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她把我功劳给白月光,我递上辞呈,她不知公司没了我就得破产
发布时间:2025-08-30 21:48 浏览量:1
夜色下的庆功酒会,璀璨如星河。
启星集团的总裁办公室被改造成了临时的宴会厅,香槟塔折射着迷离的灯光,每一张笑脸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只有闻晏,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像一个与这盛世格格不入的幽灵。
他是总裁纪清越的全能特助,也是她从不见光的地下情人。三年来,他为她处理过最棘手的商业谈判,写过最惊艳的战略企划,甚至连她今天身上这件高定礼服的胸针,都是他亲手挑选并熨烫的。
可现在,聚光灯下,享受着所有人祝贺的,却不是他。
“……在此,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纪清越的声音清冷如冰,却在此刻染上了一丝罕见的温柔,“我们启星集团的‘福星’——楚泽云先生!”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一个面容俊朗、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优雅地走到纪清越身边,微笑着揽住她的腰。
闻晏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楚泽云,纪清越的白月光,刚从国外回来不到一周。而启星集团耗费一年心血才攻克下来的欧洲“光刻”项目,所有功劳,竟被纪清越轻飘飘地安在了这个男人头上。
那个项目,是闻晏熬了三百多个通宵,喝了上千杯咖啡,独自一人啃下几十万字的德语技术文档,才从德国克劳斯工业那个古板的老头子手里抢下来的!
“清越太客气了,我只是提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建议而已。”楚泽云嘴上谦虚,眼底的得意却快要溢出来。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角落的闻晏身上,像是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
他忽然扬了扬下巴,用一种吩咐下人的语气喊道:“喂,那个谁,过来给我和清越倒杯酒。”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闻晏身上。
闻晏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看到纪清越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那眼神仿佛在说:他让你倒,你就倒,别给我惹麻烦。
默许。
这就是她的态度。
三年的朝夕相处,三年的掏心掏肺,在他呕心沥血换来的功劳被别人窃取,在他的人格被当众羞辱时,换来的只有她的默许。
闻晏笑了,笑得有些凄凉。他端起托盘,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为两人倒上香槟。
楚泽云接过酒杯,故意“手滑”,小半杯金黄色的液体尽数泼在了闻晏廉价的西装上。
“哎呀,不好意思啊,”楚泽云夸张地叫着,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歉意,“你这身衣服,应该不贵吧?没关系,我赔给你。”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
闻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纪清越。他想从她那张冰山一样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心疼或者歉疚。
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贯的清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
“好了泽云,别闹了。”纪清越轻声说了一句,听起来更像是情侣间的娇嗔,而非制止。她转向闻晏,声音冷得像冰,“闻晏,去休息室处理一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这四个字,像四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闻晏的心脏。
他默默转身,走向休息室。
几分钟后,纪清越也跟了进来,她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闻晏以为她至少会解释一句。他甚至还在奢望,她会说一句“对不起”。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更加冰冷的警告。
“闻晏,我警告你,别在泽云面前耍你的小聪明。”纪清越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刚回来,性子单纯,你要是敢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别怪我没提醒你。安分点,做好你特助的本分。”
闻晏的心,彻底沉入了冰冷的深渊。
他忽然想起,一个月前,他因为看不到未来,曾鼓起勇气递交过一份辞职信。但纪清越看都没看,就压在了文件堆里,再无下文。
他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在她心里,自己连辞职的资格都没有。
“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纪清越似乎觉得和他多待一秒都是浪费,转身就要走。
“等等。”闻晏叫住了她。
纪清越不耐烦地回头:“又怎么了?”
