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巴基斯坦帮当地女生捡丝巾,她笑着给出两个选择,我听完腿软

发布时间:2025-10-09 09:24  浏览量:1

第一章 喀喇昆仑公路旁的陌生人

2022年秋,我作为中建某援建项目的结构工程师,跟着队伍来到巴基斯坦旁遮普省,参与喀喇昆仑公路支线的扩建工程。从伊斯兰堡转机到拉合尔,再坐三个小时越野车往西北走,车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城市的拥挤杂乱,变成戈壁与农田交织的荒原——土黄色的地面上,偶尔能看到几株耐旱的骆驼刺,穿着传统白袍的男人赶着羊群走过,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泛着冷白的光,空气里飘着尘土和柴油混合的味道。

我们的驻地扎在一个叫“达尔班德”的小镇边缘,几排板房围成一个小院,中间是食堂和会议室,外围拉着铁丝网,门口有当地安保人员值守。项目组一共二十三人,大多是和我一样的技术人员,还有两个翻译、三个后勤师傅。刚到的头一周,我每天都在适应这里的节奏:早上六点被祷告声叫醒(驻地旁边就是个小清真寺),七点吃早餐——馒头、咸菜加煮鸡蛋,偶尔会有后勤张师傅做的葱油饼;八点准时上工地,戴着安全帽在尘土飞扬的路基上核对图纸,和当地工人比划着沟通(他们大多只会说乌尔都语,翻译卡里姆跟着我跑前跑后);中午回驻地吃午饭,永远是咖喱鸡肉、恰巴提和煮豆子,刚开始我总觉得咖喱味冲得慌,后来慢慢也习惯了就着恰巴提蘸咖喱吃;晚上要么加班改方案,要么和同事们在院子里乘凉,听老周说他前几年在非洲援建的故事。

卡里姆是我们的本地翻译,二十多岁,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据说是在拉合尔大学学的汉语专业。他皮肤黝黑,眼睛很大,总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口袋里插着笔和小本子。每天上工,他都会跟我念叨当地的规矩:“陈工,看到戴头巾的女性别随便搭话,尤其是年纪小的,她们大多不怎么和陌生男性说话;要是遇到部落里的人,态度要客气,这里的部落长老说话很有分量;别随便拍人照片,有些人会觉得被冒犯。”

我一一记在心里。倒不是怕惹麻烦,主要是觉得尊重当地习俗是最基本的礼貌。毕竟我们是来干活的,不是来添乱的。

驻地旁边的达尔班德小镇是我们平时采购生活用品的地方。小镇不大,一条主街贯穿南北,两旁是低矮的土坯房和铁皮顶的小商铺,卖蔬菜的、修电器的、卖传统服饰的挤在一起。每周日下午是我们的休息日,我常会和老周一起去小镇上买些水果——这里的橙子很甜,价格也便宜,十卢比就能买一个;偶尔也会去一家小茶馆喝杯甜茶,茶馆里总是坐满了当地男人,他们围着小桌子,喝着茶,用乌尔都语聊着天,看到我们这些中国人,会笑着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你好”。

10月的一个周日下午,我独自去小镇买东西。老周前一天感冒了,在宿舍休息,卡里姆回家陪家人了。我揣着钱包,沿着主街慢慢走,刚买完橙子,准备去买些牙膏和香皂,突然一阵风刮过来,卷起地上的尘土,也吹走了不远处一个女生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条浅紫色的丝巾,上面绣着细密的白色花纹,被风吹得在空中打了个旋,飘到了马路中间。

那个女生站在原地,有些着急地看着丝巾。她穿着一身深色的传统长袍(后来我知道那叫“沙丽克米兹”),头上裹着深色头巾,只露出一张脸,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她想往前走,又有些犹豫——马路上偶尔有摩托车和小货车经过,虽然车速不快,但她站在路边,脚步迟迟没动。

我离她不远,几步就走到马路中间,弯腰捡起了那条丝巾。丝巾很软,上面带着淡淡的花香,应该是女生身上的香水味。我走回她身边,把丝巾递过去,用英语说了句:“Your scarf, miss.”

她抬起头,看到我递过来的丝巾,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接过,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用带着点口音的英语说:“Thank you so much. The wind is too strong today.”

“没关系,举手之劳。”我笑了笑,准备转身离开——卡里姆说过,别和当地女性多搭话,免得引起误会。

可她却叫住了我:“Wait, sir. I want to thank you. My name is Safia(萨菲亚). Are you from China?”

“对,我是中国人,在这边工作。”我停下脚步,简单回答,没敢多说。

“我知道,你们在修公路,”萨菲亚的眼睛亮了一下,“我家就在这附近,我经常看到你们的工地。这条丝巾是我妈妈亲手绣的,对我很重要,真的谢谢你。”

“不用客气,应该的。”我摆了摆手,再次准备走。

萨菲亚却往前迈了一小步,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语气很诚恳:“I really want to thank you. I have two choices for you, please listen.”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她的意思。捡条丝巾而已,至于这么郑重吗?但出于礼貌,我还是点了点头:“Okay, you say.”

