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逼我卖掉我爸买的婚房给小叔子, 我反手一份离婚协议让他净
发布时间:2025-08-26 05:26 浏览量:2
晚饭的最后一道菜是清蒸鲈鱼,张桂芬用公筷夹下最肥美的一块鱼肚子肉,颤巍巍地放进苏青荇的碗里,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
“青荇啊,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工作再忙,也得顾着身体。”
苏青荇微笑着点头,说了声“谢谢妈”,心里却是一片冰凉。这鲈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结婚五年,她太了解婆婆张桂芬的套路了。每当饭桌上出现这种超乎寻常的热情时,就意味着一场“亲情”的龙卷风即将来袭。
果然,坐在她身旁的丈夫林远洲,不自在地挪了挪椅子,给她递了个眼色。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几分无奈,还有一丝她最不愿看到的——妥协。
【又来了,这熟悉的开场白。】苏青荇心里叹了口气,夹起那块鱼肉,细细地剔着刺,动作不疾不徐。她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被动。
张桂芬清了清嗓子,酝酿已久的话终于找到了出口:“青荇啊,你看,远帆和他女朋友也谈了两年了,人家姑娘家里催得紧,说是没婚房就不结婚。这不,最近看上了一套,首付还差那么一点……”
她顿了顿,观察着苏青荇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反应,便继续加码,“也就差个八十万。我和你爸这辈子攒的钱,都给远洲你们当年买房了,现在实在是有心无力。远帆可是远洲的亲弟弟,你们做哥嫂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婚事黄了吧?”
来了。
苏青荇放下筷子,用餐巾纸轻轻擦了擦嘴角,平静地抬起头,目光扫过一脸期盼的婆婆,和眼神闪躲的丈夫。
“妈,我和远洲也没什么积蓄。每个月房贷车贷,还有家里的开销,您是知道的。”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张桂芬的脸立刻拉了下来,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怎么就没积蓄了?你不是部门主管吗?工资不是挺高的吗?远洲的钱都交给你管,你别跟我说一分钱都拿不出来!青荇,做人不能太自私,这钱不是给外人,是给远帆,是你小叔子!”
“我的工资是高,但那是我加班加点拼回来的。”苏青荇的语气依旧平稳,“远洲的钱是交给我管,但每一笔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们俩这几年攒下来的钱,加起来不到二十万,是准备将来给孩子用的,或者留着以防万一。”
“二十万?”张桂fen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你们俩一年挣多少钱?就攒了这么点?苏青荇,你是不是把钱拿回你娘家了?”
这句诛心之言,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了苏青荇的心里。她结婚五年,除了逢年过节给父母买些礼物,何曾拿过一分钱回娘家?她的父亲苏建安,一个退休的老教师,总是对她说:“嫁过去了,就要好好过日子,别总惦记着家里,爸妈自己有退休金,够用。”
林远洲终于坐不住了,他一把拉住母亲的胳膊,低声道:“妈,你胡说什么呢!青荇不是那样的人。”
“我胡说?”张桂芬甩开儿子的手,指着苏青荇的鼻子,“我怎么胡说了?她要不是贴补娘家,钱去哪了?林远洲,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给我个准话!你弟弟的婚事,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妈!你这是逼我们!”** 林远洲急得满头大汗。
张桂芬冷笑一声,将矛头重新对准了苏青荇:“我逼你们?我这是在教你们做人!一家人就要相互扶持!你今天嫁到我们林家,就是林家的人,凡事就得以林家为先!你弟弟买房是天大的事,你们把现在住的这套卖了,不就有钱了吗?”
