随手放在地上,换了鞋就往里走。

我站在原地,死死盯着那个工具包。

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闪躲。

“怎么了?”他问。

我没说话,走过去,弯腰,拉开工具包的拉链。

那只烫金的盒子,就那样安静地躺在里面,无声地嘲笑着我这十五年的付出。

我把它拿了出来,举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李建诚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第一章 一条陌生的丝巾

李建诚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他看着我手里的盒子,眼神慌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一个……客户送的。”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干巴巴的。

“男客户还是女客户?”我追问,心脏怦怦直跳,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女的。”他移开目光,不敢看我,“人家帮了我一个忙,我回的礼。”

回礼?

我冷笑一声。

“李建诚,你骗谁呢?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小波的补习费还没着落,你拿一千多块去给一个女客户回礼?”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刀子。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你别胡思乱想。”他憋了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

我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十五年了,我跟着他,从租房子住到买下这个小两居,省吃俭用,一件好衣服都舍不得买。我以为我们是奔着一个方向使劲,可现在,他却把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钱,花在了别的女人身上。

内心独白:我到底算什么?是这个家的保姆,还是给你生儿育女的工具?李建诚,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这十五年,我为你操持家务,孝敬父母,带大孩子,我熬黄了脸,熬粗了手,难道就换来你一句轻飘飘的“别胡思乱想”吗?我的信任,难道就这么不值钱?

“吃饭吧。”我把盒子重重地放在鞋柜上,转身进了厨房。

我不想吵。

儿子还在房间里写作业,我不想让他看见我们这个样子。

那顿饭吃得悄无声息。

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和墙上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

小波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埋着头扒饭,一句话也不说。

李建诚几次想开口,都只是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吃完饭,我默默地收拾碗筷。

他站在我身后,说:“林惠,你听我解释。”

他很少叫我的全名。

平时,他要么叫我“老婆”,要么在心情好的时候,会像年轻时那样,叫我一声“丫头”。

“林惠”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冰冷又陌生,像是在跟一个外人说话。

内心独白: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宁愿拒绝能挣大钱的活,也要守着你那可笑的原则,然后转头就有钱给别的女人买礼物?还是解释你为什么最近总是心事重重,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怕的不是你没钱,李建诚,我怕的是你的心不在这个家了。

“我累了,想早点休息。”我没回头,端着碗进了厨房。

水龙头哗哗地响着,我把手放在水下冲了很久。

冰凉的水流,也浇不灭我心里的火。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

我躺在小波房间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壁主卧,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样,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做早饭。

李建诚已经走了。

餐桌上放着五十块钱,旁边有一张纸条,是他的字迹,潦草又用力。

“我去工地了,早饭钱。”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连给个早饭钱,都要用纸条写下来。

那只烫金的礼品盒,还放在鞋柜上,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我走过去,拿起它,打开。

一条紫色的桑蚕丝丝巾,上面印着细碎的栀子花图案,手感柔软顺滑。

很漂亮。

是我会喜欢的款式。

可它不是给我的。

我把丝巾胡乱塞回盒子里,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章 沉默的手机

日子还得过。

小波的补习费不能再拖了。

我从我们存折里,取了一万二,交给了老师。

那是我们家最后的积蓄了。

本来是留着应急的,现在,也顾不上了。

李建诚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把取款凭条放在了餐桌上。

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放在凭条旁边。

钱是零零散散的,有百元大钞,也有十块五块的,皱巴巴的,带着一股汗味和木屑的味道。

我数了数,一共三千二百块。

“这是我这个月的工钱,你先拿着。”他声音沙哑。

“王老板那个活儿,真的不能接吗?”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疲惫。

“林惠,那不是钱的事。”

“那是事关你李建诚的面子,是吧?”我忍不住拔高了声音,“面子能当饭吃吗?面子能给儿子交学费吗?”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他也火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师父临终前交代过,手艺人,活儿就是脸。我不能为了钱,把我师父的脸和我自己的脸都丢了!”

