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入大周,只有风光的空壳,实际上每一个奴婢都可以给我脸色瞧

发布时间:2025-07-08 00:10  浏览量:1

《嫁入大周》

「母后,父死子继。」

我是战败的俘虏,江与舟是被遗弃的皇子。

他阴私疯狂,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杀人如麻。

我知他不是正常人。

却没想到,他盯上的人…

是我。

1

我是和亲公主。

也是另一种意义上战败的俘虏。

我嫁入大周,只有风光的空壳,实际上每一个奴婢都可以给我脸色瞧。

我被丢进冷宫。

遇到了在冷宫长大的江与舟。

彼时我十四岁,他八岁。

他穿着破败的烂袄站在院子里。

他手上拿着木枝,眼眶满是红血丝,「快滚开,奶娘她才去世,没人能再羞辱她!」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原来,铁骑铮铮的大周,皇宫里也有这种见不得人的角落。

孤苦无依的皇子和冻死的奶娘。

我缓缓蹲下,好心道:「带我进去看看你的奶娘,死人不可以放在房间里。」

江与舟死死拦着门,双眸赤红。

「你快滚,等我长大了,我第一个就是杀了你。」

杀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可以受尽屈辱,但唯独不能死在大周。

不听劝,那就不废话了。

我暗自冷笑,抬手直接把他的脑袋按进了雪地里。

「本皇子要杀了你!」

「你还没长大,就不要说出这种痴心妄想的话。」

我兀自推开了房门。

迎面而来便是尸体腐败的臭味。

「奶娘!」

江与舟趴在雪地里拽住我的裙角。

我一脚把他踹开。

「死人不入土,你是要你奶娘不得安息吗?」

我挑开棉被。

尸体早就面目全非。

时隔多年,我还是记得那天的江与舟哭得多么无助。

他费尽力气也要保护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可是年纪尚小的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一个人好。

以为留在自己身边,安全的地方,不被他人带走,就是最好的。

最后还是我用了两个翡翠手镯,贿赂宫人把尸体拉出去安葬。

江与舟自发给奶娘守灵了三日。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我鸠占鹊巢,霸占了他的宫室。

我摊开手:「我费了两个手镯,占你一个房间,这不过分。」

冷宫能住人的宫室只有两间,一间是江与舟的房间,另一间就是奶娘曾住的房间。

江与舟穿着白衣,站在原地瞪着我。

我以为他下一秒又要说等他长大之后就要杀我的话。

可是他没有。

2

半月后。

江与舟从外面拖着一身的伤回来。

当时元宵盛宴,冷宫里也多了一盘肉肴。

我留出一半放在江与舟房间的窗台。

江与舟带着伤把一只手镯从胸前扔出来:「你的。」

少年单薄的雪衫满是口子,甚至有棉絮从里面掉出来。

我毫不客气地收下手镯,「吃饭,给你留了。」

「好。」

江与舟没有走进房间。

而是直接坐在窗台下,迎着飘雪吃下他父皇的恩惠。

一片片的肉被他塞进嘴里。

我站在他旁边,冷眼瞧着,问:「江与舟,恨不恨?」

他低头吃肉,却没有回答我。

江与舟性格执拗孤僻,和他相处的过程中我逐渐摸到门道。

我翻出和亲当天穿的衣裳,重新裁了一套扔给江与舟:「旧衣服,不想穿了。」

江与舟的眼睛隐在窗户后面,却在看清衣服的料子后,目光从疑惑转向惊喜。

一个镯子,一件衣裳。

江与舟开始愿意主动地和我亲近。

我和他别扭的相处方式也慢慢变得亲昵。

一个敌国公主,一个无宠皇子。

在冷宫中相遇,然后相依为命。

本来我和江与舟应该被会遗忘个彻底。

但是我猜老皇帝也没想到,他曾用心栽培的皇子要么一个个的命丧黄泉,要么就是变得不堪入目。

不得已,江与舟被老皇帝从冷宫里面捞出来,重新培养。

离开冷宫那一天,江与舟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狠厉。

我知道,江与舟心底的仇恨从没有消失过。

3

我名义上成了江与舟的母妃,母凭子贵。

江与舟册封太子那日,我成了皇后。

受封那一夜,江与舟穿着华服,把我从地上扶起。

我身上的皇后凤袍尤为刺眼。

文武百官在朝,江与舟的手却伸进了我的凤袍中。

发狠似地捏了我一下,然后若无其事道:「恭喜母后,入主中宫。」

我故作平静:「承太子福气。」

哦对。

江与舟满十六岁的时候,他就对我露出了真面目。

在冷宫里他杀掉自己的第二个哥哥时。

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江与舟却跑进我的房间,情绪崩溃。

「林满月,你躲我?」

他刚杀了人,我不躲他我不要命了吗?

