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长安城第一喷子 因为嘴太臭,二十岁也没嫁出去

发布时间:2025-07-14 21:23  浏览量:7

我是长安城第一喷子。

因为嘴太臭,二十岁也没嫁出去。

好不容易有个头铁的赵家来提亲,我痛定思痛,决定金盆洗嘴,做个安静的美娇娘。

新婚夜,盖头一掀,我那传闻中温润如玉的夫君激动得直搓手。

「听说夫人骂人能骂到对方连夜重修族谱?」

我慌忙解释:「夫君放心,我早已痛改前非。」

赵元修连连摆手,急得直结巴。

「别别别。」

「往后还请夫人往后变本加厉,千万别放过任何人。」

我:啊?

01

我咽了一口唾沫,试探着问赵元修。

「夫君这是...几个意思?」

赵元修咳嗽一声,耳根微微泛红。

「说来惭愧,我那元配走得早,信然这孩子自小无人管教,性子越发孤僻...」

我打断道:「说人话。」

他尴尬地苍蝇搓手。

「就是信然这孩子经常在学堂受欺负,那群熊孩子说他有娘生没娘教。」

「往后,还请夫人多多操心了。」

好家伙!

我说怎么天上掉馅饼了,礼部侍郎赵家竟然能看上我这个大老粗。

感情人就是奔着我这张嘴来的。

赵家是读书人,不会使粗,况且这又是孩子们的事。

所以他们千挑万选,选中了我这个毒舌达人。

亏我还以为是我的个人魅力来着!

我气得心里直翻白眼,双手合十道。

「夫君有所不知,出嫁前我已答应了爹爹,往后再不动粗。」

赵元修急得直跳脚。

「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动粗,这叫...文雅规劝。」

呵,男人,说两句甜言蜜语就想让我来做坏人,到时候还不是你们赵家捞好。

这赔本生意谁做啊!

我继续装蒜:「阿弥陀佛,妾身已放下屠嘴。」

下一刻,赵元修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颗鸡蛋大的珠子。

「这是我向圣上求的南海夜明珠,价值千金。」

我咽了咽口水:「真不是钱的事。」

他又从腰带里抽出地契。

「这是赵家的十六处房产,从今往后,归夫人所有。」

「成交!」我一把抢过地契,生怕他会反悔。

不就是骂人嘛,这可是我的老本行。

为了这十六处房产,我也得把赵信然这个小祖宗供起来啊。

没准伺候得好了,往后能捞个一品诰命也不一定。

我和赵元修达成了战略性协议。

往后他还是风光霁月的礼部侍郎,而我则继续毒舌。

我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02

今日是我第一次以赵夫人的身份去接赵信然小朋友下学。

学堂门口早已停好了各式各样的豪华马车。

贵夫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香粉味冲得我连打三个喷嚏,差点把早上吃的韭菜盒子喷出来。

几个花枝招展的贵妇人齐刷刷回头,活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听说了吗,这女的家里不过就是个七品小官,也配跟咱们站在一起。」

「二十岁才嫁出去,我二十岁都生三胎了。」

「跟这种小门户站在一起,把咱们的档次都拉低了...」

我默默掏出一把瓜子,悄咪咪凑到她们身后。

「几位姐姐聊啥呢?带我一个呗?」

「啊!」三人吓得差点跳起来,最中间的红衣美妇指着我鼻子就骂。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信不信让我家侯爷参你一本!」

我立刻摆出星星眼。

「哇!原来您就是传说中的侯夫人啊!久仰久仰!」

侯夫人一听我的恭维,和只花母鸡一样昂起头。

「不过...」我话锋一转。

「听说您家三个公子,大儿子八岁还背不出《赠汪伦》,二儿子六岁还不会走路,三儿子四岁连勺子都拿不稳。」

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夫人还不知道吧,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说你们两口子上辈子作孽,全报应孩子身上了。」