萨菲亚看着我,笑容依旧温和,可说出的话却让我瞬间僵在原地:“First, you can come to my home for dinner this evening. My father wants to meet the person who helped his daughter. Second, if you don't want to come, you have to accept this——”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银质手镯,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This is a gift from my family. But in our custom, refusing a gift from a girl's family after accepting their thanks is impolite, and it will make my family lose face.”

我听完,脑子“嗡”的一声,手心瞬间冒了汗,连腿都有点软。

第二章 银手镯背后的分量

我站在原地,看着萨菲亚手里的银手镯,又看了看她认真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国内,帮人捡个东西,对方说声谢谢,最多再买瓶水表示感谢,事情就过去了。可在这里,怎么就牵扯到要去家里吃饭,还要收什么家族礼物?更重要的是,萨菲亚最后那句话像根刺扎在我心里——“拒绝礼物会让她的家族丢脸”。

卡里姆之前跟我说过,巴基斯坦的部落社会里,“面子”和“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尤其是在旁遮普省的乡村地区,家族的声誉往往和个人的行为绑定在一起。如果我真的拒绝了,会不会给她和她的家族带来麻烦?可要是答应去家里吃饭,一个陌生的中国男人去当地女性家里,又会不会有什么我不了解的习俗或规矩,万一触犯了,后果更严重?

我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Safia, I appreciate your kindness, but... I'm not sure if it's appropriate for me to go to your home. And I don't want to take your gift for no reason.”

萨菲亚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但还是很有耐心:“I understand your hesitation. But my father is a respected person in the town. He just wants to thank you in person. There will be many people in my family this evening, not just us. And the bracelet is not expensive, it's just a symbol of our gratitude.”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If you are worried about safety, you can bring your friend with you. My brother will come to pick you up at the entrance of your camp at six o'clock this evening. You can tell me your decision now, or you can think about it and tell my brother when he comes.”

说完,她没再追问,只是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沿着主街慢慢走远了。她的长袍在风里轻轻飘动,那条浅紫色的丝巾被她仔细地叠好,放进了包里。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提着刚买的橙子,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回到驻地,我直奔老周的宿舍。老周正躺在床上看手机,看到我进来,抬了抬头:“买完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老周,出事儿了。”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床边,把刚才遇到萨菲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包括她提出的两个选择,还有那个银手镯。

老周听完,也坐了起来,皱着眉头:“这事儿有点麻烦。你没打听清楚她家里是什么背景?”

“没来得及问,她没说太多,就说她爸爸是镇上受人尊敬的人,还有个弟弟会来接我。”我挠了挠头,“卡里姆回家了,不然我还能问问他。”

“卡里姆家离这儿远吗?能不能联系上他?”老周问。

“他说他老家在附近的村子,手机信号不太好,早上跟他发微信还没回。”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确实没有消息。

老周想了想,说:“你先别慌。巴基斯坦这边的人大多挺淳朴的,尤其是对中国人,一般不会有坏心眼。她既然说她爸爸是镇上的体面人,应该不会搞什么幺蛾子。不过咱们确实得小心,毕竟不了解当地的习俗。”

“那我该怎么办?去还是不去?”我问。

“不去的话,按她说的,可能会让她家族没面子,以后咱们在小镇上采购或者和当地人打交道,说不定会受影响。咱们工地有不少材料要从镇上的商铺买,要是关系闹僵了,麻烦事更多。”老周分析道,“去的话,最好带上个人,互相有个照应。你不是说她让你带朋友吗?我跟你一起去。”

“你身体行吗?昨天还感冒了。”我有点担心。

“没事,吃了药好多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老周摆了摆手,“对了,咱们得准备点礼物。去人家里吃饭,空着手不合适,尤其是这种讲究礼节的家庭。”

“我刚买了橙子,要不就拿点橙子?”我说。

“太少了,显得不重视。”老周想了想,“后勤张师傅那儿有上次从国内带来的茶叶,咱们拿两盒茶叶,再加上你买的橙子,应该差不多了。巴基斯坦人也喜欢喝茶,送茶叶合适。”

我点了点头,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下午五点多,卡里姆终于回微信了。我赶紧把事情跟他说清楚,问他知不知道达尔班德镇上有个叫萨菲亚的女生,她的父亲是当地受人尊敬的人。

过了大概十分钟,卡里姆回了消息:“陈工!你说的萨菲亚,应该是哈米德长老的女儿!哈米德是咱们小镇旁边那个部落的长老,在这一片很有威望,很多当地人都听他的话。他为人很正直,之前咱们工地要租附近的一块地放材料,还是他帮忙协调的!”

