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嫁揍过我的大学校草,新婚夜他反锁房门咬着牙问:你是疯了吗
发布时间:2025-09-26 04:21 浏览量:1
新婚夜,江川反锁了房门。
“咔哒”一声,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我穿着那身繁复的敬酒服,红得刺眼,像凝固的血。
他转过身,没开主灯,只留了床头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把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像个怪物。
空气里有他身上残留的酒气,混合着酒店房间里高级香氛的味道,闻起来让人头晕。
“林晚,”他开口,声音被酒精浸泡过,有些沙哑,但咬字很重,“你是疯了吗?”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大学毕业舞会上,他也是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然后扬手给了我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掉了我的初恋,打碎了我的尊严,也让我成了整个A大的笑话。
现在,他成了我的丈夫。
真是讽刺。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脸部肌肉僵硬得不听使唤。
“怎么,江大校草,新婚之夜就想家暴?”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你明知道我为什么娶你,你也明知道我恨你,你还敢嫁过来?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
我想看着你,看着你们江家,怎么从云端跌下来。
当然,这话我没说出口。
我只是走到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摘下头上的发饰,一件一件,叮叮当当地放在玻璃台面上,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脆。
“江川,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从镜子里看着他,“不是我敢嫁,是你们家,求着我嫁。”
我爸的公司资金链断裂,摇摇欲坠,是江家提出的联姻。
用一场婚姻,换林氏集团三十年的心血。
这笔买卖,我爸答应了。
我点头的那一刻,林氏的股价,止住了长达三个月的连续跌停。数据不会骗人,这场婚姻的价值,在资本市场被量化得清清楚楚。
江川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几步走过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我,压迫感十足。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高看你一眼?林晚,你不过是个交易品。”
“交易品?”我笑了,转过身正视他,“没错,我是。那你呢?你就是那个不情不愿,却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交易品的买家?”
“你!”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
我抬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口,隔着昂贵的西装料子,我能感觉到他心脏在剧烈跳动。
“所以,我们彼此彼此。别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挺没意思的。”
说完,我推开他,径直走向浴室。
身后,是江川气急败坏的呼吸声。
我关上浴室门,将他的一切隔绝在外。
热水冲刷在身上,我才感觉到四肢百骸传来的疲惫。
对着镜子,我看到自己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林晚,别怕。
这只是第一天。
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我给自己定的第一个小目标:三天内,拿到江家别墅的wifi密码和所有监控的后台访问权限。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一个数据分析师的职业病。
第二天一早,我被刺眼的阳光晃醒。
江川已经不在房间了。
很好,省得我看见他那张臭脸影响食欲。
我换了身得体的连衣裙下楼,长长的餐桌旁,只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
江川的母亲,我的婆婆,周佩兰。
她正小口喝着燕窝,动作优雅得像在演电影。
见我下来,她只是掀了掀眼皮,连个笑模样都欠奉。
“醒了?”
“妈。”我乖巧地叫了一声。
她“嗯”了一声,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阿姨给你准备了早餐。”
餐桌上摆着精致的西式早点,烟熏三文鱼,烤芦笋,还有一杯看起来就很贵的鲜榨果汁。
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黄油香气,但我胃里却一阵翻腾。
我有点乳糖不耐,喝不了牛奶,吃不了黄油。
这件事,我妈在两家商议婚事时,特意提过。
显然,周佩兰没放在心上。
或者说,她就是故意的。
一个下马威。
我面不改色地坐下,拿起刀叉,小口吃着那份看起来就腻人的早餐。
周佩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胜利者的微笑。
“小晚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们家呢,规矩不多,但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懂事。”
她放下汤匙,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
“江川脾气不好,你多担待。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别动不动就耍小性子,让人看笑话。”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我忍。
不管江川对我做什么,我都得忍着。
我胃里那点不适,瞬间被怒火压了下去。
我抬起头,冲她露出一个无辜又甜美的笑容。
“妈,您说得对。我以后一定好好跟江川过日子,绝对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毕竟,我们林家现在,可全指望着江家了。我爸说了,就算江川要天上的月亮,我们家也得想办法给他摘下来。”
我刻意把“我们林家”和“你们江家”分得清清楚楚。
果然,周佩佩兰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最在意的,就是江家如今高人一等的地位。我这么一说,正中她的下怀,却也像一根刺,扎进了她心里。
因为,这显得他们江家像是在趁火打劫。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你能这么想,最好。”她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再看我。
我低下头,继续慢条斯理地对付盘子里的三文鱼。
心里却在冷笑。
第一回合,平手。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战争,还没开始。
吃完这顿“鸿门宴”,我借口说想在家里四处看看,熟悉一下环境。
周佩佩兰大概觉得我翻不出什么花样,挥了挥手,让佣人张妈跟着我。
我心里一动,机会来了。
张妈在江家干了二十多年,是看着江川长大的,对这个家了如指掌。
我没有直接问她网络和监控的事,那太蠢了。
我只是挽着她的胳膊,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东看看西问问。
“张妈,这个花瓶好漂亮啊,是古董吗?”
