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我醉倒在女厂长家,她扶我躺上床:今晚就把我当成你老婆行不

发布时间:2025-09-08 16:23  浏览量:2

“今晚就把我当成你老婆,行不。”

“你……你是月月?”

1999年,陈锋的人生像老旧的纺织机,平淡而规律。

直到,新来的女厂长林晚晴,像一道光闯入他的生活。

01

陈锋的家在一个老旧的家属院里,红砖墙壁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见证着岁月的流转。

他的父亲是厂里的老师傅,一辈子勤勤恳懇,话不多,但腰杆挺得笔直,像厂里那根从不冒黑烟的烟囱。

母亲则是个温婉的女人,一双巧手能把普通的食材变成一家人的美味,也能把陈锋捣蛋撕破的衣服补得天衣无缝。

家里不富裕,但很温暖。

陈锋从小就懂事,父亲的沉默教会了他责任,母亲的温柔教会了他体贴。

他不像别的孩子那样上蹿下跳,总喜欢一个人安静地琢磨些东西。

邻居家的收音机坏了,他能用一根铁丝捣鼓好。

谁家的自行车链子掉了,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帮忙。

久而久之,院里的人都说,老陈家这小子,稳重,靠得住。

他的童年里,有一个抹不去的身影,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叫林月。

林月家就住他对门,是个爱笑爱闹的姑娘,像只不知疲倦的蝴蝶。

陈锋的安静和林月的活泼,奇异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陪她跳皮筋,她陪他看蚂蚁搬家。

陈锋用易拉罐给她做过一盏小灯笼,林月则把妈妈奖励的唯一一颗大白兔奶糖,小心翼翼地剥开,一半放进他嘴里,一半留给自己。

那段时光,是陈锋记忆里最明亮的色彩。

直到有一天,林月家门口停了一辆大卡车。

她哭着被父母拉上车,手里还紧紧攥着陈锋送她的弹珠。

“阿锋,我还会回来的!”

车子开远了,这句话却像刻刀一样,深深地刻在了陈锋的心里。

他等了很久,但林月再也没有回来。

时间推着人往前走,陈锋长大了,顶替了父亲的岗位,成了纺织厂里的一名技术员。

他依旧沉默寡言,但技术却是厂里公认的一把好手。

他的人生,就像厂里那台上了年纪的机器,日复一日,平淡而有规律地运转着,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头。

02

1999年的夏天,空气里弥漫着变革的味道。

效益日益下滑的纺织厂,迎来了一位新的掌舵人,一位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女厂长,林晚晴。

消息传开的时候,整个车间都炸了锅。

“听说了吗?新来的厂长是个女的,还是个小姑娘。”

“这么大的厂子,让个女的来管,能行吗?”

议论声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陈锋只是默默地听着,手里的活计没有停。

对他来说,谁当厂长都一样,只要能按时发工资,让他养家糊口就行。

林晚晴上任的第一天,就穿着一身干练的蓝色工装,直接下到了车间。

她没有像之前的领导那样走马观花,而是挨个机器看,挨个工序问。

她的眼神很锐利,仿佛能看穿机器的每一个零件。

当她走到陈锋负责的片区时,一台老旧的机器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卡顿声,停摆了。

车间主任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赶紧上前解释:“林厂长,这台机器太老了,一直就这样,小毛病不断。”

林晚晴皱了皱眉,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台机器。

她问:“问题出在哪?什么时候能修好?”

主任支支吾吾,几个老师傅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时,一直没作声的陈锋,用沾着油污的手指了指机器的一个部件。

“是传动轴的齿轮磨损过度,造成咬合不紧,需要更换。”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车间里却异常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林晚晴转过头,看向这个一直低着头的年轻技术员。

“更换需要多久?”

“仓库里有备用件,半个小时就能换好。”陈锋回答得干脆利落。

林晚晴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

“好,你来负责,我在这里等着。”

半个小时后,机器重新发出了平稳的轰鸣声。

林晚晴看着运转正常的机器,又看了一眼满头是汗,脸上还蹭着油污的陈锋。

“你叫什么名字?”

