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将傅介子:一言不合就灭国,霸气刺杀楼兰王
发布时间:2025-09-16 10:10 浏览量:1
世间最苍凉的不是从未立过奇功,而是将生死掷于一线换得的荣光,终究要在岁月里慢慢消磨。
傅介子的故里在北地郡,具体是哪一村哪一寨,连他自己后来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少年时跟着叔父在边境做些皮毛生意,常听往来的戍卒说西域的事。
说楼兰国王翻脸比翻书还快,前几日还笑脸相迎地接过汉朝的丝绸,转脸就为匈奴人引路,把汉军的粮草队引进了流沙坑。说龟兹王更不像话,喝了汉使带去的好酒,转头就纵容手下杀了护送的兵卒。
“这些小王八羔子,就得拿刀子吓唬。”有个断了腿的老兵啐着唾沫,用拐杖敲着地面骂道,“当年李广利将军打大宛,沿途小国哪个敢不低头?现在朝廷歇了兵,他们倒是忘了疼。”
傅介子没接话,只是攥紧了手里的鞭子。
后来,他投了军,没去当冲锋陷阵的士卒,反倒跟着出使西域的使团做了护卫。别人怕戈壁的酷热与严寒,怕沿途小国的刁难,他却像块耐旱的骆驼刺,在风沙里越熬越精神。
他能记路,走过一遍的绿洲、水井,隔半年再走,闭着眼都能摸到。他懂胡语,听着楼兰人、龟兹人说话,没多久就能学着讨价还价。
更要紧的是,他眼里有股子狠劲,使团在车师国被扣留时,他揣着把短刀守在使者帐外,几夜没合眼,直到对方见他眼底的红血丝,终于是松了口。
这样的人,迟早要被看见。
那时霍光正替昭帝打理朝政,西域的奏报堆了一桌子,大多是“楼兰又劫了商队”“龟兹杀了使者”之类的烦心事。大臣们吵吵嚷嚷,有的说该派兵,有的说派兵太远划不来。
傅介子恰好在长安汇报军务,听了这些话,径直闯进了大将军府。
“大将军,”他站在堂下,一身征尘还没洗去,“楼兰离长安几千里远,发兵去打,等汉军到了,他们早跑没影了。不如让我去,带着金币,说要赏赐他们。楼兰王贪财,必然会来见我,到时候……”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干脆利落。
霍光盯着他看了半晌。这年轻人脸上有几道伤疤,眼神却明亮。
“你不怕死?”他问。
傅介子咧嘴一笑,“死在楼兰,总比老死在营里,连块碑都混不上强。”
元凤四年的秋天,傅介子带着一队人马,赶着满载金币、丝绸的马车出了玉门关。
楼兰王起初还提防,躲在城里不肯见,直到傅介子故意在边境把金币摆出来,让当地的胡人传话说“大汉有赏赐,你不要,就送给龟兹王了”,楼兰王才赶来了。
宴席设在城外的帐幕里,傅介子亲自给楼兰王斟酒,说些“天子念王忠顺,特赐厚礼”的场面话。
酒过三巡,楼兰王醉得舌头都硬了,眼里只盯着那些金灿灿的器物。傅介子凑过去,低声说“有密事要单独对大王说”,楼兰王晕乎乎地挥退了左右。
刚转身,傅介子藏在袖中的短刀就捅了进去。
刀出得很快,楼兰王连哼都没哼出声,就倒在了地毯上。帐外的亲随哗地拔刀,傅介子提着楼兰王的头走出去,厉声喝道:“楼兰王有罪于汉朝,天子派我来诛杀他。汉军刚到,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一有所动,就把你们的国家消灭了!”
风沙卷起他的战袍,手里的头颅还在滴血,滴在滚烫的沙地上,瞬间就被吞没了。
回长安那天,傅介子骑在马上,楼兰王的头就挂在马前的杆子上。沿途的小国见了,城门都不敢开,只敢从城楼上往下扔些酒肉劳军。
昭帝在未央宫封他为义阳侯,赏了七百户的食邑,还给他在长安城里盖了座带院子的宅子。以前在边境时那些瞧不起他的小吏,现在见了他都要低着头说话;连丞相府的人路过,都要勒住马缰绳,笑着跟他打招呼。
他却常常在夜里惊醒。梦里总回到楼兰城外的帐幕,地毯上的血迹斑驳,楼兰王临死前瞪大的眼睛,还历历在目。
他去后院里坐着,听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总觉得不如戈壁的风声实在。那里的风里有沙砾的重量,有驼铃的脆响,有同伴在篝火旁哼的调子。
而这里的风,软乎乎的,裹着脂粉气,让他浑身不得劲……
有人劝他多置些田产,多纳几房姬妾,他却只把赏赐的钱财分给当年同去西域的弟兄。
“这爵位是用命换来的,”他对儿子说,“但命不是用来换爵位的。”他还像当年在使团里那样,穿着简单的袍子,偶尔去驿馆里坐坐,听新来的使者说西域的事。
听说楼兰改名叫鄯善,新王把儿子送到长安当质子,他就买上两壶美酒,坐在驿馆的台阶上,自斟自饮,喝到脸红。
霍光死后,汉宣帝即位,朝堂上的大臣换了又换。有人说傅介子当年行事太险,不像大国使者所为;有人说他不过是侥幸成功,算不得真英雄。
他听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那把刺杀楼兰王的短刀磨得更亮了,挂在床头。
晚年的傅介子,腿脚不太灵便了,走不了远路,他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儿子问他在想啥,他说:“想沙漠里的风呢,现在该刮到哪了?”
他死的时候,年纪不算小了。临终前,他让儿子把那把短刀陪葬,别的什么都不要。
“别在碑上写太多字,”他喘着气说,“就写傅介子,北地人,够了……”
后来的史官写《汉书》,在《傅介子传》里记了他刺杀楼兰的事,不过几百字。可西域的牧民们,却在篝火旁把他的故事讲了一代又一代。
他们说,当年有个年轻人,带着礼物,单枪匹马就敢去见楼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