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义有什么过人之处,得到了武则天的恩宠 可惜他胃口太大了

发布时间:2025-07-12 04:15  浏览量:1

引子:神都上元夜的焦糊味

公元695年正月十六,洛阳城。

上元节的彩灯还挂在坊市檐角,残烛滴着红泪。

通天宫(就是那座巍峨的明堂)的方向,毫无征兆地,一道赤红的火舌猛地窜向墨蓝的夜空。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火势像发了疯的巨兽,瞬间吞噬了那座九十五尺高的庞然大物。

金丝楠木的梁柱在烈焰中扭曲、爆裂,裹着火星的残骸轰然砸向御街,震得地皮都在颤。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极其呛人的味道——桐油烧糊了、彩绘颜料烤焦了、上好的木料化作青烟,混在一起,直往人鼻孔里钻。

《唐两京城坊考》就干巴巴记了六个字:“证圣元年正月丙申夜,天堂灾,延及明堂”。

可缩在西市馎饦摊后面的老贩子,鼻子吸溜着这焦糊气,浑身筛糠似的抖。

他扯住一个熟客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完了完了……薛国师这把火,怕是……怕是把他自个儿的命也点成灰了!” 没人告诉他,此刻宫城深处的瑶光殿里,三十二岁的薛怀义正对着铜镜整理他那身象征无上恩宠的紫袍。

金带上的纹饰一丝不苟。

熏炉里飘出的龙涎香,浓得盖住了窗外飘来的、那令人心悸的焦糊味。

女皇半个时辰前急召的诏令,让他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翘:“她终究……舍不下我这张脸,这身肉。”

他抬手,仔细抚平金带上一道细微的褶皱,动作带着惯有的得意。

他没留意,屏风后面,十二名千牛卫的呼吸,像被冻住了一样。

烛影摇曳,一条浸过油的粗麻绳,正泛着冷硬的、死亡的光。

洛阳西市,波斯邸。

空气稠得化不开,驼铃叮当乱响,胡商吆喝的卷舌音此起彼伏。

香料、皮革、牲口粪便,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药味,混成一股子怪诞的喧嚣。

年轻的冯小宝,就在这片浑浊里支棱起他的“宝摊”。

几根风干得发黑、蔫头耷脑的虎鞭,带着可疑血丝的鹿茸片散着浓重的腥气,粗麻布上还码着一溜粗陶小罐,罐口封着红纸,写着歪歪扭扭的“龟兹神油”。

他敞着怀,汗津津的腱子肉在阳光下油亮,冲着路过的一个大胡子粟特商人吼,唾沫星子差点喷人脸上:“三回!就三回!包你夜里能降服十头母骆驼!” 《旧唐书》里说他“伟形神,有膂力”,搁在这西市地面上,就是实打实能砸断人肋骨的拳头。

前些天为抢块摆摊的好地皮,他一个人就把粟特商人那架堆满名贵药材的檀木药柜掀了个底朝天。

碎木头、人参、鹿茸、虫草泼了一地,心疼得胡商哇哇乱叫。

巡街的武侯(低级治安官)瞧见了,眼皮一耷拉,绕着道儿走——这浑水,蹚不起。

他人生的转机,来得比西市的变戏法还荒唐。

千金公主府(高祖李渊的女儿)的婢女小萍,脸蛋红得像熟透的桃子,扭扭捏捏来买那“助情药”。

可她的眼神,像黏了糖,总往冯小宝褂子下那鼓胀的胸脯子上溜。

一来二去,两人就在邸店后巷的柴火堆旁滚作了一团。

汗津津、喘吁吁,衣服刚扯下半截,几双穿着官靴的大脚就杵到了跟前。

冯小宝裤子都没提利索,“噗通”跪在泥地里,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等着挨刀。

头顶却传来一声轻笑,像银铃,又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

一只绣鞋尖,用金线密密实实勾着富贵牡丹的鞋尖,轻轻挑起了他满是冷汗的下巴。

千金公主,《资治通鉴》里连名字都懒得提的李唐宗室女,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站着。

她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像在估量一件稀罕物件,上上下下扫着冯小宝那张惊慌失措却棱角分明、透着野性力量的脸。

她心里那架算盘,“噼里啪啦”打得飞快——这身好皮囊,这身蛮力气,活脱脱是张能送进宫里去的、“活”的敲门砖!