又是他师父。

他师父钱师傅,是个老木匠,三年前就过世了。

李建诚总把钱师傅的话当圣旨。

内心独白:又是师父,你心里只有你师父,只有你的手艺。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这个家?我们才是一起过日子的人啊。你守着你的原则,清高得很,可日子里的柴米油盐,人情往来,哪一样不要钱?我不想跟你吵,可你的沉默和固执,比吵架更让我难受。

我不想再跟他争执下去。

这样的争吵,从他拒绝王老板那个活儿开始,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我默默地把钱收起来,转身回了房间。

深夜,我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客厅有动静。

我悄悄起床,走到门口,从门缝里看出去。

李建诚坐在沙发上,没开灯,只有手机屏幕的光亮照在他脸上。

他的眉头紧锁,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着字。

我的心,又被揪了起来。

他在跟谁聊天?

是那个收到丝巾的女人吗?

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起身去阳台抽烟了。

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一明一灭,像他此刻烦躁的心情。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出去,拿起了他的手机。

手机没有锁屏。

我点开微信,聊天列表很干净,都是一些工友和客户,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在我准备放下的时候,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是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

“谢谢你,建诚。礼物我很喜欢,让你破费了。”

一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建诚。

叫得多么亲热。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原来,一切都不是我的胡思乱想。

李建诚,我的丈夫,真的有事瞒着我。

内心独白:我是个傻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我还以为,他只是固执,只是不善言辞。原来,他不是不会说好听的话,只是不对我说。他不是不懂得浪漫,只是浪漫的对象不是我。李建诚,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意欺骗的傻瓜吗?

我把手机放回原处,像个游魂一样飘回房间。

黑暗中,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个家,好像快要塌了。

第三章 邻居的闲话

压垮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压垮我的,是邻居张婶的一句话。

那天下午,我去楼下超市买菜,正好碰见张婶。

她一向热情,拉着我的手,神神秘秘地说:“小惠啊,你家建诚最近是不是发大财了?”

我愣了一下,“没有啊,张婶,他还是老样子。”

“不对啊。”张婶挤了挤眼睛,“前两天我可看见了,他跟一个女的在商业街那边的咖啡馆里喝咖啡呢!那女的可时髦了,开着小汽车,穿得也洋气。建诚还把一个挺漂亮的礼品盒递给她呢。”

咖啡馆。

小汽车。

时髦的女人。

漂亮的礼品盒。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内心独白:原来是真的。不是我的猜疑,不是我的敏感,一切都是真的。他在外面有了人。那个女人,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有钱。所以他宁愿放弃家门口的生意,也要跑去陪她喝咖啡。所以他宁愿跟我吵架,也不愿意解释一句。李建诚,你真狠心。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张婶告别的。

我提着一兜子菜,脚步虚浮地往家走。

初秋的阳光照在身上,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走到楼下,我看见李建诚的旧货车停在那里。

他回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家门。

他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堆图纸,手里拿着铅笔在写写画画。

听见我回来,他抬起头,露出一丝笑容。

“回来了?今天我收工早,晚上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鱼。”

他的语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看着他,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男人,白天还在和别的女人相谈甚欢,晚上就能若无其事地回家给我做饭。

他怎么能做到这么心安理得?

我把菜往地上一扔,发出巨大的声响。

“李建诚,我们谈谈。”

他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站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别装了。”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我都听说了。咖啡馆,那个开小汽车的女人,还有你送出去的礼物。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从惊讶到慌乱,最后变成了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是张婶跟你说的?”

“你别管是谁说的!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是。”他点了点头,声音很低,“我见了个人。”

“见了个人?”我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得真轻巧。那个人是谁?值得你花一千多块买丝巾送她?值得你把我跟儿子丢在家里,去陪她喝咖啡?”

