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为维护男密友当众泼我一脸酒,第二天她才归家,一切却已太迟

发布时间:2025-10-22 10:46  浏览量:3

当我签下离婚协议,把那把崭新的钥匙放在林岚面前时,她脸上的错愕,比那天晚上她把红酒泼在我脸上时,还要真实。

她大概以为,我还会像过去五年里的无数次一样,等她闹够了,哄一哄,然后把这件事轻轻揭过去。

毕竟,为了她和她那位“最好的朋友”江远,我已经退让了太多次。我习惯了双人晚餐变成三人聚会,习惯了深夜被他们的电话吵醒,习惯了在自己的家里,反而像个局外人。我以为这是爱,是包容,是她口中“成熟男人的气度”。

可那杯冰冷的、带着果香和羞辱的液体,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用五年时间构建起来的、自欺欺人的婚姻大厦。我才明白,有些底线,一旦退过,就再也回不去了。

思绪拉回到半年前,一切,是从那次所谓的“朋友聚会”开始的。

第1章 不速之客

那天是个周五,我特意提前一个小时下了班,拐到菜市场,买了条新鲜的鲈鱼,还有林岚最爱吃的基围虾。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快到了,我想提前给她一个惊喜,亲手做一顿她最爱的菜,然后把早就买好的项链送给她。那条项链我挑了很久,细细的白金链子,坠着一颗小小的、不甚起眼的钻石,就像我们的生活,平淡,但应该有它自己的光芒。

厨房的窗户开着,傍晚的风带着小区里栀子花的香气,油锅里“滋啦”一声,葱姜的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我系着围裙,心情像是被这股暖融融的烟火气填满了。我和林岚是大学同学,从校服到婚纱,我们走了八年。我爱她,爱她笑起来时眼角的弯度,爱她偶尔不讲道理的小脾气,也爱她靠在我肩膀上,说着对未来的憧憬。

为了这个家,我心甘情愿地收敛起自己的锋芒,从一个项目组里最有冲劲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每天准点下班、为晚餐吃什么而费神的丈夫。我总觉得,男人嘛,事业固然重要,但能守护好自己的小家,才算真正的成功。

“老公,我快到家啦,饿死我了!”林岚的电话打来时,我正把清蒸鲈鱼从锅里端出来,小心翼翼地在上面淋上热油。

“马上就好,就等你了。”我笑着说,用肩膀夹着手机,手上忙个不停。

“那个……阿远今天心情不太好,被他们老板骂了,我寻思着让他过来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开导开导他。”她的话说得很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稔。

我夹着手机的肩膀僵了一下,锅里刚烧开的热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像我心里翻腾的情绪。

又是江远。

江远,林岚口中的“男闺蜜”、“比亲哥还亲的家人”。他几乎是我们婚姻的常驻背景板。我升职加薪,要请他吃饭;我们吵架冷战,林岚会找他倾诉,然后他再打电话来“调解”;甚至我们买房装修,林岚都觉得江远的审美比我这个学建筑的更靠谱。

一开始,我努力说服自己要大度。谁还没有一两个异性好友呢?林岚性格开朗,朋友多是好事。我尝试着和江远做朋友,请他喝酒,和他聊球赛,但他看我的眼神里,总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审视和挑剔,仿佛我是一个闯入者,抢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而林岚,似乎从未察觉到我们之间的暗流。她总说:“陈默,你怎么那么小心眼?我和阿远认识十几年了,我们之间要是有什么,还轮得到你吗?”

是啊,轮得到我。这句话像一根刺,不深,但总在不经意间扎你一下。

“今天……不太方便吧?”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我准备的菜都是两人份的,而且……”

“哎呀,多个人不就多双筷子嘛!”林岚打断我,“阿远不是外人,你随便再炒个菜不就行了?他心情真的好差,我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待着。就这么说定了啊,我们马上就到!”

