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嫡母磋磨最狠的那一年，我当了姨娘留给我的玉镯

在被嫡母磋磨最狠的那一年，我当了姨娘留给我的玉镯，养活了一个卖身葬母的书生。

所有人都以为，他高中状元后，头一件大事必是娶我。

可在无人处，我调笑般问他。

「沈瑜，你当了状元还会娶我吗？」

「不会。」

他答得斩钉截铁。

得了答案，我转身欲走，可眼前却凭空出现了一片奇怪的文字。

【女主宝宝别走！他在演戏给你看！你嫡姐是他的杀母仇人，他不想连累你才逼你离开的！这是在保护你啊！】

【千万别走！若连你都离开，世上就再无人真心爱他了！求求了！】

看到此处，我猛地回身。

「沈大人今非昔比，欠我的钱，总该还了吧！」

1\.

或许是被我的话语震惊到，那些文字瞬间沸腾起来。

【她不是自愿供男主科考的吗？怎么，见男主不娶，直接要钱？古代也有捞女？】

【女主别说气话！男主真心爱你！你要做的是默默守候的贤内助，不是拦路石啊！】

【心疼男主，一片苦心被当成驴肝肺！】

我收回目光，看向沈瑜。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白，眼神掠过一丝错愕，随即又化为了然，只当我说的是不甘离去的赌气话。

「婉娘，你的恩情，沈瑜铭记于心，此生不忘。」

「但我的婚事，身不由己。我需要一门能助我在朝堂站稳脚跟的亲事，一个能为我带来助力的岳家。你只是个庶女……」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婉娘，放过我吧。」

「等我若你愿意，我亦可认你为义妹，为你寻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送你出嫁。」

放过他？

那我多年的倾尽所有算什么？

他当初大可拒了我的资助，可他欣然受之，如今却想将我一脚踢开。

就连我索要补偿，也被视作贪婪和「捞女」行径。

至于「义妹」二字，于我更是天大的讽刺。

那些恼人的文字在眼前跳跃，我只觉心烦，索性撕开最后那层温情。

「所以，沈大人，你打算花多少银子，买断我对你的恩情？」

2\.

我的声音不高，却没有半分赌气或缠绵的意味。

沈瑜显然没料到，在「不会娶你」之后，等来的不是哭求，而是如此赤裸裸、直奔主题的「算账」。

他带着几分审视地重新打量我，仿佛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个他曾以为柔弱可欺、予取予求的苏婉娘。

「呵……」

一声短促的轻笑从他喉间溢出，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婉娘啊婉娘，我原以为你心思单纯，不想竟如此贪恋黄白之物。不过……你看男人的眼光倒是不差。」

他向前踱了半步，微微倾身。

「也是，终究是我沈瑜高看了你。你当初的『倾囊相助』，所求的，不过就是今日这场『买卖』？罢了，既如此，你我之间，更无话可说。」

他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外走去，没有留下一个铜板，甚至连一丝迟疑都没有。

【啧！实锤了！古代庶女哪有什么真心？当初供男主读书就是一场投资！现在回报无望，赶紧止损要钱，捞女无疑！】

【女主这样市侩地直接要钱，确实显得刻薄啊，不怪男主会生气……】

【男主肯定是被女主这态度伤透了才口不择言！他心里苦啊！女主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的难处吗？非要这时候添堵？】

眼前那些疯狂变换的文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的玉镯当了，多年的心血喂了白眼狼，到头来还要背负「捞女」的污名。

凭什么他沈瑜忘恩负义、反咬恩人，反倒成了被逼无奈？

也罢。

既然沈瑜已经走上了我预期的青云路。

而我，该想想怎么为自己劈出一条活路来了。

3\.

回到苏府，一大家子人果然都在等着我回去。

嫡姐苏玉华更是一脸凶相，叫嚷着说我私通外男要把我沉塘。

我心中瞬间了然。

苏玉华必然是得了什么风声，知道了沈瑜与我的交际，便理所当然地以为沈瑜是回来履行婚约娶我的。

她嫉妒得发狂，恨不得立刻毁了我，却不知道沈瑜早已与我恩断义绝。

而这，就是我的机会。

见状，我缓缓开口。

「父亲，母亲，」

「姐姐误会了。女儿并非私会外男。今日是沈状元主动寻我，他是来履行承诺前来娶我的。」

说完，我看到苏正德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是一种看到巨大利益的光芒。

「你胡说！你凭什么！你这个贱婢生的贱种！」

「就凭我救过他，陪他走过最难的几年，就凭他亲口承诺于我！」

我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

随即，我话锋一转，看向苏正德和王氏。

「父亲，母亲，女儿知道姐姐也……心仪沈状元。姐姐是苏家嫡女，身份贵重，自然比我这个庶女更适合做状元夫人。」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若父亲母亲允准，女儿愿意将沈瑜让给姐姐。」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的话让那些文字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女主这是要以身饲虎？她知道真相了？要牺牲自己成全男主复仇？】

