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着辞退信去总部受辱， 全场海归博士笑我， 董事会却全体起立

刺耳的警报声猛地划破了星海集团三号工厂的喧嚣。

一台从德国进口的最新型“赫尔墨斯七型”精密机床，屏幕上闪烁着致命的红色错误代码，价值三千万的设备瞬间变成了一堆昂贵的废铁。

“怎么回事！快叫技术组！”车间主管冯嘉的尖叫声比警报还刺耳。

一群穿着蓝色工服的年轻工程师立刻围了上来，对着复杂的控制面板手忙脚乱，满头大汗。

“不行啊冯主管，系统完全锁死了，我们没有权限！”

“查不出问题，可能是核心传动轴出了故障，得等德国专家来，最快也要一周！”

冯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一周？这条生产线停工一天损失就超过百万，一周下来他这个主管也别想干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服，鬓角斑白的身影默默地走到机床旁。他没有看屏幕，也没有碰键盘，只是将耳朵轻轻贴在冰冷的金属外壳上，闭上了眼睛。

男人叫姜问渠，五十岁，是厂里唯一的八级钳工，也是最不受待见的老师傅。

“喂，姜老头，你干什么呢？装神弄鬼！”冯嘉看到他，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事！马上就要被辞退的人了，还想表现？”

姜问渠仿佛没听见，只是静静地听着。几秒钟后，他睁开眼，声音沙哑却异常肯定：“不是传动轴，是第三组伺服电机里的一个滚珠脱落了，卡住了反馈齿轮。”

一个年轻工程师嗤笑出声：“开什么玩笑？这机床是全密封的，你怎么可能听得出来？别是想讹点加班费想疯了吧？”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

冯嘉更是不耐烦地挥手：“保安！把他给我拉走！影响我们抢修！”

姜问渠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到自己的工具箱前，从一堆油污斑驳的工具里，拿出了一个自制的、形状古怪的细长金属探杆和一把小锤。

在所有人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他走到机床侧面一个毫不起眼的检修口，用探杆伸了进去，再次侧耳倾听，另一只手的小锤则在机壳上某个特定的点上，极有韵律地轻轻敲击起来。

“咚…咚咚…咚……”

就在众人以为他彻底疯了的时候，只听“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从机床内部传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刺耳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控制屏幕上的红色代码消失，变成了代表正常的绿色待机界面。

整个车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个年轻工程师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隔着密封的合金外壳，靠一把破锤子和一根铁杆，就把三千万的进口设备给修好了？这是钳工还是神仙？

冯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本想看姜问渠出丑，却没想到对方露了这么一手。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小丑，恼羞成怒之下，他非但没有一句感谢，反而声音更冷了。

“算你运气好蒙对了！但别以为这样就不用滚蛋！”冯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打印纸，当着所有人的面甩在姜问渠的工具箱上，“公司为了优化年龄结构，提高团队活力，决定裁撤一批老员工。姜问渠，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那张纸，是冰冷的辞退通知书。

工友们看向姜问渠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和不忿。为工厂奉献了一辈子，技术炉火纯青，最后就换来这么一个下场？

姜问渠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张纸，布满老茧的手微微颤抖。他不是舍不得这份工作，而是舍不得这些他亲手调试、维护了一辈子的机器。它们对他而言，就像自己的孩子。

看到姜问渠沉默的样子，冯嘉心中升起一股病态的快感。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把这个碍眼的老东西狠狠踩在脚下。

他眼珠一转，又想出一个更恶毒的主意。

“哦，对了，”冯嘉忽然拍了拍脑袋，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从办公桌上拿起另一份文件，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总公司那边有个‘天穹计划’的技术研讨会，CEO陆总亲自主持，要求每个分厂派一个‘基层技术代表’去听会。我想来想去，咱们厂就你最‘资深’了。”

他把一份烫金的调令拍在姜问渠胸口，声音大到足以让半个车间的人听到：“姜师傅，恭喜你啊！这可是去集团总部的机会，好好表现，也算是你退休前的最后一份‘荣光’了！”

周围的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

谁不知道，“天穹计划”是星海集团投资百亿的未来核心项目，参与的都是从麻省理工、斯坦福请回来的顶尖博士。让一个连电脑都不太会用的老钳工去参加最高级别的技术研讨会？

这哪里是荣光，这分明是公开处刑！

冯嘉就是要让这个老古董，在金碧辉煌的总部大楼里，在全公司最精英的人才面前，像个小丑一样，被羞辱得体无完肤！然后再让他卷铺盖滚蛋！

这份饱含恶意的“调令”，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姜问渠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一丝无人能懂的火焰。

