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把我踢出全家露营,丈夫默认,我笑着转身预定云南游

发布时间:2025-09-11 08:04  浏览量:1

那个周末的清晨,阳光正好。

我大包小包地往车后备箱里塞着烧烤架和食材。

丈夫顾凯和婆婆刘芳已经坐进了车里。

小姑子乔菲画着精致的妆,最后一个下来,她拉开车门,扫了一眼后座满满当当的露营装备,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她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嘴角一撇,那语气轻飘飘的,却像针一样扎人。

“嫂子,你看这车都坐不下了。”

“要不,你别去了吧?”

空气瞬间凝固。

我拎着最后一袋水果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我看见丈夫顾凯的眼神闪躲,婆婆刘芳则扭头看向了窗外,仿佛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点温热,也跟着车外的晨风,凉透了。

01

我慢慢地,把手里的水果袋放在了地上。

抬起头,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温和得像这周末的天气。

“没事,你们去吧!”

“这样我还能省点钱,正好在家好好休息两天。”

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了车里每个人的耳朵里。

乔菲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轻蔑,她大概以为我还是那个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只会默默忍受的“好嫂子”。

“那敢情好,嫂子最懂事了。”她说着,就“砰”地一声关上了我这边的后车门,自己坐进了副驾驶。

从始至终,我的丈夫顾凯,那个娶我时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男人,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他只是从后视镜里飞快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愧疚,有无奈,但更多的,是默许。

婆婆刘芳倒是摇下车窗,探出头来,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安抚:“小婉啊,你别多心,菲菲就是孩子气。家里也确实得有个人看着,你辛苦了。”

辛苦了?

我看着这一车昂贵的露营装备,从帐篷到天幕,从折叠桌椅到卡式炉,哪一样不是我趁着购物节,一张张优惠券算计着买回来的?

我为了他们这次“说走就走”的露营,熬了两个晚上做攻略,采购食材,腌制烤肉,收拾行囊。

到头来,换来一句“车坐不下了,你别去了”。

原来,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那个可以被牺牲,可以被放下的选项。

我甚至没有力气去愤怒,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车子发动了,带着一车人的欢声笑语,绝尘而去。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看着地上的那袋水果,突然就笑了。

那笑声在清晨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悲凉。

我慢慢走回屋里,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灿烂的阳光。

房子很大,也很安静,静得能听见我自己心跳的声音,空落落的,一下,又一下。

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直到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是闺蜜苏蔓打来的视频电话。

屏幕那头,是她阳光灿烂的脸,背景是蓝得不像话的天空。

“婉婉!猜猜我在哪儿?”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出来了,又去哪儿野了?”

“什么叫野?这叫拥抱自然!”苏蔓在那头笑得张扬,“我临时请了年假,在云南呢!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来吗?赶紧的,飞过来!”

我看着她身后苍山洱海的壮丽景色,再看看自己身处的这个冰冷华丽的“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怎么了你?谁欺负你了?”苏蔓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把刚才发生的一切,用最平静的语气告诉了她。

视频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苏蔓气得拔高的声音。

“温婉!你是不是傻?这你都能忍?他们这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那个乔菲,她算老几啊?还有顾凯,他是个死的吗?就看着自己老婆被这么欺负?”

是啊,我怎么能忍呢?

我这些年,为了这个家,收敛了自己所有的锋芒,学着做一个“贤惠”的妻子,“孝顺”的儿媳,“大度”的嫂子。

我以为我的退让和付出,能换来他们的尊重和爱护。

现在看来,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场笑话。

“婉婉,听我的,”苏蔓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们不带你玩,你自己玩!把他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你图什么?现在,立刻,马上,打开APP,订一张飞大理的机票!钱不够我转你!”

挂掉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订票软件。

手指在上面悬停了很久。

去吗?

就这么走了,他们回来怎么办?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盘旋了一秒钟,就被我狠狠地掐灭了。

他们走的时候,何曾想过我怎么办?

凭什么我要为了一群不珍惜我的人,委屈我自己?

去!为什么不去!