闻晏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得有些皱的纸,递了过去:“纪总,这个,麻烦您签一下。”
纪清越瞥了一眼,认出是那份辞职信。她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她连问一句为什么都懒得问,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支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可以了吗?”她将那张纸,像打发一个乞丐一样,轻飘飘地丢回到闻晏身上。
那张薄薄的A4纸,此刻却重如泰山,压垮了闻晏心中最后一丝留恋。
他低头看着上面“纪清越”三个字,那曾经是他刻在心上的名字,如今却显得如此刺眼。
他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可怕。
“谢谢纪总。”
说完,他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休息室,走出了宴会厅,走向了大门。
纪清越看着他决绝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竟闪过一丝莫名的烦躁和空虚。但她很快将这种情绪归结为被一个下属挑衅的不快。
一个特助而已,走了再招一个就是。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重新挂上完美的微笑,回到楚泽云身边。
而走出启星集团大厦的闻晏,任由冰冷的夜风吹拂着自己。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三年未曾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少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
闻晏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那座灯火辉煌的大厦,声音平静而冷漠:“曜叔。”
“我玩够了。”
“来接我回家。”
……
宴会厅内,气氛正酣。
楚泽云正端着酒杯,大谈特谈自己如何“点拨”启星集团,才拿下光刻项目的宏伟蓝图。纪清越在一旁静静听着,虽然觉得他说的很多东西都和实际情况对不上,但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脸,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就在这时,她的私人手机忽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上“克劳斯”这个名字时,纪清越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德国克劳斯工业CEO的私人号码,那位以严谨和古板著称的德国老人,怎么会在这时候打电话来?
她不敢怠慢,连忙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喂,克劳斯先生,晚上好。”
“好?纪总,我一点都不好!”电话那头传来克劳斯先生夹杂着浓重德国口音的英语,语气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我刚刚得知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请你立刻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纪清越心里一咯噔:“您请说。”
“WEN先生,他是不是从你们公司离职了?!”
WEN先生?
纪清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闻晏。因为闻晏的英文名就是Wen。
她下意识地回答:“是的,他刚办完手续。”
电话那头的克劳斯仿佛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爆发了。
“荒唐!愚蠢!不可理喻!”他咆哮道,“纪总,我必须明确地告诉你,我们克劳斯工业之所以会选择启星集团,并且愿意提供核心技术授权,完全是看在WEN先生一个人的面子上!他的专业能力、他的商业构想,是我这辈子见过最顶尖的!”
“我们的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WEN先生必须是这个项目的唯一合作接洽人!现在他离职了,那就意味着合作终止!”
“纪总,我正式通知你,我们立刻启动解约程序!并且,根据合同违约条款,我们将向启星集团追讨三百亿的违约金!法务函明天就会送到你的办公桌上!”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挂断。
纪清越举着手机,整个人如遭雷击,当场石化。
三百亿违约金?
因为闻晏的离职?
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特助啊!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的认知都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纪清越失魂落魄地回到宴会厅,楚泽云立刻迎了上来,关切地问:“清越,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克劳斯工业……要和我们解约。”纪清越的声音干涩沙哑。
“什么?”楚泽云脸色一变,“怎么会?是不是哪里有误会?我明天就飞一趟德国,凭我和他们副总的交情,一定能……”
“他们说,只认闻晏。”纪清越打断了他,目光空洞地扫视着全场,“闻晏呢?他去哪了?”
没有人回答。
那个三年来随叫随到,永远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视野里的男人,第一次,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纪清越的心,猛地一慌。
她疯了一样冲出宴会厅,拨打闻晏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是空号。”
空号?
她不信邪,又拨了一遍,依然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她又打开微信,找到闻晏的头像,发了条消息过去。
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弹了出来。
——对方已拒收您的消息。
他拉黑了她!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攫住了纪清越的心脏。她冲进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试图调取闻晏的入职档案,想找到他的家庭住址。
可当她输入员工编号时,屏幕上却弹出一行红字:【权限不足,无法访问】。
怎么会?她是公司总裁,怎么会没有权限?
“李经理!IT部的李经理!马上给我滚过来!”纪清越对着内线电话咆哮。
几分钟后,满头大汗的IT部经理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纪总,您找我?”
