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民国首富孙媳,建国后沦落日本摆摊,靠炸油条逆袭成亿万富婆
发布时间:2025-06-30 23:08 浏览量:1
上世纪60年代寒冬的东京街头。
一口油锅滋滋作响,金黄油条在热浪中翻滚膨胀。系着围裙的中国妇人动作麻利,摊位一尘不染,食客们排队等候。
无人知晓,这位炸油条的老板娘,曾是上海滩最耀眼的豪门千金——任芷芳。
十多年前她还住在法租界公馆,睡的是每日一换的真丝床单,连理发工具都要用一次便丢弃
1918年,任芷芳生于上海任公馆。
曾祖父任道镕是光绪朝山东巡抚,与李鸿章同朝为官;父亲任伯轩官至北洋政府财政部次长。这个家族既是官宦世家,也是饱读诗书的书香门第。
她从小被富养得如同童话里的“豌豆公主”。
床单必须一日一换,否则彻夜难眠;理发时自备全套工具,绝不用公共用品;旗袍必请老师傅量身定制,开叉高度差一分都不行。
她的讲究不止于外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笔墨曾被上海名流争相收藏,豆蔻年华便以才情与美貌并称“上海滩第一美人”。
1940年,当盛家媒人递上盛毓邮照片时,这位23岁名媛第一次点了头。
盛毓邮的背景也是强大得可怕:祖父盛宣怀是晚清首富,创办中国第一家商业银行、第一条铁路干线,被誉为“中国实业之父”。父亲盛恩颐则是当时上海滩无人不晓的“盛老四”,盛家财富一度冠绝东南。
他本人5岁便继承116万两白银遗产,17岁又分得60万两,留学英国曼彻斯特大学,是盛家第三代最出色的子弟。
两人的相亲安排在国泰电影院。
任芷芳被人群簇拥着,连未来丈夫的脸都没看清。盛毓邮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就是她了。”两人也算是相亲成功,郎才女貌。
两人的婚礼非常盛大,盛家包下了上海最豪华的百乐门舞厅。
婚礼在百乐门舞厅持续三天三夜,纯白婚纱从舞池拖到大门口,静安寺交通瘫痪。
婚后花园洋房里的生活精致如旧。
任芷芳陪婆婆听戏打牌,在庭院搭戏台唱《牡丹亭》,盛毓邮温柔包容妻子的洁癖。三个孩子相继出生,生活照旧那么“奢靡”。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即便富可敌国的盛家也是如此,从盛宣怀算起,到盛毓邮时正好三代。
但是败家的不是盛毓邮,而是他父亲盛恩颐。
盛毓邮的父亲盛恩颐,人称“民国第一败家子”。
他掌管汉冶萍公司时,白日躺在烟榻上批文件,夜里奔驰赌场。曾一夜输掉上海北京路、黄河路整条街的百余栋房产;养75匹赛马,每匹伙食费超过普通家庭月支出。
盛毓邮家产败光后,他把手伸向儿子。
“毓邮最怕父亲请吃饭。”任芷芳晚年回忆,“饭后必借上千大洋,从不归还。”盛毓邮的焦虑日益加深,任芷芳只能劝慰:“毕竟是长辈。”
就这样,到抗战结束前,盛家家业基本上就被盛恩颐败光了。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建国前时,盛家还是有不少财产,1949年后,这对夫妻做出一项惊人决定:将剩余家产全数捐给国家。
任芷芳脱下丝绸旗袍,换上粗布衣做起了家庭主妇,而盛毓邮学习祖父重新开始创业。
任芷芳带着孩子挤在弄堂小屋,她亲手搓洗衣物、烧煤球炉。“侬阿爸在外面做大事。”孩子问起父亲时,她总这样回答,转身继续淘米。
盛毓邮的海外谋生路充满坎坷。
新加坡摆摊、英国餐馆洗盘、遭遇金融骗局……1960年,他投奔在日本的弟弟盛毓度,发现商机:“这里华侨多,却没有像样的中式早餐。”
他打电话给任芷芳,告诉妻子自己准备开早餐店的想法,电话那头的任芷芳没有犹豫:“我们一起去。”
抵东京次日,她走进当铺,用最后的首饰换回炸锅和面粉。冬日街头,油锅雾气蒸腾。盛毓邮揉面,任芷芳十指翻飞扯面团,油花溅上围裙。昔年换床单的洁癖,化作对油污的零容忍:抹布每小时换洗,台面油星随时擦净,食材新鲜可见。人们口耳相传:“那个中国女人的摊子,干净得发亮。”
朋友劝她:“名媛摆摊太丢人!”她搅动油锅头也不抬:“不偷不抢,怕什么?”回头客排起长队,夫妻俩攒出第一桶金。
1968年,属于他们夫妻的“新亚饭店”在东京开张。
掌勺的是任芷芳亲自请来的沪菜名厨吴国祥。记忆中的上海味道在异乡复活:酱猪蹄红亮酥烂,明虾豆腐鲜嫩烫舌,招牌灌汤小笼包“提如灯笼,落如菊花”,咬开薄皮溅出滚热汤汁。
凭着口味和口碑,新亚饭店迅速扩张。
商业版图扩大的同时,任芷芳定下特殊规矩:中国留学生时薪1000日元,比日本员工高200日元。“脏活累活不派给中国学生。”她常叮嘱孩子们:“学成要报效祖国。”
不久,七层楼的新亚大酒店在东京塔旁拔地而起。京剧票友每周在此聚会,胡琴声里,任芷芳偶尔唱一段《贵妃醉酒》,嗓音依然清亮。当年油条摊已成跨国餐饮集团,亿万资产重新写就他们夫妻的传奇。
2011年,93岁的任芷芳坐在上海电视台《风言锋语》镜头前。聊起生煎包的火候、葱油拌面的秘诀,眼中光彩如少女。主持人问及人生起伏,她微笑:“床单可以粗布,围裙必须干净。”“人总要吃饭,活下去不算难,活出个样子,靠的是不欺心、不欺人。”
2007年,任芷芳平静离世,享年89岁。葬礼简约,一如她晚年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