我几乎是带着一种报复般的快感,迅速选定了最近的一班航班,支付,出票。

当手机上弹出“订票成功”的提示时,我感觉积压在胸口多年的那股浊气,终于长长地吐了出来。

我不是他们的保姆,不是他们的附属品。

我是温婉,我首先是我自己。

02

行动力,是我被婚姻生活磨灭掉的、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既然决定了,我便不再有丝毫犹豫。

我没有像他们一样,需要大包小包地准备。我的行李很简单,几件漂亮的裙子,护照,身份证,还有一张额度不低的信用卡。

这张卡,是顾凯给我的副卡,他总说,家里开销大,让我随便刷。

他大概以为,我刷的无非是超市的打折蔬菜,和孩子的尿布奶粉。

他永远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用这张卡,为自己刷出一片天高地阔。

我打开衣柜,将那些为了方便做家务而买的棉质T恤和运动裤推到一边,取出了箱底那几条颜色鲜亮的连衣裙。

这些裙子,是我结婚前买的,曾经的我,也爱美,爱笑,爱闹。

只是婚姻的油烟,渐渐熏黄了它们的颜色,也磨去了我的棱角。

我抚摸着裙子上精致的绣花,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自己。

从今天起,我要把那个自己,一点一点找回来。

临走前,我环顾了一下这个我付出了十年心血的家。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冰箱里塞满了够他们吃一个星期的食材,冷冻室里还有我亲手包的饺子和馄饨。

我走到玄关,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全家福照片,照片上,顾凯和乔菲簇拥着婆婆刘芳,笑得灿烂。

而我,是那个按下快门的人。

讽刺吗?

我拿起手机,对着这张照片,也按下了快门。

然后,我给顾凯发了条微信。

“我出门几天,散散心。”

没有解释,没有争吵,甚至没有一丝情绪。

就像通知一个室友,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了。

发完信息,我直接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我不想接任何电话,不想听任何解释,不想再被那些虚伪的言辞所困扰。

我拖着小小的行李箱,走出了这个“家”。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我关上的不是一扇门,而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有些发酸。

我深吸了一口带着青草香气的空气,拉了拉行李箱的拉杆,大步走向了小区门口。

网约车早已等在那里。

司机师傅热情地帮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姑娘,去机场啊?旅游去?”

“是啊,”我坐进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轻声说,“去一个很远,很美的地方。”

飞机起飞的瞬间,巨大的推背感传来,我却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看着舷窗外,城市在我脚下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光点。

那些曾经让我烦恼、让我痛苦的人和事,似乎也随着这高度的攀升,变得渺小而不值一提。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了大理机场。

走出机场,一股带着湿润花香的空气扑面而来。

苏蔓早已等在了出口,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

“欢迎来到自由之地,我的女王!”

我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了,多日来的阴霾,似乎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消散了大半。

苏蔓开着一辆租来的敞篷吉普,载着我在环海公路上飞驰。

风吹起我的长发,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苏蔓爽朗的笑声。

一边是湛蓝的洱海,一边是苍翠的苍山。

天上的云朵大片大片地舒卷着,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海面上映出粼粼波光。

我突然觉得,乔菲那句“车坐不下了”,或许是这些年来,我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

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知道,原来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广阔和精彩。

晚上,苏蔓带我去了古城的一家小酒馆。

我们点了当地特色的梅子酒,听着驻唱歌手唱着悠扬的民谣。

我拿出手机,解除了飞行模式。

瞬间,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一连串的微信消息涌了进来。

全是顾凯和婆婆的。

我点开顾凯的微信,最新的几条充满了不耐烦和质问。

“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接电话?”

“散心?你有什么心好散的?我跟妈还有菲菲出来玩,你一个人在家不挺清闲的吗?”

“赶紧回家!妈让你明天把出租那套房子的卫生打扫一下,新租客要搬进去了!”

我看着这些理所当然的命令,只觉得可笑。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连“散心”的资格都没有。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他们处理各种琐事,做一个随叫随到的免费保姆。

我没有回复,而是点开了朋友圈,编辑了一条新的动态。

我选了一张苏蔓给我拍的照片。

照片里,我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站在洱海边,笑得肆意而张扬,背景是苍山如黛,海天一色。

配文是:

“有些风景,一个人看,才更有味道。你好,云南。”

然后,我将这条朋友圈设置成仅“乔菲”可见。

做完这一切,我放下手机,端起酒杯,和苏蔓碰了一下。

“敬自由。”

“敬重生。”苏蔓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心疼和鼓励。

酒入愁肠,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愁绪。

有的,只是一种破釜沉舟后的新生。

我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

03

我的朋友圈发出去不到十分钟,乔菲的“问候”就来了。

她没有打电话,而是发来一条微信,那语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尖酸刻薄。

“哟,嫂子可真会享受啊!我们在这荒郊野外累死累活地搭帐篷,喂蚊子,你倒好,一个人跑去云南潇洒了?怎么,我哥给你的钱,就是让你这么挥霍的?”

我看着这条信息,嘴角的冷笑怎么也藏不住。

“累死累活”?

