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老公为白月光“讨肾” 却被邻居告知 你老婆都死两年了!还找呢

发布时间:2025-10-31 16:12  浏览量:1

我死后的第三年,我那位总裁老公,陈越泽,终于想起了我。

方式很特别——他给我发了封律师函。

他告我,说我当年“捐”给他白月光林柔儿的那颗肾,有缺陷。可笑,他迟迟等不到我的应诉。

为了逼我现身,他高调召开记者会,宣布将公司20%的股份转让给林柔儿。

这出大戏唱罢,他终于失去耐心,跑回了乡下老家。

邻居大妈见到他,满脸错愕:“你找淼淼?她爷爷走后,那孩子就再没回来过了。”

他怒不可遏,一脚踹向了我家的老木门。

开门的是我妹妹,苏小冉。

“陈越泽?你不知道我姐姐已经死了两年了吗?”

男人双手插兜,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弄:“苏淼淼又想玩什么新花样?死遁?想让我后悔?”

“两年前她敢开车撞柔儿,我不过是停了她的卡,她还敢跟我闹脾气?”

“要不是今天柔儿的肾出了异常,我才懒得来找她!”

苏小冉气得发抖:“我姐姐已经去世两年了!你现在来说这些?你原谅她?真是天大的笑话!”

陈越泽压根没把苏小冉的嘶吼听进去,他的视线越过妹妹,定格在屋里一条白绒绒的小狗身上。

“还敢骗我,豆豆在这,苏淼淼能去哪?”

“你告诉她,我现在是给她台阶下,她要是不识趣,就永远别来找我!”

豆豆似乎听懂了,一瘸一拐地冲到他脚边,用尽全力狂吠。

妹妹赶紧把豆豆抱起来安抚,可豆豆却突然伸着舌头,全身痉挛抽搐。

妹妹手忙脚乱地去找氧气瓶和压舌板。看着豆豆痛苦的样子,我的灵魂像是被撕开了一条裂缝,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抱它。

我的手臂,毫无意外地穿过了它的身体。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我早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再也没办法拥抱我的亲人。

“死狗!”陈越泽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厌恶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还想被我踹一脚,是不是?”

两年前,他为了林柔儿扇我耳光,豆豆护主,冲上去狠狠咬了他一口,当即就被他踹飞。

豆豆的右腿从此残疾,也落下了病根,一旦极度恐惧就会应激痉挛。

陈越泽压低了声音,发出最后的警告:“我再说一次,让苏淼淼出来见我!”

“她死了!就算她活着,也绝不会想再见你!我会让她离你远远的,找个好人家嫁了,再也不跟你这种人扯上任何关系!”苏小冉声嘶力竭。

陈越泽根本不信。

“所以?苏淼淼背着我勾搭上哪个野男人了?”他呵了一声,“果然像柔儿说的那样,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她!”

话音落下,我的心口处传来剧痛。

原来……人死了,还是会心痛的。

我都已经被他和他的白月光联手逼死了,还要承受这种污言秽语。

“你少血口喷人!你赶紧滚!我们苏家不欢迎你!”

陈越泽狠厉的眼神扫过苏小冉:“你们苏家?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我陈越泽给的!就连你那个窝囊大哥娶媳妇的彩礼钱,也是我出的!”

是的,陈越泽对苏家有“恩”。

我妈病重,是他给了救命钱。嫂子未婚先孕,娘家逼着打胎,也是他给了彩礼钱,我侄子才顺利出生。

所以,我为他做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偿还。

可他不知道。

我天生就只有一个肾。

给我做体检的医生,早就被林柔儿买通了。

直到我躺在手术台上,麻醉师只给了一半的剂量,我才从医生的闲聊中,清醒地听到了这个事实。

我醒着,却动弹不得,眼睁睁忍受着剧痛,被摘走了我唯一的那颗肾,换上了一个冰冷的人工肾脏。

术后,我出现了严重的感染。

我死于并发症,前后不到两周。

而那段时间,陈越泽正陪在林柔儿身边,嘘寒问暖。

苏小冉的情绪彻底崩溃了:“陈大少爷,你要是不信,你就去我姐动手术的医院查!医院里有我姐姐的死亡证明!”

