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谍战小说《死间》128 排队枪毙
发布时间:2025-09-11 13:33 浏览量:1
第一百二十八章 排队枪毙
画面再一次切回勘探队,继续我们的故事。
美好的故事总是在阳光下发生——当然不包括香艳的故事,那是晚上的事儿。这一天早晨,太阳升得老高,东北的太阳远比南方的太阳勤劳,总是早早地上岗值班。尽管阳光明媚,而勘探队的驻地还是一片死寂,如果不是那几个牧羊人依然在帐篷不远处放牧,都以为这里没有人烟了。
终于,一个帐篷的门帘子掀开了,黄丽敏打着“哈赤”从帐篷里走出来——看得出来,她昨晚睡得并不消停。她的目光散漫的越过了草地,看到了昨夜狂欢后留下的余迹:烈焰熏过的烧烤架,被火焰舔舐过的草地,以及遍地的牛羊碎骨。
这时,一个挎着三八枪的日本工人看到了黄丽敏,挥手打着招呼。他是昨夜值班放哨的工人,在野外作业,为了防备夜行的野兽和无处不在的土匪的偷袭,岗哨是必须存在的。
黄丽敏懒散的回应了一下,动作无精打采,显得非常的疲乏,似乎一夜之间发生了很多的变故,耗尽了黄丽敏的精神,由此显得面容憔悴,身上带着几分沧桑。
确实,刚刚过去的一夜很是煎熬。尽管享受了烤羊排大餐,带来的酒都喝得精光,然而,每一个人心里都不痛快,毕竟,钻机已经达到了超越极限的一千米,依然没有出现盼望已久的工业油流。再打下去是不可能的了,这对于信心满满的勘探队来说,就是一次死刑判决,别人还差点儿,就当是白忙,最难过的是吉冈教授和黄丽敏。
这个结果对于抱着希望而来的勘探队来说,是不能接受的。而对于黄丽敏来说,这不是最坏的结果,因为她有自己的秘密。然而,她面临着一个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实,这就是勘探队里的所有人都认为,应该结束了,要趁着天气还算和气,尽快的返回哈尔滨。
现在就返回哈尔滨,这对于抱着目的而来的黄丽敏来说绝对不能接受,尽管她很不愿意。在得知吉东抗联部队无法就近接应之后,她要做的就是说服自己的导师吉冈教授,将勘探队继续北移,向着北部边境方向,在三江省的广大区域沿着河谷勘探,寻找新的有希望的勘探地点,再干一次。实际上,她是以这个冠冕堂皇的名义争取时间,最终能和吉东抗联部队联络上。
借着喝酒的当口,黄丽敏努力劝说着吉冈教授,在展示了可能的前景之后,吉冈教授因为钻机呈“芝麻饼”状的介形虫页岩和鱼子状泥灰岩薄层,具有荧光反应的原因,竟然同意了黄丽敏的提议。这可能是出于对得意的弟子的信任,更大的可能是因为河谷没有泥土覆盖,更接近含油层的关系。但是,作为一位资深的地质学家,吉冈教授仅仅同意将勘探队向西北移动最多到达嫩江河谷地区,如果在那里再找不到油田,就要返回哈尔滨。
吉冈教授的考虑是有道理的,再往西北走,就进入了严格意义的游击区,勘探队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按照日本人的说法,那里匪患盛行,北满和吉东抗联的小股部队经常出入,日本关东军野战部队都不敢在没有友军配合的情况下单独行动,作为国家宝备的勘探队绝不能冒险。
不管怎样,黄丽敏部分达成了自己的意向,只要继续滞留在遥远的三江平原,就有机会和吉东抗联取得联系,并得到抗联的帮助。对她来说,只要拥有时间就能寻找到机会,最终将这支勘探队带到抗联的大后方。
在野外太久了,队员们都很想家,对灯红酒绿的新京向往无限。尽管黄丽敏的提议不得人心,然而,因为获取了有了勘探队的核心吉冈教授的支持,大家还是表示服从,尽管他们很不满意黄丽敏,也没有办法。
对于中国人来说,大和民族奇怪得很,他们似乎没有个人的意愿,天然的具有服从意识,长官的意志高于一切。只要长官做出了决定,那么,所有的人都会服从,尽管彼此心里并不情愿。现在就是如此,在醒过酒后不久,太阳当顶的时候,大队人马拔营起行,向着西北面广袤的原野进发。
一路上迤逦而行,拉满设备的马车在松软的草原上留下了一道道车辙印。相反,田妮和三个牧羊汉子倒是显得很轻松,到了夜晚,支起炉灶,宰杀肥羊,架在火上烧烤。在烤羊肉诱人的香气中,整个勘探队进入了癫狂时刻,喝着烈酒,唱着拉网小调,在歌声中入眠,倒是有了一点儿欢快的气息,让旅途变得不那么难熬。