卖房。
这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苏青荇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她和林远洲现在住的房子,是他们结婚时,她父亲苏建安拿出毕生积蓄,又卖掉了自己一套准备养老的小房子,凑了八十万给她做的首付。房本上写的是她和林远洲两个人的名字,但林家当时只出了五万块的彩礼钱,美其名曰“装修费”。
这套房子,是她父亲用养老钱为她在这个城市撑起的一片屋檐,是她的底气,是她的港湾。
现在,婆婆竟然轻飘飘地说出“卖了”两个字,要去给那个游手好闲、眼高手低的小叔子林远帆买婚房。
苏青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连带着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刻薄的老妇人,看着旁边那个懦弱无能、只会被动和稀泥的丈夫,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和疲惫涌了上来。
【够了,真的够了。】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目光冷冽如冰:“妈,这房子,首付八十万是我爸出的。您要是想卖,先把那八十万还给我爸。剩下的钱,我们再按出资比例分。至于远帆的婚房,谁的儿子谁心疼,您和爸自己想办法。我和远洲,一分钱都不会出。”
说完,她不再看那对母子震惊错愕的脸,转身拿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家门。
砰!
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屋内的咆哮和咒骂。
走在深夜冰冷的街道上,苏青荇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而下。她不是在哭婆婆的刻薄,也不是在哭丈夫的无能,她是在哭自己这五年来的忍气吞声,哭自己一次次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而做的退让。
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努力,足够贤惠,就能换来真心。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在林家人眼里,她永远是个外人,一个可以予取予求的提款机。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远洲打来的。她看了一眼,直接挂断,然后拉黑。
她需要冷静,需要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推门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美式。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苦。她拿出手机,翻到了一个号码,犹豫了很久,还是拨了过去。
“喂,知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练又带着一丝慵懒的女声:“青荇?这么晚了,怎么了?听声音不对劲啊,被你们家那尊老佛爷又作妖了?”
陈知微,苏青荇的大学同学,也是她最好的闺蜜,现在是本市一家知名律所的金牌律师。
苏青荇的委屈再也绷不住了,她压低声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她要你们卖房给小叔子买房?”陈知微的声音冷了下来,“林远洲什么态度?”
“他……他一开始也不同意,但他妈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就只会让我忍,让我让。知微,我真的累了。”
“忍个屁!”陈知微直接爆了粗口,“青荇,我早就跟你说过,对付这种拎不清的家庭,你越退让,他们就越得寸进尺。你这次做得对,就该把话说明白!现在听我的,第一,暂时不要回家,找个酒店住下,给自己一个缓冲期。第二,把你的银行卡、工资卡都看好,密码改掉,以防林远洲那个软骨头动什么歪心思。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苏青荇的心一沉。
“离婚。”陈知微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一个在你被婆家欺负时,只会让你忍让的男人,要他何用?他不是在维系家庭,他是在牺牲你,去填他家的无底洞。这种婚姻,就是个火坑,你得往外跳,而不是在里面等着被烧成灰。”
离婚。
这个词,苏青荇不是没想过。在这五年的婚姻里,无数个委屈的深夜,它都曾像个幽灵一样在脑海里盘旋。但每一次,她都因为对林远洲还存有的一丝情分,因为对“家”这个字的渴望,而强行把它压了下去。
可今天,当陈知微冷静地说出这两个字时,苏青荇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没有太多的抗拒,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我……我需要想想。”
“当然,这是大事,你必须想清楚。”陈知微的语气缓和下来,“但你要记住,苏青荇,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你是一个独立的、有价值的女性。你的善良和付出,应该给懂得珍惜的人。如果一段关系带给你的只有消耗和痛苦,那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在。”
“谢谢你,知微。”苏青荇的眼眶又湿了。在这座冰冷的城市里,朋友的这番话,是她此刻唯一的温暖。
挂了电话,苏青荇在咖啡馆坐了很久。窗外的天空,从墨黑一点点泛起了鱼肚白。她看着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看着这座城市从沉睡中苏醒,心里也慢慢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在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睡了过去。这一觉,她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没有争吵,没有压力,没有那个需要她处处小心翼翼的家。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林远洲的。还有几条他发来的微信。
“老婆,你别生气了,我妈也是一时糊涂。”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们好好谈谈。”
“青荇,我知道你委屈,但远帆是我亲弟弟,我不能不管啊。”
“你先回来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苏青ating着这些信息,苏青荇只觉得可笑。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说“我不能不管”。他从来没有真正站在她的立场上想过。
她没有回复,而是先给公司领导打了个电话,请了两天假。然后,她拨通了父亲苏建安的电话。
“喂,爸。”
“青荇啊,怎么了?听声音有点累。”父亲温暖而熟悉的声音传来,瞬间让苏青荇的防线再次崩溃。
“爸,我……我可能要离婚了。”她哽咽着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苏建安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性格坚韧,从不轻易叫苦。能让她说出“离婚”这两个字,那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因为房子的事?”苏建安的声音沉稳如山。
苏青荇愣了一下:“您……您怎么知道?”
