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支教山区15年返城,村民追来还恩百万,她泪如雨下!

发布时间:2025-07-26 00:40  浏览量:1

“你签!秦月,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我签了!这十五年,我们江家好吃好喝地等你,你以为是白等的吗?我儿子为你耽误了最好的十五年,现在让你拿点钱出来买套大房子,改善一下生活,你有什么脸不答应!”婆婆张岚涨红着脸,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秦月的脸上,枯瘦的手指死死地摁着桌上的购房意向书。

“妈,这钱是我爸妈留给我最后的念物,是我的底线……”秦月的声音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寒。

丈夫江涛在一旁,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生疼。“小月,就当是为了我们未来的孩子。我们总不能让孩子也挤在这六十平米的老破小里吧?妈说得对,我们等了你十五年,你就当……就当是补偿我们,行吗?”

补偿?她去最贫瘠的大凉山支教十五年,将最宝贵的青春献给了那里的孩子,回来后,在自己丈夫和婆婆眼里,竟然成了一个需要用金钱来“补偿”家族的罪人?

秦月猛地抽回手,胸口剧烈起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眼前两个最亲的人,那一张张因为贪婪和自私而扭曲的脸,只觉得陌生又可怖。

就在她积攒了全身力气,准备说出那个她从没想过会说的“离”字时,一阵粗暴而急促的“咚咚咚”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带着浓重山地口音的洪亮嗓门,石破天惊地炸响在门外:

“请问,秦月秦老师在家吗?俺们是从大石村来的,特地来还恩的!”

01

半个月前,秦月刚从大凉山回到这座阔别了十五年的城市。

火车进站的那一刻,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和川流不息的车流,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做了一场长达十五年的梦。

站台上,丈夫江涛和婆婆张岚都在。江涛比记忆中沧桑了不少,眼角添了细纹,头发也不再那么茂密,但看到她时,依然露出了熟悉的、温暖的笑容,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

“小月,欢迎回家。”他声音有些哽咽。

婆婆张岚也一反常态地热情,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哎哟我的好儿媳,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在山里受苦了吧?瞧这都晒成什么样了,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快,回家,妈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乌鸡汤,好好补补!”

那一刻,秦月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动。

她想,这十五年,苦的不只是她。江涛为了支持她的理想,一个人在这座大城市里打拼,既要应付工作,又要照顾年迈的母亲,还要承受旁人异样的眼光和“老婆跟人跑了”的闲言碎语。婆婆嘴上虽碎,但终究是把她当儿媳的,十五年的等待,也是一种煎熬。

回家的路上,江涛开着一辆半旧的国产车,婆婆坐在副驾,不停地跟秦月说着这十五年城市的变化。哪里新开了商场,哪里的房价又翻了一番,谁家儿子结婚买了多大的钻戒,谁家女儿嫁了个有钱人……

秦月听着,只是微笑着点头。她的思绪,还时常飘回大凉山那个名叫“大石村”的地方。

那里的天很蓝,云很白,孩子们的眼睛很亮。她还记得第一天到大石村小学的场景,所谓的学校,就是三间漏风的土坯房,黑板是用墨汁刷在墙上的,孩子们的课桌是几块木板拼凑的,高低不平。

她带去了全新的教材,教他们普通话,给他们讲山外的世界。她用自己微薄的工资,给孩子们买新文具,买厚衣服。冬天冷,她就生一盆炭火,让孩子们围着烤手。有孩子生病了,她就背着走十几里山路去镇上的卫生所。

十五年,她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学生。有的考上了县里的重点中学,有的走出了大山,考上了大学,成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她成了大石村所有人心中的“秦老师”,是比亲人还亲的存在。

离开的那天,全村的人都来送她,孩子们哭得撕心裂肺,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村长老魏头,一个七十多岁的彝族汉子,红着眼眶,往她手里塞了满满一篮子土鸡蛋和自家熏的腊肉,嘴里反复念叨着:“秦老师,大石村永远是你的家,我们都记着你的恩情,一辈子都记着。”

对比山里人的淳朴和真挚,城市里的喧嚣和婆婆嘴里 끊임없이 的物质攀比,让秦月感到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但她告诉自己,要尽快适应。她亏欠家人太多,未来的日子,她要好好补偿他们。

刚回家的那几天,确实是温馨的。婆婆张岚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江涛也推掉了一切不必要的应酬,天天陪着她,带她去逛新的商场,看新上映的电影,努力帮她找回与这个时代的连接。

秦月将自己这十五年攒下的二十多万积蓄,连同当初父母留给她应急的三十万遗产,一共五十多万,全部交给了江涛。

“涛,这些年辛苦你了。这钱你拿着,家里的开销,还有妈的身体,都需要用钱。以后我也会尽快找工作,我们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好。”秦

