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入关后,骁勇善战的八旗子弟,怎么越过越穷了?

发布时间:2025-07-29 07:01  浏览量:1

清军入关之后,朝廷给八旗子弟,设立了一套专吃喝不愁的制度,叫做“铁杆庄稼”——不管收成如何,都能有固定的饷银和收益。

清军刚进关时,朝廷就给八旗子弟划了片铁打的家业:皇城汉人全都挪窝,腾出来的宅子按等级分,亲王住几进几出的大院。

普通旗兵,也能分到带院子的瓦房。不光住的体面,朝廷还在周边圈了十六万多顷地,皇亲贵族分“皇庄”“王庄”,普通旗人每人也能得三十六亩地,地里的收成,足够够一家子嚼用。还能雇汉人佃户干活,自己当甩手掌柜。

除了地,每月还有“铁杆庄稼”——也就是饷银。康熙初年,京营骑兵每月领三两银子,步兵二两。这收入,比县衙里的八品官还多!如果出去打仗,还能多领一份“行粮”,足够买两匹好马。

按说这日子该过得富足,可架不住他们讲究多。就说旗人吃饭,哪怕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摆桌子也得有模有样:四个小菜碟不能少,哪怕碟子里就几根咸菜;

筷子得用象牙的,实在没有,就用骨头仿的,绝不能用木头的。如此铺张,饷银再多也禁不住折腾。

清军入关时,旗人是打天下主力,朝廷琢磨着:这群人得握紧刀枪,不能分心。

要是让他们去种地、做生意,天天围着田埂、算盘转,那骑马射箭的本事不就废了?

以后谁来保江山?于是定了规矩:旗人就得专心当兵吃饷,农工商这些俗事,碰都不能碰。

再者,朝廷总觉得旗人是“上等人”,要是跟汉人一起种地、做买卖,低头不见抬头见,日子久了,不就混在一块儿了?那征服者的架子,还怎么端?

最后:旗人要是自己能挣钱,还会乖乖听朝廷的话吗?给他们发饷银、分土地,就是想把他们拴在身边,让他们觉得“日子全靠朝廷赏”,这样才能拿捏住他们。

康熙平三藩时,南方山高水远,不利于骑兵作战。八旗兵弃马徒步,穿密林、攀悬崖,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顶着箭雨搭云梯强攻,巷战中刀劈斧砍,逐街争夺;追击到云南时,3万人翻越高黎贡山,最终攻破昆明,将叛乱彻底平定。

到了雍正朝,年羹尧征青海,旗兵跟着翻越雪山,在零下20°的荒漠上,和准噶尔骑兵对砍,全歼罗卜藏丹津的叛军。

乾隆二十三年,兆惠率3000旗兵追击大小和卓叛军至叶尔羌。叛军据城死守,旗兵被围于黑水营,沙漠断水断粮,士兵渴得用战袍吸晨露、嚼骆驼刺充饥。

夜里叛军挖地道突袭,旗兵光着膀子挥刀砍杀,连受伤的士兵都拖着断腿往敌群里撞。

僵持三月后,援军赶到,旗兵们嘶吼着冲开城门,与叛军巷战三日,大获全胜。

那时候的旗人,不用操心种地经商,天天泡在营里练骑射,能开十二力的硬弓,骑马能追着野兔跑,打起仗来嗷嗷叫。

乾隆后期,四下无战事,太平日子一长,骑射就荒废了。

到了道光年间,旗兵拉弓都费劲,箭射出去连靶子都沾不上。

道光秋狩时去看操练,好家伙,骑兵上马能摔下来一半,射箭十箭九空。

这时的旗人,变成了“不会打仗,不会种地不会,不会经商”的三不会人员。只能坐吃山空,全靠饷银活着。

可是旗人越来越多,饷银没涨,物价却在往上蹿。

康熙年间,一两银子能买一石米,到了乾隆中期,得一两五钱才能买到。

咸丰五年,一名正蓝旗的老兵,年轻时每月领三两银子,能养活一家五口,到老了领着同样的钱,连自己都快养不活。只好把闺女,送给汉人当童养媳,换了两石米。

手里没钱,又不会挣钱,不少旗人还染上了赌钱的毛病。

同治八年,一个镶白旗的子弟,把家里的宅子、地契全输了,最后连老婆的首饰都拿去当了,半夜被债主堵在胡同里,钻垃圾堆才躲过去。

同治知道后,下旨不许旗人赌钱,可根本没人听,反倒说“反正朝廷不能看着咱们饿死”。

朝廷也想过办法,比如加设“养育兵”,让没差事的旗人领半份饷银,可这些人拿着钱,要么去茶馆听戏,要么去赌坊,根本不练本事。

清朝末年,江南被太平军占了,朝廷没钱发饷,只好让旗人自己找活干。镶蓝旗副都统的儿子,拉不下脸去拉洋车,就在街边摆个小摊修烟袋,有人认出他来,他还嘴硬:“咱这是在府里憋得慌,出来透透气”

1930年代的北平,不少旗人住在破庙里,白天出去拉车,晚上去捡破烂。

有个姓关的老太太,以前是王府的格格,后来靠给人洗衣服过活,手上全是冻疮,可说起当年的规矩,还是一套一套的:“衣裳再破也得熨平整,说话不能带脏字,这是旗人的本分。”

说到底,手里握着金饭碗时,不知道珍惜,只知道贪图享乐。

等饭碗碎了,才想起该学怎么糊口,可早就晚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永远的“铁杆庄稼”,靠自己挣来的,才是真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