星海集团……陆天明……天穹计划……

二十年了，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作为一个普通钳工，安安稳稳地看着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成长，然后默默退休。

但现在，他们不仅要砸掉自己的饭碗，还要毁掉自己视若生命的技术基石。

他慢慢地、郑重地收起了那份调令，沙哑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好，我去。”

第二天，当姜问渠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服，出现在星海集团总部那栋高达百层的摩天大楼下时，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

这里出入的都是西装革履的都市精英，每个人都散发着自信和优越感。而姜问渠，满身机油味，脚上还穿着一双劳保鞋，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就像一滴污水滴进了纯净的矿泉水里。

“先生，请问您找谁？”前台小姐的笑容虽然职业，但眼神里的鄙夷却藏不住。

姜问渠递上那份调令。

前台小姐看到上面的“基层技术代表”和“三号工厂”的字样，眼神中的鄙夷更盛了，但还是不情不愿地给他办了临时通行证。

“顶楼，天穹计划第一会议室。您自己上去吧。”她说完，就好像多看姜问渠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眼睛似的，立刻扭过头去。

姜问渠乘着高速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打开，是一个充满未来感的巨大空间。全景落地窗外是云端之上的城市，会议室内，一张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坐满了年轻而骄傲的面孔。

他们就是星海集团最顶尖的智囊团，每一个都拥有金光闪闪的履历。

姜问渠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惊讶、疑惑，最后都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嘲弄。

“这人谁啊？走错地方了吧？”

“看他穿的，不会是维修管道的工人吧？”

“嘘……我听说了，是陆总特批的，从下面工厂调来的‘基层代表’，说是来‘学习’的。”

“学习？哈哈，他能听懂我们说的单词吗？”

议论声肆无忌惮，仿佛姜问渠是个透明人。

主持会议的是项目技术总监，一个约莫三十岁，气质高傲冷艳的女人，名叫慕晚晴。她是麻省理工毕业的海归博士，也是“天穹计划”的核心人物。

她皱着好看的眉头，显然对姜问渠的到来也极为不满，但碍于CEO的命令，只能冷冷地指了指会议室最角落的一个位置：“你，坐那里，会议期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姜问渠没有说话，默默地在角落坐下。

会议很快开始。

一块巨大的全息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无比复杂的系统架构图。

“……目前我们最大的瓶颈，在于‘天穹’系统的能源核心。我们采用的‘脉冲式核聚变引擎’在小型化后，能量输出极不稳定，峰值和谷值的波动率超过了15%，这会导致系统在关键时刻崩溃！”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博士说道。

另一个专家立刻反驳：“我不同意！问题不在引擎本身，而在能量传导介质上！我们应该更换为超导材料……”

“成本呢？你知道全系统更换超导材料的成本吗？”

一群顶尖精英立刻吵作一团，提出了十几种方案，但每一种都有着致命的缺陷，不是成本太高，就是技术无法实现。

CEO陆天明坐在主位上，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项目已经烧掉了几十亿，却卡在最关键的地方动弹不得。

慕晚晴也紧锁眉头，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大脑飞速运转，却始终找不到完美的解决方案。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

“你们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瞬间，所有争吵声都停了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角落里那个穿着工服的老人。

慕晚晴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是谁？我刚才说过，让你不要发出声音！”

姜问渠仿佛没听到她的呵斥，缓缓站起身，走到会议室前方那块巨大的智能白板前。

“一个连最基本的机械耦合共振都解决不了的引擎，谈什么超导材料，不是笑话吗？”

他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会议室里炸响！

“你胡说八道什么！”金丝眼镜博士拍案而起，“你一个工人懂什么叫机械耦合共振？”

“就是！滚出去！”

“保安！把这个捣乱的疯子轰出去！”

精英们的优越感被一个“工人”冒犯，瞬间暴怒。

陆天明也正要发作，却被慕晚晴拦住了。她虽然也觉得姜问渠是在胡闹，但内心深处的一丝技术人员的严谨，让她想看看这个老工头到底想干什么。

“让他说。”慕晚晴冷冷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一个钳工能说出什么高见。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就以商业间谍罪送去法办！”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姜问渠拿起笔，没有画任何复杂的数据模型，只是在白板上随手画了一个极其简单的机械结构草图。那是一个由几个齿轮和弹簧组成的、看起来甚至有些“原始”的减震结构。

