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被调走，团队就去KTV聚会，第二天听说合同被解除，他们慌了

“祝贺辉哥高升，今晚不醉不归！” KTV包厢里灯红酒绿，马超举着酒杯，满面红光地在团队大群里发了张合照。照片里，我带了三年的团队成员一个不少，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解放般的笑容。而我，沈辉，刚刚在下午三点接到人事调令，被“发配”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资料管理部。他们庆祝的不是我高升，是终于把我这个碍手碍脚的“绊脚石”给踢开了。我关掉手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们不知道，这场狂欢的账单，明天一早就会送到他们面前。

这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公司拿下的那个“启明星计划”说起。

那是个千万级别的大项目，关乎公司未来三年的战略布局，重要性不言而喻。我凭着过去几个项目的优异表现，被任命为这个计划的总负责人。而我的团队，就是由技术部的几个骨干组成的，副手就是照片里那个笑得最灿烂的马超。

这个团队不好带。马超这个人，技术还行，但心思活络，总想着怎么抄近道，怎么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而不是踏踏实实地解决问题。他手底下那几个年轻人，比如王悦，更是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整天围着马超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这人做事，讲究的是规矩和质量。代码的每一行注释，数据的每一个小数点，我都要求他们做到极致。因为我知道，“启明星计划”容不得半点差错。可这种严格，在他们看来，就成了“死板”、“不懂变通”。

“辉哥，差不多就行了，客户又看不懂代码，能跑起来不就行了？”马超不止一次在会议上公开和我叫板。

“老马，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是责任心的问题。现在省一小时，以后就得花十天去补窟窿。”我每次都耐心解释，但换来的只是他们背地里的白眼和牢骚。

我知道他们私下里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沈阎王”。他们觉得我挡了他们的财路，耽误了他们早点下班喝酒撸串。办公室里，渐渐形成了两个阵营，一边是我这个孤家寡“人”，另一边是以马超为首的“快乐一家人”。他们阳奉阴违，提交上来的报告越来越漂亮，但实际进度却一拖再拖，很多技术难点都被他们用一些临时方案巧妙地掩盖了过去。

我不是没想过换人，但项目进行到一半，临阵换将是大忌。我只能一边顶着上面的压力，一边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好几次都是我一个人通宵，才把他们捅的娄子补上。我以为我的忍让和付出，能换来他们的理解，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半个月前的一次关键数据提报。马超为了赶进度，竟然默许手下伪造了一部分测试数据。要不是我多长了个心眼，亲自复核了一遍，这份报告交上去，整个项目当场就得宣告失败。

那天，我第一次在办公室里发了火，把报告摔在马超桌上。“马超！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吗？这是欺诈！不光是对公司不负责，更是对我们整个团队的未来不负责！”

马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但嘴上还不服软：“辉哥，你别上纲上线的。数据有点瑕疵，后面再慢慢调优嘛。你这么一搞，项目延期了，责任谁来负？”

王悦也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啊沈哥，马哥也是为了大家能早点拿到项目奖金。你这标准也太高了，我们就是普通打工的，哪能跟您这专家比啊。”

看着他们那一副“我没错，是你太较真”的嘴脸，我心里最后一丝期望也破灭了。我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把那份真实的、带着延期风险的数据报告交给了公司高层，并且附上了一份关于团队内部问题的详细说明。

我本以为会迎来一场暴风骤雨，没想到，公司高层，特别是周总，看完报告后，只是平静地找我谈了一次话。

周总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他给我倒了杯茶，缓缓开口：“沈辉，这个团队让你受委屈了。你的能力和责任心，公司都看在眼里。”

我苦笑了一下：“周总，是我管理无方。”

“不，不是你的问题。”周总摆了摆手，“是人出了问题。有些人，能力没多少，心思全用在歪门邪道上了。这样吧，公司决定，先把你调离这个岗位，去资料部清闲几天。这个项目，就让马超先顶上，让他试试。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

我当时愣住了，这不等于把我架空，把项目拱手让人吗？

周总看出了我的疑虑，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意味深长：“放心，公司不会让踏实做事的人吃亏。你先歇歇，好好看看，有些人没了你，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我被一纸调令“发配”到了无人问津的资料部，而马超如愿以偿地坐上了总负责人的位置。我的离开，对他们来说，就像搬走了一座压在头顶的大山，他们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我在那个冷清的资料部办公室里，看着他们在群里发的KTV照片，一张张划过去。马超搂着两个同事，高唱着《海阔天空》，王悦拿着骰盅，笑得花枝乱颤。他们发的每一条朋友圈，都透着一股“终于当家做主”的扬眉吐气。

