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改制：不得已的转身，还是被设计的棋局？

说实在的，聊起上世纪90年代那场轰轰烈烈的国企改革，很多人心里头都拧巴着个大疙瘩。有人拍着大腿说那是救命稻草，不改革大家都得玩完；也有人恨得牙痒痒，觉得就是一群“聪明人”把国有资产当成了肥肉，硬生生给切走了。真相到底咋样？咱今天就来掰扯掰扯，看看这步棋，到底是不得已为之，还是有人故意下的套。

第一，钱袋子空了，实在扛不动了。 这绝对是压垮骆驼最重的那根稻草。时间走到90年代中后期，咱的国有企业是个啥光景？说出来吓人，亏得一塌糊涂！ 官方数据在那摆着：1998年，全国国有工业企业亏损面一度接近50%，想想看，将近一半的厂子都在亏钱！

这就像一个大家庭，一大半孩子不仅不挣钱，还天天伸手要钱吃饭穿衣看病。国家财政这个“大家长”，兜里那点钱根本填不满这个无底洞。财政补贴年年往里砸，砸得国库都快要见底了。再这么下去，别说发展新东西了，整个国家经济机器都得被这些亏损的“大块头”拖得转不动。改革？说难听点，是真揭不开锅了，不改不行，再拖下去，整个经济都得被拖垮。这绝不是谁拍脑袋想出来的主意，是火烧眉毛了。

第二，效率低得让人心焦。 老国企那套运行模式，在计划经济时代或许还行，可大门一开，市场经济的大风呼呼往里灌，问题全暴露了。那时候很多国企，人浮于事、机构臃肿，“大锅饭”吃得喷香，干多干少、干好干坏，工资差不多。机器是老掉牙的，技术是落后十几年的，生产出来的东西，又贵又不好，拿到市场上跟人家进口货或者新冒出来的乡镇企业、私营企业一比，直接被秒成渣。

市场它不讲情面啊！消费者兜里的钱就那么多，当然挑好的、便宜的买。国企的产品堆在仓库里卖不出去，机器转得越欢，亏得反而越多。这已经不是努不努力的问题，是整个肌体僵化了，运转模式和市场脱节了。光靠国家输血续命，不是长久之计。效率低下，竞争力弱，这才是病根儿。不改，就是等死，看着市场被人家一点点蚕食掉。

第三，“减员增效”与下岗潮的痛。 要救活国企，或者至少让一部分还有希望的国企活下来，“瘦身”成了最直接、也最残酷的一步棋。这就有了后来规模巨大的“下岗潮”。几千万为国家建设出过大力的工人，一夜之间离开了熟悉的岗位。这其中的辛酸、迷茫甚至愤怒，是整整一代人刻骨铭心的集体记忆。

这过程确实充满了阵痛。有些地方操作简单粗暴，补偿不到位，再就业服务跟不上，造成了严重的社会问题。这成了改制最被诟病的地方之一。说“不得已”，是因为大量冗员确实让企业不堪重负；但执行中的粗糙与某些地方的不作为甚至乱作为，放大了这种痛苦，让“不得已”染上了“故意为之”的阴影。 很多工人觉得，自己成了被轻易甩掉的“报负”。

第四，产权模糊与“掌勺者私占大锅饭”。 这才是改制中最敏感、争议最大的雷区。老国企最大的问题之一，就是“产权虚置”。名义上全民所有，实际上谁对资产真正负责？不清楚。改制过程中，特别是“抓大放小”，大量中小国企被出售、转让或者搞管理层收购（MBO）。

问题就出在这儿：企业的家底到底值多少钱？ 谁来评估？怎么交易？卖给谁？多少钱卖？这里头的操作空间可就大了去了。有不少案例爆出来，一些企业的负责人或者有门路的人，利用信息不对称和监管漏洞，把优质资产用“白菜价”弄到了自己腰包里。而普通工人，往往在稀里糊涂中，就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单位”。

郎咸平当年炮轰的“保姆变主人”，虽然言辞激烈，但确实戳中了这种担忧。国有资产流失，成了改制甩不掉的质疑。你说这是改制的本意？肯定不是，中央文件三令五申要规范、要防止流失。但你说这是不是广泛存在的现实？大量报道和案例证明，在“不得已”的改革大潮下，确实有不少人“故意”浑水摸鱼，中饱私囊，把国难变成了个人的盛宴。这种“流失”，极大地伤害了改制本身的正当性和公众的信任感。

所以，回到开头那个问题：国企改制是不得已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答案其实不非黑即白。

历史的必然性（财政崩溃、效率低下、竞争失败）是底色，是“不得已”的客观压力。 在那个关口，改革是唯一出路，是挽救国民经济于危局的必然选择。绝大多数真心推动改革的人，初衷也是为了让国家经济能轻装前进。

但改革的路径选择和具体操作过程，尤其是在产权改革这个核心环节，为“故意为之”的寻租和掠夺行为提供了巨大的空间和机会。 制度设计的不完善、监督的缺位、执行的走样，使得一部分人得以假改革之名，行盗窃国有资产之实。

这场改制，本质上是一场在巨大生存压力下被迫启动的、方向正确但过程充满荆棘甚至被严重扭曲的经济转型。它带来了阵痛，留下了巨大的社会伤痕和至今未能完全弥合的信任裂痕，但也确实甩掉了当时无法承受的沉重包袱，为后来中国经济的腾挪出空间和资源。

理解这段历史，不能只看到“不得已”的悲壮，而无视其中“故意为之”的黑暗；同样，也不能因为存在黑暗面，就全盘否定其“不得已”的历史必然性和最终带来的积极效果。它是一面复杂的棱镜，映照着转型的艰难、人性的复杂和制度建设的极端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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