我几乎能想象得到,从小娇生惯养的乔菲,面对那些复杂的露营装备时,会是怎样一副手忙脚乱、怨声载道的模样。

以前这些事,都是我做的。

我熟练地研究说明书,像搭积木一样把帐篷和天幕撑起来,规划好营地的水电走向,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们只需要拎包入住,享受现成的“精致露营”。

他们习惯了我的付出,习惯到以为这一切都来得轻而易举。

至于“挥霍”,那就更好笑了。

我这次出来,用的是我自己的积蓄,是我上班时攒下的,还有一部分是我做兼职设计赚的。

结婚后,我虽然当了家庭主D,但我的专业能力并没有丢下,偶尔会接一些私活。

这些钱,我从没告诉过顾家。

这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的底气和退路。

我懒得跟她争辩,只是淡淡地回复了一个笑脸表情。

有时候,无声的蔑视,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有力量。

果然,那个笑脸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乔菲。

她的信息开始连珠炮似的发过来。

“你什么意思?你还有理了是吧?”

“温婉我告诉你,你别给脸不要脸!赶紧给我哥回电话!”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故意让我们出丑?”

我一条都没有回复,直接把手机屏幕一扣,扔在了桌子上。

“别理她,跳梁小丑。”苏蔓给我满上酒,“这种人,你越搭理她,她越来劲。咱们玩咱们的。”

我点点头,将那些烦人的信息抛之脑后。

第二天,我们去了玉龙雪山。

雪山巍峨,云雾缭绕,美得像一幅水墨画。

我们坐着缆车上山,脚下是万丈深渊和苍茫的林海。

站在山顶,呼吸着稀薄却纯净的空气,俯瞰着壮丽的山河,我感觉自己的心胸都变得开阔了。

那些家长里短的琐碎,那些勾心斗角的算计,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苏蔓抓拍了我在雪山之巅迎风而立的背影,那张照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孤傲和决绝。

我把这张照片发了朋友圈,没有配任何文字。

我知道,乔菲会看到。

我要让她知道,我温婉,不是离开他们就活不了的菟丝花。

我离开他们,只会活得更精彩。

果然,下午的时候,顾凯的电话又打来了。

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

“温婉!你到底在哪儿?你发那朋友圈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菲菲看到有多生气?她是你妹妹!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我听着电话那头熟悉的指责,只觉得一阵恍惚。

又是这样。

无论发生什么,错的永远是我。

因为我是嫂子,所以我就应该大度。

因为乔菲是妹妹,所以她就可以肆无忌惮。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顾凯,”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冷得像雪山上的冰,“她生气,关我什么事?是我让她生气的吗?是我把她从车上赶下去,还是我说车里坐不下她了?”

电话那头噎了一下。

“那……那菲菲她不是不懂事吗?你跟她计较什么?”

“她不懂事?”我忍不住笑了,“她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你跟我说她不懂事?顾凯,你到底是真傻,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告诉你,我在云南,玩得很开心。你们的露营,也请继续玩得开心。”

“至于让着她?不好意思,我这个嫂子,从今天起,不干了。”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终于清静了。

苏蔓在一旁听完了全程,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帅!婉婉,你就该这样!对付这种拎不清的男人和作妖的小姑子,就不能心软!”

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赢了一场硬仗。

心里虽然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我们继续我们的旅程,逛古城,泡温泉,吃遍了当地的美食。

我把手机扔在酒店,彻底地放空自己。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享受着云南的风花雪月时,顾凯他们的“精致露营”,已经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04

他们的露营地选在了山里,一个我之前做攻略时就明确标注了“新手慎入”的地方。

因为那里风景虽好,但天气多变,且没有成熟的管理。

显然,他们并没有把我的攻略当回事。

第一天晚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乔菲和婆婆刘芳两个养尊处优的人,哪里会搭帐篷?顾凯一个人手忙脚乱,帐篷搭得歪歪扭扭,地钉也没打牢。

半夜,狂风大作,直接把他们的天幕给掀了。

雨水灌进帐篷,我精心准备的那些食材、被褥,全都泡了汤。

一家三口在风雨飘摇的帐篷里,冻得瑟瑟发抖,狼狈不堪。

乔菲在家庭群里疯狂抱怨,发了好几张现场的惨状照片。

照片里,帐篷塌了一半,泥水横流,婆婆刘芳裹着湿漉漉的毯子,脸色铁青。

乔- “哥!这什么破地方啊!我要回家!我再也不要露营了!”

乔- “都怪嫂子!她要是来了,肯定不会弄成这样!”

看到这条消息,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现在想起我来了?把我从车上赶下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这样?

顾凯大概是被骂得烦了,在群里回了一句:“行了!别吵了!都少说两句!”

