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被要求让出主卧我忍气吞声，产检日婆家6口打电话，我怒了

医院走廊里，沈慧敏攥着产检报告的手在颤抖。

电话铃声第六次响起，婆婆韩秀丽尖锐的声音透过听筒钻进耳膜："慧敏啊，你检查完了没？家里还等着你回来做晚饭呢，天佑他们一家子都饿着肚子等你。"

沈慧敏看着手中那张标注着"胎儿发育迟缓，建议静养"的报告，胸口涌起一阵窒息般的愤怒。

怀孕七个月以来，她从温暖的主卧被赶到阴暗的储物间，从受人尊重的准妈妈变成了家庭佣人。

而今天，当她最需要关怀和理解的时候，这个家的六口人却轮番打来电话，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和腹中胎儿的安危。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这一次，沈慧敏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准备说出那句将要让整个病房都炸锅的话。

01

三个月前，当韩秀丽提出让沈慧敏搬出主卧时，她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么理所当然。

"慧敏啊，你看天佑他们一家三口挤在客厅里也不是个事儿。"韩秀丽站在客厅中央，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扫过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大儿子一家。

萧天佑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抓着一包薯片，电视里正播放着娱乐节目，他时不时发出几声笑声。他的妻子曹玉珺抱着三岁的儿子，不时朝主卧方向投去羡慕的目光。

沈慧敏正在厨房洗碗，听到这话手中的碗差点滑落。她快步走到客厅，肚子已经显怀的身形让她走路时不太方便。

"妈，您是说让我们搬出主卧？"沈慧敏小心翼翼地询问，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

"对啊，你们年轻人住哪儿不是住？"韩秀丽挥了挥手，仿佛在讨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天佑他们带着孩子，需要宽敞一点的地方。你们夫妻俩，住那个储物间改一改就行了。"

沈慧敏感觉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脑门上。储物间？那个连窗户都只有巴掌大的狭小房间？

"妈，我现在怀着孕，医生说需要多休息，储物间那么小，而且通风不好......"沈慧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曹玉珺这时开口了，她的声音尖细刺耳："哎呀，慧敏姐，你这话说的，我们一家三口现在连个像样的房间都没有，孩子晚上睡不好，你忍心吗？"

"就是啊，"萧天佑终于从电视里抬起头，"你们还没孩子呢，用不了那么大地方。等我们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走。"

沈慧敏转头看向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丈夫萧俊爽，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萧俊爽正低头玩着手机，听到大家的谈话才抬起头，目光在妻子期待的眼神和母亲严厉的表情之间游移。

"这个......"他清了清嗓子，"要不我们先搬过去住一段时间？等哥他们找到房子就好了。"

那一瞬间，沈慧敏感觉心里某个地方碎了一下。

她看着丈夫略显心虚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在这个家里，她和她腹中的孩子，永远不会是第一位的。

"好，我搬。"沈慧敏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但每个字都清晰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韩秀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对嘛，一家人要互相体谅。慧敏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曹玉珺立刻站起身："那太好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天佑，你也来帮忙。"

沈慧敏转身回到主卧，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房间里的每一样物品都在诉说着她和萧俊爽新婚时的甜蜜——床头柜上的合影，梳妆台上的护肤品，衣柜里挂着的孕妇装。

她机械地将这些东西装进行李箱，眼泪不知不觉地滚了下来。

萧俊爽走进房间，看到妻子红肿的眼睛，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慧敏，你别哭了，就住一段时间，很快的。"他走过去想要拥抱她。

沈慧敏避开了他的手："俊爽，你告诉我，如果是你怀孕了，你愿意住进那个储物间吗？"

萧俊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算了，不用回答了。"沈慧敏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我知道答案。"

当她踏进那个被临时改造成卧室的储物间时，闻到的第一口气味是潮湿和霉菌的味道。

房间只有八平米，除了一张双人床，几乎没有其他空间。那扇小窗户面对的是隔壁楼的墙壁，即使是白天，房间里也显得昏暗。

沈慧敏坐在床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她轻声说道，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孤独。