然后，他在旁边写下了一行算法。

`F(t) = k * (x0 - x(t)) - c * v(t) + Asin(ωt)`

看到这个结构和算法，金丝眼镜博士当场笑出了声：“哈哈哈哈！这是什么？上个世纪的教科书里淘汰掉的玩意儿？老先生，现在是量子计算时代了，你还用牛顿力学来解决核聚变问题？”

整个会议室哄堂大笑，所有人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姜问渠。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慕晚晴的脸上也写满了失望和愤怒，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才会给一个老工人机会。

“够了！”她厉声喝道，“保安，把他……”

“等等！”

姜问渠打断了她，指着白板上的图和公式，平静地说：“把这个结构模型和算法，输入你们的模拟器里，跑一遍。”

慕晚晴一愣。

金丝眼镜博士嗤笑道：“简直是浪费我们超算的算力！这种垃圾模型……”

“跑一遍。”姜问渠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慕晚晴鬼使神差地，对身边的助手说：“输入，运行模拟。”

助手一脸不情愿地将那个简陋的结构和“过时”的算法输入了模拟系统。所有人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等着看结果。

模拟开始。

全息屏幕上，代表着能源核心输出的曲线开始剧烈波动，峰值和谷值的差距，依然是15%。

“看吧！我就说……”金丝眼镜博士的嘲笑还没说完，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屏幕上的曲线，在经过最初的波动后，忽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抚平了！

那条代表着能量输出的曲线，变得平滑如镜！

屏幕右侧，一行冰冷的数据跳了出来：

【能量波动率：0.01%】

【系统稳定性：提升368%】

【综合效能：提升300%】

“嘶——”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金丝眼镜博士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所有刚才还在嘲笑的精英们，此刻全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整个会议室，死寂一片！

慕晚晴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又看了看白板上那个简单的结构图，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大道至简！

他们动用了最先进的理论，最复杂的算法，都无法解决的问题，竟然被一个最基础、最原始的机械原理给完美解决了！

这已经不是技术层面的碾压了，这是思想维度上的降维打击！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那个穿着破旧工服、神情淡然的老人，眼神中充满了惊涛骇浪。

这个人……到底是谁？

CEO陆天明的脸色也变得极其复杂，他看着姜问渠的背影，一种尘封了二十年的、几乎被遗忘的熟悉感和恐惧感，从心底深处悄然蔓延开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他应该早就被自己踩在泥里，永世不得翻身了！

会议不欢而散。

姜问渠那一手，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所有自诩精英的人脸上。

他离开后，慕晚晴立刻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调出了姜问渠的全部资料。

“姜问渠，50岁，星海集团三号工厂八级钳工，学历：高中……”

资料简单得可怜，除了几十年来一连串的“优秀员工”、“技术标兵”等荣誉外，再无任何亮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慕晚晴喃喃自语。一个只有高中文凭的老钳工，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技术洞察力？他画出的那个结构，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对震动、材料、能量传递最深刻的理解，那一行算法更是神来之笔，用最简单的逻辑，解决了最复杂的问题。

这种返璞归真的境界，根本不是自己这种“学院派”能够想象的。

第二天一早，慕晚晴就抛下了所有的骄傲，亲自开车去往三号工厂。

然而，她却被告知，姜问渠已经被开除了。

慕晚晴心头一紧，立刻打电话给冯嘉，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道：“马上恢复姜问渠的职位！不，立刻把他调到总部‘天穹计划’项目组，担任我的……特别顾问！”

电话那头的冯嘉懵了。

特别顾问？那个老不死的昨天不是去总部丢人现眼了吗？怎么还升官了？

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面对技术总监的直接命令，冯嘉也不敢违抗。他只能恨恨地给姜问渠打了电话，让他回厂里办手续。

姜问渠接到电话时，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他本来已经不打算再和星海集团有任何瓜葛，但听到“天穹计划”四个字，他改变了主意。

他知道，那个计划从根子上就是错的。那是陆天明为了迎合资本、炒作概念而搞出来的空中楼阁，如果真的强行上马，未来必然会酿成滔天大祸，毁掉整个星海集团。

这是他一生的心血，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被毁掉。

当姜问渠再次回到工厂时，冯嘉的态度虽然依旧恶劣，但已经不敢再当面嘲讽。他给姜问渠办好了调职手续，阴阳怪气地说：“姜师傅，真是恭喜啊，攀上高枝了！以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同事。”