“张妈,江川小时候是不是就在这个院子里踢球?”
我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新家的好奇和对丈夫的“崇拜”。
张妈一开始还很拘谨,后来见我没什么架子,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从江川小时候的糗事,聊到周佩佩兰喜欢的花草。
走到客厅的路由器旁边时,我故作惊讶地“呀”了一声。
“张妈,这东西怎么一直在闪啊?会不会有辐射啊?我有点怕这个。”
我装出一副胆小又无知的样子。
张妈被我逗笑了,“少奶奶,这哪有什么辐射。这是网络,没它呀,您手机都上不了网。”
“这样啊,”我拍了拍胸口,一副后怕的样子,“那密码是什么呀?我手机流量快用完了,这个月业绩考核,视频会议特别多,没网可不行。”
我巧妙地把个人需求和“工作业绩”这种听起来很正当的理由结合起来。
张妈没什么戒心,随口就把密码告诉了我。
一串字母加数字,是周佩佩兰的生日。
呵,真是孝顺。
搞定wifi,下一步就是监控。
我假装无意地走到监控显示器前,“哇,家里装了这么多摄像头,好安全啊。”
张妈点点头,“是啊,先生太太注重隐私,也怕出事。”
“那这个……我们自己能看吗?”我好奇地问,“比如我有时候叫外卖,可以直接在楼上看看外卖小哥到哪儿了,省得下楼等。”
这个理由非常生活化,非常接地气。
张妈笑着说:“当然可以,我教您,在手机上下个APP就行,账号密码都是默认的,回头我发给您。”
我心里比了个“耶”。
得来全不费工夫。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爸打来的。
我走到一旁接起电话,我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欣慰。
“晚晚,在江家还好吗?他们……没为难你吧?”
“挺好的,爸,您放心。”我轻声说。
“那就好,那就好。”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晚晚,爸对不起你……”
“爸,别说这个。”我打断他,“公司怎么样了?”
“江家的第一笔资金已经到账了,暂时稳住了。今天股价也涨了5%,多亏了你……”
涨了5%……
我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红色的数字,心里五味杂陈。
我的婚姻,就这样被精确地换算成了一个百分比。
晚上,江川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
我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用平板电脑处理公司发来的数据报告。
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厌恶地皱了皱眉,径直上了楼。
我没理他,继续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模型。
过了大概半小时,他换了身家居服下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签了它。”
我瞥了一眼,是份婚内财产协议。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无论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江川获得任何财产,都与我无关。
离婚时,我净身出户。
真是好算计。
连遮羞布都不要了。
“怎么,怕我图你们江家的钱?”我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然呢?”他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爸打的什么算盘?卖女儿求荣,林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啪”的一声,我将平板重重合上。
“江川,你可以侮辱我,但别侮辱我爸。”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冷。
“他再不济,也是为了保住几千名员工的饭碗。不像某些人,只会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当个一无是处的巨婴。”
“你!”江川的脸瞬间涨红了。
我这句话,显然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他毕业后就进了自家公司,挂着个副总的头衔,实际上什么都不管,每天就是赛车、泡吧。
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江家的太子爷,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我说的有错吗?”我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有为公司签下过一份合同吗?你有为项目熬过一次夜吗?你除了会花钱,还会干什么?”