【女主宝宝！我就知道你还爱他！】

【果然！之前要钱是气话，是为了让男主狠心放弃她！以退为进啊！】

「让？」

苏正德和王氏同时出声，带着惊疑。

「是。女儿愿意将沈瑜的喜好、习惯，他平日里最在意什么，最忌讳什么，乃至他的一些旧事……都详尽告知姐姐。」

「女儿更会亲笔修书予沈瑜，言明是我自愿退出，与他……恩断义绝。」

眼见嫡母与苏玉华脸上浮出「算你识相」的得意，我清晰地抛出条件。

「但女儿只有一个请求——请父亲赐下安身银钱，放女儿离府自立门户，从此生死富贵，与苏家再无瓜葛！」

厅内陷入死寂。我眼前的文字却更加喧闹。

【我收回刚才的好评！女主这是两头捞！在男主那没捞到，临走还要从娘家狠敲一笔！】

【不要啊！女主宝宝别放弃男主！等他报完仇，你们就能破镜重圆，金屋藏娇了！】

【她把钱卷跑了，男主还怎么用苏家的银子铺路？心机太深了！】

此时，父亲苏正德的脸色变幻不定。

他当然想攀上沈瑜这棵大树，但用一个庶女去攀，和用嫡女去攀，效果自然不同。

耐不住苏玉华的胡闹，和大夫人的帮腔，她最终还是选择放我离去。

一笔巨额的银票，很快由管家送到了我手上，沉甸甸的，像买断我过往一切的价码。

我总算是将自己从苏家干干净净地摘了出来，让沈瑜和苏家众人对我厌恶至极。

下一步，就到沈瑜出场了。

4\.

带着一笔足以安身立命的银钱离开苏家，我心中却无半分轻松。

我那贪得无厌的父亲和嫡母，绝不会轻易放过我手中的「巨款」和可能存在的「隐患」。

自由，需要用新的庇护来巩固。

凭借这些年积累的学识，以及对时局的独到见解和沉稳干练的处事能力，我如愿获得了长公主的青眼，被破格擢拔为身边掌理文墨的女官。

安稳日子没过几天，长公主便收到了苏府的请柬。

席间，沈瑜的目光如同芒刺，时不时扫向我。

果然，趁长公主被几位宗室夫人围住叙话的间隙，我刚走到回廊转角处透口气，便被他截住了去路。

「苏婉娘！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微微垂眸，屈膝行了个无可挑剔的宫礼。

「沈大人安好。大人何出此言？」

沈瑜冷笑一声，逼近一步。

「那你告诉我，为何长公主殿下近日屡屡针对于我？背后难道没有你的手笔？！」

他果然猜到是我。

「大人说我有手笔？」

我抬眼，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尖锐的控诉。

「呵……若我真有那等本事，当初又怎会被你弃如敝履？沈瑜，你扪心自问，我苏婉娘待你如何？」

这番「情真意切」的控诉，将一个「因爱生恨、无能狂怒」的弃妇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沈瑜信了。或者说，他更愿意相信我是出于狭隘的私怨在长公主面前「上眼药」，而非有什么更深沉的图谋。

毕竟，在他心里，苏婉娘始终是那个为他付出一切、卑微爱着他的可怜虫，即便现在有了点依仗，又能翻出什么大浪？

不过是想报复他，想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这样也好，毕竟现在还不是我坦白目的的时候。

5\.

