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退工资8200元的我,跟同学同居后,我就是她们母子的取款机!

发布时间:2025-07-31 15:54  浏览量:1

“乔静!你今天要是敢不给这个钱,我就跪死在你家门口!”孙梅尖利的声音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她怀里的儿子亮亮被这阵仗吓得哇哇大哭,她却不管不顾,一把将孩子推到我面前,“你看看亮亮!他这么聪明,奥数班的老师都说他是天才!三千块,就三千块!你就能毁了一个孩子的前程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浑身发冷,攥着衣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客厅里,我精心侍弄的君子兰开得正盛,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屈辱。

“孙梅,这个月我……”

“你别跟我提你那点退休金!”她粗暴地打断我,“你一个月八千二,我们孤儿寡母图你什么了?不就图你一口热饭,一个住的地方吗?亮亮叫你一声‘乔阿姨’,你连他上进的钱都舍不得?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扇得我头晕目眩。我看着眼前这张曾经熟悉又亲切的同学脸,如今却写满了贪婪与刻薄。就在我被逼得节节败退,几乎要松口时,门铃“叮咚”一声,突兀地响了。

孙梅像是找到了新的武器,恶狠狠地瞪着我:“开门啊!让街坊邻居都来看看,一个拿着高额退休金的文化人,是怎么逼死自己老同学的!”

我颤抖着手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我从未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01

半年前,我刚办完退休手续,正式成了一名光荣的退休教师。

当第一个月的退休工资——8200元整,准时打到卡上时,我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丈夫许致远在一旁摘着芹菜叶,笑着打趣我:“瞧你那点出息,跟刚发工资的小年轻似的。”

我长舒一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心里那块大石头才算真正落了地。这8200元,对我来说,不只是一个数字。它是我在三尺讲台上站了三十五年,熬了无数个备课的深夜,用一根根粉笔灰和一副老花镜换来的体面和保障。

我和老许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大事,就是勤勤恳懇、省吃俭用。我们的房子是单位分的,面积不大,但被我拾掇得干净温馨。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是他唯一的爱好,也是我退休后打算全身心投入的新事业。我们的生活,就像一杯温开水,平淡,但熨帖。

老许常说:“咱们不求大富大贵,就求个安稳。现在好了,你退休了,我也快了,咱们的苦日子到头,好日子要来了。”

我们计划着,等他也退休了,就拿着这点积蓄和稳定的退休金,去看看年轻时没机会看的大好河山。先去趟云南,再下趟江南,把那些在教科书里讲了无数遍的风景,亲眼看一遍。

为了这个目标,我们的节俭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家里的买菜钱,我每天都记在小本本上,哪个菜市场的菜便宜两毛钱,我能多走一站路。老许的汗衫,领口都洗得松垮了,他还是不肯扔,说夏天在家穿正好,凉快。我给他织的毛衣,脱线了,我就拆了重新织。我们从不觉得这是寒酸,反而乐在其中,这叫“会过日子”。

这样的日子,平静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湖水,直到同学聚会那天,孙梅的出现,投下了一颗石子。

孙梅是我师范时的同学,上学那会儿,我们关系还不错。她家条件不好,我时常把自己的饭票分给她一半。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联系就渐渐少了。这次聚会,是毕业三十五年的重聚。

饭桌上,大家都在聊退休生活,聊子女成就,一片祥和。只有孙梅,坐在角落里,显得格格不入。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头发也有些枯黄,和周围容光焕发的老同学们比起来,凭空老了十岁。

有人问起她的近况,她眼圈一红,话匣子就打开了。她说她男人前几年做生意赔了,跟人跑了,扔下她和一个儿子相依为命。她一个人打好几份零工,拉扯着儿子长大,日子过得朝不保夕。

“我现在就住在租的地下室里,阴暗潮湿,孩子身上都起了湿疹。”她说着,撩起袖子,露出干瘦的手腕,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苦点没什么,就是苦了孩子。他学习特别好,就是性格内向,老被人欺负,都怪我这个当妈的没本事……”