“你闭嘴!”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他扬起了手。
那个熟悉的动作,让我心脏猛地一缩。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四年前那个夜晚的屈辱和疼痛,瞬间涌了上来。
但他扬起的手,最终没有落下。
他看到了我眼里的惊恐和……恨意。
他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最终,他狠狠地放下手,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
“砰”的一声闷响。
“林晚,你别逼我。”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稳住心神,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但我知道,我不能示弱。
一旦我怕了,就彻底输了。
我拿起那份协议,看都没看,直接撕成了两半。
“想让我签?可以。”
我把碎纸扔在他脸上。
“让你爸,江振海,亲自来跟我谈。”
江川大概是被我的举动惊呆了,愣在原地,忘了反应。
我绕过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回到房间,我反锁了门,靠在门板上,才发现自己的腿在发软。
刚才,我真的怕他会再给我一巴掌。
但我赌对了。
他不敢。
至少在江家还没彻底吞并林家之前,他不敢。
我需要时间。
我打开手机,登上了家里的监控APP。
客厅里,江川还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周佩兰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正看着地上的碎纸,脸色同样难看。
母子俩在低声说着什么。
我听不到声音,但我能看到口型。
我在大学辅修过唇语。
周佩佩兰说的是:“这个女人,不简单。你爸看走眼了。”
江川的口型是:“妈,我迟早让她滚出去。”
我关掉手机,冷笑一声。
滚出去?
恐怕,没那么容易。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江振海,我的公公,江氏集团的董事长,今天会从国外出差回来。
我知道,好戏要登场了。
我特意换上了一件看起来最温婉贤淑的白色连衣裙,化了个淡妆,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看书。
周佩兰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她大概想不通,前一天还张牙舞爪的我,今天怎么就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白兔。
演戏嘛,谁不会?
上午十点,江振海回来了。
他是个看起来很儒雅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身上有种久居上位的气场。
他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公式化的微笑。
“这位就是小晚吧?比照片上更漂亮。”
“爸。”我站起来,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江振海满意地点点头,在主位上坐下。
周佩佩兰立刻给他递上一杯茶,顺便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老江,你可算回来了。家里没你,我这心里都没底。”
江振海喝了口茶,看向我,“小晚,在家里还习惯吗?”
“挺好的,爸,妈和江川都很照顾我。”我低眉顺眼地回答。
江川正好从楼上下来,听到我这句话,脚步一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我回了他一个“纯良”的微笑。
江振海显然对我的回答很满意。
“那就好。你们年轻人,要好好过日子。”他放下茶杯,话锋一转,“对了,江川说,有份文件,你不太愿意签?”
来了。
我心里一凛,面上却做出惶恐的样子。
“爸,我不是不愿意签……我只是,只是有些地方看不太懂。我爸说,不能随便在看不懂的文件上签字。”
我把责任推到我爸身上。
一个“听爸爸话的乖女儿”形象,总比一个“精于算计的儿媳妇”形象要好得多。
江振海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哦?哪里看不懂?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就是……”我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是关于财产的部分。协议上说,婚后江川的所有财产都跟我没关系。可是,我爸把公司30%的股份,作为我的嫁妆,转到了江川名下。那这部分……算是江川的婚前财产,还是婚后财产呢?如果算婚后,那是不是也跟我没关系了?”
我这番话,偷换了一个概念。
嫁妆,在法律上属于我的个人财产。
但我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把自己放在一个“又傻又天真,但又想维护自己小利益”的位置上。
江振海是什么人?人精中的人精。
他立刻就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
如果他们坚持让我签那份净身出户的协议,那么,林氏那30%的股份,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相当于他们江家,空手套白狼。
传出去,不好听。
江振海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江川,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
大概是觉得他儿子办事太糙,吃相太难看。
“咳,”江振海清了清嗓子,“小晚多虑了。那份协议,是江川自己拟的,不作数。你们是夫妻,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他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嫁妆是你父亲给你的心意,当然是你自己的。这样吧,我让律师重新拟一份协议,把你名下的财产和江川名下的财产都做个公证,这样对双方都有保障。”
我心里冷笑。
说得好听。
做公证,不过是把侵占合法化。
但我面上还是露出了感激涕零的表情。
“谢谢爸!还是爸想得周到!”