电话被“啪”地一声挂断了。

厨房里,蒸好的鲈鱼还冒着热气,鱼眼圆睁,仿佛在无声地看着我。我看着满桌子精心准备的菜肴,心里那点温情和期待,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迅速冷却下去。

我默默地从冰箱里又拿出两个鸡蛋,一根青椒,准备再加个菜。炉火的光映在我的脸上,明明灭灭。我忽然想起,我们刚结婚那会儿,林岚抱着我的胳A膊,信誓旦旦地说:“陈默,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一位,谁都不能越过你去。”

那时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相信了。

门铃响了,我解下围裙去开门。门外,林岚挽着江远的胳膊,笑得灿烂。江远则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看见我,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招呼。

“快进来快进来,陈默,你看阿远这可怜样儿。”林岚一边说,一边把江远往里拉,熟练地从鞋柜里拿出那双几乎成了他专属的客用拖鞋。

“嫂子,又来打扰你了。”江远换着鞋,声音有气无力。

我笑了笑,说:“没事,快洗手吃饭吧。”

饭桌上,气氛有些诡异的沉默。我本来准备好的那瓶红酒,此刻也觉得不合时宜,就放在餐边柜上,没开。

林岚显然是想打破这尴尬,她不停地给江远夹菜,嘘寒问暖。“阿远,多吃点这个虾,陈默特意买的,新鲜着呢。”“你别想那么多了,你们那破老板就是嫉妒你能力强。”“实在不行就辞职,姐养你!”

江远被她逗笑了,饭桌上的气氛才稍微活络了些。他们开始聊起工作上的趣事,聊起他们共同的朋友,聊起大学时的糗事。那些话题,我一个也插不进去。我就像一个餐厅的服务员,默默地吃饭,偶尔给他们添一下茶水。

那条我准备送给林岚的项链,静静地躺在我口袋的丝绒盒子里,硌得我有些生疼。

“对了,陈默,”林岚好像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她转过头对我说,“下周六阿远生日,他准备在‘夜色’酒吧包个场,你也一起来吧?”

江远也看向我,举起茶杯:“对啊,默哥,一起来热闹热闹,就当给我庆祝升职了。”

等等,不是说他被老板骂了吗?怎么又变成庆祝升职了?

我看着林岚,她眼神有些闪躲,随即又理直气壮地解释道:“哎呀,他那是……那是先抑后扬!他们老板是故意敲打他,其实升职通知早就下来了。这不是怕你觉得我们为了庆祝才来的,不好意思嘛。”

我心里一阵发堵。所以,今晚这一切,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为了庆祝江远升职而设的局。林岚知道我不喜欢江远,所以编造了一个他心情不好的理由,只是为了把他顺理成章地带回家,让我为他做一顿“安慰”的晚餐。

我看着桌上那盘几乎被江远一个人吃完的基围虾,看着林岚看着江远时那毫不掩饰的、骄傲又心疼的眼神,再看看我自己,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我放下筷子,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

林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第2章 那道裂痕

“你说什么?”林岚的音调瞬间拔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江远也停下了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了然。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静:“我说,我就不去了。那天公司可能要加班,你们玩得开心就好。”

这是一个蹩脚的借口,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但那一刻,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抗拒。直接说“我不想去给你男闺蜜庆祝生日”吗?那只会引爆一场更激烈的争吵,而我不想在江远面前,和林岚闹得那么难看。

“加班?陈默,你骗谁呢?”林岚的脸沉了下来,“周六诶!你们公司什么时候周六加过班?你就是不想去,对不对?你就是针对阿远!”

我看着她,心里涌上一股深深的疲惫。为什么在她眼里,我所有的情绪和决定,都必然和江远挂钩?难道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安排,自己的想法吗?

“我没有针对谁,我只是觉得,那是你们朋友的聚会,我一个外人去了,也未必自在。”我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客观。

“外人?”林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陈默,你是我老公!阿远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的场子,你怎么就成外人了?你这么说,是想让阿远难堪吗?”

她巧妙地将话题转移,把我的个人意愿,扭曲成了对江远的攻击。这是她惯用的伎俩,屡试不爽。

江远适时地开了口,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岚岚,算了,别为难默哥了。默哥工作忙,不想去也正常。没事的,我自己过也一样。”

他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在为我解围,实际上却是火上浇油。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委屈、懂事的受害者,而我,则成了一个不近人情、小肚鸡肠的丈夫。

果然,林岚的情绪更激动了。她心疼地看着江远,然后把矛头完全对准了我:“陈默,你看看你!阿远都这么说了,你满意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照顾你的情绪才行?我跟阿远十几年的感情,请你这个做丈夫的,参加一下他的生日会,就这么难吗?”