我看到“部落长老”这几个字,心里又是一紧,但随即又松了口气——既然是卡里姆认识的人,而且还帮过工地的忙,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赶紧问卡里姆:“那去他家吃饭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习俗?比如穿着、说话方面。”

卡里姆回得很快:“穿得体面一点,别穿背心短裤就行。说话要客气,别谈政治和宗教敏感话题。吃饭的时候用右手,别用左手(左手在当地被认为是不洁的)。还有,哈米德长老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萨菲亚是最小的,很受宠。他让你去家里吃饭,是真的想感谢你,不是坏事。”

得到卡里姆的确认,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半。

六点整,我和老周拿着两盒茶叶和一袋子橙子,走到驻地门口。门口的安保人员跟我们打了个招呼,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的铃木轿车,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站在车旁,看到我们,主动走了过来,用英语问:“Are you Mr. Chen?”

“我是陈峰。”我点了点头。

“我是萨菲亚的哥哥,叫阿卜杜勒。”男人笑了笑,伸手和我握了握,“谢谢你帮了我妹妹,我爸爸已经在家等你们了。”

他的英语比萨菲亚更流利一些,态度也很热情。我介绍了老周,阿卜杜勒也很礼貌地和老周打招呼,然后帮我们打开车门,请我们上车。

车子沿着小镇的主街往南走,大概十分钟后,拐进一条土路,路的尽头是一个用围墙围起来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棵芒果树,一栋两层的砖房坐落在院子中间,看起来比小镇上的其他房子要气派不少。

下车的时候,萨菲亚正站在院子门口等着我们。她换了一身浅粉色的长袍,头巾也换成了和长袍同色系的,看到我们,笑着迎了上来:“Welcome to my home.”

第三章 哈米德长老的家宴

阿卜杜勒领着我们走进院子,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传统长袍,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脸上留着修剪整齐的胡子,眼神温和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不用问,这肯定是萨菲亚的父亲哈米德长老。

“Mr. Chen, Mr. Zhou, welcome.”哈米德长老主动伸出手,和我们握了握,他的手很有力,掌心带着粗糙的纹路,应该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

“长老您好,打扰您了。”我连忙说,老周也跟着打招呼。

“不打扰,你们能来,我很高兴。”哈米德长老笑着说,“请进屋里坐。”

我们跟着他走进屋里。客厅很大,地面铺着红色的地毯,墙上挂着几幅伊斯兰风格的挂毯,墙角放着一个老式的木质柜子,上面摆着几个花瓶。客厅中间放着一圈沙发,沙发上铺着彩色的坐垫。

萨菲亚给我们端来两杯甜茶,茶里加了很多糖,还放了些香料,味道和小镇茶馆里的不太一样,更醇厚一些。阿卜杜勒坐在我们旁边,陪着我们聊天,哈米德长老则坐在主位上,听我们说话,偶尔插一两句。

“你们在这边修公路,很辛苦吧?”哈米德长老问。

“还好,习惯了就好。”我说,“这条公路修通之后,从达尔班德到拉合尔能节省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对镇上的人也方便。”

“是啊,”哈米德长老点了点头,“以前我们去拉合尔买东西,路上要花三个多小时,遇到下雨天,路还不好走。你们来了之后,这条路修得很快,我们都很感谢中国朋友。”

他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们工作很忙,今天还麻烦你特意过来,主要是想当面谢谢你帮了萨菲亚。那条丝巾是她妈妈生前绣的,对她很重要,丢了她肯定会很伤心。”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那条丝巾还有这样的故事。萨菲亚坐在一旁,听到父亲提到母亲,眼神暗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举手之劳而已,长老不用这么客气。”我连忙说。

“在我们这里,帮助别人就是一种美德,值得被感谢。”哈米德长老说,“萨菲亚跟我说了,她想送你礼物,你不愿意收。我知道你们中国人很谦虚,但这是我们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说着,他示意萨菲亚把那个银手镯拿出来。萨菲亚从包里拿出手镯,走到我面前,双手递了过来:“Please accept it, Mr. Chen. It's not valuable, but it's from my family.”

