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未婚妻失联却在她竹马动态照片上,我默默取消婚礼离开

发布时间:2025-07-17 22:25  浏览量: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婚礼前夕,沈知秋说要去参加单身派对,

我不想让她失望,便同意了,还特地交代她少喝点酒。

她娇羞地在我脸颊落下一吻,轻声说道:“明天一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直到第二天,我怎么也打不通她的电话,却意外地看到了她竹马在朋友圈发的动态。

“明天你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让我最后一次拥有你。”

配图是一张二人的贴脸合照,画面里两人笑得暧昧。

我默默放下手机,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揪了一下,随后通知所有人婚礼取消。

当我宣布取消婚礼的消息时,社交媒体上立刻炸开了锅。

朋友圈里,大家纷纷猜测我突然取消婚礼的原因,毕竟我对这场婚礼的重视是众所周知的。

不久,父母的电话也打了过来,母亲的声音里带着担忧和不解:“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取消了婚礼?”

尽管我的心已经麻木,但在听到父母的声音后,我还是忍不住眼眶湿润。

为了这场婚礼,父母几乎倾尽了所有积蓄,而我却让他们失望了。

按照家乡的习俗,我为沈知秋准备的婚礼已经算是相当体面,但她总是追求更高层次的奢华,什么都要求最好的。

这对于刚刚起步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父母看出我对沈知秋的深情,毫不犹豫地拿出了他们一生的积蓄,父亲还拍着我的肩膀说:“只要儿子你幸福,我们做父母的一定全力支持。”

我知道那张银行卡里装着他们省吃俭用攒下的钱,每一笔都来之不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不知该如何启齿,难道要告诉他们,我联系不上沈知秋,却在社交媒体上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照片?

我说不出口,只能借口信号不好,匆匆挂断了电话。

取消婚礼的手续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得多,我花了一年时间精心筹备的婚礼,不到一个上午就全部取消了。

整个上午,我都没有收到沈知秋的任何消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一句解释。

我曾幻想,如果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我们还能继续,但她的沉默让我彻底失望。

有时我也自嘲,自己真是个典型的舔狗,明明被伤得体无完肤,却还在期待奇迹。

直到我看到她的青梅竹马林曜又发的朋友圈,照片里的沈知秋闭着眼睛,看起来睡得很香。

配文是:“小懒猫今天有重要的事情,但她睡得这么香,我不忍心叫醒她。”

我紧握拳头,愤怒难以抑制,这一刻,我知道我和沈知秋之间已经没有未来了。

我第一次见到沈知秋是在大学的校庆上,她作为新生代表发言,自信而大方,声音清脆悦耳,很快就吸引了我。

那时我就下定决心要追求她,开始想方设法接近她,了解她的喜好,制造偶遇的机会。

每天清晨,我都会早早起床,为她买早餐,送到她宿舍楼下,看着她微笑着接过,我心里满是甜蜜。

下午,我给她送奶茶,陪她去图书馆,看着她在书海中专注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模样。

晚上,我再给她送夜宵,送她回宿舍,直到看着她安全进门,我才放心离开。

她从未拒绝过我的好意,总是微笑着接受,礼貌地道谢,我以为我的真心感动了她,以为她接受了我的追求。

直到有一天,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将精心准备的礼物和满腔的爱意摆在她面前。

然而,她只是淡淡一笑,说:“你很好,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那一刻,我的心如坠冰窟,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所有的热情瞬间熄灭。

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就有了男朋友,还是我们大学里有名的富二代。

那一刻,我选择了离开,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也配不上她身边那个闪闪发光的人。

我开始专注于学业和学术研究,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科研中,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最终,在一次科研比赛中,我们团队获得了一等奖,赢得了一笔奖金和一份好工作,我的名声也在校园里传开了。

就在毕业典礼那天,我们系举办了毕业晚会,我再次见到了沈知秋,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半年。

2

在同一个校园里,我们却像是两条平行线,很少有交集。

她总爱穿一袭白裙,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走起路来裙摆轻轻摇晃,像朵刚沾了露水的百合。

我躲在操场角落的看台上,看着她和室友说笑经过,手指无意识抠着生锈的栏杆,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那天傍晚的酒吧灯光昏黄,我装作没看到她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威士忌的辛辣在喉咙里烧成火。

玻璃杯在掌心转了又转,冰块碰撞的声响盖不住心里翻涌的苦涩。

越是压抑,那股子酸胀的痛就越往骨头缝里钻。

直到隔壁桌的议论飘进耳朵——她和那个富二代男友分手了,原因是对方出轨,沈知秋在宿舍哭得眼睛肿成核桃。

这个消息像道闪电劈开混沌,我猛地放下酒瓶,金属底座磕在木桌上发出闷响。

路灯在脚下拖出长长的影子,我跑得太急,鞋带散了都没察觉。

推开咖啡厅玻璃门时,风铃撞得叮当响,她正低头搅动杯里的拿铁,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