陈越泽冷笑:“我早就查过了,医院说她‘顺利出院’。你们苏家人说谎,连草稿都不打!”

根本不是!

我明明是抢救无效,死在医院里的!

这种一查就破的谎言,他却深信不疑。

“陈越泽!你还敢来我家!”

一声暴喝传来,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猩红着双眼,堵在了门口。

大哥苏寒宁刚从工地回来,灰扑扑的脸上满是疲惫,可眼底的怒火却在熊熊燃烧。

“你借给我们的钱,我早就还清了!你还来干什么!”

陈越泽从助理手中接过烟点燃,烟雾模糊了他冷漠的五官。

“苏寒宁,你们苏家趴在苏淼淼身上吸我的血,还得清吗?”

苏寒宁眼底划过一丝剧痛,他低吼道:“是,是我拖累了淼淼!但你……你最没资格指责我!”

他猛地冲上去,揪住了陈越泽的领子。

“当初淼淼要嫁给你,我是第一个反对的!她为了说服我们,在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结果呢!你伤透了她的心,还让她丢了命!你早就该和你的小青梅滚得远远的,别再来这里,惊扰她的亡灵!”

“陈越泽!你简直猪狗不如!”

陈越泽脸色一沉,面无表情地将暗红的烟头,狠狠按在了苏寒宁的拳头上。

“大哥!”

皮肉烧焦的“滋啦”声响起。

“不就一颗肾吗?我给了她一千万!哪个人有我这么大方?”陈越泽甩开他,“她自己当初也同意了,现在来怪我?”

苏寒宁疼得直抽气,大吼:“什么一千万!彩礼十万,还有我妈救命的五十万,我都已经打回你卡上了!你别血口喷人!”

“拿了钱还不认账,你们苏家的人,都这么令人恶心吗?”

陈越泽彻底不耐烦了,他对手下人一挥手。

“给我把那几只塞北犬放出来,好好教训他们!”

我惊慌失措,灵魂下意识地想跪下求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个黑衣人闯进来,围住了我的家人。

流着口水的恶犬扑了上来,大哥死死抱着妹妹躲避,而被丢在旁边的豆豆,瞬间被撕咬得血肉模糊。

“不!停下!都停下!”

我声嘶力竭地尖叫,可没人能听见。我流出血泪,只有豆豆在断气前,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豆豆,原来你一进门,就发现我了!

“这只是个小教训,”陈越泽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墙角的兄妹俩,“三天内,让苏淼淼自己滚回来。否则,这条死狗,就是你们的下场。”

大门被重重甩上。

这就是陈越泽。当年我只因对林柔儿出言不逊,他就搞垮了苏家的工厂,父亲被气得一病不起。

为了林柔儿,他神挡杀神。

两年了,因为那颗“有缺陷”的肾,我的魂魄被死死拴在陈越泽身边,比下地狱还痛苦。

楼下,林柔儿的电话打来了。

看到名字的瞬间,陈越泽脸上的戾气瞬间消散。

“喂,柔儿。”

我的灵魂像被无形的线拉扯,瞬间又被拽回了陈越泽身边,被迫看他满脸柔情地讲电话。

“阿泽哥哥,淼淼姐是不是还躲着我们?”

“都怪我的身体不争气,连排异反应都扛不住,把淼淼姐的肾搞坏了,她肯定舍不得再换给我一个了……”

电话那端,林柔儿矫揉造作的声音让我几近作呕。

“傻瓜,”陈越泽温声安抚,“我会安排最好的生物人工肾脏给她的,她不愿意也得愿意!”

“医生说了,你的身体只能用活体肾脏。苏淼淼平时健身,健壮得跟头牛一样,她用个人工肾脏,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陈越泽又哄了林柔儿半小时,才挂断电话。

就在这时,助理神色慌张地敲门进来。

“陈总,有人匿名发来一份……死亡证明。”

陈越泽挑眉:“谁的?”