想通我的行为后，沈瑜眼中的敌意褪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轻蔑、厌烦，以及……一丝掌控感的得意神色。

「婉娘。」

他放软了语气。

「过去的事，是我不对。但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在朝中步履维艰。长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却与太子向来不和。这天下将来还是要交到太子手里。」

「只要你肯离开长公主府，安分守己。等我获得了太子的信任，成婚三五年后，地位稳固了，或许可以接你入府，给你一个名分……」

「名分？」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沈大人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也太……小瞧我苏婉娘了。」

「你那状元府妾室的位置，还是留给那些眼巴巴等着攀附你这棵『大树』的可怜虫吧。我苏婉娘，不稀罕。」

说完，我不再看他瞬间铁青扭曲的脸，径直转身离去。

【相爱相杀高能预警！女主果然因爱生恨，在朝堂狙击男主！】

【虐心！等女主发现自己报复错了人，男主是为她好，肠子都得悔青！】

【女主非要逼男主在身不由己的处境下承认爱她，不然就毁他前程！太难伺候了！】

【不过……男主好像对女主姐姐很冷淡，反而对其他贵女挺殷勤？他不想报仇了？】

这些字幕和沈瑜一样，太过高看自己，也太小看这京城的格局了。

一个刚冒头的寒门状元，没有显赫家世，没有盘根错节的党羽，更没有拿得出手的实打实政绩。

他以为顶着状元的名头，就能让那些传承百年的门阀世家正眼瞧他？

我借长公主之手对他阻击，并非要彻底碾死他。我是要让他明白，他沈瑜在这朝堂之上，就是无根的浮萍，随时会被巨浪打翻！

我不会毁了他。

相反，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尽快娶了苏玉华。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尽快真正和苏家绑死，才能彻底和那些大家族断了联系。

不过，若真如那些文字所言，他对苏玉华冷淡……看来，我还得再推他们一把。

6\.

果不其然，还没走出多远，我便被苏玉华拦了下来。有沈瑜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她如影随形。

「苏婉娘！你又想勾引沈郎是不是？」

她劈头便是一句。

我停下脚步，脸上不见半分被辱骂的羞愤，只余下满眼的怜悯与毫不掩饰的嘲弄。

「苏小姐与其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多看看沈大人身边，如今围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我每说一句，苏玉华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些矜持高贵的贵女们，眼中的恐慌与自卑如同疯长的藤蔓。

「沈大人金榜题名，前程似锦。苏小姐，你虽是嫡女，可苏家门第几何？」

我微微倾身，仿佛在诉说一个残酷的事实。

「比起这些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又能给沈大人带来几分『助力』呢？」

「你闭嘴！贱婢！你有什么资格品评我！」

苏玉华气得浑身发抖。

「我和沈郎是天赐良缘！他马上就会娶我！」

看着她眼中喷薄欲出的疯狂，我知道火候到了。

「名分未定，变数就永远存在。」

「你与其在这里与我这个『贱婢』纠缠，不如想想怎么让这『天赐良缘』变成板上钉钉。」

说完，我微微颔首，不再看她，转身便走。

苏玉华僵在原地，我最后那句话在她混乱的脑子里疯狂回荡。

接下来，只需静待那场精心安排的「意外」上演。

【女主这是要干嘛？为了试探男主爱不爱她，就把男主往情敌身边推？】

【女主太拧巴了！男主都为了将来能名正言顺娶她，把直接报仇改成隐忍布局了！】

【作吧作吧，等把男主作没了她就开心了！】

正当我想在一片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找到一些有用信息时，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猛地从院后厢房处传来！

7\.

众人循声蜂拥而至，待看清厢房内景象，无不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苏玉华衣衫微乱，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半伏在沈瑜身上！

见到涌进来的人群，苏玉华仿佛瞬间找到了主心骨，猛地扑进嫡母王氏怀里，放声哭嚎。

「娘！娘！我好怕！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现场一片哗然，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无数道目光在状若癫狂、衣衫不整的沈瑜和「楚楚可怜」的苏玉华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鄙夷、探究和幸灾乐祸。

长公主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不悦。

见状，我适时上前一步，声音清晰而平静。

「沈大人，苏小姐冰清玉洁，今日却因您名节尽毁于众人眼前。」

「此事若不能妥善了结，苏小姐恐无颜苟活于世，苏家门楣亦将蒙羞。」

沈瑜的目光与我短暂相接，那里面翻涌着被彻底算计的惊怒，以及一种濒临毁灭的绝望。

他彻底明白了，这是一个死局。

否认？

苏家为了自保，定会将脏水反泼给他，「蓄意玷污官家小姐」的罪名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承认「两情相悦，一时情动」？