这一局,我看似赢了面子,实际上,里子还是输了。
但我不在乎。
我的目的,根本不是那点股份。
我成功地在江振海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一颗“这个儿媳妇虽然看起来傻,但不好糊弄”的种子。
这就够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异常平静。
我每天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儿媳妇角色。
早起给公婆请安,陪周佩佩兰侍弄花草,研究菜谱,炖汤给江川喝(虽然他一次都没喝过)。
我的乖巧懂事,让周佩佩兰的脸色好看了不少,虽然她看我的眼神里,依然带着审视和提防。
而江川,除了每天晚上回来睡在客房,几乎不与我产生任何交集。
我们就像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利用这段时间,摸清了江家每个人的作息规律,也通过张妈的口,套出了不少江氏集团内部的八卦。
同时,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四年前那件事。
当年江川打我的理由,是说我下贱,为了接近他,给我当时最好的闺蜜,也是他当时的“绯闻女友”许茵茵下药。
我百口莫辩。
因为许茵茵哭着指证我,而江川,信了。
我知道,那是个圈套。
一个彻头彻尾的,针对我的圈套。
但我没有证据。
现在,我嫁进了江家,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我需要一个突破口。
而这个突破口,很快就来了。
周五晚上,是江家的家庭聚餐日。
江川的姑姑、叔叔几家人都会过来,浩浩荡荡一大桌子人。
席间,大家都在吹捧江振海最近又拿下了哪个大项目,江氏的股价又涨了多少。
一片歌舞升平。
我安静地坐在江川旁边,低头吃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突然,江川的姑姑江美玲,把话题引到了我身上。
“哎呀,我们江家现在是双喜临门啊。不仅生意兴隆,还娶了这么漂亮一个儿媳妇。”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小晚啊,你跟江川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我们可都等着抱孙子呢?”
一桌子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周佩佩兰的脸上也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对她来说,我最大的价值,可能就是为江家生下一个继承人。
江川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被江振海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放下筷子,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
“姑姑,这事……得看缘分。”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你们年轻人,得抓紧!”江美玲大着嗓门说。
“是啊嫂子,”江川的婶婶也附和道,“你看我们家那个,结婚第二个月就怀上了。你们也得加把劲。”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在菜市场讨论一桩买卖。
我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
我求助似的看向江川。
他却别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微信消息。
我拿起来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发信人是许茵茵。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她和一个男人的亲密合影,背景,是埃菲尔铁塔。
那个男人,我认识。
是当年我们学校摄影社的社长,也是毕业舞会上,拍下我被打那一幕的人。
照片下面,还有一句话。
“晚晚,我下周回国,我们见一面吧。”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许茵茵。
她终于要回来了。
“小晚?小晚?想什么呢?”江美玲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我收起手机,脸上重新挂上得体的微笑。
“姑姑,婶婶,你们说得对。我跟江川,会努力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江川。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和嘲讽。
他大概以为,我真的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生下他的孩子,好稳固自己的地位。
呵。
他不知道,我等的,是一个让他身败名裂的机会。
而许茵茵的出现,就是这个机会的开始。
聚餐结束后,我回到房间,立刻开始搜索关于许茵茵和那个摄影社社长的一切信息。
当年事发后,他们俩都出了国,从此杳无音信。
我一直怀疑,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张照片,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查到,那个社长叫周浩,现在在法国开了一家摄影工作室,小有名气。
而许茵茵,这几年的社交媒体一片空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这次突然联系我,目的绝不单纯。
要么是炫耀,要么是……心虚。
我更倾向于后者。
我看着那张照片,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慢慢成形。
第二天,我借口说要去医院做个婚前体检的复查,拿到了单独外出的机会。
实际上,我去见了一个人。
一个私家侦探。
“王哥,帮我查两个人,许茵茵,周浩。四年前,他们都在A大。我要他们从大一到毕业,所有的社会关系、资金往来,越详细越好。尤其是毕业舞会前后那一个月。”
我对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说。
王哥是我爸以前公司的法律顾问介绍的,口风很紧,办事利落。
“没问题,林小姐。”他喝了口茶,“不过,这价钱……”
“钱不是问题。”我递给他一张卡,“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尾款翻倍。”
王哥的眼睛亮了。
“林小姐爽快!给我一周时间。”
从茶馆出来,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了眯眼,感觉压在心上四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回到江家,刚进门,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许茵茵。
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装,妆容精致,笑意盈盈地跟周佩佩兰聊着天。
看到我,她立刻站了起来,热情地迎上来。
“晚晚!你回来啦!我都等你好久了!”
