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将我送进监狱,转身嫁给我的律师前夫 三年后,再见我她慌了
发布时间:2025-10-25 02:57 浏览量:4
法院那扇厚重且显得格外沉重的木门,猛然间发出了“吱嘎”一声刺耳且悠长的巨响,这声响在空旷寂静、回音阵阵的走廊里久久回荡。
那声音,就仿佛是一把早已生锈、钝得厉害的刀,缓缓地、艰难地割开了长达三年如死水般凝滞的时光。
刹那间,无数的闪光灯如同发了疯一般疯狂爆闪,它们齐刷刷地对准了那个从门后缓缓走出的身影。只见那身影瘦削得厉害,几乎都快要脱形了,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即便是那些见惯了大场面、早已练就一颗“强心脏”的记者们,此刻也不禁为这个女人所经历的种种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位记者满脸激动,对着镜头慷慨激昂地说道:“各位观众朋友们,三年前那起轰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的‘天价商业间谍案’,今日竟然迎来了惊天逆转!原本被判处死刑的首席律师苏禾,因为真凶终于落网,而被当庭无罪释放!这起堪称世纪冤案,终于沉冤得雪,还她一个清白了!”
审判庭内,江野的额角悄然渗出了细密如珠的汗珠。他的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了苍白之色。
眼看着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无罪释放”这四个大字,他心里一横,猛地合上了面前那厚厚的卷宗。“砰——”一声沉闷且响亮的声响在寂静得落针可闻的法庭里回荡开来。
距离苏禾走出那扇沉重的门仅仅只有150米,可他却觉得这距离远得就像隔了一生那么漫长。
记者们就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疯狂地朝着法院门口蜂拥而去。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阵阵惊叹:“苏禾,她真的出来了!”
“她太惨了,居然被自己最好的闺蜜诬陷入狱,生生毁掉了她作为首席律师的不败神话!她可是我们律界的传奇人物啊!”
迎着法院外那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闪光灯和嘈杂得如同菜市场般的议论声,苏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的头发被剪得很短,几乎都快贴到头皮了,可眼神却无比冰冷,仿佛能将人冻住。她面无表情地推开层层叠叠、如同潮水般涌来的话筒,声音沙哑却又无比清晰地说道:“我将用我所学到的法律知识,追诉罪恶,让所有不公都得到应有的审判!”
这场惊心动魄、让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的冤案昭雪,就像一记响亮且沉重的耳光,狠狠地给了所有曾判她有罪的人一个无声却又极具力量的回击。
她,苏禾,曾经是最年轻的首席律师,是创造无数庭审奇迹、在律界叱咤风云的律政女王!
苏禾抱着一个装满旧物、显得有些破旧的纸箱,迈着略显虚浮、仿佛随时都会摔倒的步伐走出了法院。
“苏禾。”
忽然,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身体猛地一僵,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江野穿着一身笔挺得如同量身定制般的定制西装,那丝毫不苟的领带格外醒目,仿佛在彰显着他的严谨与端庄。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傲立的白杨,一如既往地英气逼人。
生死一线的三年牢狱生活,苏禾都能强压下内心那如潮水般汹涌的绝望熬过来,可此时看到离婚三年的前夫,她的指尖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仿佛失去了控制。
过往的记忆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向她翻涌覆来。那些曾经的信任与背叛,就像电影画面一样,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清晰而又刺痛。
她的鼻尖蓦地泛酸,喉咙也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她轻声说道:“江野,为什么我现在看到你,心脏还会这么疼呢?”
苏禾曾以为恨是最好的良药,可以像烈火一样焚烧一切爱意。在失去江野的三年里,她一直在努力尝试和过去割裂,就像把一块伤疤狠狠地撕掉。她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早就死心了,不会再对这段感情有任何留恋。
可是在看到江野的这一刻,她却恍若回到了当初,回到了那个充满爱与恨、让人又爱又恨的时光。
江野垂眸,眉眼间一如既往地透着矜贵清冷,仿佛一座难以靠近的冰山。他淡淡地说道:“我接了别的案子路过这里,没想到会碰到你。”
苏禾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可喉间那股涩意如同潮水一般翻涌上来,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
江野顿了顿,又说道:“下个月十五号我补办婚礼,希望你能来。”
可接下来,他轻飘飘的这一句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苏禾脑中轰然炸开。
震得她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
等她再回神时,江野已经大步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这时,记者们再次围了上来,像一群饿狼一样将她团团围住。
一位记者急切地问道:“苏律师,当年所有证据都指向您,现在真凶伏法,您想对那些曾经误解您的人说什么?”