终于,在两个夜晚过去,大家都感觉有些寒冷的时候,勘探队越过了林甸地区,到达了前王家营子。在这里,勘探队又发现了一处有原油泄露的迹象,吉冈教授立刻下令安营扎寨,进行勘探准备工作。
嫩江就在百里开外,那里才是真正的目标所在。黄丽敏很不甘心在距离胜利一步之遥的地方停留,然而,她根本找不出合适的理由说服吉冈教授,无奈之下只能表示同意。但她知道,此地不能久留,留下的时间越长,处境就越危险,无论如何都应该采取行动了。
带着焦急的心情,黄丽敏借着安排伙食的当口和田妮简单的谈了设想,要求田妮和她带来的战士配合自己的行动。这是自己领受的任务,田妮当然不反对,她们很快达成了共识,决定尽快采取行动,将勘探队带出去。
这一天,在夜幕降临之际,久违了的北风轻轻地回荡在草原的夜空,暗夜清凉,伴着清凉的晚风,勘探队进入了梦乡。在风的呢喃低述中,一匹蒙古马悄悄脱离了队伍,踩踏着青草地,悄然无声地消失在寂静的夜暗之中。
第二天一早,贝加尔湖方向冷风习习,向来守时的太阳缺席了。乌云笼盖了天际,天空难得的下起了小雨,远山近壑苍茫欲滴,整个草原笼罩在雨幕之中——东北的雨季到了。
在一片广袤的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地上,勘探队的帐篷在风雨中显得格外的渺小,仿佛汪洋中的一条船。物资堆积在空地上,驮马在草地上自由的寻觅着草地,而羊群在牧人的驱使下,也在草地上自由的游荡。
在阴雨连绵中,一串串铃声响起,声音清脆,犹如天籁之声。伴随着悠扬的铃声,一支驼队出现在地平线上,渐渐地向着草原上孤零零的帐篷方向移动。
驼队由十几头骆驼组成,驼背上堆满了蒙古地区的羊毛毡等货物。驼队当先的六头骆驼上坐着六个汉子。
这是在物资流通困难时代遥远的北方草原上经常出现的驼队,并不引人注意。在满洲,盛夏之后是秋天,秋天很冷,北方的秋天有贝加尔湖的冷风陪伴,气候变幻莫测,寒潮随时恭候,羊毛毡是北方牧区必不可少的御寒之物,驼队运输此类物资不足为奇。
这六个汉子都在三十多岁的年纪。或许是常年奔波的关系,体态瘦削,浑身没有一块赘肉,面貌冷峻,腰间横着彩绘刀鞘的蒙古弯刀,马背上挂着一支日本骑兵标配的马步枪,一看就是在江湖上打拼富有经验的老手。
驼队来到了帐篷不远处,驼队中的汉子和牧羊人相遇了,彼此的打着招呼,看来熟悉的很。是的,驼队的驭手正是抗联第二路军警卫旅的战士,他们已经痛快淋漓的消灭了虎林黑嘴子弹药库的关东军守备队,成功的将关东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北边。然后昼夜疾驰,赶到了这里和牧羊人会合,共同执行路军领导下达的任务。
远方来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黄丽敏的耳朵里。这就引起了她的警觉,要知道,当时属于战乱时期,偏僻的原野正是胡子们活动的天地。不过,田妮很快就打消了她的疑问,偷偷的告诉她,这些人都是抗联战士们假扮的。
帮手到了,黄丽敏顿时心情大振,决定摊牌。
阴雨霏霏,雨依然在下着,在临近中午的时候,雨停了。
这是在北方很平常的现象,不管下多大的雨,都要在中午时分停止一阵子。按照东北人的说法,这是“晾晌”,意思就是说将湿漉漉的中午晒干点儿,让人们喘口气儿。或许,这是老天爷留给人间的温情吧。
雨一停,躲在帐篷里的人们都出来透口气儿,他们惊异的发现在周围有十几头骆驼在安静地吃草。
这就引起了日本作业工人的警觉,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日本在满洲国的在乡军人,曾经服过兵役,每个人都带着武器,来到满洲以后都负有警备勘探队安全的责任。准确的说,他们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关东军老兵油子,杀过人,战斗力强悍,丝毫不输于正规军,警惕性更是充足的很。