"沈知秋,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话出口才发现声音在抖,酒精在胃里翻涌,却浇不灭眼底那簇突然窜起的火苗。

她抬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沉默得像尊精美的瓷像。

就在我准备转身时,她突然站起来,手臂环住我脖子的瞬间,发梢的茉莉香混着咖啡苦涩扑面而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温软的唇就贴了上来,像片羽毛轻轻扫过心脏。

那天之后,她牵着我的手在校园里走,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并肩的影子上。

可很快我发现,我们的关系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的生活中总有一个人如影随形,那就是她的青梅竹马,林曜。

食堂打饭要等他一起,新上映的电影必须买三张票,连周末去图书馆都要多占个座位。

我盯着她给林曜夹菜时弯起的眼角,筷子在碗里搅得米饭发黏。

"下次能不能就我们两个人?"

话刚出口,她夹菜的手顿住,筷子尖的糖醋排骨"啪嗒"掉在桌上。

"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分手。"

她放下筷子,指尖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

"林曜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如果你连这都要介意,那我们真的没什么好谈的。"

我望着她眼里的不耐,到嘴边的抗议又咽了回去,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凌晨两点,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林曜发来张泡面照片:"姐,饿醒了。"

五分钟不到,她套上外套就往外跑,拖鞋在瓷砖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我蜷在床上听着关门声,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墙上投出孤单的影子。

恋爱五年,我从未尝过她亲手做的饭菜。

可林曜的朋友圈里,她系着碎花围裙在厨房忙活的照片,配文是"我家大厨的爱心宵夜"。

生日那天,我盯着手机等祝福,直到零点过去,锁屏壁纸还是系统自带的风景。

而林曜生日时,她亲手雕的木刻小像在朋友圈收获九十九个赞。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那天的吻只是个误会。

也许那天,沈知秋只是喝醉了,把我当成了某个模糊的影子。

我假装没看见她给林曜整理衣领时自然的动作,假装没听见她手机里存着对方专属的铃声。

直到婚礼前夜,我在婚纱店等到打烊,手机始终静默。

朋友圈里,她和林曜在酒吧的合照刺得眼睛生疼,他搂着她肩膀,她举着酒杯笑靥如花。

酒店经理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拆已经装好的喜糖盒,糖纸在指尖沙沙作响。

支付了十几万的酒水费后,我站在空荡荡的婚房里。

水晶吊灯在天花板投下细碎的光斑,墙纸是她选的浅紫色,沙发套是她挑的米白色,连茶几上的花瓶都插着她喜欢的洋桔梗。

我摸着沙发扶手上未拆的标签,突然想起第一次约会,她抱怨这沙发颜色太素。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屏幕亮起时投下一片幽蓝的光,照得茶几上未拆的喜糖盒格外刺眼。

尽管我将电话设为静音,但沈知秋的电话总会有提醒。

习惯真是可怕,她的电话我几乎是秒接。

电话那头传来她懒洋洋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却又掩饰不住兴奋。

"老公,对不起,昨晚我太高兴了,和朋友喝过头了,你不会怪我吧?"

3她的声音总是这样,像春日里融化的第一块冰,带着点刻意放软的甜,那是她犯错后最常用的语气。每次听见这样的温声软语,我原本攒了一肚子的火气就会像被风吹散的云,连最后一点火星都熄得干干净净。

“不会。”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冷得像块冰,这是失望攒到极点后的平静——当所有的期待都被磨成齑粉,连生气都成了多余的事。

可她像没听见似的,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声音里带着点雀跃,像是完全没意识到我的情绪已经跌到了谷底。

“亲爱的,谢谢你理解我,我觉得我们的婚礼还需要再细化一下。”她在那头轻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撒娇。

“林曜提议,我们可以增加一个直升机抛花球的环节,这样你也有面子,我们也风光。”电话那头传来她翻动纸张的声音,像是在看什么资料。

“还有我那件高级定制的婚纱,林曜说不太显身材,趁婚礼延期,我们要不要换一件?”她顿了顿,又接着说。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紧,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从婚礼流程到场地布置,从鲜花种类到伴手礼选择,每一个细节里都藏着“林曜”这个名字,像根细针,一下下扎着我的心。

直升机抛花球?私人定制的婚纱说换就换?