苏禾强忍着眼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脑海中回想江野的邀请,满心都是荒凉,仿佛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之中。
她轻声说道:“没有人误解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记者。
法院外,冬雨淅淅沥沥地飘落着,那寒意仿佛能穿透人的身体,刺骨无比。
苏禾孤独地站在冰冷的雨中,细密的雨丝打在她的身上,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悲伤。她泛红的眼眶里,尽是化不开的悲戚,仿佛藏着无尽的痛苦。
她神情落寞,暗自想着,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沉冤得雪的传奇,不过是一个被困在过去,怎么也走不出去的囚徒罢了,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永远也飞不出那片黑暗的天空。
第2章
夜色浓稠得像墨汁一样,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苏禾带着一身湿漉漉的疲惫回到家。
门刚打开,苏母便迎上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拥抱。
苏母满脸笑容地说:“禾禾,妈就知道你肯定是冤枉的!妈一直相信你是清白的!”
苏禾僵硬地回抱住母亲,小心翼翼地说道:“妈,我在里面待了三年,身心俱疲,我想休息……”
苏母脸色一沉,立刻推开她,生气地说:“胡说八道什么?你好不容易才出来,怎么能休息?当然是趁热打铁,重回巅峰啊!这可是你重新站起来的好机会!”
苏母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你知道这三年妈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每天都在为你担心,吃不好睡不好!”
她疾言厉色,满脸的愤怒,就好像苏禾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仿佛苏禾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苏禾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把这三年所有的委屈和疼痛,都狠狠地咽了下去,就像把一颗苦涩的药丸吞进了肚子里。
见苏禾一脸落寞,眼神中满是失落,苏母的神情微微松动了一下,仿佛一块坚硬的石头有了一丝裂缝。
“妈是为你好啊!”苏母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为了送你进法学院,我一个人打三份工。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晚上回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就是为了能让你有一个好的未来。”
苏母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妈也是急糊涂了,但你要学会体谅我的辛苦啊。你现在别老想着休息,赶紧恢复执业资格,趁着现在热度还在,重新杀回律界,知道吗?这对你的未来有好处,你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苏禾垂眸站在那里,头低得很低,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很久都没有应声。
晚上,她躺在冰冷的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那空洞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
江野那句“我补办婚礼”,像魔咒一样在脑中盘旋,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拿出手机,目光怔怔地落在备注为“江野”的号码上。
这个号码,她默念了无数次。每一次默念,都像是在给自己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仿佛这个号码是她黑暗生活中的一束光。
她的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抖得不成样子,就像一片在风中颤抖的树叶。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颗心却不受控制地狂跳着。
鼓起勇气,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很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江野如冰山般冷冽的声音:“苏禾,有事?”
听到他的声音,苏禾的眼泪又漫上眼眶,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她死死咬着下唇,努力强装镇定,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脆弱。
她本想问他这三年的事,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话在舌尖滚了又滚,最后却成了一句带着自嘲的仓促话语:“刚才……恭喜你。”
电话那头,只传出一声礼貌的:“谢谢。”
沉默了良久,江野终于又开口:“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苏禾顿了顿,声音低沉地说道:“先讨回公道。”
“嗯。”江野简单地应了一声。
应声过后,电话两头又是沉默。苏禾恍然发现,她和江野之间,已经生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再有交集。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正要说“那我挂了”。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女声:“野,你在跟谁打电话呢?”
苏禾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一样,僵在那里,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林晚。她曾经最信任的助理,也是闺蜜。
可现在,江野的新婚妻子竟然是她……
电话里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然后是林晚笑嘻嘻的声音:“苏禾?好久不见啦,你记得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哦!”