虽然屈辱难当，名声扫地，但至少能保住一条命，保住一丝官身颜面，将损失降到最低。

只可惜，他渴望攀附豪门贵女的青云之路，就此彻底断绝。

「……是……」

沈瑜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从喉咙里硬挤出来。

「我与玉华……两情相悦。今日是我酒后失态……唐突了她……」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用尽最后的力气宣告。

「沈某……定当负责到底！不日便迎娶苏小姐过门！」

【完了完了，剧情线收束！接下来男主就要开启复仇副本，女主和长公主等着被男主和太子联手虐爆吧！】

【楼上急啥？等女主彻底败落失势，不就正好给男主机会金屋藏娇、强制爱了吗？想想就带感！】

【嘻嘻，生命大和谐才是最终归宿！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最后甜宠到齁！】

【女主往后做得所有「恨」，都是自己现在作出来的。】

话音刚落，我透过人群看见伏在王氏怀里的苏玉华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仿佛刚才的惊恐和眼泪从未存在过！

她成功了！她终于要成为状元夫人了！

没过几日，沈状元因「酒后情难自禁，为保苏小姐名节，不日迎娶」的「佳话」，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8\.

只可惜，新婚不过月余，沈瑜便彻底看清了苏家的底细。

所谓的「诗礼传家」、「清贵门庭」，不过是一具行将就木、内里早被蛀空的空壳！

苏正德在官场上人微言轻，能给他的助力微乎其微，甚至还需要他倒贴银子去填补苏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亏空。

长公主的针对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发精准凌厉，将他试图推进的几件差事悉数扼杀在萌芽。

于是，他费了些周折，在长公主府附近一条僻静的巷口，拦住了刚从宫中办差回来的我。

「婉娘！几日不见，你愈发……光彩照人了。」

他刻意放低姿态，作势欲来拉我的手。

「沈大人请自重，有话直说。」

我后退半步，拉开距离，语气疏冷。

沈瑜脸上的伪装有了一丝裂缝。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压低声音道：

「婉娘，我如今在朝中处境艰难，长公主殿下似乎对我有些……误会。你常在殿下身边，能否替我美言几句？或者……引荐一二？我沈瑜必有厚报！」

说这话时，他眼中闪烁着对权力的渴望。

「沈大人说笑了。」

我唇角微勾。

「您如今已是苏府的乘龙快婿，苏大人自然会为您筹谋，何须我多事？再说，沈大人的厚报，我担当不起。」

「苏家什么情况你还不清楚吗？！」

沈瑜仿佛被戳中了痛处，一直压抑的怒火和怨毒瞬间爆发。

「就是个徒有其表的空壳，除了会算计我，还能做什么？苏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我！」

他指着我，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将所有的失败和怨恨倾泻而出。

「当初若不是你在长公主面前进谗言，处处与我作对！若不是你指使苏玉华那个蠢货给我下药，设计我娶了她！我何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你毁了我的前程！你现在必须帮我！这是你欠我的！」

「沈瑜，」

我直呼其名，径直戳穿了他的伪装。

「收起你这套颠倒黑白的把戏。你说我指使苏玉华下药？那杯酒里有药，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9\.

我的声音带着极致的嘲讽。

「你当时为什么不揭穿？为什么不喊冤？」

「因为你当时以为，苏家嫡女对你情根深种，苏家为了遮羞，定会倾尽全力助你！更」

「因为你比谁都明白，以你当时一个毫无根基、寸功未立的寒门状元，真正的世家门阀根本瞧不上你！长公主步步紧逼，你想在朝堂立足、想升官晋爵，除了抓住苏家这根看似能救命的稻草，你别无选择！」

「所以你半推半就！所以你顺水推舟！你甚至在心里暗自庆幸，觉得这桩丑闻反而是你攀上苏家的捷径！」

沈瑜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

他所有的伪装和借口，都被我无情地、赤裸裸地撕开，露出里面最不堪的算计和懦弱。

「只可惜啊，」

我声音转冷，带着一丝怜悯的残忍。

「你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苏家早已是个空架子，给不了你半分助力。」

「如今走投无路，又想起我这个『旧人』了？想让我帮你引荐长公主？沈瑜，你的脸皮，真是比这京城的城墙还厚！」

被我戳中心中最隐秘的算计和此刻的狼狈，沈瑜羞愤交加，几乎要扑上来。

我却在他彻底失控前，话锋陡然一转。

「与其在我这里无能狂怒，沈大人，不如想想怎么物尽其用，榨干苏府最后那点价值？」

沈瑜狂暴的动作猛地一滞！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充满了惊疑和……一丝被勾起的、扭曲的渴望。