“闻晏的档案为什么我没有权限访问?还有,公司核心代码库,为什么我刚刚也登不进去了?”纪清越厉声质问。
李经理的脸色比哭还难看:“纪总……闻晏,他……他的权限是S级的,全公司最高,比您还高。是他三年前亲自构建了公司的整个信息安全系统,所有的核心数据库、代码库,最高访问权限都在他手里……我们,我们刚刚发现,就在十分钟前,他把自己的所有权限都注销了,顺便……顺便把整个后台系统的入口给锁死了……”
“什么意思?”纪清越的声音在发抖。
“意思就是……”李经理快要哭出来了,“没有他的密钥,现在公司这套价值上百亿的系统,就是一堆谁也动不了的废铁!我们所有的研发项目,全部停摆了!”
轰!
纪清越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对她而言,是地狱般的煎熬。
坏消息如同雪崩一般,接踵而至。
——“纪总!我们公司最核心的‘盘古’算法团队,以首席科学家张院士为首的十五名核心成员,刚刚集体递交了辞职信!他们说,他们当初愿意屈尊来启星,只因为闻先生承诺会亲自带队,现在闻先生走了,他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纪总!华尔街那边传来消息,高盛、摩根士丹利,所有答应给我们下一轮融资的投行,全部撤回了投资意向书!他们说,他们只信闻先生的财务模型!”
——“纪总!我们刚刚失去了南美、中东、东南亚……所有海外大客户的订单!他们的回复一模一样,‘没有WEN,就没有合作’!”
一个又一个噩耗,像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纪清越的胸口。
她这才惊恐地发现,她引以为傲、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从技术核心、资金命脉到市场渠道,每一个支点,竟然都建立在闻晏那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男人身上!
他就像空气,平时你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一旦失去,你就会窒息而死。
这三年来,他究竟为启星做了多少事?
纪清越瘫坐在总裁椅上,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她发疯似的派人去查闻晏的住处,去查他的一切社会关系。
结果却是一片空白。
除了那个已经注销的手机号,他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人,查不到任何家庭背景,找不到任何亲朋好友。
他的一切,都只是“启星集团总裁特助”这个身份。现在,他脱下了这层外壳,就彻底人间蒸发了。
就在纪清越焦头烂额之际,楚泽云却显得信心满满。
“清越,你别急,这件事肯定有蹊跷!”他坐在纪清越对面,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这个闻晏,绝对是商业间谍!他处心积虑潜伏在你身边三年,就是为了在最关键的时候釜底抽薪,窃取公司的成果!”
“你放心,我已经动用我家的关系在查了,很快就能把他揪出来!至于公司的危机,包在我身上!”楚泽云拍着胸脯保证,“克劳斯那边,我亲自去谈!华尔街那帮人,我爸和他们熟得很!不就是钱吗?我们楚家有的是!”
看着楚泽云自信满满的样子,纪清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病急乱投医地点了点头。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楚泽云的确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他给他口中交情匪浅的克劳斯工业副总打电话,对方一听是为启星集团求情,立刻客气地表示无能为力,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他让他父亲联系华尔街的投行,得到的回复更加直接:“楚先生,请转告令郎,不要再试图联系我们。任何与WEN先生为敌的,就是与我们整个华尔街为敌。”
楚泽云碰了一鼻子灰,不仅没解决任何问题,反而因为他愚蠢的操作,让启星集团的处境雪上加霜。公司的股价在短短三天内,暴跌了百分之七十,濒临退市。
而楚泽云,还在不停地向纪清越灌输他那套弱智的“闻晏是间谍”的理论,甚至还煞有介事地报了警。
纪清越看着眼前这个除了夸夸其谈一无是处的男人,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和厌恶。
她终于明白,闻晏在与不在,对她来说,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她不能没有他!
不惜一切代价,她也要把他找回来!
经过一周疯狂的搜寻,通过一个几乎动用了她所有资源的私家侦探,纪清越终于得到了一个让她难以置信的消息。
闻晏,在瑞士。
他将出席一场在日内瓦湖畔举办的“世界经济领袖闭门峰会”。
这场峰会,是全球金字塔最顶尖的一小撮人才能参加的密会,不对任何媒体开放,安保级别堪比国家元首会晤。据说,能拿到入场券的,身家至少在千亿美金以上,或者是在某个领域拥有绝对话语权的泰斗级人物。
闻晏怎么会去那里?