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再想到哈米德长老的话,我知道这次不能再拒绝了。我双手接过手镯,说了声“Thank you”,然后把手镯放进了口袋里。

“这就对了。”哈米德长老笑了起来,“现在,咱们准备吃饭吧。”

晚饭摆在客厅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房间中间放着一张低矮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食物:一盘烤鸡肉,外皮金黄,散发着香料的味道;一盘鹰嘴豆炖羊肉,汤汁浓郁;还有几盘凉拌蔬菜和刚烤好的恰巴提,冒着热气。

我们按照阿卜杜勒的示范,盘腿坐在地毯上,用右手拿起恰巴提,蘸着羊肉汤吃。哈米德长老给我们夹了块烤鸡肉:“尝尝这个,是我儿子阿卜杜勒烤的,他的手艺很好。”

我咬了一口,鸡肉外焦里嫩,带着淡淡的孜然味,确实很好吃。老周也点了点头,小声跟我说:“比咱们食堂的咖喱鸡好吃多了。”

吃饭的时候,哈米德长老跟我们聊起了他的家庭。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拉合尔做小生意,很少回家;小儿子阿卜杜勒在家帮他打理家里的田地和一些部落里的事;萨菲亚今年二十岁,在拉合尔的一所女子学校读大学,这次是放假回家。他的妻子几年前因病去世了,现在家里就他和萨菲亚、阿卜杜勒一起住。

“萨菲亚很喜欢中国,”哈米德长老说,“她在学校学过一点中文,还跟我说起过中国的北京和上海,说以后想去中国看看。”

萨菲亚听到父亲提到自己,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我在网上看到过中国的长城,很壮观。还有中国的美食,看起来都很好吃。”

“以后有机会,你可以去中国旅游,我们欢迎你。”我笑着说。

晚饭在轻松的气氛中结束。萨菲亚和阿卜杜勒收拾桌子,哈米德长老则跟我们继续聊天,问了一些关于中国的生活和文化的问题,我和老周一一解答。

大概八点半,我们起身告辞。哈米德长老让阿卜杜勒送我们回驻地,还让萨菲亚给我们装了一袋子刚烤好的恰巴提和一些自家种的芒果干。

“以后有空,常来家里坐。”哈米德长老送我们到院子门口,握着我的手说,“你们在这边工作,要是遇到什么麻烦,随时可以找我。”

“谢谢您,长老。要是您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也尽管开口。”我说。

阿卜杜勒开车送我们回驻地,路上,他跟我们说:“我爸爸很少请外人来家里吃饭,你们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他很喜欢中国朋友,觉得你们很靠谱。”

回到驻地门口,我们跟阿卜杜勒道谢,看着他的车走远,我和老周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这顿饭吃得还挺顺利。”老周笑着说,“哈米德长老看着挺和善的,不像那种不好打交道的人。”

“是啊,之前我还担心会出什么岔子,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我从口袋里拿出那个银手镯,借着路灯的光看了看,手镯上的花纹很精致,应该是手工打造的。

“这手镯你可得收好了,是个念想。”老周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后在这边,有哈米德长老这层关系,咱们工作也能方便不少。”

我点了点头,心里觉得暖暖的。原本以为是个麻烦事,没想到最后却收获了一份真诚的友谊。

第四章 工地里的小插曲

从哈米德家回来后,我和萨菲亚一家的联系并没有中断。偶尔在周日下午,我会和老周一起去他们家坐一坐,萨菲亚会给我们泡甜茶,哈米德长老会跟我们聊工地的进展,阿卜杜勒则会跟我们说起他在田地里的收获。有时候,萨菲亚也会来驻地门口找我们,给我们送一些她自己做的点心,或者问一些关于中国的问题。

卡里姆知道我和哈米德家认识后,也很高兴:“陈工,你可真是运气好!哈米德长老在这一片说话很管用,之前有个其他国家的援建队,因为和当地村民闹了点矛盾,最后还是哈米德长老帮忙调解的。”

11月中旬的一天,工地遇到了一个小麻烦。我们需要从附近的采石场拉一批碎石,用于路基的铺设。采石场的老板是个叫拉希德的当地人,之前和我们谈好的价格是每吨800卢比,可当我们的运输车开到采石场门口时,拉希德却突然把价格涨到了每吨1200卢比,还说要是不同意,就不让我们拉碎石。

“他这是坐地起价!”负责材料运输的小李气冲冲地跑回工地,跟我汇报情况,“我跟他理论,他还说附近就他这一个采石场,咱们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皱起眉头。这个采石场确实是离工地最近的,要是换其他采石场,运输成本会增加不少,而且还会耽误工期。我让小李先稳住拉希德,然后给卡里姆打电话,让他跟我一起去采石场看看。

到了采石场,拉希德正坐在门口的一个小棚子里抽烟,看到我们过来,只是抬了抬眼皮,态度很傲慢。

“拉希德先生,我们之前已经谈好了价格,为什么突然涨价?”我开门见山地问。

拉希德吐了个烟圈,用乌尔都语说了几句,卡里姆翻译给我听:“他说最近柴油价格涨了,采石场的成本增加了,所以价格也得涨。要是你们不同意,就别在这儿拉碎石了。”

“柴油价格确实涨了,但也不至于涨这么多。”我耐着性子说,“我们可以适当加一点价格,比如每吨900卢比,这已经是我们能接受的上限了。”

拉希德摇了摇头,摆了摆手:“不行,最少1200卢比,少一分都不行。”