“昨天你婆婆给我打过电话了。”苏建安叹了口气,“她在电话里拐弯抹角,说远帆要结婚,问我能不能再‘支持’一下你们。我当时就听出来了,什么支持你们,就是想让你掏钱。我直接给拒了,我说青荇的钱是她自己辛苦挣的,我没权利管,他们更没权利要。没想到,她被我拒了,就直接去找你了。”
苏青荇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父亲已经替她挡过一枪了。
“孩子,别哭。”苏建安的声音里充满了心疼,“是爸不好,当初只想着给你一个保障,却没看清林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不,爸,不关您的事,是我自己没用。”
“傻孩子,这怎么是你没用?”苏建安的语气严肃起来,“你记住,婚姻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幸福,而不是让你去扶贫,去当受气包的。如果那个人,那个家,给不了你幸福,只会让你流泪,那离开就是最正确的选择。你不用怕,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了,还有爸给你顶着。你随时可以回家,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爸……”**
苏青荇泣不成声。父亲的话,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她惶恐不安的心。是啊,她有什么好怕的?她有爱她的父亲,有支持她的朋友,有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她不是非要依附于那段千疮百孔的婚姻才能活下去。
“好了,不哭了。你现在在哪?安不安全?”
“我在酒店,很安全。”
“那就好。你先冷静两天,把事情想清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都支持你。钱的事你更不用担心,爸这里还有些积蓄,够你打官司,够你重新开始。”
挂了父亲的电话,苏青荇擦干眼泪,感觉心中那块压抑了五年的巨石,终于被彻底搬开了。她打开手机,给林远洲回了条信息。
“我们见一面吧,在知微的律师事务所。有些事,需要当面说清楚。”
***
两天后,陈知微律师事务所的会客室里。
苏青荇坐在陈知微身边,神色平静。对面,林远洲一脸憔悴,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
“青荇,跟我回家吧。我妈那边,我再去跟她说,卖房子的事就算了。”林远洲率先开口,语气疲惫而恳切。
苏青荇摇了摇头:“林远洲,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只是卖房子这一件事。是这五年来,所有事情累积在一起的结果。”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
“结婚第一年,你妈说远帆上大学生活费不够,每个月让我们给他打两千。我没同意,你偷偷从我们共同账户里转,一年两万四,转了四年,将近十万。我发现了,跟你吵,你却说‘那是我弟弟,我能不管吗’。”
“结婚第二年,你爸生病住院,花了三万块。你妈说家里没钱了,让我们出。我们出了。后来我才知道,你爸有医保,大部分都报销了,他们自己根本没花多少钱,那三万块,最后还是进了你弟弟的口袋。”
“结婚第三年,我怀孕了,孕吐得厉害。你妈来照顾我,每天做的菜都是她自己爱吃的重油重盐。我吃不下,她就到处跟邻居说我娇气,说我嫌弃她。你回来,只会跟我说‘我妈也是好心,你多担待点’。”
“后来,孩子没保住,小产。医生说我需要好好休养。你妈却说‘没福气就是没福气,一个孩子都保不住’,第二天就回了老家。那一个月,是我爸请了假,从老家过来照顾我的。”
……
苏-青荇一件一件地说着,声音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别人的故事。但每说一件,林远洲的头就低一分。这些事情,他都记得,只是他习惯了忽略苏青荇的感受。
“林远洲,每一次,每一次我们有矛盾,你永远都是站在你家人的那一边。你总是让我‘大度一点’,‘体谅一下’,‘别计较’。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人,我也会委屈,也会心寒。”
“这次卖房子的事,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终于想明白了,在你心里,你的原生家庭,永远排在我们的这个小家前面。我,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为了你家人而被牺牲掉的外人。”
苏青荇合上笔记本,抬起眼,直视着他。
“所以,我们离婚吧。”
林远洲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震惊和慌乱:“离婚?青荇,你别冲动!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改,我都听你的,好不好?我们不离婚!”
