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巴基斯坦俾路支人,千里迢迢求助中国,那时我们正处盛世
发布时间:2025-06-08 12:00 浏览量:1
公元7世纪中叶,阿拉伯帝国的铁蹄,踏碎了萨珊波斯的千年文明。
当末代波斯王伊嗣俟三世在木鹿城(今土库曼斯坦境内)被一名磨坊主刺杀的消息传来时,整个西亚陷入一片恐慌。
正是在这场灭国风暴中,一支自称“巴鲁奇”的游牧部族,也就是今天的俾路支人先祖,迎来了命运的转折点。
他们世代生活在波斯东南部的莫克兰荒漠,靠着骆驼在沙海间穿梭贸易为生。阿拉伯军队的弯刀不仅摧毁了波斯王庭,更斩断了俾路支人传统的商路。
更致命的是,新征服者强迫他们放弃拜火教信仰,改信伊斯兰教。面对亡国灭种的危机,一位名叫俾路支的年轻王子做出了惊人之举:带着上万部众,赶着三千多头骆驼,朝着太阳升起的东方开始了史诗级大迁徙。
这支队伍穿越死亡之海卢特荒漠时,白天地表温度能把鸡蛋烤熟,夜晚寒风又冻死牲畜。更可怕的是阿拉伯轻骑兵的追击,在锡斯坦盆地,他们遭遇了最惨烈的阻击战。
随军乐师的后裔至今传唱着古歌:“沙暴卷走了父亲的尸骨,母亲把婴儿绑在骆驼鞍上,血染的弯月旗倒下了,东方的龙旗在梦中飘扬……” 逃难三年,出发时的万人队伍只剩不到六千,终于在658年(唐显庆三年)抵达了大唐安西都护府的西大门,疾陵城(今阿富汗扎兰季)。
当衣衫褴褛的俾路支王子跪在长安太极殿时,满朝文武都被他捧出的镶满红宝石的波斯王冠震撼了。
唐高宗李治走下龙椅亲手扶起他,武则天更在屏风后感叹:“此人风骨犹存,当为忠义之士!” 这场会面被史官郑重记录在《资治通鉴》里:“波斯王子卑路斯请援,帝悯其志,置波斯都督府于疾陵城”。
大唐的决策让所有人意外:没有直接派兵西征,而是采取了三步走的“柔性介入”。第一步是给俾路支王子“正名”,册封他为波斯都督,授左骁卫将军衔。这相当于承认他是萨珊波斯合法继承人。
第二步在疾陵城设立波斯都护府,划出方圆三百里土地安置流亡部众。最妙的是第三步:唐军把缴获的阿拉伯战马改装成骆驼鞍具送给俾路支人,帮他们在丝绸之路上重操旧业当起“沙漠镖师”。
这个安排藏着大智慧。当时阿拉伯海军正袭扰广州,唐军主力要守东南海疆。而俾路支人熟悉的锡斯坦荒漠,唐军骑兵根本施展不开。
让这些“沙漠活地图”扼守疾陵城,反而成了大唐最省钱的西陲屏障。果然此后二十年,阿拉伯骑兵再没越过扎兰季一步。
更传奇的是文化交融。随王子来的波斯工匠把鎏金银盘技艺教给了长安西市的匠人;而唐太宗发明的“茶叶压缩饼”被俾路支商队带进沙漠,成了解决坏血病的救命药。
公元679年,当王子在长安病逝时,他的儿子泥涅师甚至穿着唐式圆领袍,用波斯礼仪为父举丧,这场葬礼成了丝路文明交融的鲜活见证。
俾路支人没让大唐失望。成了“波斯都督”的俾路支王子带着族人重操旧业,组织骆驼商队。但这次他们干的是桩新买卖:给大唐商旅当“沙漠保镖”。
锡斯坦荒漠的沙匪很快尝到苦头:这些新来的驼队护卫太狠了,弓箭能在百步外射断缰绳,弯刀专砍马腿。
更绝的是他们自创的“响箭传讯法”,发现敌情就朝不同方向射三支哨箭,百里外的唐军烽燧立刻燃烟示警。