「你!」侯得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

众所周知,她生的三个孩子都笨得要死,没少受侯爷的不待见。

侯爷成日待在小妾院中,将庶子视如世子。

「你这个贱婢,果翠,给我打烂她的嘴!!」

她身后的侍女闻言便撸起袖子要扇我。

我丝毫不怵,直接把脸凑过去。

「来来来,往这儿打!我家老赵是礼部侍郎,你动我一下试试?明儿就让你全家吃牢饭!」

小丫鬟顿时怂成鹌鹑。

毕竟谁也不会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啊。

这可把侯夫人气得不轻,转身给了果翠一耳光。

「没用的东西。」

我掏了掏耳朵:「你有用,怎么不自己打?」

「你有用你倒是自己上啊?该不会是怕侯爷知道你在外惹事,回去又得睡下人房吧?」

这下直接戳到了她的肺管子,也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

扬起手就要打我。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过旁边看热闹的女人挡在我跟前。

啪地一声,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方才说我出身小门户的那个贵妇人身上。

一张花容月貌的脸顿时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王秀秀,你竟然敢打我!」

王秀秀有一瞬间的惊慌,连连摆手。

「不是啊,姐妹,我是要打这个小贱人来着。是她拉你挡灾,咱俩可是一起的啊!」

我站在这个贵妇身后,疯狂拱火。

「得了吧!你平时就没少欺负姐妹们!人家跟你同样出身,你高贵个什么劲儿啊。」

我拉了拉美妇的袖子:「姐妹,你说是不是!」

想来这美妇也是压抑得久了,经过我的拱火,成功将王秀秀的头花扯掉了。

「王秀秀,你成天耀武扬威的充什么大头蒜啊,谁不知道你在侯府连家都管不了。」

侯夫人被揭了老底,怒急攻心,反手就揪住美妇的头发。

「薛樱樱,你别忘了当初是谁生不下孩子,跪着求我的秘方,又是谁像哈巴狗一样跪在我面前,说以后唯我马首是瞻。」

「现在你家老钱升官了,翅膀硬了,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可告诉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回家告诉我爹,就让你家老钱吃不了兜着走。」

远看二人就要继续打起来,她俩共同的好友赶紧劝架。

「你们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啦,要打,去练舞室打!」

二人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开始了无差别攻击。

「佟嘉嘉,你在这当什么好人呢,谁不知道你最两面三刀,前几天说王秀秀有口臭的不是你吗?」

「什么,你说我有口臭?」王秀秀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佟嘉嘉心虚顿时心虚:「那、那又咋了,你本来就口臭!」

王秀秀的脸已经扭曲了:「好啊,你也吃我一巴掌!」

于是乎,几个贵妇人当场表演起了扯头花大战,场面比庙会还热闹。

我美滋滋地嗑完最后一把瓜子,正好学堂放学。

别的孩子都是三五成群打打闹闹,只有我家小团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出来,那小模样看得我心都揪起来了。

03

我踮着脚使劲挥手:「赵信然,你娘我在这儿!」

赵信然小朋友不为所动,慢吞吞地挪着步子。

前面那个圆滚滚的小胖墩突然拦住他。

「赵信然,我可听说了,后娘都是母老虎,以后有你受的!」

眼看本来就不高兴的赵信然小朋友更加沮丧。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把一包零嘴塞进小团子怀里,转头对小胖墩露出核善的微笑。