我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我忽然觉得很可笑。

在这个家里,我努力地扮演着一个好丈夫的角色,我洗衣做饭,我承担了大部分的家务,我支持她的事业,包容她的朋友。我以为我做得足够好,却没想到,在她的世界里,我连拒绝参加一个我不喜欢的聚会的权利都没有。

“林岚,”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不是去不去参加一个生日会的问题。这是尊重的问题。”

“尊重?我怎么不尊重你了?”

“你尊重我,就不会在不和我商量的情况下,直接把人带回家。你尊重我,就不会为了他升职,而对我撒谎。你尊重我,就不会把我的退让和包容,当成理所当然。”

我的话像一颗颗石子,投进了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林岚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今天会如此直接。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说出话来。

江远站了起来,拿起外套:“那个……我看我还是先走了吧。岚岚,默哥,你们别因为我吵架。”

“你别走!”林岚一把拉住他,然后瞪着我,“陈默,你今天必须给阿远道歉!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他做错了什么?”

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

我看着林岚那张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突然觉得有些陌生。我认识的那个女孩,那个会因为我淋了雨而心疼得掉眼泪的女孩,那个会因为我工作不顺而笨拙地安慰我的女孩,去哪里了?

“我不会道歉。”我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我没什么错。时间不早了,江远,我送你下去吧。”

这是逐客令。

江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林岚则彻底被激怒了,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盘子,重重地摔在桌上,盘子里的剩菜汤汁溅了我一身。

“陈默!你太过分了!”她尖叫道。

厨房的水龙头还在滴着水,滴答,滴答,像是为这场争吵打着节拍。客厅的灯光惨白,照着我们三个人对峙的脸。

那道裂痕,在那个瞬间,被清晰地刻在了我们婚姻的墙壁上。它不再是细微的、可以被粉饰的纹路,而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最终,江远还是走了。是他自己坚持要走的,临走前,还“体贴”地对林岚说:“你别跟默哥吵了,他可能就是今天心情不好。”

他走后,家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岚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没有出来。我一个人在厨房里,默默地洗着碗。那些油腻的盘子,就像我此刻的心情,黏稠,混乱,怎么洗都觉得不干净。

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这是我们结婚五年来,第一次。我躺在客房那张又冷又硬的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我一直在想,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是因为江远吗?不,不全是。江远只是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们之间早已存在的问题。林岚对我的不尊重,对我们这个小家的漠视,以及我……我毫无底线的退让。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早起做了早餐。小米粥,煎蛋,还有两片烤得金黄的吐司。我把其中一份放在餐桌上,自己默默地吃完,然后去上班。

我以为,一场冷战过后,我们会像以前一样,找个台阶,然后和好如初。

但我错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再也回不去了。那道裂痕,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

第3章 导火索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和林岚陷入了冷战。

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却像是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下班回家就叽叽喳喳地跟我分享公司里的趣事。我也不再问她晚饭想吃什么。我们之间唯一的交流,是关于水电费和物业费的必要对话。

家里的空气是凝滞的,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那盆我养在阳台上的绿萝,叶子都有些发黄了,无精打采地垂着,像我们岌岌可危的婚姻。

我尝试过和解。有天晚上,我特意炖了她最喜欢的莲藕排骨汤,想等她回来一起吃。但她加班到很晚,回来时,汤已经凉了。她只是疲惫地看了一眼,说了句“没胃口”,就径直回了卧室。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喝着那碗凉透了的汤,心里也是一片冰凉。

我知道,她在等我低头,等我去为江远生日会的事情道歉。但在我看来,我没有错。我只是守住了作为一个丈夫,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底线。

周六那天,我没有加班。我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然后去健身房待了一下午,把自己累得筋疲力尽。我希望用这种方式,来排解心中的烦闷。

晚上七点多,我回到家,林岚不在。我猜,她还是去参加江远的生日会了。

我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换着台。电视里播放着一部家庭喜剧,一家人笑得前仰后合,那笑声传到我耳朵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孩焦急的声音:“喂,请问是陈默吗?我是林岚的朋友,你快来‘夜色’酒吧一趟吧,林岚喝多了,跟人吵起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怎么回事?她跟谁吵起来了?”

“是为了江远!有几个人喝多了,开江远的玩笑,说了几句不中听的,林岚就跟人吵起来了,现在场面有点乱,你快来吧!”

