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华日军士兵反省兽行 13 宜昌作战 -1 什么也不要对鬼子讲！

杨军(逸博)张婉茹译

江先光 39师团233联队第1大队4中队小队长

久保田哲二 39师团231联队1大队1机关枪中队联络长

盐田治雄 39师团231联队3大队3机关枪中队分队长

立野健次郎 3 9师团231联队1大队1中队联络长

美村美吉 39师团232联队2大队2机关枪中队

从湖北省随县沿江往西顺流而下，正好象以这条河为界 似的，在河的南岸是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田地，长得茁壮的 麦苗在春风的吹拂下象波浪似地向西涌去。然而在河的北边 却是金黄色的油菜梯田，在那梯田中就象睡着两头骆驼一样 有两个突出的小山，这就是有名的滚山。

但说它有名并不是 指它的风景美丽，而是因为这里曾是激战的战场。日本军在 1938年10月占领武汉后将这山作为武汉的第一阵地。另外在 日军向华中大地进攻时，也曾把这里作为重要阵地。

沿着蜿蜓的山路而上，走到半山腰就会发现那有一片用 铁条围起来的地方，无数白骨在那里任风吹日晒。

这就是1939年12月在这里进行的一场争夺武汉的激战的 遗 迹 。

登上山顶还可以看见在木柱上还悬有人头的头骨，那深 深凹下去的眼窝，可以使人联想到活着时的目光。

在太阳落山后从滚山顶向西望去，只见笔头山、尖山、 风洞山，仙人砦等等八路军的阵地都连在一起，那些阵地上 的信号灯在闪闪发光，每当信号灯闪亮时，都会看到在徐家 店方向的山上有游击队的火把与此相呼应，火光闪过之后马 上又潜入黑暗中。

这时山下传来了“喂——喂—-”的喊声。

“什么人，哪个部队的?”

“39师团的，我们马上上去啊!”

“知道了。”对答的声音一落，四周马上又陷入寂静 中 。

不久只听工事的木门声响，“参谋长山崎大尉到。”随 着站岗兵的“啪”地一声立正敬礼，山崎走进了防御工事。

参谋长刚一跨进小队长的屋子，士兵们急忙一下子都坐 正了，从前沿回来的士兵操着名古屋和广岛口音在互相交谈 着。

“我说，你是39团哪部分的?”

“是广岛5师团的。”

“是吗?那你们是新组建的吧。“

哼!”当时一提起新组建就 意味着没有战斗经验，常常被老兵团嘲笑。

“你说什么,上次冬季作战时，我们不是还将你们救出 来 了 吗 ? ! ”

“哼哼，那有什么可夸的!”

“这次集结了多少人?”

“嗯，听说这次是一次大战，光在你们这里就集结了3师 团，6师团，13师团，39师团，另外还有混合师团，炮兵集 团等等。”

“除此之外，从南京还开来一个坦克联队，光我们一个 师团就有五六十辆坦克。”长脸的伍长也插嘴补充着说。

“这么说恐怕连飞行兵团也调来了?”

就这样在1940年4月部队夜以继日地在集结调动着。这 是由于中国将其首都设在了重庆，打破了日军企图速战速决 的梦幻，日军一下子乱了布署，为了准备长期作战，日军要 再扩大自己的领地，企图掠夺更多的资源。

而以武汉为中心的湖北的“大粮仓”——米、棉、油， 特别是东洋第一的大冶的铁矿，对今后长期作战是无论如何 不可缺少的。但要有一个先决条件——使长江这条水上运输 要道，服服贴贴地为日本运送资源服务。