“晚了。”苏青荇摇了摇头,“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了。人的心,不是一天凉的。”
陈知微在一旁适时地递上一份文件:“林先生,这是苏小姐草拟的离婚协议。关于财产分割,我们有几点要说明。第一,婚后房产,首付部分属于苏小姐的婚前个人财产,这部分不参与分割。婚后共同还贷部分以及房屋增值部分,我们可以进行分割。第二,关于你们婚后的存款,鉴于你有长期私自补贴家人的行为,已经侵害了夫妻共同财产,我们要求在分割时,对苏小姐进行补偿。”
林远洲看着那份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手脚冰凉。他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又一次的家庭矛盾,只要苏青荇像以前一样,忍一忍,让一让,事情就过去了。
他没想到,这次,她不忍了。
“我不签!”林远洲的情绪激动起来,“青荇,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夫妻啊!就因为我弟买房这点小事,你就要跟我离婚?”
“小事?”苏青荇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在你们眼里,掏空我的家底,卖掉我父亲给我买的房子,是小事。但在我眼里,这是对我人格和底线的践踏。林远洲,我们之间,三观不合。”
“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林远洲开始口不择言。
陈知微冷静地推了推眼镜:“林先生,如果你不同意协议离婚,那我们就只能走诉讼程序了。到时候,关于你私自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证据,我们会在法庭上一并提交。另外,你母亲长期对苏小姐进行言语暴力和精神压迫,我们也有相关的录音和人证。你觉得,法官会怎么判?”
林远洲瞬间蔫了。他看着冷静专业的陈知微,又看看一脸决绝的苏青荇,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意识到,苏青荇是铁了心要离开他。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开始打感情牌:“青荇,你忘了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了吗?你说过要跟我一辈子的……”
“我也记得。”苏青荇打断了他,“但那时的你,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那时的你,会为了我跟别人打架,会在我生病时整夜守着我,会把我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可是结婚之后,你变了。你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孝顺’的儿子,一个只会和稀泥的丈夫。林远洲,我爱的那个你,早就被你妈和你弟给杀死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林远洲的最后一击。他颓然地瘫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离婚的过程比想象中要顺利一些。在陈知微的强势介入和充足的证据面前,林远洲最终还是签了字。房子最终判给了苏青荇,她只需要将婚后共同还贷及增值部分的一半,以现金的形式补偿给林远洲。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天很蓝。苏青荇走出民政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她第一时间给父亲打了电话,告诉他结果。苏建安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回来吧,爸给你做好吃的。”
苏青荇的眼圈红了。
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找了陈知微。两个女人在一家环境很好的餐厅里,点了一瓶红酒,好好地庆祝了一下。
“恭喜你,逃出苦海,重获新生。”陈知微举起酒杯。
“敬你,我的金牌律师,我的救命恩人。”苏青荇笑着与她碰杯。
“说真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把所有属于过去的痕迹都抹掉。然后,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苏青荇的眼睛里闪着光,那是久违的、属于自己的光芒。
“这就对了。”陈知微很欣慰,“记住,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不是嫁个好男人,而是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
这顿饭,她们吃得很开心。
然而,苏青荇的新生活,并没有那么容易开始。
离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林家。张桂芬直接杀到了苏青荇的公司。
那天下午,苏青荇正在开会,前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有人找。她一出去,就看到张桂芬坐在公司的会客区,对着周围的同事哭天抢地。
“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个女人狼心狗肺啊!我儿子辛辛苦苦挣钱养家,她竟然卷了家里所有的钱,还要逼我儿子离婚!现在连房子都霸占了!我们一家人都要被她逼得没活路了啊!”