月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夫妻本是一体,她的钱,就是这个家的钱。

江涛接过银行卡时,眼圈都红了,他紧紧抱着秦月:“小月,你真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婆婆张岚看到那张卡,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笑得合不拢嘴,拉着秦月的手,一口一个“我的好儿媳”,亲热得让秦月都有些不习惯。

秦月以为,这会是幸福生活的开始。她甚至开始憧憬,他们可以换一个稍微大点的房子,然后备孕,生一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可她万万没想到,那五十多万,像一滴水滴进了滚烫的油锅,炸开了这个家潜藏已久的欲望和矛盾。

矛盾的导火索,是一套房子。

城东新开了一个楼盘,地段好,学区也不错,均价要五万一平。张岚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拉着江涛去看了一次后,就彻底魔怔了。

“儿子,那房子太好了!一百三十平的大三房,南北通透,阳光好得很!你想想,以后我们有了孙子,不得要个好学区吗?我们现在这老破小,六十平,挤得跟鸽子笼似的,亲戚朋友来了都没地方坐!”张岚每天都在饭桌上吹风。

江涛起初还有些犹豫:“妈,那房子太贵了,一百三十平,总价要六百多万,我们哪来那么多钱?”

“怎么没有?”张-岚的眼睛立刻瞟向了秦月,“小月不是带回来五十多万吗?我们家这些年也攒了三十多万,加起来快九十万了。付个首付,不够吗?剩下的贷款,你和小月以后一起还嘛!她现在回来了,总不能闲着吧?一个本科师范生,找个工作一个月拿一万多块钱还不容易?”

秦月当时正在喝汤,听到这话,手里的勺子差点掉进碗里。

她有些错愕地看着婆婆,又看了看丈夫。她带回来的五十多万,是她十五年的积蓄和父母的遗产,是她后半辈子的底气和保障。她愿意拿出来改善生活,但绝不是这样一种被视作理所当然的方式。

“妈,那楼盘的首付至少要三成,就是将近两百万。我们这点钱,连零头都不够。”秦月试图理性地分析。

“不够可以想办法啊!”张岚的嗓门立刻高了八度,“你爸妈不是给你留了一套老城区的房子吗?虽然小,但现在也值个一百来万吧?把它卖了,不就凑够首付了?”

秦月的心,猛地一沉。

婆婆口中那套老城区的房子,是她父母留给她唯一的念想。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充满了她和父母的回忆。当初父母去世时,特意叮嘱她,这是她的婚前财产,是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回去的港湾。这是她的退路,是她的根。

“不行。”秦月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坚定,不容置喙,“那套房子,绝对不能卖。”

02

秦月的拒绝,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家庭和睦的假象。

张岚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筷子“啪”地一声摔在桌上。“秦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把不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把不把我和江涛当成你的亲人?防着我们是吧?你的钱是钱,你爸妈的房子是房子,我们江家这十五年的青春和等待,就一文不值?”

尖锐的指责像冰雹一样砸向秦月,让她遍体鳞伤。

江涛在一旁,脸色也很难看。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维护秦月,而是沉默地扒着饭,那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施压。

从那天起,家里的气氛就变了。

婆婆张岚不再给她做笑脸,整天唉声叹气,不是说这里疼,就是说那里不舒服,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就是因为住在这老破小里,心情郁结,才落下了一身病。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秦月面前摔打东西,洗碗的声音弄得震天响,似乎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锅碗瓢盆上。

江涛也变了。他开始频繁地晚归,身上总是带着酒气。他不再和秦月分享工作上的事,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却像是隔着一条银河。

秦月试图和他沟通。“涛,我们现在的钱确实不够买那么好的房子,我们可以先换个小一点的,或者再攒几年,好不好?那套老房子对我意义非凡,我真的不能卖。”

江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眼神躲闪着:“小月,你能不能现实一点?什么意义不意义的,能当饭吃吗?我妈都多大年纪了,就想在死之前住上大房子,我们做儿子的,满足她这个心愿有错吗?你那十五年在山里过得清高,不食人间烟火,可我们是在这俗世里熬了十五年!我们想要过好日子,有错吗?”