谈判陷入了僵局。我知道拉希德是故意刁难我们,他觉得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接受他的价格。

回到工地,我和老周、卡里姆一起商量对策。老周说:“不行就换个采石场吧,虽然麻烦点,但总不能被他拿捏住。”

“我打听了,附近其他的采石场要么产量不够,要么质量不行,都不如拉希德这个。”卡里姆说,“而且拉希德和附近的几个部落关系不错,要是咱们得罪了他,他说不定会找其他麻烦。”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涨价吧?”小李着急地说。

我想了想,突然想起了哈米德长老。他是当地的部落长老,应该认识拉希德,说不定能帮我们调解一下。我拿出手机,给阿卜杜勒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问他能不能请哈米德长老帮忙跟拉希德沟通一下。

阿卜杜勒在电话里说:“拉希德我认识,他是隔壁部落的,以前跟我爸爸打过交道。我跟我爸爸说一声,他应该会帮忙的。你们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阿卜杜勒给我回了电话:“我爸爸已经给拉希德打电话了,跟他说了你们的情况。拉希德同意按之前谈好的价格给你们碎石,还说下午就可以安排运输车过去拉。”

我心里一阵高兴,连忙跟阿卜杜勒道谢。

下午,小李告诉我,运输车已经顺利从采石场拉回了碎石,拉希德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还跟小李道歉,说之前是他太冲动了。

“还是哈米德长老厉害!”小李笑着说,“要是没有他帮忙,咱们这次可就麻烦了。”

我点了点头。晚上,我给哈米德长老打了个电话,再次向他道谢。哈米德长老笑着说:“不用谢,咱们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拉希德那个人就是有点贪心,我跟他说清楚了,你们是来帮我们修公路的,不能为难你们。”

挂了电话,我心里很感慨。原本只是一次偶然的善举,却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这也让我明白,在异国他乡工作,不仅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还要学会和当地人建立良好的关系——真诚的友谊,往往能在不经意间解决很多难题。

第五章 萨菲亚的中文课

随着和萨菲亚一家的关系越来越近,萨菲亚学习中文的热情也越来越高。她总是说,以后想去中国旅游,要是中文说得好,就能更好地了解中国的文化。

有一次,我去他们家做客,萨菲亚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写满了歪歪扭扭的中文汉字,还有一些简单的词语和句子。“陈工,你能帮我看看这些字写得对不对吗?”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是在网上找的中文教程,自己跟着学的,不知道有没有写错。”

我接过笔记本,翻了翻。里面有“你好”“谢谢”“再见”这样的简单词语,还有“我喜欢中国”“中国的长城很壮观”这样的句子。有些字写得确实不太对,比如“谢”字的偏旁写反了,“喜”字少写了一横。

“我教你写吧,这样学得更准确。”我拿起笔,在笔记本上一笔一划地教她写“谢”字,“你看,这个字左边是‘言’字旁,右边是‘射’,要注意笔顺。”

萨菲亚很认真地跟着学,眼睛紧紧盯着笔记本,手里的笔慢慢移动着。她的学习能力很强,教了几遍就学会了,还能准确地写出其他几个之前写错的字。

从那以后,每周日下午,萨菲亚都会来驻地找我,让我教她中文。我们通常会在驻地的会议室里学习——那里很安静,还有白板可以写字。我从最基础的拼音教起,然后是简单的词语和句子,萨菲亚学得很认真,每次都会提前做好预习,把不懂的地方记下来,上课的时候问我。

有一次,我教她“朋友”这个词,跟她说:“‘朋友’就是互相帮助、互相理解的人,比如我和你,还有你爸爸、阿卜杜勒,都是朋友。”

萨菲亚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写下“朋友”两个字,然后看着我说:“陈工,你是我第一个中国朋友。我很开心能认识你。”

我笑了笑:“我也很开心能认识你。以后你去中国,我带你去吃中国的美食,带你去看长城。”

萨菲亚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中文,争取早点去中国。”

除了教萨菲亚中文,我也会向她请教乌尔都语。她教我一些简单的日常用语,比如“你好”(آپ کیسے ہو)、“谢谢”(شکریہ)、“再见”(اللہ حافظ),还教我怎么用乌尔都语写自己的名字。虽然乌尔都语的字母和发音都很难,但在萨菲亚的耐心教导下,我也能说几句简单的日常用语了。

有一次,工地来了个新的当地工人,他不会说英语,我用乌尔都语跟他说了句“你好,欢迎你”,他惊讶地看着我,然后笑着用乌尔都语回应我。卡里姆在一旁笑着说:“陈工,你这乌尔都语说得越来越好了,以后可以当半个翻译了。”

萨菲亚的中文进步很快,几个月后,她已经能和我进行简单的中文对话了。有一次,她用中文跟我说:“陈工,昨天我在网上看了中国的美食视频,有火锅、饺子、面条,看起来都很好吃。我以后去中国,你一定要带我去吃。”