“林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急着解释,上前想拉我的手。

我一把甩开他。

“别碰我!”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会在外面乱来的人?”他的眼睛也红了,声音里带着失望和受伤。

“不然呢?你让我怎么想?你什么都不肯说,只会让我别胡思乱想!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们俩就像两只受伤的刺猬,用最伤人的话,互相攻击。

家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说了一句:“你这个大管家,怎么当的?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

大管家。

这是他以前对我的爱称。

他说,我把这个家管理得井井有条,是家里的大功臣。

可现在,这个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充满了讽刺。

像是在嘲笑我,管天管地,却管不住他的心。

我的心,彻底碎了。

第四章 师父的遗物

那天,我们吵得天翻地覆。

最后,他摔门而去。

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哭了很久。

哭到最后,眼泪都干了,心里只剩下一片荒芜。

我决定了,要弄清楚真相。

哪怕结果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我也要知道,我到底输给了谁。

第二天,我跟单位请了假,去了李建诚在郊区的木工房。

那是我第一次去他的工房。

地方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

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木头香味。

各种工具整齐地挂在墙上,刨花在角落里堆成一座小山。

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笑得很慈祥。

那是钱师傅。

照片下面,有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箱。

我认得那个箱子,是钱师傅留给李建诚的遗物。

他说,里面是钱师傅一辈子的心血,是一些手稿和工具。

他一直很宝贝这个箱子,连我都不让碰。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找到了他藏在工具箱里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那个木箱。

箱子里,没有我想象中的工具。

只有一沓沓泛黄的图纸,和几本厚厚的笔记。

我随手翻开一本笔记。

上面是钱师傅清秀有力的字迹,记录着他对各种木材特性的理解,对榫卯结构的研究,还有一些他自己设计的家具草图。

在笔记的最后,我看到了一封没有寄出去的信。

信是写给李建诚的。

“建诚吾徒:见字如面。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师想必已不在人世。我这一生,痴迷木工,未有家室,是你给了我做师父的乐趣,也让我有了牵挂。我走后,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的女儿,小婧……”

女儿?

钱师傅有女儿?

我从没听李建诚提起过。

我继续往下看。

“小婧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有主见,去国外读了设计,如今也算小有成就。只是她母亲走得早,我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心中有愧。我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手艺人的‘匠心’二字。做活如做人,来不得半点虚假。你天资好,人也踏实,定能将我这门手艺发扬光大。日后若小婧回国,遇到难处,望你看在为师的薄面上,帮衬一二。切记,守住本心,方得始终。”

信很短,我却看了很久。

匠心。

又是这两个字。

原来,李建诚一直挂在嘴边的原则,是师父的临终嘱托。

内心独白:我好像有点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固执了。那不仅仅是一份工作,那是他师父的期望,是他对自己手艺的尊重。我一直逼他,说他为了面子,是不是我错怪他了?可是,钱师傅的女儿又是谁?他和她见面,又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合上信,心里五味杂陈。

我好像推开了一扇门,看到了一些我从未了解过的,关于李建诚的另一面。

但门后,依然是更深的迷雾。

那个叫“小婧”的女人,和那条紫色的丝巾,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的丈夫,他背负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

第五章 不速之客

我正准备把东西放回去,工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风衣,打扮干练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你好,请问李师傅在吗?”她的声音很好听,很温和。

我看着她,心里咯噔一下。

直觉告诉我,她就是那个“小婧”。

“他不在。”我站起身,语气有些僵硬。

她笑了笑,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木箱上。

“这是我爸爸的箱子吧?”

“你……是钱师傅的女儿?”我试探着问。

她点了点头,“我叫钱婧。你是……师娘?”