「江与舟,你连亲兄弟都不心慈手软,我怎知你不会杀我?」

「他何时当过我的皇兄?」

我想起我的房间也是霸占来的,更加拼命地向后缩去。

「江与舟,你冷静点。」

我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江与舟站在床榻边,把沁血的剑丢在地上。

他阴冷的声音开口,危险至极,「林满月,过来。」

玄铁碰撞地面,让我猛地心口一惊。

「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用命令的口吻。

他从未把我当做过母妃。

我颤抖着身子,指甲嵌进肉里。

我不想死,可江与舟已然失了人性。

我跌下床,准备求饶。

江与舟却把我拽死,咬破我的嘴唇。

血腥味弥漫在我和他的口腔中。

我惊恐中设想了万般他折辱我的法子,却没料到是这个结果。

我呆在原地。

江与舟单手托着我的腰,亲吻霸道蛮横,不容我半点喘息。

待我终于反应过来时,江与舟却得逞地讪笑。

「林满月,所有人都可以怕我,唯独你不行。」

「你不是说过,我们相依为命吗?」

「我们两个谁都不可以食言。」

4

所有都称太子温文尔雅,君子如兰。

只有我知道,江与舟烂成了什么样子。

满朝都对江与舟赞不绝口。

没人会猜到,每天太子展现孝心来坤宁宫请安时,都要屏退下人,沐浴焚香。

江与舟轻揉着我的耳垂,「林满月,皇后之位好坐吗?」

我背对着他,不想搭理。

「江与舟,你不觉得这样很肮脏吗?」

江与舟早就对我的讽刺置若罔闻。

「林满月,不是你说过,冷宫不是人住的地方,坤宁宫是皇宫里最奢靡的宫殿,玉床金枕,不开心?」

我睨他一眼,讥讽他,「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混乱畸形的皇室,你就不怕我背叛你告诉你的父皇,让他再把你打入冷宫,永不翻身?」

「不会。」江与舟毫不在意,「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林满月,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是一体的,你应该绞尽脑汁保我。」

他抬手漫不经心玩弄我的头发。

见我不理。

他强硬地把我转向他,「你还是不肯有一丝一毫的喜欢我?」

我听笑了,「我怎么会喜欢恶贯满盈的人,江与舟,你手上沾了多少人命,你的心变得有多黑,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大概是唯一知道江与舟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人。

江与舟被我激怒,抬手放下床幔。

「厌我?你最没资格厌弃我了,林满月。」

我又被他带入情海中沉浮,荒淫无度,昏天黑地。

口吐尖刺的是我,但是每每求饶的还是我。

这个时候,江与舟才会心满意足地笑起来,「乖,你早该这样的。」

5

这一次,江与舟照旧一下朝就钻进了我的宫殿。

可是等合欢香燃到了一半。

皇帝也来了。

屏风后狼藉一片。

而早就因征战而身体孱弱的皇帝第一次主动来了我的宫殿。

屏风前,宫女替我掩盖事实。

「皇后还未醒?」

老皇帝半信半疑,「太子不是来请安了,怎的只见儿子,不见朕?」

江与舟匍匐在我胸前,没有丝毫慌乱,甚至眼底还有兴奋的光芒。

我脑中炸开一瞬。

他不怕。

我忽然想起律法,妃子不忠诛杀九族。

妃子和皇子乱伦,死的是我!

