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我撕婚书！婆家12万8变12块8，怀孕被算计当场翻脸

酒店化妆镜里的我，眼尾金粉碎成星子，刺得人眼眶发酸。

"姐！你快来看这破纸！"弟弟小林撞开门时，门框都晃了晃。他手里攥着张红纸片，边角还粘着没撕干净的喜字胶，像块被揉皱的血豆腐。

我捏着粉饼的手一抖，瓷壳"啪嗒"砸在化妆台上，裂出蛛网纹。凑近些看，红纸顶端"彩礼：十二点八"六个字端端正正，后面空荡荡的，连个"万"字都没留。

"接亲时陈阳他爸给的。"小林脖子涨得像煮熟的虾，从裤兜掏出张皱巴巴的草稿纸拍在我面前，"你看咱爸写的！去年两家签的'彩礼十二万八，双方无异议'，这老两口倒好，直接把'万'抠了！"

镜子里映出妈妈的影子。她攥着湿毛巾的手在抖，眼角细纹堆成乱麻："小满，阳阳在外头呢，说要跟你解释。"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头纱歪在耳后，刚才试妆时涂的正红口红晕成模糊的圈，倒像被人打了一巴掌。昨天试婚纱时，陈阳还凑在我耳边说"你穿白纱真好看"，我笑着回他"我只要你眼里有光就行"——可现在他眼里的光呢？

三个月前商量彩礼那天，陈阳攥着我的手，衬衫领口还沾着隔夜的咖啡渍。"我妈就我一个儿子，攒钱不容易。"他指腹蹭着我手背，"十二万八我去借，年底肯定凑齐。"当时我妈在厨房煮桂圆茶，偷偷给我使眼色，我咬着嘴唇点头——三年啊，从合租的隔断间到两居室，他加班到凌晨时我热的汤，我发39度烧他背我跑的三公里夜路，这些难道不值十二万八？

手机在化妆包震动，"放心，我爸带彩礼单来了。"现在倒好，十二万八变十二块八，当我是菜市场捡剩菜的？

"小满。"门被推开条缝，陈阳探进头来。我挑的深灰西装在他身上皱巴巴的，领结歪到锁骨，发梢沾着汗，像只被雨打湿的鸽子。"你听我解释，我爸他......"

"解释什么？"我抓起沙发上的红包砸过去，里面是给陈阳爷爷奶奶的改口费，"解释临时改数？还是解释看我怀孕了就该倒贴？"

他猛地顿住。上个月体检报告落他车里的事，到底还是被他看见了。我摸着还平坦的小腹，想起他发现时眼睛亮得像星星："我这就回家说，把婚期提前！"原来不是急着娶我，是急着用孩子套牢我？

"不是这样的！"他扑过来要拉我手，被我甩开。眼眶红得像浸了水："我爸说股市亏了，实在拿不出。昨晚想跟你说，可你试婚纱试得那么开心......"

"所以想先斩后奏？"我冷笑，"去年你妈嫌我家卖包子，说'配不上我儿子'，你说'她学历比我高'；装修时你妈要三十块的地板，你说'听我妈的'；现在彩礼说改就改，是不是又要说'我妈不容易，你多担待'？"

他张了张嘴，没出声。

"阳阳，跟她说什么呢？"门外传来陈阳妈的尖嗓，"不就少个'万'吗？现在要彩礼跟卖女儿有啥区别？"

妈妈的脸瞬间煞白，攥着的毛巾滴下水来。小林"哐"地推开房门，脖子上的青筋跳得吓人："阿姨，我姐跟你儿子三年，房租他三千我姐两千；他加班到凌晨，我姐煮好汤送到公司；你住院时，我姐请半个月假守夜——这些你咋不提？"

"那是她自愿的！"陈阳妈拔高声音，"我儿子月薪两万，找什么样的找不到？"

"够了！"我吼出声，耳朵嗡嗡响。头纱滑下来罩住眼睛，我扯下那团白纱摔在地上。镜子里的我，睫毛膏哭成两条黑虫，哪还有半分新娘样？倒好，让我看清楚，眼前这个红着眼却不敢说话的男人，真能陪我过一辈子吗？

我摘下无名指的钻戒——去年在周大福挑的，他说"等结婚换大的"。"戒指还你。"我把戒指塞进他手里，"孩子我会处理，彩礼的事......"喉咙发紧，"就当我瞎了眼。"

他抓住我手腕："小满你疯了？今天多少亲戚在外面？"

"我没疯。"我掰开他的手，"我只是突然明白，你妈觉得我配不上你，你觉得你妈不容易，可谁觉得我容易？"

走廊突然炸开嚷嚷声："新娘跑了！"我踩着高跟鞋往电梯冲，婚纱拖尾勾住消防栓，"刺啦"一声撕开道口子。身后传来妈妈的哭腔："小满，再想想啊！"

电梯门缓缓合上时，我看见陈阳站在人群里。深灰西装皱得像团纸，领带歪在胸口，活像被拔了毛的鹌鹑。他张着嘴，嘴唇动了动，大概是在喊我名字。

可我想起的，是去年冬夜加班到十点，他在楼下等两小时，揣着温热的烤红薯；是我生日时，他用三个月工资买的项链，说"以后每年都买"；是他第一次见我爸妈，紧张得打翻茶杯，烫红了手还说"叔，这茶真香"......

可这些，比不过他妈妈一句"卖包子的闺女"；比不过他明知彩礼被改却沉默；比不过他在我最需要撑腰时，只说"我妈不容易"。

电梯"叮"地停在一楼。我摘下发间的玫瑰，花瓣掉在地上，像滴没擦净的血。手机震动，是陈阳的消息："你真的要这样吗？"

旋转门外阳光亮得刺眼。我望着玻璃里的自己——没了头纱，没了金粉，倒像卸下了副沉重的盔甲。或许有人说我冲动，为钱丢了感情。可他们不知道，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是每一根都被忽略的重量。

如果是你，会在婚礼当天，转身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