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接婆婆来养老,老婆立刻申请外派:AA十年,我不想当免费保姆
发布时间:2025-07-26 18:52 浏览量:1
“乔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你明天就去公司辞职,回家专心伺候我妈;要么……我们就离婚!”
顾浩然猩红着双眼,额角青筋暴起,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发出最后的通牒。
他身旁,刚刚被接过来的婆婆正襟危坐,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察的得意,嘴里却假惺惺地劝着:“哎呀浩然,别这么跟你媳妇说话。小晚也是为了这个家,就是……就是这工作也挣不了几个钱,女人嘛,终究是要回归家庭的。”
乔晚看着眼前这对母子一唱一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连呼吸都带着玻璃碴子的锐痛。结婚十年,AA制十年,她省吃俭用,连瓶好点的面霜都舍不得买,原来在这对母子眼里,她所有的付出,她引以为傲的事业,都只是“挣不了几个钱”的玩意儿。
她的忍耐,在这一刻终于被碾成了齑粉。
就在顾浩然等着她屈服或者崩溃时,“叮咚——”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顾浩然不耐烦地吼道:“谁啊!没看我们正忙着吗!”
门外,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小哥探进头来,手里拿着一个印着公司logo的特快专递文件袋,客气地问道:“请问,哪位是乔晚女士?这里有一份您的加急国际外派调遣函,需要您本人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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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和顾浩然结婚时,是裸婚。
我们俩都是从外地小城考到这座一线城市的普通家庭孩子,没背景,没人脉,口袋里更是空空如也。领完证,我们租在一间不足三十平米的老破小里,夏不挡晒,冬不挡风。
顾浩然握着我的手,眼里闪着对未来的憧憬:“晚晚,委屈你了。但你相信我,我会努力挣钱,三年内,我们一定能在这座城市买下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我信了。我以为我们是那种能同甘共苦,为了共同目标一起奋斗的伴侣。
婚后不久,顾浩然郑重其事地向我提出了“AA制”。
他说:“晚晚,我们都是新时代的独立青年,经济上分清楚,既能保持各自的独立,又能避免因为钱伤感情。我们把各自工资的一部分拿出来做共同开销,剩下的各自支配,这样多好。”
我当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甚至有些欣赏他的“前卫思想”。我们约定,每月各自拿出五千块钱存入联名账户,用于房租、水电、伙食等共同开支。剩下的,归个人所有。
从那天起,我们的生活就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精密仪器,一切都围绕着“公平”二字展开。
去超市买菜,他会拿着计算器,精确计算出这袋米是我俩吃的,该从共同账户出;那瓶酱油是他老家口味,他爱吃,得他自己掏钱。我买了一束花装点我们的小家,他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属于提升个人生活品质的非必要开销,下次记得用你自己的钱哦。”
我为了省钱给他买一个好点的剃须刀当生日礼物,连续一个月中午只吃公司食堂最便宜的素菜套餐;他呢,用他“自己”的钱,给他还在上大学的弟弟换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我不是没有过疑惑和委屈。有一次我发高烧,半夜想去医院,他翻了半天钱包,最后从联名账户里取了三百块钱给我,说:“打车费和挂号费先从这里出,其他的医药费我们回头再算,看医保能报多少。”
那个寒冷的冬夜,我一个人坐在出租车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心里第一次泛起了一丝寒意。我感觉自己不像个妻子,更像个合租的室友。
可每当我试图和他沟通,他总有千万条理由等着我。
“晚晚,我们现在是在创业期,每一分钱都得花在刀刃上。我弟那边……他以后出息了,不也是我们的助力吗?这叫长期投资。”
“我对你不好吗?我不是把我的爱都给你了吗?感情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你太物质了。”
在他的PUA和对未来“我们自己的家”的幻想中,我一次次地选择了妥协和忍让。
我开始变得和他一样,对每一分钱都斤斤计较。我戒掉了下午茶,放弃了旅游,化妆品从专柜换成了平价替代,身上穿的衣服,没有一件超过三百块。我把所有省下来的钱,都小心翼翼地存起来,想着等凑够了首付,我们的苦日子就到头了。
三年过去,我们没买上房。因为他弟弟要创业,顾浩然“借”给了他十万。
五年过去,我们还是租着房。因为他妈在老家和邻居攀比,非要翻新房子,顾浩然又“孝敬”了十五万。
每次我质问他,他都理直气壮:“那是我妈!我弟!我难道能不管他们吗?晚晚,做人不能太自私!”