她亲热地想来挽我的胳膊。
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周佩佩兰的脸色沉了下来,“小晚,怎么这么没规矩?茵茵是你朋友,也是我们家的客人。”
“朋友?”我看着许茵茵那张虚伪的脸,冷笑一声,“妈,您可能不知道,我和许小姐,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
许茵茵的脸色白了白,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晚晚,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当年的事,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不相信你。可我也是被吓坏了……”
她说着,眼圈就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跟你道歉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这番表演,堪称影后级别。
周佩佩兰立刻就信了,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责备。
“小晚,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茵茵都主动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别这么小家子气。”
我简直要被这对“婆媳”气笑了。
一个装白莲,一个眼瞎心盲。
绝配。
“道歉?”我看着许茵茵,“好啊。那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冤枉我?”
许茵茵的身体僵住了。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当着周佩佩兰的面,把事情挑明。
“我……我没有……”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没有?”我步步紧逼,“那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毕业舞会上,给你下药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周佩佩兰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皱着眉看着我们。
许茵茵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够了。”
江川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
他走到许茵茵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像四年前一样。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警告和厌恶。
“林晚,你闹够了没有?非要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才甘心吗?”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疼。
我看着他维护许茵茵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可笑。
“江川,你还是这么蠢。”
我说,“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你说什么?”江川的脸色铁青。
“我说,”我一字一顿地重复,“你是个蠢货。”
说完,我不想再看他们那副恶心的嘴脸,转身就走。
“站住!”江川在我身后吼道。
我没有停。
他几步追上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
“林晚,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放手!”我挣扎着。
“不放!你今天必须给茵茵道歉!”
“道歉?”我气得直想笑,“她配吗?”
我们的争吵声,引来了家里的佣人。
周佩佩兰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
“都像什么样子!给我回房间去!”她厉声喝道。
江川拽着我,几乎是拖着我上了楼。
进了房间,他“砰”地一声甩上门,把我抵在门板上。
“林晚,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他的眼睛里燃着怒火,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混合着烟草和薄荷的味道。
我的心跳得很快,有害怕,但更多的是不甘。
“你动我一下试试。”
我昂着头,倔强地看着他,“江川,你打啊。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保证,明天江氏集团的股价,会让你大开眼界。”
我爸虽然把公司交给了江家,但我在公司里,还有几个信得过的旧部。
只要我一句话,把江家联姻的真相,以及这份屈辱的婚内协议捅出去。
江氏集团的“商誉”,至少要蒸发掉十个亿。
这就是我的底牌。
江川的呼吸一滞。
他显然知道,我说到做到。
我们对视着,空气中充满了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良久,他缓缓松开了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和疲惫。
“我要真相。”我说,“四年前的真相。”
“真相就是你嫉妒茵茵,给她下药!”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你拿出证据。”
“证据就是茵茵的指证!”
“她的指证,就是证据?”我冷笑,“江川,你名校毕业,连最基本的逻辑都不懂吗?孤证不立。”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他相信的,只是许茵茵的眼泪,和他自己的偏见。
“我给你一个机会,”我看着他,“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去查。查清楚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查出来的真相,和你想的不一样呢?”
“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像个男人一样,给我一个交代。”
说完,我推开他,走到窗边,不再看他。
身后,是长久的沉默。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他突然说了一句:“如果,查出来就是你做的呢?”