“陈锋。”

“很好,陈锋,我记住你了。”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没有太多的言语,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陈锋平静如水的生活。

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新来的女厂长,或许真的有些不一样。

03

从那天起,林晚晴的名字成了陈锋工作中的高频词。

“陈锋,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陈锋,这个技术改造方案,你有什么想法?”

林晚晴似乎认准了他,厂里大大小小的技术问题,她总会第一时间找他商量。

他们的接触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纯粹工作交流,慢慢地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陈锋发现,这个在工作中雷厉风行的女厂长,其实也有很细心的一面。

她会记得他不爱吃辣,食堂打饭时会特意嘱咐一句。

她会注意到他桌上的茶杯旧了,第二天他的桌上就会出现一个新的。

而陈锋,也开始不自觉地关注她。

他发现她思考问题时,总喜欢用笔轻轻敲击桌面。

他发现她虽然强势,但面对年纪大的老师傅请教时,总是很有耐心。

他甚至发现,她右边眉梢处有一道很淡很淡的疤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道疤痕,莫名的有些熟悉。

一天下午,两人为了一个设备采购的问题争论了很久。

休息时,林晚晴端着茶杯,看着窗外那棵巨大的老槐树,有些出神。

“我小时候,家门口也有一棵这样的槐树。”她轻声说。

陈锋的心猛地一跳。

“我们那个院子,就属那棵树最大,夏天的时候,我们都喜欢在树下玩。”

陈锋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试探着问:“你……以前也住在家属院?”

林晚晴回过头,笑了笑:“是啊,住了很多年呢。我还记得,院里有个男孩,特别会做东西,他给我做过一个风筝,结果刚飞起来就挂在了树上,怎么都下不来。”

陈锋的脑子里“嗡”的一声,那个扎着羊角辫,哭着鼻子让他帮忙取风筝的小女孩,和眼前这个干练果决的女厂长,两个身影慢慢重叠在了一起。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那个风筝,是不是用报纸和高粱秆做的?”

林晚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惊愕地看着陈锋,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个男孩就是我。”

林晚晴呆住了,手里的茶杯微微晃动,热水溅出来烫到了手也浑然不觉。

她死死地盯着陈锋的脸,仿佛要从他饱经风霜的轮廓里,找出当年那个沉默寡言的邻家男孩的影子。

“你是……阿锋?”

“你是……月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原来,那个让他牵挂了整个青春的女孩,从来没有走远,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重新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

林晚晴,原来就是林月。

04

相认之后,一层看不见的窗户纸被捅破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而复杂。

还是厂长和技术员,但又不仅仅是厂长和技术员。

下班后,“讨论工作”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借口。

小饭馆里,两瓶啤酒,几碟小菜,他们聊着过去,聊着现在。

陈锋知道了林月这些年的经历。

她家搬走后,父亲下海经商,几经沉浮,才有了今天的家业。

她大学毕业后没有接手家族企业,而是选择了自己闯荡,凭借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做到了今天的位置。

林月也知道了陈锋这些年的生活。

平淡,安稳,像一杯温开水,没什么波澜,却也真实。

厂里的流言蜚语渐渐多了起来。

人们看着那个总是独来独往的陈锋,如今却时常和漂亮的女厂长一起出入,眼神里充满了揣度和探究。

陈锋感到很不自在,他想过要避嫌,但林月却毫不在意。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讨论的是工作,怕什么。”她总是这样说。

可有些东西,却在悄悄地变质。

那天晚上,厂里赶一个紧急的订单,所有人都加班到了深夜。

送走最后一批工人,办公楼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陈锋在核对最后的数据,林月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突然,整栋楼的灯光“啪”的一声,全部熄灭了。

停电了。

黑暗瞬间笼罩了一切,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进来。

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变得异常清晰。

陈锋能闻到林月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很熟悉,像小时候她凑在自己耳边说悄悄话时的味道。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

气氛暧昧得让人心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一个世纪,走廊的备用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重新照亮了办公室。

两人都有些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还有一次,市里要来领导视察,林月作为厂长要代表发言。

出发前,她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陈锋看出了她的不安,递给她一瓶水。

“别紧张,你准备得很充分,没问题的。”

林月接过水,抬头看他,陈锋发现她衬衫最上面的领口有些歪。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

