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苏联解体了，我们依旧没有追回曾被割让的土地？

1991年，苏联分崩离析，一个庞然大物顷刻瓦解。眼看着它陷入混乱，一堆共和国宣布独立，经济崩塌，军队分裂，很多人心头那个念头也跟着冒了出来：

“我们该不会就这么看着？那曾经被掠夺走的土地，是不是该要回来了？”

这个问题，太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明白的。

我们今天说的“被割让的土地”，可不是哪几座岛，也不是边界上的几个村子。我们说的是，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国土。

主要有三部分：
第一块，是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的区域；
第二块，是伊犁、塔城一带西北边疆的大片土地；
第三块，则是后来的外蒙古。

它们，是怎么没的？

很直接，被逼签了几个不平等条约：

1858年《瑷珲条约》，沙俄拿走了黑龙江以北约60万平方公里土地；

1860年《北京条约》，再拿走乌苏里江以东约40万平方公里；

1881年《伊犁条约》，又分走了新疆西部部分地区；

1915年到1917年之间的中俄协定、外蒙古自治等一系列协议，基本确定了外蒙古的“事实独立”。

这些条约，全是逼出来的。当时的清政府实在是太弱了。太平天国、捻军、内乱一片，朝廷自身都保不住，拿什么跟沙俄谈？沙俄看准时机，一点一点往里挤。今天逼你划条边界，明天说你没管好边疆要插手管理，最后干脆驻军驻人，搞“地方自治”……

所以，到清末，沙皇俄国已经从我国手里撕走了超过15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这些地方，有的资源丰富，有的地理重要，但清政府那会儿真没能力保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地图一块块缩水。

到了1917年，俄国革命爆发，沙皇倒台，苏维埃政府上台。这个时候，中国人是有希望的。

为什么？

因为列宁上台后，提出一个原则：废除帝国主义国家对殖民地签订的一切不平等条约。这听起来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我们的知识分子、外交官、甚至农民都觉得，机会来了！

《宣言书》里明确提到：“愿意把沙皇政府强迫中国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一律取消。”

于是，国内一度热议：是不是这下，俄罗斯会把掠夺走的土地还回来？毕竟他们现在是“无产阶级国家”，讲的是国际主义。

结果呢？

列宁说的是真心的，但到了后来，现实的考虑压过了理想。

苏维埃政权刚建立那几年，忙着内战和西方国家的围剿，根本腾不出手来处理中俄边界问题。等到稳定下来，苏联也逐渐成为一个中央集权、对外强硬的大国，原来那个“愿意归还土地”的口号，就慢慢淡了。

而且，后来搞共产国际，苏联更看重的是“把中国拉到社会主义阵营”，而不是把地还回来。他们支持中共，跟国民政府关系紧张，中间这些事也就搁置了。

总之，承诺归还，最后不了了之。

这个问题才是关键。
1991年，苏联一夜之间分裂成15个国家，大家都在抢资源、抢军火、抢银行里的外汇。

我们为什么不趁这个时候，拿回那一大块曾经属于我们的土地？

你可以换个方式问：“这时候，是不是我们最有机会？”

答案是——机会确实有，但问题也确实太多。

第一，国际法没站在我们这边。

虽然我们一直认为那是被沙俄通过不平等条约强占的，但问题是，那些条约是清政府自己签的，白纸黑字，有印有章。从法律上讲，它们在很多国家看来是“有效”的。

你想现在去要，人家一句话：这是当年你国政府正式割让的。

这就好比你爷爷当年欠人债、把老宅子抵押出去了，过了几代人你突然说“我爷爷被逼的，那宅子得还我”，对方肯定不认账。

第二，那些地方，早就没了中国人的痕迹。

沙俄夺下这些土地后，干了件很绝的事：把原住的中国人赶走，迁来俄罗斯人定居，兴建城镇，修铁路，设行政机构。

你现在去看，黑龙江以北那些地方，都是俄罗斯人。说俄语，用卢布，教育医疗体系全是俄式的。你要是真拿回来，怎么治理？派谁去？语言、法律、习俗，全是问题。

别说治理，那时连驻军都够呛。

第三，苏联虽然解体，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1991年的我们，还没有现在这么强。

那时我们的GDP才刚刚起步，军事也远不如今天。

一旦起冲突，我们承受不起。

国家领导人当时最清楚：这个时候我们要的不是领土，是稳定，是时间，是发展。

发展起来才有资格说话。

说到底，我们这个民族，一直是讲究和平的。我们不喜欢挑事，也不轻易翻旧账。

上世纪90年代，我们跟俄罗斯签订了《中俄边界协定》，就是为了彻底画清边界，解决争议。你可能觉得这是不是“承认了历史上的侵略”？其实不是。那是一种现实的妥协，是为了更大的战略稳定。

我们要的是未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和平环境。这种环境不是靠占几块地换来的，是靠大家心照不宣地合作、互信。

俄罗斯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1991年后，他们确实在中俄边界上做过一些让步：

比如2004年，还给我们黑瞎子岛的一部分；

比如图们江一带的边界，也通过谈判重新划定。

虽然这些地块面积不大，但起码说明，俄罗斯是愿意跟我们合作处理历史问题的。这在国际关系里，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要不要回来，怎么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是个长远命题。我们当然希望，有朝一日，那些土地能回到祖国怀抱。但这事，不能急。

你看历史，领土争端往往是战争的导火索。今天的乌克兰不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吗？克里米亚、顿巴斯，每一寸地都牵动无数人的命运。

我们不想打仗，也没必要为几块地赔上几十年的发展。

现在最重要的，是发展自己，让自己强大。

只有当我们真正强到让别人尊重时，才有更多主动权去谈判、去影响、去实现国家利益。

而这，不是一时一地的问题，是一代又一代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我们当然没有忘记那些失去的土地。

我们也不会忘记沙俄、苏联在历史上对我们做过的事。但我们要记得的，不只是仇恨，而是教训。

教训就是：落后就要挨打。

你强大了，才有人跟你讲理。你弱的时候，连自己家里的地都保不住。

今天我们虽然没把那些地拿回来，但我们赢回了别的东西：

稳定的环境；

持续的增长；

日益崛起的国际地位；

以及一代又一代，为国家默默奋斗的人。

只要我们不断努力，时间终究会站在我们这边。

参考文献：

《中俄关系简史》，世界知识出版社，2020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