然后,群里就陷入了死寂。

我优哉游哉地刷着群消息,一边吃着苏蔓给我买的鲜花饼,心情好得不得了。

我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幸灾乐祸地回复一句。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表演。

这种感觉,比吵一架还要爽。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

但山路泥泞,他们的车陷在泥里,怎么也开不出来。

手机信号时断时续,他们叫的救援队迟迟不到。

食物被雨水泡得没法吃,三个人饿着肚子,在荒山野岭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此时的我,正和苏蔓在一家看得见风景的餐厅里,悠闲地吃着早餐。

我拍了一张精致的九宫格照片,有牦牛酸奶,有菌菇米线,有烤乳扇,还有窗外湛蓝的天空和远处的雪山。

配文:“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这次,我没有屏蔽任何人。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过得有多好。

顾凯的电话,又一次锲而不舍地打了进来。

大概是发现我把他拉黑了,这次他换了婆婆的手机。

我接了。

电话一接通,就是顾凯压抑着怒气又带着一丝乞求的声音。

“温婉,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非要闹得这么僵吗?”

我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酸奶,才开口:“顾凯,你这话问得真奇怪。闹的人是我吗?”

“我们现在被困在山里了!车也开不出来!菲菲和妈都淋了雨,好像有点发烧!你赶紧想办法找人来帮我们!”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命令。

我差点被他这无耻的逻辑给气笑了。

“顾凯,你是不是忘了?是你们,让我别去的。我现在在千里之外的云南,你让我怎么帮你们?飞过去吗?”

“我只是一个被你们嫌弃‘坐不下’的局外人,你们家的事,我可管不了。”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婆婆虚弱的声音:“小婉……妈知道以前是我们不对……你别跟你妹妹计较……你人脉广,快……快帮我们找找救援……”

听着婆婆服软的话,我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妈,不好意思,我人脉再广,也伸不到你们那山沟沟里去。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完,我再次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苏蔓在一旁给我鼓掌:“干得漂亮!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给他们一点好脸色!”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

一件,能让他们这次“狼狈之旅”更加刻骨铭心的事。

露营的闹剧,只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我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了一个许久不曾联系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了。

“喂,张律师吗?我是温婉,有件事,想咨询您一下。”

是的,我在咨询离婚。

但不仅仅是离婚。

我要拿回所有属于我的东西,一分,都不能少。

05

顾家的人,在山里被困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被姗姗来迟的救援队解救出来。

出来的时候,三个人都灰头土脸,乔菲和婆婆刘芳也如愿以偿地感冒发烧,被直接送进了医院。

顾凯在家庭群里发了一张她们俩躺在病床上的照片,配文:“好事多磨。”

我看到的时候,正在丽江古城里晒太阳。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舒服得让人想打盹。

我放大那张照片,仔細看了看。

乔菲脸色蜡黄,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气焰荡然无存,婆婆刘芳也是一脸病容,看上去憔ر不堪。

顾凯大概是想卖惨,博取我的同情。

只可惜,我的同情心,早在那个清晨,被他们亲手扼杀了。

我连一个表情都懒得回。

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屏蔽了他们的所有信息。

我和苏蔓租了一辆车,一路向西,去了香格里拉。

我们在普达措公园看澄澈的湖泊和如茵的草甸,在松赞林寺感受信仰的力量,在独克宗古城转动了世界上最大的转经筒。

我的心情,像是被这高原纯净的风洗涤过一般,变得无比的平静和开阔。

我开始认真思考我和顾凯的这段婚姻。

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我把最好的青春,都奉献给了这个家,结果却养出了一群白眼狼。

他们习惯了我的付出,把我的忍让当做理所当然。

顾凯的懦弱和稀泥,婆婆的偏袒和默许,乔菲的自私和刻薄,像三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这一次的露营事件,只是一个导火索,引爆了积压多年的所有委屈和不满。

我意识到,有些关系,不是你努力维持,就能变好的。

就像一棵从根上就烂掉的树,无论你怎么浇水施肥,它也开不出花来。

放手,才是对自己最好的解脱。

想通了这一点,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释然。

而就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进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是本地。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请问是温婉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焦急的男声。

“我是,请问您是?”

“哎呀,温女士!可算联系上你了!我是你们家那套老房子三单元502的租客啊!你快回来看看吧!你们家水管爆了!现在满屋子都是水,都淹到楼下了!楼下的邻居都找上门来了!”

我愣住了。

那套老房子,是公公婆生前留下的,房本上写的是顾凯的名字,但一直是我在打理出租的事。

每个月的租金,也都是直接打到我的卡上,作为家里的生活费。

水管爆了?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一个让我彻底看清顾凯,也让他们彻底认清现实的机会。

“大哥,您别急,”我稳住心神,语气平静地说,“我现在在外地,暂时回不去。”

“回不来?那可怎么办啊!这水止不住啊!物业说要关总闸,可总闸在你们家厨房里锁着,我们进不去啊!”租客的声音都快哭了。

“这样吧,”我脑子飞速地转着,“我老公和他家人应该在家,我把他的电话给您,您联系他,让他过去处理一下,好吗?”

