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准乌兰布通之战,胜利虽名不符实,但也解决了漠北蒙古的纷争

发布时间:2025-08-22 00:56  浏览量:1

乌兰布通:一个皇帝与草原汗王的“拉锯大戏”

有人说,兵马未动,心思先乱。历史上的大决战,从来不仅只是兵来将挡那么简单。如果把政局比作一锅热炖的乱炖,这一锅里搅和的,不只是清军、噶尔丹的准噶尔兵,还有朝里朝外的担忧、牧人的牛羊、盛京的粮米、北京城的米价——以及康熙帝的高烧。

话要从1688年说起。那年秋天,外喀尔喀蒙古的残局像被风刮得满地乱飞。噶尔丹那边刚啃下一块大肥肉,清朝就磨拳擦掌,候在张家口,三番五次点兵列马。谁都明白,这是场迟早要打的大仗。八旗的旗星撑在边上,山东、山西、直隶的精锐也都跟着往北挤。看着这些壮汉们,领头的几个大臣心里明白,北头的风向要变了。

康熙皇帝不傻,他下令马粮、器械通通备齐,也偷偷给各部队掏补贴——这帮子人马,一半打仗,一半是心理战。漠南蒙古各旗都熬鹰一样盯着局势,生怕扯到自己,口里喊着忠心,背地里却是“各凭本事保命要紧”。

到了1690年,清廷派的使臣骑着毛驴马混合的队伍钻进了伊犁。要说目的啊,就一句话:拉上策旺阿拉布坦合伙对付噶尔丹。这招能不能见效谁也不敢打包票,离噶尔丹第三次作妖没几天了。

噶尔丹春风满面,留了五千人在老家看门,自己带着两万骑出发了。他们马蹄子踏得呼伦贝尔的草都卷了边,眼看着整个草原像被风卷的摊饼一样,一路南下。噶尔丹一边敲锣打鼓地宣称“我可没想惹中原”,一边狠狠地踩着清方的地盘发家,只有牛羊被抓走、蒙古王爷被逼进贡的时候才露出一点真相。

六月末,准噶尔军兵临乌兰布通。距离北京,不到七百里。北京的风悄悄往北吹,老百姓被吓得米价一天蹿到天上。不用说,满城风声鹤唳,八旗子弟被派出去巡街,平日里当公子的都成了鸟枪手。

眼看着形势吃紧,康熙还真干了件大事——不再缩在内院,而是拍拍龙袍、站出来当了主帅,誓要御驾亲征。谁都知道,这不是他头一回亲征,但事关沙漠草原、漠北疆场,有时候皇帝下场本身就是最大的筹码。

七月,三路清军分头出击。福全、常宁、雅布等一个个披挂上阵,和前方的福全、皇子胤禔各领一队人马。每一条路都像一枚棋子,康熙咬着牙想,要么堵死噶尔丹,要么把对方拖进泥窝里绝个生死。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年头,什么侦察、情报,谁也没天眼。盛京、宁古塔的兵没能赶上点名,前方口风又说噶尔丹好像打了退堂鼓,这下常宁的东路军只好按兵不动。康熙一边骂娘,一边继续给差遣——可没等人齐,自己就先顶不住了。

皇帝也有生病的时候,尤其是高烧加疟疾,带着拖沓的队伍、日日惦记后方安危,最后在黄姑屯一头栽倒。他强撑着要扛下去,但文武百官忙着拦:“皇上,您再继续可就玩完了。”康熙气不过,但没脾气,当着众臣苦笑:“本想扫清沙漠,如今带病回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眼看主帅撤了,剩下的,只有福全这支兵团往乌兰布通杀去。噶尔丹可不糊涂,他的喇嘛眼线早混进各城各地,清军的谋划也就藏不住几天。表面一派和谈的风气,背地里都藏着刀子。

终于,八月初一。他们在萨里克河南岸扎下阵脚,刚踏上草地,前面就响起一串鸟枪、炮火。清军的排枪手顶着烈日,组成那套新学的“连环本栅”队形,像是尘埃里的铁流。

说起来,康熙这些年心里最骄傲的不是那些八旗老队伍,而是新编的汉军火器营。鸟枪汉子拉着鹿角木,一拍子一拍子地推进。这套打法像是搬运出来的欧洲套路,可加了自家味道:栅栏一树,鸟枪齐发,九进十连环。对面准噶尔军端出来的,是一溜卧地的骆驼——人称“驼城”。

把骆驼当城墙,这活儿其实也新鲜不久。草原上打仗,哪有“兵法规则”?有力气、有牛羊、有枪炮,就能创新。“驼城”阵不光挡得住子弹,还吸收了中亚老家的车堡经验,噶尔丹就靠这个硬撼清军。

两边僵持一天,清炮一轰,骆驼乱作一团。夕阳快下来的时候,清军左翼佟国纲、佟国维带人猛攻准噶尔大营,都杀红了眼。哪想到阵形乱了,地势又低,枪箭乱飞,一顿混战下来,佟国纲、韩大任等将官居然就死在泥泞里。

右翼清军呢?刚趟过河,又踩上泥沼,好不容易拉住阵脚,却没想到准噶尔骑兵杀回头,典型的“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连皇帝御赐的白马都死在枪林箭雨里,连格斯泰这样的猛将也只能一往无前——结局都被泥地、箭矢、火枪收了命。

天黑下来,福全只能让大伙收兵。互相对峙两天,谁先熬不住,谁先认怂。准噶尔的牛羊都死在清军炮下,一边吃紧缺粮,一边要防清军进击。噶尔丹看着局势,知道再拼只有坏处,想了个主意——装作议和拖时间,趁夜强行撤军。

福全心知肚明,却也没好办法,磨到天亮发现人早跑远了。两边都不算赢家,疲惫的清军最终带着满身泥土、操劳和莫名的愤懑,回了归途。乌兰布通之战,说是决战,实则皆败皆憾。

很多年后再回头看这场大战,最有意思的不光是将领命丧疆场,也不单是新旧火器阵法的较量,更像是那个时代所有人的一次下赌注。赌“谁能熬到最后”,赌“大帝与汗王的气数”,也赌着草原与王朝之间的那点儿命运。

结果呢?康熙下令,主将人人都有处分——哪怕是自己亲王。可他心里清楚,靠这一战,漠北喀尔喀的各位王公心服口服,认清了清朝底气。大炮齐鸣、会盟誓词,之后的喀尔喀蒙古,阵线、爵位全被清廷重新排了座次。

有时候,把敌人赶出去不如让大家信服重要。

胜负未分,输赢难定。偌大的北疆沙漠和草原,终究不像账本一样算得清清楚楚。历史总让人留点悬念,不止乌兰布通,像康熙这样的人心里,也总有一块“未了”的野地,风吹过,还会想起那年夏天的战马和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