师娘。

这个称呼让我有些恍惚。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有些尴尬。

钱婧似乎看出了我的局促,主动开口道:“师娘,您别误会。我这次来,是想跟您解释一下。”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是那只烫金的礼品盒。

我扔掉的那个。

“这条丝巾,本来是建诚哥买给您的。”钱婧说,“前段时间,我刚回国,想在国内开一间自己的设计工作室。有个姓王的老板,就是那个王总,想找我合作一个中式家具的项目。他推荐了建诚哥,说他是这片手艺最好的木匠。”

王总。

竟然是他。

“建诚哥去看了王总提供的木料,发现都是劣质的拼接料,当场就拒绝了。王总觉得建得罪了他,就在圈子里放话说要封杀建诚哥,不让任何人找他做活。”

我心里一惊。

原来,他拒绝那个活,还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知道这件事后,觉得很过意不去,毕竟是我把他卷进来的。”钱婧继续说,“正好我手头有一个更重要的项目,是一个私人博物馆的修复工作,需要技艺精湛的老师傅。我就把这个项目推荐给了建诚哥。他一开始还不肯要,说不能抢同行的生意。后来我告诉他,这个项目,除了他,没人能做。”

钱婧的脸上,带着对李建诚的敬佩。

“为了感谢我,他非要送我个礼物。他说他嘴笨,不会说话,就想着送女同志一条丝巾总不会错。他还特意问了我,说他爱人最喜欢栀子花,问我这个花色好不好看。我当时就跟他说,这么有心意的礼物,应该亲手送给师娘您才对。”

“他说,他惹你生气了,不敢拿出来。想等过两天,用这个项目的预付款,给您买个更好的。”

钱婧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所有的猜疑、愤怒、委屈,都源于一个天大的误会。

内心独白:我真是个傻瓜。他不是不爱我,他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爱我。他把委屈和压力都自己扛着,什么都不说,只是想让我和孩子过得好一点。他记得我喜欢栀子花,他想给我买更好的礼物。而我呢,我都做了什么?我怀疑他,跟他吵架,把他推得越来越远。林惠啊林惠,你怎么这么糊涂!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是羞愧,是后悔,也是感动。

就在这时,工房的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是李建诚。

他看到钱婧,又看到我,一脸的错愕。

“你们……”

我再也控制不住,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对不起,建诚,对不起……”

第六章 匠人的风骨

李建诚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用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

“傻丫头,哭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钱婧看着我们,微笑着说:“看来误会都解开了。建诚哥,师娘,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项目合同我放在桌上了,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

说完,她便悄悄地离开了。

工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还有空气中淡淡的木香。

我把头埋在他宽厚的胸膛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汗味和木屑味,心里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闷闷地问。

“告诉你啥?”他叹了口气,“告诉你我把大生意推了,还被人威胁封杀?我怕你跟着我担心。我想着,等这个博物馆的活儿定下来,拿到钱,再好好跟你解释。”

“你这个笨蛋。”我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一起扛?”

他没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们正说着话,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哟,李师傅,在这儿呢。我还以为你躲起来了。”

是那个王总。

他带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堵在了门口,一脸的横肉,笑得不怀好意。

“李建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王总吐掉嘴里的烟头,用脚碾了碾,“我的那批货,你做还是不做?只要你点头,价钱好商量。你要是不做,以后在这行里,我保证你连一根木头都摸不到。”

李建诚把我拉到他身后,挡在我面前。

他的背影,算不上高大,此刻却像一座山。

“王总,我还是那句话。”李建诚的声音不大,但很稳,“那活儿,我做不了。我师父教我做木匠,第一天就告诉我,木头是有生命的,你得敬畏它。用假料骗人,那是砸了手艺人的饭碗,断了子孙后代的根。这钱,我挣不了,也不想挣。”

王总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给你脸你不要脸是吧?给我上!把他这破地方给我砸了!”

他身后的两个男人,立刻朝我们逼近。

我吓得尖叫起来。

李建诚却异常冷静。

他顺手抄起墙边的一根木方,横在胸前。

“谁敢动一下试试!”他双眼圆瞪,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狠劲。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李建诚。

他平时温和得像块木头,可一旦触及他的底线,他的原则,他就会变得比钢铁还硬。

这就是他的风骨。

一个手艺人的风骨。

内心独白:这一刻,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有害怕,只有骄傲。我的男人,他也许不善言辞,不懂浪漫,但他有担当,有原则,有骨气。他守着的,不只是一门手艺,更是一种精神。这种精神,比任何金钱都宝贵。我以前总觉得他固执,现在我才明白,那叫坚守。

那两个男人被他的气势镇住了,一时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工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是附近的工友们闻声赶来了,手里都拿着干活的家伙。

“王老板,在我们这儿撒野,你问过我们了吗?”