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她温热的颈部皮肤,像触电一般,两人都是一震。

空气仿佛凝固了,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流淌。

这种感觉,陌生又危险,却又带着一丝丝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05

年底,依靠陈锋提出的技术革新方案,在林月的不懈努力下,纺织厂终于扭亏为盈,还签下了一笔足以让工厂起死回生的大订单。

这是建厂以来最大的喜事。

为了庆祝,也为了犒劳这段时间辛苦付出的团队骨干,林月决定在自己家里办一场庆功宴。

她的家不大,但布置得格外温馨雅致,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平日里杀伐果断的女强人的住所。

晚宴的气氛非常热烈。

几个副厂长和车间主任轮番向林月和陈锋敬酒。

陈锋是今晚当之无愧的二号功臣。

他酒量本就一般,架不住众人的热情,一杯接一杯的白酒下肚,很快就觉得天旋地转。

林月也喝了不少,白皙的脸颊上泛着动人的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酒过三巡,客人们陆续告辞。

最后,屋子里只剩下了陈锋和林月两个人。

陈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想告辞回家,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林月赶紧上前扶住他,他的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略显单薄的肩膀上。

男人的气息混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让林月的脸更红了。

“你这样怎么回去,路都走不稳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温柔和担忧。

她搀扶着他,一步步挪向卧室。

陈锋的头很沉,意识也有些模糊。

这香气,比酒更醉人。

终于,林月将他扶到了床边,让他躺了上去。

柔软的床铺让陈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林月正俯身看着他,昏黄的床头灯光下,她的眼神如水,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柔情和一丝犹豫。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回响。

陈锋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喉咙一阵干渴。

就在这时,他听到她凑在他耳边,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音,轻轻地说:

“今晚就把我当成你老婆,行不。”

06

这不再是那个在会议上说一不二,能用一个眼神就让整个车间安静下来的林厂长。

这是林月,是那个几十年前会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喊着“阿锋哥”的邻家女孩。

理智在陈锋脑中疯狂叫嚣,提醒他家中有妻子,提醒他这种行为意味着背叛和毁灭。

他的妻子小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生活里没有诗和远方,只有柴米油盐的琐碎。

他有多久没有和小梅好好聊过天了?

他谈论技术革新,她关心的是菜价涨落;他想说说厂里的未来,她担忧的是孩子下学期的学费。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仿佛活在两个无法交集的世界里。

这不是谁的错,只是生活本身的样子。

可是,和林月在一起时,一切都不同了。

她能听懂他图纸上每一个符号的意义,能理解他为了一个技术难题彻夜不眠的执着。

他们之间的交流,像两块严丝合缝的齿轮,每一次转动都精准而有力。

这种灵魂上的共鸣,是他贫瘠的婚姻生活中从未有过的甘泉。

林月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天人交战,她没有逼近,反而稍稍退开了一些,眼中的光亮也随之黯淡。

“阿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很不知廉耻?”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

“其实我……很害怕。”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两片阴影。

“我接手这个厂子的时候,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那些老资格的副厂长,嘴上客气,背地里都叫我‘小丫头片子’。每次开会,我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决定,都可能万劫不复。”

“我不敢生病,不敢软弱,因为我身后空无一人。我拼命工作,把所有的时间都填满,就是怕一停下来,那种巨大的孤独感会把我整个吞掉。”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陈锋,眼中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直到我重新遇到你。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话不多,但总能安安静静地把事情做到最好。”

“和你在一起,我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我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林厂长,我就是林月。”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滚烫的石子,投入陈锋的心湖,激起无法平息的涟漪。

他一直以为,像林月这样的女人,生来就该是光芒万丈,无坚不摧。

他从未想过,在那身坚硬的盔甲之下,包裹着的是一颗如此疲惫和孤独的心。

07

第二天,陈锋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气味,以及身边空荡荡的位置,都在无情地提醒他昨夜的荒唐。

他坐起身,宿醉的后遗症让他阵阵反胃,但比身体更难受的,是心里那份排山倒海而来的愧疚与恐慌。

他像一个犯了滔天大罪的囚徒,茫然四顾,每一件物品似乎都在无声地审判着他。

他机械地穿好衣服,走出卧室,看到林月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起,身上没有了平日里的凌厉气场,反而多了一种居家女人的温婉。