“好好好!那太好了!你快把电话给我!”

我把顾凯的手机号报给了他。

挂掉电话,我嘴鱼勾起一抹冷笑。

顾凯,乔菲,刘芳,他们现在应该刚从医院出来,精疲力尽。

我倒要看看,面对这个烂摊子,他们要怎么收场。

以前,家里但凡有任何事,灯泡坏了,下水道堵了,都是我第一时间冲上去解决。

我联系工人,监工,付款,把一切都处理得妥妥当帖帖。

他们只需要坐享其成。

现在,轮到他们自己来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生活”了。

我给苏蔓讲了这件事,她听完后,兴奋地一拍大腿。

“天助我也!婉婉,这简直就是老天爷在帮你!你什么都别管,手机关机,让他们自己折腾去!我敢打赌,不出半天,他们就得哭着求你回来!”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了解顾凯,更了解乔菲和刘芳。

他们不会轻易“求”我的。

他们只会先对我发一通脾气,指责我为什么不在家,为什么不管事。

但没关系,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就是要让他们尝尝,没有我,他们的生活会变得多么一团糟。

我就是要让他们明白,这个家,到底是谁在撑着。

06

果不其然,租客的电话打过去之后,顾凯的电话就疯了一样地打了过来。

当然,打不通,因为我早把他全家都拉黑了。

他找不到我,只能硬着头皮,拖着两个病号,赶去了老房子。

现场的情况,比租客描述的还要糟糕。

因为发现得晚,水已经把整个屋子的木地板都泡变形了,墙皮大片大片地脱落,楼下的邻居家也遭了殃,天花板跟水帘洞似的。

楼下邻居堵在门口,指着顾凯的鼻子破口大骂。

租客也嚷嚷着要退租,要求赔偿被水泡坏的家具电器。

顾凯一个头两个大,焦头烂额。

他想找物业关总闸,可总闸的钥匙在我这里。

他想找之前一直合作的维修师傅,可师傅的电话也存在我手机里。

他想找保险公司理赔,可房子的保险单,还有房本、户口本这些重要的证件,全都在我们现在住的家里的保险柜里。

而保险柜的密码,只有我知道。

乔菲和刘芳两个病号,非但帮不上忙,还在一边添乱。

乔菲嫌屋里又脏又乱,捂着鼻子躲得老远,嘴里还不停地抱怨:“哥!这都怪嫂子!她要是在家,能出这种事吗?她就是故意的!”

刘芳则在一旁唉声叹气:“作孽啊!这得赔多少钱啊!”

顾凯被吵得心烦意乱,冲着乔菲吼了一句:“你闭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大声地吼乔菲。

乔菲被吼得一愣,眼圈当场就红了,委屈地哭了起来。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都是后来苏蔓通过她在这个城市的朋友打听到的。

朋友的朋友,正好就是那个倒霉的楼下邻居。

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

苏蔓把这些当笑话一样讲给我听,我听着,心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我只觉得悲哀。

为我逝去的十年青春,也为顾凯这个永远长不大的男人。

他习惯了所有事情都有我兜底,以至于他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丧失了。

一个连家里的保险柜密码都不知道的男人,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我,命令我?

在老房子那边折腾了半天,毫无进展,顾凯只能先安抚住邻居和租客,承诺会尽快解决。

然后,他们一家三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我们住的家。

他们以为,回到家,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们以为,我只是闹闹脾气,那些重要的东西,肯定还放在老地方。

然而,当我为自己规划退路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想好了所有。

他们回到家,面对的,是一个空无一人,却又处处透着“我的痕迹”的房子。

以及,一个他们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保险柜。

顾凯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不对。

试了我的生日,不对。

试了他的生日,婆婆的生日,乔菲的生日……所有他能想到的数字,都试了一遍。

保险柜在输错三次密码后,自动锁死了。

那一刻,顾凯彻底慌了。

他终于意识到,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或者说他们,是真的,离不开我。

不是离不开我这个人,而是离不开我为这个家提供的“功能”。

他的电话,再次通过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号码,知道,转折的时刻,到了。

我按下了接听键,却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了顾凯无比疲惫,甚至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

“温婉……你回来吧。”

没有质问,没有指责,只有一句简单的,“你回来吧”。

我知道,他服软了。

但,这还远远不够。

“顾凯,”我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我现在在香格里拉,看星星。这里的星星,又大又亮,特别美。你知道吗,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好好看过星星了。”

我没有提水管爆了的事,也没有提保险柜的事。

我只是在告诉他,我的世界,和他不一样。

“温婉……我错了。”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更低了,“我不该……不该让你受委屈。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行吗?家里……家里不能没有你。”

“哦?”我轻轻笑了一声,“现在知道家里不能没有我了?把我一个人扔下,你们一家三口出去玩的时候,怎么没想过?”