是啊,他把他的钱都给了他的家人,却要求我这个“外人”和他一起承担“我们这个小家”的清贫。
我们结婚的第八年,房价已经涨到了我们遥不可及的高度。幸运的是,我因为工作努力,业绩突出,公司给配了一套两居室的员工宿舍,租金极低。我们终于搬离了那个老破小。
搬家那天,我以为我们的生活会迎来新的转机。可婆婆的一个电话,又将我打入了冰窟。
她在电话里,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对顾浩然说:“浩然啊,你弟弟谈了个对象,女方要求在省城买房才肯结婚。你当哥哥的,总不能看着他打光棍吧?你们在大城市,挣钱容易,先凑个三十万给他付个首付。”
顾浩然满口答应。挂了电话,他找到我,第一次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晚晚,这是最后一次。等我弟结了婚,我们所有的钱都存起来买我们自己的房子,我保证!”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笑。我问他:“顾浩然,这十年,你往你家拿了多少钱,你算过吗?我们那个所谓的联名账户,除了日常开销,还剩几个子儿?你自己的工资,又存下了多少?”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最后恼羞成怒:“乔晚!你怎么变得这么斤斤计较,这么冷血无情!那是我亲妈,亲弟弟!”
“是啊,”我冷笑着点头,“他们是你的亲人。那我呢?我是什么?一个需要和你AA制,帮你省钱去补贴你家人的合伙人吗?”
那次争吵,我们不欢而散。最终,他还是东拼西凑,甚至不惜借了网贷,凑够了三十万打给了他弟弟。
从那一刻起,我对这个男人,对这段婚姻,彻底死了心。我不再为那个虚无缥Misty的“共同的家”节衣缩食,我开始为自己打算。我报了在职研究生,考了专业资格证,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我的工资水涨船高,职位也越做越高。
而顾浩然,或许是觉得对我有所亏欠,那两年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下来,像一潭死水,没有波澜,也毫无生气。
我以为,我们就会这样,以“室友”的名义,相安无事地过完下半辈子。直到半个月前,顾浩然告诉我,他要把他妈接过“来养老”。
**02**
“我妈最近总说腰酸背痛,老家医疗条件不好,我想接她过来好好检查检查,顺便让她在城里享享福。”顾浩然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心里冷笑一声。享福?恐怕是来者不善。他那个弟弟,结婚后就把老母亲当皮球一样踢给了我们。
但我没有立刻拒绝。十年婚姻的惯性让我还残留着一丝体面。我说:“可以。但是有言在先,妈来了,生活费、医疗费怎么算?我们还是按照AA制来吗?她是你妈,养老的责任主要在你。”
顾浩然的脸瞬间涨红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他支支吾吾地说:“那怎么行!你是我老婆,我妈不也是你妈吗?赡养老人是夫妻共同的义务!”
“夫妻共同的义务?”我笑了,“顾浩然,你跟你弟弟买房买车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夫妻共同财产?你每个月给你妈打生活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那是我们的共同收入?这十年,你从我这里享受了AA制的‘公平’,现在要尽义务了,就想起来我们是‘夫妻共同体’了?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愤愤地说:“反正我妈我必须接过来!”
我没再和他争辩。我知道,争辩无用。这个男人骨子里的自私和愚孝,是刻在基因里的。
婆婆来的那天,阵仗很大。她不仅带了两个塞得满满当当的蛇皮袋,还把他弟弟一家三口也带来了,美其名曰“送母亲上任,顺便参观一下哥哥的新家”。
一进门,婆婆就像巡视领地的太后,对我的房子指指点点。
“哎哟,这装修也太素了,一点都不喜庆。”
“厨房这么小,转个身都难,以后怎么给我做我爱吃的红烧肉?”
“这个房间朝向最好,给我住。我年纪大了,得天天晒太阳。”她理所当然地指着主卧说道。
弟媳妇则抱着孩子,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毫不客气地打开我的衣柜,拿起我一件真丝连衣裙:“哥,嫂子这衣服料子不错啊,得不少钱吧?她现在工资很高吗?”
顾浩然在一旁尴尬地笑着,不停地打圆场:“妈,小晚喜欢简约风。你们先坐,先坐。”
我全程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晚饭,是我订的酒店外卖。婆婆吃了一口,筷子就放下了,拉长了脸:“城里的大饭店就做这个?油盐都舍不得放,淡出个鸟来。还是我们家浩然有口福,以前在老家,我天天换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
弟媳妇也附和道:“是啊,我妈做饭可是一绝。嫂子,你以后可得好好跟我妈学学,把哥的胃养好。”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微笑着看着他们一家人:“阿姨,您说得对。我厨艺不精,怕亏待了顾浩然。而且我工作也忙,确实没时间照顾您。要不这样,咱们在小区里找个好点的保姆,一日三餐,打扫卫生,全包了。费用嘛,顾浩然是您亲儿子,他出大头,占百分之七十。他弟弟也得尽孝,出百分之三十。我呢,作为儿媳,平时给您买点水果补品,周末陪您逛逛公园,尽一份心意,您看怎么样?”