江与舟顶多受责,在下一个继承人出现之前,他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皇帝的衣角出现在屏风处。

我连忙出声:「陛下,臣妾风寒,刚刚太子来了都被妾赶走,陛下还是莫要进来了。」

皇帝身体空虚弱,为了长寿他甚至戒色戒酒,惜命得紧。

闻言,他果然停下脚步,站在屏风后和我讲话。

「好,朕有些话要同你说。」

「陛下请讲。」

暖帐内,江与舟屏气,故意将呼吸全部拍打在我的脖颈和耳后。

他知道,这是我最要命的地方。

宫人搬来太师椅,皇帝毫无戒备地坐下。

「太子年后簪冠,裴太傅之女将会嫁入东宫,皇后和太子谈话时要叮嘱一番。」

「裴氏千金吗?陛下果然英明神武,竟然…」

我讨好皇帝向来是张口就来。

可江与舟却忽然捏住了我的咽喉。

低声警告,「林满月。」

他指间用力,让我发不出声音。

「皇后?」

皇帝的声音催促,「你还有话要说?」

我瞪着江与舟,让他松手。

江与舟轻笑,放开手,缩进了被子里。

「臣妾是觉得舟儿簪冠便娶妻,未免太急了些,这孩子开窍晚,心性没有成熟,可以再等两年。」

皇帝阖上茶杯,「朕已经定下,成家之后他自然明白。」

「这…」

老皇帝当了一辈子的统治者,怎么容许别人反驳。

他本来也不是和我商量,只是需要我帮他成事而已!

「嘶~」我惊呼出声。

江与舟在被褥之下肆无忌惮。

他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皇帝站起身:「怎么了?」

屏风之隔。

我杀了江与舟的心都有了,却只能强压情绪,娇弱语气,「臣妾头疼,陛下交代之事臣妾明白,定然会劝告太子。」

老皇帝发作:「谁让太子只和与你一人亲近,但是你的仰仗还是朕,别忘了,朕随时可以踏平你的母国。」

我咬牙切齿,却只能忍让,「是。」

两方阵营,强强较量。

而我,偏偏是那个推在刀尖,却随时可以牺牲的人。

皇帝从不在坤宁宫停留,他从来只当我作为最低贱的战俘。

我发了狠,长长的指甲嵌入江与舟的肉里。

「江与舟,我恨你。」

「我恨透你了,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活在这种阴暗的角落里。」

我从出生起,竟然都只有苟且偷生的份。

6

江与舟簪冠。

在老皇帝的注视下。

我把江与舟和裴芝芝关在了同一间宫室。

老皇帝侧目:「还是皇后聪明。」

我微微一笑,奉承道:「哪有什么母凭子贵,不过都是陛下青眼。」

裴太傅恭敬立在一边:「陛下圣明,皇后贤良,我家小女入宫之后,定会代皇后日日督促太子殿下。」

老皇帝满意极了。

他想将江与舟控制在手,于是无孔不入。

裴芝芝也好,其他女子也同样,在他眼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弄权的牺牲品。

没人在意,这场婚事中女子的意愿。

我中途拦住裴芝芝,递给她一把匕首。

裴芝芝惊愕:「皇后娘娘?」

我沉声说道:「不想嫁,就杀了太子。」

「东宫险恶,皇室龌龊,你想活想自由,就自己选。」

自己选,自己争。

舍出一切,但凭一腔孤勇。

裴芝芝捏紧匕首,「臣女…」

她双膝跪地,给我磕了一个响头,「臣女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没有人生来就是为了牺牲。

我知道,我没选错人。

我心底涌上一种快意,玉柄扇被我捏在手里,发烫。

我回到坤宁宫,静候佳音。

江与舟死,我或许就能解脱。

老皇帝会疯,大周会乱。

而我一身干净!

7

「取一壶酒来,本宫今夜要庆祝。」

江与舟死了,那我也就解脱了。

老皇帝会疯,大周会乱。

而我一身干净。

痛快,痛快,痛快至极。

我快被江与舟逼疯了,我可能真的被他逼疯了。

酒盏被我摔碎,「江与舟,你该死。」

宫人被我吓到跪在角落,「娘娘,您在说什么,太子殿下可是最疼娘娘的。」

「母子相依,娘娘和太子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母子…

我直接推翻了整个书案,「是母子啊,可是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母妃?」

「恶心,恶心死了。」

我和他根本不是母子,这是情人。

江与舟曾亲口告诉我,「林满月,我们分不开的。」

不,我要和他分开!