我挂了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尽管我们还在冷战,尽管我心里对她有再多的不满,但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冲到她身边。因为她是我妻子,这是我的责任。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我担心她会吃亏,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会出事。

当我赶到“夜色”酒吧时,包厢里已经乱成一团。几个男人围在一起,面红耳赤地争吵着,林岚和江远站在中间。林岚的脸颊因为酒精和愤怒而涨得通红,她死死地护在江远身前,像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母鸡。

江远则躲在她身后,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懦弱。

我挤进人群,一把拉住林岚的胳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岚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指着对面一个满身酒气的黄毛男人,哭着说:“他……他们骂阿远!他们说阿远是小白脸,说他……”

那个黄毛男人显然也喝多了,见我来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我怎么说他了?我说错了吗?一个大男人,过个生日还得让女人出头,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你闭嘴!”林岚尖叫着,又要往前冲。

我死死地拉住她,把她护在身后,然后看向那个黄毛:“朋友,喝多了吧?嘴巴放干净点。今天是我朋友生日,大家都是来开心的,没必要为几句话伤了和气。这样,今天这桌酒我请了,算是我替我爱人给你赔个不是,这事就这么算了,怎么样?”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在这种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的退让,在黄毛看来,却成了软弱。他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我:“你就是她老公?呵,我说呢,这么护着这个小白脸,原来是家里有个啊!兄弟,你心可真大,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这么亲密,你也能忍?”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我能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嘲讽,有看热闹的。我的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血液直冲头顶。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看着林岚,一字一句地问:“林岚,我们回家。”

我以为,到了这个地步,她应该知道孰轻孰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被人如此羞辱,作为我的妻子,她应该和我站在一起。

然而,我错了。

她甩开我的手,依旧挡在江远面前,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回家?陈默,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别人都这么欺负阿远了,你来了不帮忙就算了,还想拉我走?你没听到他刚才怎么说你的吗?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关心的不是我被羞辱,而是我没有为江远出头。在她的逻辑里,维护江远的尊严,比维护她丈夫的尊严,更重要。

“所以呢?”我冷冷地看着她,“你希望我怎么做?像个小混混一样,跟他打一架吗?林岚,你清醒一点,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不管!”她固执地摇头,“总之,今天这事没完!他必须给阿远道歉!”

就在我们争执的时候,江远终于从林岚身后走了出来。他拉了拉林岚的衣角,低声说:“岚岚,算了,我们走吧,别闹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整个火药桶。

第4章 那杯红酒

“算了?”那个黄毛男人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指着江远,夸张地大笑起来,“听听,听听!正主都说算了,你个女的在这儿瞎起什么劲?怎么,心疼了?”

他身边的几个朋友也跟着哄笑起来,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江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攥紧了拳头,却始终没有勇气挥出去。他只是拉着林岚,一个劲儿地说:“岚岚,我们走吧,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他的懦弱,彻底激怒了林岚。或许在她看来,她心目中那个无所不能、需要她保护的“阿远”,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她的怒火无处发泄,最终,全部转向了我。

“陈默!”她猛地转过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都怪你!你要是早点来,你要是能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阿远会被他们这么欺负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畏畏缩缩,丢人现眼!”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为了谁,急匆匆地赶来这里?我为了谁,低声下气地跟人道歉?我为了谁,忍受着旁人异样的眼光和刺耳的羞辱?

到头来,在她眼里,我竟然成了那个“丢人现眼”的人。

而她要维护的,自始至终,都只有江远。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这五年的婚姻,我们之间所有的温情和爱意,在这一刻,都显得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林岚,”我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我最后问你一遍,跟不跟我回家?”

“我不回!”她斩钉截铁地回答,“除非他给阿远道歉!”

“好。”

我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我做了一件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的事。

我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走到那个黄毛面前。所有人都以为我要泼他,连他自己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我只是把酒杯递给了他,然后看着江远,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说:“江远,男人之间的事情,应该用男人的方式解决。你如果觉得他侮辱了你,你应该自己站出来,而不是让一个女人挡在你前面。现在,他就在这儿,你想怎么解决?”