“是……苏小姐的。”

陈越泽漫不经心地接过来,看到“苏淼淼”三个字,他嗤笑一声。

“苏淼淼,你还真是有能耐,为了躲我,连死亡证明都搞出来了。有用吗?”

助理擦了擦汗:“陈总,这份证明……好像不是伪造的。我去派出所那边核实过了,他们说……”

“行了!”陈越泽不耐烦地打断他,“肯定是苏淼淼的小把戏,想让我后悔?她做梦!”

“去找!不管她躲在哪个角落,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助理叹了口气,只能点头。

一周后。

助理的脸色更古怪了。

“陈总,私家侦探那边回报……苏小姐已经被证实死亡。尸体在殡仪馆火化,骨灰是苏寒宁先生亲自签字领走的,绝对不会错。”

陈越泽皱眉:“放屁!苏淼淼那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死?她为了活命,甚至还跑去藏区求偏方!”

我苦笑。

他不知道,我去藏区,是为他求药。

那年他去非洲出差染上疟疾,高烧不退。我听闻藏区有古方,跋山涉水去求,高海拔导致我严重缺氧,差点死在山上。

好不容易在古庙求到了方子。

也不知是偏方管用,还是我的诚心感动了老天,他吃了药,真的退烧了。

可他,竟然以为我是为自己求的。

助理硬着头皮说:“可陈总,我找了两家私家侦探,查出来的结果……一模一样。苏小姐她,可能真的……”

“放屁!”陈越泽一拍桌子,“我认识她多久了?她那种人不达目的不罢休,怎么会舍得死!她早就打定主意要缠我一辈子!”

“我看,八成是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肾有问题,怕我找她麻烦,所以玩死遁!现在指不定在哪逍遥快活呢!”

助理目瞪口呆:“陈总,这也太……戏剧化了。”

陈越泽冷笑:“她大学在话剧团可是台柱子,‘假死’,她是专业的!”

助理彻底没话说了。

“那……还要继续查吗?”

陈越泽点燃一根烟,吐出烟圈:“查!给我查清楚,她在哪个殡仪馆火化的,骨灰葬在哪个墓园。”

“我倒要看看,她苏淼淼是不是真的安排得天衣无缝!”

我站在他身后,冷冷地看着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心彻底凉透。

又过了一周。

助理拿着一份资料,脸色惨白地走了进来。

“陈总,查到了。苏小姐是在市第一殡仪馆火化的,时间是两年前。”

“她的骨灰,葬在市郊的青陵园,C区第六排第八个墓地。”

“墓园的工作人员说,每年苏家兄妹都会来祭拜。”

陈越泽的神色阴冷到极点:“好啊,安排得还挺周到。”

他猛地站起身:“走!去青陵园!”

一小时后,青陵园。

天空飘着细雨,助理撑着黑伞跟在陈越泽身后。

C区,第六排,第八个墓地。

墓碑很新,上面刻着:【苏家二女,苏淼淼之墓】。

照片上,是我刚上大学时的样子,眉眼青涩,笑得阳光灿烂。

那时的我,对未来还充满希望。

陈越泽阴沉地站在原地,死死盯着我的黑白照片,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的灵魂飘在一旁,伤感地看着自己的坟墓。

这个墓是大哥打理的。母亲因为过度伤痛,在我走后的第二年,也跟着去了。

“给我挖!”

陈越泽的声音蓦然响起,吓了助理一跳。

“陈、陈总,您说什么?”

“听不懂吗?我让你们,挖开她的坟!”

助理吓得脸都白了:“不行啊陈总!这是要天打雷劈的!苏小姐人都不在了,就让她安息吧!”

“你们要是不想干,今天就给我滚蛋!”

