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了!一集就飙到9.3!开扒中国第一人,不愧是国产顶级IP!

发布时间:2025-10-27 15:37  浏览量:2

新一期的圆桌派,差点变成帐篷派。

窦文涛,许子东,还有久未露面的陈晓楠,差一点就和嘉宾在帐篷里面录。

圆桌派也第一次出现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像是什么巫术现场。

一字排开的小碟子上,有头发,头盖骨,盐巴,粪便,被烧过的衣服…

还有一大坨猫毛球,哦不,是比熊猫毛更珍贵的,野骆驼的毛…

说的话题也是:苍蝇和老鼠,哪一个更好吃?

分析阴间美食,专业程度堪比陈晓卿:苍蝇比老鼠好吃!因为老鼠的土腥味儿难以下咽,苍蝇没什么味儿,只是黏糊糊的,还有些水分和营养…

此处应有无数吴京表情包:我吃过老鼠你吃过吗?我手搓过粪便你搓过吗?

难得见多识广的陈晓楠直接惊讶成表情包

此处冲击力大于10个冷暖人生

这一集更是让惜命如窦文涛多次原地弹起:

你去过切尔诺贝利啊,那我要离你远点!

这手摸过钾盐还有点疼,要不,我先去洗个手再录?

以上来自最近《圆桌派》第四期“独行:脚走出来的哲学家”。

这次请来的嘉宾,是曾经很多人熟悉,但现在也许有些陌生,但经历足够传奇的第一位十年徒步走遍中国,中国徒步第一人的“雷神”——雷殿生

在那个中国省市之间不能自由穿越的年代,是的,改革开放前中国人口流动受到严格管理,中国公民甚至不能随意自由穿越省市,必须要有介绍信,没有介绍信,就住不了店,买不了车票,甚至被认为是盲流。

在这样一个后户籍制度开始松动的时代,雷殿生是第一个带着他的介绍信,开始了徒步全国之旅的人。

从1998年10月20日哈尔滨102国道出发,到2008年11月8日成功穿越罗布泊,整整十年。

他整整靠着“走”,走了81000多公里,相当于绕地球赤道两圈还多。

他是继玄奘之后,第一个成功穿越罗布泊的人。

他背着六七十斤的登山包,走坏了52双鞋,走遍了56个民族,19次遭遇抢劫,40多次被围困野外。

但同时,他蚂蚁搬家式带回来2吨多重的动植物标本,矿石,民俗物品…

他拍摄了4万多张珍贵的照片,写下近百万字的日记…

为了庆祝奥运在北京举行,他专门用一块边长2008毫米的布盖邮戳,在旅途中,这块布开开合合2000多次,终于到2008年8月8日,赶上奥运会那天,盖完了所有省市的邮戳…

在徒步期间,他穿山越岭,他曾经被一头野猪追杀到一棵树上,也曾吃过在嘴里还在跳动着的蛇肉…

但更多时候,他遇到的,是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坏人”。

听闻神农架有野人,结果他在那呆了半个月,野人毛都没找到,最像野人的反而是自己,出来求助的时候,反而吓坏了村民…

一家便利店老板好心招待他,雷殿生买了啤酒,茄汁鱼罐头,榨菜,方便面,仿佛吃上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但吃完才发现,这四样东西,有三样过期,还不是一般的过期,是直接过期了两年…

当时的抢劫很猛,全是真刀真枪。

但有一次,雷殿生心一横,干脆破罐子破摔,把快一米长的头发都散下来…

于是你看到,一个长发披肩,一脸长髯,身材魁梧的男人,拿着一把弯刀,从远处跑过来,大喊着:我好久没有见到人了!!还朝着这两人狂笑两声…

好家伙,这下,直接把歹徒吓跑了…

有时候想想,野人的由头,也许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bushi

野人本人

还有一摩托车劫匪,颇有派头,学着黑社会把雷殿生逼到悬崖边上,来一句:哥们儿缺钱!有什么就交出来!

这劫匪,看似气派十足,但终究有着老中人的八卦:你,是干什么的?

听到雷殿生说,把房子都卖了,自费走遍全中国。

这摩托车劫匪竟然眼里只剩敬佩:这哥们不容易,放他一马!

但没走过久,摩托车又轰隆隆开过来,雷殿生心想,算了,只要不是要命,我什么都给他算了…

没想到,这摩托车劫匪竟然大包小包给他买了一堆吃的,还给他报电话号码,说方圆百里报我大名都能保平安,我要和你交朋友…

最惊心动魄的,当属在西藏阿里无人区里,遇到19头狼。

那天深夜,雷殿生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拉开帐篷小缝一看,外面竟然有十几双绿莹莹的眼睛!