02

在储物间度过的第一个夜晚，沈慧敏几乎整夜未眠。

潮湿的空气让她的鼻子堵塞，狭小的空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更让她难受的是，隔壁主卧传来的声音——萧天佑一家人的笑声、孩子的哭闹声、曹玉珺刺耳的抱怨声。

"天佑，这房间真是太舒服了，比我们之前住的地方好多了。"曹玉珺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墙壁清晰地传了过来。

"是啊，早就该住进来了。"萧天佑的回应让沈慧敏的心又凉了几分。

凌晨两点，沈慧敏感到胸闷得厉害，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想要到客厅里透透气。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萧俊爽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子。

"你怎么睡在这里？"沈慧敏轻声问道。

萧俊爽睁开眼睛，看到妻子苍白的脸色，心里涌起一阵心疼："房间太小了，我怕压到你和孩子。"

这句话本该让沈慧敏感动，但此刻她心里只有更深的悲凉。

如果他真的心疼她和孩子，为什么当初不为她们争取？

"俊爽，我们谈谈吧。"沈慧敏在他旁边坐下。

"谈什么？"萧俊爽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关于我们的未来，关于这个家。"沈慧敏看着客厅里的摆设，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在提醒着她，这不是她的家，"你觉得我们这样下去，孩子出生后会怎么样？"

萧俊爽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慧敏，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我们总不能让哥哥一家人露宿街头吧？"

"那我和我们的孩子呢？我们就活该被委屈吗？"沈慧敏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别这么说，等哥哥找到合适的房子......"

"什么时候？一个月？半年？还是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沈慧敏打断了他的话，"俊爽，你老实告诉我，你哥哥有在找房子吗？"

萧俊爽低下了头，这个动作已经给了沈慧敏答案。

第二天早上，沈慧敏被厨房里的动静吵醒。她看了看时间，才六点钟。

走到厨房，看到韩秀丽正在准备早餐。

"妈，您起得真早。"沈慧敏礼貌地打招呼。

"家里人多，要准备的东西也多。"韩秀丽头也不回地说道，"既然你醒了，就来帮忙吧。天佑他们一家子都还在睡觉，不能吵到他们。"

沈慧敏看着韩秀丽忙碌的身影，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从她搬进储物间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这个家的儿媳妇，而是变成了一个免费的保姆。

"对了，"韩秀丽一边切菜一边说道，"一会儿你把客厅和厕所都拖一遍，昨天天佑的儿子把果汁洒了一地，粘粘糊糊的。"

"妈，医生说我现在不能太劳累......"沈慧敏小心翼翼地提醒。

"害，你年轻力壮的，哪有那么娇气？"韩秀丽挥了挥手，"我当年怀天佑的时候，还要上山砍柴呢，生下来不也好好的？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金贵了。"

沈慧敏感觉胸口像被堵住了一样，呼吸都变得困难。

八点钟，萧天佑一家人才起床。曹玉珺穿着睡衣走出主卧，看到餐桌上丰盛的早餐，满意地点点头。

"婆婆您辛苦了，这早餐看起来真棒。"她坐下来，开始享受沈慧敏和韩秀丽忙碌了两个小时的劳动成果。

萧天佑抱着儿子也坐到了餐桌旁，他看了一眼正在厨房洗锅的沈慧敏，随口说道："弟妹，一会儿你去买菜的时候，帮我买包烟。"

这一刻，沈慧敏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是，她腹中的孩子，也要在这样的屋檐下长大吗？

03

一个月后，沈慧敏发现自己彻底变成了这个家的免费劳动力。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准备早餐，白天负责打扫卫生、洗衣服、买菜，晚上还要准备晚餐和洗碗。而萧天佑一家三口，则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更让她愤怒的是，曹玉珺竟然开始对她指手画脚。

"慧敏姐，这菜洗得不干净，你看这还有泥。"曹玉珺拿着一根胡萝卜，皱着眉头。

"还有，客厅的地拖得不够干净，这里还有脚印。"她指着地板上一个模糊的印记。

沈慧敏正在择菜，听到这些话，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玉珺，我已经很仔细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仔细？"曹玉珺嗤笑一声，"慧敏姐，你是没做过家务吧？这样的标准，在我们老家，婆婆早就骂人了。"