话音刚落,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婆婆的脸拉得比长白山还长,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乔晚,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老了来投靠他,你居然要给我请保姆?你这是嫌弃我这个老婆子,想把我当外人一样打发了?”
顾浩然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乔晚!你太过分了!我妈都来了,你还说这种话!”
他弟弟也帮腔:“嫂子,你这就没意思了。我妈来是享福的,不是来住养老院的。再说了,哪有儿媳妇不伺候婆婆的道理?”
我看着这一家子人同仇敌忾的嘴脸,心中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殆尽。我明白了,他们不是来养老的,他们是组团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和无偿索取的。他们要的不是儿媳,是一个不花钱、不抱怨、还能赚钱补贴他们的全能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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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弟弟一家后,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顾浩然把我拉进卧室,关上门,压低了声音,却是掩不住的怒火:“乔晚,你今天什么意思?故意让我难堪是不是?”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平静地看着他,“我没时间也没义务去当一个免费保姆。请保姆,是目前最公平也最合理的解决方案。”
“合理?什么叫合理?我妈给我带大,现在轮到我孝顺她,你却要花钱请外人?你让别人怎么看我?说我不孝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别人怎么看你,是你的事。我只关心我的生活会不会被毁掉。”我一字一句地说,“顾浩然,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接你妈来,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盘算着让我辞职回家?”
他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闪烁起来。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什么都懂了。原来,这才是他们母子俩真正的计划。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逼我就范。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透了。这十年,我究竟是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一个一边心安理得地花着老婆省下的钱去充当“孝子贤孙”,一边又盘算着如何榨干老婆最后一丝价值的吸血鬼。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婆婆开始花样百出地折腾我。
我早上七点要出门上班,她六点就在客厅里把电视机音量开到最大,看她的养生讲座。我晚上加班回来,想安静地看会儿书,她就在我房门外走来走去,一会说这里不舒服,一会说那里疼,故意打断我。
她嫌我做的饭菜不合胃口,不是说太咸就是说太淡。我索性不做饭了,天天点外卖。她就对着外卖盒子唉声叹气,跟顾浩然哭诉,说我这个儿媳妇虐待她,连口热饭都不给她吃。
她还私自翻我的东西,把我新买的一套护肤品给了来看她的亲戚,还振振有词:“你都有那么多瓶瓶罐罐了,送一套给你表妹怎么了?都是一家人,别那么小气。”
我忍无可忍,和她理论。她立刻两眼一翻,捂着胸口就往沙发上倒,嘴里喊着:“哎哟,我的心脏病要犯了……我不活了……儿子啊,你媳妇要逼死我啊……”
顾浩然每次都冲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乔晚!她是我妈!是个老人!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看着他,只觉得无比荒谬和悲哀。
“让?我还要怎么让?让她把我赶出这个家门,把我的所有东西都送给她那些所谓的亲戚,然后我每天像个奴隶一样伺候她,这才叫让吗?”