他拿出鞭炮,把鞭炮绑在石块上,扔了出去。

但没想到,由于存放时间过久,鞭炮基本上都不太响了…

群狼正在靠近…

其中一只狼发出了长嚎,其余的狼则围着帐篷边转圈边拱,有一只狼的胡须甚至贴到了帐篷上,狼鼻子喷出的热气,隔着帐篷都能感受到温度…

鞭炮已经全用完了,怎么办?

只要一只狼敢扑上来,只要稍微一抓,他就必死无疑…

此刻,他感觉自己已经紧张到像要蒸发一样,脑子发空了…

他甚至写好了给姐姐的遗书…

但突然,他想到了动物都怕火!

他赶紧点燃了自己一件衣服,用力扔出去…

狼瞬间退后。

但衣服很快就要烧光了,他继续拿出杀虫剂往外死命喷,自己也在帐篷里被臭得够呛…

他不知道,外面是不是有一双眼睛依然死死盯着他,一躺下就会反扑…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狼群再扑过来,他就直接拿火把杀虫剂点着,也许会炸掉自己一只手,一条胳膊,但没准,能保住一条命…

他神经紧绷地坐着,刀放在腿上,左手杀虫剂,右手打火机,愣是坐了一夜…

终于,天一亮,狼群已经远走…

那件烧剩下一半的衣服,成为了他的生死纪念…

但比起狼,更狠的也许是人。

2001年10月10日,他走进可可西里无人区。

他曾经亲眼看见被盗猎者剥了皮,血肉模糊的母藏羚羊尸体旁,一只小羊还在吮吸着母亲带血的奶水…

但有一次,他拍照的时候,一不小心闪光灯忘关,被发现了…

被盗猎者以下抓住,用枪指着脑袋:多管闲事,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如果对方想要灭口,那是轻而易举的,毕竟这里是无人区,没有什么比杀人放火,就地掩埋,尸骨无存更简单…

除了盗猎外,在他的留下的大量影片中,你能看到现在已经很难看到的境况。

都说56个民族,但除了建立自治区的那几个,其他少数民族,我们还是太陌生了,有时候对于本国民族的了解,甚至不如对于美国,英国这些外国文化的了解…

雷殿生的文字里详细记录了90年代到千禧年间,这些少数民族的风貌。

比如直到1993年才被发现的,在贵州省六盘水市苗族的一个支系——长角苗族,她们头上顶着的头发,重达6公斤…

丽江纳西族的介绍信上,甚至还保留了象形文字…

2000年摩梭人还有“最后的王妃”——摩梭末代王妃次仁尔玛。

这个王妃可她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妃子,而是一个粗布衣衫,手里抽着一根烟,满脸皱纹,抽烟讲往事的女人。

她的故事,说来话长。

她并不是本地的苗族人,而是汉族人。

1927年,本名肖淑明的她,出生于成都,家境优渥,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雅安明德女子中学,能歌善舞,是学校公认的才女和校花。

1943年,因为摩梭历代土司为了和外界交流方便,请当时西康省主席帮忙物色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嫁到当地。

而最终,肖淑明脱颖而出,才16岁的她,被远嫁泸沽湖。

不知道才16岁的她,嫁入深山,内心又有怎么样的曲折,是否又有后悔的时刻…

但最终,她带了50本小学课本,发展当地教育,让不少孩子识字,很受当地人爱戴…

但1959年,却在文革中,被划为“剥削阶级”而被捕,坐了长达十年的牢…

等到1987年恢复了名誉。

而此时和家人的相见,距离那一次远嫁,已经过去了整整40年。

四十年,从女孩到王妃,从王妃到囚徒,谈起这些,当年已经74岁的她有些平淡地说:人生只是三节草,不知哪截好。

你不知道是疲惫,感慨,原谅,还是算了。短短四十年,承受了太多无言无语的苦痛与沉重,这些苦难竟然可以穿山越岭,找到这些深山里的苦命人,再变着法折磨一番…

摩梭末代王妃肖淑明

在四川深处的独龙族,是一个不愿意见外人,不会讲普通话的民族。

翻山越岭四小时山路才能见到,所有人都住在木楞房里,家家户户点火盆取暖,但没有烟囱,屋里总是烟雾缭绕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男主人甚至原始到突然拿弓箭对着雷殿生,女主人则脸上纹着纹身,眼神胆怯…

但就是在这样一个封闭的地方,女主人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本被烟熏黑黑的《毛主席语录》…