公元662年(唐龙朔二年),阿拉伯大将齐亚德率五千铁骑突袭疾陵城。俾路支探子提前三天就把情报送到了安西都护府。
等阿拉伯人冲到城下,迎接他们的是严阵以待的唐军强弩,以及从侧翼沙丘后杀出的三千俾路支骆驼骑兵。这场“疾陵城保卫战”成了冷兵器时代的特种作战典范:俾路支人用裹着油布的骆驼冲散阿拉伯马队,唐军弩手专射敌军坐骑。
鏖战一日,齐亚德丢下千余具尸体狼狈撤退。《新唐书》轻描淡写记了句:“波斯道行军总管俾路支破大食于疾陵”,把功劳全记在了这位“大唐波斯都督”头上。
靠着这套联防体系,从661年到679年,疾陵城十八年无大战。丝绸之路上重现奇景:粟特商队举着“唐”字旗,俾路支镖师腰挂大唐鱼符,连沙匪都学乖了,专劫没请保镖的印度商旅。
长安西市甚至开出“俾路支镖局”,押送一匹丝绸到波斯开价十两银子,生意火爆到要提前半年预约。
武则天垂帘听政时期,有大臣上书要求裁撤波斯都护府,理由很直接:“岁费粮秣三万石,得不偿失!” 宰相裴炎却拿着份密报笑了:“诸位可知去年疾陵城关税收入多少?白银八万两!” 原来俾路支人早把都护府运转成了“赚钱机器”。
大唐玩的是“以商养防”的高招:都护府把空置军营租给商队当货栈,抽三成利;让俾路支人组建“护商营”,商队按货物价值交保费;更妙的是发行“通关税引”,相当于现代报关单,商贾提前购买可享关税八折。靠着这些法子,不仅养活了驻军,还年年有结余送往长安。
最成功的当属战马改良计划。阿拉伯马爆发力强但耐力差,唐军河西马耐力好却速度慢。都护府兽医官想了个绝招:让阿拉伯种马与河西母马交配,产下的混血马驹交给俾路支游牧训练。
十年后,西域战场上出现了令阿拉伯骑兵胆寒的“疾陵马”,能驮着重甲骑兵日行三百里,冲锋时堪比坦克!等阿拉伯人想效仿时,大唐早把优质种马全控制在了手里。
当公元679年波斯都督俾路支在长安病逝时,他给儿子泥涅师留下份特殊遗嘱:“吾棺木西向,使目可视疾陵。唐恩如昆仑雪水,我族当涌泉以报。” 二十年前那个亡国流亡的王子,至死不忘大唐的收留之恩。
公元705年武则天病逝,与高宗合葬乾陵。神道两侧矗立着六十一尊无头石像,考古学家通过残存背刻文字确认:他们是参加高宗葬礼的藩臣首领。其中一尊石像背后的古波斯文写着:“波斯王卑路斯之子,泥涅师都督”,这正是俾路支王子的继承人!
石像的破损反而成了历史见证。明嘉靖年间关中大地震震落石像头颅,当地百姓却传说:这些胡人是半夜想逃跑被雷劈掉了脑袋。唯独对“波斯都督”石像,民间流传着不同说法:“忠义藩臣不忍离主,自断其首永守陵阙”。
这个美丽误会背后,藏着百姓对忠义者的敬意。
泥涅师确实不负父志。公元708年阿拉伯名将屈底波东征,十万大军围困疾陵城。此时安西都护府主力正在漠北平叛,泥涅师带着七千部众死守孤城四个月。
最艰难时,守军把纸张煮烂混着马粪当饭吃。当屈底破破城后,发现仓库里还堆着万石粮食,原来这是泥涅师设的“空城计”,故意留粮诱敌分兵抢掠,趁机带残部突围。
虽然疾陵城最终陷落,但泥涅师为唐军赢得了反攻时间。三个月后,安西副都护汤嘉惠率铁骑西进,在吐火罗(今阿富汗北部)大破阿拉伯军。《旧唐书》特别记载:“波斯余部自南山道来援,焚敌粮草”,这支援军正是泥涅师率领的俾路支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