这句话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沈慧敏的心里。

她抬起头，看到曹玉珺脸上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胸口涌起一阵愤怒。

"我没做过家务？"沈慧敏的声音开始发抖，"我从搬进这个房间开始，哪一天不是从早忙到晚？"

"哎呀，你这话说的，"曹玉珺摆摆手，"我们一家三口住进来，家里的活儿当然多了。你现在又没工作，闲着也是闲着。"

"我是在休产假！"沈慧敏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客厅里的韩秀丽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怎么了？大声嚷嚷的。"她看了看两个儿媳妇。

曹玉珺立刻委屈地说："妈，我只是提醒慧敏姐家务要做仔细一点，她就发脾气。"

韩秀丽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慧敏，玉珺说得对。做家务就要认真做，不能敷衍了事。"

"妈，我没有敷衍......"沈慧敏想要解释。

"好了好了，"韩秀丽不耐烦地摆手，"家里现在这么多人，大家都要体谅。你肚子里怀的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万一是女孩，以后还不是要嫁人？"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打得沈慧敏眼前发黑。

原来在这个家里，她和她的孩子，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如果她怀的是女孩，就更加没有地位了。

晚上，萧俊爽回到储物间，看到沈慧敏正坐在床边发呆。

"怎么了？看起来不高兴？"他在她身边坐下。

沈慧敏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包括韩秀丽那句关于孩子性别的话。

萧俊爽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俊爽，你说话啊。"沈慧敏转头看着他。

"慧敏，我妈她...她就是那样说话，你别往心里去。"萧俊爽的声音很轻，"再说，我们也不知道孩子的性别，说这些没意义。"

"没意义？"沈慧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俊爽，重点不是孩子的性别，重点是她那种态度！"

"你想让我怎么办？她是我妈，我总不能和她吵架吧？"萧俊爽有些烦躁，"慧敏，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夹在中间也很难。"

沈慧敏看着丈夫疲惫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感。

她突然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话："嫁人要看人品，更要看这个家庭的品格。一个不尊重女性的家庭，是不会给你幸福的。"

当时她还觉得母亲想太多，现在才明白，母亲是对的。

"俊爽，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你会怎么办？"沈慧敏轻声问道。

萧俊爽愣了一下，然后握住她的手："别说傻话，不会有那一天的。等孩子出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沈慧敏知道，有些事情，不会因为孩子的出生而改变。

甚至可能会变得更糟。

04

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沈慧敏因为长期在储物间的恶劣环境下生活，开始出现各种身体问题。

早上起床时头晕目眩，经常感到呼吸困难，腿部浮肿也比正常情况严重。更糟糕的是，由于睡眠质量极差，她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

回到公司上班后，这些问题变得更加明显。

"慧敏，你这个报表的数据有问题。"同事袁雅静拿着一份文件走到她的工位前，"这里的小数点位置错了。"

沈慧敏接过报表，发现确实是自己计算错误。这种低级错误，以前的她绝对不会犯。

"对不起，我重新做。"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

"慧敏，你最近怎么了？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袁雅静关切地询问。

袁雅静是她在公司最好的朋友，两人同时进入公司，一起奋斗了三年。看到沈慧敏憔悴的样子，她很担心。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沈慧敏不想把家里的事情说出来，觉得丢人。

"怀孕确实辛苦，但你这样子......"袁雅静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你有好好休息吗？"

这个问题戳中了沈慧敏的痛处，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袁雅静见状，立刻拉着她到了公司的休息室。

"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袁雅静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在朋友关切的目光下，沈慧敏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把这几个月来的委屈和痛苦全部说了出来——被赶出主卧，住进储物间，成为家庭保姆，被婆婆和大嫂羞辱......

袁雅静听得目瞪口呆："天哪，慧敏，你怎么能忍受这些？你是他们家的儿媳妇，不是佣人！"

"可是俊爽说......"沈慧敏的声音哽咽。

"俊爽说什么？"袁雅静的声音里带着愤怒，"他应该保护你，而不是让你受委屈！慧敏，你清醒一点，这样下去，你和孩子都会出问题的。"

"我知道，但是我能怎么办？"沈慧敏无助地看着朋友，"我现在怀着孕，没地方可去......"