苏禾努力强装镇定,可喉咙却像卡了根刺般难受,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好。”
她匆匆挂断电话,早已泪流满面。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窗外的世界变得一片朦胧,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第二天,苏禾前往律师协会,申请恢复执业资格。
在主席办公室,她得到了冰冷的答复。
只见赵主席正坐在办公椅上,专注地翻看着文件,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听到门响,他头也没抬,声音悠悠地飘了过来:“关于你恢复执业资格的申请,协会已经决定驳回了。”
苏禾一下子怔住了,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为什么?我已经无罪释放了。”
赵主席合上文件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她,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协会需要一个背景干净、形象完美的代表人物。林晚是司法世家出身,最主要的是,她是江野的未婚妻。”
苏禾缓缓垂下视线,自嘲地一笑。是啊,自己坐过牢,母亲还是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她从来没有一个显赫的家世,而林晚什么都有,还有江野。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胸口堵得慌,眼底渐渐浸满了悲戚,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
她转身,准备离开。
“苏禾。”赵主席突然叫住她,声音隐隐带着几许惋惜,就像一位长辈对晚辈的关心,“我之前说的话还作数,来我律所,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第3章
苏禾站在门口,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满脸认真的赵主席。
“谢谢您的好意,”她声音很轻,努力强扯出一抹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可我不喜欢寄人篱下,所以,我不会去的。”
说完,她不再犹豫,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仿佛要逃离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赵主席望着她干脆的背影,神情变得复杂起来。苏禾入狱已经三年了,他也等了她三年,可却一次又一次被她拒绝,就像他的热情被一次次浇灭。
外面,天刚刚亮。律师协会大厅里,人流还很稀疏,仿佛一切都还在沉睡之中。
她,苏禾,曾是最年轻的首席律师,是创造无数庭审奇迹的律政女王!
苏禾脚步缓缓,一路慢悠悠地朝着停车场踱步而去。待她走到停车场,驻足而立,一时间,竟有些茫然无措,全然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往何处去。
她在原地徘徊了片刻,内心经过一番挣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鬼使神差般地,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前往政法大学。
抵达学校后,苏禾信步走到一处栏杆旁,轻轻倚靠在上面,目光缓缓扫过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校园。她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飘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场景。
那一次,学校精心举办了一场法律讲座,整个学院的人都破天荒地齐聚一堂,只为一睹有史以来最年轻、胜诉率最高的律师——江野的风采。
讲座现场,台上的江野身着一套笔挺的西装,气质清冷孤傲,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比照片上更为疏冷英挺的魅力。他讲话时,逻辑缜密严谨,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苏禾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仿佛所有的阳光都汇聚在了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熠熠生辉,光芒万丈。
就在她完全沉浸在这段美好的回忆中时,一只软乎乎的小手突然轻轻地牵住了苏禾的手。
她猛地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小男孩。那小男孩有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这双眼睛,像极了江野的眼睛,仿佛藏着无尽的神秘。
“安安!”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这声音很近,仿佛就在耳边,而且带着一丝急切。
江野迈着修长的双腿,快步走来。当他看到苏禾时,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诧异。他浓眉紧锁,眉头深深皱起,看向男孩,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谁让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
小男孩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躲到了苏禾的身后,小手紧紧地抓着苏禾的衣角,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死活都不肯松开。
苏禾呆呆地望着江野,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她动了动嘴巴,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他是?”
江野沉默了几秒,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想要隐瞒的意思,坦然说道:“我和林晚的孩子。”
苏禾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只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他这简短的一句话给瞬间冻住了,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她的眼神有些发直,心里开始疯狂地计算起来。自己入狱三年,而这个男孩看着已经有两三岁了……这意味着,江野在她入狱之前,就已经和林晚在一起了?
这个可怕的猜想,就像是滚烫的岩浆,猛地灌进了她的脑子里。那灼烧般的疼痛,深入骨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中。
江野走上前,动作轻柔地掰开江安安紧攥着苏禾衣摆的手,将他交给了匆匆赶来的保姆,语气疏离而又客气:“给你添麻烦了,安安从小就有自闭症,没想到他会这样亲近陌生人。”
说完,江野转身就要离开,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苏禾喉咙一哽,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大声叫住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疑问,急切地问道:“所以你和林晚早就在一起了?”