我没有回头。
“那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说得云淡风轻。
他大概是被我的话震住了,很久都没有声音。
最后,我只听到开门,然后关门的声音。
他走了。
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瘫坐在地毯上。
我不敢赌江川会良心发现。
我只能靠自己。
我拿出手机,给王哥发了条信息。
“加急。三天之内,我要所有资料。”
许茵茵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我的节奏。
但也让我意识到,她可能已经坐不住了。
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人一慌,就容易出错。
接下来的两天,江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江川没有再找我麻烦,许茵茵也没有再出现。
周佩佩兰看我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她大概觉得,我是个不祥的祸水,搅得她儿子和“准儿媳”不得安宁。
我不在乎。
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等待王哥的消息上。
第三天晚上,我收到了一个加密邮件。
附件里,是王哥发来的调查报告。
我点开文件,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我的手,越看越抖。
心,也越来越凉。
真相,远比我想象的,更肮脏,更不堪。
报告显示,毕业舞会前一个月,许茵茵家里的公司,出现了一笔巨大的资金亏空。
而填上这个窟窿的,是江家。
具体来说,是周佩佩兰。
她以个人名义,给许家注资了五千万。
而条件,就是让许茵茵配合她,演一出戏。
一出让我身败名裂,彻底断了和江川所有可能性的戏。
原来,周佩佩兰从一开始,就看不上我。
她早就为江川选好了“门当户对”的儿媳妇,那就是许茵茵。
而我,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块绊脚石。
所以,她要不择手段地把我踢开。
至于那个摄影社社长周浩,他收了许茵茵三十万,负责“抓拍”和在校园论坛上散播谣言。
事成之后,许茵茵用周佩佩兰给的钱,和他一起双宿双飞,去了法国。
多么完美的计划。
多么恶毒的人心。
我看着报告里的转账记录,照片证据,气得浑身发抖。
原来,我恨了四年的人,不只是江川的愚蠢和许茵茵的背叛。
更是周佩佩兰在背后,那双淬了毒的手。
我把所有证据,都备份到了云端。
然后,我给许茵茵发了一条微信。
“明天上午十点,学校南门咖啡馆,我们谈谈。”
我没有等她回复。
我知道,她会来。
第二天,我特意挑了一件四年前我最喜欢穿的白裙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学时代。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到咖啡馆的时候,许茵茵已经在了。
她化着精致的妆,但掩不住眼底的憔悴和不安。
“晚晚,你来了。”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没有理会她的虚情假意,直接在她对面坐下。
我把手机推到她面前,屏幕上,是那份调查报告的摘要。
“许茵茵,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这次回国,不是为了跟我道歉,是为了钱吧?”
许茵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的猜测,没错。
王哥的报告里提到,周浩在法国染上了赌博,欠了一大笔钱。
许茵茵带出去的钱,早就被他败光了。
他们这次回来,就是想从江家,再捞一笔。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还在嘴硬。
“不明白?”我冷笑一声,“需要我把周佩佩兰给你家的转账记录,打印出来,送到江振海的办公桌上吗?”
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茵茵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林晚,你放过我吧!”她哭着求我,“当年的事,都是周阿姨逼我的!我也不想的!我家当时快破产了,我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我看着她,觉得无比讽刺,“所以,你的没办法,就是把我推入地狱?”
“因为你那一盆脏水,我被学校通报批评,差点拿不到毕业证!我被人指指点点,骂了整整四年!我的人生,因为你,彻底毁了!你现在跟我说,你没有办法?”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咖啡馆里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来。
许茵茵吓得脸色更白了。
“对不起,晚晚,真的对不起……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别把事情说出去。”
“做什么都可以?”我看着她,突然笑了。
“好啊。”
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我要你,把四年前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
“包括周佩佩兰,是怎么找到你,怎么威胁你,怎么教你一步一步陷害我的。”
“所有细节,一个都不能漏。”
许茵茵愣住了。
她看着我手机,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怎么,不愿意?”我挑了挑眉,“也行。那我只好带着这些东西,去找江振海聊聊了。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精明一世的太太,背着他,用公司的钱,去填别人家的窟窿,还搞出这么一桩丑闻,他会怎么想?”