"谁说你没地方去？"袁雅静握住她的手，"你还有娘家，还有我们这些朋友。慧敏，你要为自己和孩子考虑，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这次谈话像一记警钟，敲醒了沈慧敏。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如此卑微，如此失去自我。

当天晚上，沈慧敏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开始悄悄整理自己的证件和重要物品，包括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银行卡、以及怀孕以来所有的检查报告。她把这些东西小心地放在一个袋子里，藏在衣柜的最深处。

她还开始默默记录每一天发生的事情，包括韩秀丽说过的那些刺耳的话，曹玉珺的刁难，以及萧俊爽的冷漠。她想，如果有一天需要证明什么，这些记录会有用的。

更重要的是，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婚姻。

这个男人，真的值得她为他承受这么多痛苦吗？这个家庭，真的适合她的孩子成长吗？

深夜，当萧俊爽在客厅的沙发上熟睡时，沈慧敏一个人躺在狭小的储物间里，抚摸着越来越大的肚子。

"宝宝，如果妈妈带你离开这里，你会怪妈妈吗？"她轻声自语。

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腹中的胎儿轻轻踢了一下，像是在给她勇气。

第二天，沈慧敏趁着家里人都不在的时候，偷偷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妈，我想回家住几天。"她的声音很轻。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母亲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沈慧敏不敢把真相说出来，怕母亲担心。

"好，你什么时候回来？妈给你做好吃的。"母亲的声音里满含关爱。

挂了电话后，沈慧敏感觉心里轻松了一些。至少，她还有退路。至少，还有人真心关心她和孩子的安危。

但她不知道的是，最大的考验还在后面等着她。

05

萧俊爽的态度彻底让沈慧敏死心的那一刻，发生在一个看似普通的周末下午。

那天，沈慧敏正在厨房准备午饭，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她扶着灶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

"俊爽！"她大声呼喊，声音里带着恐惧。

萧俊爽正在客厅和哥哥看电视，听到妻子的呼喊，慌忙跑到厨房。

"怎么了？"他看到沈慧敏苍白的脸色，心里一紧。

"肚子疼，疼得很厉害。"沈慧敏紧紧抓住他的手，"我害怕......"

"别怕，我们去医院。"萧俊爽立刻扶住她。

然而，就在这时，韩秀丽走了过来。

"这就要去医院？"她皱着眉头，"不就是肚子疼一下吗？哪个孕妇不疼的？我当年怀你们的时候，疼得比这厉害多了，不也没事？"

"妈，慧敏疼得很厉害，还是去看看比较好。"萧俊爽说道。

"看什么看？"韩秀丽不耐烦地摆手，"现在医院动不动就要你住院，花钱不说，还麻烦。再说了，厨房里的饭还没做完呢，天佑他们还饿着肚子。"

沈慧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疼得几乎站不直了，婆婆居然还在考虑午饭的问题。

"俊爽，我们走吧，我真的很不舒服。"她恳求地看着丈夫。

萧俊爽看了看母亲的脸色，又看了看妻子痛苦的表情，在两者之间犹豫不决。

"要不......"他迟疑地开口，"你先忍一下？我们等会儿再去？"

那一瞬间，沈慧敏感觉心脏被人用力撕裂了。

她松开了抓着丈夫的手，一步步后退，眼中的希望一点点熄灭。

"忍一下？"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但每个字都清楚得让人心颤，"萧俊爽，如果是你妈疼得这样，你也会让她忍一下吗？"

"算了，我自己去。"沈慧敏扶着墙壁，艰难地朝门口走去。

"慧敏，你别生气......"萧俊爽想要跟上去。

"俊爽！"韩秀丽喊住了他，"你让她一个人闹够了再回来。现在家里这么多人要吃饭，你总不能都不管吧？"

萧俊爽停下了脚步。

沈慧敏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萧俊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失望、心寒、还有彻底的绝望。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家门。

在去医院的出租车上，沈慧敏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给袁雅静打了电话："雅静，我想请你帮个忙......"