纪清越来不及细想,立刻订了最快的航班飞往瑞士。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见到他,求他,哪怕是跪下来求他,也要让他回来!
当她风尘仆仆、狼狈不堪地赶到会场门口时,却被高大如铁塔的安保人员无情地拦在了外面。
“对不起,女士,没有邀请函,您不能进去。”
“我是启星集团的总裁纪清越!我找人,我找闻晏!你让我进去!”纪清越失态地喊着,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冰山风采。
安保人员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就在纪清越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会场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一群气场强大、非富即贵的人簇拥着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纪清越的目光瞬间凝固了。
被全球首富、欧洲央行行长、中东石油王子等一众世界级大人物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的,正是那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闻晏。
他换下了一身廉价的西装,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意大利手工高定,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淡然从容的微笑,正与身边的人用流利的法语交谈着。
他身上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是那个在她面前总是带着一丝卑微和讨好的特助,而是一个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掌控一切的王者气场的顶尖大佬。
会场上方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同步打出了主讲嘉宾的身份介绍。
一行金色的、足以让全世界为之震颤的文字,狠狠地刺痛了纪清越的眼睛。
【天枢资本,首席执行官——闻晏】
天枢资本!
那个传说中掌控着全球经济命脉、神秘到连一张公开照片都没有的商业帝国!
闻晏……竟然是天枢资本的CEO?
纪清越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只能死死地扶着冰冷的铁门。
原来,他不是一无所有的特助。
他才是那个站在云端之上,俯瞰众生的神。
而自己,却把他当成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甚至……亲手签掉了他的辞职信。
多么可笑。
多么……可悲。
闻晏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视线淡淡地朝门口瞥来。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平静、淡漠,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然后,他自然地移开目光,继续与身边的人谈笑风生,在一群保镖的护卫下,上了一辆缓缓驶来的劳斯莱斯幻影,绝尘而去。
从始至终,没有给她一个多余的表情。
那一刻,纪清越的心,碎了。
从瑞士回来后,纪清越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整日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启星集团的状况,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股价持续暴跌,员工人心惶惶,大规模的离职潮开始了。
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随之而来。
楚泽云的家族企业“楚氏集团”,联合了华尔街几家臭名昭著的秃鹫基金,趁启星集团股价跌至谷底之际,发起了恶意收购。
他们用最低的成本,在二级市场上疯狂吸纳启星的流通股。
当纪清越反应过来时,对方手中持有的股份,已经超过了她这个创始人。
一场决定公司最终归属权的临时股东大会,在启星集团最大的会议室召开。
纪清越面如死灰地坐在主位上,看着对面意气风发的楚泽云,和楚泽云身边那个满脸精明算计的父亲,楚氏集团的董事长楚雄。
“各位股东,”楚雄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宣布,“截至目前,我们楚氏集团及一致行动人,合计持有启星集团45%的股份,已经成为公司的第一大股东。现在,我提议,罢免纪清越女士的董事长及总裁职务,由我的儿子,楚泽云,接任!”
会场内一片哗然,但很快,那些被楚氏收买的小股东们纷纷附和。
“我同意!”
“楚少年轻有为,一定能带领启星走出困境!”
“纪总已经不适合再领导公司了!”
纪清越听着这些刺耳的声音,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掐得掌心流血。
这是她一手创办的公司,是她所有的心血!现在,就要被这对卑鄙的父子夺走了吗?
“现在开始投票表决。”楚雄得意地看着纪清越,眼神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
投票结果毫无悬念。
支持楚氏的股份,达到了压倒性的优势。
纪清越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楚泽云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砰——!”
就在这时,会议室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门口,闻晏一身黑色风衣,面色冷峻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身穿中山装、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老者。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楚泽云看到闻晏,先是一愣,随即讥笑道:“哟,这不是那个商业间谍吗?怎么,我们启星的大门,是你这种人能随便进的?保安!保安呢!把他给我轰出去!”