“过好日子,就一定要卖掉我父母留下的房子吗?”秦月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不然呢?不然你告诉我,那两百万的首付从哪里来?天上掉下来吗?”江涛的语气充满了不耐和嘲讽。

秦月的心,一点点地冷下去。

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她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丈夫均匀的呼吸声,只觉得无比陌生。她脑海里反复回想着十五年前,她决定去支教时,江涛对她说的话。

那时,他抱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小月,你去吧。你有你的理想,我支持你。家里有我,你放心。等你回来,我一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可现在,这个承诺中的“家”,却成了逼她卖掉父母房产的牢笼。她的理想,她的奉献,在他们眼中,似乎成了一种可以被量化、被讨价还价的债务。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张岚的“病倒”。

那天,秦月正在网上投简历,准备找工作,突然接到江涛焦急的电话,说张岚晕倒了,被送进了医院。

秦月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赶到医院。张岚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吸着氧气,看上去确实很虚弱。医生说,是高血压引起的短暂性昏厥,需要住院观察。

江涛守在床边,双眼通红,一脸的自责和疲惫。他对秦月说:“小月,医生说,妈这是急火攻心,不能再受刺激了。买房子的事,我们还是顺着她吧。钱没了可以再赚,妈要是没了,我们就什么都没了。”

秦月看着病床上的婆婆,心里充满了愧疚。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是不是真的太不近人情了?十五年的亏欠,或许真的应该用一种更实际的方式来弥补。

她的内心在天人交战。一边是父母的遗物和自己的底线,一边是丈夫的恳求和婆婆的“病情”。

就在她犹豫不决,内心防线即将崩溃的时候,张岚“醒”了。她虚弱地拉着秦月的手,眼泪汪汪地说:“好儿媳,妈知道妈不对,不该逼你。妈就是……就是做梦都想住上新房子,死了也能闭眼了。你要是实在为难,就算了,就让妈带着遗憾走吧……”

这番以退为进的话,彻底击溃了秦月。

她心软了。她想,或许江涛说得对,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强。

“妈,您别这么说。”秦月握紧婆婆的手,艰难地开口,“房子的事,我……我同意了。”

听到这话,张岚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munder的精光,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心细如尘的秦月捕捉到了。而旁边的江涛,更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秦月的心里,咯噔一下。一个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

第二天,江涛就拿着一份《房产委托出售协议》放到了她面前。而张岚,也神奇地“康复”了,嚷嚷着要出院,说医院的空气不好,回家休养才更快。

回到家,秦月借口说要考虑一下协议的细节,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她越想越不对劲。婆婆的病来得蹊奇,好得也太快了。丈夫拿协议的速度,也未免太急切了。

她悄悄给一个在医院当护士的老同学打了电话,报上了张岚的名字和身份证号,请她帮忙查一下。

半小时后,同学回了电话,语气古怪:“小月,你婆婆的主治医生是我一个科室的。我问了,他说你婆婆就是普通的高血压,根本没什么大事,连住院都不需要,是你们家属强烈要求留院观察的。而且……她住院期间的各项指标都正常得很,能吃能喝能睡,不像急火攻心的样子啊。”

电话挂断,秦月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原来,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一场由她最亲的丈夫和婆婆,联手为她量身定做的骗局。目的,就是为了她父母留下的那套房子。

滔天的愤怒和冰冷的背叛感,像海啸一样将她吞噬。她十五年的青春,十五年的奉献,换来的不是家人的理解和支持,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算计。

她不哭不闹,平静地走出房间。客厅里,江涛和张岚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小声地讨论着新房子的装修风格,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看到秦月出来,张岚立刻换上一副关切的嘴脸:“小月,想通了?快把字签了吧,我们早点拿到钱,早点去看房。”

秦月走到他们面前,将那份协议书,一页一页,撕得粉碎。

“你们休想。”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决绝。

江涛和张岚都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秦月!你发什么疯!”张岚最先反应过来,尖叫着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于是,便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张岚的咒骂,江涛的“劝解”,像两把钝刀,反复地切割着秦月的心。她的心在滴血,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她知道,她不能退,一旦退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她不仅会失去父母的房子,更会失去自己做人的尊严和底线。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中,门被敲响了。

那个来自大山的,淳朴而洪亮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这个肮脏而压抑的空间。

03

门外的声音,让屋内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江涛和张岚面面相觑,一脸的莫名其妙。还恩?还什么恩?一群穷山沟里出来的泥腿子,能还什么恩?

张岚不耐烦地吼了一句:“谁啊?找错门了吧!我们这里没有叫秦老师的!”

秦月的心却在这一刻狂跳起来。那个声音,她太熟悉了,是大石村的老村长魏大山!