姜问渠没理他，办完手续后，直接去了慕晚晴在总部的办公室。

“姜……姜师傅，您来了。”曾经高高在上的慕博士，此刻竟然有些局促，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昨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不要见怪。”

姜问渠摆了摆手，开门见山：“叫我来，有什么事？”

慕晚晴立刻像个小学生一样，将一大堆图纸和数据铺在桌上：“姜师傅，我想请教您，天穹计划的核心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姜问渠只扫了一眼，就淡淡地说道：“地基没打好，就想盖万丈高楼，风一吹就得塌。”

“地基？”慕晚晴不解。

“星海集团赖以起家的，是‘磐石’系统架构。”姜问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沧桑，“稳定、可靠、兼容性强，是它最大的优点。你们现在搞的这个‘天穹计划’，完全抛弃了‘磐石’，用了一套华而不实的所谓‘量子链’架构。看上去很先进，实际上就像沙滩上的城堡，一推就倒。”

慕晚晴心头剧震！

“磐石”系统，那是二十年前公司创立时的核心技术，被誉为奠基之石。但它的开发者，那个传说中的“工程师0”，在公司上市后就神秘消失了，连创始团队里都无人知晓其真实身份。

随着技术发展，“磐石”系统逐渐被认为“过时”，陆天明上任CEO后，更是力主用“天穹计划”将其彻底取代。

眼前这个老钳工，怎么会对“磐石”系统如此了解？

“您的意思是……我们应该重回‘磐石’架构？”慕晚晴试探着问。

“不是重回，是升级。”姜问渠拿起笔，在“天穹计划”的架构图上，大刀阔斧地修改起来，“内核不变，外设革新。把‘天穹’的优点，嫁接到‘磐石’的根上。”

看着姜问渠笔下那行云流水的修改，一个个精妙绝伦的设计被勾勒出来，慕晚晴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她发现，姜问渠对“磐石”系统的每一个代码、每一个接口都了如指掌，仿佛那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被他修改过的“天穹计划”，不仅解决了所有已知的技术缺陷，性能更是凭空拔高了一个台阶！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慕晚晴的脑海中浮现。

难道……他就是……

与此同时，远在三号工厂的冯嘉，接到了CEO陆天明的电话。

“冯嘉，我不是让你把那个老东西弄走吗？怎么回事，他现在成了慕晚晴的顾问？”陆天明的声音冰冷刺骨。

冯嘉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解释：“陆总，是慕总监亲自下的命令，我……我也不敢不听啊！”

“废物！”陆天明怒骂一声，随即冷笑道，“不过这样也好，他自己跳进了坑里。我倒要看看，一个老钳工，能翻出什么浪来。”

陆天明顿了顿，声音变得阴狠：“冯嘉，你听着。‘天穹计划’下周就要进行公开演示，到时候会有很多投资人和媒体到场。你……去机房，在‘磐石’系统的备份服务器里，植入一个后门病毒。我要让所有人都亲眼看到，老旧的‘磐石’系统是多么的不堪一击，而我的‘天穹’，才是未来！”

冯嘉瞬间明白了陆天明的意思。这是要制造一场“事故”，然后把锅全部甩给姜问渠和那个被他推崇的“磐石”系统！

“明白！陆总，我保证办得妥妥当当！”冯嘉兴奋地搓着手，仿佛已经看到姜问渠身败名裂的凄惨下场。

一周后，星海集团总部举行了盛大的“天穹计划”公开演示会。

会场内名流云集，闪光灯不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意气风发的CEO陆天明身上。

“各位来宾，各位媒体朋友！”陆天明站在台上，张开双臂，如同一个君王，“今天，我将向大家展示星海集团的未来——天穹计划！它将彻底颠覆行业，带领我们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台下掌声雷动。

慕晚晴和姜问渠坐在技术席上。慕晚晴有些紧张，因为陆天明最终还是拒绝了姜问渠的修改方案，坚持要用自己那套脆弱的“量子链”架构进行演示。

“姜师傅，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慕晚晴低声说。

姜问渠神色平静，只说了三个字：“看着吧。”

演示正式开始。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代表“天穹”系统的虚拟城市拔地而起，各种炫目的特效看得台下观众惊叹连连。

陆天明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然而，就在系统运行到最关键的环节时，异变陡生！

屏幕上的虚拟城市开始剧烈闪烁，数据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混乱不堪，紧接着，一声刺耳的警报响彻全场！