医院检查的结果还好，医生说是虚惊一场，可能是长期压力和睡眠不足导致的假性宫缩。但医生严肃地警告她，必须注意休息，否则真的会出现早产的危险。

当萧俊爽匆忙赶到医院时，检查已经结束了。

"慧敏，对不起，我......"他想要道歉。

"不用说了。"沈慧敏看都没看他一眼，"我已经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萧俊爽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想明白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想明白你到底有多在乎我和孩子。"沈慧敏平静地说道，这种平静比愤怒更让人害怕。

回到家后，萧俊爽试图弥补下午的过错，他主动承担了晚餐的准备工作，还体贴地给沈慧敏端茶倒水。

但沈慧敏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那天晚上，她开始认真地规划自己的未来。

她计算了自己的存款，联系了几个可靠的朋友，甚至开始在网上搜索单身妈妈的育儿经验。

她还给律师事务所打了咨询电话，询问关于离婚和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如果女方怀孕期间提出离婚，孩子的抚养权会怎么判？"她压低声音询问。

"一般情况下，两岁以下的孩子会判给母亲，"律师的声音很专业，"但具体情况需要看双方的经济条件和抚养能力。"

挂了电话后，沈慧敏感觉心里踏实了一些。至少，她有了选择的权利。

深夜，萧俊爽悄悄走进储物间，看到妻子还没有睡。

"慧敏，你还在生气吗？"他小心翼翼地询问。

沈慧敏转过身，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轮廓："俊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我。"

"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这个老套的问题，在这个时刻却显得格外沉重。

萧俊爽沉默了很久，久到沈慧敏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慧敏，你为什么要问这种假设性的问题？"他最终选择了逃避。

沈慧敏苦笑了一声："因为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你是我妻子，是我孩子的妈妈......"

"但不是你最重要的人，对吗？"沈慧敏打断了他的话。

萧俊爽再次陷入沉默。

这个沉默，就是沈慧敏要的答案。

06

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沈慧敏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长期的精神压力和恶劣的居住环境，让她出现了妊娠高血压的症状。医生再三叮嘱她要注意休息，避免情绪波动，但在这个家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让她绝望的是，萧天佑一家不仅没有搬走的意思，反而越来越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慧敏，你去超市的时候，帮我买几套化妆品。"曹玉珺递给她一张购物清单，"要买好一点的，便宜的我用着过敏。"

沈慧敏看了一眼清单，上面的东西加起来要两千多块钱。

"玉珺，这些东西有点贵......"她小心地提醒。

"贵什么贵？"曹玉珺不以为然，"反正你们也没什么开销，买点化妆品怎么了？再说了，我用得好看，也是给你们萧家长脸。"

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沈慧敏感到一阵恶心。

"我觉得还是你们自己买比较好。"她把清单还给曹玉珺。

曹玉珺的脸色立刻变了："慧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一家三口住在这里，已经够给你们添麻烦了，现在连买点东西都要计较？"

"我不是计较，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韩秀丽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玉珺要买点化妆品怎么了？女人不打扮自己，男人就会往外跑。慧敏，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俊爽会不会嫌弃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接插进了沈慧敏的心脏。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怀孕而浮肿的脸，因为劳累而憔悴的神情，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而显得邋遢的外表。

"妈，我现在怀着孕......"她的声音很轻。

"怀孕就不能打扮了？"韩秀丽嗤笑一声，"你看人家玉珺，生了孩子还保养得这么好。女人啊，不能因为结了婚就不要脸面。"

沈慧敏感觉胸口堵得慌，她转身想要回房间。

"哎，你还没答应买东西的事呢。"曹玉珺在身后喊道。

"我不买。"沈慧敏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说什么？"曹玉珺的声音尖锐起来。

"我说我不买。"沈慧敏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们，"你们要买什么，自己去买。"

韩秀丽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沈慧敏，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应该是什么态度？"沈慧敏突然感到一阵愤怒，"我是你们家的儿媳妇，不是你们的佣人！"

"你......"韩秀丽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萧俊爽下班回来了。他看到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意识到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他询问。

"你问问你媳妇，她现在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韩秀丽愤怒地说道。

萧俊爽看向沈慧敏，眼中带着责备："慧敏，你又怎么了？"

"我又怎么了？"沈慧敏简直不敢相信，"萧俊爽，你连问都不问，就认定是我的错？"

"那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萧俊爽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沈慧敏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曹玉珺要她买化妆品，韩秀丽说她不注重外表的事。

萧俊爽听完后，竟然说："不就是买点化妆品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一瞬间，沈慧敏感觉自己的心彻底死了。

她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突然觉得他变得如此陌生。

"萧俊爽，我最后问你一次，"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萧俊爽被她的语气吓到了："慧敏，你别这样......"