听到动静,她回过头,看到陈锋苍白的脸色,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

“醒了?头还疼吗?我熬了粥,你趁热喝点,养养胃。”

她的语气自然得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很多年。

陈-锋张了张嘴,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想说“对不起”,想说“我们不该这样”,但看着她平静中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那些话又都堵在了喉咙里。

餐桌上,两人相对无言。

林月将一碗热粥推到他面前,轻声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昨晚的事,你可以当成一个意外,我不会纠缠你。”

陈锋的心猛地一抽。

他抬起头,看到林月虽然极力保持着镇定,但微微泛红的眼圈和紧握着杯子的泛白指节,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沙哑得厉害。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梅。”

提到妻子的名字,他感到一阵锥心的疼痛。

林月沉默了片刻,说:“这是我们必须一起面对的问题。阿锋,我想和你,有以后。”

她的直接和坦白,让陈锋无处遁形。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已经是临近中午。

推开门,妻子小梅正蹲在地上擦地板,看到他回来,她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你昨晚去哪了?打你呼机也不回,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她走上前,习惯性地想帮他脱下外套,却在靠近他的瞬间,停住了动作。

她的鼻子轻轻地动了动,脸色慢慢地变了。

那不是酒气,也不是烟味,而是一股陌生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气。

“你……”小梅的嘴唇颤抖着,看着陈锋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陈锋的心,瞬间沉入了冰窖。

他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他不敢看妻子的眼睛,那双曾经满是爱意的眼睛里,此刻正一点点地碎裂,变成了绝望的冰片。

他狼狈地低下头,像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刑犯。

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08

那一天,他们终究没有爆发争吵。

小梅没有哭闹,也没有质问,她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没有出来。

这种沉默,比任何歇斯底里的控诉都更让陈锋感到煎熬。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的气氛变得冰冷而压抑。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陈锋试图弥补,他开始主动做家务,给小梅买她喜欢的零食,但换来的只是她更加冷漠的回避。

与此同时,他和林月的关系,在一种畸形的状态下继续着。

愧疚感让他想要退缩,但对林月的渴望,以及两人在工作上越来越深的捆绑,又让他无法割舍。

他们像两个走钢丝的人,一边是万丈深渊的道德谴责,一边是无法抗拒的情感吸引。

这种双面生活,把陈锋的精力一点点耗尽。

他在工厂里,是意气风发的功臣,回到家,却是垂头丧气的罪人。

终于,在一个雨夜,小梅拿着一份签好字的协议,平静地放在了他面前。

“我们离婚吧。”

陈锋看着“离婚协议”那四个刺眼的字,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小梅,你听我解释,我……”

“不用解释了。”小梅打断了他,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却透着一股死心塌地的凉意,“陈锋,我们认识十几年,结婚也快十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她抬起眼,第一次正视着他,眼眶通红,却没有一滴眼泪。

“你不是一个坏人,你只是……不爱我了。”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其实我们的问题早就有了,不是吗?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除了孩子和生活费,好像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衬衫上的香水味,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一直以为,婚姻就是搭伙过日子,平平淡淡才是真。现在我明白了,没有爱的婚姻,就是一座坟墓。我不想后半辈子都活在坟墓里。”

“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吧。”

小梅的话,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地割在陈锋的心上。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背叛毁了这个家,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他们的婚姻,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平淡和消磨中,变成了一座空壳。

林月的出现,只是加速了它的崩塌。

他看着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小半辈子的女人,她明明那么柔弱,此刻却显得无比坚强和决绝。

他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他拿起笔,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像是在为他失败的婚姻,奏响了最后的哀乐。

09

离婚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平静的纺织厂里引爆了。

陈锋几乎是一夜之间,从人人敬佩的技术骨干,变成了人人唾弃的“负心汉”。

那些曾经对他笑脸相迎的同事,如今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疏离。

食堂里,只要他一坐下,周围的人就会默契地端着餐盘走开。

走廊上,总能听到背后传来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陈锋离婚了,就是为了那个林厂长。”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他平时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能干出这种事。”

