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为汗血宝马打大宛,牺牲十万,真相令后世沉默
发布时间:2025-09-07 18:24 浏览量:1
元鼎六年(前 111 年)的冬至,长安城未央宫温室殿灯火通明。司马迁看见汉武帝刘彻伏在巨大的羊皮地图前,指尖反复摩挲着一条用朱砂描出的虚线 —— 那是从敦煌到大宛国贰师城的七千五百里。皇帝忽然抬头,目光灼灼:“朕要的不是马,是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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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刘彻五十六岁,已统治汉帝国三十七年,匈奴远遁,南越置郡,国库却因连年征伐只剩外强中干。
真正触发战争的,是三年后一件看似荒诞的小事。太初元年(前 104 年)春,使者车令携黄金二十万两与一尊鎏金铜马抵达大宛首都贵山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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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王毋寡在宴会上当众嘲笑:“汉欲以金易天马?此马乃大宛国脉,非金可易。” 随后下令劫杀使团,仅放归两名随从回报。刘彻接到血污的奏报时,正在甘泉宫练习骑射,他沉默片刻,只说一句:“辱汉者,虽远必诛。”
贰师将军李广利的首次西征堪称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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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元年八月,六千汉骑与数万恶少年从玉门关出发,次年盛夏才抵达盐水(今罗布泊)。沿途绿洲小国紧闭城门,拒绝补给。汉军只得沿途劫掠,战马啃食骆驼刺,人吃冻死马肉。抵达大宛东境郁成城时,仅剩疲惫之卒三千。郁成王率五百弓骑夜袭,汉军大溃,李广利退至敦煌,上书 “道远乏食,且罢兵”。刘彻震怒,派使者持玉门关符节截断归路:“军有敢入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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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机器开始真正动员。太初三年(前 102 年),刘彻赦免囚徒、征发边骑、调集郡国恶少年,共六万人再赴敦煌。这次随行的有五十万步兵转运粮秣,十万牛马驮载弩箭与凿城工兵。河西走廊每隔百里设 “马后墩”,存粟二十万石。更惊人的是,刘彻下令黄河沿岸三十六处马苑,将所有三岁以上的官马集中,优先供应前线。敦煌悬泉置遗址出土的汉简记录,仅元封年间至天汉四年,官方调往西极的马料粟米就达一百一十万斛,相当于关中三年收成。
真正的血战开始于盐水以西的仑头城。大宛联合康居、大月氏,集结两万骑兵阻击。汉军采用 “连弩叠阵”—— 先以蹶张弩射杀战马,再出轻骑割阵。最惨烈的一天,汉军射出弩箭四十万支,大宛人尸首堆至马腹。战后清点,汉军折损一万三千人,却俘获大宛良马三百匹。李广利在战报中写道:“彼马驰骤如飞,汗出殷红,士卒见之,皆呼‘天马’,疲顿顿消。”
太初四年春,汉军终于抵达贰师城。大宛贵族早已内讧,贵人昧蔡刺杀毋寡,持首级开城投降。汉军挑选上等汗血马四十匹、中马三千匹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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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康居援军,李广利留屯田卒五百,筑 “贰师城寨”,这是汉帝国最远的军事据点。返程途中,汉军再次穿越盐水,缺水时杀马饮血,人相枕藉。抵达玉门关时,六万出征将士仅剩一万零九百二十人,马千匹,而汗血宝马(上等善马)与中马共存活两千余匹 —— 中马与普通战马死亡率高于士卒。
刘彻在长安西郊建 “天马厩”,以西域苜蓿饲养。他亲自为上等汗血马命名 “蒲梢”“龙文”,并命司马相如作《天马歌》。然而欢呼背后,是帝国沉重的代价:为这次远征,关东发生大饥荒,人相食;陇西六郡男丁减半;国库铜钱耗去三分之二。御史大夫桑弘羊奏请 “盐铁加赋”,引发关东数十郡国流民暴动。刘彻晚年下《轮台诏》,首次公开承认 “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
汗血宝马真正改变的是汉军骑兵战术。天汉二年(前 99 年),李陵率五千荆楚勇士出居延,遭遇匈奴三万骑。汉军以汗血马为前锋,一日夜奔袭三百里,九日间斩首一万七千级,创造了步兵对骑兵的最大胜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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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学家在居延肩水金关遗址发现一枚 “汗血司马” 封泥,印证这批战马已编入正规骑兵。然而李陵终因箭尽粮绝投降,刘彻震怒,族灭其家,司马迁因辩护受宫刑 —— 宝马带来的胜利,也放大了帝王的冷酷。
征和四年(前 89 年),最后一匹来自贰师城的汗血种马死于甘泉宫。刘彻已七十岁,他独自站在空荡的天马厩,对身边侍中说道:“朕得马,失天下赤子。” 两年后他驾崩,汗血宝马在汉地逐渐绝迹。直到西晋太康年间,凉州刺史张轨才在当地牧场发现 “汗血” 后裔,但已非纯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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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史家计算,为这四千匹(注:指 “四十匹上等汗血马 + 三千余匹中马” 的总计)汗血宝马与大宛良马,汉帝国至少付出十万将士、百万民夫与半个国库的代价。
今天,在乌兹别克斯坦费尔干纳盆地,考古队仍能在古代大宛国遗址发现汉代箭镞与马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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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莫高窟第 323 窟壁画上,画工用赭石颜料描绘 “汉武帝得天马” 场景,画面里刘彻身形瘦削,天马却异常高大。壁画完成于初唐,距汉已八百年,画工题记写道:“汉武求马,非马也,欲得天下之速也。” 一语道破这场战争最隐秘的动机 —— 在冷兵器时代,速度就是战略威慑。而代价,永远是沉默的大多数。
参考资料:
《史记・大宛列传》
《汉书・张骞李广利传》
《汉书・西域传・大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