男人的脚步顿住了,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刻。但他没有回答,只是径直向前走去。那远去的背影,就像一根尖锐的针,直直地刺进了苏禾的眼中,疼得她嘴唇颤抖,胆战心惊,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寒风呼呼地刮过校园,那风声仿佛是男人冷漠的回答,在苏禾的耳边回荡。
苏禾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显得那么无力又狼狈。她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句:“江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然而,没有人回应她。只有他那辆黑色的宾利,从她面前无情地驶过,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和可怜。
晚上回到家,苏禾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面的一切。
房间里有一张单人床,床下摆满了各种和江野有关的东西:他们的合照,记录着曾经的甜蜜;他送的法典,承载着他们的梦想;结婚证,见证着他们的誓言;离婚证,宣告着他们的结束……
有些东西已经泛黄,仿佛被岁月染上了一层沧桑;有些边角也已经卷起,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但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仿佛苏禾还在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回忆。
苏禾眼眶微微发涩,仿佛有一股酸涩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一想到江野所做的事,每看到一样东西,就好像有一把刀在割她的心脏,让她痛不欲生。
她咬紧牙关,双手快速地把这些东西全塞进了垃圾桶里,仿佛这样就能把过去的回忆一并扔掉。
深夜,苏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江野的身影,以及那个叫安安的小男孩。
她鬼使神差地打开微信,却看到了许久都没有发过朋友圈的江野的一条动态。
犹豫了几秒后,她终于忍不住点开了。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刺目的照片——江野和林晚的婚纱照!那照片上的两人,笑容灿烂,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
第4章
苏禾紧紧盯着那条朋友圈,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仿佛被电击了一般。
下面的祝福一条一条地跳出来,每一条都像一根针,刺得她喉咙哽咽,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和江野的曾经已经是过去时,就像一场美好的梦,醒来后只剩下一片空虚。
再想起那个叫安安的小男孩,苏禾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小腹,鼻尖泛酸,仿佛有一股酸涩的气息涌上心头。
她也有过江野的孩子。
只是,儿子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在那冰冷的监狱里,永远地离开了她。那冰冷的监狱,就像一个无情的怪兽,吞噬了她所有的希望和幸福。
那之后不久,江野便通过律师向苏禾提出了离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夜,越来越深。苏禾躺在床上,睡得比往常更不踏实,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噩梦中。
在梦里,她坐在冰冷的监舍里,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那刺骨的寒冷陪伴着她。她怀里紧紧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温暖。外面的世界,风雪交加,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江野背对着她,身着一身笔挺的律师袍,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苏禾心里一紧,想要喊住他,可嗓子却哑得发不出一丝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洗漱间,给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苏禾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双眼通红的自己,眼神中满是疲惫,仿佛经历了无数的沧桑。
这时,苏母猛地推门进来,手里举着手机,满脸怒气地质问:“明明是你提供的线索才翻的案,他们采访的人怎么换成了林晚?”
苏禾把毛巾慢慢挂好,目光黯淡,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轻声说道:“律协安排的。”
苏母一听,语气陡然拔高,仿佛一个炸药包被点燃了:“你坐了三年牢,林晚寸功未立,她有什么资格替你去接受采访?!”
说着,苏母就愤愤地准备去找律协:“我现在就去找你们主席,让他给个说法!”
苏禾无奈地开口:“不用去找了,主席说我有犯罪前科,又离异……不符合律师严谨权威的职业宣传形象。”
话音刚落,苏母脚步一顿,整个人怔在那里,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苏禾面带失落,默默地从她身旁走过,然后出了家门,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城郊墓园,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在这里凝固了。新雪盖住了石碑的边缘,那块最不起眼的小墓碑,连照片也没有,仿佛被人遗忘在了角落里。
上面只刻着出生和死亡日期,中间间隔还不到一天时间,仿佛生命在这里戛然而止。
苏禾来到墓前,将一束雏菊花轻轻放在那里。她蹲下来,用冻僵的手小心翼翼地拂去墓碑上的冰雪,仿佛在抚摸着孩子的脸庞。
“宝宝,你知道吗?你有个弟弟了……”苏禾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温柔,仿佛在和孩子诉说着悄悄话,“他很乖很漂亮,特别像你爸爸。”
说着,她的鼻音越来越重,仿佛有一股酸涩的气息涌上心头:“只可惜你没能长大,不然一定也很好看。”
话落,她眼眶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宝宝,你说如果那时候你没出事,你爸爸是不是不会离开我们?”
也许,这个问题在昨天江野离去的背影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她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直到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把她从这团死寂里拽了出来。
她低头一看,屏幕上跳着“江野”三个字。她愣了一下,满脸疑惑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冷得像刀的声音:“把你妈带走!”
没等苏禾反应过来,耳边就只剩忙音,仿佛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消失在了空气中。
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早上和苏母说的话,这才明白江野话里的意思。
她赶紧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云顶别墅!”