“到时候,别说钱了,你和你那个赌鬼男朋友,能不能安全离开中国,都是个问题。”
我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扎在她的要害上。
她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最终,她妥协了。
她对着我的手机,断断续续地,把当年的阴谋,和盘托出。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颤抖。
而我,听着这一切,心如止水。
录音结束,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女人,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
为了钱,她可以出卖朋友,出卖良心。
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再浪费任何情绪。
“你可以走了。”我对她说,“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坐在原地,喝完了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该去找下一个人了。
周佩佩兰。
我回到江家,直接去了周佩佩兰的书房。
她正在练字,看到我闯进来,很不悦地皱起了眉。
“谁让你进来的?懂不懂规矩?”
我没有理会她的呵斥,径直走到她面前,把手机放在她的宣纸上。
然后,我按下了播放键。
许茵茵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晰地在书房里响起。
“……是周阿姨找到我,她说,只要我愿意帮忙,就给我家五千万……”
“……她教我怎么装可怜,怎么在江川面前说你的坏话……”
“……她说,像林晚那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她儿子……”
录音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周佩佩兰的脸上。
她的脸色,从不悦,到震惊,再到惨白,最后变成了铁青。
她握着毛笔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一滴墨汁,掉下来,毁了那幅快要完成的书法作品。
录音放完,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你……”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从哪里弄到的?”
“这不重要。”我关掉录音,直视着她的眼睛,“重要的是,妈,您现在,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我故意加重了那个“妈”字。
充满了讽刺。
周佩佩兰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震惊过后,她很快冷静了下来。
“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想怎么样?”我笑了,“我什么都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公道。”
周佩佩兰也笑了,笑声里充满了不屑。
“公道?你以为,凭这一段录音,就能扳倒我?”
“你太天真了。我可以不承认,我可以说,是许茵茵在敲诈勒索,胡说八道。”
“至于那五千万的转账,我完全可以说,是正常的商业投资。”
“林晚,你斗不过我的。”
我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样子,一点也不意外。
“是吗?”
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那如果,我把这份录音,连同当年江氏集团和许家公司的合作合同,以及那段时间江氏内部的财务流水,一起交给江董事长呢?”
“哦,对了,我再附上一份数据分析报告,主题就是——《论周佩佩兰女士个人投资行为对江氏集团潜在的法律风险与商誉损害评估》。”
“您说,他会更相信谁?”
我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讨论一份普通的工作报告。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打在周佩佩兰的防线上。
她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最大的软肋,就是江振海。
她可以在外面呼风唤雨,但在江振海面前,她永远是那个需要仰仗丈夫的女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为了讨好江振海。
如果江振海知道,她为了打压一个无足轻重的我,竟然挪用公款,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
后果,不堪设想。
“你……你到底是谁?”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她一直以为,我只是个任她拿捏的软柿子。
她从没想过,这个软柿子,会突然长出满身的刺。
“我是谁?”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是林晚。是你亲手挑选的,最让你‘满意’的儿媳妇。”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书房。
我知道,她会妥协的。
我给了她两个选择。
第一,公开向我道歉,承认当年的错误,还我清白。
第二,净身出户,带着她这些年的丑事,滚出江家。
我让她自己选。
那天晚上,江家所有人都回来了。
江振海,江川,还有江家的各位亲戚。
周佩佩兰把他们都叫了回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只有我,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审判的来临。
晚饭时,周佩佩兰站了起来。
她的脸色很差,化了很浓的妆,也掩盖不住憔悴。
她端起一杯酒,走到了我面前。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小晚,”她开口,声音干涩,“当年的事,是妈不对。妈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误会了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今天,当着所有家人的面,我正式向你道歉。”
“对不起。”
说完,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整个餐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江川。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又看看我,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妈!你疯了?你跟她道什么歉?”他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地站了起来。
“住口!”江振海厉声喝道。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看得出,这件事,绝不简单。
周佩佩兰没有理会江川的质问。
她放下酒杯,看着我,眼神复杂。
“小晚,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原谅?