这几个日本工人马上返回了帐篷,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班长小笠原。他睡眼朦胧的听完了汇报,顿时睡意全无,一咕噜从行军床上爬起来,在门前的枪架上抄起了一支马步枪,“咔嚓”一声推弹上膛,走了出去。
刚刚走出帐篷,小笠原班长就看到八个精壮的汉子站在帐篷前,有六位肩背马步枪,还有两人的手中拎着崭新的南部十四式手枪。
手持短枪的小笠原班长认识,正是刚刚混熟了的牧羊人,昨晚还在一起吹牛喝酒呢。而另外六个人从没见过,不过,从他们的脸色看,绝对不是勘探队的好朋友。
小笠原班长虽然年轻,但经过了真正的战斗,战场经验十足,看到眼前的几个人吊儿郎当的,甚至枪还在肩上,而手枪尽管拎在手中,枪机却没有打开,心情马上变得笃定。但是,他没有急于开枪,而是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下,看到了十一名队员都手持步枪站在身后,心情更加镇定。
小笠原班长非常信赖自己的部下,这种信赖建立在实力和信任的基础上。他们这支石油工人几乎都是日本在乡军人,此行不仅仅要承担钻探任务,还担负着保卫勘探队不受土匪和抗联部队袭扰的责任。因此,这些人都有过在关东军服役的经历,单兵素质都堪称优秀,在近距离对抗射击中,不会让对手占了便宜。
小笠原班长一声令下,所有的队员都拉开枪栓,操枪动作熟练,举枪瞄准十分快捷。就在一眨眼儿的功夫,完成了所有的战术动作,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这几个不速之客。
“放下,你们的枪。”小笠原班长占据了先机,但他并没有立即开枪。他的枪口很稳,在说着不太流利的中国话的时候,枪口都没有任何的抖动,依然瞄准着对手的胸膛。从这一点来看,就看得出他训练有素,具有相当高的军事素养,而军事素养在拼命时是不可轻视的。
此时,小笠原班长的心情变得愉悦,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哪怕对方是西部牛仔,也无法在自己枪响之前做出任何举动。确实如此,在以命相搏的战场上,谁掌握了开第一枪的权利,谁就拥有了活的权力。尽管他的内心畅快,然而,他有些不解,这些人有备而来,占尽了天时地利,怎么会任由自己的人占了先机,这不符合常理。
想到这里,小笠原班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在长期清剿作战中,他领教了抗联战士的神出鬼没。这是一支不同于旧东北军的可怕部队,不怕死,不爱钱,敢于牺牲,单兵素质强悍,是一支有信仰的部队。在他的记忆之中,从来没有任何一支抗联部队如此笨拙,将有利态势拱手让人的。
小笠原转动着自己的脖颈,向周围扫视了一遍,周围的草原只有羊群和骆驼在吃草,除了感觉阴雨后的风更冷以外,没有看到任何的异样。相反,自己身旁的帐篷帘子陆续打开了,有几个早起的勘探队的技术人员陆续走了出来。
小笠原班长放心了,心中暗暗庆幸,自己今天走了大运,遇到了一群笨蛋。
小笠原班长看到了对手从肩上拿下步枪,枪口指向地面,纷纷拉开枪栓,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一声呼喊,命令集体开枪,随即,扣下了扳机。
小笠原班长听到了扳机运行的清脆声音,然而意外的是,他没有听到期待的炸响和子弹飞出的声音。正在他一愣的时候,再一次听到了扣动扳机的声音,他知道,这是他的同伴也扣动了步枪扳机,同样,他也没有听到子弹出膛的那种美妙的声音。
这是什情况!小笠原蒙了,不过,他毕竟参加过多次实战,很快从愣怔中醒来,再一次拉动枪栓,黄橙橙的子弹跳出枪膛,落在了草地上。随即,他再一次拉动枪栓,然后迅速举枪扣动了扳机,扳机声依然清脆,依然没有见到子弹从枪口中喷出。
