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霸占我家露台晒腊肉,我没计较,3年后我搬家,邻居:这给你
发布时间:2025-08-04 11:17 浏览量:1
当那个平日里嗓门洪亮、走路带风的邻居老唐,把一个厚得像砖头一样的牛皮纸信封塞进我手里时,我整个人都懵了。信封油腻腻的,还带着一股子陈年腊肉的烟熏味,沉甸甸地坠着我的手腕。
“小冯,这给你。拿着,别跟大爷客气。”老唐的脸上,没有了往日那种理所当然的霸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于恳求的郑重。
搬家公司的师傅正抬着我家最后一件大家具——那张我妻子许静最喜欢的实木沙发,小心翼翼地挪出房门。楼道里回荡着“一、二、三,起!”的号子声,而我,冯浩,一个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的男人,却被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给钉在了原地。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霸占我家露台三年,把那当成他家腊肉加工厂的唐大爷,在我搬家滚蛋的这天,给我送钱?我低头看了看那信封,凭手感,这里面少说也有好几沓。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荒唐,一种巨大的、让人啼笑皆非的荒唐感。
而这一切,都要从三年前,我搬进这个顶层公寓说起。
01
人到中年,最得意的事,莫过于靠自己打拼,弄了一套心仪的房子。三年前,我和妻子许静拿出所有积蓄,又背上了三十年的贷款,才买下这套位于老城区顶楼的房子。房子本身不算大,但最让我们满意的,是它附带一个近三十平米的大露台。
交房那天,我和许静站在空旷的露台上,迎着傍晚的微风,心里头那个美啊,简直比喝了蜜还甜。许静规划着,这边要种上她喜欢的月季和栀子花,那边要放上藤编的桌椅,夏天晚上可以在这里乘凉看星星。我呢,就盘算着周末约上三五好友,在露台上支个烧烤架,喝点小酒,吹吹牛。那日子,光是想想都觉得带劲。
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承载了我们所有美好幻想的露台,很快就成了我们最大的噩梦。而噩梦的源头,就是住我们楼下的邻居,唐卫国,我们都叫他老唐。
老唐大概六十出头,身体硬朗,是我们这栋楼的“老资格”。刚搬来没几天,他就找上了门。那天我正哼着小曲擦地板,门被敲得“梆梆”响,跟要拆迁似的。我一开门,老唐那张被风霜刻满沟壑的脸就探了进来,嗓门跟打雷一样:“哎!新搬来的小冯是吧?我是你楼下老唐!”
“是是,唐大爷您好您好。”我赶紧赔着笑,递上一根烟。
老唐摆摆手,眼睛却不看我,一个劲儿地往我身后瞟,最后目光锁定在了通往露台的玻璃门上。“小冯啊,你家这露台光照可真不赖,整个楼就数你家这风水宝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下一句话就来了:“你看这不快过冬了嘛,我寻思着灌点香肠、腌点腊肉。借你家这宝地用用,挂几天,不碍事吧?”
说实话,我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我们自己的露台还没捂热乎呢,凭什么给你晒腊肉?但话到嘴边,就变了味。我是新来的,人家是老住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能为这点小事就把关系搞僵。我这个人,说好听点是与人为善,说难听点就是有点好面子,不懂得拒绝。
我干笑了两声:“呃……行啊唐大爷,您用,您用。就是……注意点卫生就行。”
“哎呀那肯定的!放心!”老唐一拍大腿,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花,好像我答应了他什么天大的好事。
我以为,这也就是三五天的事儿。可我还是太天真了,根本没料到这“借”,一借就是整整一个冬天。
02
没过两天,我家露台就彻底变了样。一根粗麻绳横贯东西,上面挂满了红白相间的香肠和油光锃亮的腊肉,一串串,一排排,跟肉铺开张了似的,风一吹,那股子浓重的咸腥味和调料味就直往我们客厅里钻。最要命的是,那腊肉往下滴油,把我新铺的灰色地砖染上了一块块深色的油渍,怎么擦都擦不掉,跟长了牛皮癣一样,别提多膈应人了。
许静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她是最爱干净的人。她指着地上的油渍,冲我发火:“冯浩!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当老好人的下场!新房子啊,就让他这么糟蹋了?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自知理亏,只能低声下气地哄她:“哎呀,老婆,消消气,消消气。不就是几块地砖嘛,回头我拿强力去污剂擦擦。人家大爷都开口了,我总不能直接驳了人家面子吧?远亲不如近邻,忍忍就过去了。”
“忍?我看他这是得寸进尺!”许静气得直跺脚,“今天他敢来晒腊肉,明天就敢来晒被子,后天是不是要把他家锅碗瓢盆都搬我们露台上来了?”