张桂芬的演技堪比影后,捶胸顿足,声泪俱下,引得不少不明真相的同事指指点点。
苏青荇的脸瞬间白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张桂芬会无耻到这个地步,直接闹到她的公司来。
【不能慌,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张桂芬面前,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张女士,这里是公司,不是你撒泼的地方。我们已经离婚了,法院的判决书写得清清楚楚,房子和财产是怎么分的。你如果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扰乱公共秩序,我就只能报警了。”
“报警?你还敢报警?”张桂芬猛地站起来,想去抓苏青荇的头发,“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毁了我儿子的前程,我跟你拼了!”
就在这时,几个高大的保安冲了过来,一把架住了张桂芬。
“怎么回事?”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苏青荇回头一看,是公司的副总,一个四十多岁、气场很强的女人,叫秦总。
秦总皱着眉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
苏青荇立刻走上前,简单扼要地解释了情况:“秦总,对不起,这是我的一点私事,给公司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很抱歉。”
秦总看了看苏青荇,又看了看还在破口大骂的张桂芬,眼神里没有鄙夷,反而是一种了然。她挥了挥手,对保安说:“把这位女士‘请’出去。告诉她,再敢来我们公司闹事,就直接送去派出所。”
保安架着张桂芬就往外走。张桂芬的咒骂声渐渐远去。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会议室里,秦总给苏青荇倒了杯热水。
“谢谢秦总。”苏青荇的脸颊还有些发烫,既是气的,也是羞的。
“没事。”秦总看着她,忽然开口道,“我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那个时候,我比你还狼狈。”
苏青荇惊讶地抬起头。
秦总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沧桑和豁达:“女人这一生,谁还没遇到过几个人渣,几个极品。关键不是遇到什么,而是遇到之后,你怎么选择。选择忍气吞声,那就会被吞得骨头渣都不剩。选择奋起反抗,虽然会很痛,但至少能活出个人样来。”
她拍了拍苏青荇的肩膀:“你今天处理得很好,很冷静,很专业。这说明你选对了。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好好工作。公司看的是你的能力,不是你的家事。”
秦总的一番话,像一股暖流,温暖了苏青荇冰冷的心。她没想到,在公司里素来以严厉著称的领导,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她,支持她。这是一种女性之间的、心照不宣的理解与共情。
“谢谢您,秦总。我明白了。”苏青荇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场闹剧,非但没有打垮苏青荇,反而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她意识到,这个世界上,除了恶意和伤害,还有更多的善意和支持。
她开始着手装修房子。她请了设计师,把原本沉闷的装修风格全部推倒重来,换成了明亮、通透的北欧风。她扔掉了所有和林远洲有关的东西,买来了自己喜欢的家具和装饰品。
整个过程中,父亲苏建安成了她最坚实的后盾。他怕女儿一个人忙不过来,干脆从老家搬了过来,每天帮她盯着工地,买菜做饭。
看着父亲日渐斑白的头发和忙碌的背影,苏青荇鼻子发酸。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父亲。
“爸,辛苦您了。”
苏建安转过身,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傻孩子,跟爸客气什么。看着你一天天好起来,爸比什么都高兴。”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到苏青荇手里。
“这里面是二十万,爸的一点积蓄。你装修、买家具,用钱的地方多。别跟爸省。”
“爸,我不能要!”苏青荇急忙推辞,“您当初给我买房,已经把养老钱都掏空了,我怎么能再要您的钱?”