“警告！系统核心崩溃！”

“警告！遭遇未知代码攻击！”

屏幕瞬间变成了一片血红！

陆天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怎么回事！”他对着后台的技术人员怒吼。

“陆总！不好了！系统……系统被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病毒入侵了，正在疯狂自毁！我们……我们阻止不了！”

后台乱成一团，所有的专家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化为乱码。

台下的投资人和媒体一片哗然，议论声四起。

“这就是你们的未来？简直是个笑话！”

“星海集团的技术也不过如此！”

陆天明汗如雨下，他知道，一旦演示失败，不仅百亿投资打了水漂，他这个CEO也当到头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的姜问渠站了起来。

他推开挡在身前的技术人员，一步步走向主控台。

“老先生，你干什么！这里危险！”有人试图阻止他。

慕晚晴却立刻喝道：“都让开！”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姜问渠的背影上，心脏狂跳。她知道，那个传说，或许就要在今天，变成现实。

姜问渠走到主控台前，无视了上面复杂的操作界面，双手在键盘上轻轻一抹。

瞬间，屏幕上所有混乱的界面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漆黑的、只有一行光标在闪烁的底层指令界面。

这是系统的“根”，是除了创造者之外，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领域！

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姜问渠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一行简短而有力的指令。

`Genesis.Reboot`

创世纪.重启。

当最后一个字母敲下，回车键被按下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停滞了。

屏幕上血红的警告消失了，混乱的代码也消失了。

下一秒，璀璨的星海集团LOGO重新出现在屏幕中央，系统恢复了初始状态，稳定得如同磐石。

所有人都看呆了。

而技术席上的慕晚晴，在看到“Genesis.Reboot”那串代码时，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她曾经在一份尘封的、最高权限的创始人档案中看到过关于这串代码的记载。

那是星海集团的“上帝指令”，是系统的最高后门，只有一个人知道，也只有一个人能使用。

那个人，就是星海集团最神秘、最伟大，也是唯一的0号创始人——“工程师0”！

慕晚晴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站在主控台前，穿着旧工服的苍老背影，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是他！

原来是他！

那个一手缔造了星海集团这个商业帝国，又在功成名就后悄然隐退，化身成一个普通钳工的传说！

此刻，全场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之中，没几个人明白刚才那串代码意味着什么。

陆天明虽然也惊骇于姜问渠的手段，但系统恢复正常让他松了一口气。他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了将计就计的毒计。

他一个箭步冲上台，抢过话筒，指着姜问渠，声色俱厉地吼道：“抓住他！他就是商业间谍！就是他植入了病毒，又假惺惺地出来解决，想要窃取我们天穹计划的核心机密！”

这个指控，恶毒至极！

普通人根本无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只会觉得陆天明的话很有道理。一个老工人，怎么可能懂这么高深的技术？除非他本来就心怀不轨！

几名保安立刻冲了上来，就要去抓姜问渠。

“我看谁敢动！”慕晚晴一个箭步挡在姜问渠身前，冷冷地盯着陆天明，“陆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陆天明没想到慕晚晴会公然维护姜问渠，但他已经骑虎难下，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慕总监！你被他骗了！这个人来历不明，混进我们公司，一定有巨大的阴谋！”他对着保安咆哮，“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抓起来，送去审问！”

眼看保安就要动手，姜问渠轻轻拍了拍慕晚晴的肩膀，示意她让开。

他走到台前，拿起话筒，浑浊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台下已经面色狰狞的陆天明。

“陆天明，”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二十年了，你还是一点没变。喜欢偷别人的东西，然后反咬一口。”

陆天明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不认识我？”姜问渠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沧桑和一丝不屑，“那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在那个潮湿的地下室里，是谁把‘磐石’系统的第一行代码，一个字节一个字节地教给你的？”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陆天明耳边炸响！

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个地下室……那段记忆……是他这辈子最想抹去的噩梦，也是他事业起飞的“原罪”！

当年，他只是一个三流大学的毕业生，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当时还是个独立工程师的姜问渠。他亲眼看着姜问渠以一己之力，写出了“磐石”系统的雏形。

后来，他花言巧语骗取了姜问渠的信任，窃取了核心代码，并利用资本的力量注册了公司，将姜问渠这个真正的创造者，彻底排挤了出去，自己当上了CEO，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科技新贵”。