我的话让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远身上。

江远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看看我,又看看那个黄毛,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他不敢。

那一刻,我心里对他最后一点点的复杂情绪,也消失殆尽了。我不再嫉妒他,也不再厌恶他。我只觉得他可怜。

一个需要靠躲在女人身后,来博取同情和保护的男人,根本不配做我的对手。

而林岚,她看懂了江远的懦弱,也看懂了我眼神里的轻蔑。她一直以来努力维护的、那个所谓“纯洁”的友谊,在这一刻,被我赤裸裸地撕开了伪装,露出了底下最不堪的一面。

她的自尊心,她的保护欲,她所有的情感寄托,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她疯了一样地冲过来,夺过我手边的另一杯红酒,没有任何犹豫,狠狠地泼在了我的脸上。

“陈默,你混蛋!”

冰冷的液体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流进我的眼睛,又涩又疼。红色的酒液,像血一样,模糊了我的视线。

周围一片哗然。

透过朦胧的视野,我看到林岚那张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的脸。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仿佛我才是那个伤害了她最心爱之物的人。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酒液从我的发梢、我的下巴滴落,浸湿我的衬衫。

那一刻,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我听不到周围的嘈杂,也感受不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彻底碎了。

我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抬起手,用手背抹去脸上的酒渍。

然后,我看着林岚,非常平静地说了一句:“林岚,我们完了。”

说完,我没有再看她一眼,也没有再看江远一眼,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那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包厢。

身后,是林岚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但我没有回头。

一次都没有。

走出酒吧,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感觉到脸上冰冷的湿意。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最近的酒店。

在酒店的浴室里,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白色的衬衫上,是大片暗红色的酒渍,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打开花洒,任由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冲刷着我的身体,也冲刷着我这五年来,所有的委屈、忍耐和自我欺骗。

水声哗哗作响,我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我终于忍不住,把脸埋在膝盖里,发出了压抑了许久的、野兽般的低吼。

眼泪和冷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我早就该做,却一直没有勇气去做的决定。

第5章 迟来的归家

我在酒店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我关掉了手机,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我需要时间,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来整理我混乱的思绪,来舔舐我鲜血淋漓的伤口。

第一天,我在昏睡中度过。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崩溃,让我几乎无法思考。梦里,全是那杯泼在我脸上的红酒,和林岚那张充满恨意的脸。

第二天,我醒来,窗外阳光明媚。我坐在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我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顾我和林岚这五年的婚姻。我们有过甜蜜,有过争吵,有过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远这个名字,像一根楔子,被硬生生地钉进了我们之间,并且越钉越深,直到把我们彻底劈开。

是我错了吗?是我不够大度,不够包容吗?

我想了很久,最后的答案是:不。

爱是包容,但不是纵容。爱是理解,但不是没有底线。当一段关系需要一方无休止地退让和牺牲自尊来维持时,那它就已经不再是爱,而是一种畸形的绑架。

我爱林岚,但我不能因此失去我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里那块压了很久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第三天,我打开了手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上百条微信消息,几乎全是林岚发来的。

一开始是愤怒的质问:

“陈默,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你居然就这么走了?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你长本事了是吧?还敢夜不归宿了?”

然后是焦急的寻找:

“你在哪儿?你回个电话行不行?”

“我回家了,你不在。你去哪儿了?”

“陈默,我求你了,你别吓我。”

最后,是带着哭腔的哀求和道歉: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泼你酒,我不该那么说你。”

“你回来好不好?我们好好谈谈。”

“我跟阿远已经说清楚了,以后会保持距离。你相信我,最后一次。”

看着这些消息,我的心里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心软。就像一个医生,看着一张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心电图。

我知道,一切都太迟了。

信任就像一张纸,揉皱了,即使再努力抚平,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我没有回复她的消息,而是直接在网上找了一个律师,预约了第二天上午见面。然后,我又联系了房产中介,开始寻找新的住处。

做完这一切,我才开车回了那个我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我回去的时候,是下午。林岚不在家。

屋子里很乱,客厅的茶几上堆满了外卖盒子,沙发上扔着她换下来的衣服。阳台上那盆绿萝的叶子,已经彻底枯黄了。

这个家,没有了我,似乎也失去了生机。

我没有收拾,只是径直走进书房,拿出我们结婚时签订的各种文件,包括房产证、车辆登记证,还有我的个人证件。

然后,我走进卧室,打开衣柜,开始收拾我的东西。我的衣物不多,很快就装满了一个行李箱。

在衣柜的角落里,我看到了那个我准备送给林岚的项链盒子。我拿起来,打开,那颗小小的钻石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微弱却清冷的光。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它放在了床头柜上。