“不然呢?伺候长辈,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他吼道。
“哪个女人?顾浩然,你看看清楚,现在是21世纪了!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更不是你妈的免费保姆!我有人格,有事业,有我自己的生活!”我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我们的争吵,从两天一小吵,变成了一天两大吵。
这个曾经虽然清贫但还算安静的家,彻底变成了乌烟瘴气的牢笼。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的升职机会。
我在公司打拼多年,能力和业绩有目共睹。区域总监的位置空了出来,我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但这个职位需要经常出差,甚至可能需要短期外派。
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顾浩然,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时,他却一脸凝重。
那天晚上,婆婆也在。听我说完,她立刻拉下了脸,阴阳怪气地说:“女孩子家家的,那么拼干什么?都快三十五的人了,还不想着生个孩子,天天就想着工作。等你当上什么总监,黄花菜都凉了。”
顾浩然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了。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插进了我的心脏。
他说:“晚晚,要不……这个机会你放弃吧。你现在工资也不低了,没必要那么辛苦。妈也来了,正好你需要多花点时间在家里。我们可以……准备要个孩子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为了这个机会,熬了多少个通宵,付出了多少心血,他一清二楚。现在,他为了让他妈过得舒心,为了让他自己省心,轻飘飘一句话,就要我放弃我十年奋斗的成果。
而“要个孩子”,更是成了他绑架我的最新筹码。
我的愤怒,在那一刻达到了顶点。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躲在书房里,彻夜未眠。我没有哭,也没有愤怒地嘶吼。我异常冷静地打开了公司的内部招聘系统,找到了那个我之前看了一眼就关掉的页面——非洲分公司总经理招聘。
这是一个被很多人视为“苦差”的职位,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开拓全新的市场,为期三年。但对当时的我来说,那里无异于天堂。
我看着招聘要求,每一条我都符合。我的手放在鼠标上,微微颤抖。这不是一时冲动,这是我深思熟虑后,为自己选择的唯一出路。
我填好了申请表,上传了我的简历和业绩报告,然后按下了“提交”按钮。
做完这一切,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一个在黑暗隧道里行走了很久的人,终于看到了尽头的光。
所以,当几天后,顾浩然和婆婆上演那场“要么辞职要么离婚”的逼宫大戏时,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们以为抓住了我的软肋,以为我离了他就活不下去。
他们不知道,当一个女人攒够了失望,她的离开,会比任何人都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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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小哥的声音,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顾浩然和婆婆都愣住了。
“国际外派调遣函?”顾浩然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为错愕,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平静地走过去,从快递小哥手里接过那个薄薄却分量千斤的文件袋,说了声“谢谢”。
我没有立刻拆开,而是拿着它,转身,重新面对着顾浩然母子。
“顾浩然,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我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股寒意。
他看着我手里的文件袋,眼神复杂,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婆婆先反应了过来,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手里的东西,尖声叫道:“什么东西?你要去哪里?乔晚,你别想耍花样!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是我们顾家的儿媳妇,你就得听浩然的!”
“顾家的儿媳妇?”我轻笑一声,当着他们的面,撕开了文件袋的封条,从里面抽出一纸调令。我将它展开,上面的每一个黑字都像是对我过去十年人生的宣判和解放。
“从今天起,恐怕就不是了。”
我把调令举到顾浩然面前,让他看清楚上面的每一个字。
“非洲分公司总经理,外派任期三年。两周后出发。”我清晰地念出这几个字,目光直视着他瞬间变得惨白的脸。
“你……你什么时候申请的?我怎么不知道!”他一把抢过调令,仿佛那是一张假的废纸,翻来覆去地看,手都在发抖。
“在你和你妈盘算着怎么让我辞职当免费保姆的时候。在你觉得我所有的事业和追求都一文不值的时候。在你理直气壮地用‘我们离婚’来威胁我的时候。”我每说一句,就向他走近一步,气势上完全压倒了他。
“乔晚,你疯了!非洲?那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女人,你……”他语无伦次,脸上写满了恐慌。他慌的不是我的安危,而是他精心策划的“美好晚年”瞬间崩塌了。
“我是疯了。”我看着他,眼里的笑意越来越冷,“我疯了才会相信一个男人说的‘同甘共苦’,疯了才会心甘情愿地陪你AA制十年,疯了才会帮你省钱去填你家那个无底洞,疯了才会以为忍耐和退让能换来尊重和爱护!”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了十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如火山般喷发。
“顾浩然,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我不是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也不是任你搓圆捏扁的面团!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有我的理想,我的事业,我的底线!”
我转向一旁已经目瞪口呆的婆婆,眼神锐利如刀。
“还有您,阿姨。您想来儿子家养老,享福,没问题。但您搞错了一件事,这房子,有我一半!是我乔晚辛辛苦苦工作,公司奖励的福利房!您住在这里,是客人!没有任何资格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您想要一个二十四小时伺候您的保姆,可以,让您的儿子花钱去请!别想把我当成那个冤大Gull!”
