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是大地之子

王 族

《植物呼吸，动物奔跑：西部生物志》：王族著；花城出版社出版。

骆驼刺，生长在沙漠或戈壁中，被称为防风固沙的卫士。 花城出版社供图

西部12个省市和自治区，每一个地方的植物和动物，都有其独一无二的物种属性，发生的故事也层出不穷。构思这本书时，我总觉得有更多故事可写，到第二稿杀青，3年已过去。

植物无言，没有外在的行为动作，但植物与人的关系却很紧密，常常在历史“关键”处闪烁光芒，直接影响或改变人类的生存状态。譬如食物、衣服、器具，乃至过去人类居住的房屋，都来自植物。植物不仅仅是我们通常看到的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更是大地上与人类关系密切的在场者。它们对人类的见证，比人类对自身的见证还要直接。在中国西部，常常能见到胡杨、骆驼刺、红柳、芨芨草、葡萄和白桦等植物。生长于塔里木河流域的罗布麻，成为对人体有益的茶叶，传入西方后被称为“东方的叶子”；生长于新疆的无花果，因为果肉太甜，被人们称为“树上的糖包子”。

西部地域开阔辽远，有时候你停下脚步，前面仍是绵延至天边的绿色——草原、牧场，或者长着密集树木的森林。这些辽阔之地悍然出现的植物穿越了时间，就在这里等着你，也等着世界。

动物是有欲望意识并能付诸具体行为的物种，它们有与人类相通的情感。无论在历史还是现实生活中，动物都创造了诸多传奇，影响或改变了人类的观念、情感和生存方式。久远年代，人类狩猎、驯养动物，经历了漫长而复杂的过程，直至走出洞穴或树林，在村庄或城郭居住下来，人与动物才拉开了距离。

西部的动物具有明显的繁殖、生长、行动和意志特征。马、牛、骆驼、雪豹、黑貂、羚羊、土拨鼠、鹰等动物，都有一定的思维和行为能力，对外部环境的变化，时有出人意料的反应。比如一只草原上的狼，宁可咬断被猎夹夹住的腿，也不愿被困折磨而死；一匹在沙漠中行进的骆驼，在找到地下水后，始终如一地等待自己的主人；一只雪豹面对命运变化，勇敢决绝地跳下悬崖；一头牦牛遭受变故后，放弃生命维护尊严……这些动物的故事，都值得人类认真思索。

这本书除了介绍植物和动物的属性外，还挖掘了与之相关的西部地理、历史、文化内容。在戈壁、沙漠、雪山、草原、峡谷和湖泊等具体的场景中，既有植物固守一地的风雨兼程，也有动物颠簸辗转的坚韧行为。

完稿后，我才发现那些被人们长久传颂或倾听过的不能忘却的细节，就是西部生物的生命法则。期待读者在阅读本书时，收获对西部的另一种深刻体验。

《 人民日报 》( 2025年10月31日 20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