就当是,为我们这段失败的婚姻,画上一个句号吧。

我拉着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我五年喜怒哀乐的房子。墙上还挂着我们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灿烂,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我伸出手,想把照片摘下来,但最终还是放下了。

就让它留在这里吧。留给过去。

我关上门,下了楼,把行李箱放进车里。然后,我开车去了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馆,点了一杯美式,静静地等待。

傍晚时分,林岚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一次,我接了。

“喂?陈默?是你吗?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明显的欣喜。

“是我。”我的声音很平静。

“你在哪儿?你回家了吗?我马上回来!”

“不用了。我在我们楼下的咖啡馆,你下来吧,我们谈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她似乎也从我冰冷的语气里,察觉到了什么。

“好,我马上下来。”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几分钟后,林岚推开咖啡馆的门,冲了进来。她瘦了,也憔ें悴了,眼睛红肿,显然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她看到我,眼泪又一次决堤,快步走到我面前,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表情,是无尽的悲伤和错愕。

她在我的对面坐下,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陈默,对不起。”她哽咽着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我不该为了江远那么对你。那晚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林岚,你觉得,问题仅仅是那一杯酒吗?”

她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

“我们之间的问题,早就存在了。江远,只是一个放大镜,把所有的问题都照得清清楚楚。你从来没有真正地尊重过我,也没有真正地把我们这个家,当成你生命里的第一位。在你心里,我,我们的婚姻,可能都排在江远后面。”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她激动地反驳,“阿远只是我的朋友,像家人一样的亲人!我对你才是爱!”

“是吗?”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那你告诉我,当你的‘亲人’和你的爱人同时受到羞辱时,你为什么毫不犹豫地选择维护你的‘亲人’,甚至不惜亲手羞辱你的爱人?”

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轻轻地推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颤声问。

“离婚协议书。”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决绝地说,“我已经签字了。房子、车子都留给你,我只要我自己的存款。如果你没意见,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林岚的瞳孔猛地收缩,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份文件,又看看我,仿佛想从我的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但是,没有。

我的脸上,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她终于意识到,我是认真的。

“不……我不要……”她拼命地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陈默,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跟我离婚?”

“小事?”我重复着这两个字,觉得无比讽刺,“林岚,压垮骆驼的,从来都不是最后一根稻草。是之前的每一根。”

“我改,我真的会改!我以后再也不跟江远来往了,行不行?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她哭着哀求,甚至从座位上滑下来,想要跪下。

我急忙扶住她,把她按回座位上。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心里并非毫无触动。毕竟是爱了那么多年的人。

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回头。

破镜,即便重圆,裂痕也永远都在。

“林岚,别这样,别让我们最后,连体面都无法保留。”我叹了口气,声音放缓了一些,“我们都冷静一下。这不是一时冲动。这个决定,对我来说,同样艰难。”

她看着我,眼神从哀求,慢慢变成了绝望。

她知道,这一次,我是铁了心。

那个晚上,我们谈了很久。或者说,是她哭着说,我静静地听。她说了我们从大学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说了她对我的依赖,说了她对未来的恐惧。

但她说的越多,我心里那个离开的念头,就越坚定。

因为我发现,直到最后,她依然没有真正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她只是害怕失去,而不是真的懂得了如何去爱和尊重。

天快亮的时候,她终于哭累了,声音沙哑地问我:“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吗?”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像一盏燃尽了灯油的灯。

第6章 新的钥匙

第二天,我们还是去了民政局。

整个过程,林岚都像一个木偶,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任由工作人员摆布。当两本红色的结婚证,换成两本暗红色的离婚证时,她握着那本小册子,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阳光有些刺眼。

我们站在台阶上,相顾无言。曾经最亲密的两个人,如今成了法律意义上的陌生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而悲伤的气氛。

“我……”她先开了口,声音沙哑,“我帮你把东西寄到你公司吧。”

“不用了,我已经找好了新的住处。”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崭新的、还带着金属冰冷气息的钥匙,放在了她面前的石阶上。