"回答我。"

萧俊爽看了看母亲和嫂子，又看了看妻子，最终选择了沉默。

这个沉默，就是沈慧敏要的最后答案。

当天晚上，她给袁雅静发了一条短信："明天陪我去做产检，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还给母亲打了电话："妈，我想回家住一段时间。"

"怎么了？是不是俊爽他们欺负你了？"母亲立刻察觉到了异常。

"妈，我想离婚。"沈慧敏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传来母亲哽咽的声音："孩子，你受委屈了。妈妈接你回家。"

07

产检的日子终于到了，这是沈慧敏怀孕以来最重要的一次检查。

医生需要全面评估胎儿的发育情况，确定是否需要调整后续的治疗方案。对于一个七个月的孕妇来说，这次检查的结果至关重要。

早上八点，沈慧敏独自一人来到医院。萧俊爽说公司有重要会议，不能请假陪她。韩秀丽则说家里离不开人，萧天佑一家更是连问都没问一声。

她一个人坐在候诊室里，看着周围那些有丈夫陪伴的孕妇，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沈慧敏。"护士叫到了她的名字。

检查进行得很顺利，但当医生看到B超结果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沈女士，你最近的生活状态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压力？"医生关切地询问。

"还...还好。"沈慧敏不敢说实话。

医生指着B超图像："你看这里，胎儿的发育比正常情况慢了一些。虽然不算严重，但需要引起重视。"

"发育迟缓？"沈慧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是的，可能与营养不良或者精神压力过大有关。"医生严肃地说道，"我建议你最近要多休息，保持心情愉快，加强营养。如果情况没有改善，可能需要住院观察。"

沈慧敏拿着检查报告，手在颤抖。她的孩子，因为她的处境而受到了影响。

走出诊室后，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给袁雅静打电话。

"雅静，检查结果出来了......"她把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

"天哪，慧敏，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袁雅静在电话里急得要哭，"你要为孩子考虑啊！"

"我知道，我已经决定了。"沈慧敏的声音很坚定。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韩秀丽打来的。

"慧敏啊，你检查完了没？"韩秀丽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家里还等着你回来做午饭呢，天佑他们一家子都饿着肚子等你。"

"妈，我在医院......"她想要解释。

"我知道你在医院，但检查总该结束了吧？"韩秀丽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一个人去医院能有什么大事？赶紧回来，玉珺说想吃红烧肉，你买点肉回来。"

沈慧敏感觉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脑门上。

她的孩子发育迟缓，医生建议她静养，而这个家的人却只关心午饭有没有着落。

"妈，医生说我需要休息......"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休息？你一个大活人，还能累到哪里去？"韩秀丽嗤笑一声，"我当年怀孕的时候，还要下地干活呢，也没见有什么问题。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娇气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慧敏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按下了挂断键。

手机立刻又响了起来，还是韩秀丽。

她再次挂断。

第三次铃声响起时，沈慧敏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萧俊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慧敏，我妈说你挂她电话了？"萧俊爽的声音里带着责备。

"俊爽，我们的孩子发育迟缓了。"沈慧敏直接说出了重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严重吗？"萧俊爽的声音有些紧张。

"医生说需要静养，否则可能要住院。"沈慧敏看着手中的报告，"但是你妈妈只关心谁来做午饭。"

"慧敏，你别这样说我妈......"萧俊爽又开始为母亲辩护。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沈慧敏打断了他的话，"萧俊爽，我累了，真的累了。"

"那你先回家休息，我们晚上再谈。"

"回家？"沈慧敏苦笑一声，"那个地方，还算是我的家吗？"