“没问题。”我笑着说,“中国有很多好吃的,保证让你吃个够。”

看着萨菲亚认真学习中文的样子,我心里很欣慰。我知道,我教她的不仅仅是一门语言,更是一种文化的交流和传递。通过中文,她能更好地了解中国;而通过和她的相处,我也能更深入地了解巴基斯坦的文化和生活。这种跨文化的交流,让我们之间的友谊变得更加深厚。

第六章 意外的访客

2023年1月,巴基斯坦进入冬季,天气变得寒冷起来。工地的进度也进入了关键阶段,我们每天都在加班加点地工作,争取能在春节前完成路基的铺设。

一天下午,我正在工地核对图纸,卡里姆突然跑过来找我:“陈工,有人找你,在驻地门口。”

“谁啊?”我问。

“是萨菲亚的哥哥,阿卜杜勒。他说有急事找你。”卡里姆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阿卜杜勒平时很少在工作日来找我,而且说有急事,难道是哈米德长老或者萨菲亚出什么事了?我赶紧放下手里的图纸,跟着卡里姆往驻地跑。

到了驻地门口,阿卜杜勒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我过来,连忙迎上来:“陈工,你可来了!我爸爸突然不舒服,现在在家里躺着,萨菲亚很着急,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怎么不舒服?有没有去医院?”我着急地问。

“早上还好好的,中午吃完饭突然说胸口疼,还头晕。我们想送他去拉合尔的医院,可是现在这个点,路上可能会堵车,而且我们不知道拉合尔哪个医院好。”阿卜杜勒的声音带着焦虑,“萨菲亚说你是中国人,肯定知道哪家医院靠谱,所以让我来找你。”

我心里也很着急。哈米德长老平时身体看起来很硬朗,怎么会突然不舒服?拉合尔的医院我也不太了解,但我们项目组有合作的医疗团队,是国内派来的医生,专门负责我们项目人员的健康。他们应该知道拉合尔哪家医院的心血管科比较好(哈米德长老的症状像是心脏问题)。

“你别着急,我现在就联系我们的医生。”我掏出手机,给项目组的张医生打电话,把哈米德长老的症状跟他说了一遍,问他拉合尔哪家医院的心血管科比较好。

张医生在电话里说:“拉合尔的国立心脏病研究所不错,是当地最好的心脏病医院之一,设备和医生都很专业。我给你个地址,你让他们赶紧送过去,路上注意安全。”

我把地址记下来,告诉阿卜杜勒:“现在赶紧送长老去拉合尔的国立心脏病研究所,那里的医生很专业。我跟你们一起去,路上有什么事也能帮忙。”

“太谢谢你了,陈工!”阿卜杜勒激动地说。

我跟老周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我要陪哈米德长老去拉合尔的医院,让他帮忙照看一下工地的事,然后又跟驻地的安保人员打了招呼,跟着阿卜杜勒一起开车往哈米德家赶。

到了哈米德家,萨菲亚正守在父亲身边,眼里含着泪水。哈米德长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有些急促。

“萨菲亚,别着急,我们现在送爸爸去拉合尔的医院,那里的医生很专业。”我安慰她说。

萨菲亚点了点头,帮着阿卜杜勒一起把哈米德长老扶上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给张医生发了医院的地址,让他帮忙联系一下医院,说明情况,这样我们到了之后能尽快安排就诊。

车子一路往拉合尔方向开,阿卜杜勒开得很快,嘴里时不时用乌尔都语跟哈米德长老说话,安慰他。萨菲亚坐在后排,握着父亲的手,眼里满是担忧。我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里也很着急,希望能快点到医院。

大概两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拉合尔的国立心脏病研究所。张医生已经提前联系好了医院的医生,我们到了之后,马上就有护士过来接应,把哈米德长老推进了急诊室。

我们在急诊室外的走廊里等着,萨菲亚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什么。阿卜杜勒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虑。我走过去,拍了拍阿卜杜勒的肩膀:“别担心,长老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阿卜杜勒点了点头,眼里带着感激:“陈工,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咱们是朋友,应该的。”我说。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急诊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用英语跟我们说:“病人是急性心绞痛,幸好送来得及时,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我们给他做了检查,发现他的冠状动脉有点狭窄,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后续再决定要不要做手术。”

听到医生说哈米德长老已经稳定下来了,我们都松了口气。萨菲亚激动地哭了出来,阿卜杜勒也红了眼眶。

“太谢谢您了,医生!”阿卜杜勒握着医生的手说。

我们跟着医生去办理住院手续,安排好病房。哈米德长老躺在病床上,精神好了一些,看到我们,虚弱地笑了笑:“陈工,又麻烦你了。”