我忽然被这些荒谬的想法逗笑了,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带着点自嘲——要是以前,我可能早被她牵着鼻子走,顺着她的意思改这改那,可现在,只觉得这一切都像场闹剧,荒诞得可笑。

要是没发生之前那些事,我或许还会像从前那样,她说东我不往西,她说改什么我就改什么,哪怕心里有不满,也舍不得让她失望。

可现在,我只觉得这一切都像被掀开的幕布,露出后面早已腐烂的戏台——原来那些我以为的甜蜜,不过是她精心编排的戏码,而林曜,才是这场戏里真正的男主角。

正想着,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笑意,像是贴着手机听筒传过来的。

虽然声音不大,我却一下听出来了——是林曜。他的声音我听过太多次,在她的手机里,在他们的聊天记录里,甚至在梦里,都挥之不去。

他们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什么,我听见她轻轻笑了一声,像是被逗乐了。从那些断断续续的低语里,我拼凑出大概的意思——他们还没吃饭,现在要出去用餐。

林曜的声音里带着点抱怨,说是我打电话耽误了他们的晚餐时间,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邀功。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像是手机被谁抢了过去。

“苏默恒,知秋饿了,不跟你说了,我们得去吃饭了。”林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带着点不耐烦。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咔哒”一声挂断了,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像把刀,狠狠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曜有多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早就知道,可亲耳听见他这样挂断我的电话,还是觉得胸口像被压了块大石头,闷得慌。

他们去的,是当地最有名的那家法式餐厅,装修得像座小宫殿,水晶吊灯亮得晃眼,餐桌上的白玫瑰还沾着露水。

自从和沈知秋在一起,我就把工资卡给了她——她说不想工作,怕职场里的勾心斗角,我便由着她去,只说“你开心就好”。

她窝在沙发里,抱着我送的毛绒玩具,小声说:“我不喜欢工作,那些同事间的勾心斗角,我看着就烦。”

我摸摸她的头,笑着说:“那就不去,你每天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反正我能养你。”

那时候我觉得,只要她开心,我辛苦点也没什么——她喜欢追剧,我就给她买会员;她喜欢买包,我就多接几个项目;她喜欢旅游,我就攒年假陪她去。

毕竟,我的收入还算可以,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养她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对名牌包包和化妆品的热爱,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每个月发工资那天,她都会拉着我去商场,从香奈儿到迪奥,从口红到香水,一样样往购物车里扔。

我从未说过半个“不”字,甚至觉得她花得越多,我越有动力——那时候我想,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不就是愿意为她花钱吗?

朋友倒劝过我几次,说“哪有想好好过日子的女人,成天想着买奢侈品”,让我别太惯着她。

朋友喝了口酒,皱着眉说:“哪有想要过日子的女人,总是想着买奢侈品?你又不是开银行的,这么造下去,早晚得败光。”

我没听进去——那时候我觉得,朋友是见不得我好,才会说这些风凉话。

偶尔,我也想浪漫一回,比如带她去那家新开的法式餐厅,提前两周订位,还特意买了束她最爱的香槟玫瑰。

她接过花,却皱着眉说:“苏默恒,你能不能实际一点?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没必要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简直是浪费钱。”

我当时还傻乎乎地想,她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才会这么排斥浪漫——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不是不喜欢浪漫,只是不喜欢和我一起浪漫。

现在,她正和林曜坐在那家我曾想带她去的餐厅里,用着我的卡,为他们的晚餐买单——那些我舍不得点的鹅肝、松露,她都点了个遍,连餐后甜点都要了最贵的巧克力熔岩蛋糕。

原来,她不是不喜欢法式大餐,只是不喜欢和我一起吃——在她眼里,我大概永远配不上这样的浪漫,而林曜,才是那个能陪她享受生活的人。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是她打来的——这次,应该是结账的时候出了问题。

“老公,这是怎么回事?商家说这张卡刷不了,被冻结了。”她声音里带着点慌乱。

我盯着手机屏幕,轻声说:“我冻结的。”——就在刚才,支付完酒店费用后,我就打了银行客服,把这张卡冻结了。

我不想再这样盲目付出了——从前我以为,爱就是毫无保留地给予,可现在我才明白,单方面的付出,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卑微。

她在电话那头跺了跺脚,声音提高了八度:“这银行怎么回事?怎么能随便冻结卡呢?我一定要投诉他们!”

她压低声音,像是在躲什么:“我现在付不了钱,好丢脸……老公,你快点转点钱给我,现在付不了账,好多人在看,太尴尬了。”

沈知秋和林曜出去,几乎次次都是她买单——林曜是个房产销售,底薪低得可怜,全靠提成吃饭,除了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和还算看得过去的脸,再没别的本事。

林曜在房产中介干了三年,连基本工资都拿不稳,每个月的房租还得靠沈知秋接济——可她偏偏吃他那一套,他说什么她都信,他说东她绝不往西。

他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普通的说成高级的——沈知秋被他哄得团团转,连我攒了半年工资给她买的钻石项链,都转手送给了他。

沈知秋被他哄得团团转,从口红颜色到包包款式,从餐厅选择到旅行计划,每一件事都要听他的意见,仿佛他才是她生命里的主角。

对于她的抱怨,我只是垂下眼睛,盯着桌上那杯早凉了的咖啡,轻声说:

“我冻结的。”我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沉甸甸地砸进电话那头的沉默里。

4

电话听筒里传来沈知秋急促的呼吸声,她顿了顿,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录音带,显然没料到我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她的声音裹着几分质疑,从听筒里钻出来时带着点发颤的尾音。

“你冻结的?为什么?老公,发生什么事了吗?”