一桌子人都沉默了,气氛有些凝重。我看着她,想起了当年那个躲在宿舍里偷偷抹眼泪的瘦弱女孩。同情心,像藤蔓一样,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

聚会结束后,我主动加了孙梅的微信,又塞给她一千块钱。她推脱了半天,最后还是红着眼圈收下了,嘴里不停地说:“乔静,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我当时觉得,能帮一把老同学,是应该的。我甚至为自己如今的安稳生活感到一丝丝愧疚。

02

从那以后,孙梅开始频繁地联系我。

起初,只是微信上聊聊天,诉诉苦。她说房东要涨房租,她交不起了。她说儿子学校要交资料费,她手头紧。每次,她都说得那么可怜,那么无助。我听着,心里就软了。一次五百,一次三百,我陆陆续续给她转了好几千。

每次转完钱,老许都会念叨我:“乔静,你心太软。这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总是不以为然:“都是老同学,她还能骗我不成?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我把孙梅的苦,当成了我生活里需要去“扶贫”的一项任务。我甚至觉得,我的退休金,分一部分给她,能让我心里更安宁。

矛盾的升级,是从她提出要搬来我家暂住开始的。

那天,她给我打电话,声音带着哭腔,说她租的地下室漏水,东西全泡了,房东还把她们母子赶了出来。

“乔静,我实在没地方去了。我带着亮亮,在肯德基坐了一晚上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收留我们几天?就几天!我一找到房子马上就搬走!”

电话那头,还能听到小男孩压抑的咳嗽声。我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挂了电话,我跟老许商量。老许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不行!绝对不行!乔静,这不是请客吃饭,是引狼入室!我们家就这么大点地方,你让她住进来,以后还请得走吗?”

“致远,你就当可怜可怜孩子。亮亮才上初中,总不能跟着他妈睡大街吧?我们家那间小书房,空着也是空着,放张折叠床不就行了?就几天,等她找到房子……”我软磨硬泡,甚至搬出了“教师的责任心”。

老许拗不过我,长叹一口气:“乔静啊乔静,你迟早要吃这个亏。我话放这儿,最多一个月。”

我以为我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我把书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上了新买的床单被套,还特意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零食水果,迎接孙梅母子的到来。

刚来的时候,孙梅确实表现得无可挑剔。她抢着做家务,洗衣做饭,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我跟老许,也是一口一个“静姐”,一口一个“许大哥”,叫得比亲人还亲。亮亮那孩子,虽然内向,但嘴很甜,见人就喊“乔阿姨好”“许叔叔好”。

老许的脸色渐渐缓和了。有两次,他还私下跟我说:“看来是我想多了,这孙梅,人还不错。”

我当时心里别提多得意了,觉得自己用善良感化了所有人。

然而,安稳的日子,只持续了不到两周。

我很快发现,孙梅的“勤快”,是有选择性的。她只做那些能被看见的活儿,比如拖地、擦桌子。而像刷马桶、清理厨房水槽这些脏活累活,她从来都视而不见。

更让我不舒服的,是她开始不把自己当外人。

我的衣柜里,有一件羊绒大衣,是我过生日时女儿特意从国外买回来的,我平时都舍不得穿。有一天,我回家,赫然发现孙梅穿着我的大衣,正在镜子前搔首弄姿。

看到我,她没有丝毫尴尬,反而笑着说:“静姐,你这件大衣真好看,借我穿穿呗,我明天有个老乡会,得穿体面点。”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但我张了张嘴,那句“不行”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勉强笑了笑:“你喜欢就穿吧,小心点别弄脏了。”