出租车刚停稳,苏禾透过车窗,就看见自家母亲站在别墅门口,双手叉腰,正指着别墅里头破口大骂,仿佛一个泼妇在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江野,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当初害我女儿坐牢,你转头就娶了小三,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现在,你必须和我女儿复婚,不然我跟你没完!”
苏禾又羞又急,仿佛被架在了火上烤。她赶紧推开车门冲了下去,拉住母亲的胳膊:“妈,您别闹了,咱们回家吧。”
这时,林晚亲昵地挽着江野的胳膊,慢悠悠地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仿佛一对恩爱的夫妻在散步。
林晚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不屑,厉声责问苏禾:“苏律师,大家都是体面人,做事能不能有点分寸!你自己想跟野复婚,就指使你妈来这里撒泼打滚,这手段也太下作了吧?”
苏禾自知理亏,头低了下去,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我现在就带我妈走。”
“啪——!”
苏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苏禾的左脸上,仿佛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她身上。
“你这个没用的死丫头!她抢了你的男人,你还跟她道歉,你是不是傻啊?”苏母气得浑身发抖,仿佛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
苏禾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她抬起头,红着眼看着苏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当初是您逼我离婚的,您说我不签字,您就从楼上跳下去。”
“现在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也请您认清现实,别再闹了!”
见苏母仍旧不甘心,苏禾攥紧了拳头,大声说道:“十几年前,您逼死了我爸,现在您还想逼死我吗?”
这句话如同重磅炸弹一般,砸在了众人的心头。全场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苏母的脸色瞬间僵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苏禾拽着母亲,快步往出租车走去。就在她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听到身后江野低沉温柔的声音:
“安安,别怕,那就是两个疯女人,别往心里去。”
坐在疾驰的车上,苏禾的耳畔始终萦绕着江野说的那句话。那句话宛如一根尖锐的刺,直直地扎进她的心里,带来阵阵刺痛。
苏母坐在她身旁,嘴巴如同机关枪一般,滔滔不绝,一刻也未曾停歇:“你怎么如此没出息呢?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苏禾满心无奈,将额头轻轻贴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眼神呆滞地望着车窗外。
刹那间,十几年前除夕夜的场景如潮水般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那天,苏母当着众多亲戚的面,怒目圆睁,指着苏父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没用的窝囊废!当初要不是你说能考上律师,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第二天,天色还未破晓,苏父便直直地倒在院子那厚厚的积雪之中,身旁是一整瓶已经喝空的农药。
从那以后,她童年里唯一的温暖,仿佛被这冰天雪地彻底冻结,随着那刺骨的寒冷一同消逝了。
苏禾缓缓闭上双眼,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将所有的悲痛都压抑进那无尽的黑暗深处。
或许是因为江野给她带来的打击太过沉重,这些日子里,只要一有空闲时间,她便一头扎进图书馆和档案室中。
她用一页页冰冷的卷宗,努力掩盖住脑海中那些钻心的疼痛,试图让自己暂时忘却那些痛苦。
这天,苏禾做完资料检索,缓缓抬起头,远远便看见江野和林晚牵着江安安走进大厅。
她的脚步瞬间顿住,仅仅迟疑了几秒钟,手上的咖啡便“嘭”的一声重重砸落在地,滚烫的液体瞬间飞溅到她的小腿上,小腿顷刻间被烫得通红。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如同聚光灯一般聚集了过来。
林晚率先快步走近,伸出手,装作关切的样子扶了一把,还假惺惺地问道:“没事吧?”
苏禾咬着牙,强撑着身体缓缓站起来,看了一眼林晚,视线下意识地瞥向人群后面冷眼旁观的江野,声音干涩地说道:“没事。”
说完,她强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往外走去。
这时,江安安突然从旁边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仰起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手里递上一个创口贴,奶声奶气地说道:“阿姨,给你。”
苏禾一下子愣在那里,当手指触碰到创口贴的那一刻,奇怪的是,烫伤带来的疼痛竟奇迹般地减轻了一些。
江野的眸色微微一变,他几个箭步快速走到江安安身边,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板着脸,冷冷地说道:“图书馆多的是医药箱,不需要你给。”
话刚落,他突然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新婚请柬,递了过来,面无表情地说道:“下个月十五号就是婚礼了。”
苏禾的眼眸猛地一震。那红色的请柬太过刺眼,仿佛一把利刃,刺得她眼睛生疼。
江野又接着说道:“我们现在有家庭和孩子了,你出席,也算是对我们过去的一种和解。”
说着,他直接把请柬塞进了苏禾手里。
苏禾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如果要和解,能不能给我一句解释?”