“取下宜昌!”大本营司令部下达了命令，在南京的总 司令官西尾亲自来到汉口，11军司令官冈部和一郎中将也亲 自来登城督战。

这样在进攻宜昌的准备工作就序之后，滚山就被选为突 破点之一。

这次要进行的战斗因为是沿线数百里的一场长期的作 战，所以为了补充物资，大城市的道路交通要确保畅通。

而最重要的一条交通线要算从浙江出来，经唐县镇，枣阳 直通襄阳的大路和沿线的城市了。因为襄阳直接连着襄宜公 路(襄阳 一 宜昌之间)。

突然在滚山的右边枪声四起，这说明在徐家店的233联 队已开始进攻了。大概他们在娘娘庙那一带放火了，那里一片火海，火柱冲天。

现在以39师团为主力的野战炮团，坦克兵团正从四面八 方向此集结。

什么也不要对鬼子讲

集结完毕的各个队长，为了争抢头功，按将校们的指 示，派出侦察员，拼命地搜寻有关抗日军的情报。

231联队的横山大佐也受先任联队长的命令，将派遣侦察 兵的任务交给了一大队的吉满少佐，吉满为了抢功，刚一接 受任务立即将一中队长梅野派了去，但是，当晚霞从对面的 笔头山上消失的时候，派出去的梅野仍不见踪影，回头望去， 后面的滚山战斗指挥所的灯火也在一闪一闪，吉满实在等不 及了，大口大口地抽着烟来到外面，他一屁股坐在榆树下的 红漆桌子上，抓起一瓶酒开始大口地喝起来，喝得满脸通红 后，他大声向道：“喂，梅野回来没有?”“还没有!”“怎 么搞的?”

正在这时三中队的上等兵反田正带着新兵中祖木岛、渡 边等人来队部报到，他们一看到在烛光映照下吉满的那张脸， 吓得一下子躲到了屋檐下。

这时传来了“大队长，大队长” 的呼喊声，吉满大概是等急了，他一下子窜了起来问道：“是 梅野回来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长着一张瘦猴脸的梅野出 现了，他的一撮小胡子微微地颤动着。

“呀，真难为我了。”梅野说着毫不客气地抓起了酒 杯。吉满一边听着梅野的汇报一边开始在内心盘算开了，

“好，就让我来想办法打通能够走战车的道路，把我的军队 想办法挤到第一线去。”他想着想着猛一抬头看到了蹲在那里的6名中国农民。

他厚厚的嘴唇歪着露出了一丝狡诈的奸笑，他挨个地盯 这农民的脸看着。

他看到一个被反绑的农民紧紧地咬着嘴就在心里暗暗地 想， “这家伙看起来够硬的”,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在那男人 身后的两名妇女脸上，她们两人看起来一个近30岁， 一个 刚20出头。

他琢磨着“这两个女人中准有一个是那男人的妻 子。”

他随口问道： “喂，梅野大尉，哪个是被我们杀掉的 那个的妻子?”

“就是那个抱着稍大一点孩子留着短发的。”

“噢，那么说那个束着头发的皮肤白一点的是这家伙的老婆 了?”说着他一边举起酒杯， 一边仍死死地盯着妇女看着。

梅野大尉望着油乎乎的吉满的那张脸想着： “大队长的眼神有点儿不对劲”。赶紧举杯又紧着喝了好几口。这时情报官 今田军曹走了进来。

“丝……”蜡烛又溶化了一截，周围一下亮了起来，烛 光映出了那农民铁青的脸，在他右额上残留着血迹，身上的 白小褂已经破得露出了肩头，后背青紫地肿着，分不清是血 色还是皮肤的颜色。他滴滴哒哒地往下流着汗。蹲在最后的 是一个老太太，她不时抬起眼，警惕地望着四周。

吉满巡视了一遍这些人后自信地想： “不管他们多么顽 固，到了我手里……哼!”

他对着他们开口了： “喂，我要 知道笔头山阵地有没有军车能通过的路，听见了吗?快说有 没有军车能通过的路，听见了吗?快说有没有?!”他那原 先就往上挑的嘴，这下嘴更歪了。

过去当过警察的翻译喜多村，举着一根三尺多长的鞭 子，敲着那个农民的头恶狠狠地用中文问道：“喂，你说话呀，到底有没有军车能走的路?”

“不知道!” 一听这回 答，喜多村吓了一跳，“什么?你竟敢……,你一个百姓竟 然不知有没有路?!”

“喜多村你别服输呀!”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哄起来， 喜多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忽然发现里面已经没有酒了，气 得大叫起来：“拿酒来!”

又问道：“你是准备沉默到底了?”说着拿出铁棒子， 照着那农民的肩头狠狠打出，只听“呜”地一声，在那声音还 没落下时，只见旁边束发的女人象在保护那男人似的，站起 来冲到又举起的铁棍下，这时一个6岁左右的小男孩“哇” 地一声哭了起来，他一下子抱住了他父亲的腿，

喜多村叫 道： “你这碍事的家伙!”

一把揪住了女人的头发“你给我 过来!”

这时在后面的老太太大声叫起来： “你准备拿我的 儿子怎么办?”

“好啊，你们都在这捣乱，来!都给我绑起 来。

在一旁观看的二反田见此情景，往外推着木岛中祖说： “喂，我们也去帮忙吧?”