如果她真的关心我,就该知道婚礼取消的消息早在一周前就发进了她邮箱——那封未读邮件此刻还在收件箱里躺着。

我盯着跑步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指尖捏着手机边缘,指节泛起青白。

失望像块冰疙瘩堵在喉咙里,没等她说完就按断了通话。

手机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啪”地砸在沙发垫上,震得上面的抱枕歪了歪。

我踩上跑步机,皮带转动的声音混着脚步声,汗水很快浸透了后背的棉T恤。

窗外的夕阳把健身房的镜子染成橘红色,我的影子在镜面上晃来晃去,像片被风吹乱的树叶。

半小时后,门铃突然炸响,比平时急促三倍。

我抓起毛巾擦了把脸,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锁骨上,凉丝丝的。

透过猫眼往外看,沈知秋和林曜并肩站在门口,两人的影子重叠在门廊的地砖上。

沈知秋的脸涨得通红,像颗熟透的樱桃,林曜则叉着腰,下巴抬得老高。

门刚开一条缝,她就猛地推了进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咚咚”的响。

“苏默恒,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扬起手,指尖几乎戳到我胸口,指甲上的钻饰在灯光下闪得刺眼。

“不仅冻结我的卡,还改门的密码?你还把我当老婆吗?”

我低头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脸,视线扫过她脖颈处。

深红色的痕迹藏在衣领边缘,像朵没藏好的梅花,有过恋爱经历的人一看就明白。

她察觉到我的目光,慌忙扯了扯领口,衣料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林曜从她身后窜出来,拳头捏得咯吱响,青筋在手背上鼓起来。

“苏默恒,你敢打我?”他挥起拳头时,我侧身躲过,顺势踢出一脚,正中小腿。

他“哎哟”一声跪在地上,捂着腿直抽冷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默恒,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知秋今天在派对上多丢脸?你知不知道她朋友都怎么笑她?”

沈知秋绕过他,站到我面前,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眼眶红得像兔子。

“苏默恒,你今天怎么了?”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哭腔。

“不会因为我推迟婚礼就生气了吧?你的心胸也太狭窄了。”

“我们可以以后再结婚,我只是想要个美妙的单身派对,你连这都不能满足我吗?”

林曜趁机插话,声音里带着点幸灾乐祸。

“对,苏默恒,如果你今天不道歉,这个婚就别结了。”

他冲沈知秋使了个眼色,眼神里满是算计。

“知秋,我觉得你真的需要重新考虑这个男人,他根本不懂珍惜你。”

沈知秋点了点头,下巴微微扬起,像只骄傲的孔雀。

“苏默恒,如果你继续这样,我们就不结婚了。”她故意把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像在强调什么。

在我面前,她总是这样,想要什么就一定能得到。

这次我顺从了她,只是她没听到想要的答案。

我转过身,直视她的双眼,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是的,我们结束了,分手了,这个婚不结了。”

沈知秋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两个玻璃珠。

几秒钟后,她的眼眶更红了,泪水在眼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苏默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的声音发颤,带着点不敢置信。

“我说的是,如果你继续这样,我们就不结婚了。”

我盯着她脖颈处的痕迹,想起婚礼前夜看到的聊天记录——那些亲密的称呼,那些约好的派对。

胃里突然一阵翻涌,我别过脸,不再看她。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这个婚,不结了。”

5

我深吸一口气,抓起沙发边早已收拾好的行李袋,用力掷在她脚边。塑料袋与木地板碰撞发出沉闷的“砰”声,袋口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卷边的结婚请柬和褪色的情侣围巾。床头柜抽屉被拉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那半包未用完的粉红色包装袋静静躺在丝质手帕上,边缘还沾着几点干涸的口红印。

这牌子的东西,我几乎没碰过。指尖在塑料包装上轻轻划过,指腹沾到一点细碎的闪粉,像是女人化妆时掉落的眼影。至于是谁用过——我盯着床头柜镜子里自己发红的眼眶,突然觉得再去深究这件事,就像用刀剖开已经结痂的伤口,没必要,也不体面。

沈知秋原本靠在床头的姿势突然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她伸手捋了捋卷曲的发尾,指尖发颤,睫毛上凝着细碎的泪光,像被雨打湿的蝴蝶翅膀。

她突然往前倾身,指尖堪堪碰到我西装袖口的第二颗纽扣。我侧身退后半步,黑色皮鞋擦过地板上的行李袋,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老公,你在做什么?我只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如果你是因为我昨天的事生气,我向你道歉,你别这样对我好吗?”