「苏家虽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正德在官场几十年，总有些见不得光的老底和人脉。」

我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致命的蛊惑。

「他为了保住女儿的地位，保住苏家最后那点可怜的颜面，现在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你身上了。」

「让他把那些压箱底的『资源』和『秘密』都吐出来。这才是你现在该做的正事，而不是像个怨夫一样，在这里咆哮你那些可笑的『委屈』。」

说完，我不再看他脸上那交织着震惊、算计和一丝恐惧的复杂神情，微微颔首，仿佛只是提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建议。

「看在曾经的交情上，言尽于此。沈大人，好自为之。」

【我去！女主这话也太诛心了吧！男主当初分手也没这么刻薄啊！】

【她想给男主出主意也不至于这么侮辱人吧！我看就是爱而不得，拿不起放不下！】

【男主不是她亲手推到女配手里的吗？现在又来给男主添堵？这女主没有大女人的命，倒有大女人的病！】

【明明是他误会男主，男主只是想报仇，就被她说成是攀附权贵。现在男主都主动低头求她帮忙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男主跪下磕头认错吗？！】

……

10\.

长公主府近日差事顺利，回府路上，我难得有闲心在街边铺子挑几样新进的胭脂。

只可惜，总有人煞风景。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长公主府里风光无限的苏女官嘛！」

不用回头，这尖酸刻薄的声音便已昭示了来者身份。

苏玉华正紧紧挽着沈瑜的胳膊站在不远处。

沈瑜乍一看到我，眼神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想抽回手臂，却被苏玉华更用力地箍住，仿佛在宣示主权。

「有些人真是阴魂不散！怎么，攀上了高枝，还惦记着别人碗里的肉？沈郎现在可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

「玉华！」

沈瑜脸色骤变，急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强压的焦躁。

「大街上，注意身份！别说了，快走，父亲还在府里等着商议要事……」

而此时沉寂许久的文字终于活了过来。

【男主心虚了！他肯定怕女主误会他和女配恩爱！这也太爱了吧！】

【女主快走！你在这里男主肯定忍不住看你！女配又要发疯了！】

【快走快走！再不走男主就要遭殃了！准备给男主解围吧！】

心虚可能是真的，但他怕的绝对不是「我误会他背叛感情」。

他怕的是苏玉华口无遮拦，激怒了我，而我当众点破他那见不得光的「榨干苏家」计划！

「商议要事？」

苏玉华猛地甩开沈瑜的手，声音陡然拔高。

「我看你是心疼这个贱人了吧！一见她你就魂不守舍！拉着我走？我偏不走！」

沈瑜被我洞悉的目光刺得更加难堪和躲闪的神情落在苏玉华眼中，无异于「心虚」和「旧情复燃」的铁证！

她脑子里那根名为「嫉妒」的弦，彻底崩断了！

「沈瑜！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伴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苏玉华竟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沈瑜的脸上！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让周遭瞬间一静。

沈瑜的头被打得猛地偏向一边，颊上迅速浮起清晰的指痕。

然而，就在沈瑜失控的千钧一发之际，他想到了苏正德书房里那些尚未完全到手的「资源」，想到了自己岌岌可危、全系于此的仕途，想到了隐忍至今的终极目的——榨干苏家！

他极其艰难地、一寸寸地转回头，脸上肌肉抽搐着，最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玉华，你误会了……我们回家……回家再说……」

苏玉华被他这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窝囊样堵得心口发闷，正要不管不顾地继续发作。

我看够了这场闹剧，适时地开口。

「苏夫人好大的威风。当街教训朝廷命官，真是让我们众人开了眼界。」

【女主终于受不了，开始替男主解围了。】

【女主早干嘛去了，害的男主这么难堪。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被扇耳光，难怪男主再过不就就要黑化，对女主家人动手了！】

替他解围，可笑！

我留下就是为了让他更难堪一些。

这番话，表面是「开眼界」，实则句句诛心。

「当街教训夫君」是明晃晃的讽刺，「朝廷命官」更是精准地提醒着沈瑜此刻当众受辱、尊严扫地的极致难堪。

不过，我幸运的是，我也知道了自己想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