“听话!”苏建安的脸沉了下来,“爸的钱,不给你花给谁花?你现在是一个人,更不能委屈了自己。把日子过好了,过开心了,就是对爸最好的报答。”
苏青荇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她紧紧握着那张卡,那不是一张冰冷的卡片,是沉甸甸的、毫无保留的父爱。
房子装修好的那天,苏青荇、苏建安、陈知微三个人在新家里吃了一顿火锅。
明亮的灯光下,热气腾腾的火锅驱散了初冬的寒意。看着身边慈爱的父亲和挚友,苏青荇举起杯子,由衷地笑了。
“爸,知微,谢谢你们。敬我的新生活。”
***
新生活,真的开始了。
苏青荇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因为之前的闹剧,她反而得到了秦总的赏识和器重。她凭借出色的能力,很快就完成了一个大项目,得到了公司的嘉奖,职位也往上提了一级。
她开始健身,练瑜伽,看书,旅行。她把过去五年里失去的自我,一点一点地找了回来。她的脸上重新洋溢起了自信明媚的笑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独立而从容的光彩。
偶尔,她也会听到一些关于林家的消息。
据说,林远帆的婚事黄了。女方家里听说林家为了给他买房,逼得大儿子离婚,还闹到前儿媳公司去,觉得这家人家风不正,坚决不同意把女儿嫁过来。
林远帆把一切都怪罪到母亲张桂芬和哥哥林远洲身上,在家里大吵大闹,最后离家出走了。
张桂芬气得中了风,虽然抢救了过来,但落下个半身不遂,需要人长期照顾。
林远洲的生活,更是一地鸡毛。他既要上班,又要回家照顾瘫痪的母亲,整个人被折磨得憔悴不堪,老了十岁不止。
有一次,苏青荇在超市里偶然遇到了他。
他推着购物车,里面是一些成人纸尿裤和流食。头发油腻,胡子拉碴,眼神黯淡无光,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
看到苏青荇时,他愣住了。眼前的苏青荇,穿着得体的风衣,化着精致的淡妆,神采奕奕,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青……青荇。”他呐呐地开口,声音沙哑。
苏青荇只是朝他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推着自己的购物车,与他擦肩而过。
【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她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丝毫的同情。她只是觉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林远洲选择了愚孝和懦弱,那这就是他的代价。张桂芬选择了自私和刻薄,那这就是她的报应。
因果循环,仅此而已。
年关将至,苏青荇带着父亲回了老家过年。
老房子里,亲戚们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大家看着苏青荇如今的状态,都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没有人再提那段失败的婚姻,仿佛那只是她人生中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除夕夜,窗外是绚烂的烟花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苏青荇和父亲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看春晚,一边包饺子。
苏建安看着女儿脸上恬静幸福的笑容,欣慰地说:“青荇,爸现在终于放心了。”
苏青荇笑着把一个刚包好的元宝饺子放在盖帘上:“爸,您早就该放心了。我已经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迟疑又带着哭腔的声音:“是……是嫂子吗?我是远帆。”
苏青荇愣住了。
“嫂子,不,苏小姐……求求你,你回来吧。”林远帆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妈快不行了,她一直念叨你的名字,说对不起你。我哥他也……他也快撑不住了。我们家,真的不能没有你。我错了,我们都错了,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苏青荇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窗外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在夜空中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然后又归于沉寂。
她等林远帆哭诉完,才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湖水。
“林远帆,人要朝前看。我已经有我自己的新生活了,而且过得很好。你们,也该学着过好自己的日子。”
说完,她没有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便干脆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将那个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谁啊?”苏建安问。
“一个打错的电话。”苏青荇笑了笑,拿起另一个饺子皮,熟练地舀上馅料。
电视里,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
她将饺子捏紧,一个漂亮的元宝就出现在手中。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未来种种,譬如今日生。】
新的一年,她将继续带着父亲的爱,朋友的支持,还有那份在风雨中淬炼出的坚韧与清醒,好好地,为自己而活。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