助理哭丧着脸,身后的保镖只能硬着头皮,拿起工具开始挖。

陈越泽死死盯着,直到一个小小的骨灰罐被挖了出来。

他一把抢过来,猛地就要掀开盖子。

在他抬手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的喉结重重滑动了一下,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保镖和助理都低下了头。

下一秒,耳边传来陈越泽讽刺中带着狂喜的笑声。

“哈哈哈哈!我就说!这女人在演我!苏淼淼,这回我看你还怎么演!”

助理一愣,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空的……”

是啊,空的。

我真正的骨灰,根本不在这里。

陈越泽抱着那个白瓷罐走了,没有注意到墓碑下,还压着一个无人问津的黑匣子。

我所有的青春和不甘,都藏在那里面。

陈越泽再次冲到了苏家。

楼下,林柔儿竟然也来了,苍白的面色让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陈越泽脱下外套裹住她,弯腰时,林柔儿脖颈处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平安符。

我的心口猛地一缩。

那是我,当年去紫金山,三跪九叩为他求来的,里面还放了我的一截青丝,听说可以替爱人挡灾。

我唇角僵硬。

这平安符果然灵验,从结果来看,我可不是替林柔儿挡了灾吗。

“苏寒宁!苏小冉!把苏淼淼交出来!”

林柔儿一进门就哭哭啼啼:“我是来给淼淼姐道歉的!都是我的错,只要她能救我,我愿意永远不见阿泽哥哥!”

她说着就剧烈咳嗽起来,咳了满手的血。

苏小冉见她就来气,推搡着让她滚。

陈越泽一把将苏小冉推开,猛地将那个空的白瓷罐子摔在地上。

“明明是空罐子!你们还敢说她死了?骨灰呢?”

苏寒宁看到那罐子,瞬间明白了他干了什么,他意识到这个男人竟然丧心病狂到去挖了淼淼的坟!

他疯了一样和陈越泽扭打在一起。

混乱中,两人撞到了墙边的壁龛,一盏水晶相框应声落地,四分五裂。

陈越泽扫了一眼,整个人突然僵住,眼神寸寸碎裂。

那盏长明的水晶灯下面,供奉的竟然是我的黑白照片。

“你们……”他声音发颤,“你们竟然供奉活人……”

但下一秒,他自己就否决了:“还是说……苏淼淼真的死了?”

“你这个禽兽!”苏寒宁踉跄着爬起来,又朝他扑过去,“淼淼活着的时候你就不放过她,现在她死了你连她的坟都挖!”

“不!不!肯定是假的!”

陈越泽大口喘着粗气,额头青筋暴起:“她怎么会死!”

他甩开苏寒宁,竟然伸手去捧地上的玻璃碎渣。

我的灵魂也仿佛被那渣滓刺穿,陈越泽的手被划破,滚烫的鲜血流了出来,那黏腻的液体像岩浆一样炙烤着我。

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

“别碰我姐!你不配!”苏小冉冲过来拍开他的手。

林柔儿赶紧上前,心疼地拿出一方手帕,裹住了他淌血的手掌。
“带走!”

陈越泽嘶哑地命令。助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老板是让他带走地上的狼藉。

“得罪了,苏小姐。”

助理无视苏家兄妹的怒火,用自己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将那盏四分五裂的水晶相框包裹好。

“苏淼淼的骨灰呢?”陈越泽那双狭长凶狠的眼睛,像钉子一样钉在苏寒宁身上。

“陈越泽!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淼淼临死前说了,她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陈越泽似乎懒得再纠缠,他夺过助理手里的“包裹”,转身就走。

他把自己锁进了书房,三天三夜。

第四天,助理硬着头皮敲开了门。

“陈总,我查到一点关于苏小姐的事。”

陈越泽抬起头,他胡子拉碴,头发乱得像鸡窝,整个人憔悴不堪,抱着一个空酒瓶,仿佛老了十岁。

“……找到她的骨灰了?”

助理摇摇头:“不。是关于那笔补偿款。当初您批给苏淼淼小姐的一千万,我查了,根本没到她的账户上。”

陈越泽的眉头瞬间拧死:“没有?怎么可能!财务部干什么吃的?”