没想到,许静的话一语成谶。
第一个冬天过去,我以为总算能消停了。开春的时候,许静兴致勃勃地买回来一堆花盆和花土,准备实现她的花园梦。可我们刚把东西搬上露台,老唐又来了。这次他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扛着一个破旧的木头柜子就上了楼。
“小冯啊,我这柜子家里放不下了,先在你这露台搁一阵子啊!”他一边说,一边就把那满是灰尘的柜子往角落里一放,拍了拍手上的土,转身就走,潇洒得像在自己家后院。
我当时就愣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许静气得眼圈都红了,指着我的鼻子骂:“冯浩,你就是个窝囊废!这日子没法过了!”
那次,我们俩大吵了一架。我也憋屈啊,我也生气啊,可我能怎么办?冲下去跟一个比我爸年纪还大的老人撕破脸皮吗?我做不出来。我只能一遍遍地安慰自己和妻子,算了算了,吃亏是福,就当是尊老爱幼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家的露台就彻底成了老唐的专属储物间兼晾晒场。春天他晒菜干,夏天他晒旧棉被,秋天晒咸鱼,冬天雷打不动地晒腊肉香肠。我们买的花盆被他挪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没几天就因为缺光少水,蔫头耷脑地死了。那张我们幻想中用来喝茶看星星的藤编桌椅,也因为没地方放,一直在储藏室里吃灰。
有时候,我不是没想过反抗。我试过旁敲侧击:“唐大爷,我们这周末想请朋友来露台烧烤,您看这些东西……”
老唐眼皮都不抬一下,大手一挥:“烧烤?那玩意儿烟熏火燎的,对身体不好!改天我那腊肉好了,分你们两斤,比那玩意儿有营养!”
他每次都用这种“我是为你好”的语气,堵得我哑口无言。他确实也隔三差五地给我们送点他晒的干货,可那点三瓜两枣,跟我们失去的整个露台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小区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家这事儿,背后指指点点的。隔壁的王阿姨碰见我,还阴阳怪气地说:“小冯,你可真是个大善人,买个房子还带个‘共享露台’。”
我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气愤,委屈,无奈,各种情绪搅在一起,最后都化成了一声叹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03
这种憋屈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年。压垮骆驼的,往往不是最重的那根稻草,而是最后一根。
去年年底,我工作的公司进行架构调整,我在上海的分公司有个项目总监的空缺,领导推荐了我。这对我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薪资翻倍不说,发展前景也更好。我和许静商量了几天,一咬牙,决定卖掉这儿的房子,举家搬到上海去。
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我心里除了对未来的憧憬,竟然还有一丝解脱的快感。我终于可以摆脱老唐,摆脱这个被霸占的露台了。
我们很快联系了中介。中介小哥上门来拍照,拍到露台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那时候正是隆冬,露台上又挂满了老唐的“战利品”,麻绳上滴着油,角落里堆着他的杂物,整个场面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中介小哥有些为难地对我说:“冯哥,您看这露台……咱能不能收拾一下再拍?现在这样子,太影响卖相了。本来这大露台是您这房子的最大卖点,现在搞得跟个杂货铺似的,买家一看,印象分就得掉一大半,价格上可能……不好谈啊。”
这句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在了我的心上。我忍了三年,退了三年,我以为我失去的只是心情和空间,但现在,它直接影响到了我的真金白银。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把中介送走,深吸一口气,走下楼,敲响了老唐家的门。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主动因为露台的事情找他。
开门的还是老唐,他看见我,有点意外。“哟,小冯,稀客啊,找大爷有事?”
我没像往常一样客气,而是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强硬:“唐大爷,我们家准备卖房子了,要搬走了。您看,我们露台上的那些东西,是不是该收回去了?”
老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愣愣地看着我,过了好几秒,才像是反应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失落,甚至……还有点慌张?
“哦……要……要搬啦?”他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没了往日的底气,“行,行。我……我明天,明天就给你收拾干净。”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没有争辩,没有耍赖,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许静说我是不是魔怔了,人家答应收拾了,还不高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老唐最后看我的那一眼,怪怪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一阵“刷刷”声吵醒。我走到露台一看,竟然是老唐!他正拿着一把刷子,蘸着洗洁精水,使劲地刷着地上的油渍。那些陈年老垢,他刷得满头大汗。他把所有的杂物都搬走了,麻绳也解了下来。等他忙完,整个露台变得空前干净,比我们刚搬来时还亮堂。
他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汗,看到我,只是憨憨地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下楼了。那一刻,我心里的怨气,突然就消散了大半。
0.4
搬家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家具家电被一件件搬下楼,曾经温馨满满的家,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一些带不走的记忆和回声。我和许静站在客厅中央,心里都有些伤感。
就在这时,老唐上来了。他手里,就攥着那个改变了我所有看法的牛皮纸信封。
他把信封塞到我手里,说了那句“拿着,别跟大爷客气”之后,就好像完成了什么重要任务一样,转身想走。
“唐大爷!您这是干什么!”我急忙拉住他,“我不能要这个!”