“长老,您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笑着说,“萨菲亚和阿卜杜勒会在这里照顾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在医院陪他们待了一会儿,帮着萨菲亚和阿卜杜勒熟悉了医院的环境,告诉他们怎么买饭、怎么找护士,然后才准备离开。

“陈工,你路上小心。”萨菲亚送我到医院门口,眼里满是感激,“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客气,好好照顾长老。”我笑了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离开医院,我打车回驻地。路上,我给老周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哈米德长老已经没事了,让他放心。老周笑着说:“没事就好,你也早点回来休息,今天跑了一天,肯定累坏了。”

回到驻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我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的事,心里很感慨。从一开始帮萨菲亚捡丝巾,到后来和她的家人成为朋友,再到现在帮助哈米德长老就医,这段经历让我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友谊,不分国籍,不分种族,只要真诚相待,就能收获最珍贵的情感。

第七章 春节里的异国温暖

2023年春节,我们项目组大部分人都留在了巴基斯坦过年——工地的进度不能停,而且回国的机票难买,还得隔离,来回太耽误时间。虽然不能回家,但项目组还是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张师傅从国内带来了面粉和馅料,准备给大家包饺子;后勤组还买了春联和灯笼,把驻地的院子装点得很有春节气氛。

除夕那天下午,我正在宿舍里贴春联,萨菲亚突然给我打电话,用中文说:“陈工,新年快乐!你现在有空吗?我和我哥哥想去找你。”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萨菲亚还记得春节,还会用中文说“新年快乐”。“有空,你们过来吧,我们正在准备年夜饭呢。”我说。

大概半个小时后,萨菲亚和阿卜杜勒来到了驻地门口。他们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一些水果和自家做的点心。

“陈工,新年快乐!这是我们给你和你的同事们带的礼物。”萨菲亚笑着说,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盒子,“这是给你的,祝你新年快乐。”

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手工编织的红色围巾,上面绣着金色的花纹,看起来很精致。“谢谢你,萨菲亚,我很喜欢。”我说。

“我们在网上查了,中国春节的时候,人们会穿红色的衣服,戴红色的围巾,代表吉祥。”萨菲亚说,“这条围巾是我亲手织的,织了很久才织好。”

我心里暖暖的,把围巾围在脖子上:“很暖和,谢谢你。”

我们带着萨菲亚和阿卜杜勒走进院子。院子里挂着红灯笼,贴着春联,同事们正忙着包饺子,看到萨菲亚和阿卜杜勒,都热情地打招呼。

“这是我的朋友萨菲亚和她的哥哥阿卜杜勒。”我给大家介绍道。

“欢迎欢迎,快进来坐!”老周笑着说,给他们递了杯热茶。

萨菲亚和阿卜杜勒看到大家在包饺子,很好奇地凑过去看。“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好吃。”萨菲亚问。

“这是饺子,是中国春节必吃的食物,代表团圆。”我笑着说,“我教你包吧。”

我拿起一张饺子皮,放在手心,用勺子舀了点馅料放在中间,然后对折饺子皮,捏出褶皱。萨菲亚学得很认真,虽然刚开始包的饺子有点歪歪扭扭的,但很快就掌握了技巧,包得越来越好看。阿卜杜勒也跟着学,虽然包的饺子不如萨菲亚的好看,但也很认真。

同事们看到他们学得很开心,也都笑着给他们指导,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晚上七点,年夜饭开始了。桌子上摆满了菜:红烧肉、糖醋鱼、炒青菜,还有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饺子。大家围坐在一起,举杯庆祝新年,萨菲亚和阿卜杜勒也跟着我们一起举杯,用中文说:“新年快乐!”

吃饭的时候,萨菲亚尝了个饺子,眼睛亮了起来:“太好吃了!比恰巴提好吃多了。”

“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很多。”张师傅笑着说。

吃完饭,我们一起在院子里放烟花(项目组特意从国内带来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五颜六色的,很漂亮。萨菲亚和阿卜杜勒第一次看烟花,很兴奋地拍手叫好。

“中国的春节真热闹,真有意思。”萨菲亚说,“以后我一定要去中国过一次春节,体验一下真正的中国春节。”

“欢迎你去中国过年,到时候我带你去吃更多好吃的,带你去看烟花表演。”我说。

春节晚会开始后,我们带着萨菲亚和阿卜杜勒一起在会议室里看晚会。虽然他们听不懂中文,但看到晚会里的歌舞和小品,也跟着我们一起笑。萨菲亚还拿出手机,把晚会的画面拍下来,说要发给她在拉合尔的朋友看。

大概十一点多,萨菲亚和阿卜杜勒起身告辞。“今天真的太开心了,谢谢你们邀请我们一起过年。”萨菲亚说,“这是我过得最特别的一个节日。”

“我们也很开心你们能来。”我说,“以后有空,常来玩。”