她的声音打着颤,尾音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轻飘飘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像滴了胭脂的宣纸,慢慢洇开一片。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已经看过七年。从大学宿舍楼下她抱着课本掉眼泪,到去年我求婚时她咬着嘴唇说“再等等”,每一次我都像被下了蛊,心软得像块融化的糖。可这次——我低头看着鞋尖上沾的闪粉,突然觉得那点光亮刺得眼睛发疼。

“没必要了,我们真的结束了。”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葡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在婚纱胸前的珍珠上砸出小小的水痕。“苏默恒,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就因为一件小事,你就要否定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死皮赖脸要和我在一起的。”她突然站起来,婚纱的裙摆扫过地上的行李袋,发出“哗啦”一声。双手叉腰的姿势像只炸了毛的猫,可声音里的哭腔却怎么都压不住。

当初确实是我追的她。大二那年她作为交换生来我们学校,我在图书馆看见她捧着本《追忆似水年华》,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梢,像撒了把金粉。我追了整整两年,写过57封情书,在她宿舍楼下摆过三次蜡烛,最后她终于点头,说“试试看吧”。可试试看的期限,原来只有七年。

林曜突然从沙发后面窜出来,攥紧的拳头裹着风声砸向我后肩。肌肉绷紧的瞬间,我闻到他袖口飘来的烟味——和沈知秋发间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一模一样。

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抡圆了胳膊。拳头砸在他下巴上的瞬间,能听见骨头碰撞的“咔嗒”声。他踉跄着撞上茶几,玻璃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我松开领带,从西装内袋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曜发来的那些“仅你可见”的朋友圈照片刺得眼睛发疼——大理的洱海边,沈知秋的白色长裙被风吹起,林曜的手虚虚搭在她腰间;三亚的酒店露台,两张并排的藤椅上,摆着两杯喝到一半的鸡尾酒;甚至上周,我们的婚房客厅里,林曜穿着我的拖鞋,在沙发扶手上留下半枚鞋印。

“有多好?好到背着男友和别的男人到处旅游?还住同一间房?”

“好到连自己的婚礼都忘了,非得和自己的竹马去过单身派对?”

“好到把自己的竹马带到我们的婚房?这就是你说的好女人?”

我的声音越来越哑,像被砂纸磨过的木头。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

沈知秋慌乱地扑过来,手指刚碰到手机屏幕就被我甩开。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旁边的落地灯。灯光摇晃的瞬间,我看见她脖颈处的红痕——是昨晚林曜留下的,还是今天早晨补的妆?我不想知道。

“默恒,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坐在满地狼藉里,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地毯上的毛球。婚纱的裙摆沾了碎玻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和林曜只是好朋友,你不要乱想,我们是去旅游了,这不是怕你乱想嘛,虽然住一个房间,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至于你说的东西,我只是那天不小心自己扔了几个,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指了指她脖颈处的红痕,声音像浸了冰:“好了,别说了。”

她还要再开口,我已经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行李袋被我拖起来时,里面的请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弯腰捡起,瞥见上面印着的“苏默恒&沈知秋婚礼请柬”,突然觉得那几个字陌生得厉害。

我把请柬塞进她手里,连带那半包粉红色包装袋一起。她坐在地上,婚纱的拖尾缠住我的脚踝,像条不肯松口的蛇。我用力挣开,听见布料撕裂的“刺啦”声。

门被重重关上的瞬间,走廊里的声控灯次第亮起。我靠在墙上,摸出烟盒才发现手在发抖。烟头点燃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是沈知秋把请柬砸在门上的声音。

半小时后,楼道里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我拖着行李箱走进电梯,镜面墙上映出自己泛红的眼眶。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看见沈知秋的婚纱裙摆从门缝里露出来一点,像朵被揉皱的白玫瑰。

6

结束那段如同钝刀割肉般的感情后,我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犹豫,将所有精力都扎进了工作的深海里。

筹备婚礼那半年,我推掉了三个跨国企业的年度合作案,其中有个客户在签约前夜还发来消息,说愿意等我到婚礼结束,我盯着对话框看了半小时,最终回复了“抱歉,家庭为重”。

如今拨通那些被搁置的号码时,我的手心还沁着薄汗,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比记忆中更温和:“苏先生,我们等您很久了。”

合作意向书签下的那天,财务部算出的预期收益让我在办公室坐到深夜,台灯的光晕里,那些被婚礼筹备搅碎的商务计划,正一页页重新活过来。

婚房的出售手续比想象中顺利。

物业管家发来消息时,我正对着电脑核对合同条款,屏幕蓝光映得眼底发酸,消息框里跳出的字却让我指尖发颤——沈知秋来找过我几次。

视频里的她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双手叉腰像株被风雨打歪的野玫瑰,声音尖锐得能划破屏幕:“这是我丈夫给我买的房!你们这些强盗!”