挂了电话后，沈慧敏的手机又开始疯狂地响起来。

先是韩秀丽，然后是曹玉珺，接着是萧天佑，甚至连平时从不关心她的公公萧建国也打来了电话。

六个人，轮番轰炸。

但没有一个人问她检查结果如何，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和孩子的安危。

所有人都在质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做饭，为什么要让一家人饿着肚子。

沈慧敏看着不断亮起的手机屏幕，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她想起了母亲昨晚说过的话："孩子，有些时候，你必须为自己和孩子做出选择。"

是的，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08

沈慧敏关掉了手机，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

她需要安静地思考，需要为自己和孩子做出最重要的决定。

咖啡厅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播放。她点了一杯温开水，然后拿出纸笔，开始写下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继续留在那个家里，我的孩子会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

她在纸上写下这个问题，然后开始分析。

孩子会看到妈妈被奶奶和姑姑欺负，会看到爸爸的懦弱和冷漠，会在一个不尊重女性的环境中形成价值观。如果是女孩，她会以为女人就应该忍气吞声；如果是男孩，他会以为欺负女人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的环境，绝对不是她想要给孩子的。

她又写下第二个问题："如果我选择离开，我有能力独自抚养孩子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相对乐观一些。她有稳定的工作，有一定的积蓄，还有支持她的朋友和家人。虽然会辛苦一些，但至少能给孩子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

正在她思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慧敏？"

她抬头一看，是她的大学同学林晓雨。

"晓雨？你怎么在这里？"沈慧敏有些惊讶。

"我在附近的律师事务所工作，出来买咖啡。"林晓雨在她对面坐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沈慧敏看着这个曾经的室友，突然有了倾诉的冲动。

林晓雨是学法律的，毕业后就在一家知名律师事务所工作，专门处理婚姻家庭纠纷。如果有人能给她专业建议，那就是她了。

"晓雨，我想咨询你一个法律问题。"沈慧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什么问题？"林晓雨立刻变得专业起来。

沈慧敏把自己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林晓雨，包括被赶出主卧、成为家庭保姆、以及今天产检的结果。

林晓雨听得越来越愤怒："慧敏，你怎么能忍受这些？这已经构成家庭暴力了！"

"家庭暴力？"沈慧敏有些疑惑，"可是他们没有打我......"

"暴力不只是肢体上的，"林晓雨严肃地说道，"精神折磨、经济控制、强迫劳动，这些都属于家庭暴力的范畴。而且你现在怀孕，他们的行为已经危害到了胎儿的健康。"

这个解释让沈慧敏恍然大悟。

原来她遭受的不只是委屈，而是实实在在的暴力。

"如果我要离婚，孩子的抚养权会怎么判？"沈慧敏询问最关心的问题。

"根据你的情况，孩子判给你的可能性很大。"林晓雨分析道，"首先，孩子还小，法律倾向于判给母亲；其次，你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最重要的是，对方家庭的行为已经对孩子造成了伤害，这对你很有利。"

"真的吗？"沈慧敏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当然，但你需要收集证据。"林晓雨提醒道，"比如医院的检查报告，证明胎儿发育迟缓与精神压力有关；比如录音录像，证明他们对你的精神折磨；比如证人证言，证明你的居住条件和劳动强度。"

沈慧敏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偷偷记录的日记，还有今天的产检报告，心里有了底。

"晓雨，如果我真的决定离婚，你能帮我吗？"她鼓起勇气询问。

"当然可以。"林晓雨握住她的手，"慧敏，你要相信，每个女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包括你。"

这句话像一束光，照亮了沈慧敏内心的黑暗。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在为别人而活，为了所谓的家庭和谐而委屈自己，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和需要。

"我想回家一趟，"沈慧敏站起身，"回我妈妈家。"

"好，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林晓雨给了她一个拥抱，"慧敏，要勇敢一点。"

走出咖啡厅时，沈慧敏感觉自己像重新获得了新生。

她打开手机，看到了十几个未接来电和无数条短信，全都是萧家人的"关怀"——关怀午饭什么时候能吃上。

她没有回复任何一条信息，而是直接打车去了火车站。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她给袁雅静发了一条短信："我要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公司那边麻烦你帮我请假。"

然后，她给母亲打了电话："妈，我现在就回家。"

"好，妈妈在家等你。"母亲的声音里满含心疼。

当火车缓缓启动时，沈慧敏看着窗外逐渐远去的城市，心里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她终于为自己和孩子做出了选择。