江野看着她,语气平淡得如同没有波澜的湖水:“我爱过你,不过,仅仅只是爱过。”
这一句话,就像冬天里最凛冽的风,直直地刮在她脸上,冷得刺骨。三年的幻想、无数次的挣扎,在这一刻,如同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全数崩塌。
苏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厅的。
远处,赵主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终于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心死了吗?”
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宛如一群洁白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苏禾缓缓抬起苍白如纸的脸,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赵主席的眸色瞬间一紧,眼中满是担忧,连忙说道:“我送你去医院。”
然而,苏禾却迅速地将手抽离,声音微弱却坚定:“谢谢,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说完这句话,苏禾毅然迎着漫天风雪转身,摇摇晃晃地消失在那白茫茫的一片之中。
其实,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了。早在一个月前,给她体检的医生就曾认真地劝过她:“你看啊,你手抖得厉害,还总是反胃,晚上也失眠……你的抑郁症躯体化已经很严重了,真的不适合再高强度工作了。”
第6章自从苏父去世以后,苏禾就很少去医院,吃药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屈指可数。
恐惧就像一颗深深扎根的种子,在她心里疯狂生长,越长越大,怎么也拔不掉……
几日之后,江野在微博上大大方方地公开了他和林晚的未婚夫妻关系。
与此同时,律协也正式宣布林晚将取代苏禾,成为新一届的青年律师代表。
苏禾辛辛苦苦熬了十年,好不容易才等来这次宝贵的机会。
可现在,竟然就这么被林晚轻飘飘地夺走了!
不甘心的情绪就像一根根尖锐的针,扎在她的胸口,疼得她难以忍受。
她愤怒地转身,立刻去找赵主席。
见到赵主席,她急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主席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要是想知道原因,就去问江野。”
听到这话,苏禾愣住了,眼神瞬间变得失神,仿佛失去了焦点。
赵主席看着她这副模样,慢慢走上前,语气里既有警告又有劝说:“在律界,能力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你得罪了江野,想要抽身的话,来我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苏禾的眸色微微一变,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涩难受。
她紧紧地盯着赵主席,双手握成了拳头,坚定地说道:“我不信,律界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说完,她从办公室绕了出去。
要知道,一个普通家庭想要培养出一名首席律师,那是多么不容易啊!
因为每一次庭审的背后,都意味着无数个日夜心血的燃烧,无数次对知识的钻研和案例的分析!
外面的风很大,呼呼地吹着,仿佛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咆哮。
苏禾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了江野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我们见一面吧。”
江野干脆利落,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没空。”
苏禾咬了咬牙,接着说:“那就在电话里说吧,代表名额为什么给林晚?”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短促的嗤笑,江野满不在乎地说道:“她是我未婚妻,我在事业上给她提供便利,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苏禾刚想说“可你……”
话还没说完,电话中又传来冷冽的声音:“以你的状态,当上代表,你觉得你能做好吗?”