然而,没有保安进来。
闻晏无视了他的叫嚣,迈开长腿,径直走到了会议桌的主位前。他身后的老者,正是天枢的管家,曜叔。
曜叔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闻晏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楚雄和楚泽云的脸上。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自我介绍一下,闻晏。”
“另外,还有个身份,天枢资本,首席执行官。”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那些华尔街基金的代表们,在听到“天枢资本”四个字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楚雄脸上的得意笑容也僵住了:“你……你说什么?”
闻晏没有理他,继续用平淡的语气宣布道:“天枢资本,已于昨日,通过旗下三十六家子公司,完成了对启星集团60%流通股的收购。”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文件,轻轻一扬。
“也就是说,现在,我才是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
“轰隆!”
楚雄和楚泽云父子俩,如遭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
60%?!
怎么可能!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收购到45%!这个闻晏,究竟是什么怪物?
“现在,”闻晏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我以最大股东的身份,提议进行一项新的投票。”
他看着脸色煞白的楚泽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第一,将楚氏集团及其所有关联公司,列入启星集团永久不合作黑名单。”
“第二……”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是对楚泽云的审判。
“楚泽云先生,你被解雇了。”
最终的结局,毫无悬念。
在天枢资本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楚氏集团的反抗就像是螳臂当车。
股东大会当场重新投票,闻晏的提议以绝对优势通过。楚泽云被保安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会议室,楚雄气急攻心,当场昏了过去。
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全球金融市场开盘。
天枢资本动用了其恐怖的影响力,对楚氏集团发起了全方位的绞杀。
做空股价、切断现金流、策反核心高管、曝光其所有违法操作……
一套组合拳下来,不到二十四小时,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楚氏集团,便宣告资金链断裂,申请破产保护。
树倒猢狲散。
楚家,彻底完了。
启星集团,则在闻晏的掌控下,奇迹般地起死回生。
被注销的权限重新开启,离职的科学家团队被闻晏一个电话就全部请了回来,华尔街的资本像潮水一样涌入,克劳斯工业更是主动将合作升级为最高级别的战略伙伴关系。
公司的股价,在短短一周内,不仅收复了全部失地,更是突破历史新高,市值翻了三倍。
一切,都回到了正轨,甚至比以前更好。
唯一改变的,是公司的主人。
纪清越没有被辞退。
她被降职了。从高高在上的总裁,变成了一个……项目总监。
她曾经的办公室,如今挂上了“董事长办公室”的牌子,主人是闻晏。而她,被分配到了一个靠窗的小隔间。
从云端,跌落泥潭。
这天晚上,公司里的人都走光了。
纪清越独自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失去了一切。
她亲手毁掉了自己最爱的事业,也亲手推开了那个……她直到失去才发现自己早已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董事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她知道,他在里面。
鬼使神差地,她站起身,一步步,挪到了那扇她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感觉无比沉重的门前。
她抬起手,却迟迟没有勇气敲响。
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闻晏正准备离开,看到门口的她,眼神没有丝毫意外,也没有丝毫波澜。
“有事?”他淡淡地问,语气客气又疏离。
纪清越看着他冷峻的脸,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她的眼泪决堤而出,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卑微。
“闻晏……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们……我们重新开始,行吗?”
她流着泪,卑微地祈求着,像一个乞讨者,乞求着他最后的怜悯。
闻晏静静地看着她。
曾几何时,这张流泪的脸,会让他心疼到无以复加。
可现在,他的心,平静如水。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份需要处理的报表,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良久。
他终于开口了。
“纪总监。”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像一道天堑,将两人彻底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纪清越的哭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闻晏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时间不早了。如果没别的事,请准备一下明早九点的季度会议报告,我需要看到未来三年的详细规划。”
说完,他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就那么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再无回头。
纪清越僵在原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明白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夺回了属于他的一切,甚至更多。
而她,将在无尽的悔恨中,为自己曾经的傲慢和愚蠢,偿还一生。
走廊尽头,闻晏按下了电梯。曜叔早已在车库等候。
电梯门缓缓合上,倒映出他平静而冷漠的脸。
他脑中闪过的,不再是纪清越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而是天枢资本下一季度在全球新能源领域的布局。
启星,不过是他庞大帝国版图上,收回的一块小小的拼图。
而他的人生,是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