送他们到驻地门口,阿卜杜勒说:“我爸爸已经出院回家了,恢复得很好。他让我谢谢你们,还说等他身体好点了,想请你们去家里吃饭。”

“好啊,等长老身体好了,我们一定去。”我说。

看着他们的车走远,我回到院子里。同事们还在笑着聊天,灯笼的红光映在大家的脸上,虽然身处异国他乡,但却感受到了浓浓的年味和温暖。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心里觉得很幸福。这段在巴基斯坦的经历,因为有了萨菲亚一家的友谊,变得更加珍贵和难忘。

第八章 离别的约定

2023年6月,我们负责的喀喇昆仑公路支线扩建工程顺利完工。通车那天,当地政府举行了隆重的通车仪式,哈米德长老也受邀参加了仪式。他特意走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说:“陈工,谢谢你和你的同事们,这条公路修得很好,以后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方便。”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笑着说,“以后您去拉合尔,就能更快更安全了。”

通车仪式结束后,项目组开始准备回国的事宜。大家都很兴奋,毕竟在巴基斯坦待了快一年,都想家了。但我心里却有些不舍——舍不得这里的蓝天白云,舍不得工地上一起奋斗的同事,更舍不得萨菲亚一家的友谊。

我跟哈米德长老和萨菲亚说了我要回国的事,他们都很舍不得。“你什么时候还会来巴基斯坦?”萨菲亚问,眼里带着一丝失落。

“不知道,可能以后有机会还会来。”我说,“你不是说想去中国吗?要是你去中国,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玩。”

“我一定会去的。”萨菲亚点了点头,“我已经在申请中国的留学签证了,想去中国的大学学习中文专业,这样就能更好地了解中国文化了。”

我很惊讶,也很开心:“真的吗?那太好了!要是你能来中国留学,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离回国还有一周的时候,哈米德长老特意请我们项目组的人去家里吃饭。那天,他杀了一只羊,阿卜杜勒烤了全羊,萨菲亚则做了很多中国菜——她跟着我学了几道简单的中国菜,比如番茄炒蛋、炒青菜,虽然味道不如国内的正宗,但看得出来她很用心。

吃饭的时候,哈米德长老举起酒杯(里面是果汁,他不喝酒):“谢谢你们这些中国朋友,为我们修了这么好的公路,也谢谢你们对我和我的家人的帮助。你们是我们永远的朋友,以后不管你们谁来巴基斯坦,一定要来家里坐。”

我们都举起酒杯,和他碰杯:“谢谢长老,我们也会永远记得你们的。”

萨菲亚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笔记本:“陈工,这是我给你写的日记,里面记录了我学习中文的过程,还有我们一起相处的日子。你回国后,看到这个笔记本,就能想起在巴基斯坦的日子了。”

我接过笔记本,心里很感动。笔记本的封面是她亲手画的,画着中国的长城和巴基斯坦的清真寺,中间写着“友谊长存”四个字。

“谢谢你,萨菲亚。”我说,“我一定会好好保存这个笔记本,等你去中国的时候,我再还给你。”

回国的前一天,我去小镇上给萨菲亚和哈米德长老买了礼物——给萨菲亚买了一套中文学习资料,给哈米德长老买了一个中国结,代表吉祥如意。

我把礼物送给他们的时候,萨菲亚突然哭了:“陈工,我会想你的。等我到了中国,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

“我也会想你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学习中文,我在中国等你。”

2023年6月15日,我们项目组的人收拾好行李,坐上了前往伊斯兰堡的飞机。萨菲亚和阿卜杜勒特意开车去驻地送我们,一直送到机场门口。

“陈工,再见!”萨菲亚挥着手,眼里含着泪水。

“再见,萨菲亚!记得我们的约定,我在中国等你。”我也挥着手,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机场的人群中。

飞机起飞后,我看着窗外的巴基斯坦大地,心里充满了不舍。这一年的时光,像一部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回放——从刚到巴基斯坦的陌生和不适,到后来和当地工人一起工作,和萨菲亚一家建立深厚的友谊,再到看着公路顺利通车……这段经历,让我收获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

回到中国后,我和萨菲亚一直保持着联系。她经常给我发微信,跟我说她学习中文的进展,还有她申请留学签证的情况。2023年9月,她给我发了一张签证的照片,兴奋地说:“陈工,我拿到中国的留学签证了!下个月我就去中国,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机场接我!”

我看着照片,心里很开心,“好!我一定去机场接你,带你去吃中国的美食,带你去看长城!”

看着手机屏幕,我想起了在巴基斯坦帮萨菲亚捡丝巾的那个下午。当时我绝对不会想到,一个偶然的善举,会让我收获一份跨越国界的友谊,还会让我和这个巴基斯坦女孩有这么多难忘的经历。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而这份在异国他乡收获的友谊,也会像那条浅紫色的丝巾一样,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温暖而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