“钱确实打出去了。”助理的声音很低,“我顺着流水查到底,那笔钱的最终去向……是林小姐的账户。”

“砰!”威士忌酒瓶被重重砸在桌上。

“林柔儿?是她?”

“是的。那一千万里,有八百万被她花掉了。剩下的两百万,分别汇入了当初给苏小姐做手术的两名医生账户——主刀医生,和麻醉医生。”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把陈越泽劈得外焦里嫩。

“你、你说什么?”

助理以为他醉得没听清,又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

陈越泽使劲揉着胀痛的额角,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切都荒唐到了极点。

他那么信任的林柔儿,那个他捧在手心的白月光,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

当助理开始阐述那些被掩盖的事实时,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眼角竟然流出了眼泪。

“她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说……”

助理心里叹气,脸上却不敢表露:“陈总,当初您做完手术,心思全在林小姐身上,苏小姐……她要怎么说啊?”

“而且,陈总,其实我早就觉得苏小姐的身体不太好……”

“身体不好?!我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过!”陈越泽一脸被背叛的质问。

助理豁出去了:“陈总,我说句实话您别生气。您之前眼里,真的只有林小姐。苏小姐当初得知您要把自己的肾移植给林小姐,才一时失控,开车想去撞林小姐……”

“可您……当时差点掐死她。她最后同意捐肾,不就是因为舍不得您捐吗!”

陈越泽下意识反驳:“我什么时候眼里只有林柔儿了!”

助理面无表情地开始数:“您为了林小姐一句想吃,跑去排队两小时买甜品。可苏小姐发高烧住院,您一个电话都没打过。”

“还有,苏小姐移植肾脏后,您就带着林小姐去了瑞士疗养。先消失两年不联系的人,是您……”

陈越泽的身影晃了晃,他扶住了桌角。

“原来……我对她那么差吗?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他失魂落魄,好像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看清了自己对我所有的坏。

他把那个从坟地里挖出来的空骨灰罐视若珍宝一样抱在怀里,在书房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徘徊。

而我的灵魂,就漂浮在半空,冷冷地看着他这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我知道,他后悔了。

可这有什么用呢?我人都不在了。

他再怎么忏悔,我也活不过来。

想到这里,我讽刺一笑。

助理犹豫了一下,终于将最后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总,这是……苏小姐生前的体检报告,在她的梳妆台抽屉夹层里找到的。”

“上面有个指标很奇怪。报告显示,苏小姐……是单肾患者。”

陈越泽接过那张薄薄纸片时,指尖在剧烈颤抖。

体检报告一目了然。他死死盯着结论栏,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林柔儿来了。

她看陈越泽喝得酩酊大醉,颓废不堪,立刻切换到最擅长的模式。

“阿泽哥哥,你别这样,我……我会心疼的。”

林柔儿红着眼睛,楚楚可怜。可陈越泽只是神情恍惚地看着她,根本没听她说什么。

他伸手,抚摸林柔儿的脸颊,嘴里喃喃自语。

“淼淼……你身上的血……是淼淼的吧!”

林柔儿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怯生生地后退:“阿泽哥哥,我是柔儿啊!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手,忽然探进了她的裙摆,摸向了她的腰腹。那里,有一道愈合的疤痕。

林柔儿心里莫名发慌。

陈越泽却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把人狠狠拽进怀里。

林柔儿顿时满脸绯红,以为陈越泽是要吻她,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刻,撕裂般的剧痛袭来。

“啊——救命!”