王总一看这阵势,知道讨不到好,恶狠狠地瞪了李建诚一眼。

“行,李建诚,你等着!”

说完,便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工友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关心着。

李建诚笑着一一谢过。

等人都散了,他才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

“吓着你了吧?”

我摇了摇头,走上前,帮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

“没有。”我说,“我就是觉得,我男人,真帅。”

第七章 我的定心丸

那天之后,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地改变了。

话还是不多,但家里的气氛,不再是冰冷的。

李建诚接下了博物馆的修复项目,每天早出晚归,比以前更忙了。

但他每天晚上回来,都会给我带点小东西。

有时候是路边摊上的一块烤红薯,有时候是菜市场收摊时买的一束小雏菊。

不贵重,却充满了心意。

他开始学着表达。

有一天晚上,他看我在灯下算家里的开销,眉头紧锁。

他走过来,从身后环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

“丫头,别算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为钱发愁了。”

他的声音,带着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边。

“丫头”,这个久违的称呼,让我鼻子一酸。

仿佛又回到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我也是个爱脸红的姑娘。

“谁是你丫头,都多大年纪了。”我嘴上嗔怪着,心里却甜得像吃了蜜。

博物馆的项目很顺利。

李建诚的手艺,得到了专家们的一致好评。

钱婧还专门请我们吃了一顿饭,席间,不停地夸他,说他有“大国工匠”的风范。

他被夸得不好意思,一个劲地埋头吃饭。

回家的路上,我打趣他:“李师傅,现在可是名人了。”

他嘿嘿地笑,露出一口白牙。

“什么名人,我就是个木匠。”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还是得谢谢你这个大管家。没有你在后面顶着,我前面也冲不动。”

“大管家”,这个曾经让我觉得讽刺的称呼,现在听起来,却充满了依赖和肯定。

我知道,在他心里,我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小波的中考成绩出来了,考得不错,上了一所重点高中。

我们一家三口,去吃了顿大餐庆祝。

饭桌上,小波举起饮料,敬了李建诚一杯。

“爸,我以前总觉得你这木匠活儿没啥出息,现在我觉得,你挺牛的。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很酷。”

李建诚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仰头喝干了杯子里的酒,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那一刻,我明白,他所有的坚持,都有了最好的回报。

儿子的理解,比任何荣誉都重要。

晚上,我们并肩躺在床上。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

“建诚,”我轻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钱婧没有出现,王总也一直打压你,你接不到活儿,那该怎么办?”

他沉默了一会儿,翻过身,把我搂进怀里。

“我不知道。”他老实地说,“可能会去打零工,去搬砖,总能想到办法养活你们娘俩。”

“但不管多难,王总那个活儿,我都不会接。”

“为什么这么犟?”

“因为,”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得对得起这里。也得对得起你。”

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林惠,你知道吗?每次我在外面遇到难事,只要一想到家里有你,我就觉得什么坎儿都能过去。你就是我的定心丸。”

我的定心丸。

这五个字,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我心动。

丫头,是他对我最初的爱恋,藏着我们青春的记忆。

大管家,是他对我付出的认可,装着我们中年的默契。

而我的定心-丸,则是他对我最深的依赖,是我们未来人生的基石。

内心独白:原来,一个男人真正把心交给你,不是天天把“老婆”挂在嘴边,而是在不同的时刻,用不同的称呼,告诉你,你在他心中独一无二的位置。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依靠,也是那个,需要我这颗“定心丸”的,有点笨拙的男人。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睡吧。”我说。

“嗯。”他应了一声,呼吸渐渐平稳。

窗外,夜色正浓,屋里,岁月静好。

我知道,我们的日子,还会继续在柴米油盐里打转,还会有争吵,有烦恼。

但只要他的心在这里,这个家,就永远不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