而听说雷殿生来自北京,异常兴奋,甚至把珍贵的被烟熏得黑呼呼的熊头骨送给雷殿生,说要献给毛主席…

独龙族送雷殿生的熊头骨

你难以想象,当时竟然是1999年,是21世纪初的开端。这一年,距离文革结束,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三年。

往事如同屋里的烟雾,经年不散,一片漆黑…

你以为你看到的是风景,是人情,但你看到的是无数时间空间历史文化经年累月塑形而成的当下…

当地女子纹面 为了避免外族抢亲

说回雷殿生。

很多人都觉得,这样的极限挑战,是找死。

但恰恰相反,雷殿生不是冒险的人。

他非常保守,为了这个旅程,他整整准备了十年。

每天跑10公里,2000个仰卧起坐,800个俯卧撑。

背着沙袋跑十公里,背的沙袋从30斤加到70斤…

他一个小学三年级就辍学的人,愣是去图书馆翻书查书,做各种线路规划…

准备十年,徒步十年,这二十年,他没有放下过书本。

他甚至想着要到三十多岁,心智足够成熟才出发…

我想这种不断向内积累,向外驰骋的欲望,来自一个早期不断落空的人生。

11岁辍学,13岁失去母亲,15岁失去父亲。

连父亲寿衣,父亲的棺材,都是他向邻居借的。

那是一口对于15岁少年过于庞大的棺材,深不见底。

一盖上,仿佛把自己的前小半辈子也盖上了,从此无父无母,无归处。

没有学历,没有父母,18岁想着参军,把一生交给部队,交给这些宏大的叙事,和一个无可置疑的对象。

他太想有个宏大叙事的支撑和托付,正如他当时徒步全中国,始终要带着的一面国旗,穿越罗布泊,始终要穿着中国红的衣服。

但命运让他无法当兵。

才十几岁,我要去哪,能做什么?我又是谁?

父亲临终前嘱托,要活出个人样来。

到底什么是人样呢?

是守法公民,好好干活吗?

他做了无数的工作,瓦工,架子工,钢筋工,小本生意…

但就像胡安焉所说,送外卖,做小生意,这些都不能标定你是你,但写作可以,没有人写的东西和别人一样,因为你无法不发自内心,无法不带有你的眼光,你的思维…

徒步大概就是雷殿生的写作。

他想活出个声响。

直到这个声响,大到成为他自己的支撑,直到这些经历,成为他精神上的父与母。

直到以山为父,以水为母,以天地为被,直到足够大的沙漠,蒸发掉过往所有的失落…

为此,他把阑尾割掉了,就像割掉了身体里最后一块未进化完成的软弱。

一路上,他触摸过喜马拉雅山脉上的菊石,这意味着这里曾经是一片海洋…

他捡到过1972年罗布泊最后一滴水干掉后,依然掩埋在黄沙里的曾经水底的海螺…

他看到了在地震前,那个坍塌前古老的汶川城曾经的地貌…

沧海桑田,变化才是永恒,人间不过一瞬…

他一步步爬上这些山的背梁,触碰水的肌肤…

一天晚上,当他支起帐篷,却发现,自己一个小学三年级文化的人,竟然会写诗了…

沉默的山川仿佛父母一般,握着他的手,温柔地写出了那些诗…

山川如父如母,行人步履不停…

那些被压抑的情感,如流水倾斜而出,又出山般扎根而立…

甚至深埋在心底那些难以启齿的愤怒和委屈,在自然面前,都不得不诚实。

穿越沙漠时,他就像锅底的蚂蚁,眼前看似很近的距离,却怎么都爬不到…

流沙仿佛不是空间,而是无数无可越过,无可返回却不断流逝的时间…

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沉默已久剑藏于心的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委屈。

想起一些亲朋好友曾经的对待,他一个汉子,在沙漠里,连哭带骂。

他从来没有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愤怒…

但我想,也只有在无言的山丘面前,才能这样哭泣…

大概很多男人,又或者很多人,长大之后,都再也没有这样专心致志地哭过。

因为生活,早已让人流不出眼泪,又或者说,流泪也是需要时间成本和心气的。

一滴眼泪,一个步伐,一个回头,我想这一切,早已滋养了他。

1998年10月20日 第一天出发向姐姐挥手道别的雷殿生

就像陈晓楠说,平时我们的生活都是散的,但如果到了生死境地,当你所有一切都要具体到脚下这一步要怎么走,整个生命就会变得非常聚集,精气神都聚在这一点,你就会无比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我们终于超脱出了对未来的焦虑,与过去的悔恨,此刻生命变得简单,就是当下,此刻,我在。

我想他追求的就是这种存在吧,所有人都无法拒绝这种存在,那就是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找到身心真正安宁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