林柔儿惨叫着挣扎。可她一个体重不过百的弱女子,在陈越泽面前,弱得像只小鸡仔。

她被陈越泽死死按住,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了她的腹部。

陈越泽像是着了魔一样,开始挖她的右肾。

“那是淼淼的肾脏!你不该骗我的!”他一边挖,一边流着泪低语,“很痛吗?淼淼在手术台上……比你还要痛一万倍……”

他手下的动作越发粗暴。

林柔儿痛得整张脸都扭曲变形,浑身剧烈抽搐。

这种被活生生剜出内脏的痛楚,让她直接痛晕了过去。

助理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铁锈味的浓重血腥气扑面而来。

落地灯倒在波斯地毯上,林柔儿蜷缩在沙发前,米白色的真丝裙子被血浸透,洇开大片暗红。

“林小姐!”助理扔掉文件冲过去,扯下一块布死死按住她涌血的伤口。

“救……救我!”林柔儿的指甲掐进了助理的手腕。

而陈越泽,就跪在三步之外。

他如同地狱爬出的修罗,缓缓站起身,右手赫然握着一个鲜红的、还连着血管不断滴血的……肾脏。

他手一松,那颗肾脏像颗果子一样,滑进了茶几上一个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子里。

助理看清了,那是个实验标本罐。

“陈总!你冷静点!”

陈越泽拿着匕首,又朝林柔儿走了过来。

助理一把护住林柔儿,后背抵住冰凉的落地窗:“您忘了吗?是您亲自签的移植同意书!苏小姐的肾已经给林小姐了!”

“我后悔了!”陈越泽的瞳孔缩成了一个点,他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砸过去,“她不配!淼淼给我托梦了,她在怪我!我要还给她!是我对不起她!”

烟灰缸擦着林柔儿的脸颊飞过,砸碎了博古架上的瓷瓶。

林柔儿发出凄厉的尖叫。

在陈越泽再次扑来时,助理终于下了狠心。

他抓起墙角的翡翠摆件,对着陈越泽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砰”一声闷响。

陈越泽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瘫了下去。

“陈总,对不住了!我不能看着你彻底疯了去杀人!”

助理把林柔儿送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遗憾地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林柔儿抓住医生的白大褂。

“林小姐,你右肾位置的神经组织被粗暴扯断,已经彻底坏死,不适合再移植新肾脏了。不过,单肾也能维持基本生活。”

诊室里,传来林柔儿压抑的哭泣。

她当初只是右肾萎缩,根本没到非换不可的地步。她利用陈越泽的愧疚,逼我捐出肾脏。

她太贪心了,想要两个完美的肾,于是自导自演了“肾脏缺陷”的戏码。

谁曾想,她亲手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陈越泽醒来后,没有再发疯。他只是呆呆地坐在地板上,过得浑浑噩噩。

在意识到我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后,他整个人都垮了。

他从不知道,原来苏淼淼这三个字,已经在他心里扎得那么深。

他找到了那两个收受贿赂的医生,简单粗暴地把人绑了,关在郊外的私人仓库里。

他拿着铁棍,一寸一寸,敲断了那两个医生的四肢。

“都怪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的淼淼!你们都要给她赎罪!”

他挑断了他们的手脚筋,又找来几条野性难驯的猎狗,放任它们撕咬。

最后,他命令保镖把那两个半死不活的废人塞进编织袋,扔回了各自的家门口。

因为陈越泽精神状况极差,无心打理公司,很快被董事会联合踢了出去。

他也不在乎,每天就抱着我的照片喝酒,醉生梦死。

林柔儿没再来过。

陈越泽恨透了她,动用最后的关系封死了她的所有退路。

她最终只能出卖身体,在肮脏的小按摩店接客,彻底堕落。

助理把她的近况报给陈越泽时,他只是冷笑一声:“活该!让她给淼淼赎罪。”

助理心中唏嘘,当初那个把林柔儿宠上天的男人,如今只剩下了冷血无情。

林柔儿的运气很不好,在按摩店工作一个月,就染上了脏病。

老板毫不客气地把她赶了出去。

她开始流浪,一个雨夜,她被几个醉汉拖进了旧巷,从此人间蒸发。

而此时的陈越泽,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开始出现严重的幻觉和幻听,总觉得我就在他身边。