“我……”他语塞了。

“顾凯,你听着,”我的语气,陡然变得冰冷而坚决,“想让我回去,可以。但,我有我的条件。”

07

“什么条件?你说!只要你肯回来,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顾凯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急不可耐。

他大概以为,我想要的,无非是乔菲的一句道歉,或者他的一点补偿。

他太不了解我了。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我。

“第一,”我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我要你名下那套老房子的产权,过户到我名下。”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

我能想象得到,顾凯此刻震惊的表情。

那套房子,是他们顾家唯一的祖产,也是婆婆和乔菲的底气所在。她们总觉得,有那套房子在,顾凯就永远是她们的儿子和哥哥,而我,只是一个外人。

“温婉!你……你这是狮子大开口!”过了好半天,顾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狮子大开口?”我冷笑一声,“顾凯,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结婚十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每个月的工资,除了还房贷车贷,剩下的都给了你妈和你妹。家里的开销,孩子的学费,人情往来,哪一笔不是我在想办法?”

“我用我婚前的积蓄,贴补这个家。我为了照顾你们一家老小,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我换来了什么?换来一句‘车坐不下了,你别去了’?换来在你心里,我永远排在你妈和你妹后面?”

“一套房子而已,跟我这十年的青春比起来,你觉得哪个更贵?”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

我知道,我说的每一句,都戳在了他的痛处。

“这……这房子是我爸妈留下的,我妈她……她不会同意的。”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语气强硬,不留丝毫余地,“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如果我收不到你肯定的答复,那我们就不是谈条件了,而是直接谈离婚。”

“到时候,我们法庭上见。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分割我们所有的婚内共同财产。包括你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你的车,你的股票,你的存款。哦,对了,还有你每个月给你妈和你妹的那些‘补贴’,在法律上,也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我有权追回一半。”

“你自己算算,哪笔账,对你更划算。”

我把张律师教给我的话,原封不动地抛给了他。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不是在跟他商量,我是在通知他。

说完,不等他回答,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知道,这个重磅炸弹,足以让他们顾家乱成一团。

我就是要让他们内部,先瓦解。

果然,不到半小时,婆婆刘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又是换了一个陌生号码。

她一开口,就是一副哭腔。

“小婉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啊!那房子是你公公留下的念想,你怎么能要走呢?我们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我反问,“妈,乔菲说车坐不下我,让我别去的时候,你跟我说我们是一家人了吗?顾凯眼睁睁看着我被扔下,一句话都不说的时候,你跟我说我们是一家人了吗?”

“在你们眼里,需要我当牛做马的时候,我就是一家人。涉及到你们核心利益的时候,我就是个外人。现在又跟我谈‘一家人’,你不觉得可笑吗?”

婆婆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可是……可是那房子给了你,菲菲以后怎么办啊?”她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原来,在她心里,那套房子是给乔菲留的后路。

我彻底心寒了。

“乔菲怎么办,是你们该考虑的事。她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去挣。我言尽于此,你们自己商量吧。”

我再一次挂断了电话,并且,关了机。

接下来的24小时,是属于他们的煎熬,却是属于我的宁静。

我和苏蔓在纳帕海依拉草原上骑马,在蓝月谷看碧蓝的湖水。

我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在脑后,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自由。

第二天下午,我掐着时间,打开了手机。

顾凯的短信,准时地躺在收件箱里。

只有三个字。

“我同意。”

我看着那三个字,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

心里,反而是一片平静。

我知道,我赢了。

但我也知道,我失去了一段曾经无比珍视的感情。

不过,没关系。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给顾凯回了条信息:“很好。现在,买一张最早回程的机票,把航班信息发给我。我到家的时候,希望看到房产过户的所有材料,都准备齐全。”

发完,我转头对苏蔓说:“蔓蔓,订一张今晚回程的机票。”

“这么快就回去?不多玩两天了?”