白马寺的剃度刀,寒光一闪。

“冯小宝”三个字,连同他腥臊的过往,被一刀剃了个干净。

“薛怀义”——这个法号,成了他通往天堂地狱的新路引。

垂拱元年(685),朝廷大张旗鼓重修白马寺,薛怀义顶着“督造”的响亮名头。

可他干的,哪是督造佛寺的活儿?《唐会要》里藏着掖着提了一句“所度力士为僧者满千人”。

洛阳县尉的密报写得可直白多了:

“剃度者千余,号僧实恶少,昼则诵经掩人耳目,夜则持棍习击刺之术,乘官厩骏马,横行于南市北市。” 御史冯思勖,是个不信邪的硬骨头。

他在天津桥头,生生拦下了薛怀义那比亲王还气派的车驾,掏出弹劾的奏章,刚清了清嗓子念了个开头。

那群“假和尚”像得了令的恶犬,一拥而上!拳脚棍棒雨点般落下,当街把这位朝廷命官揍得口鼻蹿血,牙齿都崩飞了好几颗,血沫子喷溅在天津桥冰冷的青石板上,留下洗不掉的暗红印子。

满朝文武,这才倒吸一口凉气,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什么白马寺?那早成了薛国师豢养打手、无法无天的魔窟!

《御史台记》残卷里,还留着冯御史家仆那晚撕心裂肺的哭诉:“家主归府,面目青肿不可辨,血染袍襟透三层!”

垂拱四年(688)春,洛阳宫城。

乾元殿的废墟上,烟尘还没散尽。

武则天和她那位“薛师”,就站在断壁残垣前。

薛怀义哗啦一声抖开一卷厚实的羊皮图纸,唾沫星子横飞,手指点着图样:“陛下要的明堂,根基得夯得死牢死牢!十丈高的夯土台,得用蒸熟的糯米浆,掺上石灰、黄土、沙子搅和的三合土,一层一层,拿几百斤重的石墩子,喊着号子砸!砸出金石之声才算数!” 女皇的指尖,轻轻拂过旁边檀木模型顶端那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九月,朕要封禅泰山。封禅之前,它得稳稳当当戳在这儿。”

诏书一下,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

河南、河北两道,十万精壮汉子,被粗麻绳捆着手腕,像牲口一样串成串,哭嚎声震天,硬是被兵丁驱赶着押进了洛阳城。

赣南的深山老林倒了血霉,参天的古木在刺耳的锯木声中一片片倒下。

《赣州府志》的角落里,一个老吏用颤抖的笔偷偷添了几行小字:

“丁壮尽赴东都,田畴荒芜无人耕,饿殍相望于运木官道之侧。”

旁边还有更触目惊心的补注:“役夫死者十之二三,枕藉道旁,蝇虫蔽日,臭闻数里。” 那不是运木道,那是黄泉路。

明堂中心,那根需要数人才能合抱的通天巨柱,在薛怀义眼皮子底下,被几个心怀怨愤的老工匠,偷偷用凿子在隐蔽处刻下了一行小字:“弥勒下生作女王”。

当巨大的鎏金铜凤终于被吊上九十尺高的明堂顶端,迎着凛冽的北风,振开它象征无上权力的翅膀时,薛怀义腰间,那枚崭新的左威卫大将军铜印,也被他摩挲得滚烫。

借着征调民夫、转运巨木粮秣这天大的肥差,洛阳附近将近一半府兵的调兵符节(鱼符),像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条条悄无声息地滑进了他宽大的紫袍袖囊里。

他站在明堂顶上新建的“天堂”最高层,俯瞰着脚下棋盘格子般规整又渺小的宫城,心里那个美啊,简直要溢出来。

脚下这座用十万民夫枯骨垫起来、把他托上云霄的楼阁,此刻在他眼里,就是直通九霄的登天梯。

可在那些缩在墙角、啃着冷硬胡饼的工匠和远处饿殍道旁的老吏看来,那巨口般幽深的明堂门洞,分明正等着择人而噬。

永昌元年(689),薛怀义挂帅的“北伐”,成了一场掏空国库、耗损民力的闹剧。

二十万大军,拖着绵延数十里的辎重车,吭哧吭哧磨蹭到紫河(今内蒙古浑河)。

突厥人呢?连根马毛都没见着!薛大将军脸上挂不住了,牛皮吹破了天,总得找个台阶下。

他大手一挥,下令士卒:“给老子堆!堆个大的石堆起来!” 数万兵士累得像死狗,搬石头搬得手软脚软,好不容易在荒原上垒起一座两丈高的石冢。

薛大将军亲自提着一桶朱砂,用粗毛笔,在石头上描了七个扎眼的大字:“大周破突厥处”。

班师回朝的路上,这位“名将”又玩出了新花样。

他花重金从西市雇来一队粟特商人,逼着人家脱下绫罗绸缎,换上又脏又破、散发着羊膻味的破羊皮袍子,再用麻绳像拴牲口一样把人拴成一串,冒充“突厥俘虏”跟在凯旋大军屁股后头。