木岛紧紧地攥住老太太的胳膊扭 到背后，他生怕使劲大了，老太太的胳膊断了，因此看起来 有点缩手缩脚的。

“喂，你在那儿磨蹭什么?”二反田一步 冲上去一把扭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好，这回看我怎么收拾她。”今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他挥起铁棒，向着那妇女头上砸去。

他举棒子高举到头上时还叫道：“你要是不说，就让她 尝尝这棍子的厉害，你在旁边也好好看着。”

说完朝那妇女 狠狠打去，只听见“啪啪”地声音，棍子毫不留情地向妇女 身上砸去。妇女看样子不愿让自己的丈夫听到呻吟声，她紧咬着牙将身体缩成一团扭向一边。

“哼哼，我到要看看你的忍耐力有多大。”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老太太和那剪短发的女人同 时喊了起来， “妈妈，妈妈!”两个孙子大哭起来，他们踢着 两脚，企图扑向他们的妈妈。

但妇女拼命地咬着牙，她一声 不吭地伏在地上，“你们为什么这么残忍，你们这帮畜生!” 满头银发的老婆婆发出了撕裂人心的喊声。而剪短发的那女 子则用愤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吉满一动不动。

今田打了一阵 骂道： “真是又臭又硬!”他停下手，向吉满望去，吉满本 来被那年轻女子盯看着就将嘴往上歪着，这下与今田的目光 一碰，一下子暴叫起来： “好，让我的来收拾孩子。”

喜多村一手举着蜡烛， 一手将孩子的脸一下子捏住，孩 子的眼中充满的泪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两个孩子齐声叫喊 着：“妈妈——妈妈—。”两个孩子的眼泪在烛光下闪闪发 光。

喜多村见此情景，嘴角浮出了残酷的微笑，“看我杀了 你的孩子，你说不说。”

这时一直伏在地面上的孩子们的母 亲，猛地抬起了肿得发紫的脸，她好象要喊什么,但在她张 嘴出声之前，从嘴里先喷出了血块。

“好啊，你们杀了我的儿媳，你们。”老太太连滚带爬 地向束发妇女扑去，两个孩子及另一个短发妇女一齐向倒在 地上的妇女冲去。在一片混乱中，那妇女忽然猛地向我撞过 来，她浑身颤抖地骂道：“鬼子，鬼子!”

围在周围的士兵都叽叽呱呱地叫喊起来，可木岛还是在 那里低着头一声没吭，他的嘴唇青紫，今田吊着眼睛，在他 耳边嘀咕着：“不能让他们反抗，我看把那孩子扔到那石头上算了。”

按今田的命令一等兵山本上前用自己毛乎乎的大 手死死地攥住了孩子红乎乎的小手，将孩子放在了石头上。 孩子不知要干什么,吓得已出不来声了。只有那充满泪水的 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妈妈。

今田从身边士兵手里抢过枪放在了孩子的手上，他盯着 吉满的脸看了一眼，然后示威似地命令道：“你要是要命就 快点老实讲，讲出来我就放你回去。”

听今田这么一说，那 个被吊起来的浑身是血的男人睁开眼睛喊到：“鬼子，他们 都是东洋鬼子，是野兽，什么也不要对他们说!”

“畜生。”今田怒了，他拔下枪栓，屏足力气一推，只 听枪尾闷响了一声， 一瞬间，孩子的2个指头全碎了，孩子 尖叫一声，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凝住了。

“啊! ”短发妇女与老婆婆同时叫了起来，连周围的士 兵也都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气，短发妇女拼命地向孩子方向扑 过去，想抱着那代替母亲受难的孩子，可她的手还被绑在背 后，孩子大概看不见了，他伸出血糊糊的手扑着要找妈妈，

老太太气得紧握着拳头：“鬼子，这么点儿的孩子到底 有什么罪?!”说着转过满是泪水的脸去看她的儿子。

他的 儿子也满眼泪水，“好，有骨气!”

吉满握着军刀，耳朵不 断抽动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围在周围的士兵都要看看发怒的吉满下一步该干什么 了。但他们马上就都屏住了呼吸， 一秒、二秒——,吉满一 步步地向吊着的男人逼过去。

“混蛋!”他向狼一般地嚎了 一声，吉满拔出军刀照那男人肩上就斜劈下去，随着一声惨 叫，血溅了吉满一脸。

“啊!”孩子、老人、女人一齐大叫起来，他们扑向男人，吉满脸色气得发青，他摇摇晃晃地往后退着，好不容易 稳站后又大吼道：“快，把他们全给我杀掉!”

他说着还乱 挥着他那沾满鲜血的军刀，日本兵一下子都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