“不了,”我看着远方的雪山,眼神坚定,“回去,打扫战场。”

08

我回到家的时候,是第二天的傍晚。

我拖着行李箱,打开了那扇熟悉的家门。

客厅里,灯火通明。

顾凯、婆婆刘芳、小姑子乔菲,三个人像三堂会审一样,齐刷刷地坐在沙发上。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表情。

有愤怒,有不甘,有无奈,还有一丝丝的……畏惧。

是的,是畏惧。

他们大概从来没想过,那个一向温顺隐忍的我,会变得如此强硬,如此……不好惹。

客厅的茶几上,乱七八糟地堆着泡面桶和外卖盒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食物馊掉的味道。

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天,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样。

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将行李箱拖回了卧室。

换下了一身风尘仆仆的衣服,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他们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那里。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还是婆婆刘芳先沉不住气,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乔菲则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剜下两块肉来。

但我毫不在意。

手下败将的眼神,没有任何杀伤力。

我走到茶几前,将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推到了顾凯面前。

“这是离婚协议书。”

我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客厅里轰然响起。

三个人,同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离……离婚?”顾凯的声音都在发抖,“温婉,你……你不是说,只要我把房子给你……”

“我是说过,”我打断他,“但房子,是我为我这十年付出的青春,讨要的赔偿。而离婚,是我为我自己的下半生,做出的选择。”

“顾凯,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一套房子那么简单。”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你的懦弱,是你的不作为,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被你家人欺负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是你,亲手把我们的婚姻,推到了悬崖边上。”

顾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不可能!我不同意离婚!”乔菲突然尖叫起来,“温婉,你别太过分了!我哥都答应把房子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就是想拆散我们这个家!”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乔菲,我跟你哥离婚,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这个家,轮得到你来做主?”

“你!”乔菲气得满脸通红。

“我什么我?”我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天天赖在哥嫂家里,对我这个嫂子呼来喝去,颐指气使,是谁给你的脸?顾凯是我丈夫,不是你一个人的哥哥!你真当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以前,我让着你,是看在顾凯的面子上,是我顾全大局。但现在,我不打算再惯着你了。”

“这……”乔菲被我这番抢白,说得哑口无言,求助似的看向了婆婆和顾凯。

然而,婆婆低着头,一言不发。

顾凯,则完全沉浸在我要离婚的震惊中,根本没空理她。

乔菲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孤立无援。

我不再理会她,目光重新回到顾凯身上。

“协议书你看一下。房子归我,车子归你,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卖掉,一人一半。存款,也一人一半。孩子归我,你每个月付抚养费。”

我的条件,合情合理,甚至,还有些宽容。

我没有去追究他那些年补贴给他家人的钱,也没有在财产上,对他赶尽杀绝。

我只是想,尽快地,体面地,结束这段错误的关系。

“不……我不离……”顾凯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他伸出手,想来拉我,“婉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改,我以后一定改!”

我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顾凯,晚了。”

“破镜,是无法重圆的。”

我的眼神,平静而决绝。

他看着我的眼睛,终于明白了,我是认真的。

他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颓然地瘫坐在了沙发上。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张律师打来的。

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按下了免提。

“喂,温女士,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关于顾先生婚内财产转移至其母亲和妹妹账户的证据,我们已经基本收集齐全了。随时可以提起诉讼,胜算很大。”

张律师冷静而专业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

顾凯、刘芳、乔菲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要白。

他们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看着他们,缓缓地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

“顾凯,现在,你还觉得,我那份离婚协议,过分吗?”

09

张律师的那通电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凯彻底崩溃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陌生。他大概从未想过,那个在他面前总是温声细语、逆来顺受的妻子,竟然会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

婆婆刘芳的身体晃了晃,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她嘴唇哆嗦着,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而乔菲,她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温婉!你这个毒妇!你竟然算计我们!”

“算计?”我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比她更冷,“乔菲,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你从你哥这里拿了多少钱?你买的名牌包,穿的名牌衣服,哪一样不是花的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我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跟你计较,是念着我们是一家人。但你们是怎么对我的?你们把我当一家人了吗?”

“我这不叫算计,我这叫,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我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他们心上。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顾凯才用一种嘶哑的声音说:“……我签。”

他拿起笔,颤抖着手,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角滑落的泪水。

我不知道,那泪水里,有多少是对我的不舍,又有多少,是对即将失去的一切的恐惧。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从他签字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尘归尘,土归土。

婆婆刘芳见状,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家啊!就这么散了啊!作孽啊!”

乔菲也傻眼了,她大概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冲到顾凯面前,抢过那份协议书,就要撕掉。

“哥!你不能签!你不能跟她离婚!”

我冷眼看着她,缓缓开口:“你撕了也没用,这份协议一式三份,具有法律效力。你再闹,信不信我马上让律师起诉你,让你把你这些年花的不该花的钱,一分不少地给我吐出来?”

乔菲的动作,僵住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她怕了。

她终于明白,我不是在吓唬她。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

房子过户,财产分割,顾凯全程配合,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

婆婆和乔菲,也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再也不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天气很好。

我走出民政局,抬头看了一眼蓝天,感觉浑身的枷锁,都在那一瞬间,被解开了。

我给苏蔓打了个电话。

“蔓蔓,我自由了。”

电话那头,是苏蔓比我还激动地尖叫声。

“恭喜你!我的女王!晚上必须搓一顿!庆祝你重获新生!”