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变冷了,她每呼吸一口,都觉得胸口泛疼,仿佛有一把刀在狠狠地刺痛。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江野继续说道:“你在狱中的心理评估报告就在我手上。现在放弃,还能给自己留下最好的体面。”
他的语调听起来近乎关切,可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剜进苏禾的骨缝里,让她痛苦不堪。
苏禾第一次发觉,江野竟是如此陌生,仿佛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刹那间,全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耳鸣和那剧烈的心跳,搅成了一团乱麻,让她的思绪更加混乱。
她有些恍惚地抬起头,远处的荧屏正亮着,上面播着新闻:
【金牌律师江野与律政新星林晚将举行盛大婚礼,据悉,男方已购置私人岛屿并拍下一亿元钻戒赠予新娘……】
苏禾仰头呆呆地看着,眼尾渐渐泛红,仿佛被那新闻刺痛了双眼。
泪水顺着长长的睫毛滑落下来,她急忙用手背狠狠去擦,可越擦视线越模糊,仿佛眼前被一层薄雾笼罩。
曾经,她和江野在一起的时候,江家没有一个人欢迎她。
他们两人只能在外面独立门户,生活处处都碰了壁,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迷宫中,找不到出口。
有一次,江野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认真而坚定地说:“我以后一定会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送给你。”
苏禾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在向她招手。
然而,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
儿子夭折之后,江野开始彻夜不归。
他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
有时候,凌晨三四点了,苏禾抱着手机,一直坐到天亮,也等不到他一句解释,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等待深渊。
或许,那时候的他,就已经在林晚身边了吧,苏禾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苦涩。
外面的风雪还没有停,冷意随着天色的昏暗,一点点地加深,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冻结。
苏禾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天黑,这才缓缓往家走去。
她轻轻一推门,就看见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正系着皮带,从苏母的房间里匆忙出来。
她的眸色瞬间一怔,愣愣地看着一同从房间里出来的苏母。
屋内安静极了,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母亲目光坦然,就像在通知一件平常事一样,开口说道:“我要结婚了。”
有时候,压垮一个人真的很容易。
可能只是生活中一句微不足道的话、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或者一个不起眼的动作,都能成为那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
苏禾什么也没说,默默地上了楼,关上了房门。
黑暗一点点地吞噬着四周,她躺在床上,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身体。
晶莹的泪水从眼底淌过,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屋内紧闭着,没有一丝声音,让人感觉快要窒息了,仿佛置身于一个密封的罐子中。
最后,她伸手拿过手机,给赵主席发了一条短信:
【我愿意加入你的律所。】
苏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赵主席。
或许是害怕了吧,她怕再没有人能拉她一把,自己就会彻底孤零零地掉进那无尽的黑夜里,永远无法自拔。
房间安静得可怕,仿佛一个无声的世界。她强迫自己入眠,试图逃离这痛苦的现实。
可是,脑子却像坏掉的投影仪,一遍又一遍地放映着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
一动不动躺在院子里的父亲,那冰冷的身躯仿佛还在眼前。
母亲歇斯底里的咒骂声,如同尖锐的噪音,在耳边回荡。
她在监狱里生下的、冰冷的孩子,那小小的身躯,让她的心都碎了……
她哭得声音都哑了,江野却站在铁窗外,没有一句安慰的话。
他只是丢下一纸离婚协议,便转身离开了,仿佛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梦境和现实混杂在一起,把她拖进了深渊,让她无法分辨真假。
“别走!”
她喃喃着从梦中惊醒,可伸手却只抱住了被泪水浸湿的枕头,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更加绝望。
凌晨两点,她含着残泪,望着窗外的黑暗,仿佛那黑暗要将她吞噬。
十指穿过黑发,紧紧地抱着头,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痛苦。
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她就披了件外套,往外走去,仿佛要逃离这痛苦的牢笼。
港市冬天的风很冷,吹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仿佛无数根针在扎。
第二天她没有安排,于是钻进了一家酒吧,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她要了一杯威士忌,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仿佛这样就能忘记所有的痛苦。
酒精终于让她内心的疼痛稍稍麻痹了一些,让她暂时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酒吧的角落里,有几个女人正坐在那里聊天,说话声音大得刺耳,仿佛要打破这寂静的氛围。
“听说林家这次真攀上高枝啦?”
“做梦估计都要笑醒了!”
“到底是林晚命好啊。”
“是啊,不过林家条件也不错呢,两人门当户对。”
“你听说了吗?”一个女人神秘兮兮地开口,“江野的前妻是那个死刑犯苏禾。”
另一个女人眼睛一亮,赶忙问道:“真的吗?还有啥事儿,快说说。”
“曾经啊,江野为了苏禾还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哇,这么夸张!那后来呢?”
“可苏禾却为了事业把泄露公司机密,自己进了大牢。不过她现在也是臭名昭著,也不知道她后不后悔……”
坐在不远处的苏禾,原本正静静地握着酒杯。听到这话,她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抖,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几步冲过去,眼睛红得吓人,大声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那女人显然没想到身边就是八卦的当事人,先是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便想赶紧离开,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苏禾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一字一句,咬着牙说道:“谁告诉你我泄露机密了?我是被诬陷的,你们不要造谣!”
女人用力挣扎着,想要甩开苏禾的手,嘴里骂道:“神经病!喝醉就撒疯!”
旁边女人的同伴赶紧过来,拉着她一起往酒吧门口走去。那女人还回头骂了一句:“活该江野不要你!”