他该死,死了,我就解脱了。

可是江与舟会死吗?

桌翻杯倒的坤宁宫,像极了大雪那天的冷宫。

我想起那一次满月,十六岁的江与舟曾把我带到冷宫的屋顶。

那时他还藏得很好,我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

他问我:「林满月,你喜欢现在吗?」

皓月当空,清辉尽落。

他少年的意气刚刚展露,眉眼如星辰,眸中有满月。

他眼里有我,而我眼里是破败的冷宫。

嘲弄道:「如果有的选,我才不愿意住这种鬼地方。」

我将冷宫视作人生的悲凉,因为我曾生活在光里。

而江与舟出生便在冷宫。

他在黑夜中来去自如,因为他的世界只有黑。

我憎恨他把我拉入沼泽和他苟且,不得安生。

可回过神来,却发现。

他居然能因我一句话,就筹谋一切只为带我出来。

8

被我赶出去的宫人突然像见了鬼一样冲进来。

「娘娘,娘娘……」

我抬起头来,却看见宫人身后的「鬼」

——江与舟。

裴芝芝动手了,却没成功。

江与舟腰间鲜血如注,一步一血印。

他握着我送出去的匕首,单手堵着伤口。

宁愿负伤,也要走到我面前。

「没死?」

闻言,江与舟扯出一丝苦笑,「让母后失望了吗?」

他把匕首扔到我脚下。

「这么明显的物证,这么不靠谱的人,也只有你能做。」

他信步前进。

我后退到了墙角。

「江与舟,你想做什么?」

「来报复我?」

江与舟揉着我的耳垂,「林满月,我做了什么,让你总以为我要杀你?」

我看向他,「因为你就不会放过我。」

「嗯,这个倒是真的。」江与舟低下头。

强迫我与他鼻息交缠,他指腹浅浅摩挲。

烛火葳蕤下,他神情看不出是冷漠还是自嘲。

我身子发着抖,「江与舟,算我求你,你放过我好吗?」

我拽住他的手,恳请着他。

江与舟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却看得人泛冷。

「林满月,我放你走了,那我怎么办啊?」

我喉头哽咽。

他捋了我一丝耳发在指尖玩弄,「是皇后当得不开心吗?」

「那老东西给你委屈受了?」

他复捡起地上的匕首,用干净的袖子擦干上面的血迹,重新塞到了我手里。

我瑟缩着一惊,「你干什么!?」

他握着我的手腕,不许我将匕首扔出去。

「林满月,这匕首我送你时便对你说过,那老东西不堪人事,若他惹得你有一丝不快,你尽管用这个了结他的性命,其余的,都交给我摆平。」

他声音平静甚至温和。

「没想到,你却把这个匕首用在了我身上,甚至……动手的还是别的女人。」

他眼眸一沉,将我的手握得生疼。

「不过是借刀杀人,我不至于蠢到自己动手杀你!」

「林满月!」他上前一步,「我倒宁愿是你亲自动手。」

他抬起我的下颌,和我四目相对。

「你为什么……就这么厌恶我?」

清疏月光下,他的眉眼竟染上了几分情深,讳莫如深的眼眸中,漾着不可名状的水光。

「你告诉我,你要什么?」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林满月,我们已经相依为命七年了,你不能弃我!」

他逼近。

我却想逃,挣扎着甩开他的手。

「江与舟,和你同住冷宫的那些年并非我所愿!我从未和你相依为命过,这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

他一愣,「…一厢情愿?」

「对!」我语气决绝,「我从一开始就厌恶你。」

我脱口而出,心却猛地抽痛一番。

江与舟身影僵在了原地,双眸死死地盯着我,戾气一瞬间升腾而起。

我后退却被他狠狠掐住脖颈。

后背猛地撞到了墙上,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林满月。」

他咬牙切齿念着我的名字。

「你记好了,你这辈子就算是化成灰,我也会把你时时刻刻都挂在身上,融在我的骨血里。」

「我一厢情愿,也有的是手段让你每一寸骨头里都刻上我江与舟的名字。」

咽喉被他紧紧捏住,意识失去的最后一刻,我只听见了衣帛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