小笠原班长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的情况,反常即为妖,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只是搞不清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不仅小笠原班长放了空枪,其他的队员也是同样的状态。震惊之余,他们烦躁的拉动着枪栓,看着子弹落到地上,一脸的惊讶和绝望。有一个队员弯腰拾起了一枚子弹,惊讶的看到底火光滑如新,没有撞击的痕迹。
这个队员哭丧着脸将子弹递给了小笠原班长,他狐疑的看着平整如新的底火,不敢相信自的眼睛。他扔掉手中的子弹,从地上捡起另一枚子弹,看到了底火很光滑,顿时,陷入一种无法言说的状态之中。
这时,田妮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右手握紧老虎钳,在手里抖动了一下,然后举起左手,摊开手掌,几枚钉子头一样的东西从手中滑落。
“累死我了,撞针这么难掰!”
小笠原班长明白了一切,原来是这个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丫头摆了自己一道,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断了步枪撞针,让自己和自己的同伴陷入了绝境。枪是士兵的胆,没有了枪,自己和自己的同伴就是一群待宰的猪,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尽管内心陡然充满了绝望,但他还是不相信,准确的说,他是逼着自己不相信。他拉开枪栓,仔细一看,撞针确实被掰断了,断茬发着刺眼的光。顿时,一股真切的绝望在内心里升腾,绝望转瞬间变成了愤怒,恶狠狠的喊了一声,抡起枪托向田妮冲过去。
田妮吓得一声尖叫,扭头就跑,小笠原班长也顾不得去追田妮,冲着牧羊人冲了过去,试图近身肉搏,干掉自己的敌人。然而,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在生死相搏中,具有优势地位的人一定不会有恻隐之心的,时代进步,宋襄公毕竟已经绝种了,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刚刚冲了几步,就听到了一阵枪响,然后,身上所有的力气似乎一瞬间没有了,努力的转动着眼睛,看到了血花在自己的胸前绽放。
小笠原艰难的睁大了眼睛,在他身体沉重倒下的一刻,耳畔依然传来枪声。枪声很凌乱,步枪射击声中夹杂着南部十四式手枪别样的声音。在枪声中,他浑浊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同伴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这是集体枪决,不公平!”小笠原忘了自己来到这块黑土地后,干尽了对这块土地主人的不公平的勾当,满怀委屈的用日语咕哝了一声,一头栽倒在秋日有些冰冷的草地上。
是的,这是日本人习惯的集体枪决,确实有失公允,甚至可以称之为罪恶,为正义的人们所不齿。然而,这一切都是日本人自找的,没有谁请他们在中国的土地上尽情的撒野,祸害中国人的平安和幸福。这一阵痛快淋漓的枪响,只是愤怒的中国人为日本人的野蛮开出的一张收据而已。
在这个太阳当头的时刻,小笠原和他的同伴们一瞬间走到了末路,刚刚走出门的几个勘探队员们目瞪口呆。
枪声在空旷的草地显得异常响亮,带着无法言状的恐怖。整个营地炸锅了,所有的勘探队员都从帐篷里钻出来,看到了横七竖八的尸体,顿时吓得一动不动。
时间似乎凝固了,空气变得大山一般沉重,每个勘探队员都被杀戮吓破了胆。
“你们在干什么!”此时,黄丽敏披着衣裳冲出观望的人群,愤怒地喊叫着。
一个手持马步枪的人冷冷的说道:“听清楚了,我们是抗联,吉东抗联第二路军。我们奉命俘虏你们,乖乖的跟我们走。”
黄丽敏狠狠地盯着这个人,表现的足够的愤怒,让其余的日本人没有感到诧异。她已经确定,这个人就是田妮暗中告诉自己的抗联第二路军的赵副官。她挥舞着双手,语调里都是无法遏制的挑衅,“我们要是不呢?”