“这叫什么?这就叫现代陈世美!为了荣华富贵,抛弃糟糠之妻。”

恶意的揣测和尖刻的流言,像无数根看不见的毒针,扎得他遍体鳞伤。

他成了厂里的一个孤岛。

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但那种被全世界孤立的滋味,还是让他备受煎熬。

就在他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林月坚定地站在了他的身边。

她没有去费力地解释,也没有动用厂长的权力去压制流言。

她只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向所有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开始公开地等陈锋下班,两人一起走出工厂大门。

她会在开会时,毫不避讳地采纳陈锋的意见,并公开赞扬他的能力。

她甚至在一次中层干部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平静地说道:“我欣赏陈锋的才华,也尊重他的人品。至于我们的私人关系,那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与工作无关,也轮不到外人评判。”

她的强势和坦然,像一道坚固的屏障,为陈锋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雨。

一个晚上,陈锋在宿舍里喝着闷酒,林月推门进来,夺下了他的酒瓶。

“你这是在做什么?用酒精惩罚自己吗?”

陈锋红着眼睛,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是我对不起小梅,是我毁了她……我现在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小人,我……”

林月蹲下身,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陈锋,你看着我!做出选择,就要承担后果!我们伤害了小梅,这是事实,这份愧疚我们必须背着。但自暴自弃能改变什么?能让时光倒流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

“你不是小人,你只是选择了一条更难走的路。如果你现在倒下了,那才是真的坐实了那些流言,那才是真的让所有人都看不起你!”

“站起来,阿锋!把这个厂子做大做强,用你的能力证明给所有人看,我林月没有选错人,你陈锋也不是一个只会被女人左右的废物!”

林月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醒了沉浸在痛苦中的陈锋。

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不惜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力量。

他不能倒下。

为了自己,也为了她。

他用力地将林月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从今往后,这条路,他们要一起走。

10

光阴荏苒,三年转瞬即逝。

在陈锋和林月的共同努力下,纺织厂早已脱胎换骨,不仅引进了最先进的生产线,产品更是远销海外,成了整个行业内的标杆。

陈锋凭借着卓越的技术能力和管理才能,众望所归地成为了工厂的总工程师和副厂长。

林月则作为这个商业传奇的缔造者,声名远播。

厂里关于他们过去的流言,早已被他们耀眼的成绩所冲淡。

人们提起他们时,眼神里不再是鄙夷,而是夹杂着敬畏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他们结婚了,婚礼办得很低调,只在家里摆了两桌酒席。

那个曾经见证了他们不堪开始的房子,如今被他们布置得充满了温馨的生活气息。

阳台上,陈锋种的花草长势喜人,厨房里,林月也学会了做几道像样的家常菜。

他们不再是那个需要偷偷摸摸的情人,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牵着手,一起买菜回家的夫妻。

偶尔,陈锋还是会想起小梅。

他听说,她后来回了老家,用他给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服装店,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也重新组建了家庭,据说男人对她很好。

得知这个消息,陈锋心里最后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他知道,那份愧疚会伴随他一生,但他至少可以确定,当年的那场风暴,并没有彻底摧毁她的人生。

一个寻常的周末午后,阳光正好。

陈锋和林月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尘封已久的相册。

相册里,是他们童年的合影。

林月指着一张照片,照片上,小小的陈锋正一脸严肃地帮她修理坏掉的玩具,而她则扎着羊角辫,在他身旁笑得一脸灿烂。

“你看你,从小就是这副小老头的样子。”林月笑着打趣他。

陈锋看着照片,眼神温柔。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都当邻居。”

“是啊,”林月靠在他的肩上,感慨道,“谁能想到,我们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是啊,绕了一个大圈。

这个圈里,有错过,有等待,有伤害,有背叛,有痛苦的抉择,也有艰难的承担。

他们的爱情故事,一点也不完美,甚至可以说是有着道德的瑕疵。

但它却无比真实。

陈锋合上相册,握住了林月的手,十指紧扣。

他不再去纠结于过去的对错,也不再去幻想那些不存在的如果。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用半生的安稳和一世的骂名换来的,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藏,是他后半生要用尽全力去守护的人。

窗外,阳光和煦,岁月静好。

他们的人生,已经翻开了崭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