洛阳城的百姓哪见过这阵仗?挤在定鼎门看热闹,彩声雷动,真以为薛大将军立下了不世奇功。

可兵部衙门里,当值的郎中(中级官员)在奏疏里写得冰冷刺骨:

“是役也,未发一矢,未损一兵,未遇一敌。虚耗国帑百万,徒增笑柄耳。”

一个老主事(吏员)趁着没人,跟同僚嚼舌头根子:

“那石冢?等着瞧吧,开春一场雨就得塌!”

果不其然,后来边关传回的消息:一场春雨,那“丰碑”就塌了半边,成了草原上的一个乱石堆。

御史台的案卷,一页页,无声地记录着这位“薛师”烈火烹油般的得势,以及急速失控的癫狂。

他的车驾行经长夏门,一个卖胡饼的老汉腿脚慢了点,避让不及。

随从的皮鞭立刻像毒蛇一样劈头盖脸抽下去,抽得老汉满地打滚,刚出炉的胡饼滚了一地,沾满尘土。

宰相苏良嗣,在尚书省(南衙,宰相办公地)威严的大门口撞见他。

这位刚直的老臣,气得胡子直抖,指着薛怀义的鼻子怒斥:“阉竖!安敢擅闯南衙重地!” “阉竖”二字,像针一样扎进薛怀义的耳朵。

他眼一红,身边的爪牙像得了号令,一拥而上!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象征着帝国最高行政权力的宫门前,把当朝宰相死死按倒在冰冷的青砖地上!啪啪啪!几个响亮的耳光,脆生生地抽在苏良嗣的老脸上,也抽在满朝文武的心尖上!武则天事后知道了,只轻飘飘地说了句:

“苏卿啊,以后你避开北门(薛怀义出入的宫门)走就是了。”

这句话,成了薛怀义更加横行无忌的金字护身符。

当御医沈南璆得幸的消息,像毒刺一样钻进他耳朵里时,妒忌的毒火彻底烧昏了他的头。

在庄严的浴佛节法会上,他精心策划了一场“祥瑞”——机关控制的三丈高檀木佛像,本该在万众瞩目下缓缓升起,光芒万丈。

结果机关卡了壳!在死一般的寂静中,那尊巨佛轰然一声,直挺挺地栽进了祭坛的泥浆里!黄汤四溅,泼了周围观礼的波斯使节一头一脸!

使节们一个个憋得脸皮发紫,肩膀耸动,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御史台记》一点没客气,把这丢人现眼的一幕钉在了耻辱柱上:“波斯使拂面而退,色如酱紫,肩耸不已。”

一个在场的小宦官后来跟人学舌,绘声绘色:“哎哟喂,那帮胡人,回去怕不是得把大牙都笑掉喽!”

证圣元年(695)正月十六,那个飘着细雪的寒夜。

薛怀义像幽灵一样,溜进了白天刚刚被他付之一炬、还在冒着青烟的明堂废墟。

焦黑的木头烫脚,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焦糊味。

他费力地钻进那尊巨大的夹纻佛像(用麻布和漆做的空心佛像)残破的肚子里。

里面一片狼藉,残留的桐油味刺鼻。

他把怀里浸透桐油的麻布条,死命地塞满佛像木胎的每一条缝隙、每一个空洞。

火折子轻轻一蹭,幽蓝的火苗“腾”地从佛像空洞的眼眶里、咧开的嘴巴里喷吐出来!火苗贪婪地舔舐着未被完全烧毁的金丝楠木梁柱,发出噼啪爆裂的巨响,如同滚滚闷雷,再次碾过沉寂的洛阳城。