「哎呀,这不是王夫人家的宝贝疙瘩嘛!听说你《赠汪伦》背了三个月还记不住?一顿饭能吃十个鸡蛋?」

这句话成功让小胖墩破防,小脸顿时涨成猪肝色,拳头捏得嘎吱响。

我拍拍胸口:「来来来,朝这儿打。」

「今天你把我打倒,明天你的世子之位就到了庶弟手里咯哈哈哈。」

我牵着赵信然小朋友的手走了愉快的走了。

身后传来小胖墩杀猪般的嚎叫。

马车经过侯夫人身边时,她们三人身上已经不同程度地挂彩,活像三只斗败的母鸡。

我在马车上毫不避讳地笑出鸡叫,鼻涕泡不小心糊到了赵信然小朋友的袖子上。

「噫——」他嫌弃地躲到一边。

我赶紧掏出暗格里的桂花糕。

「徐记新鲜出炉的,我可是排了半天的队呢。」

我看见他的鼻尖动了动,偷偷咽口水。

「祖母说了,吃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

「放他娘的屁!」我脱口而出,赶紧清清嗓子装温柔。

「今早出来时我还看见她偷吃桃酥呢。」

我拿起一块碰碰他的:「来,干杯!」

他终于接过糕点,小口啃起来,忽然又抬头问我。

「你今日得罪了王冀楷,他回去告状怎么办。」

王冀楷,就是那个小胖墩。

我吃着桂花糕,满口含糊道。

「小孩子间的正常玩笑,大人不该管的~」

这句话对赵信然来说,似曾相识。

他在学堂经常被王冀楷欺负,祖母知道了,去找侯夫人理论。

结果侯夫人说。

「这些都是孩子们之间正常的打闹,做大人的不该管,免得伤害小孩子们的天性。」

当然,这些都是赵元修告诉我的。

咱虽然是喷子,也得讲究技巧。

随意乱喷一不小心可是会挨揍的。

我望着小团子低垂的小脑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这孩子才多大啊,就要承受这些闲言碎语。

我蹲下身与他平视,轻轻握住他的小手。

「你知道吗,阿娘小时候也被叫过没娘的野孩子。」

小团子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

「那时候阿娘可凶啦,谁敢这么说,我就追着他们打。」

我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

「有一次把隔壁家小子追得爬上了树,哭着喊娘。」

小团子噗嗤一声笑了,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你...你跟他们说的不一样。」

我笑着用帕子给他擦嘴。

「让我猜猜他们是怎么说的。」

我学着今日小胖墩的语气。

「赵信然,你后妈来了,以后你没好日子过了!」

「等你后妈给你生个弟弟,你以后比要饭的还不如。」

赵信然被我逗得咯咯直笑。

我轻轻捧起他的脸,声音不自觉放柔。

「爱你的人啊,就算你把天捅个窟窿,他们也会想办法帮你补上。而那些欺负你的人呢?就算你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子,他们还是会找茬。」

「所以呀,与其躲着哭,不如学会反抗。」

他声音闷闷地:「但是这样,会给家里惹麻烦。」

我轻轻拂去他耳边的碎发。

「你爹官至侍郎,那可是六部之一的二把手,我们要做的是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明白了吗?」