“你……你这个不孝的女人!你……”婆婆被我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指着我的手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不孝?”我冷笑,“我只恨自己过去十年太‘孝顺’了!孝顺到忘了我自己是谁!顾浩然,我们离婚吧。你不是一直拿这个威胁我吗?我现在成全你。”
我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是我早就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啪”地一声摔在茶几上。
“房子是公司的,我们没产权,不存在分割问题。但我们结婚十年,你的工资流水,每一笔给你妈和你弟的转账,我这里都有记录。按照婚姻法,这属于婚内共同财产的转移。要么,你把你这十年转移的财产一半折现给我;要么,我们就法庭上见,让法官来评评理,你这个‘孝子’是怎么在婚内算计老婆的。”
顾浩然彻底傻了。他看着离婚协议书,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大概从来没想过,那个一向温顺隐忍的我,会准备得如此周全,反击得如此凌厉。
婆婆见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开始使出她的终极绝招——撒泼打滚。
“哎哟,没天理了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个搅家精啊!要把我们一家都逼死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眼角偷瞄顾浩然,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样站出来“主持公道”。
但这一次,顾浩然没有。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悔恨。
我懒得再看他们母子演戏,转身走进卧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十年清简的生活,一个箱子就装完了。
当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门时,婆婆的哭声戛然而止。顾浩然一个箭步冲上来,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嘶哑地哀求:“晚晚,别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走好不好?我们不离婚,你也不要去什么非洲,你把那个工作辞了,我们好好过日子……”
“好好过日子?”我甩开他的手,觉得无比讽刺,“你的好好过日子,就是让我放弃我的一切,围着你和你妈转吗?顾浩然,太晚了。从你提出让我辞职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身后,是顾浩然绝望的嘶吼,和婆婆由哭转骂的诅咒。
我打开门,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温暖而刺眼。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终于挣脱了那个长达十年的牢笼,获得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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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立刻去非洲。
我先在酒店住下,一边办理离职和外派交接手续,一边处理和顾浩然的离婚事宜。
他打来无数个电话,发来上百条微信,内容从一开始的道歉、忏悔,到后来的哀求、保证,最后又变成了气急败坏的威胁。
他说如果我执意离婚,他就去我公司闹,让我身败名裂。
我直接把他的威胁录音,连同他婚内转移财产的证据,一起发给了我的律师。
律师告诉他,如果他再骚扰我,我不仅可以申请人身保护令,还可以在离婚财产分割上,让他净身出户。
顾浩然彻底蔫了。
他大概终于明白,我不是在开玩笑。那个被他拿捏了十年的乔晚,已经死了。
一周后,我们约在民政局门口。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窝深陷。他看着我,眼里充满了血丝,声音沙哑:“晚晚,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我摇了摇头,表情平静:“顾浩然,你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不是AA制,也不是你妈。而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需要被尊重的伴侣。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和你分担生活成本,在你需要时可以随时牺牲,为你家无私奉献的工具人。十年了,我累了,也清醒了。”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走进民政局,拿到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时,我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从民政局出来,顾浩然叫住了我。
“我妈……已经被我弟接回老家了。”他低着头说,“那天你走后,她大病了一场。我弟和我弟媳妇过来,把我骂了一顿,说我没本事,连个老婆都看不住,还把养老的靠山给弄丢了。他们把妈接走了,临走前,让我把这几年给他们的钱,都写成欠条。”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这结局,我早已料到。那个看似牢不可破的亲情联盟,在利益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晚晚,”他抬起头,眼里竟有了泪光,“等我……等我把那些钱都还清了,我能……我能去非洲找你吗?”
我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顾浩然,人要向前看。你也该学着长大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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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内罗毕,分公司办公室。
我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正在给新来的员工做入职培训。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整个办公室照得明亮而温暖。
这三年,我过得异常充实。我带领团队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披荆斩棘,从零开始,将公司的业务做得风生水起。我学会了说几句蹩脚的斯瓦希里语,爱上了这里的咖啡和壮丽的草原日落。
我不再为省几块钱而焦虑,也不再为取悦谁而委屈自己。我用自己挣的钱,买喜欢的衣服,去想去的地方旅行,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那天培训结束后,我在社交媒体上,无意中刷到了顾浩然的动态。
他还在那座城市,换了一份很普通的工作,看起来苍老了不少。他的朋友圈,大多是些转发的鸡汤文,和一些深夜的感慨,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落寞和悔意。
我划了过去,没有停留。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我的助理打来的。
“乔总,晚上董事局的庆功宴,您可不能再穿得像个要去谈判的女战士了,”助理在电话那头开着玩笑,“我给您订的礼服送到了,保证惊艳全场!”
我笑了笑,说:“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俯瞰着这座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城市。
我想起了十年前,那个在出租屋里,对着未来满眼憧憬的自己。如果她能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欣慰吧。
那段长达十年的婚姻,像一场漫长的高烧,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元气。但最终,我也因为它,涅槃重生。
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善良必须带点锋芒,退让需要拥有底线。无底线的付出,换不来感恩,只会换来得寸进尺的索取。一个不懂得尊重你、只把你当成工具人的男人,不配拥有你的爱。
爱自己,才是终身浪漫的开始。
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今晚的庆功宴,我将是全场最耀眼的女主角。而我人生的下半场,也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