她猛地推开还抓着她的江涛,冲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两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为首的,正是魏大山村长。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满是褶皱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风霜,但那双眼睛,却依旧像山里的泉水一样清亮。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是村长的儿子魏小虎,手里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用蛇皮袋装着的东西,看上去沉甸甸的。

“魏……魏村长?小虎?”秦月的声音哽咽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秦老师!”魏大山看到秦月,黝黑的脸上绽放出菊花般的笑容,他激动地抓住秦月的手,“可算找到你了!俺们怕打扰你,特地找人打听了你家的地址。秦老师,你可不能忘了俺们大石村啊!”

张岚和江涛跟了过来,一脸警惕地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眼神里充满了嫌弃。

“你们是谁啊?找她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们家可没钱借给你们!”张岚双手抱胸,刻薄地说道。

魏大山浑浊的眼睛看了张岚一眼,没有理会她的无礼,而是径直对秦月说:“秦老师,俺们这次来,是代表全村人,来给你还恩的!”

说着,他示意儿子魏小虎,把那两个蛇皮袋放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还恩?还什么恩?”江涛皱着眉头,语气不善,“我老婆在你们那儿教了十五年书,是她对你们有恩,你们拿什么还?”

“是啊,你们这些穷棒子,能还什么?几斤土豆?还是几只老母鸡?”张岚撇着嘴,满脸不屑。

秦月听着婆婆和丈夫刻薄的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急忙解释道:“村长,您别听他们胡说。你们快请坐,喝口水。”

“不坐了,秦老师。”魏大山摆了摆手,神情严肃而庄重。他弯下腰,吃力地解开其中一个蛇皮袋的绳子,然后将袋子猛地一倒。

“哗啦——”

一声巨响,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从蛇皮袋里倒出来的,不是土豆,也不是腊肉,而是一捆捆、一沓沓、用牛皮筋扎得整整齐齐的……红色钞票!

红色的百元大钞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出,瞬间在地板上堆成了一座小山。那刺眼的红色,几乎晃瞎了张岚和江涛的眼睛。

“这……这……”张岚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涛也彻底懵了,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秦月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她后退一步,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村长……这,这是怎么回事?”

魏大山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带着淳朴的骄傲。

“秦老师,这只是其中一部分。”他指了指地上的钱,又指了指另一个还没打开的蛇皮袋,“你当年教我们,知识能改变命运。你走之后,村里的年轻人都记着你的话。小虎他们几个大学生,毕业后没留在城里,都回来了。他们利用你教的知识,在网上查资料,发现我们大石村的土质和气候,特别适合种植一种叫‘金线莲’的名贵药材。”

“我们全村人凑钱,开垦荒山,搞起了种植合作社。头几年很难,但我们都挺过来了。现在,我们村的金线莲,已经成了全国知名的品牌!我们村脱贫了,家家户户都盖了新房,买了小车!”

魏大山说着,眼眶也红了。“我们都说,这一切,都是秦老师你给的!没有你,我们大石村的娃,现在还在放牛,还在面朝黄土背朝天!你是我们全村的恩人!”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洪亮:“所以,全村人开了会,一致决定!合作社每年利润的两成,是属于你的‘感恩股’!这袋子里是五十万现金,是去年的分红。另外一个袋子里……”

他让魏小虎打开了另一个蛇皮袋。里面没有钱,而是一份份文件和一本红色的股权证书。

“这里面,是合作社的股权证明,还有用你的名字在县城买的一套一百五十平的新房的房产证!我们打听过了,那房子加上这些股份,总价值……超过一百万!秦老师,这是我们全村人还你的恩!你必须收下!”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张岚和江涛的呼吸都停止了。他们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眼前这魔幻的一幕。一百万?不,是现金五十万,加一套房,加股份,总价值超过一百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他们贪婪的心上炸开了花。

张岚的眼睛里迸发出贪婪的、灼热的光芒,她几乎是扑向了地上的钱,伸手就想去抓。

而江涛,在短暂的震惊之后,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他看向秦月,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理所当然,仿佛在说:看,我说的没错吧?钱,真的从天上掉下来了!

然而,秦月的反应,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她没有去看地上的钱,也没有去看那份价值连城的股权书。她只是看着魏大山,看着他那张饱经风霜却无比真诚的脸,看着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

十五年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漏风的教室,孩子们渴望知识的眼神,村民们送来的热乎乎的红薯,离开时那撕心裂肺的挽留……

她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回报。她为的,是那份纯粹的理想,是那份改变他人命运的成就感。

而现在,她的家人,用金钱来衡量她的价值,用算计来回报她的付出。而这些她曾经帮助过的人,却用最淳朴、最真挚的方式,来肯定她的一切。

巨大的讽刺和委屈,伴随着无尽的感动,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坚强。

她“哇”的一声,哭了。

不是因为激动,不是因为狂喜。而是因为,她的真心,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珍贵的回响。她的坚持,终于被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所理解。

她泪如雨下,哭得像个孩子。

哭声中,她缓缓地转过身,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丈夫和婆婆。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水,但眼神却变得无比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你们看到了吗?”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砸在江涛和张岚的心上。

“这就是我十五年的答案!我秦月,把青春献给大山,不是为了回来换你们一套城里的房子!不是为了让你们拿去炫耀攀比!我为的,是他们!”她指着魏大山,声音陡然拔高,“为的是让他们的孩子有书读!为的是让他们能走出贫穷,看到希望!”