小朋友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

「我...我明天想吃茯苓糕,可以吗?」

我的心瞬间化成了一滩水,张开双臂把他搂进怀里。

「好,阿娘明天买最大块的!咱们就坐在学堂门口吃,馋死那群小坏蛋!」

04

是夜,赵元修一把推开房门。

「听说今日因为夫人几句话,侯夫人她们差点把对方头发都薅秃了?」

我淡定地吐出个桃核:「昂,咋滴?要写表扬信啊?」

「你...你真是!!」

他原地转了三圈,突然一个滑跪到我面前。

「真是太厉害啦!为夫给你磕一个!」

我差点没喷出一口茶。

「你以后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吓我一跳。」

他谄媚地凑过来给我捏肩。

「夫人的毒舌今日我算见识到了,侯夫人的小团体可是出了名的难搞。」

「没想到被夫人三言两语就化解了。」

我翘起二郎腿。

「哼,这才哪儿到哪儿,洒洒水啦。」

赵元修捏着捏着,手就开始往衣襟里钻。

烛火氤氲,他低声轻轻吻在我耳边。

「夫人...」

我正做好了下一步妖精打架的准备,门外却响起敲门声。

赵信然小朋友糯叽叽的声音传来。

「爹爹...阿..阿娘,我能和你们一起睡吗?」

我一把推开赵元修,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衫。

开门一看,小团子抱着条旧毯子站在门口,鼻尖冻得通红。

我忙将他拉进房中:「乳母呢,怎么不看着点,瞧把孩子冻得。」

赵信然低下头,脚趾不安地蹭着地面。

「是我自己偷跑出来的,外面打雷,我,我害怕。」

赵元修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从前一个人都睡了,怎么没见你怕打雷。」

小团子偷瞄我一眼,小声嘟囔。

「从前阿娘又没来...」

我心中暖暖的。

这小子识货,知道谁对他掏心掏肺。

赵元修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团子霸占了我们的床榻。

我正要给他盖厚被子,他却死死抱着那条旧毯子。

「我只要这个...」

等将小朋友哄睡着了,赵元修在我耳边道。

「这毯子是他生母留下的,你要是不喜欢,明日我就把它扔了。」

我翻了个白眼:「你脑子被门夹了」

「那可是人家亲妈,你把这毯子扔了,这些天我的奉献岂不是白费了。」

赵元修低笑把我搂进怀里:「是是是,还是夫人大度。」

赵信然小朋友一连五日准时敲门。

这天晚上,赵元修终于绷不住了。

「赵信然,你已经是六岁的男人了,该学会自己睡觉了。」

「难道以后娶了媳妇,你还要赖在这里不成?」

小朋友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认真。

「爹爹,我们做个交易吧。」

「等我娶了媳妇,也让爹爹睡中间。」

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赵元修却乐得见牙不见眼。

「好儿子!爹爹没白疼你!」

我抄起鸡毛掸子就朝赵元修屁股上招呼。

「亏你还是礼部二把手,给孩子教的什么乱七八糟!」

「夫人冤枉啊!」

赵元修抱着儿子满屋子乱窜:「这是他自己悟出来的!」

05

这日我牵着赵信然来学堂门口。

远远就看见侯夫人三人组各自占据一个角落,谁也不理谁。

我热情地挥舞着手帕。

「哟,这不是长安最靓的姐妹花吗?侯夫人,早上好啊,你也来送孩子上学啊!」

她冷哼一声,把头扭向另一边。

我又看着左边正在给孩子擦黄鼻涕的薛樱樱。

「御史夫人,您家公子今天气色真好,一看就是遗传了您的聪明才智!」

她也拿我当空气。

最远处的佟嘉嘉见状想溜,我赶紧提高嗓门。

「府尹夫人,听说你家老爷前天刚纳了个妾,恭喜恭喜啊。」

....

好嘛,大家都没有理我。

我潇洒地一甩袖子,把书包往小团子怀里一塞。

「儿子,好好学,今晚娘带你去吃羊汤。」

小朋友蹦蹦跳跳往前走,突然一个急刹车,对着迎面走来的王冀楷露出天使般的微笑。

「王同学,昨晚的三字经你背下没啊?」

小胖墩的脸顿时皱成了包子褶。

赵信然突然一拍脑门,茶里茶气,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连《赠汪伦》都背不利索呢!」

哇——

小胖墩当场破防,哭的声音响彻云霄。

比街边今日成婚的唢呐听起来还叫人悦耳。

我欣慰地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青出于蓝胜于蓝啊,这才几天就把为娘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相信再过不久,就可以出师了。

我哼着曲儿,去给赵信然小朋友买荷叶鸡。

路过彩蝶轩时,看见一群人围着门口看热闹。

这我能错过?

一个闪身跳下马车就挤进人群。

我踮着脚往人群里一瞅。

好家伙,这不是王秀秀和安宁侯那位柔弱不能自理的柳姨娘吗?