从那以后,我的化妆品、护肤品,她都开始“借用”。我的那些瓶瓶罐罐,都是女儿精心挑选的,价格不菲。孙梅用起来却毫不心疼,每次都挤一大坨。我看着都心疼。

生活费上的问题,更是让我越来越窒息。

她住进来后,家里的开销直线上升。她从不主动买菜,每次都是等我买回来,她再“勤快”地去做。水果、牛奶、零食,亮亮想吃什么,她就直接跟我说:“静姐,亮亮想吃车厘子了。”“静姐,家里的进口牛奶没了。”

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我就是她们母子的后勤部长。

有一次,我钱包里放了五百块钱现金,准备第二天去交燃气费。第二天早上起来,钱不见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又不敢声张。吃饭的时候,我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哎,你们谁看到我放桌上的钱了?”

孙梅头也不抬地扒着饭:“哦,我拿了。昨天亮亮说学校要交校服费,我手头没钱,就先拿去用了。多大点事儿,忘了跟你说了。”

她那轻描淡写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老许。

老许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孙梅!那是乔静的钱!你不问自取,这叫偷!”

孙梅的脸瞬间涨红了,眼泪说来就来:“许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把乔静当亲姐姐,才没跟她客气。我要是真有钱,我至于寄人篱下,看你们的脸色吗?”

她一边哭,一边拉着亮亮:“亮亮,我们走!我们不在这儿讨人嫌了!”

亮亮也跟着哭。我一下子就心软了,赶紧去拉她,又反过来劝老许:“致远,你少说两句!孙梅不是那个意思。”

那场风波,以我的妥协和老许的摔门而去告终。我给孙梅道了歉,又塞给她一千块钱,让她“别往心里去”。

从那天起,我开始偷偷摸摸地补贴她们母子。我不敢让老许知道,每次都从自己的退休金里拿钱。我感觉自己像个做贼的人,在自己家里,活得小心翼翼。

我的退休金,一个月8200元,在小城市里,算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但在孙梅母子面前,却像个无底洞。

今天,亮亮要买上千块的耐克鞋,因为“班上同学都穿”;明天,亮亮要换最新款的手机,因为“上网课需要”;后天,孙梅看上了一款名牌包,暗示我“背出去有面子”。

我的退让和心软,在她们眼里,成了理所当然。我从一个施以援手的好心人,彻彻底底,沦为了她们母子的取款机。

03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那笔三千块的奥数班报名费。

那天晚饭后,孙梅喜气洋洋地拿着一张宣传单找到我:“静姐,天大的好消息!亮亮被市里最有名的奥数班看中了,说他是可造之材!”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那精美的铜版纸上,印着“精英”“未来”“成功”等字眼,最下方的价格栏,写着“一学期,3000元”。

我心里一沉。亮亮的成绩我大概知道,中等偏上,但绝对算不上“天才”。这明显就是个商业培训机构的招生手段。

我把宣传单放下,委婉地说:“孙梅,亮亮现在初二,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奥数这个东西,不一定适合所有孩子。咱们还是先把学校里的功课抓好吧。”

孙梅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乔静,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家亮亮笨,不配学奥数吗?还是说,你舍不得这三千块钱?”

她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老许在阳台浇花,听到动静,也走了进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孙梅,你住到我们家快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你们母子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负责的?亮亮的学费、补课费、买鞋买手机的钱,加起来都快一万了。我不是印钞机,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得来的!”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拒绝她。

孙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了毛。她指着我的鼻子,开始细数我怎么“亏待”她们。

“乔静,你还有脸说!你那点钱算什么?我天天在你家当牛做马,给你洗衣做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儿子吃你几个水果,用你一点钱,你就这么斤斤计可较?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个假慈悲的伪君子!”

老许听不下去了,沉声喝道:“孙梅!你说话注意点分寸!乔静好心收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回报?我怎么回报?我给她当了一辈子保姆吗?”孙梅开始撒泼,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号啕大哭,“我命苦啊!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同学!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就变着法儿地羞辱我们!”