我没有回复任何消息，只是默默地将这些照片和视频，一张张保存了下来。然后，我给周总发了一条信息：“周总，鱼儿都上钩了。”

周总很快回复：“干得漂亮。明天，准备收网。”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到公司，电话就被打爆了。全是团队里的人打来的，马超的，王悦的，还有其他几个同事的。我一个都没接。

等我慢悠悠地喝完一杯豆浆，走进公司大楼时，只见我们原来的办公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几个行政和人事部门的人正在清点物品，气氛严肃得像是在查封现场。

马超他们一群人，像丢了魂一样，堵在会议室门口。见到我，马超第一个冲了过来，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哪还有昨晚KTV里的意气风发。

“辉哥！沈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刚才公司发邮件，说……说‘启明星计划’的合作方，单方面解除了合同！项目……项目停了！”

王悦也哭丧着脸凑过来：“是啊沈哥，人事说要跟我们解除劳动合同，这……这不可能啊！项目不是进行得好好的吗？”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把胳膊从马超手里抽出来，淡淡地说：“项目进行得好不好，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把他们浇了个透心凉。

马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唇哆嗦着：“辉哥……是不是因为那份数据报告？我……我后来已经让大家加班加点地在改了啊！你不能这么……这么绝情啊！”

“绝情？”我冷笑一声，“马超，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我通宵给你们改代码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我强调数据真实性的时候，你们又是怎么说的？你们觉得我是绊脚石，是阎王，把我弄走了，你们就能为所欲为了，不是吗？”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惊恐的脸，继续说道：“你们以为我被调走是受了罚？告诉你们，那是我自己向周总申请的。我就是要看看，没有我这个‘阎王’盯着，你们这群牛鬼蛇神能把这个项目作成什么样。”

“还有，”我拿出手机，点开了他们昨晚在群里发的KTV照片，“就在我‘被发配’的当天晚上，你们项目组的核心成员，不想着怎么攻克技术难关，不想着怎么弥补数据漏洞，反而兴高采烈地去KTV庆祝。你们庆祝什么？庆祝终于没人管你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糊弄公司和客户了吗？”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这些照片，我已经连同你们伪造数据的证据，一起发给了合作方。对方公司的负责人今天一早就打来电话，明确表示，他们无法将一个千万级的项目，交给一个如此没有责任心、没有职业道德的团队。合同解除了。”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走廊死一般寂静。王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瘫坐在地上。马超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靠着墙壁缓缓滑落，眼神呆滞，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其他几个同事，有的低着头不敢看我，有的则开始相互指责。

“都怪你，马超！非要搞什么庆祝！”

“还有你王悦，就你最会拍马屁，出的馊主意！”

看着眼前这出闹剧，我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这时，周总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位陌生的面孔。他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着马超他们宣布：“公司正式决定，即日起，解除与马超、王悦等七人的劳动合同。关于伪造数据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法务部会后会跟你们详谈。”

接着，他转向我，声音洪亮地对所有人说：“我宣布一项新的人事任命。公司将成立新的‘启明星’项目攻坚组，由沈辉同志担任项目总监，全权负责后续所有事宜。他身后的这几位，就是我们从兄弟公司请来的技术专家。”

马超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他终于明白，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一个考验人品、筛选人才的局。而他们，用一场K纯粹的狂欢，亲手把自己送出了局。

后来，我带着新的团队，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不仅弥补了之前的漏洞，还优化了整体方案，重新赢得了客户的信任。“启明星计划”最终顺利上线，为公司创造了巨大的价值。

而马超他们，因为伪造数据和职业污点，在这个行业里几乎无法立足。听说马超回了老家，王悦也转了行，其他人也都销声匿迹了。

有时候我也会想，我做得是不是太绝了。但周总跟我说的一句话，让我彻底释然了。他说：“沈辉，对烂人仁慈，就是对踏实做事的人残忍。一个公司，如果让投机取巧的人占了上风，那离倒闭也就不远了。”

是啊，职场不是家，不是讲人情的地方。你的专业能力决定了你能走多快，而你的人品，则决定了你能走多远。像马超他们那样，把小聪明当成大智慧，把别人的规矩当成束缚，最终，只会被自己亲手挖的坑，埋得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