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南京惊险一夜:国军师长一通电话险送命,起义枪响震石头城
发布时间:2025-07-24 05:19 浏览量:1
1949年3月的南京,春雾裹着江水的潮气,把城郭浸得发黏。孝陵卫的梧桐才刚冒芽,树干上还缠着国民党的标语,风一吹“哗啦”响,像谁在叹气。
王晏清捏着电话听筒的手,汗珠子顺着指缝往下淌。听筒里传来陆平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王先生,这时候打电话,不怕被人听着?”
“怕个啥!”王晏清嗓门有点冲,军装领口早被汗湿透,“我师里这几千号人,不想再替姓蒋的卖命了。你说,咋起义?”
他这话刚落地,听筒里突然没了声。隔壁监听室里,军统特务小李“噌”地站起来,耳机线差点被带掉:“头,抓着了!是首都卫戍师的王晏清,要投共!”
电话那头的陆平也惊出一身汗,故意扯着嗓子喊:“王师长喝醉了吧?我这忙着呢!”“啪”地挂了线。
王晏清愣了两秒,后脖颈子一凉。他猛地想起,昨天去中央银行,撞见孔令侃的人正往车上搬金条,箱子磕在车门上,“当啷”响得刺耳。旁边士兵嘟囔:“咱弟兄们的饷银都发不出,他们倒好……”
那会儿他就憋着火。自己黄埔六期毕业,跟着国民党打了十几年仗,到头来,部队成了少数人的提款机。前阵子有士兵冻饿而死,军长却在夫子庙搂着戏子喝花酒。
“师座,不好了!”副官撞开门,脸白得像纸,“宪兵队的车往这来了,说是‘请’您去司令部问话!”
王晏清抓起桌上的配枪,往腰里一插:“备车,去宪兵司令部!”副官急得直跺脚:“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不去才真完了。”他扯了扯军装,扣好风纪扣。
车到宪兵司令部门口,站岗的哨兵抬手敬礼,眼神却直勾勾的。王晏清心里门儿清,这是被盯上了。他刚要下车,瞥见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黄埔六期的学弟,宪兵排长小赵,正往这边瞅,眼神慌慌的。
“小赵,过来!”王晏清朝他招手,声音透着不容置疑。小赵磨磨蹭蹭过来,手在枪套上摸来摸去。“我去趟厕所,你帮我看会儿车。”王晏清拍了拍他的肩,劲用得不小。
厕所后墙爬满了藤蔓,王晏清三两下扒住墙头,铁蒺藜把军装扯了个大口子,刺得胳膊生疼也顾不上。刚落地,就听见小赵在墙那头喊:“师座跑了!快追啊!”声音故意喊得震天响。
他猫着腰钻进巷子,晨雾里能看见远处的紫金山。口袋里的怀表“滴答”响,凌晨四点了,得赶在天亮前回师部。
孝陵卫师部的灯亮得扎眼。政训处的李湘泽正往焚化炉里塞文件,火苗舔着纸角,把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王师长?您咋回来了?”李湘泽推了推金丝眼镜,手往抽屉里缩。
王晏清一脚踹在他后腰上,枪管子顶在他脑门上:“把电台密码本交出来。不然,这炉子今天就烧你。”李湘泽哆嗦着从抽屉里摸出个蓝皮本子,手都在抖。
“通知各团,凌晨五点,按计划行动!”王晏清对着电话喊,“289团去占中山码头,炮营把住江面,谁敢动就开炮!”
289团的张团长接电话时,正啃着冷馒头。“师座,真干?”“干!”王晏清咬着牙,“再不干,咱都得成炮灰!”
天刚蒙蒙亮,中山码头的吊桥还没放下来。289团的士兵端着枪往岸边冲,码头上的宪兵懵了:“都是自己人,咋回事?”“从今天起,不是了!”一个班长吼着,把“禁止通行”的牌子踹进江里。
炮营的杜营长蹲在江堤上,嘴里嚼着压缩饼干。突然指着江面骂了句:“他娘的!”晨雾里,“永绥号”军舰的烟囱正冒黑烟,慢悠悠往码头靠。
“装弹!”杜营长把饼干渣吐在地上,十二门美制山炮“哐当”一声架起来,炮口齐刷刷对准江面。“永绥号”上的人大概瞅见了,突然掉转船头,烟囱里的黑烟更浓了。
王晏清站在师部楼顶,望着江面。太阳刚爬过紫金山,把城墙照得金晃晃的。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大概是没跟上的部队在交火。
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贴着儿子的照片,才五岁,笑得豁着牙。“等解放了,就带你去看长江大桥。”他对着照片嘟囔,声音有点哑。
中午时分,南京城里传开了:首都卫戍师起义了!有人扒着门缝看,孝陵卫一带飘起了红旗,风一吹,红得像团火。
后来才知道,那天监听电话的特务报上去,蒋介石气得把杯子摔了,下令“就地正法”。可等宪兵队赶到师部,早就人去楼空——王晏清的部队,已经跟解放军接上了头。
王晏清常跟人说,那通冲动的电话,其实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那会儿的国民党,就像个烂透的瓜,不用使劲砸,自己就裂了。士兵们不想打,老百姓盼着变,他不过是顺着民心,往前迈了一步。
起义的枪声早已散在风里,但南京城的老人还记得,1949年3月的那个清晨,石头城的天,好像亮得比往常早。
文献来源: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侍从室档案》、江苏省档案馆《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作战日记(1949.1-4)》、王晏清回忆录《走向光明》(1982年内部刊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