亮亮站在一旁,起初还不知所措,被孙梅一拉,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从里到外,凉了个透。我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看着那个我曾经同情、帮助过的女人,如今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我,用最卑劣的方式绑架我,我突然觉得无比的荒谬和可笑。

我的善良,我的退让,我的忍耐,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

我累了,真的累了。

我慢慢地站直了身体,一字一句地对她说:“孙梅,这个钱,我不会给。第一,亮亮是不是那块料,你我心知肚明。第二,我的钱,是我和我爱人一辈子的辛苦钱,不是给你这么挥霍的。第三,我家不欢迎你了,请你明天就带着亮亮搬出去。”

我说完这番话,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孙梅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一向软弱的我,会说出这样的话。短暂的错愕之后,是更猛烈的爆发。

于是,就出现了开篇那一幕。她抱着儿子,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用下跪来威胁我,企图用道德绑架,做最后一搏。

我的心在滴血,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再退了。再退一步,我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门铃响了。

我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走过去打开门。

04

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身材高大,气质儒雅,但眉宇间带着一丝焦急和疲惫。他看到我,先是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越过我,落在了客厅里正在撒泼的孙梅和哭泣的亮亮身上。

当他看到亮亮时,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又充满了愧疚。

“亮亮……”他轻声呼唤。

正在哭闹的亮亮猛地抬起头,看清来人后,愣住了,随即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却不是委屈,而是带着一种找到依靠的释放:“爸爸!”

孙梅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像见了鬼一样,脸色煞白,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你……你怎么找来了?”

男人没有理会她,径直走进屋,蹲下身,一把将亮亮紧紧搂在怀里,不停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亮亮,对不起,爸爸来晚了,爸爸终于找到你了。”

我跟老许都懵了。这……这是亮亮的爸爸?不是说生意失败,跟人跑了吗?

男人安抚好儿子的情绪,才站起身,转向我,脸上带着歉意:“您好,请问您是乔静老师吗?我叫高远,是孙梅的前夫,亮亮的父亲。给您添麻烦了,非常抱歉。”

我还没反应过来,孙梅已经尖叫起来:“高远你个王八蛋!你来干什么!我们母子俩跟你没关系了!”

高远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疲惫和失望。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递给我。

“乔老师,我知道您是个好人,但您被她骗了。”

我颤抖着手接过那叠文件。第一页,是法院的离婚判决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儿子的抚养权,归男方所有。第二页,是一份医院的诊断证明,上面赫然写着:孙梅,病理性赌博成瘾。

后面,是一长串的银行转账记录。每个月,高远都会准时给孙梅的账户打去一万五千块钱。备注是:生活费及房租。最近的一笔,就在上个星期。

高远沉痛地说:“我们离婚,不是因为我生意失败,而是因为她烂赌。家里的积蓄被她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为了给亮亮一个安稳的环境,才跟她协议离婚,孩子归我,我每个月给她钱,条件是她不许再赌,好好租个房子生活。可她呢,拿着钱就消失了,带着孩子到处躲着我,就是为了方便她去赌。我找了她快三个月了,没想到她……她竟然躲在您这里。”

真相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开。

我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那所谓的地下室漏水,所谓的房东赶人,所谓的没钱吃饭,全都是谎言!她不是没钱,她是把钱都拿去赌了!她在我这里白吃白住,还要从我这个退休老人手里榨取每一分钱,也是为了去填她那永远填不满的赌博黑洞!

那个所谓的“三千块奥数班”,更是天大的笑话!她根本不是为了儿子的前途,她只是想从我这里再骗一笔现金!