09

三天后，当萧俊爽匆忙赶到沈慧敏娘家时，看到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妻子。

她坐在母亲家的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脸上有了久违的红润。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平静而安详。

"慧敏，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萧俊爽有些气喘吁吁，"家里人都很担心你。"

沈慧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书："担心我？还是担心没人做饭？"

"你这话说的......"萧俊爽想要辩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妻子说的是事实。

这三天里，萧家乱成了一团。没有人会做饭，没有人收拾家务，韩秀丽和曹玉珺天天吵架，互相推卸责任。萧俊爽每天下班回家，看到的都是一片狼藉。

"慧敏，你回去吧，我们好好谈谈。"萧俊爽试图说服她。

"谈什么？"沈慧敏合上书，"谈你妈妈怎么把我当佣人使唤？谈你嫂子怎么对我指手画脚？还是谈你怎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选择沉默？"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刺得萧俊爽无法反驳。

"我承认，我们家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对的地方？"沈慧敏站起身，"萧俊爽，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发育迟缓了，医生说是因为我精神压力过大。"

萧俊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什么？孩子......"

"是的，我们的孩子，因为你们家的'不对的地方'而受到了伤害。"沈慧敏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重如千钧，"而当我拿着检查报告需要休息的时候，你妈妈关心的是谁来做午饭。"

"慧敏，我......"萧俊爽想要道歉，但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什么？你要说对不起吗？"沈慧敏摇了摇头，"萧俊爽，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就在这时，沈慧敏的母亲走了出来。

"俊爽来了？"沈母的语气很冷淡，完全没有以前的热情。

"阿姨好。"萧俊爽有些尴尬地打招呼。

"俊爽啊，"沈母坐下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慧敏嫁给你，是高攀了还是委屈了？"

这个问题让萧俊爽愣住了。

"阿姨，您这话......"

"我女儿大学毕业，有稳定的工作，人品端正，长相也不差。"沈母的声音很平静，"她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照顾你的家人，这些都是应该的吗？"

"更重要的是，"沈母继续说道，"她现在怀着你的孩子，本该是你们家的宝贝，却被赶到储物间去住，被当成佣人使唤。俊爽，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这些话像重锤一样敲击着萧俊爽的心脏。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月来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残忍和自私。

"阿姨，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他想要挽回。

"改？"沈慧敏冷笑一声，"萧俊爽，你觉得有些东西还能改回来吗？"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

"这是什么？"萧俊爽拿起文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离婚协议书。"沈慧敏平静地说道，"我已经签好了，你签个字，我们就解脱了。"

"慧敏，你不能这样！"萧俊爽激动地站起来，"孩子还没出生，你不能这样对孩子！"

"我这样对孩子？"沈慧敏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萧俊爽，是谁让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就开始受苦？是谁让孩子还没出生就发育迟缓？"

"我可以让我妈他们搬走，我可以......"萧俊爽急切地想要挽回。

"太晚了。"沈慧敏摇了摇头，"萧俊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比如信任，比如爱情。"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会保护我一辈子；我想起我们结婚的时候，你说会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的声音很轻，"但是现在，我连在你家里呼吸都觉得困难。"

萧俊爽听着这些话，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他想起了妻子刚嫁进来时的样子——温柔、善良、对这个家充满期待。而现在，她的眼中只有疲惫和失望。

"慧敏，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哽咽着说道，"我发誓，我一定会改的。"

沈慧敏转过身，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

"萧俊爽，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希望从来没有遇见过你。"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萧俊爽心中最后的希望。

他知道，他失去她了，永远地失去了。

三个月后，沈慧敏顺利产下一个健康的女儿。

当她抱着孩子坐在医院的病房里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们身上，母女俩都显得格外安详。

"宝贝，欢迎来到这个世界。"她轻抚着女儿的小脸，"妈妈会给你一个充满爱和尊重的家。"

病房外，萧俊爽透过玻璃窗看着这一幕，眼中满含悔恨。

他想进去，想抱抱自己的女儿，想对沈慧敏说声对不起。

但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有些选择，一旦做出，就再也无法回头。

有些人，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

而沈慧敏，终于为自己和女儿选择了一条充满希望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