蹊跷的是,本该负责警戒灭火的金吾卫,当夜集体“染了急症”,一个都没出现在现场。

这把烧塌了大周王朝天命象征的邪火,也把他自己那点仅存的、虚幻的本钱,彻底烧成了飞灰。

赴死的那天,他照旧熏了最名贵的龙涎香,香气浓郁得几乎能凝成实质。

踏入瑶光殿,温暖如春,熏香扑鼻,似乎一切如常。

他以为等待他的是女皇的安抚,或是最后的摊牌。

他错了。

这是太平公主为他精心布置的死局。

十二名壮得像铁塔、早已埋伏在重重帷幔后的千牛卫,像猛虎扑食般骤然现身,猛扑出来!薛怀义只来得及从喉咙里挤出半声嘶哑的、变了调的嘶吼:“我……我要见陛下!” 回应他的,只有那条早已准备好的、浸过油的粗麻绳瞬间勒紧脖颈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那具曾让一代女皇着迷、在西市耀武扬威、在明堂顶端俯瞰众生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瘫软。

当夜,那具尸体就被一块黑布草草一裹,悄悄运回了他起家的地方——白马寺,丢进冰冷的柴火堆里,烧成了灰白色的粉末。

骨灰混着冰冷的沙土,被工匠面无表情地拌进了洛北官道新铺的三合土里。

从此,万千车马、贩夫走卒、达官贵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这捧尘埃上碾过,踏过。

第二天朝廷的邸报上,只有四个冷冰冰、不带一丝温度的字:“薛师暴卒”。

女皇心头最后那点难堪与旧情,被这捧飞扬的、卑微的尘埃,轻轻地、彻底地盖住了。

仿佛这个人,从未如此轰轰烈烈地存在过。

几年后,神都洛阳。

美少年张昌宗,面如冠玉,春风得意,步履轻快地踏入那座金碧辉煌的控鹤府(武则天蓄养男宠的机构)。

他腰间那枚象征身份的铜鱼符(官员凭证)还没捂热,立刻就被门口侍卫面无表情地伸手收走,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奉敕,面首不得预兵事。” 声音平板,毫无波澜。

殿角,千牛卫钉子似的目光,冰冷地扎在他背上。

控鹤府雕梁画栋,熏香缭绕,却像个镶金嵌玉的巨大鸟笼子。

张昌宗的目光下意识地掠过殿外空旷处,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那片焦黑的明堂废墟——那根刻着“弥勒下生作女王”的巨柱,早被工部的人偷偷换掉了,新漆刷了一遍又一遍,可宫里的老宦官私下嘀咕:凑近了,拿指甲抠一抠,指腹底下,还能摸到那行大逆不道字迹凹凸的凿痕。

神龙元年(705),玄武门。

宫变的刀光剑影落下帷幕。

张昌宗、张易之兄弟,被愤怒的羽林军乱刀砍死,死状极惨。

两颗年轻俊美的头颅,被高高悬挂在天津桥的栏杆上示众。

洛阳城的百姓,记性突然变得出奇地好,纷纷涌到桥边,议论纷纷,唾沫横飞。

话题的中心,自然离不开十年前那个映红了整个神都夜空的恐怖夜晚,那个叫薛怀义的人。

薛怀义的骨灰?早就被无数车辙马蹄碾得无影无踪,融进了帝国最底层、最卑微的尘土里,再也寻不到一丝痕迹。

女皇用男宠的血泪性命换来的教训,终究没能护住她的武周王朝。

白马寺的钟声,穿过百年的风尘,依旧悠悠荡荡,敲打着时光。

洛阳老城的茶肆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慢悠悠抿了口粗茶,咂咂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满堂茶客:

“爬得最高的蝼蚁啊,掉下来的时候,连个响屁都听不着哩。”

他拿起烟杆,在桌角磕了磕烟灰,浑浊的老眼望向窗外天津桥的方向,烟杆头遥遥一指:

“瞧见没?当年冯御史(冯思勖)被打掉的那颗牙,血点子喷溅的地方……好像还有点印子,没被雨水冲干净呢。”

(完)

(参考资料来自公开权威资料,文中观点仅为个人观点,仅供娱乐!本文无任何不良引导倾向,只是做故事讲解和叙述!文中图片来自网络,并且进行了一些技术修复,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谢谢!以下为部分公开资料截图:《武则天选男宠三个必备条件:年轻、貌美、健壮-2012年08月22日 13:53来源:人民网》、《天堂背后的传奇(走进洛阳七天建筑-来源: 洛阳网 2022.07.05 08:11)、《“娶妇得公主,平地买官府”:驸马薛绍的两幕人生大戏-中国青年网2019-12-23 10: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