一股混杂着恶心、愤怒、屈辱的火焰,从我的胸腔里猛地窜了上来。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

我死死地盯着孙梅,我看到她的脸,从煞白,变成了死灰。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谎言,在铁一样的证据面前,被撕得粉碎。

“孙梅。”我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高远,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我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她。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愤怒过。

“我自问,从同学时代到今天,没有一处对不起你。我省吃俭用,把自己的退休金拿出来给你,不是因为它多得花不完,而是我真的把你当成需要帮助的老同学。我让你住进我的家,不是因为我的房子大,而是我可怜你的孩子,不想他跟着你受苦。”

“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把我的善良当成愚蠢,把我的同情当成你予取予求的资本!你吃我的,住我的,花我的,还要变着法儿地骗我的钱,去满足你那肮脏的赌瘾!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利用,你还有一点人性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进孙梅的骨头里。

“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家里滚出去!”我指着门口,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这句话。

孙梅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她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想去拉亮亮的手。

高远一把将儿子护在身后,冷冷地说:“孙梅,孩子我必须带走。你如果再纠缠,我们就法庭上见。你骗乔老师的钱,一笔一笔,我都会替你还上。”

说完,他不再看孙梅一眼,而是转向我和老许,深深地鞠了一躬:“乔老师,许大哥,对不起。给你们添了天大的麻烦。这是我的名片,乔老师被她骗去的钱,请您算一下,随时联系我,我一定分文不少地还给您。”

我摆了摆手,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

孙梅最后看了我们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悔意,只有无尽的怨恨。然后,她像一条丧家之犬,灰溜溜地跑出了我的家门。

高远带着亮亮,也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亮亮突然转过身,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乔阿姨,对不起。还有……谢谢您这两个多月给我做的饭。”

看着孩子清澈的眼睛,我心里最后一点怒火,也化作了一声叹息。

门关上了,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浑身一软,瘫倒在沙发上,老许走过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温暖而有力。

05

孙梅离开后的第一个星期,家里安静得有些不习惯。

那间被她和亮亮占据了三个月的小书房,又恢复了原样。书桌上,我新买的文房四宝散发着淡淡的墨香。阳台上,老许侍弄的兰花,开得更加精神了。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进来,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高远第二天就联系了我。他坚持要还钱,我拒绝了。

“高先生,钱就算了。”我在电话里对他说,“就当我给自己买了个教训。这个教训,比三万块钱本身,要贵重得多。只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照顾亮亮。”

挂了电话,老许给我端来一杯热茶。

“你呀,还是心太软。”他嘴上这么说,眼神里却满是心疼。

我捧着茶杯,看着窗外,轻声说:“致远,我不是心软。我是想给自己留一点体面。我不想让这件事,最后变成一笔纠缠不清的烂账。就让它到此为止吧。”

老许坐到我身边,叹了口气:“我也有错。当初我就该拦着你,不该让她进这个家门。看你被她气成那样,我这心里……”

我摇摇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怪你。是我自己,把人性想得太简单了。我总觉得,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对别人好,别人总会记在心里。现在我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你的善良。有的人,你喂她一块肉,她不会感激你,只会嫌你给得少,甚至想把你整个吞下去。”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聊我们年轻时的节俭,聊我们对退休生活的期盼,聊这次事件带给我们的冲击。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度交流,我们的心,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贴得更近。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心态却完全不同了。

我依然会去逛菜市场,为了两毛钱的差价多走一站路。我依然会给老许织毛衣,拆拆补补。但我的节俭,不再是为了遥远的旅行计划,而是为了守护我们自己安稳的生活,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我的那份8200元的退休金,每个月依然准时到账。我看着那个数字,心里不再有任何“扶贫”的念头。我知道,这笔钱,代表着我的尊严,我的底线,我后半生安身立命的根本。它是我抵御风雨的铠甲,不是谁都可以随意撕开的画皮。

我开始学着拒绝。小区里总来推销保健品的人,以前我总是不好意思,会听他们说很久。现在,我学会了微笑着说“不需要,谢谢”,然后果断地关上门。

我也学会了分辨。谁的笑脸是真诚,谁的求助是陷阱,我心里渐渐有了一杆秤。

善良是很珍贵,但我的善良,从此只给配得上的人。我的底线,就是我历经半生风雨,才换来的这份安宁。谁想跨过这条线,我必将寸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