那女子眼中噙着泪,可怜楚楚拉着王秀秀的袖子。

「夫人要这个镯子,奴家已经让给你了,为何还要不依不饶?」

侯夫人气得直跺脚。

「这镯子本来就是我看上的,是你自己要过来抢,你现在装什么好人!」

只见柳姨娘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妾身知道夫人不喜欢奴家,奴家走就是了,你为何要动粗。」

「奴家...奴家肚子里还有侯爷的骨肉呢。」

我赶紧抓了把瓜子,顺手分给旁边的大娘。

「您瞧,这演技,比梨园的角儿还专业!」

柳姨娘突然瞥见人群中的我,眼睛一亮。

「这位夫人,您给评评理。」

我吓得瓜子都掉了:「啊,我?」

柳姨娘眼中闪过一丝得逞,毕竟全长安都知道我和王秀秀不和。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安宁侯一个箭步冲上前来。

「王秀秀!」

安宁侯一声怒吼,巴掌抡得比风车还快,打得王秀秀直接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狠狠摔在地上。

「你反了天了,还不给如烟赔罪!」

小妾如烟立刻戏精上身,拽着侯爷的袖子抽抽搭搭。

「侯爷,是奴家命贱,不配用夫人看上的镯子。」

安宁侯顿时心疼得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如烟别怕,本侯今日定然为你做主。」

转头又对王秀秀吼道。

「往日你在家里作威作福欺负如烟,在外还不肯罢休,今日你若不跪着道歉,本侯休了你!」

王秀秀捂着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明明是她不敬在先,这种拙劣的手段都能迷惑住你,王靖如,你是瞎子吗!」

「还敢顶嘴!」

安宁侯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抡圆了胳膊又要打人。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上前,稳稳钳住他的手。

安宁侯扭过头,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你谁啊,松手!」

我立刻堆出狗腿般的笑容。

「侯爷息怒!小女子就是路过看个热闹,顺便学习一下家暴技巧。」

侯爷挣了两下没挣开,脸憋得通红。

「侯爷~奴家肚子好痛啊~」

柳如烟突然娇滴滴地呻吟起来。

安宁侯顿时心疼得五官乱飞。

「如烟别怕!本侯这就带你找太医。」

安宁侯奋力挣脱我,将小妾抱在怀中就要走。

「如烟,坚持住,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柳如烟见状,立刻戏精附体。

「侯爷~奴家怕是...怕是要小产了...」

安宁侯顿时慌了神,一把抱起柳如烟就要往外冲。

临走还不忘放狠话。

「王秀秀,如烟要是有个万一,我绝不与你甘休。」

05

我一把拦住安宁侯。

「侯爷且慢!您这么颠簸着跑,如烟姑娘肚子里的金疙瘩迟早被你颠成金汁。」

安宁侯急得直跺脚:「那你说怎么办?」

我一把薅住躲在人群里嗑瓜子的刘大夫。

「刘大夫,别特么嗑瓜子了,来活儿了。」

转头又对安宁侯说:「侯爷,快把如烟姑娘放在软榻上,让刘大夫好好把把脉。」

如烟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侯,侯爷~奴家突然觉得神清气爽,这就不劳烦大夫了。」

面对她的体贴,我忽然化身正义使者。

「姑娘说哪里话,你肚子里怀的可是侯爷的金疙瘩,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说罢,我还剜了一眼王秀秀。

「我啊,就是看不惯有些人的轻狂样儿。」

这女子也不哭闹了,甚至强行起身要从软榻上起来。

「要奴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诊治,奴家的清白都没了。」

「姑娘此言差矣。」我将她按在榻上。

「宫中妃嫔怀孕时也是太医来诊治,这些娘娘岂不是各个都没有清白了。」

「子嗣可是天大的事,你若执意要走,孩儿万一流产,可是要折寿的。」

安宁侯深以为然,还贴心地将一条毯子盖在这女子身上。

「如烟,听话,等你再诞下子嗣,本侯一定抬你做平妻。」

这女子哆哆嗦嗦,吓得将手藏到身下。

「不,我不诊脉,我死也不诊脉。」

我一个使劲将她的手掏出来,死死按在榻上。

「刘大夫,你还愣什么啊,快来诊脉啊!」

「要是诊治得好,侯爷一个开心可是要赏你大红包的。」

刘大夫对看热闹时被薅起诊脉的事非常不爽。

听见还有大红包拿,一下子就进入状态。

如烟挣扎得更厉害了。

「放开我!你们这是要逼死奴家啊!」

刘大夫三根手指往她腕上一搭。

先是疑惑,继而震惊,最后直接扭曲成了苦瓜脸。

安宁侯急得直苍蝇搓手:「大夫!可是胎象不稳?」

我麻利地递上笔墨:「大夫快开方子!人参鹿茸尽管写,反正侯爷有钱!」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热心肠。」