他抱着我的空骨灰罐,和那个泡着林柔儿肾脏的玻璃罐,一起摆在了供桌上。

他给我点了长明灯,请了僧人常年念经祈福。

我看着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就像个傻子。

我实在不理解他做的这一切,人都没了,做给谁看呢。

最后,陈家的人受不了他这个样子,把他送进了特殊疗养院——精神病院。

他的幻觉越来越严重。

因为我无法离开,只能一直飘荡在他身边,看着他彻底疯了。

两年后,苏家。

大哥苏寒宁把公司重新开了起来,妹妹苏小冉也在公司帮忙,一切都在变好。

“大哥,还有两天,就是姐姐的生日了。”苏小冉忽然伤感道。

苏寒宁手上的动作一顿,脸上多了几分怅然:“是啊,往年这个时候,我们都在商量怎么给她惊喜。”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我给大哥托了一个梦。

“大哥,帮我个忙。”

苏寒宁在梦里眼圈就红了:“淼淼,你说。”

“我的肾脏……还在陈越泽那里。身体不完整,我没法投胎。大哥,你帮我拿回来,好吗?”

“好,我知道了!淼淼……你过得……还好吗?”

“大哥,我很想你们。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对不起。”

苏寒宁猛地从梦中惊醒,眼角还挂着泪。

哥哥别哭,我这两年陪着你们,其实也很快乐。

我只是不想再漂泊了,我累了,想重新开始了。

精神病院,隔离病房。

陈越泽蜷缩在墙角,对着空气傻笑:“淼淼,今天想吃草莓蛋糕?我让厨师……”

房门被撞开,警察举着搜查令冲了进来。

当法医从他床垫的夹层里,取出一个用丝绸包裹的玻璃瓶时,苏寒宁听见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透明的福尔马林液体中,浸泡着一枚已经泛黄的肾脏。

瓶底贴着标签,字迹扭曲——“爱妻淼淼”。

苏寒宁捧着那个玻璃罐,恨意滔天。

他转身,看见了被绑在轮椅上的陈越泽。他正对着这边痴痴地笑,口水滴在病号服上。

苏寒宁冲上去,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陈越泽不哭不闹,依旧傻傻地盯着虚空。

“我妹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见你!”

在我的墓前,苏寒宁声音暗哑。

“放心吧,我不会放过他。他活不了多久了,前几天查出他脑子里长了个瘤子,很快他就会来给你赎罪了……”

“哦……我忘了,你不想见他。哥哥会让你快点往生,永远别回头。”

苏小冉背起背包,里面装着那个黑匣子,和我真正的骨灰。

“哥,明天是姐姐生日,我们去她最喜欢的海边吧。”

清晨,金沙滩。

苏寒宁将黑匣子和那个玻璃罐一起放在海浪能卷到的地方。

我想起十六岁生日时许的愿:“希望以后能去看真正的大海。”

苏寒宁的手机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陈越泽今天清晨突发脑出血,昏迷不醒,医生说醒来的几率很低。

他面无表情地删掉了消息。

海浪卷来,带走了一切。

苏小冉忽然指着远处:“哥,你看!”

海平面上,跃起了一群海豚。

我最后一次拥抱了我的家人,灵魂在朝阳中逐渐消散。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静静告别。

有这样的哥哥和妹妹,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完)

回程路上,车载广播播报着新闻:“今日凌晨,市中心暗巷发现一具无名女尸,初步判定为流浪人员……”

三个月后,陈家老宅拍卖现场。

苏寒宁平静举牌。

落槌声响起时,他看见拍卖行外的梧桐树上,有两只麻雀正在筑巢。

助理递来文件:“苏总,这栋楼您打算改造成什么?”

“流浪动物收容所。”他签下名字,笔尖划过“陈氏公馆”四个字,“再加个免费心理咨询中心,用淼淼的名字命名吧。”

走出拍卖行,阳光正好。

苏寒宁抬头看天,他知道,有些伤口永远不会愈合。

但至少,可以撕开阴影,让阳光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