赵副官没有说话,冷冷的向勘探队员们扫视了一眼,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冷酷的笑意,随即抬手一枪,一个身体粗壮,戴着眼镜的勘探队员胸口中弹,顿时倒在了血泊中。
“不走就是死!”赵副官很随意的杀了一个活生生的日本人,似乎只是一次寻常的狩猎,杀了一条狗而已,心情没有任何震撼,再一次推弹上膛,将枪口指向了另一个勘探队员。
杀戮是如此真实,所有的勘探队员都吓得瑟瑟发抖,黄丽敏也是脸色惨淡,手指着冒着青烟的枪口说不出话来。
“这是谋杀,不是爷们儿干的事儿!”黄丽敏尽管吓得浑身颤抖,依然表现了自己的愤怒,尽管这愤怒是装的,依然很逼真,让人看不出破绽,“他是技术人员,手无寸铁,没有反抗,你把他杀了,你们这些畜 生!”
赵副官的嘴角上的笑意退去了,脸色变得非常的阴冷,毫不客气地回敬道:“这是中国人的土地,我们的祖先百战得来的国土,任何人也别想拿走。只要踏上这块土地的日本人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女士!”
“我是满洲人,不是日本人,我在为我的国家工作。”良久,似乎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黄丽敏有气无力地说道。
赵副官不屑的看了一眼黄丽敏,目光极为犀利,语调透着阴冷,仿佛冬日的寒霜,“听清楚了,这是中国的土地,汉奸同样没有好下场,我们一定会把伪满洲国的汉奸和日本人一同送进地狱。我劝你消停一点儿,因为抗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对女人下手。当然,你要执意给自己挖坑,我们不介意多开一枪。”
这是黄丽敏第二次在枪口下和他人讲道理,那一次是为了刘寒洲脱困,不得不和关东军宪兵硬钢。这一次似乎是因为换了环境,能说会道的嘴巴再也张不开了,然而,愤怒依然挂在脸上,久久没有消退。她的勇敢让其余的勘探队员们很是感叹,心生愧意,不由得为自己的男子汉身份感到愧疚。
这一刻,吉冈教授从震惊中醒来,走上前一步,鞠了一躬,虽然在慌乱中,他依然是绅士范十足,“我们都是手无寸铁的科学家,没有杀害过满洲人。作为科学家,我们同样痛恨杀戮,战争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会遵照您的命令,不会进行无谓的反抗,请不要伤害我们。”
这几天觉得江郎才尽,买了王明贵将军《忠骨》、《东北抗日联军》、《日本在华间谍活动》、《额尔古纳河右岸》等书。
《东北抗日联军》看了才想起来,已经有一本了,买重了。
书中有些没见过的资料,可惜,已经发过的章节无法更改了,只能在以后的章节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