苏禾无力地瘫坐回高脚椅上,看着手中剩下的一点威士忌,一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顺着喉咙烧进肚子里,可那股灼热却暖不了她心脏的位置。她的世界,依旧是那么冷清,那么孤独。
苏禾脚步踉跄地从酒吧出来,寒风吹在脸上,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给江野拨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开启防骚扰。”听筒中传来冰冷的机械音。
这机械音像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在她脸上。她呆呆地握着手机,心中满是委屈,那委屈翻涌上来,比烈酒还要呛人。
在昏黄的路灯下,苏禾打开微信,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她手指在屏幕上缓缓打字:【江野,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当初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我被判刑,我和你一样难受。】
发完这条,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打:【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梦里都是你转身离开的背影。】
几条信息发过去,眼前却都是红色感叹号。那刺眼的红色,仿佛是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或许是那红色给了她勇气,她继续肆无忌惮地控诉着:【如果那天没看到你的儿子,我是不是就永远不配得到真相?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风越来越冷,像刀子一样割在她脸上。她靠在酒吧门口,整个人缩成一团,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冰凉的泪水滚落下来,模糊了手机屏幕上的字迹。她又慢慢打字:【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三年,我一直以为你会等我出来,来找我……】
苏禾不记得自己又发了几条消息,只觉得浑身都在寒风中冻透了。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靠在酒吧门口昏昏睡去。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片片雪花轻柔地落在那微微颤抖的身体上。
忽然,一把黑伞落下来,稳稳地把她整个罩住。
苏禾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鼻尖瞬间一酸。
她刚要张嘴说话,
江野的嗓音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冰冷,直直地刺过来:“给林晚发挑衅信息,你觉得很有意思?”
苏禾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完全懵了,忙问道:“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手机狠狠甩到她怀里。
苏禾低头一看,对话框里,全是过去她和江野的亲密合照。
她眼眶瞬间红了,急忙矢口否认:“不是我发的……我真的没发。”
江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看她的目光就像锋利的刀子。
他冷冷开口:“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吗?”
苏禾呼吸猛地一滞,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江野咬牙切齿地说:“就是因为你表里不一,恶心至极!”
他的一字一句,就像烧红的刀子,一下一下捅进了她的心脏。
苏禾痛得脸色瞬间一白,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江野再次恶狠狠地警告道:“再敢挑衅林晚一次,我让你从港市消失!”
说完,他收起伞,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根本没给苏禾任何解释的机会。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在地上。
街灯下,江野的人影渐渐消失在街角。
苏禾的泪冻在眼尾,寒风像一把利刃,贯穿她空荡荡的心口。
第8章
苏禾的世界,在江野那句冰冷的“恶心至极”中,彻底崩塌。
黑暗如潮水般将她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片柔和的白光中缓缓睁开了眼。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让她瞬间清醒。
这里是医院。
“你醒了。”
赵主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疲惫。
他坐在病床边,眼下有淡淡的青影,西装外套也有些褶皱,显然是守了一夜。
“你发高烧,还伴有急性应激障碍,再晚一点送到医院,后果不堪设想。”赵主席的声音很沉。
苏禾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得厉害:“是你……救了我?”
赵主席递给她一杯温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我本来想给你送件衣服,结果就看到江野甩手走人,你一个人倒在雪地里。”
苏-禾的眼眶一热,积攒了三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她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被子失声痛哭。
哭她死去的孩子,哭她破碎的婚姻,哭她被偷走的人生。
赵主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将一整包纸巾放在了她的手边。
等她哭声渐歇,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苏禾,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如果你想认输,现在就可以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如果你还想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就给我好好活下去!”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苏禾的心上。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眼神从空洞,一点点变得清明,最后凝聚成一束复仇的冷光。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蚀骨的寒意。
赵主席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不易察察的弧度。
“很好。”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
“我已经以私人名义,向司法部递交了你的执业资格恢复申请,绕过了港市律协。”
“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苏禾接过文件,打开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林晚父亲——林国栋,在过去十年里,所有涉嫌职务犯罪的证据链!
“林晚能有今天,全靠她父亲在背后铺路。”赵主席的声音冷静而锐利,“扳倒他,就等于砍掉了林晚最硬的后台。”
苏禾的手指,紧紧攥住了那份文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该怎么做?”她抬起头,目光如炬。
“下周,江野和林晚的婚礼,会邀请全港市的名流。”赵主席看着她,缓缓说道,“我要你,以我赵氏集团首席法律顾问的身份,出席。”
“并且,在那天,亲手把这份‘贺礼’,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