“在你们眼里,我是一个需要用金钱来‘补偿’你们的罪人!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值得用全村财富来感恩的老师!”

“你们的眼里只有钱,只有房子,只有自私的算计!而他们的眼里,有情义,有感恩,有未来!”

“江涛,张岚,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才是我秦月真正的价值!这,也是你们永远也配不上的东西!”

她的一字一句,如同惊雷,在狭小的客厅里回荡。张岚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得后退一步,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江涛的脸,则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变得一片死灰。他看着眼前的妻子,那个他以为温顺、忍让、可以被随意拿捏的女人,此刻却像一尊不可侵犯的神祇,让他无地自容。

04

魏大山和魏小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家庭矛盾惊得不知所措。他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会撞上这样一幕。

老村长是个通透人,他看看秦月通红的眼眶,再看看江涛和张岚那副贪婪又羞愧的嘴脸,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他叹了口气,走到秦月身边,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秦老师,别哭了。俺们知道你不是为了钱。这钱和房子,不是交易,是俺们大石村一百多口人的一点心意。你把俺们的娃当亲人,俺们也就把你当亲闺女。闺女受了委屈,娘家人总得知道,总得给撑腰!”

这番话,朴实无华,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温暖了秦月冰冷的心。

她擦干眼泪,对着魏大山深深地鞠了一躬:“村长,谢谢您。谢谢大石村的所有乡亲。但是,这份厚礼,我不能收。”

“这怎么能行!”魏大山急了。

秦月摇了摇头,眼神无比坚定:“我的付出,在看到孩子们走出大山的那一刻,就已经得到了最好的回报。这份情,我心领了。但这钱和物,我一分都不会要。如果你们真的想感谢我,就请把这笔钱,成立一个‘大石村教育基金’,去帮助更多像我们村一样需要帮助的山区学校,去培养更多需要知识改变命运的孩子。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

她转向江涛和张岚,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不可动摇的决绝。

“至于我们……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她看着江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的价值观,已经走在了两条完全不同的路上。这条路,我走得很辛苦,但很踏实。而你们的路,我跟不上,也不想跟。”

她走进卧室,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又从抽屉里拿出那支江涛之前逼她签字的笔,和一张白纸。

她走到茶几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白纸上写下了“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江涛的脸色,彻底变成了惨白。他冲过来,一把按住秦月的手,声音颤抖:“小月,不……不要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冲动!”

“冲动?”秦月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在你和妈联手演戏骗我的时候,在你逼我卖掉父母房子的时候,在你把我十五年的心血当成交易筹码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江涛,我们回不去了。”

张岚也终于反应过来,她从沙发上爬起来,一改之前的嚣张,换上了一副哭腔:“小月啊,好儿媳,都是妈的错!妈鬼迷心窍!妈给你道歉!你可千万不能和江涛离婚啊!我们家不能没有你啊!”

她嘴上说着不能没有秦月,眼睛却不住地往地上的钱和那份股权书上瞟。她的算盘打得很响,只要秦月不离婚,那这些钱,就还是他们江家的。

秦月看穿了她的心思,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不再理会这母子二人的哭闹和忏悔,只是坚定地对魏大山说:“村长,今天让您看笑话了。请您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就按我说的,成立教育基金。这是我的决定,也是我唯一的要求。”

魏大山看着秦月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看那对丑态百出的母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好!秦老师,俺听你的!你是个有风骨的好人!俺们大石村,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说完,他便带着魏小虎,开始默默地把地上的钱和文件重新装回蛇皮袋。

江涛和张岚眼睁睁地看着那座金山一点点消失,心疼得仿佛在滴血,却又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魏大山父子俩背着袋子,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秦月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转身离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剩下江涛和张岚绝望的哀嚎,和秦月内心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

一个月后,秦月和江涛办完了离婚手续。

房子,是江涛婚前买的,秦月没有要。她带回来的五十多万,江涛自知理亏,一分不少地还给了她。秦月只带走了自己的行李,和父母留下的那套老房子的钥匙。

她搬回了那个充满了回忆的小屋,打扫得一尘不染。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那些旧家具上,温暖而安详。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