许静也惊呆了,连忙说:“是啊唐大爷,您这是干嘛呀?我们无功不受禄啊!”
老唐被我拉着,涨红了脸,嘴巴张了张,半天憋出一句:“这是你应得的!你拿着就是了!”他越是着急,话说得越是结巴。
我坚决不收,两人在楼道里推搡起来。信封在拉扯中被撕开了一角,一本银行存折和一封信掉了出来。我弯腰捡起来,存折上户主的名字是唐卫国,而上面那一长串的数字,看得我眼皮直跳。整整二十万!
我的天!我当时就懵了,这老头是疯了吗?
老唐看东西掉了出来,也就不再推辞了,叹了口气,指着那封信说:“你……你看看信就都明白了。”
我将信将疑地拆开那封信。信纸是那种老式的稿纸,上面的字是用钢笔写的,字迹有些颤抖,但一笔一划都很有力。
信的开头是:“小冯,我的救命恩人。”
我看到这几个字,脑子里嗡的一声。救命恩人?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了?我继续往下看。
信里写道,三年前,就在我们刚搬来不到一个月的那个晚上,大概凌晨两点多,老唐的老伴突发心梗,喘不上气,脸都憋紫了。他儿子在外地出差,家里就他们老两口。老唐吓坏了,打了急救电话,可那会儿正是用车高峰,救护车说要等。他又想打车,可半天也叫不到一辆。
万分危急之下,他想到了我们这些新邻居。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冲上来敲我家的门。我当时被吵醒,一听情况,二话不说,套上衣服就下楼开车,载着他们老两口一路闯着红灯,风驰电掣地赶到了最近的医院。因为送得及时,他老伴抢救了过来。医生后来说,再晚十分钟,人就没了。
看到这里,我才模模糊糊地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我当时根本没放在心上。半夜送邻居去趟医院,这不就是举手之劳吗?换了谁都会这么做的。事后,老唐提着水果来感谢过我,被我婉拒了,后来我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可我忘了,老唐没忘。
05
信的后半部分,解开了我心中所有的谜团。
老唐在信里说,他是个犟脾气的粗人,嘴笨,不会说那些感恩戴德的漂亮话。他老伴跟他说,小冯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比天大,一定要报。可怎么报呢?送钱送东西,他知道我肯定不会要。
老唐寻思了很久,想到了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手艺——做腊味。他做的腊肉和香肠,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味道一绝。于是,他想出了一个他自认为“绝妙”的办法。他知道我家露台风水好,就想借我的“福地”,做腊味去卖。他觉得,我救了他老伴的命,是给了他家福气,用我这块“福地”做出来的东西,肯定也能卖上好价钱。
这三年来,他霸占我的露台,其实是在给我“打工”。他把这看成是我们俩的“合伙生意”,我是那个不出钱不出力的“恩人股东”。他把每年卖腊肉赚来的钱,除去成本,一分不动地都给我存了起来。他原本打算等存够一个大数目,再找个合适的时机给我,没想到我突然要搬家了。
信的结尾,老唐写道:“小冯,大爷知道这三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让你和弟妹受委屈了。大爷不是不讲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二十万,是你应得的‘分红’。没有你,我老太婆的命就没了,我哪还有心思做这些?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这个糟老头子,收下吧,不然我这辈子心里都过不去这个坎。”
看完信,我抬头看着老唐,这个平日里让我又气又烦的老人,此刻眼眶通红,嘴唇哆嗦着,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的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怎么也止不住。许静在我身后,也早已泣不成声。
人心隔肚皮。我一直以为,这层肚皮底下,是自私,是蛮横,是不可理喻。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藏在下面的,竟然是这样一份笨拙、执拗,却又滚烫得令人心颤的情义。
我把存折和信,连同那个油腻的信封,一起塞回老唐手里。“唐大爷,这钱我绝对不能要!当初那事儿,就是举手之劳,换了谁都会做的。您快收回去!”
“不行!你必须拿着!”老唐的态度比我还坚决,“你要是不拿着,就是看不起我!就是不认我这个邻居!”
最后,在楼道里来回拉扯了半天,搬家师傅都看傻了。我们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决定,我收下了十万。我说:“唐大爷,这十万,就当是我入股您这‘腊味公司’的本金。剩下的,您和阿姨留着养老。以后您生意做大了,每年给我寄两斤您亲手做的腊肉当年终分红,行不行?”
老唐愣了半天,最后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他用力地点点头,狠狠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行!一言为定!”
车子缓缓驶出小区,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老唐一直站在楼下,冲着我们挥手,身形在视野里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
我手里攥着那本十万块的存折,它很沉,沉的不是金钱的重量,而是一份沉甸甸的人心。
人啊,有时候真是不能光看表面。有些人看着和和气气,心里可能全是算计;而有些人看着不讲道理,骨子里却可能藏着最淳朴的善良。你说,这世道,是不是挺有意思的?换了你们,遇到这样的邻居,最后这钱,你们会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