我笑着答应了。

我卖掉了那套充满着压抑回忆的婚房,用分到的一半房款,和老房子过户后抵押的贷款,在市中心一个环境很好的小区,首付了一套属于我自己的小公寓。

我还用剩下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设计工作室。

我的专业,终于不再是束之高阁的屠龙之技。

我开始为自己而活,为我的事业而奋斗。

生活,忙碌而充实。

偶尔,顾凯会带着孩子来看我。

他变得小心翼翼,说话总是看我的脸色。

他不止一次地提出复婚,但都被我坚定地拒绝了。

有些错误,犯了,就是一辈子。

没有机会重来。

至于乔菲,我听说,没了哥哥的经济支持,她不得不收敛了自己大手大脚的毛病,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每天挤着地铁上下班。

那些名牌包包,都被她挂在了二手网站上。

她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嚣张气焰。

有一次,我在商场里偶遇她,她看到我,下意识地就想躲开。

我却主动走了过去,对她笑了笑。

那笑容里,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有一种云淡风轻的释然。

她愣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最终,还是低下头,仓皇地走了。

我知道,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她输掉的,不仅仅是一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嫂子,更是一个可以让她肆无忌惮依靠的港湾。

而我,赢回了整个人生。

10

我的设计工作室,在我的用心经营下,渐渐步入了正轨。

我接的第一个大项目,是一个度假村的整体室内设计。

为了这个项目,我熬了好几个通宵,画图,改稿,做方案。

当我的方案最终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被甲方选中的时候,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那天晚上,我给自己开了一瓶红酒,一个人,在我的小公寓里,静静地庆祝。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铺了一层银霜。

我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宁。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经济独立,人格独立,不依附于任何人,不看任何人的脸色。

靠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创造一片天地。

项目进行得很顺利,我的专业能力得到了甲方的高度认可。

项目结束的时候,甲方负责人,一个儒雅风趣的男人,笑着

对我说:“温小姐,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公司进行长期合作?”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笑着握了上去。

“荣幸之至。”

我的事业,翻开了新的篇章。

后来,我听苏蔓说,顾凯的母亲刘芳,生了一场大病。

顾凯和乔菲两个人,在医院里忙得焦头烂额。

请护工,要花钱。

乔菲的工作,根本请不起长假。

顾凯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母亲,整个人都快垮了。

他给我打了电话,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希望我能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去医院帮帮忙。

我沉默了片刻。

然后,我平静地告诉他:“顾凯,我们已经离婚了。照顾你母亲,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义务。”

“至于情分,”我顿了顿,轻声说,“早在那个说‘车坐不下我’的清晨,就已经耗尽了。”

我没有去医院。

但我给他转了一笔钱。

不多,五万块。

我在转账备注里写着:这是我作为孩子母亲,给孩子奶奶的最后一点心意。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这笔钱,不是因为心软,也不是因为旧情难忘。

而是为了给我和他们之间那段不堪的过去,画上一个彻底的句号。

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的牵扯。

从那以后,顾凯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生活,终于回归了它应有的平静和美好。

有一次,工作室的同事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能活得这么潇洒,这么有底气。

我笑了笑,给她讲了那个关于露营和云南的故事。

同事听完,感慨万千。

“姐,你太酷了!”

我摇摇头:“我不是酷,我只是想明白了。”

一个女人,最大的底气,从来不是婚姻,也不是男人,而是她自己。

当你懂得爱自己,尊重自己,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那个被小姑子一句话踢出全家露营的周末,曾经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但现在回想起来,我却无比感激那一天。

如果不是那句刻薄的“你别去了”,我又怎么会下定决心,转身飞往云南?

如果不是那趟说走就走的旅行,我又怎么会找回迷失多年的自己?

有时候,生活关上一扇门,是为了给你打开一扇窗。

窗外,或许没有你想象中的坦途,但一定有更广阔的风景,和更值得期待的未来。

真正的强大,不是去征服什么,而是能够承受什么。敢于舍弃,才会有新的开始。

现在的我,有爱我的孩子,有我热爱的事业,有能随时一起旅行的闺蜜。

我的生活,简单,快乐,自由。

至于顾家那些人,他们过得怎么样,早已与我无关。

我只知道,我的云南,成就了我的新生。

而他们的那场狼狈露营,不过是我精彩人生剧本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序章。

声明: 本故事人物、情节纯属虚构,旨在文学创作,请勿对号入座。遵守平台规则,传播正能量。(文中姓名均为化名,图/源自网络,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