直到警察到场,她才踉跄着跌坐在地上,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对着新房主磕头时,后颈的骨头一节节凸出来,像被风干的树枝。

手机最近总在震动,未接来电的红色标记从1跳到99+,短信箱里挤满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接电话好不好”,我划着屏幕的手指顿了顿,最终长按,删除,确认,动作熟练得像在处理工作邮件。

今晚的庆功宴定在市中心的日料店,我脱下西装搭在臂弯,跟着同事往电梯走,玻璃幕墙外的霓虹灯将夜色染成斑斓的碎片。

电梯门即将合上的瞬间,一只手突然伸进来,沈知秋的脸出现在光影交界处。

不过半个月不见,她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曾经总爱穿的香奈儿套装换成了洗得发白的纯棉T恤,头发随意扎成马尾,发尾还分着叉,手里提着的便当盒是去年我生日送她的那款,当时她嫌颜色土,随手扔在了衣柜角落。

“老公。”她声音发颤,像片被风吹散的叶子,“我做了西红柿炒蛋,你最爱吃的。”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撞上电梯的金属墙,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五年的恋爱里,这是她第一次踏进厨房,可她不知道我对鸡蛋过敏,那年我过敏住院,她坐在病床边刷手机,头都没抬:“下次别吃就是了,多大点事。”

此刻她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睫毛忽闪着,分明是期待我的赞赏能像从前那样,温柔地落在她发顶。

女同事小周从我身后探出头,她刚入职三个月,还不太懂我们之间的暗潮,却记得我过敏清单上第一个就是鸡蛋:“苏总,鸡蛋……”

沈知秋的手突然收紧,便当盒的塑料盖发出“咔”的脆响,她盯着小周,眼神像被点燃的火柴:“你谁啊?我和我老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我伸手按住电梯的开门键,金属按钮的凉意渗进掌心:“沈知秋,你记错了,爱吃西红柿炒蛋的是林曜。”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像被抽走了颜色的油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便当盒的带子,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她嫌我选的地方太普通,非要换到人均五百的日料店,我刷信用卡时,她笑着亲我脸颊:“以后我养你呀。”

电梯里的空气凝固成冰,小周轻轻扯我的袖口:“苏总,宴席要开始了。”

我点头,抬脚跨出电梯,身后传来便当盒砸在地上的闷响,番茄汁顺着瓷砖缝隙蜿蜒,像道未干透的血痕。

手机又震起来,新的短信跳出来:“我改,我什么都改,你别不要我。”

我摸出手机,长按,删除,确认,动作和之前一样熟练。

走廊尽头的窗没关严,风卷着落叶扑进来,我闻到了自由的味道,像久困笼中的鸟终于展开翅膀,飞向没有枷锁的天空。

7

我的鸡蛋过敏在公司里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但与我相伴五年的女友沈知秋,却始终对此浑然不知。

此刻她站在公司楼下的露天咖啡座旁,手里还捏着块没吃完的奶油蛋糕,显然刚从午休的甜点时间赶过来。

她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蛋糕碎屑。

下一秒,那双总带着几分骄矜的眼睛突然眯起,毒蛇般的目光死死咬住对面女同事的脸。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一刀刀往对方身上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苏默恒这么优秀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会动心,但你得先掂量掂量自己。”

女同事被她这番话噎得脸色发白,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半个字,只攥紧了手里的餐巾纸。

人们总说,有些东西要等到失去后,才会突然惊觉它的珍贵。

能从沈知秋嘴里听到对我的赞美,这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她还想继续发作,我却突然提高了音量,声音像冰棱砸在瓷砖上:“够了,沈知秋。”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连睫毛都在微微发颤,眼底写满了“这不可能”的错愕。

但不过两秒,她脸上又浮起那种我熟悉的、带着讨好的柔和,指尖刚触到我的袖口,我便条件反射般往后退了一步。

“亲爱的,我们和好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傻事了。”她的声音软得像团棉花,可在我耳朵里,却像生了锈的锯子,一下下磨着记忆里那些破碎的画面。

我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湖面,连涟漪都懒得泛起。

“沈知秋,我们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我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石头沉进深潭,“从你一次次的任性开始,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已经破裂了。”

她拼命地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把刚补好的妆冲得斑驳。

和沈知秋走到今天这一步,从来不是头脑发热的决定。

那些失望像细沙,一粒粒堆在心底,直到某天突然发现,原来已经堆成了无法跨越的山。

而她缺席的那场婚礼,就像最后一根稻草,轻轻压在早已不堪重负的骆驼背上。

“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浸了水的棉花,软得让人心尖发颤。

但我知道,这次我不能再动摇了——就像被撕碎的纸,再怎么粘,也回不到最初的平整。

手机在裤袋里震个不停,同事们的催促一条接一条跳出来——包厢早就订好了,其他人都到了,就等我这个主角。

我不想继续纠缠,转身对女同事说了句“走”,便往车子的方向迈步。

可沈知秋突然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扑过去拽住女同事的衣领,硬生生把人从车里拖了出来。

“啪”的一声,巴掌重重落在对方脸上,她边打边喊:“贱 人,是你勾引我老公的吧?所以他才要和我分手?”