然后,我把我那本离婚证,和车钥匙,也一并放在了旁边。

“房子和车,都按协议上写的,留给你。存款我已经让律师处理了,属于我的那部分会打到我新开的账户上。家里的东西,我大部分都带走了,剩下的,你看着处理吧。”

我交代得像是在安排一项工作,冷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林岚看着那把钥匙,又看看我,她脸上的错愕,比那天晚上她把红酒泼在我脸上时,还要真实。

她大概从未想过,我会这么快,这么决绝,甚至连一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她以为的“谈谈”,是给我一个台阶下;而我所做的“谈谈”,只是一个告知。

“你……什么时候找的房子?”她喃喃地问,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在你回家之前。”

这五个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她强撑的镇定。她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却不是哀求,而是带着一种彻底的绝望和不甘。

“陈默,你真的好狠心。”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没有反驳。

或许吧。当一个人攒够了失望,心就会变得坚硬如铁。我的狠心,是被她一点一点逼出来的。

“照顾好自己。”我留下最后这句话,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她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江远……他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也发了很多信息给我道歉,说都是他的错,是他太懦弱,才让你受了委屈。”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飘忽,“他还说,他想当面跟你道歉。”

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淡淡地说:“不用了。这跟他没关系。”

说完,我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的,这跟江远没关系。这从来都不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战争,而是我和林岚两个人的婚姻保卫战。只可惜,我们一个守得太累,一个,根本就没想过要守。

他的道歉,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我开始了新的生活。

租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但阳光很好。我买了很多绿植,把小小的阳台装点得生机勃勃。我重新拾起了搁置多年的吉他,在安静的夜晚,弹着不成调的曲子。我开始健身,看书,周末会约上三五好友去爬山、去钓鱼。

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自己身上。

起初,很不习惯。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孤独感会像潮水一样涌来。我会想起林岚,想起我们曾经的甜蜜。但每当这时,那杯冰冷的红酒,就会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瞬间浇灭所有不该有的念想。

我没有再联系过林岚,也没有刻意去打听她的消息。我想,对彼此最好的方式,就是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大概半年后,在一个朋友的画展上,我意外地遇见了她。

她和江远一起来的。

她瘦了很多,化了精致的妆,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和落寞。江远站在她身边,殷勤地为她讲解着画作,但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只有短短的一秒。

她看到了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尴尬,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伤感。她下意识地往江远身后躲了躲,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而江远,也看到了我。他脸色一僵,显得局促不安,对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我没有躲闪,只是平静地回以一个微笑,然后转过身,继续看我的画。

那一刻,我发现,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波澜。没有恨,没有怨,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他就站在那里,像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她,也只是一个我曾经爱过的,熟悉的陌生人。

画展结束后,我走到门口,准备离开。

“陈默。”

是林岚的声音。

我回过头,她一个人站在那里,江远不见了踪影。

“我们……能聊聊吗?”她轻声问,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

我们走到画廊外的一个小花园里,找了个长椅坐下。

“你……最近好吗?”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挺好的。”我回答,“你呢?”

“我……”她苦笑了一下,“不好也不坏。辞职了,准备自己开个工作室。”

“挺好的,一直都是你的梦想。”

又是一阵沉默。

“那天……谢谢你。”她突然说。

“谢我什么?”

“谢谢你那么决绝地离开。”她看着远处,眼神悠远,“如果不是那样,我可能永远都学不会长大,永远都分不清依赖和爱的区别,也永远不会明白,什么叫尊重。”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和江远,现在只是普通朋友。我跟他聊过很多次,我才发现,我对他,可能只是一种……习惯性的保护欲。从小到大,他都是那个需要我照顾的弟弟。我习惯了为他出头,习惯了把他放在第一位,却忘了,我已经结婚了,我有了更需要我去珍惜和尊重的伴侣。”

“这些话,你现在跟我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平静地说。

“我知道。”她吸了吸鼻子,眼圈红了,“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我说,“但也仅此而已。林岚,我们都得向前看。”

她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她迅速地用手背擦去,然后站起身,对我鞠了一躬。

“陈默,祝你幸福。”

“你也是。”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知道,她是真的成长了。但这份成长,代价是我们整个婚姻。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错过和遗憾。有些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教会你一些事,然后,就该退场了。

我抬起头,看着傍晚的天空,晚霞绚烂。

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