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可君略论伊斯兰教派之争及呼和浩特地区伊斯兰教传播特点
发布时间:2025-09-07 15:30 浏览量:1
说到宗教和生活,很多人觉得离自己挺远,其实这事挺接地气的。比如说,在呼和浩特这样一个多民族城市,清真寺的钟声和早市的叫卖声,曾几何时就混在一块响过。上世纪改革开放以后,国家的政策给了民族和宗教更多空间,街上回族邻里也越发活跃,有的做买卖,有的教孩子识字,哪怕是清真寺的院子里,时不时也聚着一群人聊天、读书、研究信仰。说到底,宗教不是高高在上的事,在呼市这样每天都有人进寺拜上一拜、老人带着孙子去听讲的地方,研究“教派之争”不光是学问,也是社会现实,关系着咱们吃饭的邻里,甚至影响着孩子将来对自家身份的理解。
讲到教派之间的那些纠葛,大多数人只知道有“逊尼”“什叶”,就像咱们本地人分“东门头”“南门里”,但到底是怎么分出来的,多数时候也说不清。其实,这段历史挺跌宕的,一点都不比宫斗剧差。这要从很早很早的阿拉伯说起。穆罕默德创立伊斯兰那会儿,带着一群人东奔西跑,不光讲理念,还得自己打仗、表态,既是师父,又像是领袖。可惜,人去楼空以后,谁来接班这档子事就很难办了。你没明说,自然就各自解释。其实当年除了争“哈里发”位置,还有一次挺要命的危机,穆罕默德走后,麦地那和大马士革的贵族们一度因为族群、婚姻、利益等问题,几乎闹到剑拔弩张。
这事说起来像“权力的游戏”。选了继任者阿布·伯克尔不久,欧麦尔又上台,紧接着奥斯曼也上了位。其实这些人,不只是穆罕默德的“战友”,还都是亲戚党、女婿、什么亲家之类。你跟谁近,谁就能多拉点票。结果,到了阿里那一代,更是麻烦。要知道,在阿里所在的年代,曾爆发过一场叫“骆驼之战”的大规模冲突,不是单纯争教义,而是各路大大小小的势力在拼命“抢地盘”。你说是派别分立,其实更像是家族和部落的联盟搏杀,阿拉伯部落传统“认亲不认理”,有时候兄弟都能变成敌人。
不过宗教文本也在这场大乱里变了味儿。原本大家抄《古兰经》,可那些年不像现在,印刷普及,每个地方的手抄本都不尽相同。比方说在埃及沿岸那边,还出现过一套“圣典汇编”,内容和后来的钦定本差不少。于是有人在聚礼时因念词不同而争吵——类似咱们这儿老话里说的“你上坟念的和我不一样”,结果闹得不可开交。后来奥斯曼下令统一版本,还烧毁了各地“异本”,甚至一度有老信徒偷偷藏起祖传抄本。其实这事不少学者都说过:统一圣典,一半是为了“大一统”,一半也是为了政治。
说穿了,什么教义和教派,很多时候是政治的外壳下的争权。你说苏菲派讲神秘,或者伊斯玛仪派搞隐遁,其实细品,每一个裂变背后都有具体的地头势力撑腰。比如八世纪末的新兴“法蒂玛王朝”,便是在埃及本地什叶派支持下建立,后以“伊玛目”名号蔓延北非。而同一时间,底层贫苦百姓最看重的却是自家能否拜得安稳,“上层在斗,下头只想过日子”。这和中国“农民起义”前后,皇帝争龙椅,县里百姓关心米价差不多。
再说宗教仪式本身,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你看别处就有趣了:在伊朗乡下,什叶派信徒有“鞭打自责”仪式,纪念阿里后人的祭日,可在伊拉克北部农庄却简化成了敲胸唱悼歌,细节随地域而异。类似本地的“北寺派”和“大寺派”之分,其实世界各地都有,只不过叫法不同。“新派”多半想简约现代,“老派”更守祖上旧章。甚至今天,巴基斯坦和印度一些地方也会因为“清真寺的方向”争得面红耳赤,实际说到底,也是受当地文化和习惯影响。
呼和浩特这地方,伊斯兰教的传入时间也不算早,在元朝才露头,真正回族大迁徙还是清康熙时期后的事。你可能想不到,在解放前后,这里不少穆斯林都是山西、陕西、宁夏、甚至甘肃沿边迁入的。有的家族是靠做布匹生意聚起来的,小街小巷,熙熙攘攘。每到礼拜日,清真寺门口的摊贩比逢年过节还热闹。等到咸丰年那年北寺修好,坊间就悄悄有了“新老派”的分野。其实老街坊们多数分不清教义,只知道谁家在哪儿拜,谁家葬礼戴白布还是不戴,跟风俗习惯搅在一块。
我记得小时候家里老人去寺里,总念叨一套规矩,说“咱们这儿不哭丧,咱家戴孝要用白色”,这种细节,追根溯源,其实是和汉族习俗混合的产物。你要去翻《古兰经》,还真找不到“戴孝”这一条。老一辈人也坦然说:“咱们是祖上跟着迁来这里的,规矩半条是教里定,半条是跟当地人学的。”所以当北寺派不戴孝、主张简办葬礼,而大寺派却按旧时做法哭上几声,二者分歧其实不是关于信仰本身,而是“咱家怎么过年过节、怎么敬祖送终。”跟教义争分还是连不上边。
说到中国化那一套,那可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唐朝刚引入伊斯兰那会儿,早期穆斯林不得不穿起汉服,说话用官话,哪怕解释“真主”,也要用儒家“君子、天命”这样的词汇。等到明清之际,许多老北京回民学会了祭祖、上坟敬香,不知不觉中,清真寺门前的老人说话里也带着“孝道”和“和气”。你要追问为什么这么改,老观念就是“入乡随俗”,要混得下去,就得把宗教话讲得让邻里听懂。其实,连摩尼教、拜火教,全都败在这儿,一没“伸入中国文化”就只能昙花一现。
这一点和现在呼市的情形也一脉相承。有意思的是,礼仪的小分歧倒成了邻里间的“区分标识”——我记得有次逢节,两个邻村因为月亮升起时间不同,干脆各自定自己的开斋日期,村里小孩还打赌谁先吃上肉汤馍。其实在宗教眼里,这点仪式差异根本不算个事儿。老人们常调侃:“谁家祖上怎么做,就跟着做,没啥高低贵贱。”
所以说,无论历史上怎么斗怎么分,到了呼市这片土地上,伊斯兰教的“派别”更多是生活里的符号和习惯。只要不影响邻里和睦,大家往往不会太较真,也更加珍惜自己祖辈传承下来的那些细致做派。你要说,宗教和生活距离远不远,其实一点都不远,就在家门口,在饭桌边。而所谓的“教派之争”,在这里更像是大家怎样走亲戚、怎么操持一年四季的家务活,甚至怎么劝孙子别淘气。
有人问,未来会不会还有变化?会不会有新的“教派”冒出来?这话不好说。毕竟,世界变得太快,传统和现实总有碰撞。但只要饭桌上的闲话还在,只要清真寺院子里分得清谁家是“北寺”还是“大寺”,这些习惯也许就会流传下去。到底宗教该怎么和生活过得融洽,有时不是一句话能总结的。留下点悬念,也是一种平常日子里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