“我打死你这个小三,苏默恒是我的,我不会让你抢走他!”她的指甲在女同事脖子上划出红痕,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

“我打死你这个狐 狸 精,你去死吧!”她像疯了似的,完全没了平时的优雅,只剩满眼的疯狂。

我几乎是本能地跨步上前,用身体挡住女同事,手臂横在她身前,像一道隔开危险的屏障。

沈知秋被我这一挡失去重心,踉跄着摔坐在地上,手掌蹭在粗糙的地面,立刻泛起红痕,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更大声地哭喊起来。

“苏默恒,你竟然站在这个女人这边,那我们这五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她的声音像被撕裂的布,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我低头看着她,心里像被掏空了似的,连一丝涟漪都泛不起来。

安抚好女同事的情绪后,我转身,目光落在沈知秋脸上。

“算喂了狗。”我盯着她的眼睛,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彻骨的凉。

8

我拉开车门让同事坐进副驾,沈知秋站在原地没动,泪水已经爬满了她的脸,像被雨水打湿的玻璃,模糊得看不清轮廓。

后视镜里,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个小点,可那痛苦到扭曲的表情却像根刺,扎得我后颈发凉。

从那天起,沈知秋就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彻底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我以为我们之间那些纠缠、那些伤害,会随着她的消失彻底画上句号。

直到三个月后的医院体检日,我在走廊拐角处瞥见个熟悉的背影。

那身灰蓝色牛仔外套,那走路时微微外八的步伐,是林曜——沈知秋的现任,也是曾经把我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的人。

他正站在窗边掏手机,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完全没注意到手机还开着免提。

"放心吧,等孩子生下来,我就说夭折了,到时候直接卖给老刘,他催着要儿子都两年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进我耳朵里。

我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体检单,指甲在纸边压出几道白痕。

本想装作没看见快步离开,可林曜突然转头,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钉在我身上。

"哟,这不是苏总吗?"他挂断电话,手机在掌心转了个圈,嘲讽的语气像根细针,"怎么着,苏总也来医院体检查不孕不育?"

我冷着脸想绕过他,他却侧跨一步挡住去路,皮鞋尖几乎蹭到我的鞋面。

"苏默恒,你现在可风光了,连我老板都对你点头哈腰的。"他忽然压低声音,眼里闪着恶毒的光,"不过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特别感谢你?"

我皱起眉,他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在走廊里撞得嗡嗡响:"要不是你把我老板灌醉套话,他哪能知道我挪用公款?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失业,更不会——"他故意顿了顿,指节敲了敲手机屏幕,"更不会发现,原来沈知秋比你想象中更听话。"

他掏出手机,相册翻开的瞬间,屏幕蓝光映得他脸都变了形。

那些照片里,沈知秋闭着眼躺在床上,发丝散在枕头上,林曜的手搭在她腰间,指节上的纹身清晰可见。

我别开眼,喉咙像塞了团棉花,可林曜却凑得更近,呼吸喷在我耳边:"被戴绿帽的滋味怎么样?苏总,你当年追她的时候,是不是没想到会有今天?"

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眼神像看一只在泥里打滚的狗:"你以为这些照片能刺痛我?"

林曜的笑容僵在脸上,眼角的褶皱都还没来得及舒展。

"我和沈知秋早就在你第一次问她要钱的时候结束了。"我指了指他口袋里还在震动的手机,"你现在该担心的,是她知道你要卖孩子后,会不会半夜拿着刀找你。"

他脸色突然变了,手机从指缝滑落,"啪"地摔在地上。

我转身往诊室走,背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吼声:"苏默恒!你装什么清高!要不是你,沈知秋现在还是那个能给我还赌债的提款机!"

走廊的感应灯一盏盏亮起,又暗下去,像在给我打拍子。

我摸出体检单,上面"一切正常"四个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原来有些伤,真的会随着时间结成疤,连碰一下都不会疼了。

9

医院的白色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切进来,在瓷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知秋突然出现在转角处,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通知单,她看到我时,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般僵在原地。

指尖捏着的通知单不受控制地飘落在地,我垂眸扫过那张飘落的纸片,产科检查单几个黑字刺得眼睛发疼。

怀孕七周的结论像根细针,扎破了记忆里那些她推说"还没准备好"的夜晚。

"苏默恒,你在这儿做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眼神却像刀子般锋利,"不是说好结束了吗?怎么还死皮赖脸跟着我?"

走廊里的白炽灯突然闪烁了一下,照得她脖颈上的钻石项链泛起冷光。

"别自作多情了。"我攥紧掌心的检查报告,指节泛起青白,"我只是来取自己的体检报告,倒是你——"

"怎么,看到我和林曜在一起,后悔了?"她突然逼近一步,香水味混着医院特有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我告诉你,林曜比你会疼人多了,你这种穷酸样,连他的鞋底都配不上。"

我转身要往护士站走,后衣领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拽住。

沈知秋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尖锐:"你浪费了我五年青春!这五年我本可以嫁个有钱人,现在全被你毁了!"

走廊里开始有脚步声聚集,穿白大褂的护士探出头来看情况。

她突然松开手,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坐在地,眼泪说掉就掉:"大家评评理啊!这男人骗了我五年感情,现在不仅抛弃我,还要逼我打掉孩子!"