刘大夫的笔悬在半空直哆嗦,墨汁滴了一纸。

安宁侯暴跳如雷。

「你这庸医,连方子都不会开吗?要是耽误了,本侯要你的命!」

刘大夫吓得毛笔都飞了出去,膝盖一软直接跪地磕头。

「侯爷明饶命啊,位姑娘的脉象比我的裤腰带还平,压根没喜啊!」

安宁侯一声怒吼:「什么?!」

他尚存了一丝理智,说话声音不大。

我立马跳起来扯着嗓子喊,务必让在场看热闹的人都听清楚。

「什么!你说这女人没怀孕,怎么可能!」

我转头直接对吃瓜群众开始复盘:「大家刚刚都听见了,这女子亲口说过怀了侯爷的孩子。」

榻上的如烟面如死灰,还在垂死挣扎。

「侯爷,庸医害我,我要回家找齐大夫诊治。」

刘大夫生怕被人误认成庸医。

毕竟乡亲们可都在呢,以后饭碗没了自己得饿死。

「天地良心!老夫行医三十载,连公猪母猪的喜脉都分得清!」

「你本来就没怀孕,怎么平白污我的清白。」

我一拍脑门,装作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假~怀~孕~啊。」

安宁侯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脸上惊疑不定。

如烟见状,立马开启哭戏模式。

「侯爷,你信我还是信这庸医?我的脉一直是齐大夫诊治的,等齐大夫来,妾身的孕就回来了。」

一旁的王秀秀终于开口了,体贴地抿嘴一笑。

「何必这么麻烦,我已经着人去请太医院的太医来了,妹妹到底怀没怀孕,看过便知。」

听到王秀秀这么说,柳如烟当场表演了个就地昏厥。

不出半日,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

「听说了吗?安宁侯被个假孕妇骗得团团转!」

「那妾室装得可像了,天天挺着个吃撑的肚子。」

「侯爷还说要抬她做平妻呢!笑死!」

这一下,安宁侯荣获长安城年度「最眼瞎侯爷」称号。

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06

茶馆内,我看着王秀秀递来的五千两银票和两个铺子的地契。

心里乐开了花。

事情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本来上次扯过头花后,我与王秀秀的梁子也结下了。

谁知道她竟然私下跑来找我,让我帮她演一场戏。

拜托,我们可是敌人诶。

「抱歉,帮不了。」

「一千两。」

我摇摇头:「我家老赵不缺钱。」

「三千两。」

我微微纠结:「那可是安宁侯诶,位高权重...」

「五千两,外加两个商铺。」

「帮!不是钱的事,主要是看不惯渣男。」

王秀秀想在和离前干一票大的,让我配合拆穿小妾假怀孕的事情。

「年前侯爷承诺她,只要再生个儿子,就扶她做平妻,那女子警惕心很强,从不让旁人近身,我也拿她没办法。」

我问:「不让近身,你咋知道她假怀孕呢?」

王秀秀冷笑一声:「我早给死男人下了绝嗣的药,她从哪儿去生孩子?」

我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扭曲的女人,第一次认识到了宅斗的可怕。

幸亏我家老赵只有我一个,不然还真是难搞。

安宁侯夫妇和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王秀秀带着三十个壮汉搬嫁妆,连房梁上的蜘蛛网都没放过。