太迟了。
但我知道,这场戏,我必须配合她演下去。
我站起身,扶住她,“妈,您言重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装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我们以后,还是一家人。”
这场荒诞的“道歉大戏”,终于落幕。
饭后,江振海单独把我叫进了书房。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他看着我,眼神锐利如鹰。
我没有隐瞒,把许茵茵的录音,放给了他听。
听完后,江振海沉默了很久。
书房里,只剩下他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像是在敲击着我的心脏。
“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他终于开口。
“爸,我想听听您的意思。”我把皮球踢了回去。
江振海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
“家丑不可外扬。”他说,“佩兰有错,但她毕竟是江川的母亲,是江家的主母。这件事,到此为止。”
“你受的委屈,江家会补偿你。”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江氏集团5%的股份。
按照今天的收盘价,这笔股份,价值近两个亿。
好大的手笔。
用两个亿,买我的闭嘴,买江家的安宁。
江振海,不愧是老狐狸。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故作惊讶。
“这是你应得的。”江振海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江氏的股东。以后,好好跟江川过日子。”
我看着那份协议,心里冷笑。
他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
他以为,给了我足够的好处,我就会感恩戴德,从此安分守己。
他错了。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钱。
我慢慢地,把那份协议,推了回去。
在江振海诧异的目光中,我摇了摇头。
“爸,这个,我不能要。”
“为什么?”
“因为,我跟江川,准备离婚了。”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江振海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离婚。”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重复,“这场联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现在,林氏的危机解除了,也是时候,结束这个错误了。”
“你!”江振海气得站了起来,“林晚,你别得寸进尺!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们林家?”
“您当然敢。”我笑了,“商场如战场,您是常胜将军。可是,爸,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我接受了这5%的股份,明天,关于您太太挪用公款、构陷儿媳的丑闻,就传遍了整个商界,那江氏的股价,会跌掉几个5%?”
“你威胁我?”他的眼睛眯了起来,透出危险的光芒。
“不。”我摇摇头,“我只是在跟您,谈一笔新的交易。”
“我要的不是钱,是自由。”
“您给我自由,我保江家名声。这笔买卖,很划算。”
江振海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
良久,他颓然地坐了回去。
他知道,我赢了。
从书房出来,我在走廊上,遇到了江川。
他一直等在外面。
“你跟我爸,说了什么?”他问我,眼神复杂。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从他身边,径直走了过去。
“林晚!”他在我身后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对不起。”
我听到他说。
那三个字,很轻,很轻,像是怕被风吹散。
我等了四年的道歉,终于来了。
可我听在耳朵里,却觉得无比的讽刺。
我转过身,看着他。
“江川,你知道吗?你最让我恶心的,不是你打我,不是你蠢,而是你的懦弱。”
“你永远都活在你父母的阴影下,没有自己的判断,没有自己的担当。”
“你今天跟我道歉,不是因为你真的觉得你错了,而是因为,你的世界观崩塌了。你发现,你一直敬爱的母亲,是个不择手段的恶人;你一直维护的白月光,是个卖友求荣的骗子。”
“你只是可怜你自己,不是可怜我。”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插进他的心脏。
他的脸色,一寸寸地白了下去。
“所以,别跟我说对不起。”
“你不配。”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房间,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临走前,我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了床头。
财产分割那一栏,我只写了一句话:
“我净身出户,只求余生,再不相见。”
拉着行李箱下楼的时候,客厅里空无一人。
江家的人,大概都还没从今晚的震荡中,回过神来。
这样也好。
我不想跟任何人告别。
走到门口,张妈追了出来,眼圈红红的。
“少奶奶……”
“张妈,别这么叫了。”我笑了笑,“以后,多保重。”
我拥抱了她一下,然后,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夜色里。
外面的空气,很冷,但很新鲜。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我打了一辆车,直接去了机场。
买了最早一班,飞往南方的机票。
我想去一个温暖的,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就像我的过去。
再见了,江川。
再见了,我那段愚蠢又卑微的青春。
尊严这东西,丢了,就得亲手捡回来。
而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