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有位大妈已经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林曜不知从哪儿钻出来,西装革履却头发凌乱,他蹲下身扶沈知秋时,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手表闪得刺眼。

"苏先生,您怎么能这样?"他故作痛心疾首,"知秋为您打了三次胎,现在好不容易怀上我的孩子,您居然要她打掉?"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对演技拙劣的男女,突然想起半小时前接到的那个电话。

"苏总,您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很低,"林曜最近在联系黑市,想把沈小姐的孩子卖给不能生育的富婆。"

我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林曜带着醉意的声音立刻在走廊里回荡:"那女人就是个蠢货!等孩子生下来,五十万立马到账……"

沈知秋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猛地推开林曜,指甲在对方脸上划出几道血痕:"你居然想卖我的孩子?林曜,你不 得 好 死!"

人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有位大爷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

我望着地上散落的检查单,突然觉得这五年就像场荒诞的闹剧。

阳光不知何时移到了沈知秋脚边,照得她脚上的香奈儿高跟鞋泛起廉价的光泽。

10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味道刺鼻,沈知秋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像密集的鼓点,每一步都重重砸在瓷砖地上。

她快步走到林曜面前时,发梢还在微微颤动,白皙的脖颈因为愤怒泛起红晕,双手像铁钳般掐住他的脖子。

林曜起初还抓着她的手腕挣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辩解:“知秋……你听我说……”可当沈知秋的指甲深深陷进他皮肤,他突然猛地推开她。

林曜踉跄着后退两步,整了整被扯皱的衬衫领口,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抬脚就往她肚子上踹:“蠢货!真当老子稀罕你?”

他踹完还不解气,指着沈知秋的鼻子骂:“你不过是我养的母鸡,下蛋换钱的货!孩子我要卖,你?等玩腻了照样扔!”

沈知秋被踹得撞在墙边的长椅上,金属椅角磕得她腰间生疼,却比不上林曜的话像刀子扎心。

她扶着椅背站起来时,右手摸到口袋里早上买水果剩下的折叠刀——那是她路过超市时随手揣的,当时怎么也没想到会用到今天。

刀刃弹开的“咔嗒”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沈知秋攥着刀柄的手指因为用力泛白,刀尖直指林曜胸口:“你再说一遍?”

林曜看着寒光闪闪的刀尖,这才慌了神,转身想跑却被椅子绊倒,整个人扑在地上。

他刚要爬起来,就感觉胸口一凉,温热的血瞬间染红了白衬衫,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咕噜”一声,便瘫软在地。

周围看热闹的人先是一愣,接着尖叫着往安全通道跑,高跟鞋声、撞翻椅子的哐当声、孩子的哭声混成一片。

沈知秋握着刀站在原地,刀尖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她看着林曜抽搐的身体,突然笑出声,笑声尖锐得像划破玻璃。

她转身往医院大门跑时,风掀起她的碎花裙摆,却没吹散她眼里的疯狂,直到刺眼的远光灯照得她睁不开眼。

“砰”的一声闷响,她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飞起来,重重摔在柏油路上,后脑勺磕到路沿石,血顺着发丝流进耳蜗。

急救人员赶来时,她还有微弱的呼吸,担架床的轮子碾过地上的水果刀,发出“咯噔”一声响。

手术室的无影灯亮起时,沈知秋的父母正在外面签字,母亲的手抖得拿不住笔,墨水在“家属签字”处洇成一片。

护士推着她往手术台走时,她突然睁开眼,目光穿过晃动的帘子,在人群里精准找到我——那个曾陪她试婚纱、给她煮红糖水的男人。

我往前走了两步,手术床的护栏硌得手心生疼,她看着我,眼泪从眼角滑进鬓角,打湿了手术帽。

“默恒……”她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声响,每说一个字都带出血沫,“我错了……不该信他……不该丢了你……”

我伸手想擦她的眼泪,指尖刚碰到她冰凉的脸,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绿色的心跳线瞬间拉成直线。

医生冲进来时,她的瞳孔已经散了,法医后来告诉我,她最后是闭着眼的——或许是她自己松了那口气。

林曜被推进另一间手术室时,胸口的刀伤深可见骨,护士剪开他衣服时,血把整块纱布都浸透了。

他在ICU躺了三天,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家属来探视时,他母亲看着费用清单直抹眼泪:“这得卖房子啊……”

第四天清晨,护士查房时发现他床头的监护仪被拔了线,他身上插着的管子歪歪扭扭,伤口因为没人翻身已经溃烂发臭。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殡仪馆,他的尸体被裹在白布里,露出的手指青紫肿胀,像根泡烂的萝卜。

我搬离了原来的公寓,把沈知秋送我的围巾收进箱底,周末去公园跑步时,总能看到牵着手散步的老人。

春天的花开得特别好,我蹲下来给流浪猫喂火腿肠时,阳光照在后背暖烘烘的,像她以前摸我头时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