他以为姜问渠早就穷困潦倒，死在了哪个角落里。他万万没想到，二十年后，这个被他踩在脚下的“恩师”，会以这种方式，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是你……真的是你……”陆天明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没错，是我。”姜问渠的声音依旧平淡，“我本想当个安分的退休工人，是你，一步步把我逼出来的。”

他转头看向台下的董事和股东们，继续说道：“‘天穹计划’，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陆天明所谓的新架构，漏洞百出，根本无法投入实际应用。他只是想借这个概念，骗取投资，抬高股价，然后套现走人，留下一个烂摊子。”

“你血口喷人！”陆天明状若疯狂地咆哮，“你有什么证据！你一个被开除的臭工人，谁会信你的话！”

“我不需要谁信。”姜问渠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因为整个星海集团，都是我的。”

话音刚落，会场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个身穿顶级手工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者，带着一个精英律师团队，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星海集团所有董事会的成员都猛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恭敬甚至畏惧的神色。

来人正是星海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在业内被誉为“法务之神”的严秉文，严律师！他只服务于一位客户——星海集团那位从未露面的、最神秘的0号创始人！

陆天明看到严律师，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完了。

严律师走到台上，没有看任何人，而是径直走到姜问渠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姜先生，抱歉，我来晚了。”

这一幕，让全场所有人都石化了。

能让严律师行此大礼的人，整个星海集团，不，整个商界，也只有那一位传说中的存在！

严律师直起身，面向全场，打开手中的文件，用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宣布道：

“我在此，以星海集团创始协议见证人的身份，向各位正式介绍。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姜问渠先生，代号‘工程师0’，是星海集团唯一的0号创始人，拥有公司所有核心技术的母专利所有权，并由我代为持有一票董事会最终否决权！”

他从文件中抽出一份份专利证明，一份份股权协议，通过投影仪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那上面，“姜问渠”三个字，和“工程师0”的代号，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份奠定星海集团基石的文件上！

真相大白于天下！

全场，一片死寂。

那些曾经嘲笑过姜问渠的精英们，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引以为傲的才华，在这个真正的创世神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冯嘉在人群的角落里，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裤裆里一片湿热。

陆天明面如死灰，彻底崩溃了。

他所有的光环，所有的财富，所有的地位，在这一刻，都被剥得干干净净，露出了他最丑陋、最卑劣的本来面目。

姜问渠接过严律师递来的话筒，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陆天明身上。

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历经风雨后的平静和决绝。

“我以创始人的名义，宣布两件事。”

“第一，罢免陆天明在星海集团的一切职务，并将其移交司法机关，彻查其任职期间挪用公款、商业欺诈等所有违法行为。”

“第二……”他顿了顿，看向那块写着“天穹计划”的巨大屏幕。

“天穹计划，是个垃圾。即刻终止。”

说完，他放下话筒，转身走下台。

留下身后，是陆天明绝望的哀嚎，和一个商业帝国旧时代的崩塌，与新时代的开启。

故事的结局，没有任何悬念。

陆天明被查出惊天黑幕，锒铛入狱。冯嘉之流，作为帮凶，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星海集团永久拉入黑名单。

董事会一致拥护姜问渠回归，出任集团新一任的董事长兼CEO。

但姜问渠拒绝了。

他只在公司内部成立了一个新的部门——“首席技术官办公室”，亲自坐镇。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公司人事部，把他那份冰冷的“辞退通知书”，裱起来，挂在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

第二件事，他让公司以最高的规格和薪水，将所有和他一样，因为“年龄结构优化”而被辞退的老工友、老技术员，全部请了回来。

他为这些人成立了一个特殊的机构——“工匠研究院”。

在这里，没有KPI，没有办公室政治，唯一的宗旨，就是把技术做到极致。

曾经那些嘲笑过他的年轻精英们，如今排着队，拿着各种技术难题，像小学生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研究院门口，希望能得到“姜老”的一句指点。

而慕晚晴，则毫不犹豫地辞去了技术总监的职位，申请成为了姜问渠的首席助理，也是“工匠研究院”的第一个研究员。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慕晚晴给正在打磨一个零件的姜问渠送来一杯茶。

“姜老，董事会又在催了，他们想重启一个类似‘天穹’的项目，问您的意见。”

姜问渠吹了吹零件上的铁屑，头也不抬地问：“地基，打好了吗？”

慕晚晴笑了：“您亲自带着我们打的地基，比磐石还稳。”

姜问渠这才抬起头，布满老茧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望向窗外，那栋他亲手缔造的摩天大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知道，属于工匠的时代，从未远去。

而他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