「这网是用我嫁妆买的丝线结的!带走!」

侯爷瘫在地上哭嚎:「给我留个夜壶也行啊!」

王秀秀冷笑:「想得美!是我的东西,一个也不能留,全都搬走。」

众人看到安宁侯府成了个空架子,这才知道。

原来安宁侯这孙子,花的是老婆的钱,还敢宠妾灭妻。

一时间,安宁侯成了京城人人喊打的渣男。

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嘘他,朝堂上的同僚也不待见他。

就连小孩骂架都说:「你爹是安宁侯。」

不过王秀秀可是过得风生水起。

带着三个娃风风光光回娘家。

娘家敲锣打鼓迎接闺女,排场比状元游街还气派。

听说那天王秀秀回娘家的时候,薛樱樱和佟嘉嘉都不约而同跑去看了。

二人手里还拿着鲜花和礼物,结果在犄角旮旯四目相对。

「诶,你怎么也来了?」

「哼,我是路过。」

最后别别扭扭地将东西塞到王秀秀手中,跑得比兔子还快。

王秀秀当场泪崩,高歌一曲时间煮雨,三人顿时抱头痛哭。

这么喜庆的场景,我也让人准备了花篮送到太师府。

顺便亲自写了一副对联。

上联:渣男贱女不得好死

下联:恭喜老娘独自美丽

横批:重获新生

是夜,我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突然想起一事。

「儿砸,听说王家那小子现在天天跟在你后头喊大哥?」

小朋友有些扭捏:「我,我才不跟他玩!谁让他之前说过我没娘的。」

我谆谆教诲:「多条朋友多条路嘛,小孩子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岂料赵信然抬头,一下子就看穿了我。

「阿娘,你是不是贪图人家的钱来着?」

我一口瓜子仁直接呛进鼻孔。

这小子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没错,自从这件事之后,我已决心跟王秀秀几人做表面朋友。

她们实在太有钱了,从指缝里随便漏个毛出来。

那可比我的腰还粗呢。

我支支吾吾:「没,没有啊,阿娘是教你做人的道理来着。」

赵信然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算了,反正我也不讨厌他,明天就教他去背三字经。」

我眼睛一亮:「他会背赠汪伦了?」

赵信然轻哼一声,仰起头:「那还不是我督促得好。」

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聪明。

07

怀孕八个月时,赵元修这个工作狂突然开启了管家婆模式。

非不让我出门接孩子放学。

我掐住他的胳膊推到一边:「我还答应信然今天买糖葫芦呢。」

「不行,你身子重,这些小事让佣人去做就好。」

我翻了个白眼:「佣人买的和我买的那能一样吗?信然就爱吃我挑的!」

赵信然拦不住我,只好换了府里最大最豪华的马车。

平时只有两个丫鬟跟着,现在恨不得把家丁都让我带上。

由于赵元修的阻拦,去学堂的时间都已经晚了。

气得我在心里骂了他八百遍。

自己跟工作狂一样,整天恨不得住在衙司。

我去接孩子,他还得叨叨半天。

我拿着糖葫芦下了车,结果夫子告诉我赵信然小朋友已经被一个女人接走了。

我手里的糖葫芦吧嗒掉在地上。

不对啊,他祖母不爱出门,赵元修还在衙司。

亲娘的,不会遇到人贩子了吧。

王秀秀不知从哪冒出来,贱兮兮地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两,带你去找儿子。」

「成交!」我掏钱的手速快出残影。

她眼神震惊:「呦呵,铁公鸡拔毛了。」

「废话!那是我儿子。」

结果这厮收了钱就说。

「回家吧,你儿子已经在家了。」

我气得牙痒痒,一路都在盘算怎么报复。

回到府里,赵信然小朋友果真已经回来了,正在祖母怀中嗦糖葫芦。

我冲过去就要拧他耳朵。

「赵信然,谁让你乱跑的!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赵信然缩了缩脖子。

「阿,阿娘,对不起。」

我正想说话,就听到一个清冷的女声。

「信然,到娘亲这来。」

我这才发现厅里坐着个穿金戴银的女子,正用看苍蝇的眼神看我。

我直截了当:「不 er,你谁啊?」

女子优雅地擦了擦嘴。

「信然,告诉她我是谁。」

赵信然小朋友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她是我娘亲。」

我疑惑道:「你母亲不是早死了吗?」

「胡说!」那女子拍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